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部落格:
酷青蛙與灰姑娘婚後的某一天,灰姑娘突然受到了啟發。
酷音蛙到底有多帥?
聽說有好多異性喜歡他,灰姑娘當然最最最喜歡他,由此可見酷青蛙是多麼的帥!
可是酷青蛙為了保護灰姑娘,將她藏在大大的城堡裡,不讓別人發現她的蹤跡。
由於灰姑娘沒有長髮公主的長髮可以垂到城堡外,因此只能看著酷青蛙帶著別的女伴,她好想好想與他共舞,可是,她卻在城堡裡迷路,走不到他身邊……(繼續閱讀)
灰姑娘於3月21日 01:20AM 發表
下班後,原駿一進家門,就見到他的小妻子笑嘻嘻地望著他。
他視而不見,逕自把公事包拿回書房,卻發現她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走到廚房想倒水喝,她已在他後頭拿好玻璃杯;回到房間,他突然在門口停步,她一個煞車不及便撞上他的背。
「好痛……」她捂著口鼻,差點飆出淚。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回家就多只背後靈跟著。
「沒有啊。」還在疼著,所以聲音有些不清晰。
「你幹麼一直跟著我?」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你今天好帥嘛!」為了要說清楚這句話,她刻意放下捂著臉的手。
原駿看她鼻頭紅紅的,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容,美眸裡射出依戀的火光,他幾乎要懷疑自己今天是被潘安附身。
「你滿能自得其樂的。」順著她的視線,他低頭看到身上的變形蟲領帶。
「沒有啊,我只是高興你戴了我買的領帶。」說到這個,莊淨攸馬上想起今天起床時發現的紙條。「老公,你今天給我一張愛的紙條,我收到了喔!我看過一則故事,故事裡的夫妻因為工作忙,彼此只能用紙條傳情呢!」
她喜孜孜地,雙眼笑成彎月,「真虧你想得到這一招,但下次能不能不要貼在額頭上,這樣好像殭屍喔!」
原駿有種想撞牆的衝動,看來她並沒有收到他「有力的警告」,反而還以此沾沾自喜。
「那張紙是叫你沒事不要亂搞。」他沒好氣地瞪著她,「我問你,我原本的領帶呢?」
「放到隔壁的衣櫥啦,你沒看到嗎?」所以她以為他今早還是會打深藍色領帶,想不到老公居然換了她選的,讓她高興了一整天。
「沒有。」看來跟笨蛋生活容易被同化,他完全沒想到要去開別的衣櫥看看。
「那你明天還會戴新領帶上班嗎?」說完,她敲了下自己的頭,「啊,今天是週末,那你下星期會戴嗎?」
「我下星期要去香港出差。」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無法當著她期盼的小臉,怒吼出他死都不會去系唐老鴨或螢光領帶。
「香港?去多久?」她訝異,之前全沒聽他說過,如果自己沒問,他是不是就默默拋下她去出差了呢?
