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亮,方小蜜就醒了過來。
她有些昏昏沉沉的,連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都分不清楚,只感覺到身邊有道令人安心的沉穩力量熨燙著她。
雖然感覺頭還有些痛,但原本身上那疼痛不堪的感覺倒是已經退去。方小蜜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並沒有之前那重如鉛塊的感覺,她鬆了一口氣。
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昨晚醒來時,宋颺遠告訴她爆炸案的情況,之後兩人聊了一會兒,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到底是怎麼睡著的都沒有印象,但醒來時,她只感覺到一片溫暖籠罩著她,讓她既慵懶又舒適。
她才掙扎著要起來,就發現有一股陌生的阻力緊箍著她。
「咦?」她有些錯愕,但還來不及抬頭,就聽見有道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唔……」那是宋颺遠的聲音,他稍微動了動,並沒有翻身,只是低低咕噥了聲。
方小蜜一愣,呆呆地轉頭往上看去,就發現宋颺遠放大的俊臉緊靠在她身邊。
她嚇了一跳,動也不敢動,眼珠子骨碌碌地觀察起兩人所處的環境。
記得昨天宋颺遠告訴她,他們現在是在飯店另外一棟的房間裡。名義上是未婚夫妻的他們,理所當然的被安排住同一間房,加上昨晚宋颺遠徹夜照顧著她……
察覺到宋颺遠繞在她腰上的手有多麼堅定,不是她想扳就扳得開的,方小蜜索性也不起床了,她在他懷中蹭啊蹭地轉過身,半撐起身子看著他沉睡的臉龐。
他下巴長出了些胡碴,也讓他那張睡著的時候看起來格外慵懶的臉龐更加充滿野性。
她屏氣凝神地打量著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下了結語——
宋颺遠真是個神秘的人物,整個人彷彿都是謎團,勾起她的好奇,也讓她收不回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粗獷有型的輪廓,柔軟微鬈、總是容易亂翹的頭髮,以及藏在小麥色膚色之下活躍的生命力,都讓方小蜜怎麼也看不膩。
她甚至覺得,往後若能像現在這樣一直看著他也不賴。
遺傳基因真是奇妙,為什麼會讓一個混血兒有著這樣一頭柔軟的黑髮,卻也有著一汪湖泊般深邃的幽綠眼眸呢?
而且,還是一雙常帶笑的眼眸……方小蜜看得嘴張得開開的,一點也沒有發現宋颺遠既然是在熟睡中,為什麼她還能看得到他的眼睛?
「你看得滿意嗎?」
「耶?你怎麼醒了?」那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愣,隨即發現那抱著她睡死了的男人竟然醒了過來。
「再不醒,我就要失身了吧?」宋颺遠若無其事地撐起身子,並開起惡劣的玩笑來。「誰知道你等一下會不會餓虎撲羊?」
「撲你的頭啦!我才是羊好不好?」方小蜜氣呼呼地跳了起來。
「好肥的羊啊。」宋颺遠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笑覷著她靈動活潑的表情。
這樣的她,比昨晚那昏迷不醒的樣子好多了,也讓宋颺遠完完全全放下心來。
其實他從來不曾像昨天這樣擔心過一個女人,尤其是個跟他根本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他不僅為她解圍,與她共處一室,甚至救了她,還吻了她如花辦般細嫩的唇……
宋颺遠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他也從來跟坐懷不亂沾不上邊,所以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怎麼會這麼好心,而且安分這麼久。
天知道他多想再一次親吻她的唇瓣,以他所能想到最限制級的方式……
「肥又怎樣?你管我!」方小蜜仍氣憤不平地叫囂著。
「哇!那肉一定很鮮美,我來試吃看看!」宋颺遠作勢要抓她。
「你想都別想!」她慌慌張張地想往床下逃去,但腿短的注定要輸給手長的,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宋颺遠的手臂就牢牢捆住了她。
她被他拉進懷中,鼻尖撞上他寬厚的胸膛,被他結結實實抱個滿懷。
「我……」純然男性的氣味竄進鼻端,方小蜜不禁慌了。
「噓……」
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他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延續昨晚爆炸案發生前他想做的事情。
她粉嫩的唇瓣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柔軟,且更為溫暖,好像她渾身的精力也藏在她軟嫩的唇中。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她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了,讓他忘情的再三掬飲,怎麼也放不開她。
他輾轉吮碾她柔軟的芳唇,那些不管是他已知的或是未知的情感充斥著他,漲得他胸口滿滿的,幾乎想把懷中這個可愛如小鹿斑比的女人揉進懷裡,融入骨血,成為他的一部分。
他怎麼也想不到,只不過是一趟再尋常不過的出差行程,居然讓他遇上這個可愛得要命的小女人。
就像是命中注定,他們這三個工作夥伴分別都在台灣這個蕞爾小島遇見了神秘的牽引著他們那顆心的女子。宋颺遠的綠眸中有著複雜的神色,卻不見些許抗拒之意。
他極為理智的結束了這個離限制級還有一段距離的吻,冷靜的退開身。
方小蜜朱唇微腫。細嫩的臉頰泛著醉人的瑰紅,理所當然的,她耳朵也紅得快燒起來了。
看著她誠實得藏不住情緒的臉,宋颺遠忍不住唇畔的笑。
她看起來似乎是腿軟了,只能依靠著他握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勉強維持平衡。
「你還好嗎?」
「啊?」聽到他那明顯帶笑的聲音,方小蜜茫茫然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開口:「還、還好啊……」
老天,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吻她!
