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雙婕一直到提著大包小包的衣物,被薛珍珍丟在路邊時都還搞不清楚狀況。
今天一早她就被薛珍珍帶出了門,難得的是薛家夫婦竟然也催促她趕快出門,跟以往總是要求她眼睛一睜開就得開始整理家務,直到晚上閉上眼才能休息的情況完全不同。
更讓她訝異的是,薛珍珍竟然帶著她上百貨公司買衣服?!
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雙婕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自從她十歲那年父母因為車禍意外過世之後,她就被唯一的遠房親戚薛明石給收容,雖然說是遠房親戚,可她的地位就跟一般傭人沒有兩樣,必須喊他們先生、太太跟小姐,但是對於他們提供她吃住及讀書的費用,她還是很感激的,所以即使必須從早工作到晚,她依然毫無怨言。
只是今天她實在是有點兒受寵若驚,以往薛珍珍只會把自己不要的衣物丟給她處理,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大方的帶她上街購物,而且還替她預約了專屬的化妝師,要在明天幫她化妝。
雙婕心中整個就是一個問號。
昨天她好像聽到他們在講什麼相親不相親的事情,可是跟她這個毫不重要的小人物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的她才剛大學畢業,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工作並搬出薛家,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用再欠任何人情,這才是她最大的心願跟努力的目標,至於什麼情啊愛的,對她來說根本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完全不存在於她的生活之中。
「雙婕。」忽地,一輛車駛近她身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兩張笑得燦爛的臉孔。
「志浩,名美。」雙婕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大學死黨,立刻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對不起,還要你們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神經,我們啥交情了,還這麼客氣幹麼?」坐在副駕駛座的陳名美轉過頭,佯怒的瞪了她一眼。
「對啊,幸好你打電話叫我們來接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被使喚到什麼時候才能脫身。」胡志浩打趣道。
「怎麼說?」注意到陳名美捏了下他的手臂,雙婕甜美的小臉蛋上充滿了好奇的興味。
「拜託,我只是叫他幫我搬一下家他就抱怨連連,要知道有多少人想幫忙我都不願意耶,我特地把機會留給他,他還這樣GGYY的,真是不上道。」陳名美抬高下巴,相當不以為然。
「喂喂喂,形象形象,你好歹也是個女生,講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魯啊?」胡志浩無奈的拍了下額頭。
「現在都已經什麼年代了,男女平等你聽過沒?難道只有男人可以罵髒話嗎?操。」陳名美故意唱反調。
胡志浩裝出害怕的表情,然後搖搖頭,「是,大姊頭,我怕了你了,你說什麼都對,這樣可以吧?」
「這樣還差不多。」她滿意的點頭微笑。
「你們好了啦,從大一鬥嘴鬥到畢業,還真是不嫌累耶,我看你們乾脆交往算了。」坐在後座的雙婕看他們老是你來我往,忍不住調侃道。
「跟他?!」
「跟她?!」
兩人同時發出驚嚇的喊叫聲,隨即互看一眼,又做了個同樣的動作──乾嘔,不敢苟同的頻頻搖頭。
「雙婕,我們可是好朋友耶,你可不要這樣詛咒我。」胡志浩翻了翻白眼。
「喂,你幹麼搶我的台詞?快點跟我道歉。」陳名美伸出手去掐他的脖子。
「士可殺不可辱,我寧死不屈。」他任憑她搖晃著自己的脖子,裝出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
「你們不要玩了,很危險啦。」雙婕坐在後座又是好笑又是擔心。
「那你叫他跟我道歉啊!」陳名美還是不鬆手。
「好了啦,讓志浩好好開車,真的很危險──啊!」她的話聲未落,眼睛驟然圓瞪,驚呼出聲。
只見胡志浩的雙手急忙將方向盤往右打,腳下也猛踩煞車,就怕會撞上旁邊車道的一輛黑色賓士房車。
車身因為急遽的煞車而在馬路上甩尾打橫,輪胎也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驚險萬分的剛好停在賓士車旁。
就差那麼一咪咪,兩台車子就要「肉身相搏」了。
「你們會不會開車?不知道蛇行是很危險的嗎?」從賓上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不客氣的指責道。
「對不起,對不起。」胡志浩連忙下車道歉。
「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今天若是因為你的疏忽而造成傷亡呢?」男人還是嚴厲的罵道。
「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胡志浩低聲下氣的繼續道歉。
「不行,我要報警,看看你是不是酒駕。」男人皺著眉頭道。
