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束手就擒?未免太小看我華平了!坐上今日的位置,我花下的心血那小子能想像嗎?」在太子的人還沒抵達華府前,華平的探子先一步稟報給他。
「我不能被一個小兔崽子給毀了前程,我還要把二皇子供上皇位做我的傀儡棋子,怎麼可以功虧一簣!都是那下賤的遺孤!他父親佔了我的位子,他又來與我作對。一家子都那麼下賤。好,要死是不?那就同歸於盡吧。哇哈哈哈哈哈,都死吧,全都死吧!」瘋瘋癲癲的華平不能接受失去一切的現實,要死大家一塊死。敗在那些小子的手上?他不幸他們也不要想過好日子!
「幫我找個替死鬼易容成我的樣子,再……帶我進宮。」
「是。」
烏雲快籠上皇宮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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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說啊!說啊!凌晨為什麼會一睡不醒你們說啊!?」事情是這樣的,當冷嚴聽說王閒抵達皇宮後,興匆匆地要找凌晨去見他師父,有點小兩口見長輩的羞澀和興奮……
跑進凌晨的屋子內看凌晨還睡著,正奇怪他何時也嗜睡了?粗魯地拉起他喊醒他。可是……不對勁,怎麼也不對勁,任他怎麼捶他胸,怎麼喊他名,怎麼捏他臉,怎麼搖他肩都不肯醒。事情嚴重了。
吩咐照顧凌晨起居的宮女太監進屋,狠狠訓斥,「不是昨日還好好的嗎?今日怎麼會醒不了?你們說!你們是不是給他吃壞了東西!?是不是生活太舒適了!?啊!?你們說啊!本宮的御醫是不是命不值錢,你們說啊!?」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小的們,小的們真的不知情……太子殿下饒過小的們吧……」
「有沒人見過什麼可疑人物見過凌御醫的?」不可能了啊,那些反叛的官員都被他抓了起來,華平也被關在大牢裡,不可能有什麼小動作的,這究竟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不是該與他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不是該苦盡甘來了嗎?
凌厲地盯住那些辦事不當的下人,好恨,他合該如此辛苦嗎?
一直等不到徒弟來迎接的王閒踏入屋子,氣氛不對啊。真低沉,嘖嘖,是那小子做錯事了?
「混小子,拜託你師父我做事,也不曉得來慰勞慰勞我的辛苦的。」忽略跪在地上的下人還有鐵青的太子,視線垂直瞄向躺在床上的凌晨。「喲,死小子還在睡啊,給我起來!」
「王御醫,請您救救凌晨,凌晨他……不管我怎麼喚他都醒不了,求您救救他,救救他……」高貴的太子,不顧自己的身份,不理周圍詫異的眼光,只是懇求、懇求王閒留給他一點希望。他不想見到那活死人般的愛人,還有呼吸又如何?他不要人偶!
「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要這麼說,微臣自然會救自己的徒弟,太子殿下先別急,等微臣來診斷。」這凌小子也算繼承他衣缽的人好不好,不會這麼遜吧,也會得病?
把過脈,面色沉重,示意太子把下人們都遣退,「太子殿下,宮裡有你的敵人。凌晨他中毒了。」
中毒了!?身體搖晃了下,冷嚴不相信凌晨會那麼容易被人下毒,他是御醫啊,怎麼會連毒都嘗不出來。
「能不能救?」
王閒很心疼太子那慘白的樣子,這孩子……吃了不少苦吧,凌小子能帶給他快樂就好了。清了清喉嚨,「他命大,死不了的,過幾天就可以醒了,或許還會更早。微臣只是想提醒太子,提防周圍的人,還好今日中毒的人是凌小子,若是……那就出大亂子了。懂嗎?」
這答案讓太子舒了口氣,等到這時才發覺原來他憋了好長時間沒換氣啊……苦笑。
「我明白,我會重視此事的。只要他沒事就好,傷害他的人我不會放過。」冷靜下來後又說,「王御醫,皇宮要變天了,連累到您請容許我向您道歉。您自己也小心,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和凌好好地,好好地……」王閒揉揉眼睛,眼花了吧?怎麼看到太子臉越來越紅……
「總之,請您放心把凌交給我!」說不下去,換個方式也行。
「呵呵,凌小子很重視你的,為了解決你的事,他可是在我屋子門外跪了一夜。你們會幸福的。」彷彿洞悉了什麼,卻又不說破,王閒笑呵呵地離去,留下呆楞的冷嚴。他為了他,跪了一夜?他重視他?而且他也沒事!哇嗚!真想跳起來吼幾聲。轉念一想,等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再慶祝,那混蛋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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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個黑影悄悄溜進凌晨的寢居,輕輕地躡手躡腳地向床邊走去,舉刀,一刺!沒有刀子插入肉體的聲音,也沒有濃稠的血腥味,不好,中計了!