她不敢深思。
「大概半個月。」他淡然回應。
半個月啊……莊淨攸眼珠滴溜溜地一轉,表情突然有些哀怨,「我沒去過香港呢……」
「公事,我不打算帶你去。」一眼便識破她拙劣的詭計。
「啊……」這次是真的哀怨了,「我會很乖,不會吵你的。」
原駿不語,只拋給她一個「免談」的眼神。
「可是、可是……」可是他去這麼久,她會想他嘛,不過她不認為原駿會理會這種借口。「可是我沒去,沒有人幫你料理一些瑣事啊!」
「凌秘書會去。」就算凌秘書沒去,他也能搞定所有事。
「凌秘書也要去?」這下完全絕望了,莊淨攸皺著小瞼,楚楚可憐地瞅著他,直到他快受不了想別過頭去,那張苦臉突然又進出一朵笑花。
「那我替你收拾行李?」至少可以替他做這種小事。
「不用了。」他迅速地打斷她,才睡一覺領帶就換了,他還真怕行李內會冒出五彩西裝之類的東西。
「連這個也不行嗎?」小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苦澀。
原駿的心被她這個表情牽動了一下,他是不是拒絕得太強硬了?「你做好你的米蟲就夠了。」
「人家才不是米蟲。」她低聲咕噥。
「嗯?」他聽到了,露出一臉狐疑。
「真的嘛!」她很認真地看著他,「我有去學電腦、語文、拼布、烹飪……」
「你什麼時候去學的?」看來他太低估她,就不知道是一時興起還是打發時間,反正她也搞不出什麼成績。
「早就去了啊!」他真的一點也不關心自己,水眸裡出現了一絲黯然,「上次我迷路很晚回來,就是去報名才藝班,可是你都不聽人家說。」
「……」原駿濃眉微攏,發現自己竟因她的眼神而感到有些愧疚。
但,愧疚什麼呢?他搖搖頭,這不是他對她應該出現的情緒。
莊淨攸誤會了他的反應,忽然揪住他的領帶,急著想證明。
「我沒有騙你,我可以拿作品給你看!」咚咚咚地跑出去,又咚咚咚地跑回來,手裡已多了張紙。
「你看。」小小的手把紙大大地攤在他眼前,這是她這星期用電腦畫的3D立體圖,主角當然還是那只酷青蛙,她特地把它列印出來做紀念。
他無奈地解開被拉歪的領帶,隨興瞄了眼,意外發覺她畫得真不錯,那只看來像青蛙的動物,被她畫得活靈活現的,一臉跩樣還穿西裝,就像要從紙上躍出。
「怎麼樣?」水靈靈的大眼眨呀眨呀,閃著期待。
這到底是哪家商品的圖案?身為連鎖超商的經營者,他連什麼Hello Kitty或是趴趴熊都知道,居然沒看過這個圖,可她卻喜歡得像入了魔。
「畫得還可以,你真那麼喜歡這個圖案?」
「很喜歡。」小臉微微的緋紅,因為她很喜歡他嘛!
他橫看豎看,都覺得這像騙小孩的東西,正想諷她一句幼稚,卻不經意見到那副含羞帶怯的表情,所有的奚落莫名梗在喉頭。
「那你就繼續喜歡吧!」他只能這麼說,
詎料這句話聽在她耳裡,就像在鼓勵她的愛戀,莊淨攸欣喜地撲上他,他直覺接住她並後退兩步,重心不穩的兩人隨後一起倒在床上,就在他開口責備之前,軟綿綿的小嘴用力地啵了他一下。
「我會繼續喜歡的!」眉開眼笑地多親了兩下,然後她丟下呆住的原駿,捧著紙張翩然而去。
那只青蛙……有催情的作用嗎?床上的男人無言望著天花板。
若是別的女人這麼做,早被他轟出門,這小妮子是第一個敢強吻他的女人,而且在他印象中這還不是第一次,以前可以說是毫無防備才被得逞,但現在呢?
「該死的狄學勤。」都是那傢伙今天胡言亂語,害他莫名其妙在意起那個傻愣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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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屁蟲計劃失敗,莊淨攸最後只好極為不捨地送老公出家門。
知道自己睡著就很難叫醒的習性,因此她前一晚還特地熬夜,怕原駿七早八早就不見了。不過,她總覺得他離開前的那個眼神有些異樣,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黑眼圈嚇著了。
結果人走了,她突然不曉得要做什麼。平時一個人在家總能自得其樂的她,便想試著自製拼布課學做的布偶,但一想到原駿離她隔了一個海,就什麼勁也提不上來。
三天過去,她好想他,不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五天過去,就快過了一半時間。她連縫布偶都有氣無力,覺得自己像朵快要枯萎的小花,癡癡地等待灌溉。
一星期過去了……對了,她可以打電話給他啊!怎麼都沒想到呢?
放下完成一半的布偶,莊淨攸跑到電話邊,衝動地拿起話筒,伸出一隻纖纖玉指就要撥號……
等一下,老公的電話是幾號?
