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潘家的人都清楚真正掌權者不是年屆八十的潘同耀,而是他第二個兒子潘立恆,他是潘克軍的二伯,更是上一任耀盛企業的總裁。
曾經耀盛也有過淒慘的局面,那時候依賴的就是潘立恆引入的外資以及他過人的判斷能力,將資金注入企業內還有可為的發展,花了兩年徹底扭轉局勢。
也多虧他的努力,才奠定如今耀盛光輝的基礎,因此不用說,上任總裁的位置自然是屬於潘立恆,而這任總裁則是由他親自提拔上來的潘克軍來擔任。
故,潘克軍找上潘立恆也是一步最正確的決定。
「二伯。」潘克軍今天推掉所有的公事,前來郊區的別墅面見潘立恆。
正在下圍棋的潘立恆靜靜望著棋盤,沒有哼聲。
他來到潘立恆身旁低頭,便看出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最大毛病——和局。
沒等人開口,他落坐,瞥見潘立恆坐在白棋的那方卻手執黑棋正猶豫著,他觀看了會兒局面,稍後執起一顆黑子落下。
不是特別漂亮的一招,卻化解了和局,平靜如海平面的廝殺正式展開。
他們毫不相讓,潘克軍也不會因為接下來有求於潘立恆而退縮,對他而言,他只打勝仗,絕不會遲疑。
約莫半小時後,黑與白的決鬥終於在相差兩目之下結束。
潘立恆歎口氣,收拾自己的殘兵敗將。「你進步羅!以前總輸我十幾目的,現在卻贏過我,真是青出於藍。」
「收起你那副很假的惋惜,如果我沒贏能對得起你這個師父嗎?」要能贏過這隻老狐狸,沒幾兩重簡直是自找死路。
等桌面乾淨了,潘立恆才燃起一根煙,吹了幾口白煙問:「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來看我這個老人的?」
「你會不清楚嗎?」比起自己的父親,整個潘家除了妹妹之外,和他最親近的就是這個二伯了。
他的二伯結過婚,沒有小孩,對自己很照顧,只是從不表現出來,不過若他遇上麻煩,他總會站在身後幫他解決。
「下個月的家族會議是嗎?」看似無害的眼眸,竟隱隱閃動著精光。
「幸好你還沒老年癡呆。」潘克軍輕輕一諷。
「是誰把你逼到要來找我啦?」潘立恆絲毫不介意他的出言不遜。
「沒有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就憑他也沒辦法逼我,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是否健在,並更確定你的立場而已,我不希望你背叛了我。」銳利的眸光掃過潘立恆那張無動於衷的臉龐。
他最相信的人就是潘立恆了,因此絕不允許他的背叛。
「聽聽,這是你對一個長輩該有的口氣嗎?」潘立恆卻沒有生氣。
「我是在保護你。要是我倒了,誰來保證你能繼續過這種無憂的生活呢?我們是互利。」雖感激潘立恆的照顧,他卻不會掛在嘴上。
「呵呵。」潘立恆笑了幾聲才道:「你啊,還是這個死樣子,要你說出一句關心的話就好像會要了你命似的,偶爾講甜言蜜語不會讓你少一塊肉的,不是交了女朋友嗎?還學不來啊。」
潘克軍是他最疼愛的侄子,有關他的一舉一動,他都十分關心,當然包括最近與他交往的萬聖心,他當然也私下調查一番。
「她不需要我甜言蜜語。」早知道自己任何事情都無法瞞過潘立恆,潘克軍也沒否認。
「傻小子,女人都是用來疼的,千萬別吝惜,不過也別太寵,小心她們太得意爬到你的頭頂上,也別抓得不牢,讓人跑了。」潘立恆耳提面命。
「放心,她逃不了的。」愈來愈發現萬聖心真的很愛自己,他當然不怕她逃走。
「哈,也只有你敢這麼自信。」
「二伯,我不是來跟你聊這些風花雪月的。」
「是是,要談正事嘛!彥興的動作太大了,讓我不想注意也不行,需要我給你意見嗎?」
「不必,他腦袋會想出什麼手段我一清二楚,要對付他綽綽有餘,我只要你堅定你的立場就夠了。」如果連潘彥興那種程度的人也對付不來,他也沒資格坐這位子。
他只是不希望腹背受敵,畢竟潘家的人統統以利益取勝,除了對付那些人之外,如果老狐狸也跳下來攪局,到時可就難收拾。
「是嘛!你要知道這次的家族會議出席的人可不止我呢,就算我的立場堅定,其他人稍有個動搖,你同樣保不住你現在的位子。」
「那就請你拭目以待吧。」
望著潘克軍堅定的表情,潘立恆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他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繼承人,怎有可能在這裡就失敗了。
「我會的。」
他潘克軍想要的,從來沒失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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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克軍說要幫自己解決育幼院的事情,萬聖心其實是很苦惱的。
畢竟她們只是男女朋友,這筆錢又不是小數目,潘克軍又不讓她還,萬一他們將來分手,她會覺得很過意不去。
該怎麼辦呢?
