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還是裸裎相見了。
先說好喔,她可是有意思意思地連喊好幾聲的不要,但在他的淫威下,她最後還是很不幸地被他啃的連根骨頭都不剩。
不過……嘻嘻!她是心甘情願給他的,而且,她還因為這種被疼愛、被憐惜的幸福感,而偷笑過好幾回呢!
想來,這也算是一種很特殊的緣分吧,打從他揉進她身體裡的那一刻,她才驟然驚覺到,她有多麼渴望被他捧在掌心裡呵護。
就算會被知情後的林翡翠給千刀萬剮,她也無所畏懼。
不過……唉!或許有個人比林翡翠還要更難應付。
漾著幸福嬌笑的臉蛋倏然垮下,正義怯生生的站在自家門口前,躊躇了許久。
「你終於曉得回來了。」
迎接她的,是花爸嚴厲的嗓音。
正義縮了下肩頭,難掩心虛的走到父親跟前,「爸,你不會一整晚都沒睡吧?」她勉強擠笑。
「哼!」
「爸,你別這樣嘛,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會對我所做的事情負責的。」爸一向很反對她拿報恩的名義去糾纏聶大哥,怎麼辦?
「你也曉得自己已經是成年人,可你做出來的事有像成年人的樣子嗎?」花爸厲聲斥責。
「我……我只是去童童家而已呀!」她低下頭,說得好不心虛。
啪!花爸一拍椅把,猛地自沙發上站起來。
「正義,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撒謊騙我,你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他早就打去童家問過,可他們兄妹倆皆說正義根本沒去過。
「爸!」完蛋了!她竟然忘記跟童童報備。
「說!你昨晚是不是跟聶凜然在一起?」花爸瞪住心慌意亂的女兒。
「我、我……」糟糕!爸的臉色有夠難看,「爸,其實我跟凜然他……」
「你叫他什麼!」暴怒的聲音教正義嚇得往後一彈。
「凜、凜然啊!」她縮著脖子,小聲囁道。
「你!你!你竟然敢這樣叫他?」花爸快氣炸。
「這樣叫他有什麼不對?而且這還是他要求的呢!」
花爸已然氣到眼前一片黑。這笨丫頭,人家說什麼都好,可她有沒有想過,萬一聶凜然只是想玩玩她,根本不會對她付出真感情呢?
「爸你沒事吧?」正義連忙上前扶住花爸。
可惜花爸絲毫不領情,甩開女兒的手。
「爸,凜然他對我真的很好。」
「你!你真的是……傻得可以。」
「爸,我不傻的,我只是相信……」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
「爸,就算是要判死刑,也還有上訴的機會,難道你就不能讓我跟凜然證明給你看?」
「不必再說了,正義,你給我聽好,爸不准你再去找聶凜然,如果你再不聽話,就別再踏進這個家!」花爸黑煞了臉,腳步又急又重地走出家門。
「爸!你聽我說嘛!我跟凜然他……」
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阻斷了所有的聲音。正義苦悶的拉下臉,一時間,感覺自己既無助又無奈。
怎麼辦?這下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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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總裁,我要為小女正義的事慎重向您致歉。」花崇威一來到總裁辦公室,就向坐在辦公桌後的聶凜然深深一鞠躬。
「為正義的事?花叔,正義她……」聶凜然微微蹙眉,對花崇威太過恭敬的態度感到疑惑。
「總裁,您這聲花叔恕我承受不起,您還是稱呼我花先生或是花崇威就好。」
花崇威明顯的疏離,教聶凜然心中微震。難道正義沒將他們倆的關係告訴他?
