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年打量一下身旁的阿文,有些不好意思。「作時裝模特,我正準備回家拿點東西,明天就搬到公司,沒想到……」
「哪家公司?」
「藍調。」
阿文一詫,問到:「是個女老闆的那家公司?」
「是啊,我們老闆很漂亮,是從美國回來的,你認識?」
「不,只是知道而已。」
年輕女子似乎又沉浸到作模特的幻想中……
車很快開到了女子住的地方。
公寓破舊骯髒,阿文忽然明白身旁的年輕女人,一定是來自底層。
「喲,你流了好多血。」女人看見阿文手上被流氓掙扎中劃傷的手臂。
「到我那去,我替你包紮一下。」
「沒事兒。」但阿文也沒拒絕,他突然想和這女子多呆一會兒。
小屋在公寓頂上,雖破舊,但佈置得很乾淨。
「你叫什麼名字?」
「羅蘭。」女青年一邊替阿文包紮,一邊回答,星般的眸子和阿文的目光偶然撞擊,黑暗中臉上泛起一陣紅潮。
「我該走了。」阿文放下手中的茶杯。
羅蘭起身欲送。
「不用。」阿文手拉住門的扶手,臉上蕩起微笑,雖然他並不十分想走,這並不是因為通過羅蘭,也許能多瞭解一些美惠子的情況。
「你一定要殺他?」美惠子問。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阿琪自嘲。
「你一定也殺過很多人?」
「不少,都是該殺的人。」美惠子自然回答的口吻,令阿琪心理一震。
「你怎麼看出我殺過人?」美惠子笑問。
「別忘了,我肩上的子彈是你送的見面禮。只有極有經驗的殺手,才知道打什麼地方。」
「那怕我經驗不足。」
「你並不想打死我,所以差了那麼一點。」
兩片熱情的嘴唇再交合一塊,美惠子已感到阿琪用力的手,漸漸擁緊了對方。
一般熱浪般的火從兩人心內湧起,美惠子忍不住發出喜悅的呻吟。
「喲。」熾熱的壓力扯動阿琪傷口。
美惠子忙捧住對方的頭,怕再扯動脖子上的傷口。
兩人眼中噴出熱火,交熾一處,熊熊燒開。
阿琪再也忍不住,不顧傷痛,用力貼緊了對方。
好久以來就需要,需要一個實實在在的人生體驗。
他又緊抱著她,嘴緊緊貼在她濕潤的雙唇上,一個長長的幾乎令人窒息的長吻。
遠方起潮的海嘯喧嘩著,翻騰著,掀起陣陣飛浪,拍擊別墅所在的岸礁,歡快地叫著,堅實的岸壁承受著這美好激悅的衝擊和即將來臨的高潮。
快樂漸失,隨之而來的是夜的臨近。
兩個疲憊的身體如鳥相棲,室內,是紫色燈微微發生的淡光。
「你是否想過不再殺人?」阿琪輕輕問道。
「你呢?」
「真想就這樣,不再有過去的日子。」
美惠子啟唇,輕輕吻了吻阿琪。
美惠子只穿件薄紗的睡衣,走出浴室,直接走進臥室,她渴望著,在那男人的懷中,用全部激情,來解脫出無以解脫的內心煩激。但臥室內空空蕩蕩,除了床閒案上,被風吹落的一頁僵紙,和案上束素心的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