洗完澡的萬聖心坐在客廳盯著那張支票,不知如何是好,之後是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來者正巧是讓她頗為難的潘克軍。
「你怎麼會過來?」
「有人忘記今天該到我家,只好勞駕我親自過來了。」他很自動地跨入她的小套房內。
經他提醒,萬聖心方想起自己答應的事情。「對不起,我一下子忘記了。」
回身親吻她的額頭,道:「算了,看在你那麼辛苦的份上,懶得跟你計較。」
萬聖心摸了摸額頭,笑得很甜,「那你現在過來做什麼?都十一點多了耶。」
潘克軍隨即瞪她一眼。才剛不想欺負她,哪知她又傻傻送上門來。「我過來不行嗎?還是說這裡有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
「當然沒有,你肚子餓不餓,我煮碗麵給你吃?」聽得出潘克軍心情似乎很差,她還是趕緊安撫他的情緒比較好。
瞥見桌上的支票,潘克軍脫下西裝外套順口一問:「還沒交給院長?」
知道他問得是什麼事情,萬聖心回道:「對啊,因為那麼大的金額,我得再三考慮。」
「有什麼好考慮的,能盡早把問題解決就好,別忘了你答應我之後餐廳跟PUB的工作都必須辭掉。」不喜歡她那麼辛苦,更不想看見她在PUB被其他男人覬覦。
「你真的要幫我出錢?」
「當然了,還是說你希望是誰幫你?」
瞥見他射過來的兩道冰凜目光,萬聖心又縮回廚房去忙著煮麵。「我才沒有那樣想,你的疑心病可真重。既然你要無條件幫忙,我就代替院長還有孩子們謝謝你的善心,這張支票我會轉交給院長的。」
坐在客廳的潘克軍,打開電視的同時,意外看見放在桌上的一本紅色小筆記本,印象中,萬聖心似乎隨身攜帶這個筆記本,有時候看她邊笑著邊寫下東西,到底是在寫什麼呢?
他很好奇,也執意今天要得到解答,便拿起筆記本翻閱。
第一頁上頭寫著——見面一次一萬元,一個月結帳一次。由X月X日開始,少磊支付款項。
他豈先不太明白,可經過他繼續翻閱下去後,便一目瞭然,臉色也益發凝重。
因為在這個筆記本裡只有紀錄著她和自己的約會時間,甚至連地點也寫得清楚,答案不言而喻。
前天他們去看電影的時間也紀錄著,上頭還貼著兩張電影票根,紅色筆記本詳實記錄著他們的每一次見面,對此,他已經不敢說他們是在約會了。
這應該只是交易吧?
「好了,我特製的愛心面煮好了……」捧著熱騰騰的面走到客廳,原本掛在唇上的笑,在看見潘克軍拿在手上的筆記本後突然僵住。
啪地一聲,他合上筆記本扔至桌面,怒視著臉色蒼白的她。
「有解釋嗎?」
顫抖的雙手緩緩把面放在桌上,她不安地抓著衣角,沒想到秘密竟然會在此刻曝光,他已經看完了全部,自己要如何解釋才能讓他相信?
「說啊!我要聽你的解釋!」潘克軍又咆哮:「見一次面一萬元是怎麼回事?」
憤怒似沙漏,不斷往下累積重量,一點一滴壓在他心頭,此刻他還算理智,不過難保下一秒不會讓怒火溢出。
「因為你曾經搶了少磊的未婚妻,這次他有了喜歡的人……所以希望我能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吸引你的注意,因為他怕你又會從中破壞……」
「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嗎?」
「不是的!不是假的。一開始我是真的只想幫少磊而已,但後來我發現我已經……」她急急想把自己的心情吐露給他知情,她想告訴他自己真的真的很愛他。
「夠了——」握緊拳頭,用盡全力激喊一聲。
潘克軍壓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擺一道的時候,而讓他這般狼狽的竟然只是個女人?!
「見我一次就值一萬元,也未免太廉價了吧!要是我,出手就不會那麼小氣了,一萬元?!真是貶損人了。」
「克軍!我沒有……」
潘克軍忿忿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想說因為在你發現自己愛上我之後,所以再也沒有拿過齊少磊一毛錢了?你現在是真心愛上我?你要說的是不是這個?」
面對在氣頭上的潘克軍,萬聖心紅了眼眶,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那麼我會對你很失望,因為拿了齊少磊的錢你竟然沒有好好做事情,不就是背叛了嗎?」在他察覺自己已經深深愛上這個女人後,為何還要讓他發現這件事情?
