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握著纖弱的玉手,柯清炘不只一次對著床上臉色蒼白人兒訴說心中的歉意。
他原本打算自己解決埋伏在暗處,膽敢用槍指著他的殺手,卻沒想到她會突然衝過來。
當時紅點已經瞄準他,她衝過來無異是當槍靶,他非把她推開不可。哪裡知道居然會害她撞上電線桿!
可惡!要是讓他抓到那混蛋,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話雖如此,情況還是有點不太對勁。
就跟上次一樣,這次對方還是一槍都沒有發。
為什麼?是警告還是故意嚇人,抑或者有其他原因?
「我說你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白曉曉站在旁邊,板著不悅的小臉繼續罵道:「就算吵架,你也不該亂動手。你沒聽過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我們沒有吵架!」這是他首次對此事發表意見。
街上不知情的路人只知其一,以為這是情侶吵架釀成的意外,殊不知其中還有更深的因由。白曉曉剛好從超市走出來,聽到路人的討論,誤以為這就是事實的真相。所以從上救護車開始,她那張小嘴就沒有停止過對他的責難。
「沒有吵架?那你為什麼要推她?」白曉曉懷疑的睨著他。
「因為她突然衝過來,我以為她想打我,才會失手……」柯清炘只能說出一半的事實。
「她想打你,你就不會讓她打嗎?」打個一兩下又不會死,白曉曉相信安琪會有分寸。
「可是很痛……」這是實話,安琪的力道真的不小。
「痛,你不會閃嗎?」笨男人,
「我現在知道了。」他裝出虛心受教的模樣。
「光是知道還不夠。」白曉曉盤起手,不是很滿意的皺皺鼻子說:「你還得要負起責任照顧安琪才行。」
照顧她?當然沒問題!
「可是她會願意嗎?」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一點。
等安琪清醒過來,肯定會大發雷霆。
「難道她不願意,你就不想負責了嗎?」白曉曉反問。
「當然不是!」
「這不就得了?我告訴你,女人就是要哄,頂多你讓她多K幾下,等她氣消就沒事了。」
真有這麼簡單嗎?柯清炘很懷疑。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呻吟聲從床上傳來。
「安琪?」柯清炘握緊掌心下的小手,表情有著難掩的緊張。
「她醒了、她醒了……」白曉曉看到她眨動睫毛,高興的歡呼。
「安琪,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會痛?」柯清炘關心的問。
安琪先是張大雙眼看著他,然後搖搖頭,神情透出一絲迷惘。
「幸好你醒過來,我都快擔心死了。」白曉曉高興的俯下身想抱她,卻被她伸手阻擋。「怎麼了?」
「你是誰?」安琪一問,立刻引來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你不記得她了?」柯清炘指著白曉曉問。
安琪搖頭。
「那我呢?」他指著自己。
她還是搖頭。
「你呢?你記不記得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
她想了下,又搖頭了。
「老天!」白曉曉驚呼出聲,「她該不會是腦子撞壞了吧?」
柯清炘橫她一眼,「麻煩你先去找醫生過來。」
「喔!」白曉曉立刻轉身出去找人。
安琪也在這時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連忙縮回來,臉上滿是戒備與不安。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頭上又為什麼會綁著繃帶?還有,這個男人是誰?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柯清炘試圖安撫她,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現在的她就像只受傷的小兔子,對四周環境充滿了不信任。尤其當白曉曉走了以後,病房內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她緊張的程度就更加嚴重。
幸好,不久有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我來幫她換點滴。」
「麻煩你了。」柯清炘退到一旁,故意不看安琪,開始跟護士攀談起來。「對了,這間醫院裡的護士都像你這麼漂亮嗎?」
護士奇怪的睨他一眼。她還以為他們是情侶,他怎麼敢公然調戲別的女人?