悲慘地想起她根本沒有他的手機號碼,本想打去公司問,可凌秘書也跟他一起去了,若是他不主動聯絡她,兩人等於斷了訊。
「唉……」無奈地掛回話筒,她拖著腳步坐在沙發上,一手抓起半成品布偶,另一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連轉了好幾個頻道,最後停在新聞台。
「不知道老公平常看新聞,都在注意什麼呢?」終於找到事情做,她開始悠哉地看電視,手上也緩慢地拿針穿入,穿出。
努力地撐過前半小時的政治新聞,她捂著嘴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啊……原來老公看這個是在催眠啊。」
正想放棄繼續研究時,畫面忽然跳到名人緋聞,眼前閃過的熟悉臉龐讓她定在當場,遙控器再也按不下去。
「……原氏集團總經理原駿,日前亦受邀參加香港國際貿易展,他致詞表示……」
莊淨攸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邊聽著記者的旁白,眼中像要冒出愛心。
「……新婚的原駿仍是與緋聞女友凌曼貞一同出席,而其妻子百威玩具的千金莊淨攸則並未一起現身,據目擊者表示,原駿與凌曼貞狀似親暱,似乎新歡仍取代不了舊愛,這是否又是另一樁豪門醜聞,記者將為您做最詳盡的追蹤報導。」
愛心消失,她像傻了一樣呆住沒有反應,連開始播報殺人放火的消息也沒注意到。
滴答、滴答……時鐘不停地響著,然後整點到了,鍾裡的小鳥跑了出來,用力啼叫兩聲。
「咕——咕——」
莊淨攸倏地一震,下意識地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看著沒有畫面的螢幕,她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怎麼可能嘛!那個凌……啊,我知道她叫凌曼貞了,她只是秘書嘛,當然要一起出席,那些記者居然捕風捉影成這樣,害人家的名字也被報出來。」彷彿笑得太用力,累了,她拭去滴出眼角的水光,「好好喔,凌秘書能和原駿一起出席……算了,我看雜誌好了。」
好死不死拿到八卦雜誌,隨便一翻開,又看到原駿的俊臉和她打招呼,而站在他身邊的,就是剛才電視說的舊愛凌曼貞。
雜誌用的字眼甚至比電視更聳動,什麼原配默認二奶存在,風流倜儻的原駿左擁右抱,甚至還附了一張原駿輕摟凌曼貞纖腰的照片。
粉唇微嘟,她用力闔上雜誌,「什麼嘛,又在隨便亂寫,哪裡有二奶啊、凌曼貞是秘書,秘書!而且原駿一點也不風流啊!哼,我要把雜誌丟了,免得老公看了生氣。」
她想都沒想就把雜誌塞進回收紙的最底層,還對它吐了吐舌頭。
不料才一轉身,電話就響了起來,她順手接起電話,已做好是記者打來的心理準備。
「喂?」
「小攸,是爸爸。」
「爸!你怎麼會打來?」她驚呼一聲,方才被報導搞得烏煙瘴氣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
因為蘇阿姨很不喜歡父親和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多接觸,所以她久久才能和爸爸說上一次話。
「呃……是有點事。」莊育雄吞吞吐吐。「小攸,你看到電視報導了嗎?」
「有,我看到了,你是說原駿的新聞吧?」再想起來還是很不平,「爸,你都不知道那些記者好壞,把原駿說得好風流,那個凌小姐只是他的秘書嘛!」
莊育雄聞言安了一顆心。「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我還怕你鑽牛角尖呢!」
「不會啦,你忘了我是你最快樂的小寶貝嗎?」
「是啊。」遠遠看到妻子犀利的目光,他在心裡暗歎。「好吧,那爸爸就不和你多聊了,當初你堅持要嫁原駿,我也觀察過他,我相信他應該不是那種多情的人。」
「嗯!我知道,爸再見,要保重身體唷!」掛上話筒,莊淨攸露出一個苦笑。老爸會這麼匆促地結束通話,大概是蘇阿姨又在旁邊看了吧?