「我……」眼淚不敢落下,她睜大眼睛,就是不希望在潘克軍面前用眼淚來博取同情。「是真的愛上你了。」
有一瞬,潘克軍很想相信她說的話,畢竟她的表情實在是太無辜,不似作假,但一想到筆記本上記載的事實,就讓他只想動手揍扁齊少磊。
他們兩人竟敢合力設計他,這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
「一萬元……哼,算了算,在齊少磊身上也不過三十幾萬而已,拿得應該還不夠多吧?所以才轉而挑上我是吧?」拿起桌上的支票,他狠狠往地上一扔。「我出手就是兩千多萬,自然比他更闊綽了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
「不是什麼呢?我只能說真的是差點被你騙了。」以為自己夠狡猾,沒想到萬聖心的手段還在他之上,徹底將他耍得團團轉。
「但很可惜的是——我並不愛你。你們沒料錯,要是我知道齊少磊又有喜歡的人,肯定會忍耐不住想出手,只是沒想到你這麼輕易就愛上我,這場遊戲可真無趣了。這張支票就當作我送你的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克軍!克軍!」望著潘克軍欲離去的身影,她激動地上前抓住他的衣服,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她是真的很愛很愛潘克軍,一點都不想失去他。
潘克軍鐵著一張臉回頭,在他的眼底再也沒有過去的溫柔,此時的他冷冽如冰,淡淡地開口:「對了,麻煩你把戒指還給我,即使它毫無價值,我也不希望你在別人面前大做文章,那會給我添麻煩的。」
聽見這席話,萬聖心徹底絕望。
儘管她很努力想在他的五官中尋得一絲眷戀自己的神情,但看來看去,什麼都沒發現,潘克軍似乎也不怕她拖延時間,冷冷的目光直視著她,毫無所動。
冰冷沒有一絲溫柔的表情,什麼都不剩了。
慢慢垂下眼簾,她努力拔下戒指,試了幾次徒勞無功,輕輕丟出一句「等我一下」,轉身步入浴室,藉由肥皂終於將戒指拿下,在冷水下淋了會兒,用衛生紙擦拭乾淨,才把曾經代表他們愛情的戒指交出。
「我沒有弄壞。」
如果她還有一點理智,或許還能由潘克軍不小心露出的破綻中看見一個問題:既然戒指不重要,又為何要討回去?只可惜如今腦子全混亂的她,根本無暇注意其他。
就在她交出戒指後,潘克軍也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望著大門關上的瞬間,萬聖心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再也忍不住地,眼淚一顆顆往下墜落,在地板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她的心好痛、好苦,好難受。
為什麼?
在他們交往之後,她不是已經很努力做心理建設了,不斷告訴自己潘克軍對自己的喜歡絕對無法持久,隨時要有分手的準備,每夜每夜,入睡之前,她都會告誡自己一次,切莫愛得太深。
但為何這時候……她的心依然那麼痛?
為什麼淚水無法停止,就連呼吸也是痛徹心肺。
真的這樣就要結束了嗎?!
不!
萬聖心衝動地跑到陽台,剛好看著潘克軍的車子發動,她不顧一切對著樓下大喊:
「克軍,我愛你!我愛你!」
不管她怎麼放聲大吼,車子終究駛離她的視線之外,她只能靠倒在陽台上,任憑淚水淹沒自己。
「我真的很愛你啊……」
不停哭著、哭著……彷彿是想將從以前到現在的悲傷一次哭盡。
雙手圈住自己,她從不曉得原來還有比失去父母更痛的感覺。
這夜,她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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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溫柔、她的愛情全都是假的。
都是為齊少磊而做,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全虛情假意。
真是的!