「怎麼?剛毒好凌晨,這會兒就急不可待地想要來殺本宮?為什麼不一起毒死本宮呢?本宮可好奇了。」點亮燭火,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赫然就是太子冷嚴!
還未等蒙面人反應過來,房樑上就跳下一個人,一把擒住蒙面人,罔顧那人的掙扎,掀開面罩一看——華平!?
「你不是被關在地牢裡了麼?」很震驚。
「呵,你以為我是沒腦子的人嗎?找個替死鬼就成了。」不屑地看著太子。
「那你現在不是很沒腦子嗎?先是下毒凌御醫,再來夜襲本宮。還是你聽說……凌御醫被救活了?心慌了?你以為本宮會不警惕任你隨便害人嗎!」很好,他被他耍了,不過今日他別想逃!拍案肅起,眼裡燃燒著怒焰。幸虧有王御醫在,不然凌晨是不是就要罔死了!?
「哈!我本就不打算活著出去,只想玉石俱焚,既然不幸落入你們手中,我無話可說。」撇撇嘴,不要拿出太子的架子,他不甩的。
定了定神,想到,殺不了他,那就折磨他的心靈吧,讓他再一次得他那「心病」,哈,被男人搞過的太子?想想就噁心,還亂倫,他不配做皇帝!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想知道先皇是怎麼死的嗎?我可以無條件地告訴你。想——聽——嗎?」故意拖長音,奸險地觀賞著太子的猶豫不決,他就喜歡獵物的垂死掙扎,再怎麼掙扎他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啊……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太子一定會聽,然後他會讓他墜入地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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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嚴不發一語,想知道嗎?當然想的。但他更怕再一次承受不可預知的痛苦。
要走出陰影啊——凌晨鼓勵的話迴盪在耳邊,想到他為自己所花的心思……
華平有的是耐心,他不急。哈,據他對太子的瞭解,他一定會發問的。
良久,或許更久。
夜涼如水,還是發自內心的寒意?
冷嚴沉沉地開口,「你說吧。」
高傲地抬起下巴,「太子,請教問題是不是該加個『請』字?態度也要謙微哦。」
靜默,再啟口說出的話語,卻也冷酷無情,「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呢?」撫著椅子上的手柄,拖了很長時間,時間彷彿就靜止在這一刻,呼吸沉重,房裡的人都沒能敲碎這脆弱的靜謐。「呵呵,為什麼要緊張呢?華大人,不是你在『求』本宮說答案嗎?本宮從來不是個會強求別人的人,所以呢……你不說,也無妨。況且,先皇已逝世再提也無用。華大人,你說,是嗎?嘖嘖,從另一方面來說,死囚,也是沒討價的資格的,懂嗎?」一番話說得又輕又柔,內容卻令人不寒而慄。
原本挨打的地位一下子反轉了過來,就算要痛,也要由他主導!威嚴不容人侵犯!
被太子一訓,華平囂張的氣焰也消了大半,乖了很多。果然啊,天生賤狗命,欠主人調教!