「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最好連電話號碼也一起,這樣我們就可以找一天出來吃……」天外忽然飛來一「杯」,正中他的俊臉。
「對不起……」驚覺肇事的「禍杯」是出自自己的手,安琪連聲道歉。
「怎麼了?」白曉曉剛好帶醫生過來,瞧見房內的情形覺得很好奇。「你怎麼滿臉是水?」
「是被我丟到的,真的很抱歉。」安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一看到他跟護士搭訕,反射性就拿起手邊的紙杯丟出去。
「你為什麼要丟他?」白曉曉不解的問。
「這個不重要,先讓醫生看看安琪的情況比較要緊。」柯清炘擦擦臉上的水漬,趕緊轉移話題。
白曉曉這才住嘴,但精靈的眼珠乎卻在那裡轉啊轉,還偷偷跑去跟剛剛的護士咬耳朵,問清楚情況。
等醫生診斷完,證實安琪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而引起暫時性失憶症之後,她的紅唇立刻彎起一抹詭譎。
「安琪,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丟杯子?」
「不知道。」安琪搖頭。
「那是因為你在吃醋!」白曉曉斬釘截鐵的說。
「吃醋?」為什麼?她根本不記得他。
「他啊,」白曉曉將他拉過來,正經八百的宣佈,「是你的老公!」
老公?柯清炘被嚇了一跳。
「曉曉,你……」
「這是你的大好機會,錯過了就休想安琪會再理你。」白曉曉迅速在他的耳邊低語警告。
他立刻閉上嘴巴,知道她說的沒錯。
問題是,等安琪恢復記憶之後,知道他跟白曉曉聯合起來騙她的話……
「真的嗎?」安琪半信半疑。
「是真的!」白曉曉用力點頭,「雖然你不記得他,可是你剛剛的反應就已經證實這點,你下意識還是會為他吃醋。」
是嗎?安琪回想剛剛的情景,確實對他跟護士搭訕感到一絲不悅。
但是,望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她還是不免有疑問,「我的手上為什麼沒有戒指?」結過婚的人不都會戴上戒指嗎?
「因為你不喜歡戴。」柯清炘決定賭一賭,便搶著回答。
不料,白曉曉也剛好開口,「因為你們吵架。」
完了,兩個同時回答的人,答案竟然完全不同。
「到底是什麼原因?」安琪不禁產生懷疑。
「兩者都有!」白曉曉連忙以眼神示意他閉嘴,然後說:「你本來就不喜歡戴戒指,加上你們才剛吵架,所以你的手上才會沒有戒指。」
「我們是為了什麼吵架?」安琪望著柯清炘問。
「因為一點誤會。」他乾笑著含糊解釋。
「是啊,大概就是類似像剛剛那種誤會,一個月可能會發生個一兩次,你也都習慣了。」白曉曉跟著附和。
但柯清炘寧願她閉嘴,「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害我?」
「我只是說實話嘛!」白曉曉還是一副「全是你的錯」的模樣,「你要是不想被誤會,就別老是做這種事。」
「我——」柯清炘啞巴吃黃連,總算知道為什麼老大會拿她沒轍。
噗哧!安琪突然笑出聲來。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那種吃癟的表情,她就覺得很好笑。
「安琪,」柯清炘決定不理白曉曉,直接牽起她的手,深深凝視著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旁邊。」
安琪望著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她想相信他,雖然對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可是他的眼神,聲音和動作,處處都帶給她一種溫暖的安全感,同時也撫平她對失去記憶的恐慌。
一旁的白曉曉見狀,不禁暗暗竊笑。
太好了!看樣子事情進行得相當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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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據說是「他們」家的地方,安琪就忙著觀察。
那是一棟三樓的透天房子,一樓是間酒吧,二樓有三房兩廳,三樓是他的秘密基地。
為什麼是「他的」呢?她不免有些忿忿不平。
「我上去看過嗎?」
「當然,你是我老婆啊!」柯清炘領著她穿過客廳,進入一間臥室。
她看過?安琪蹙起眉,因為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她對這棟房子的其他地方也不熟就是了。畢竟,她現在正處於失憶狀態。
「我能不能上去看看?」她實在很好奇。
「改天吧,」他等她進來就將房門關上,「今天很晚了,而且樓上很亂,等我整理好再給你看。」
「可是……」安琪還想說什麼,卻發現他的一雙大手正在解她的鈕扣,反射性就打了他一巴掌。「你幹什麼?」
「幫你洗澡啊!」柯清炘捂著紅腫的左臉無辜的回答。
「我自己會洗!」她紅著臉緊拉著敞開的衣襟。
「可是你以前都會讓我幫你……」他的口吻聽來好幽怨。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她別開頭,制止自己對他心軟。
「可是……」他還不死心。
反正要裝就裝得徹底一點,他連她的東西都事先搬過來做樣子。
「沒有可是!」她光是想到兩人共浴的情景,臉上的紅暈就一直褪不下來。
老天,她以前真的會這麼做嗎?