對啊!她要相信原駿,他是她一直崇拜愛慕的男人,她一定一定要相信他……
「鈴鈴——」
電話鈴聲又霍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本以為父親有什麼忘了交代,但一接起話筒,居然是好友左芊樺。
「喂,你看到新聞了吧?」左芊樺說。
「我看到了,我跟你說,凌曼貞真的只是他的秘書啦!我老公絕對不是像新聞說的那樣,他很正直、很有原則。」
「對對對,你老公很酷、很睿智、很有遠見,還不小心帥到天邊去對吧?早就知道你這女人一遇到原駿就是愚忠。」
「是真的啦!」怕好友不相信,她更加重了口氣。
「算了,你心情沒受影響就好。」
「放心啦,我才不會被煽動。」停頓了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奇怪,我看雜誌上,老公的緋聞好像傳了好幾天,怎麼都沒有記者來堵我呢?我還在想如果是記者打電話來,我一定要先替老公澄清!」
「因為記者全追到香港去了。」左芊樺實在不忍心告訴好友,她在社交圈的形象比凌曼貞這個所謂的情婦還不如,連老公都不想讓她公開曝光,所以很少有記者會注意到她這個深居簡出的小女人。
「對喔……」她深信不疑。
左芊樺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女人要有志氣一點,不要太死心眼。唉,說了你也當耳邊風,改天我拿幾本女性雜誌給你看,女人啊,要學得聰明一點。」
「人家很聰明啊……」她囁嚅兩句,在左芊樺一個質疑的鼻音後,隨即改口,「好啦,我會去拿。」
「這就好,那就不說了,拜。」左芊樺快速地掛斷電話。
莊淨攸小臉微皺。大家好像都覺得她很多疑似的,可是她明明很信任原駿啊?那個凌秘書,頂多只是……
「鈴——」
電話又響了。她提防地瞄了眼話筒,深吸口氣,接起來之後立刻大聲喊道:「不用再問了,我很相信原駿啦!」
「是我。」低沉帶磁性的嗓音傳來。
「咦?老老老……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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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駿一到香港,立即投入混亂的忙碌中。
每天不停的開會、散會、餐會、晚宴……讓他始終有種精神緊繃的感覺,直至回到旅館,他才覺得自己能放鬆一下。
可是真的能嗎?
因為每當夜深人靜,該要睡覺儲備精力時,卻是他頭腦最天人交戰的時候。都是狄學勤那傢伙的話深深影響了他,讓他不由自主會去想家中那位少根筋的小妻子,不曉得又在做什麼了。
他知道莊淨攸非常迷戀自己,這從她每次看他時,那雙晶燦燦的眼眸及笑到發亮的臉蛋就可以發覺,而他也不否認這滿足了他大男人的虛榮。然而他原以為她會耐不住思念天天打電話煩他,但這麼多天了,居然還沒接到她的電話。
倒是自己,才像是那個耐不住思念的傻瓜。
下禮拜你要到香港出差,屆時看你會不會想她就知道了。
「可惡!」忍不住再次咒罵了狄學勤,幹麼要對他胡言亂語。
他控制自己別去想太多,多一個老婆對他而言只是多一項投資,頂多這個投資額比較大而已。煩躁地打開電視想引開注意力,才瞥見螢幕,卻又因自己在新聞上的畫面而皺眉。
「什麼玩意兒,越說越過分了。」他和凌曼貞的緋聞本以為婚後就會消失,但自從他到香港的第二天,帶她出席一場會議後,緋聞像是死灰復燃,而今天終於到了最高潮。
凌曼貞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能力幾乎不下於他,他和她除了隸屬關係,更有著無形的砥礪作用,所以他會容忍她私底下一些無禮的態度。
他懷疑這段新聞是否也有在台灣電視台播放,不過大概八九不離十了,那些狗仔隊從不放過他。原駿沒發現自己在意的並非如何去澄清,而是他的妻子會不會開始胡思亂想。
即使再克制自己不要理她,但想到那張小臉會因此哭得淒淒慘慘,或者他一回到家早已人去樓空,不禁心情微黯。
「先確認一下好了,免得她回娘家哭訴,岳父因此心存芥蒂。」為自己找好了理由,他想也不想地撥電話回家。
響了幾聲,電話終於有人接起,誰知原駿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另一端已傳來軟軟甜甜卻衝勁十足的聲音——
「不用再問了,我很相信原駿啦!」
「是我。」被突來的大音量轟得耳朵有些痛,他伸手揉揉額角。
「咦?老老老……老公?!」
看來她相當驚訝,可能關於他的問題,她已不知道被問過多少次了。