矮了一截的華平努努嘴,算了,不和那小子一般見識,看看笑到最後的人是誰吧!不甘不願地說道:「也很簡單,我看不過去他處處以你為中心,寶貝你寶貝的要死,看了就噁心。所以那天我去找他,要他把凌晨給撤換了,看你身體越漸好起來我不爽。他當然不肯了,那戀子的變態,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骨子裡也不知有多淫亂,連兒子也會抱的!」得意地瞄了太子一眼,哈,青筋爆出來了嗎?他就說嘛,要看笑到最後的人。
「不答應不說,還說我意圖不軌。我就說,你那寶貝兒子喜歡上男人了。嘖嘖嘖,你沒看他那驚訝的眼睛,怎麼?真以為他一家子都是聖潔的人嗎?他說我亂說話要我閉嘴,也不知打哪兒來的衝動,我告訴他:其實焰妃娘娘和林成都是我設計的,我還告訴他——凌晨就是林成的遺孤。對了!差點遺漏了項,最最重要的,我告訴他……我要把一切都告知天下,淫亂的父子因妒恨斬首無辜的大臣。唉唉,這一番刺激,連那天人般的皇帝也受不住呢,真是脆弱,真要我說,那皇帝只是外表披著冷漠,內心卻任性地不肯面對現實的小孩,一點可不如太子你外表脆弱內心剛強呢——
哈哈,那時候他還沒死哦。他是怎麼死的連我也覺得是個迷。我想,他是要逃避問題才選擇死亡的,真該死的沒用,很懷疑他怎麼當上那皇帝的。」痛苦嗎?想死嗎?要解脫嗎?你也跟著你那無用的老爹一起上黃泉吧。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流有相同血的人就是如此的相似。拳頭握那麼緊,哇哦,連血都溢到地面上了。
父皇對他的愧疚那麼大嗎?父皇的死是因為他無法向他和凌晨交代吧……他以死來彌補他的罪,太可笑了!誰要他死了?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也聽不到原諒的話。為什麼不活著為他們做點事?膽小鬼啊……他收回以前原諒他的話,決不原諒,決不原諒那逃兵。以前的父皇將永遠留在他心裡,關心他的、外冷內熱的、寵溺他的父皇。死後的父皇將被他永遠遺忘,選擇用死來解決問題的、不坦誠的父皇。
強迫自己先把哀傷擺一邊,逼死父皇的人決不輕饒!
小人得志的華平還喜滋滋地等待太子崩潰,最好亂摔東西亂仍擺設,瘋掉最好。皇位本就該是他的,想他為了一步步往上爬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
空氣中流竄的不是太子的瘋狂因子,一層層冰寒彷彿把週遭的氣體也凍住了。
華平苦苦等待的結果沒等著,反而等著了讓他生不如死的酷刑,「帶他下去,明日正午,執行腰斬。腰斬之後肉剁碎了餵豬。也該讓動物們也進補進補了。」臉隱藏在黑暗中,就讓黑暗撫慰他,讓黑暗吞噬他,讓黑暗的心狠下手段。
黑衣人愣住了,連華平也愣住了,好殘酷的刑罰。
黑衣人心想:太子可能太傷心了,華平自作自受,只是也忍不住為他搖頭歎息,畢竟是他先惹太子殿下的啊。
華平心想:天啊!那人,是先皇的孩子嗎?先皇從未用過如此極刑,就連對付他,以為背叛他的焰妃娘娘和林成時也沒用過啊。他憑什麼如此對他!?憑什麼用這行刑!?他不服!
