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聲音,真是煩死人了!翻了一個身,樓海芋乾脆把自己的頭縮進被子裡面,可是,當她以為恢復寧靜了,那個聲音又來了,討厭死了,哪個傢伙這麼會吵人?她認份的從被窩裡爬出來,然後尋找製造噪音的禍首……原來是手機通知她收到簡訊,前前後後總共有十通簡訊,發簡訊的都是同一個人——雷昱希。
這個傢伙幹嘛發簡訊給她?她打開簡訊一瞧——
我美麗的女神早安,我正在你家門口恭候大駕,你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梳妝打扮,我們待會兒見了。
美麗的女神?這個傢伙是不是都用這種方式誘拐女人?別開玩笑了,她可不是那麼好拐誘的女人,不過,她還是甜蜜蜜的笑了。
咦?十通簡訊的內容全部一樣,他到底是等多久了?難不成十個十分鐘嗎?真是的,這個男人幹嘛不直接打電話給她?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沒有心思去計算每通簡訊之間相隔幾分鐘,趕緊下床刷牙洗臉,換上典雅的白色荷葉領襯衫和黑色長圓裙,她拿了皮包便衝出房間。
「二丫頭,你去哪裡?」嚴靜梅在樓海芋出門的前一刻喚住她。
緊急煞住腳步,她心神下寧的回頭道:「媽,我有事出去一下。」
「你忘了今天是家庭聚會的日子嗎?」
「呃,偶爾缺席一次沒關係吧。」
「你忘了你外公的規定嗎?除非有很重要的約會,否則下可以缺席。」
「呃,我現在要出去辦的事情很重要。」
「如果外公問趄,我要怎麼回答?」
「你就說很重要的約會,如果外公還有什麼問題,他直接找我問就好了。」
「好啦,不管多麼重要的約會,你總不至於沒有時間吃早餐吧。」
天啊,她忘了自己還沒有吃早餐,待會兒見到那個傢伙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他真的很會找人麻煩!「待會兒我路上再買個三明治。」
「幹嘛路上買三明治呢?我現在就請蓮姨馬上幫你做個三明治。」
「媽,不用了,我出去了。」這會兒她完全顧不得自己的行為是否失常,反正腳底抹油趕緊走人就對了,因此她沒看見母親已經開始唱起結婚進行曲的笑容。
一看見那道讓他望眼欲穿的大門有動靜了,雷昱希立刻打開車門跳下車,「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就要直接按電鈴進去把你抓出來。」
雙手擦腰,她生氣的道:「你害我睡眠不足,你遺好意思責備我?」
「你一大早火氣都這麼大嗎?」他笑得很開心,這個時候的她下再恬淡典雅,他喜歡極了。
「你幹嘛笑?你不知道睡眠對女人很重要嗎?」雖然理智告訴她注意形象,可是一碰到這個男人,她的自我控制能力就變得很糟糕。
「我不知道你這麼看重睡眠,」突然,他像是有了重大發現似的嘴巴笑得更開了,「原來你計較的事情還真多。」
「我,哪個女人不愛計較?」
「是,你高興就好。」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怎麼老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到人家家門口?」
「我開著車子不知不覺就來到這裡,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很適合出外踏青嗎?」
「最近的天氣都很適合出外踏青。」
「可是今天是週末啊。」
「還有,打電話不是比較快,你幹嘛傳簡訊?萬一我沒收到簡訊呢?」
劍眉高高的上揚,他賊兮兮的道:「你捨不得我在這裡等太久嗎?」
兩頰泛紅,她嬌嗔的說:「才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笨的時候。」
「你真沒良心,我是想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早晨。」
臉更紅了,她故意不領情的道:「這個早晨的確下一樣,我第一次被吵醒。」
「失禮了,我下次改進,好吧,我們上車了。」
「等一下,我這樣子不適合到戶外踏青,我去換休閒服,」
伸手拉起她,他喜歡她今天的穿著,「我覺得這個樣子很適合今天的天氣。」
「呃,這樣子真的不會下方便嗎?」她不自覺的看著那只握著她的大手,她應該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沒辦法抗拒這種感覺。
一不會,我們先去吃早餐。」打開駕駛座另一邊的車門,他紳土的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現在,可以請美麗的小姐上車了嗎?」
「是。」她終於坐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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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那個一臉無辜的男人,樓海芋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笑意,可是,她又下好放聲大笑,她只能努力的搗著嘴阻止笑聲狂洩而出。
歎了聲氣,雷昱希認命的道:「你用不著笑得這麼勉強,想笑就笑出來。」
斂住笑意,她鬆開雙手優雅的表示,「淑女不會嘲笑人家。」
「你怎麼會是淑女?你應該是女神……不,我想女王更適合你。」
抑制下住了,她終於放聲大笑,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沒有顧慮的表達心情。
他終於看見了,原來她開懷大笑的樣子是如此燦爛艷麗,這就是藏在面具底下的她吧。