「喂,你這個人未免也太機車了吧?人家都已經跟你說幾百遍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陳名美忍耐不住的跳下車回罵。
「名美,不要這樣,的確是我們的錯。」雙婕知道她的火爆脾氣,連忙拉開車門下車,安撫著她。
「錯又怎樣,我們又沒有真的撞到他的車,幹麼這樣得理不饒人啊?」陳名美還是火氣十足。
「這位小姐真是不可理喻,我看我們就請警察來評理吧!」男人拿起手機就要撥電話。
「等等,對不起,請原諒我們一次吧,我們不是有意的。」雙婕連忙鞠躬道歉,一邊用手肘頂了下死黨,示意她閉嘴。
陳名美抿抿唇,努力憋著一肚子的○○╳╳。
「搞什麼?」賓士後座的車窗突然緩緩降了下來,不悅的低沉聲音自車內飄了出來。
雙婕可以從那降下的車窗內看到一張宛若雕刻般的英俊臉孔……及一雙剛好與她對上的犀利黑眸,讓她整個心好像被什麼撞了下似的,連忙移開了視線。
只見原本氣勢凌人的男人好像變了個人,恭敬的跑到窗邊小聲報告整個過程,最後還不忘保證道:「我會妥善處理的,請古先生放心。」
「你以為我時間多嗎?」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此刻除了不悅之外,還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
「呃,是,我馬上處理。」被斥責的男人馬上戰戰兢兢的躬身。
只見車窗內那位被稱做古先生的男子向他低聲交代了幾句,隨即又升起車窗,將自己隱身在那黑色玻璃之後。
「喏,算你們好運,古先生不想跟你們這種市井小民計較,這些錢給你們拿去收驚。」男人不客氣的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地上,隨即上車揚塵而去。
「喂,這些錢我們不能要……」雙婕撿起錢喊著,可卻只能看著黑色車尾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哼,他幹麼啊,真是莫名其妙,把我們臭罵一頓就丟錢落跑,當我們是乞丐嗎?」陳名美還是一臉老大不爽。
「算了吧,本來一開始就是我們的錯,要不是你死命掐著我的脖子,我也不會失去平衡的亂衝亂撞。」胡志浩怪罪道。
「對啦,全都是我不對,這樣可以了吧。」沒好氣的噘起嘴,她悶不吭聲的鑽進了後座。
「又來了。」他無奈的聳肩攤手,跟雙婕亙看了眼後,坐回了駕駛座。
雙婕苦笑的搖搖頭,也跟著坐回車內,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緊握的幾張千元大鈔,數了數,竟然有一萬元。
那個男人也未免太不把錢當錢看了吧?灑錢跟灑紙一樣。
更何況錯的根本就不是他們,他還是選擇了「花錢消災」?
不行,這些錢他們絕對不能收,否則不是更讓人看不起了嗎?
可是……她要怎麼找到那個男人,把這筆貶低人的「施捨」還給他呢?
她的腦中緩緩浮起了那張隱藏在窗後的冷硬臉龐,纖長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將錢握緊了些。
直到當晚夜深人靜時,那雙彷彿可以穿透一切的黑眸,還一直纏繞在她的腦海中,讓她頭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
「怎麼這麼慢?」端坐在客廳上的婦人輕蹙著眉,看著剛自門外走進來的高大身影。
「對不起,路上發生了些意外。」古人豪將西裝外套交給站在一旁等候著的傭人,將領帶扯鬆了些,走到母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發生意外?沒事吧?」惠曼莉的眸底閃過一絲關心,不過聲調卻是平靜冷淡。
「小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淡漠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講正事吧。」點點頭,她拿起桌上的熱茶輕啜了口,慢條斯理的道:「我已經交代過你的秘書,將明天晚上七點的行程給空出來,你應該知道吧?」
「我不清楚。」古人豪的神色依然平淡,叫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這也怪不了他,從小到大他就被當作古太集團的繼承者栽培教育,任何的情緒反應都被嚴格的限制壓抑,塑造成一個冷酷的鐵漢形象,不讓對手有任何足以觀察到他心緒的線索來打擊他。
「那我現在告訴你,明天晚上七點,我替你安排了一場相親晚宴,就在我們公司旗下的富華飯店,記住不要遲到。」惠曼莉的話語中帶著命令的口吻。
「我不認為我需要到場。」從小就很明白自己的婚姻只會是一場利益的結合,他的意願並不重要,母親的意見才是重點,而他一點也不在乎。
對他來說,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只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一點都不符合經濟效益。
「你是男主角,不到場成何體統?」惠曼莉不苟同的說:「你難道不想看看對方長什麼模樣?」
「她的長相與我無關,只要你認可就好。」管她是圓是扁,只要能替這場婚姻帶來最大利益就可以。
「話是這樣講沒錯……」惠曼莉對兒子的話倒也無法反駁,「我的眼光不會有錯,肯定可以替你挑到好老婆的,但是你還是必須出現,哪怕只待一分鐘也好,我不能讓人家說我們古家不懂禮數。」
「媽,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嗎?我還得回公司開會。」古人豪低頭看了看手錶,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立刻離開的慾望。