「我想我不需要多說什麼了。」方纔她衝口而出的那句話,令他不知不覺揚起唇角。
「啊?」話筒那端的人兒顯然呆了一下,然後開始哇哇叫,「不行啦!老公,你要說話啦,我好想你喔,你想不想我?」
「不想。」他昧著良心說。
「喔……」聲音彷彿有些失望,但沒兩秒又生氣勃勃起來,「那你打電話回來,是要和我聊天嗎?」
「不是。」這次就回得斬釘截鐵,「不過我想問的事情剛才已經得到了答案。」
「什麼問題?」莊淨攸偏著頭一直想,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是說電視新聞的事情對吧?那些記者最會編故事了,我才不相信他們,老公你一定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聽著她絮絮叨叨,原駿無奈地打斷她,「你沒多想就好。」
「怎麼大家好像都很怕我會亂想,爸爸和芊樺剛才也打電話來問我呢!我當然都幫你說話喔!」
「哦?」莊育雄果然關心這件事,他現在不禁慶幸他的傻妻子這麼盲目地信任自己。
「對啊!你可以去問爸爸。老公,你怎麼這麼久才打電話來給我?」
「我很忙。」這倒問到他的疑惑了,「你不會打給我嗎?」
「我……我不知道你的電話。」她有些羞傀。
原駿難以置信她的迷糊,「你不會問嗎?」
「我問了啊!可是凌秘書不告訴我。」她也很想知道啊!
凌秘書?他有些懂了,在心底冷笑,「你下次可以直接問我,現在你馬上抄起來,我的手機是……」
話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看來她乖乖地拿紙筆抄了,而且邊抄還能邊聊天。
「老公,你這星期都在忙些什麼啊?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好像瘦了。」
「開會。」他仍是簡短回應,但整個人已半躺在床上,享受著從來沒享受過的閒話家常。
「好辛苦喔!那你喜歡吃什麼東西?我去請烹飪班的老師教我,我再做給你進補好了。」
「隨便。」半瞇上眼,聽著她像安撫似的輕柔嗓音,他難得全身放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我最近在縫布偶喔!手上這一個已經快做好了,還有我的電腦多媒體設計,已經從上部落格學到自製網站,我的電腦繪圖也畫得很好了,老師說不輸給專業的呢——」
「停!」原駿感到有些好笑,不禁納悶他若不阻止,這小女人大概會把她這一星期的生活,鉅細靡遺地向他報告。「想不到你話挺多的。」
「啊?我、我很多話嗎?我沒有……」她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哎呀!我沒注意到這麼晚了,老公你一定累了,那我不吵你,你要好好休息喔!再見。」
啪的一聲,她像怕被電話咬一口似的快速掛斷。
愣了一下,他才若有所思地對著電話筒的嘟嘟聲道:「我並不是在嫌你。」
可惜來不及了,在家裡努力反省的莊淨攸根本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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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星期過去,當原駿回到台灣的家中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他的妻子正海棠春睡著,還把綿被都捲到她那一邊去。他略為梳洗後躺下就寢,早上六點起床時,她仍是睡眠狀態,且維持著一樣的姿勢。
「還真幸福。」他搖搖頭,「你的男人為了維持你的米蟲生活在打拚,你居然一句慰問都沒有,還睡得不省人事。」
他以為給了她手機號碼後,至少會每天接到她的電話轟炸一次,結果,直到人都回到台灣了,竟連她的聲音都沒聽到過。
他絕不是在期待什麼,只是……不滿。
悻悻然起床整理上班的衣著,他提著公事包出門前,還多看了房門一眼,裡頭仍是一點聲響也無。略為用力地關上門後,他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進到辦公室,他如往常般拿起公事包,想把前幾天在香港的資料拿出來做一番整理,結果才一打開,一張黃色的便利貼便隨著他的資料飛出來。
他略感詫異,印象中應該是沒有這張做注記的紙才對。彎身撿起來一看,上面的內容令他啞然失笑。
老公你回來了,我好高興,你睡著了還不蓋棉被,小心著涼喔!