「好吧!」柯清炘放棄了,轉而過去打開衣櫃。
「我自己來!」一想到裡頭可能有自己的貼身衣物,安琪連忙跳過去阻止他。
「可是……」
「你出去啦!」
柯清炘就這樣被她硬推著離開房間,門砰的一聲當著他的面關上。
他無奈的輕扯嘴角。這樣跟她沒失憶之前有什麼兩樣?還不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老是埋伏在暗處的神秘殺手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他跟安琪的惡夢隱憂是否有關聯?
看樣子,還是得找那個人幫忙查清楚才行。
柯清炘想了想,伸手便拿起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在一陣悅耳的來電答鈴聲後,聽到對方的聲音。
「找誰?」
這傢伙還是一樣死氣沉沉。「釘子,是我!最近公司的生意怎麼樣?」
「你也會關心?」釘子的口氣充滿嘲諷。
這也難怪,因為柯清炘一向只負責收錢,其他的全丟給釘子自己去傷腦筋。
「別這麼說,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闆。」
「是啊,只關心錢有沒有入帳的老闆。」
「你好像對我有很多不滿?」
「你說呢?」
「別這樣!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是兄弟,就不會談條件。」
「嘿!這可是當初你自己提出來……」
「夠了!」釘子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就直說吧!」
「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些事……」柯清炘直接說出意圖。
「可以,不過相對的,約定的時間必須縮短二十年。」釘子毫不客氣的開出條件。
唉!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本來不想找他的。
「最多十年,你不要的話,我大可以找別人。」
「好,就十年。」
該死!柯清炘暗暗低咒一聲,釘子居然這麼快就同意?!早知道就應該說五年才對。
正當他懊惱之際,安琪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張不安的小臉從裡頭冒出來。
「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他匆匆掛斷電話,然後起身迎向她。
「你在講電話?」安琪的手指拚命的絞扭著衣角。
「嗯,我剛講完。怎麼了?」柯清炘頭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
「我、我洗好了……」她半垂著頭,視線猶疑不定。
「所以呢?」他抓不到她話裡的重點。
「該、該你了……」她像是鼓起全身的勇氣才說出口。
「該我?」柯清炘楞了下,不太敢相信的問:「你是來叫我進去洗澡?」
可能嗎?他真有這種好運?
「呃……如果你不想洗也沒關係,不過我可不想跟一個沒洗澡的男人睡在一起。」安琪盡可能用輕鬆俏皮的口吻說,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緊張。
怎知,她話才剛說完,一抬頭卻發現他人不見了。
跑哪兒去?她左右張望了下,後面卻傳來他的聲音。
「我馬上就洗好!」
她連忙回頭,卻只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後。
他在猴急什麼?唇畔忍不住逸出一抹笑,她緊張的心情登時舒緩不少。
其實剛剛在趕他出去之後,她又仔細觀察過整個房間。
衣櫃裡除了他的衣物之外,有一半是女人的,而且是她所喜歡的樣式。其他還有浴室裡的洗髮精、沐浴乳,桌上的保養品和筆記型電腦等等,有很多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她的,也顯示出她的確有一段時間住在這間房子裡。
只不過,那些多半都是簡便的物品,只要一個旅行袋,她隨時可以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這四個字在她的腦子撞了下。
她隱約感覺這是很重要的點,卻不知道自己是離家出走到這裡,還是隨時準備從這裡離開?不管是哪一種,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自稱是她老公的男人讓她感覺很放心。
雖然他老是表現得很親密,三不五時就想吃她豆腐,害她覺得怪不自在。再不然就是找些奇怪的理由跟別的女人搭訕,讓她莫名其妙的發火。可是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覺得很輕鬆,甚至會忘了自己患了失憶症。
這大概就是她決定讓他再踏進房間,甚至願意跟他同床而眠的原因。畢竟如果連眼前據說是她老公的男人都不能相信,她還能夠相信誰?
