手被槍強勁的後座力激烈抖動著,前後猛烈開火。
窄小的屋廊裡已躺下四五具敵人的屍體。
前來突襲的是山口組成員,商店被焚後,他們惱羞成怒,終於找到這裡。
阿琪再度打出幾發連發,擊中兩名衝入的傢伙,山口的組的歹徒暫時停止攻擊,很明顯,整個房子已被包圍。
阿琪背後的窗戶突然爆起一陣槍聲,他猛一回頭,是秋子正舉著一支從敵人屍體旁撿起的槍向窗外開火。
她本不會打槍,手震得幾乎握不住,子彈不長眼似的向窗外亂飛,竟然也聽見敵人在嚎叫。
阿琪大喜,「雙手握槍」叫著,扔掉已打完子彈的M15,從地上撿起突擊步槍。這是蘇制二十連發步槍,火力很猛。
敵人再度衝擊,阿淇邊打邊向秋子靠攏。
「喂,有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阿琪問,又踢倒兩個傢伙。
沒有聲音,阿琪回頭大驚。秋子被一個從一側臥室窗戶爬入的傢伙打掉手中槍,用槍制住。
「臭小子,把槍放下。」
敵人衝進來,活著的也有三四人。
「站住,把槍扔下,否則我打死人質。」
敵人勒緊秋子脖子,槍頭用力往秋子太陽穴抵上。
「混蛋,殺死個女人怎樣,有種的朝我來。」阿淇怒吼著,也不得不扔掉槍。
一傢伙從後面上來,用槍柄狠狠將阿琪打翻在地,旋即又是一陣亂拳,打得阿琪鼻青臉腫。
動持秋子的傢伙將秋子反擰雙手,把槍扔給一名同夥,「哈哈」狂笑,同時頂住秋子腰板,伸手撕開秋子胸前衣襟。
「不,你們不能……啊。」阿琪怒睜開雙眼,眼角被對手一拳猛擊打裂,血流如注,那傢伙死死扣住阿琪眉框,讓他睜不開眼。
幾個傢伙發出瘋狂淫蕩的笑聲。
「我幹你娘。」阿琪乘守自己的傢伙目光正停留在掙扎的秋子身上的一瞬間,抬起腿猛踹對方小腹,一把轉過對方搶頭。
「砰!」槍響,子彈不偏不倚正中準備行事的傢伙,打進他光溜溜的屁股。
那傢伙見自己的槍打中同伴,驚呆之餘,被阿琪一記重拳擊中臉部。
阿琪搶過對方的槍,對準從面後攬住秋子的傢伙,毫不猶豫扣動扳機,那傢伙鬆開手,摀住打得稀爛的雙眼倒下。
秋子得救。阿琪驚喜地衝過去抱住秋子。
「砰。」一顆罪惡的子彈從垂死的敵人手中射出,擊中秋子後背正中。阿琪只覺雙托一沉,秋子倒下去。
「秋子——。」阿琪吼若怒獅,托起蘇制連發槍,「砰……砰……砰……」
那傢伙的腦袋被打得炸開,噴出一股狂飆的熱血。
阿琪把秋子抱到床上,用手帕揩去臉上血污。秋子緩緩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搬住阿琪的頭,印上一個深情的吻,然後倒在阿琪懷裡。
「秋子,秋子!」阿淇發瘋般呼叫著秋子的名字,但秋子再也不能醒來。
阿琪被巨大的悲痛罩住全身。
不是為自己,是為年輕美麗,純真可愛的少女秋子,為了他的情與愛,恨與惡。他滿臉怒火。
「一定要殺死狗娘養的山口組。」阿琪發自內心地下決心。
槍,再也不會放下。
阿琪的所有行動,都被美惠子派人監視著,她儘管在監獄中。
張海波活著回到香港。
他在海上又漂了五六天,終於遇到一艘開往香港的客輪,被搭救。香港所有報紙,電台都對「宏達」公司總裁張海波奇跡般的海上歷險作了天花亂墜的報道。這不亞於在原始森林裡尋覓到狼孩的新聞,連篇累續,熱鬧非凡。
當然,沒有人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更沒有人知道他活著遇救的真正原因——他殺死兩個英國公民後又殘害了英國小女孩,靠小女孩內臟和血維持生命,他終於苟活了下來。
「張先生,你能講講九死一生的感受嗎?」
「當你知道自己未死於鯊魚口,就知道有信心活下來嗎?」
「張先生,能否談談從死之手下逃生的詳細感受?」
張海波擠過圍牆的記者,坐進小車,心裡抑不住狂傲,但他又懶於答理記者,吩咐司機啟動,將狂熱的記者們拋在身後。
作為重大新聞人物和死裡逃身的勇士,張海波再度東山再起,而且「宏達」不僅擺脫了危機,比原來更有了大規模發展。
但張海波並不滿足。
惡有惡報。他要加倍地賺錢,並報復,他更加相信殘暴和冷酷才能獲取更大的權力、名譽、地位、金錢。他沒有健全的身心,卻有最殘忍的手段和方法。
一個更為龐大的罪惡計劃在張海波心中滋生,他首先要解決的是,殺死美惠子。儘管這女人是他的私生女,但作為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有利害關係的人,在利害關係上就顯得是次要的了,以免後患無窮,這個女人處處為難他,阻撓他,還充當日本諜報機關間諜,收集他走私槍支情報,可惡到了極點。還有向羅基報復。
一把刀,深深地剜下,剜掉女人的眼睛。刀鋒一轉劃向女人的胸部,在上面,輕輕地劃著,一刀……兩刀……」
沒有血,這只是一幅女人放大的照片,照片上身著泳衣的美惠子早已被千刀萬剮。
張海波從嘴角拿下煙頭,整張放大的照片很快燒黃,發出令人噁心的膠臭味。
「張安在獄中,原被美惠子手下劫持,但現在被警察以私購美鈔罪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