「總裁,我會看緊小女,絕不會再讓她繼續騷擾您的生活,就這樣,告辭。」花崇威淡淡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聶凜然臉色不善。
花崇威頓步,回身,「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不過花叔,難道正義還沒跟您提過?」初時還以為花崇威是來跟他要工作的,可想想後,又覺得花崇威根本不是這種人,而直到現在,他才曉得他根本是來跟他撇清關係。
換句話說,不是正義沒機會說,就是花崇威反對。
「不管小女跟我提過什麼,總而言之,她絕對不是那種一心想攀附權貴,嚮往豪門生活的女孩。」他鄭重澄清。
聽他言下之意,就是不准正義和他交往了。
哈!他真是服了這對父女。
「花叔,我會批准您的辭呈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崇威沒露出什麼表情。
「花叔也曉得我目前的情況,所以,為了不讓那些不長眼的匪徒危害到您的安全,還請您諒解。」花崇威可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他當然不樂見他遭遇任何傷害。
「既然您請求我的諒解,那麼,我也希望您能夠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情。」他並不想讓女兒成天活在被人暗算的恐懼當中,更不希望有人在背後說他有個貪圖富貴的女兒。
「花叔,若你顧忌的人是林翡翠,那我敢向你保證,我絕對會保護好正義,不會讓她傷到一根寒毛。」聶凜然表情格外肅然。
「總裁,我信得過你,但卻信不過自己的女兒,你也曉得正義一向魯莽慣了,若哪天你有難,她不可能眼睜睜站在一旁,所以……唉!多謝您對小女的關愛,不過,小女高攀不上呀!」
「我對正義絕對真心。」聶凜然說得真誠無虛假。
花崇威直視他,未了,他歎了聲,「就算你對正義是真心的,但你背後的家族呢?他們願意接納正義嗎?」
「正義是我心中至愛,我相信家族長輩只會給予祝福。」也許,他該告知花崇威,他的兄弟,也就是天雲集團的總經理,所娶的女子也是毫無身家背景。
花崇威無語,但從表情依舊看得出他的反對及無奈。最後,他搖頭一歎,默默離開。
聶凜然,緩緩掄起五指,表情深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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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深具隱密性的高級俱樂部裡,傅來—聲聲強烈又帶勁的擊拍聲,聶凜然與夏城各據室內網球場一端,你來我往,不分軒輊,直到——
「吁吁吁……好了好了,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連續打了三、四個鐘頭的夏城,終於因體力不濟而率先投降。
「再來!」誰知,聶凜然並沒有打算停拍,還持續揮擊,夏城大叫一聲,腳步凌亂的回擊。
「喂喂!你是怎麼搞的,跟你的小甜心吵架……哇!我這張臉雖然沒你俊俏,但你也不能老往我臉上打來呀!」夏城大聲抗議。
「少囉嗦!」又是一記強烈的回拍。
夏城一嚇,砰!他乾脆放棄接球,氣喘吁吁的直瞪住的聶凜然。
「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說過無量幫已經不敢再幫那個瘋女人了嗎?」由他夏城親自出馬,還怕無量幫不乖乖就範?只是,林翡翠確實有兩把刷子,一開始,無量幫明顯是在敷衍他,直到他連續幹掉他們好幾個人後,無量幫幫主才被迫答應。
聶凜然冷哼,將球拍往椅上一丟,再拿起毛巾胡亂擦拭臉龐。
「別再提那個瘋女人。」他惡聲惡氣。
「噫!若不是為了林翡翠,你幹嘛這麼抓狂?」
聶凜然冷冷瞟他一眼,走進華美的更衣室。
夏城跟上,臉上似有瞭然。
「然,如果是小甜心的事那就更好辦了,只要你隨便拋個媚眼,還怕小甜心不乖乖任你宰割嗎?」
「不關她的事。」
「嘿!好兄弟,你想騙誰呀?」除了花正義外,試問還有誰能夠讓咱們聶少爺深鎖眉頭。
咦!該不會是另一個姓花的……
「然,如果有人對我說,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當鳳凰,那我敢肯定那個人的頭殼—定是壞掉了。」不過,依花崇威正直的個性,的確有可能把快要飛上枝頭的女兒給一把扯下。
聶凜然沒說話,但眉心的皺痕已然說明一切。
「要我幫你嗎?」
聶凜然橫瞪他一眼。
「算我沒說。」唉!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先走吧!」