而他居然還會落入這麼幼稚無聊的陷阱之中。
注意到潘克軍的表情很難看,宋耀明關心地問:「總裁,如果你不舒服,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有那麼不濟事嗎?」伸手揉捏鼻樑,試圖振作。
「當然不是了,我記得總裁有次重感冒,照樣來上班,只是這次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生病,反倒是有事情困擾著你。老實說,我還沒看過你露出過這種表情。」宋耀明很擔心。
「哪種表情呢?」不過是幾個晚上沒睡好而已,他對自己的體力很有信心。
「很頹喪,很落寞,就像是失去主人的小狗。」
聽見宋耀明形容自己,潘克軍面露不悅。「把我比喻成小狗,耀明。你是哪根筋不對?」
「那為何這次的土地合約簽訂了,你也沒有一點喜悅之情?」
「在我預料之中,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就算已經掌握到潘彥興的把柄,他也得意不起來,平心而論,這幾天他的心情的確差透了。
「也就是說,讓你現在那麼落寞的是在你預料之外的事情羅?」宋耀明舉一反三。
銳利的眸光一閃,潘克軍很不喜歡這時候這麼敏銳的宋耀明,有些事情他仍喜歡一個人知情就好。
「耀明,假如你生在古代,肯定已經被殺人滅口。」有個這麼瞭解自己的助理,該說幸還是不幸。
「我相信也是,不過總裁不會這麼對我的吧?」他笑笑地問:「因為我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啊。當然了,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也不會過問太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不過是一點小事情,過一陣子就沒事了。」
曾經有過幾億元的案子沒簽下,都沒能讓潘克軍露出這樣的表情,還說是小事情,那應該是感情上的了,這就超出他能解決的範圍。
「總裁,永邦企業的總裁齊先生希望能跟您見面。」秘書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入。
該是為了萬聖心吧。「讓他進來。」
「總裁,那我先出去了。」
沒一會兒,秘書領著齊少磊進入,宋耀明隨即離開辦公室。
兩人相視個幾分鐘後,耐不住這片刻沉默的潘克軍先行開口問:「既然過來了,難道要一直跟我大眼瞪小眼嗎?」
「那我開門見山。你知道我公司裡有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缺席的女職員這幾天卻請病假了嗎?」
「哼,那是貴公司的事情,憑什麼我會知情?」聽見萬聖心請病假,他的心有幾秒的不捨。
「是嗎?你不是正好跟我那位女職員在交往嗎?」萬聖心請了病假,也不讓他去探病,他一猜便猜到肯定跟潘克軍有關。
「又如何?輪得到你上門來興師問罪嗎?你們的感情可真好不是嗎?」提到他倆感情甚好,他仍舊很嫉妒。
「我當聖心是妹妹,當然會照顧她。」
「難怪你會將她當作你的擋箭牌,連我也設計進去,只為了成就你的愛情是嗎?真是很偉大的感情啊!」他低低冷諷。
「你知道了?」
「哼,紙是包不住火的,以為能瞞多久?齊少磊,我原以為你還算是商場上碩果僅存的正人君子,沒想到為了自己也是什麼手段都敢使出,見我一次面值一萬元,這價碼稍嫌太低了吧?你出手怎麼這麼小氣呢?」
「既然你知情,那我就跟你坦白了。沒錯,一開始我的確希望聖心能幫我吸引你的注意,畢竟以你過往的經驗,我相信這次你更會來破壞我。」
「我管你要喜歡的人是誰,齊少磊,你最好別亂牽連到我身上來!」
「因為我喜歡上的是你妹妹,我想你這麼討厭我,根本不會答應這件事才對,因此我才要聖心來幫我。」他和盤托出。
「齊少磊,你說錯了!如果是你的話,我會放心把妹妹交給你,不過那是之前的想法,在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是絕對不會答應!」
雲燕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儘管他不喜歡齊少磊,但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他絕對適合妹妹,可惜這件事曝光之後,他們將無緣作親戚。
「我想也是,也許是我的作法有錯,但我對雲燕的心意也不會輕易改變。同時,我也希望你好好正視自己,難道真的要因為這點小事情,而放棄你跟聖心的感情嗎?」既然讓他知道事情,他不可能不聞不問,畢竟會變成這樣,他得負上大半責任。
「哼!」潘克軍起身,瞪著齊少磊。「很抱歉,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喜歡聖心嗎?只要你願意……」
「你錯了!」潘克軍截斷他的單方面妄想。「我根本不愛她。對我而言,如果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根本不會理睬她,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我才會對她出手。現在這樣最好了,既然我們都是在演戲而已,你的寶貝妹妹也不會因此受傷,不是嗎?」他調侃地問,口氣淨是不爽齊少磊保護萬聖心的態度。
「潘克軍,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聖心?」
他遲疑了會兒才嗤笑。「喜歡?!那是什麼?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不切實際的愛情。」
「她是真的很愛你!」他受夠潘克軍的冷漠,卻又因為理虧而無法辯解。
「要幫她出頭了嗎?」他露出冷漠的表情回應:「在她將我們之間當作交易之後,就毫無資格談愛情了。」
「那不是交易,前前後後她只收過兩次錢,在她愛上你後,甚至還把之前的全都退回給我。潘克軍,我比你更瞭解聖心,她本來跟你一樣也不相信愛情,是你讓她動心的,不要這麼對她,要不然你會後悔!」
潘克軍心底一怔,卻不想轉過身,他不願看見齊少磊那張為了萬聖心拚命的表情,她原本應該屬於自己,憑什麼是另一個男人更瞭解她?
絕不承認的嫉妒瞬間變成憤怒的火焰,燃燒了他的理智。
「我從來不後悔!」
區區一個萬聖心,別妄想能動搖他的意志。
愛情之於他是可有可無,他有什麼好後悔?
他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