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諜陷阱 第六章 情場殺手-1
    機會來了,因為船上的遊客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遠處戲水的女人大腿上。

    一名蓄滿胳腮鬍的侍員端著一盤子飲料走上「愛和」號頂台的酒怠。

    離目標只差半米——

    張海波突然發覺帶上船的侍員沒有留大鬍子的,臉上頓起警覺。

    侍員放下盤子,面帶微笑,一隻手還扣著盆底。

    「不好」,張海波一聲驚呼,雙手企圖掐出輪椅,但已經完了,眼前一道火光閃過,只覺左胸部發出一陣熱辣的巨痛,而且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掀出幾米遠,眼前一黑。

    保鏢們聞聲,紛紛掏槍向刺客開火。

    數十發子彈在鋼製牌桌面上點起一串小火雷。

    侍員憑借牌桌的掩護浪向船弦,隔著翻滾的桌面,張海波出現在距侍員三四米的視野內。

    侍員一扣扳機,「突突突突」,彈殼洞著槍栓筆直地飛出,子彈貼著張海波翻浪的頭肩部炸開。

    此時羅基的手下也向作刺客的侍員開火。兩股火力交叉,欲堵死對方退路。

    侍員隨著牌桌滾動而滾動,一邊向牌桌連發數槍,打開一個大孔,這樣不露頭,也能向對方射擊。

    「突突突」,一梭子彈分別擊中遮陽的鋼架花傘,圓罩的傘頂倒下,剛好罩住開槍的保鏢們,只能縮在傘罩之內和外打槍,因為一時無法看清侍員的位腎和動作。

    侍員從牌桌一側猛地衝出,手上的德制47型發出一陣尖嘯,數名保鏢在嘯音未絕時已中彈,怪叫著跌倒在甲板上。

    羅基手下的保鏢似乎亡命的很,不顧侍員強勁的有效殺傷力,迎面邊沖邊射。

    侍員的手微擺動,槍膛疾射的子彈,雨點般在對方手上腿上和胸部,暴湧飆狂的血四處飛濺,慘叫聲不絕二耳。

    一名亡命徒不顧身上中槍,呲牙咧嘴嚎叫著繼續開火,立刻被七八發子彈擊中胯下,幾下痙攣倒下,壓翻兩張酒桌。

    此時船頂槍彈橫飛,椅子和玻璃瓶被擊得碎片四濺,刺耳的槍擊中亂成一團。

    侍員連續不斷地射擊,壓住對方火力,再度衝向張海波,因為他不能十分把握是否已擊中對方要害。

    羅基的手下邊向侍員開槍,一面已退下頂台,他也不能肯定,是否張海波被打死,反正槍手當著自己面行刺,張即便僥倖活命,也不會怪罪於已。

    所以對槍手而言,來自羅基這一方人員的子彈基本上構不成威脅。

    張海波只受了重傷,巨烈的槍聲漸變成斷斷續續的點射,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立即有兩名手下持槍手交叉身前,向衝過來的侍員射擊。

    侍員根本未理會對方的子彈在足下炸開幾層鐵屑,手中槍繼續噴著火舌,子彈紛紛射向對方身體。

    一名手下力圖從後面偷襲,「突突突,」一梭子彈貼著侍員剛剛壓低的頭皮掠過,侍員反手幾槍,將偷襲者前腹後背打穿,偷襲者一命嗚呼。

    侍者正快近張海波,微微調準手中槍頭,對準對方眉心。

    「突突突」,消音器大大削弱了子彈聲音,當場被打碎頭骨的不是張海波而是張海波手下安維。

    安維先前負傷,剛好倒在張海波面前,突然峰形躍起,阻住侍員打來的子彈。

    安維一死,侍員猛扣扳機,「卡嚓」數聲,子彈打完了。

    張海波抓起安維手中的槍扣動扳機,侍員向左縱起,避開一串子彈,接連幾個翻滾,從皮靴中拔出另一支小型來得頓左輪槍,剛欲出擊,另一名未死的傢伙翻身猛撲,死死抓住侍員持槍的手,朝甲板上的碎玻璃瓶猛磕。

    侍員揪住對方空出的下頜。死死用右手頂住,腳下用力,將對方踢翻,對方一翻身再度撲上,侍員用力一滾避開頗具日本空手道招數的襲擊。

    剛好張海波射來的一串子彈擊中自己離開的位置,全數瀉入張手下的背部。

    再打,是空槍。張海波也無子彈,欲去抓另一名死者的傢伙手中的槍。

    哪能讓對方有半點機會,「突突突」,侍員手中左輪射出七八個點射,恰得張海波趕緊縮回雙手。

    侍員的槍口,再度瞄準對方,連發三槍打中張海波肩頸,張海波身子猛震,子彈嵌入肩頭,頓時濺出血漿,半截身子的張海波滾出輪椅,當他正欲再次向張射擊時,身後一聲巨響,一顆子彈斜刺飛出,擊中侍員持槍的手臂。又是一槍朝著侍員脖根飛來,擦掉侍員大塊皮。

    侍員被子彈灼熱的沖頸彈向一側,身子收不住,翻過船舷,小鳥捕食般地射入海中。

    張海波大驚大喜,知道這子彈決非自己手下射出,舉目四望,海上一群戲水的女人和大腿,他好生疑竇,來不及回想就昏倒在甲板上。

    原來美惠子鏡中望見船上槍戰,大為驚疑,決不能讓仇人死在他人手中,不能讓她的計劃就此破壞,但又不知道殺張海波的是誰,不願伺機殺死張海波,只單等對方槍對著張海波,對他構成威脅時,美惠子方扣動扳機,將槍手打退。

    高倍望遠鏡幾乎可以看清船上每一個人的臉和動作。令美惠子放心的是,子彈並未擊中張海波的致命要害,更令吃驚的是,侍員打扮的槍手和船上相遇的男子,除去鬍子以外,動作和面部表情,驚人地相似。是他,直覺,這直覺來得如此肯定和自信,美惠子開動小快艇,衝向落水的槍手。

    「張公,張公,沒事吧」羅基扶起重傷的張海波,一面命令「愛和號」全速駛向香港。

    張海波睜開眼,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逃到哪裡去了?」「張公」,羅基手捂著槍傷,示意自己不得不退出。

    張海波無奈,閉上眼睛休息。

    「愛和號」駛近港灣不遠,已有香港皇家水警海上巡防艇靠近。

    首先登上遊艇的,是淺水灣區警局特偵科科員阿文。

    「啊,文警官,怎麼現在才來?」羅基先打招呼。

    「發生什麼事,很遠就聽見槍聲,現在又是屍橫海面,羅先生,馬來西亞的生意做到香港就放血,我只好公辦,請你們的人到警察局。」

    阿文擺出公事身份,他多少知道羅基一些情況,對這種人,先得鎮住。

    「文警官,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宏達的總裁張先生玩牌,被人追殺,手下被迫還擊。」

    羅基仍是派頭十足,左脅下纏著繃帶,一副無辜的樣子。

    「回警察局再說吧,張先生我們會立即送醫院。」阿文打斷對方的話。

    很快,一架急救直升飛機降落在甲板上,張海波被抬上飛機,向急救中心的廣場飛去。

    「羅先生,岸邊好多記者等著發頭條新聞,關於海灣大戰呢。」阿文指指幾十里外的岸邊黑白混雜的人群。

    「對他們和對你們一樣,我露出槍傷,請問香港政府對人身保險業有何看法,我們每年交的人身保險額不是小數,別的,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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