想你的老婆
這就叫做賊的喊抓賊嗎?棉被明明全被她給捲去了。但她是什麼時候貼的紙條?沒想到她居然開始執行她所謂的紙條傳情,他不懂在莊育雄這個商業大亨和蘇芬芳這個勢利女人的教育下,怎麼會養出一個這麼單「蠢」的女兒。
不過他這次算投資成功吧!至少這個老婆風險低又好管理,背後更有無限的商機,重點是,他不討厭她。
所以截至目前為止,他必須維持這項投資獲利才行。
他按下內線吩咐,「凌秘書,你進來一下。」
凌曼貞風姿綽約地進來,雖然和上司一樣睡眠不足,但她仍是精神奕奕、頭腦清楚,她心想上司在這個時候莫名地叫她,大概是有突發狀況吧。
抬頭瞄了一眼,原駿伸出一隻手,「你先坐下。」
不是公事?凌曼貞眼底精光一閃,大大方方地坐下。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問你,我妻子曾經打電話找我嗎?」他往後靠向椅背,準備好好審問。
「沒有啊!」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沒弄清楚他的意圖前一律先裝傻。
「我是說,從以前到現在。」銳利的眼像要看穿她的心。
「都那麼久了,我怎麼記得?」她聳聳肩,但在原駿毫不相讓的氣勢下,她聰明地改口。「好像有那麼一次吧!」
「怎麼我沒接到?」
「你在開會啊。」她理直氣壯。
「好,除此之外,你還和她說了什麼?」他認為沒這麼簡單。
「沒什麼啊,我和她能有什麼好說的。」
即使不相信,可他也不再追問,畢竟她只是盡她秘書的職責。「以後她打來的電話,不管我在做什麼,一律接給我。」
她閃過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是,總經理。」
原駿定定地盯著她,「你似乎對她有些不滿?」
「我能說實話嗎?不會因此丟了工作?」本來還想混過這一場,但上司已直截了當的起了頭,讓她也裝不下去了。「好吧,我承認我不喜歡她,但她也沒必要和你打小報告吧?」
「你認為她有那個腦子嗎?」要是莊淨攸真能心機重一點,說不定他還比較放心。
凌曼貞微諷地輕笑,「或許沒有,不過這就是我討厭她的原因,涉世未深也就算了,連當支花瓶都不夠格,否則我這個舊愛哪有一直上場的機會?」
「你對她成見很深?」這算同性相斥嗎?
「我只是點出事實。以她的身份,她應該跳出來大聲說她才是原家的正宮娘娘,並譴責那些散發緋聞的媒體,但到現在她仍是龜縮在家裡,這是原氏集團女主人該有的形象和魄力嗎?」
「原氏集團的女主人該有什麼形象?」原駿不解釋,他想聽聽看別人對莊淨攸的看法。
「獨立,勇敢,聰慧,至少要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而這些,你的妻子一項都沒有。」
「那你有嗎?」
「當然。」她自信地撥撥頭髮,「可惜有人沒眼光。」
「你的認知不等於我的需求。」他絲毫不為她嫵媚的動作及暗示的言語所動。
「是嗎?難道你不是因為她帶不出場,所以才總是把她藏在家裡,讓記者連一張相都照不到?哼!男人啊,都是自大的!」
所以造成莊淨攸在外界軟弱形象的始作俑者是他?
原駿深思不語,知道自己確實受到凌曼貞話語的影響。
他一直把莊淨攸定位成乖巧的妻子,雖然她偶爾會做些令人噴飯的事,但無傷大雅。不過他確實從未試著瞭解她內心的想法,反正她就是那樣逆來順受、不吵不鬧,而這也是他所要的。
然而,今天她是因為被他藏得好好的所以什麼都不知道,而這源自於他並不認為她能勝任一個女伴的角色,所以他覺得她少出現就少錯。但改天她若知道了社會上對她的觀感,竟是一支帶不出場的脆弱花瓶,她會怎麼想?
因此,他也是看低她的,看低一個全心愛慕他的女人。
男人啊,都是自大的!
原駿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