「在想什麼?」巨大的火爐突然從後面抱住她。
「沒、沒有……」決定歸決定,一想到要跟他睡在一起,她還是免不了會緊張。
柯清炘挑高一眉,敏銳感覺到懷中的嬌軀繃得很緊。
「那就睡覺吧!」
「什麼?」安琪聞言,立刻慌張的想掙脫他的懷抱。
柯清炘當然不可能讓她得逞,靠著男人天生體型上的優勢,輕而易舉就將她帶上床。
「那個,你聽我說,我、我想……這個……」她已經慌到語無倫次。
「你想怎樣?」柯清炘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粗糙的手指在她細滑的臉蛋誘惑似的摩挲,帶來異樣的電流。
安琪忍不住嬌吟一聲,連腳指頭都蜷縮起來。
「我、我……」
「說啊!」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催促。
她不由自主的望入他深邃的黑眸,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忘了嗎?」他的嗓音帶笑。
「嗯!」她只能被動的點頭。
「好吧!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現在……」話說一半,他忽然停下來,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背。
她僵在他的懷中,不敢動彈。
「睡覺!」他以緩慢的口氣宣佈。
她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他真的只打算睡覺而已?!
她一動也不動的等著,擔心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可是才沒半晌,居然就聽到他的打呼聲。
可惡,害她緊張了半天。
自嘲的一笑,心情放鬆下來,睡意也跟著湧上。
不一會兒,她也進入夢鄉。
感覺她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緩,柯清炘突然張開眼睛。
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凝望著她甜美的睡顏。
這已經是第二次,她躺在他的懷中,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跟平常完全不同。
真搞不懂她,明明是個女人,合該被人保護疼愛的公主,卻拒絕待在城堡裡,寧願自己扛起重重的盔甲獨自面對危險。要不是失去記憶,只怕她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乖乖躺在他的懷中。
為什麼呢?他相信只要她出聲,一定有很多男人搶著為她出生入死。
因為傑斯就是其中一個!
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做,難道是因為愛著傑斯,怕把他拖下水?
一想到這個可能,柯清炘莫名感到一股煩躁。
也許他該把傑斯找來,反正傑斯說過會負責,而且她可能也愛他,讓他來照顧她是再適合不過。
但是,該死的,他就是不想這麼做。
「唉。」收緊手臂的力量,讓她更貼近自己,柯清炘很確定自己一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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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就像是中了電腦病毒一般,安琪的腦海有時會閃過一些片段的畫面,但多數時候卻是處於混亂不清的狀態。
柯清炘對此一點也不在意,有時候她甚至有種感覺,好像他根本不希望她回想起以前的事。
會嗎?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有一件事她老是掛在心上,那就是房子裡什麼照片也沒有。
為什麼?難道其中有什麼問題?
為了釐清心中的疑問,她趁著他出去買東西時,在家裡大肆搜索,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她什麼也沒找到,只在二樓的某個房間找到一把槍和一張女人的照片。
那是一把掌心雷,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是她自己的東西。
伸手觸摸冰涼的槍身,她猛地發現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繭,那是……
「老天!」她陡地縮回手,見鬼似的瞪著那把掌心雷。
不會錯,這繭是長期握槍而來,這把掌心雷果然是她的。
為什麼呢?正常人是不會有這種槍的,她怎麼會有?
頭開始隱隱作痛,她漸漸的喘下過氣來,某些畫面正快速閃過,一幕一幕全充滿驚險。
「啊——」她驚喊一聲,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撐在桌上,眼睛剛好瞄到那張女人的照片。
那是一個嬌滴滴的金髮美女,笑得很甜,狐媚的雙眼足以把任何男人的心神勾去。
狐狸精!腦子裡忽然跑出這三個字,一股怒氣跟著湧上。
為什麼家裡上上下下找不到半張照片,卻獨獨只有這張討厭的女人照片?這又代表什麼意思?