「你不能這樣!就算我犯了律法,這極刑也不該用到我頭上的,我不服!你私設刑罰也是一項罪,我要告到刑部!我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太子是這麼的無視規矩!」
擰著眉,真吵,冷漠地下達命令,「你,先拔了他的舌,吵的本宮耳朵受不了。」
見黑衣人露出了對華平的憐憫,「怎麼?對敵人仁慈?要反抗本宮的命令嗎?」
「太子殿下,不用這樣,拔舌就算了,行不?看在微臣的面子上。」屋子裡響起了第四個聲音。
那人拉住黑衣人的手,示意他離開,看到黑衣人的遲疑和畏懼,他笑笑,轉而看向冷嚴。
那黑衣人是很忠心啊,還在那躊躇呢,「算了,你帶他回牢,明日還是實行腰斬。」這點是不能改的,這是對父皇的交代,也是對……凌晨的父親的交代。
直到那兩人踏出了寢居,凌晨方才開口,「沒話對我說嗎?」
「你、你醒過來了?」有點口吃。
「我醒過來你不開心嗎?」
「沒。我很擔心你。你那麼晚了,怎麼想到要過來的?」
「想你了呢,所以來看看,運氣好的話,還能抱著你睡呢,是吧?」用輕佻的話調戲太子,凌晨心想:氣氛真糟糕啊,應該好好調和調和。
「你……」後面的「有沒有聽到」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就哽在那裡了。
「知道嗎?你父親的氣質很吸引人,很隨和很憂鬱,不是那種壞人會有的東西。我很喜歡他,儘管他去世了返天上去了,可是還是做過人的,是人,總逃不過七情六慾。情字,傷人,害人,卻也是毒藥。人吶,離不開那情,就好比你我。你是男人,我也認了不是?」黑暗中的身影一顫一顫的,拎起手一口咬住手背,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哭。
把委屈宣洩出來也好,走上前拍拍太子的背,拿開被牙齒蹂躪的嫩嫩的手,鼓勵地說道:「我不怪你,不怪先皇。不要為難自己,烏雲和風暴都過去了,再幾天就要風風光光瀟瀟灑灑地登上臨近天、也臨近你父皇的寶座了。」揉了揉他的發,可要讓我看到閃耀的新皇呵。
我答應你,我會做個好皇帝;我會控制我自己,那深沉的情感太強烈,我不想步父皇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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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一致決定讓冷嚴坐上皇帝。三天後舉行儀式,你真的很行呢,凌晨。」奼紫和嫣紅圍坐在凌晨的身旁,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也不完全因為我,太子他自己很有手段。我只不過幫他處理些小人物而已。」不知他當上皇帝後,他們的關係還會保持嗎?這點很令他擔心。
「太子的身體漸好了,也可以納妃子嘍,你不急?」故意要挑起話端,沒辦法,這幾天被這傢伙差遣著做這做那都被操火了,不好好回敬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對哦,何況做皇帝的怎麼可以沒有皇后?想想先皇逝世後,後宮還留下很多妃子、子嗣什麼的。」嫣紅接下奼紫的話,配合著唱雙簧。
「凌晨哪,你不怕咱們的太子殿下若嘗過女人柔媚的身子後還會……對您有興趣嗎?」哎呀,她真壞,呵呵,但也以這點為豪啊——
保持著平靜的面容,「哎呀,很感謝兩位美女的相助,既然事情定下來了,你們也可以恢復自由了,不用整天閒閒無事跟著我,我還很忙,要為太子殿下準備登基的事呢。」笑得真是甜,可是只有他心裡明白有多酸,那酸泡泡滿佈身體的各個角落。
是啊,太子殿下變為皇帝後總會娶妻,總會生下子嗣。這是皇帝的義務,必須完成不是嗎?
巴不得離開這皇宮的姐妹倆就等著這句話,也不打聲招呼就迫不及待地飛身離開,唷呵!自由啦!終於可以擺脫那名叫「凌晨」的牢頭了。
還三天,他就要負起他該負的責任了。而,真要選妃了,到時他能止住醋意嗎?