他那讓人無法忽視的純然男性氣息包裹著她,讓她暈陶陶的,根本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一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有個男人是這麼的吸引她,又同時能讓她感覺到安心呢?好像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必害怕。
她簡直不敢想像,要是爆炸案發生時他不在她身邊,她會變成什麼樣。
「怎麼了?怎麼呆呆的?」宋颺遠見她盯著他看得失神,忍不住想笑。
她怎麼會呆得這麼惹人憐愛,耳朵紅通通的,臉頰上也有著微紅,那雙圓滾滾的眼睛更是可愛極了,讓他的目光一直離不開她。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如此吸引人的小鹿斑比身上,看來,這下子他要脫身也很難了。
「我、我也不知道……」方小蜜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又傻傻的盯著宋颺遠發起呆來,她不禁感到羞怯,尷尬的低下頭。
「是嗎?」宋颺遠被她傻呼呼的答案逗得哭笑不得。
忽然想起她至今仍未進食,他放開了她,轉身拿起床頭的話筒。
「你餓了吧?我幫你叫點吃的來。」
「好……」
方小蜜愣愣地看著他撥了個號碼,便嘰哩咕嚕地對電話那端說了一大堆話。她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還沒有辦法從剛剛的震撼中恢復過來。
他又吻了她……
昨天晚上,當他從鋼琴吧抱她上樓時,也曾經開玩笑的吻了她,可是那時候兩個人都知道那只是個玩笑,她雖然有些羞赧,但仍然故作鎮定的假裝若無其事。
但是,現在他又吻了她……說不上為什麼,他這樣的舉動居然不會讓她感覺被冒犯,她甚至還有些微微竊喜。
方小蜜不自覺的伸手摀住熱燙的臉頰,偷瞄宋颺遠講著電話的身影。
撇開一開始跟她搶計程車那件事情不談,宋颺遠真的是個好特別的男人!在昨天之前,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居然會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這樣平和的待在同一個空間、同一張床上。
他的體貼與細心,讓她印象好深刻……
「你又在想些什麼了?是頭又痛了嗎?」掛斷電話後,宋颺遠一回頭就看到方小蜜捂著臉頰,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又神遊到哪裡去了。他難掩關切地伸手去碰她光潔的額頭。「還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印象中,通常撞到頭受傷後可能引起的腦震盪,都是睡了一覺之後症狀才比較明顯,難道方小蜜也腦震盪嗎?所以她才會一醒來就顯得呆愣,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
「沒有啊,我沒事。」直到宋颺遠的手貼上她的額頭,方小蜜才發現自己又失神了。她俏皮地吐吐舌頭,「我只是在發呆啦,我真的沒有不舒服。」
「你確定?」宋颺遠下意識地揚眉。
「嗯、嗯!天地為鑒!」怕他不相信,她趕緊舉起右手擺出對天發誓的模樣。
「沒事就好。」他摸摸了她的頭,露出笑容。
「謝謝你啦!這兩天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方小蜜雙手合十,一臉誠摯的向他道謝。
「那麼你想報答我嗎?」他不懷好意地傾身靠近她。
他溫熱的氣息拂上她沁出汗水的鼻尖,讓她微顫了下。
「呃,嗯,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的話……」
他臉上壞壞的笑容讓她有些口乾舌燥,她一邊乾笑,一邊手忙腳亂的往後退。
「你報答人還有條件的啊?」
她一後退,他就前進,逼得她退無可退,手一滑便往後倒在床上。