她忿忿的拿著這兩樣東西坐到客廳,等著某人回來解釋。
「你怎麼了?」當柯清炘踏進大門,就看到她這副來勢洶洶的摸樣。
「她是誰?」安琪想也沒想就直接揚起照片質問,彷彿這個問題比自己是誰還要重要。
柯清炘一看到照片,臉色微微變了。
「不知道!」該死,他還以為自己早丟了。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安琪瞇眼輕問。
「不知道!」柯清炘一副「別再問我」的逃避神情。
「她是你的舊情人?」她試著猜測。
「不是!」他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咪跳了起來。
安琪的心陡地一沉,難過的情緒瞬間湧上。
「你到現在還忘不了她!」
他拚命的搖頭,「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可是這問屋子連一張我的照片都沒有,就只有這一張女人的照片,你要我怎麼想?」討厭,眼眶怎麼濕濕的?
瞥見她的淚光,他的心匆地抽動了下。
該死!雖然這只是誤會,他卻覺得自己欺負了她。畢竟是他讓她誤以為她是他的妻子,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別哭了。」他輕歎一聲,曲起食指揩去她眼角的淚珠。
「不要你管!」她拍掉他的手,轉身背對著他。
「別這樣,安琪……」他展臂將她攬入懷中,藏在心裡很久的話就這麼一溜煙的跑出來。「從第一眼見到你,我的心就已經被你給俘虜,眼裡再也裝不下其他女人。」
安琪冷哼一聲,表明了根本不相信他。
這也難怪,因為他一看到美女就會上前搭訕,此等行徑叫人如何相信他?
「她已經是過去式,」他將她在懷裡轉個圈,讓她跟自己面對面。「你才是我的現在式還有未來式,你懂嗎?」
「不懂!」
「你還在介意照片的事?」
她悶哼一聲,算是默認。
好吧!既然如此,他只好出極招了。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件事得怪你。」老天爺,請原諒他的謊言吧!
「怪我?」她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啊!本來照片有很多,不管是你的獨照還是我們的合照。可是上次吵架,你一生氣就放把火全燒掉了。」
「燒……燒掉了?」她有這麼野蠻嗎?
「嗯!」他用力的點頭,加強說服力。「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都沒拿照片給你看,讓你試著回想我們的事。」
是啊,她的確一直在懷疑這一點。
「照片都沒了,你叫我拿什麼給你看?」他愈說愈委屈,「就是怕你難過,我才不想提。可是你卻……」
「抱、抱歉……」被他這麼一說,安琪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
「沒關係,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了。」他用力抱緊她,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這關過了,還有下一關。
「那這個呢?」她拿起槍問:「這是我的吧?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東西?」
事實上,某些想起的畫面中,她就是用這把槍跟一群人在大街小巷追逐對戰。
「你是個警察!」他說,並暗自懊惱自己沒有把槍給藏好。
「警察?」她用力回想了下,頗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對,你就是在值勤的時候受的傷。」柯清炘繼續編著謊,再度拿走她的槍。「在你完全好之前,不需要這種鬼東西。」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都別碰。
「可是……」安琪突感一陣不安,連忙想把槍拿回來。
柯清炘卻不給她機會,直接扣住她的雙手,霸道的吻住她的紅唇。
安琪只覺得雙腿發軟,腦袋一陣暈眩,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半拍的想起來——
這好像是她失億以來的第一個吻?
不,更正確的說法是,這是他頭一次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
之前的幾次,不是被她不好意思的拒絕掉,就是他亂摸她的臀部和胸部,因而慘遭她巴掌的洗禮。他還真是個善於破壞氣氛的高手,就像現在這樣……
「你沒有穿內衣?」他的毛手不知何時居然鑽進她的衣服底下。
咱!可想而知,自己一定又是反射性的賞他一個巴掌。
真討厭,他怎麼老是學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