其實這些話電話裡講就可以,但他知道母親就是喜歡擺派頭,好像一聲令下誰都得乖乖聽話。就像今天,她的一通電話,就要他放下公司的一切回到家裡聽她說話。
「嗯,明天記得到場就好。」惠曼莉輕輕頷首,不忘再次提醒。
古人豪沒有回應,站起身接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西裝外套,便走出了門。
他知道母親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更改,就連他這個古太集團的實際掌權者也只有乖乖聽令的份。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軟弱溫順,相反的,他的強勢與霸氣比起任何人都多上許多,只是他尊重母親,如果這樣小小的「順從」可以讓過去一直飽受父親惡劣對待的母親開心,那他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婚事」,在這段婚姻中,除了商業上利益的結合之外,他只需要得到一個足以繼承古家事業的孩子就行了,其他事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他真正該重視的,是怎麼拓展古太集團的勢力範疇,怎樣讓古太集團更加壯大,而不是那些細微未節的瑣碎事情。
所以母親要怎麼搞都隨她吧,他會盡力配合的,只要她能夠滿意。
古人豪坐進司機打開的車門,將西裝外套攏了攏,閉起眼睛稍事休憩,以應付接下來緊湊繁雜的行程與會議。
即使閉上眼睛,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在休息,所謂商場如戰場,他的腦中總是無時無刻思索著每一個企劃的下一步該怎麼進行。
跟他那個充分享受人生的老弟比較起來,說他是個工作狂一點都不為過。
或許正是因為他如此不懂情趣,如此不擅表達,所以每個當初因為他的長相與財勢而主動接近他的女人,全都因為受不了他的冷酷與漠視而紛紛求去。
想要待在他身邊的女人就必須有這個認知,不要奢望他會花時間和感情在她們身上,但相對的,卻可以得到富裕的生活保障。
女人往往一開始都信誓旦旦的認同他的觀念和態度,但時間越久,要求也越多,最後指責他是個無血無淚的負心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要求愛情。
結果就是他「請」她們離開,而她們則用極盡醜化他形象之能事的謠言予以回報。
嗤,他知道外頭對他的評語不會比那個惡名昭彰的童話主角「藍鬍子」好多少,不過他一點都不在乎,也從不記得那些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長得是圓是扁。
可今天卻很反常,當他閉起眼睛,腦中應該充滿了公事的時候,浮現的卻是一張精緻嬌俏的巴掌臉。
那個他在車窗後驚鴻一瞥的女人,有一雙宛若子夜般漆黑的晶亮大眼,裡頭盛載的是他很少看見的純真。
從小他就在充滿著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成長,學會了觀察與判斷,所以只消一眼,他就可以知道站在眼前的人有著怎樣的心機與性格。
而那個女人所擁有的潔淨光芒,竟讓他有瞬間的悸動。
悸動?呵,真可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原來還持續的跳動著,直到與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
他沒有錯過她將臉龐撇開的細微舉動,那動作讓他有種奇怪的憤怒,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麼恐怖,所以才使她迫不及待的移開視線嗎?
古人豪的雙眉微微的攏起。清明的思緒頭一次感到紊亂,而且竟然是因為一個根本算不上見過面的女人?
可笑。
強迫自己甩開那不該有的思緒,他努力將自己的心思放回工作上。
沒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就只有工作,除了工作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足以影響他,沒有。
為了報答我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養育之恩,你一定要完成我們交給你的這個任務!
端坐在飯店內的知名法國菜餐廳VIP室中,雙婕的腦海裡還不斷迴響著早上她被打扮成千金小姐模樣時,薛家夫婦在她耳邊叨念的聲音。
難怪昨天薛珍珍會帶她去大採購,還要她的專屬造型師今早到家裡徹底的「改造」她,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場她自己不願意出席的「相親宴」。
聽他們說,對方是古太集團的總裁,今年三十三歲,模樣俊挺,只是人有點兒「嚴肅」,所以薛珍珍才拒絕相親,因為她喜歡幽默活潑的男人。
因為薛珍珍不答應,她就得被趕鴨子上架,充當薛家的另一個女兒來欺騙人家,只為了他們想跟古太集團結為姻親?
她實在不敢想像,若是被對方知道真相,不知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啊!
更重要的是,她才二十三歲,根本就不想交男朋友,更別說結婚了。
可是薛家夫婦對她有養育之恩,他們的請托要她怎麼拒絕?