醋意?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為太子吃醋吧,呵呵,以前都是為先皇對太子的專注而吃醋,深陷了呢,相愛容易,相守難呵。他們能造出個完美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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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舉國歡騰,每個人的臉上蕩漾著歡喜的笑容
為國家又出了個英明的新皇。
只有一人黯然,為了不讓太子,哦不,現在該稱為皇上,為了不讓他掃興,凌晨強打著精神陪他迎接賀詞。那雙不再傷痛的眼睛啊,聚集了天上的星星般那麼燦爛那麼耀眼,吸引了全國人民的視線,也吸引了全國未嫁的閨女的芳心。過去是因為太子的病,眾家閨女們不敢嫁給他,自從太子身體越發轉好到最後健康熠熠,大臣進諫說媒的也多了起來。
做了皇上後,進諫會更加地頻繁吧。他會不會忘了自己?冷落了自己?甩甩頭,怎麼連怨婦的念頭都出來了,真墮落。
不想強顏歡笑地偽裝下去,反正也近尾聲了,說自己不適應這熱鬧要回去休息好了。
在冷嚴耳邊說了他的意願,他先是詫異地望著他,不陪他過完嗎?復又一想,可能真的不喜歡熱鬧吧,他不可能離開自己的。放心地點點頭,讓凌晨退回宮內。
仰望天空,又要再一次讓自己的愛從指縫中流走了?藍天啊……
猛然記起師父擺平好事情之後離去和他說過的話——
「凌小子,你和我住了那麼多年,那麼精明的一小子可不要做出蠢蠢的事啊。該去爭取時就要爭取,別到時失去了再跑回我那兒哭訴,小心我一巴掌把你打落山崖!聽到了沒?幸福不會掉下來送給你,是要你去爭去搶的。」看凌晨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一把火燒了起來,「啪!」幾年不用的頭蓋神功再次閃現。
「你這小子!有沒記得師父的話啊,師父就你一徒弟,不管你做了什麼事,喜歡上什麼人,師父都支持你的,懂不?!」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再不開竅就真可謂「天才與蠢材」一線之隔了。
那臭小子還是茫然地看著他,氣死他了,不管了!到時若落魄地回去,非把他給用力踢出門!氣呼呼地轉身,氣呼呼地上馬車,連句再見也不說。真是氣人啊——那個笨蛋徒弟——
用手摸上頭頂,那裡彷彿還留有師父拍下來的紅印子。對啊,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去爭取。他很聰明的,不是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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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的第二天,大殿上就陸續有人進諫皇上納新妃好為皇室帶來子嗣。冷嚴皺了皺眉,不想答應這事,他很慎重地考慮過了,他要和凌晨永遠在一起,不要納妃子,也不要子嗣。可是礙於要保護皇室顏面,剛要出口的話又嚥了回去,該怎麼回拒,該死的,為什麼御醫不能上朝,害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眼珠子轉了轉,躲一時算一時得了,反正今日早朝也都是操心他的婚事。假意扶住自己的額頭,然後——暈倒。
「皇上,皇上!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說皇上的身子好了嗎?怎麼還會暈倒!?傳御醫啊,快帶皇上回宮傳御醫!」一群大臣頓時亂了手腳。
而睜開一條縫的冷嚴偷偷地笑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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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他們都走了。」不愧是凌晨,一診斷就知道他在裝病。
「沒想到你會用這招來逃避問題,不會找其他手段嗎?」
「唉,你不瞭解的。我被那群老傢伙們轟炸的頭皮都發麻了,我不要納妃子,可是我又是一國之君,要維護一個國家的名譽。」無奈地說道,比以前還沒自由呢。
雙眸緊緊鎖著冷嚴,「你發誓你一定不會娶妻,不會有子嗣。我就幫你擺脫那些進諫。前提是你發自內心地不要女人。」師父,他這就抓住他的幸福,決不讓它飛了。
「當然,我只愛你一個,難道你不相信我?」冷嚴有點受傷,經歷了那麼多事,他對他還沒信心麼?太辜負他對他的一片真心了。
「我相信。那你把這顆藥吞了。」
很利落地取過藥就往嘴裡仍,咀嚼了片刻吞了下去,絲毫不猶豫。
「這東西可以讓我們一直在一起?」
「對,這是我開發的藥,會讓你週期性地發作一次,不用擔心會損害身體。發作時就像是你以前生病的樣子,只不過無負作用,用來騙騙其他人的。說起來,這藥還算是補藥呢。」笑得……有點淫蕩……
一點就通的冷嚴立即瞭解了凌晨的用意,指著凌晨喊道:「你真奸詐!」
凌晨攤了攤手,沒辦法啊,他只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