「哎呀!你也知道,行走江湖,女生一定要多保護自己一點!」感覺到自己可能逃不掉了,方小蜜露出尷尬的笑容,求饒的望著懸在她上方的男人。
她知道宋颺遠絕對不會傷害她,所以在他面前她格外的放鬆,可以沒大腦的與他笑笑鬧鬧,也可以開些無傷大雅的曖昧玩笑。
「喔?」宋颺遠又靠近了一些。他雖然懸在她上方,一點也沒有碰觸到她,也沒有壓到她,但是他們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十公分,親匿得像是多年愛侶。
「是啊,大俠,小女子只有賤命一條,您拿去吧!」她雙手狀似被縛住般的縮起,一撇頭,露出白膩的脖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說什麼賤命啊,你真是愛演戲耶!」宋颺遠忍不住噗哧一笑,笑得倒在她身上,下顎埋進她的肩窩。
他初生的鬍髭搔著她敏感的頸側,惹得她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方小蜜咬住下唇,那種耳鬢廝磨引起的細微搔癢感,讓怕癢的她忍不住想笑,也因為難以憋住笑而顫抖了起來。
「你怎麼了?」玩鬧告一段落,宋颺遠一撐起身子,就發現她漲得紅通通的臉和顫抖的身子。
「嗚……好、好癢喔……」她憋笑憋得都快受不了了,宋颺遠又那麼重,壓得她透不過氣,也搔得她眼淚都快飆出來。
「你怕癢啊?」宋颺遠眸光一閃,像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嗚……對……」方小蜜聲音顫抖,好不容易才從剛才那令人痛苦的搔癢中回過神來,她氣虛的躺在原地,一動也不想動了。
「全身都怕?」他翻至她身側,撐起手肘,俯視她紅潤的小臉。
「對……」她吸吸鼻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這樣呢?」他不鑲好意的以指尖滑過她裸露的手臂。
「哈哈哈……」回應他的是一連串崩潰的笑聲。
「這樣呢?」他的指尖滑到她的大腿上。
「好癢!不要啊!哈哈哈……」方小蜜這下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可惡,怕癢又不是她願意的,天知道她多羨慕那些不怕癢的人!當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弱點」的人真是超可憐的!
「哇!你真的很怕癢呢!」宋颺遠又驚又喜,雖然看她笑得紅了眼眶是讓他有點心疼,但難得找到比他還怕癢的人,這個事實讓他忍不住唇邊擴大的笑意。
「你笑我?你在笑我嗎?」方小蜜眼尖的發現他笑得太過愉悅了,氣得她立刻伸出小手在他身上亂爬。
突然,她手不知道抓到他哪個地方,他的笑容忽然有些頓住,也讓他僵硬了片刻。
方小蜜狐疑的盯著他,想看透他會突然「定格」是為了什麼。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老半天,這才開口:「你該不會也怕癢吧?」
「呃……沒有啊。」宋颺遠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方小蜜發現這個事實,又急急補充道:「我怎麼可能怕癢嘛,我可是個大男人呢!」
「大男人啊……那這樣呢?」方小蜜揚唇一笑,軟軟的小手竄上他的腰側。
這次,她可沒有錯過他臉上那千分之一秒的抽搐。
「不怕癢是吧?」她甜美可愛的笑容在此刻宛若小惡魔。「那你應該也不會在意這個吧?」她的小手往上爬,停留在他胳肢窩。
這下,宋颺遠怎麼樣也無法再保持鎮定了,他心急的往後一退,方小蜜卻乘勝追擊,甚至多加進一隻手,打定主意要搔他癢。
「好了!小蜜!」他撥不掉她糾纏的小手,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傷了她,忍不住開口求饒,「拜託,求你了!」
「哎喲,這麼快就求我啊?」她不太滿意的坐起身,伸出手指推推他的胸膛,嘟著小嘴,一臉不滿。
「要不然你想怎樣?」宋鼴遠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那賭氣的俏臉。
到底該說她是不怕死,還是說她太容易分心、太容易被轉移注意力了?