坐在長桌旁的位置上,雙婕的小臉蛋神情凝重,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直到薛家夫婦寒暄的招呼聲響起,才讓她回了神。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惠曼莉一進門就迅速的打量了下坐在薛家夫婦身旁的女子,第一眼印象讓她的唇角泛起了滿意的微笑。
好個標緻的女孩,皮膚細緻白皙,漂亮的大眼睛慧黠而充滿靈氣,菱角兒般紅艷的唇瓣好像老是噙著笑似的,叫人看了就喜歡。
「哪裡哪裡,我們也才剛到,對吧?」薛明石咧開嘴,笑問著妻子以證實自己的說詞。
「是啊是啊,我們前腳才剛踏入,你們後腳就來了。」吳雅芳連忙點頭附和。
「那就好,來,坐,不要客氣。」惠曼莉招呼著他們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們對面的座位上。
「欸……」薛明石探詢的視線投向了門口處,「怎麼沒看到人豪?」
「對啊,人豪沒一起來嗎?」吳雅芳也跟著問。
「他上一個行程有點耽擱了時間,馬上就會過來了,我們先用餐吧!」惠曼莉動作優雅的將桌上的餐巾攤放在膝上,勾起一貫的恬適微笑。
「是這樣啊,沒關係,那我們慢慢等他。」薛明石語氣熱切的說。
惠曼莉輕輕頷首,精明的視線飄向了靜靜坐在一旁的雙婕身上,慢慢開口道:「這就是令千金?感覺跟照片很不一樣,我記得叫珍珍是嗎?」應該說根本就判若兩人。
「呃……」薛明石跟吳雅芳相覷一眼,有點兒心虛的乾笑道:「不,她不是珍珍,她是珍珍的姊姊雙婕。」
「雙婕?」惠曼莉的臉上浮現一抹疑惑,「我以為你們只有一個女兒。」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有兩個女兒?
「呃……因為她從小在國外長大,所以人人都以為我只有珍珍這個女兒。」薛明石早就想好了說詞。
「從小就在國外?為什麼?」照理說,做父母的不可能讓女兒獨自一人在國外生活才是。
「因為她姑姑,也就是我姊姊一直沒有結婚生子,她在美國經營房地產事業,所以我們才把雙婕送到她那邊,一方面跟我姊姊做伴,一方面在那邊接受教育栽培。」薛明石繼續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喔,原來是這樣。」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惠曼莉接受了他的說詞,還因為她在美國受過教育而更認為她適合當古家的媳婦,也就不計較為何當初說好的對象是二女兒,而現在來的卻是大女兒了。
「小婕,快點叫人啊。」吳雅芳不著痕跡的用手肘撞了撞雙婕。
她勉強扯起唇畔,禮貌的點頭道:「伯母好。」
什麼在美國受教育、什麼她是大女兒,這謊是不是扯得太大了啊?害她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嗯,你爸爸應該跟你說過,今天這場晚宴的目的是什麼吧?」惠曼莉直言不諱。
「嗯,伯……爸爸有跟我說。」爸爸?她還真是不習慣哩。
「你放心,嫁入我們家,只要扮演好古家女主人的角色,打扮得美美的,出席一些必要的Party,替丈夫做些公關交際就夠了,除此之外,什麼煮飯洗衣之類的家事,你全都不用碰。」惠曼莉的這些話,證明了她對雙婕的滿意程度。
「如果我們家雙婕有這個榮幸當您家的媳婦,相信她一定會當個稱職的女主人。」薛明石開心的笑著。
「我從小就教導她該怎麼當一個好妻子,請您放心。」吳雅芳也跟著說。
雙婕訝異地看了看薛明石,又看了看吳雅芳。他們怎麼說謊都不用打草稿啊?!
「我當然很放心,我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惠曼莉自傲的微笑。
「那……應該是我們放心了。」薛明石跟妻子又互看了眼,心照不宣的咧著唇。
「大致上是沒問題,只等人豪來跟你們見過面就可以了。」惠曼莉的這些話讓局勢徹底明朗。
「太好了,可以跟古家結為親家,真是我們薛家最大的光榮。」薛明石樂得差點沒有站起來歡呼。
惠曼利則是淺淺的扯唇,算是認同他的話。
一旁的雙婕錯愕的愣在當場。等等,他們這麼熱切的交流著,這表示她必須要嫁入古家了嗎?
不會吧?她只打算救急到這場相親宴結束,一點都不想「幫人幫到底」啊!況且她根本就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門親事她怎麼高攀得上?
在場的四個人之中有三個人喜上眉梢,只有雙婕在心中暗暗叫苦,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對了,小婕,說說你在美國的生活吧?你念的是哪所學校?什麼科系?」惠曼莉突然問起。
「呃,我……我……其實……」怎麼編啊?她向來不會說謊,現在卻要她配合著撒這漫天大謊,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就在雙婕緊張結巴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門正好被推開,暫時解除了她的窘境。
「對不起,我來遲了。」低沉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雙婕揚睫望向那個剛走進的人影,杏眼驟然圓瞪,驚愕的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