「那你呢?」夏城挑眉。
換上一套白色休閒服,顯得更飄然俊逸的聶凜然,懶懶說道:「我約了人。」
「是誰?」夏城顯得興致勃勃。
但,可以想見的,他馬上遭來一記白眼。
「嘿!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是不是約了小甜心在這裡幽會?不錯嘛!這裡除了隱密外,公關人員的嘴巴也很牢靠,你想幹什麼都行。」夏城笑得曖昧。
「隨你怎麼說。」
「然,說真的,要不要我幫你去跟花崇威喬一下?」
「你知道花崇威以前是幹什麼的嗎?」聶凜然睞他一眼。
「警察,哈!我現在可是個標準的好國民,雖然偶爾還是會為朋友重操舊業,不過,嘿!他不是也不干條子很久了。」
「這事你別插手,因為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的將女兒交給我。」沉默許久,聶凜然微垂眼,語氣異常堅定。
忽地,一名男公關走來,恭敬地對聶凜然說:「聶先生,花小姐已經到了。」
「嗯,帶她去我的休息室。」
「是。」
「好吧,我不插手就是。」夏城識趣的背過他,瀟灑地揮揮手。「既然你已經約了小甜心,我自然就不方便當你們的電燈泡羅!」
望著好友的背影,聶凜然眸光微微凝斂。
嘖!大概有十二次了吧。倘若,讓夏城得知他約了正義整整十二次後才成功,恐怕會留下來好好取笑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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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然,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十五分鐘夠嗎?如果不夠我們下次再談好不好?因為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萬一兩個小時一過,我沒有趕回公司,而我老爸又正好打電話來查勤,那我就完蛋……呃,你瞪我幹嘛?看啦,又過了兩分鐘了啦!」正義嘟嘴,懊惱的對他指了指廉價的腕表。
「究竟是你父親重要還是我重要?」聶凜然才一開門,一長串的激昂清嗓就迎面撲來,教他霎時沉煞臉。
「你怎麼問我這種問題?」她錯愕。
他跟爸當然一樣重要了。
「哼!叫你出來見個面居然還要我三催四請的,這回若不是我派秋嚴前去接你,你大概又要躲起來了。」
正義忽現愧疚,「對不起啦,不是我故意不跟你見面的,只是我,唉!其實我也好想你喔,可是我爸他……」
一句「好想你」讓他的怒氣稍解,可她下一句話又重新點燃起他的怒火,「別老是拿你爸出來當借口!」
「這才不是借口,而是我根本搞不懂爸為什麼要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我現在得每天跟我爸說你的好話,看能不能使他回心轉意。」這麼凶幹嘛!他以為她的情況會比他好多少。
「回心轉意?哼!我聶凜然的條件有差勁到這種地步嗎?還需要你爸再三考慮我是否會虧待你。」他冷笑。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嘛!何況我爸只是怕……」
「怕我把你吃干抹淨後又把你一腳踢開是嗎?」這樣吧,他乾脆也把花崇威給請進門,讓他成天監視他算了。
正義乾笑,「我知道你不會的啦!」
「哼!」
「凜然,你別氣惱了奸嗎?我向你保證,我會盡一切努力來說服我爸,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瞅住他陰晴不定的俊臉。
本以為她跟大哥哥情投意合後,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不料,事情卻急轉直下,爸的反對旋即讓他們倆陷入了苦戀。
不過,更誇張的是,她至今仍舊不明白爸持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也許,爸是不想讓別人批評自己的女兒愛慕虛榮,也或許,怕她平民的身份難以在聶氏家族立足。
但無論她怎麼問爸,他就是不回答,所以,在還沒有找出答案之前,她只好先委屈大哥哥了。
「你想怎麼說服你爸?」
「這……」
「正義,你給我聽好,我喜愛你的心絕不會因為你爸的喜惡而有所更改。所以,今後我想見你時,你最好別再找什麼狗屁理由來搪塞我。」愛上就是愛上,他不准亦不許有任何人再從中阻撓,當然,就算是她的至親也不例外。
哇塞!大哥哥竟然連狗屁這種粗鄙的形容詞都用出來了,可見他氣的不輕,而夾在最愛的兩人中間的她,是最為悲慘的。嗚!