「你應該堅持久一點啊,你可是『查脯仔』怎麼可以輕易就投降呢?」她豪氣干雲地拍拍他的胸口,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正是那個「辣手催草」的人。
「你說我是什麼?」宋颺遠一下子聽不懂她到底說什麼,愣了一下。
「那是閩南語,意思就是男子漢啦!」想到他應該是不是在台灣長大的混血兒,方小蜜連忙解釋。
「是喔?你又知道我是不是男子漢了?」
「男子漢嗎?我是看不出來啦——」她故意拉長音,一方面暗自確定逃亡路線是否順暢。「但誰知道你有沒有性功能障礙?」
「你說什麼?」宋颺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老天!她說那什麼鬼話?性功能障礙?
「我沒有、沒有、沒有!」方小蜜一扔下話就跳下床,趁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三、兩步便奔進浴室,鎖上門。「我沒有說什麼!」
「你啊,敢說不敢承認是不是?」宋颺遠躍下床鋪,倚在浴室門邊,好整以暇地問。
「沒有啊,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只是想洗澡而已呀!」方小蜜故作天真的揚聲回道。覺得進了浴室就安全了,於是她悠哉的打開水籠頭準備沐浴。
浴室裡,方小蜜的聲音和嘩啦啦的水聲,聽起來清晰得彷彿隔著的不是一道門,而是薄薄的一層布簾。
宋颺遠一凜,他趕緊撇開滿腦子的綺思,故作冷靜的說:「那好,你就慢慢洗,我等你出來。」
浴室裡的方小蜜只是回以一串呵呵乾笑。
宋颺遠忍不住搖搖頭,幾個邁步離開浴室門口。
他如果在浴室門口再待下去,那嘩啦啦的水聲怕會讓他胡思亂想的傾向越來越嚴重也說不一定。
雖然方小蜜美得讓他幾乎忍不住想碰觸,但他的神智十分清醒,因為他並不會在台灣定居,對她來說,他只是個過客。
輕易的對她放下感情,或是讓她對他產生什麼感覺,對兩個人來說,可能都是非常不智的。
這種事,宋颺遠再清楚不過了。
他搖了搖頭,對自己那種莫名牽掛的心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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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蜜仔仔細細地將長髮與身體洗淨,刷去了那層因爆炸沾染的白色粉末後,她感到輕鬆多了。
方小蜜試了試水溫後,便懶洋洋的坐進浴缸裡。
雖然在她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前,就跟著宋颺遠住進那豪華的春旅套房,之後又因為爆炸案的關係,被另外安排住到這個房間來,但方小蜜倒是非常隨遇而安的。
大概是有宋颺遠在身邊的關係,讓她一點都不緊張也不害怕。
他好像天生就有穩定人心的力量,加上他對她滿滿的關懷,更是讓方小蜜本來就稀薄的防心更減少了些。
真的好奇妙……她從來沒有遇過像他這樣的人。
這麼的男性化、這麼粗獷,同時又這麼的溫柔。
不曉得他有沒有女朋友了呢?他……的親吻,有其他意義嗎?
剛才他出乎意料的吻住她時,她還以為自己的心跳會就此停止。
他純然男性的陽剛氣味好特別,彷彿可以滲進她骨體裡似的。
不同於方小蜜每天上班時都會聞到的,總經理身上的檀木香氣,宋颺遠的氣息彷彿在她心上烙下了深刻的痕跡。
她怎麼能滿腦子都是這個才認識兩天的男人呢?
今天已是星期天,最遲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回家去,準備明天一早重回工作崗位了。
這個時候,方小蜜才想起,這次要不是老妹毀約,她也不會跟宋颺遠兩個人單獨待在同一間房裡……遲來的羞怯爬上她的臉,她厘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好羞人。
她就這樣跟他開了玩笑後,逃進浴室裡洗澡,一點也沒想到當她踏出浴室時,宋颺遠會怎麼看她。
性功能障礙,也虧她掰得出來,宋颺遠會不會覺得她的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呢?她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將頭埋進水中。
不知泡了多久,方小蜜才跨出浴缸,準備離開浴室。
然而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她並沒有帶衣服進浴室!
她剛剛脫掉的衣服,早就被她不小心淋得濕答答的,也沒辦法再穿回身上了,而浴袍又沒有放在浴室裡。
這下該怎麼辦呢?
想了想,方小蜜無奈地瞄了一眼掛在一旁的浴巾。看來,這下子她也只能圍著浴巾出去拿衣服了。
因為她實在沒臉要求宋颺遠替她拿衣服,更別說是幫她拿內衣褲了!
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幫她拿衣服的樣子,方小蜜就忍不住害羞。
不再多想,她抓來浴巾包緊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