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海灘,礁石錯落,海波如鏡,棕櫚聳翠。
時近黃昏夕陽的餘輝隨著微涼的海風撒入蔚藍色的大海,掩映於綠蔭叢中的「麗都」酒樓。
微型舞池內悠然飄來情迷的爵士舞曲:(如夢的往事),兩兩三三紳士淑女擁摟著起舞,繾綣著浪漫的黃昏時分。
滿臉凶氣的查理王旋風般推開的落地窗門邁入舞廳,身後兩名體型剽悍的保鏢進入內後門在一旁,職業眼光迅即四下掃視一番,查理王轉回身,攤開雙臂將跟在身後的女人,一把擁入懷中,在原地轉了個圈,直到那女人被體格強健的查理王勒得發出小雞般地哼哼,才被放開,查理王當即發出一陣大笑,笑容將從嘴角掠過左頰拉向額角的刀疤,顯露出查理王固有凶悍,陰毒。
就在十分鐘前,查理王才親手用鋼絲活套將跟蹤自己的國際警察組織反間諜部門的一名功績卓著的探員活活勒死在小轎車裡,查理王正是從出其不意和極端凶狠殘酷的手段,才成為連美國黑社會組織都不敢輕易騷擾的加勒比海獨立軍火商,並且悠然自得的逍遙法外。
除此以外他還掌握著加勒比海百分之十七的毒品供給線,但今天,他準備好好享用的「獵物」,卻是一名叫「大島美惠子」的日裔女子。
一行人很快進入預訂好的房間。
大島美惠子身著日本透明光質的貼身紗罩襯衫,更增添了東方女性含蓄的誘惑,未等她自己解開貼身衣飾,查理王早已迫不及待地撲上來,將她壓在水床上……
輕微的「突突」聲點起兩串火舌,穿透查理王裸露的胸脯,在上面炸開血窪,最後一顆子彈穿過查理王腦門,擊碎的後腦進出白色腦漿,糊在燈罩上。
查理王一聲不哼地栽倒在水床中央,他死不瞑目,大概是習慣了血腥殘酷,不相信自己會在樂極的境地去見上帝。
女人快捷地穿上衣褲,將大衣搭在手腕上,掩住手槍管,閃出門外,反手將門鎖死,走廓上沒有一個人,隔壁緊鎖的門外,傳出保鏢們作樂的叫喊。
美惠子打開停在「麗都」樓旁的墨綠色的MTO 跑車,推上高檔,跑車電馳疾風般駛入海岸主速公路,為謹慎起見,一接車門上按鈕,跑車車尾的車版照自動調換成新的車號。
大約行駛了一小時,跑車停在橋上,美惠子脫下衣物,換成另一身雪白日本學生服,扯下頭套,露出一頭短髮,然後將槍用換下的衣特裹上,拋入大海,隨即啟動跑車,向夜幕深處疾駛,穿過聖馬爾塔島。
這一次MTO跑車駛入一座臨海的別墅,這種別墅具有明顯的塔式宮庭色彩,外表古樸典雅。
美惠子打開門,再打開燈,廳內空空蕩蕩,美惠子徑直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脫下衣物,裸露出修長美麗的身體,步入浴室,任憑熱水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淋浴完畢,美惠子走到窗前,迎面浸涼的海風習習撫過四肢,她從桌上煙盒內拿出一支煙點上,室內關著燈,煙頭火紅醒目。
窗台上放著一盆桂香,素心的白蘭。
美惠子原來的名字裡就有惠子兩個字,她姓大島,但是在美惠子三個字在她自己的記憶中也已變得飄浮不定,只有當她的目光落在那盆白蘭上,才記得起。
臥室內的地板是名貴的中國紅木拼制,鋪著紅棕色的地毯,木頭上掛著用黑色邊框鑲的東南亞風景照,從衣櫃到沙發,都是用極其名貴的原料製成,顯得華貴,富麗而不失雅致,這個房間和房裡美麗的女人,都不會使人聯想到間諜、暗殺、血腥、暴力、罪惡。
煙頭放出的微光中,一滴淚水從綽號「女諜霸」的美惠子面頰上淌下,猶如漆黑的海灘上一顆孤星在閃閃發光。
美惠子的目光從桂香移向床頭的馬來西亞風景,久久地停在上面,那地方在黑暗中除了玻璃片的反光;顯得模糊不清,馬來西亞埋葬了她鮮花般的童年和少女如詩的夢幻,成為她無以擺脫的夢魔,地獄般的生活,美惠子吐出一串煙圈,玉齒嵌入唇中,陷入往事的沉思中。
「唰唰」的數聲,張海波幾把將美惠子的衣服扯個精光,禽獸般撲上去,將柔弱的鮮花撕個粉碎……「呼」,子彈擊碎那傢伙的腦袋,血如箭湧。手強大的後座力將美惠子幾乎震裂。「我殺了人,殺了人。」美惠子大聲驚叫,望著栽在自己腳下血糊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