「可是我……」
「怎麼,有困難?」他笑了,卻顯得萬分獰惡。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丁點的時間嗎?」她一嚇,微顫的纖纖手指朝他比出—咪咪的手勢,
「你以為還能拖多久?」既然遲早都得面臨無情的槍決,那何不乾淨俐落點,早死早超生。
她一時語塞。
「無話可說了?」他嗤哼。
「這……我當然也不想一拖再拖,但我還是得……啊!凜、凜然你先別急著發火嘛!我話都還沒講完呢!」他欲大開殺戒的兇惡臉龐教她心驚肉跳,尤其當他冷不防攫住她時,她還真擔心他會氣到直接扭斷她的手臂。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瞇起惡狠狠的狹眸,瞪住那張微微扭曲的雪白嬌顏。
太可怕了!倘若她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可是她……又不想騙他。
「嗯——」
猝然加遽的壓迫感,以及充滿威脅性的尾音,除了讓她雙腿開始打顫外,更讓她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我明天就給你答案!」一說完,她的小臉馬上變成一顆標準的苦瓜。
完蛋了!就算她現在能順利逃過凜然這一關,回家之後,她還是得面臨更加嚴苛的考驗呀!
「你確定明天就能給我答案?」聶凜然笑得好邪佞。
「當……然。」她趕緊嚥下差點哽到的口水,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管了,先闖過頭關再說。
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生動表情意外逗樂了聶凜然,他一指勾起她下顎,俯身重重親吻她好一陣子後才放過她。
「吁吁……凜、凜然,已經超過時間了耶!」她伺機綻出討好的笑容。
他霎時變臉。
她瑟縮了下,苦哈哈地解釋:「想說服我爸總得選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吧?要不然,我爸若是大發雷霆,我不是連遊說的機會都沒有?」
「哼!」
「我真的得回公司了。」她好為難的說完,即踮起腳尖,求好地啄吻他緊抿的薄唇。
他瞪住她,不語。
不說話,便代表他有軟化的跡象。正義逕自解讀後,又重新綻笑。「你放心啦,我是這麼地喜歡你,絕對不想和你分開的。」她羞叫。
聶凜然禁不住怦然心動,就連原本那股莫名掀起的懼意也隨之灰飛煙滅。
「就算你想變心,我也不准。」他擁緊她。
「我知道我知道。」埋首在他懷裡,她閉起眼,臉上溢滿幸福的燦笑。
「去吧!」他淡淡開口。
「嗯。」她偷偷吁出一大口氣,開心卻又不捨的離開他懷抱。
「秋嚴會送你回去。」
正義輕笑點頭,離去前,還貪婪地偎在他懷裡磨蹭好幾下。
嘻嘻!剛才她所吸到的那幾下,讓她的精、氣、神頓時飽滿,接下來,她就有充足的力量來跟爸好好做溝通羅!
「正義,這裡!」站在對街的高秋嚴朝走出俱樂部的正義招手。
正義笑得好開心,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輛計程車匆而急駛過來,而走下車的人赫然就是花崇威。
瞪住同樣站在對街的花爸,正義一時間也傻住了。
花崇威根本不理會有意當和事佬的高秋嚴,忿忿遙望著被他活逮的女兒,揚聲怒道:「正義!」
「爸!」正義猶如被只大貓給踩住小尾巴的鼠兒,想逃竄卻又行不得。
怎麼辦?怎麼辦?這下死定了。
「過來!」花崇威嘶吼,
「喔。」想當然,她細如蚊蚋的回應根本傳不進花爸耳裡,所以,在急於安撫花爸的情況下,她便直接穿越馬路。
然後,意外就此發生。
一輛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黑色轎車,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已經跑到路中央的正義。
嘎吱——砰!
正義在一瞬間,感覺全身骨頭好像快要散掉了,而一股強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更令她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奸重喔!是誰一直壓住她的背,讓她怎麼也爬不起來……
「總裁!」
「聶總裁你……」
咦?為什麼高特助跟爸一直在喊凜然?
正義十分吃力的想轉過頭去,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她竟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滴到似的。
這是什麼?她想摸,卻摸不到。
「總裁!總裁……」
奇怪!明明倒地的人是她,怎麼她老是聽見有人在喊大哥哥?
一股不祥之兆霍然竄人心頭,她強忍住昏沉沉的意識,猛然轉過頭,緊接著,她瞠大眼,臉色慘白的瞪住趴臥在她身上,額角不斷淌血的聶凜然。
「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