意識到他專注的凝視,她的笑聲突然打住,她心慌意亂的清了清嗓子,「你幹嘛盯著我看?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意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取笑我了,我怎麼知道采草莓的時間還沒到?」如果告訴她,他有多麼喜歡她的笑容,也許她會縮回原來的軀殼裡面,他好不容易可以如此親近她,他還是不要破壞這種氣氛好了。
紊亂的氣息稍稍緩和下來,她又回到原先的輕鬆,「如果你事先把計劃告訴我,我就會告訴你草莓還沒有長大。」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體會采草莓的滋味,終於有這個機會了,我根本沒想到有時間的問題。」他的口氣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
「原來你也有不懂的事情。」她戲謔的揚起柳眉。
「我又不是萬能,我當然有所不懂。」
「你真是教我太意外了,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賺虛的時候,不錯嘛。」這完全沒有讚美的意思,而是在諷刺。
抱著胸口,他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說:「你對我好像有很深的誤解。」
「你是說,你一直是個很謙虛的人嗎?」她語帶嘲弄的唇角上揚。
「沒有一百分,但是絕對稱得上及格,怎麼了?難道我看起來是那種很傲慢、很囂張的人嗎?」
「傲慢還好,囂張倒是一點也不假。」
瞪大眼睛,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我有囂張嗎?」
柳眉微揚,她笑盈盈的反過來問他,「你不知道自己很囂張嗎?」
「你對我有偏見哦。」
「這是偏見嗎?」她輕哼了聲,「突然跑到人家家門口,也不問人家是否方便,就要人家出來,這種為所欲為的舉動不夠囂張嗎?」
「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跟我出來嗎?」他的神情馬上變得好委屈。
「我、我怎麼知道?你又沒有試過打電話約我。」
「OK,下次我會打電話約你,如果你拒絕我,那你就不能抱怨我直接出現在你家門口哦。」
真是的,這不是等於是威脅她不能拒絕嗎?可是,她一點跟他計較的力氣也沒有。千好,如果你沒有打電話約過我就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再也不會理你。」
「我同意,好啦,雖然採不到草莓,但是我們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吹吹風。」
「太好了,我可不想一整天都窩在咖啡廳裡面。」
「我們走吧。」他站起身繞過去拉起她的手,「你不覺得今天這種天氣很適合曬太陽嗎?我們去找個有草地的地方躺在那裡享受暖和的陽光。」
「這個我贊成。」她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離開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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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的自己,樓海芋羞答答的撫著胸前那個吻痕,回想到十分鐘之前在車上發生的事情,她就臉紅心跳加速。
叩叩叩!文心蘭沒有等房裡的人出聲回應就開門跑了進來,樓海芋驚嚇得用雙手拉緊衣領遮住那道難為情的痕跡。
轉身瞪著那個莽莽撞撞的丫頭,她決定上一堂禮儀課,「你就不能耐點性子等我出聲請你進來嗎?」
「我想沒差嘛,我們姊妹之間又沒有什麼不能坦誠相見的事。」
「這是禮貌。」
「姊妹之間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吧。」
「這不是計較,而是一個人最基本的修養。」
撇了撤嘴,文心蘭一副很無奈的說:「我也很想當個有修養的人,可是你知道規矩禮貌這種玩意兒就是進入不了我的腦子。」
擺了擺手,她恐怕說破了嘴皮還是對牛彈琴,她就不要浪費口舌在這種事情上面,「你有事?」
賊兮兮的一笑,文心蘭靠了過去,「二姊,你的左手幹嘛一直抓著衣領?」
「我,你管我?」她的左手不禁抓得更緊。
「我知道為什麼。」化身為一隻小狗湊到樓海芋身邊打轉,半晌,文心蘭一臉曖昧的道:「我都看見了哦。」
「……你,看見什麼了?」她的舌頭差一點打結了,她不要想太多了,這個丫頭怎麼可能看見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情?
「我們是自家姊妹,你就別跟我裝模作樣了。」文心蘭調皮的擠眉弄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略微一頓,文心蘭曉以大義的說:「二姊,世界上不可能有永遠的秘密,你就算關在房裡,那也不表示你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因為只要有人在房裡裝上針孔攝影,所有的隱私就會曝光,何況是在車子裡面。」
心跳漏了一拍,天啊,她真的想一頭撞牆,好丟臉哦……不對啊,天色那麼暗,這個丫頭怎麼可能看得見呢?「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搖了搖頭,文心蘭像在對小孩子訓話,「二姊,我的眼睛是二點零,我看得一清二楚,何況是限制級的畫面,我當然是更用心觀賞啊。」
兩頰瞬間刷紅,樓海芋差一點昏倒,「更用心觀賞?」
「當然,我這個人從來不會錯過好戲?」
我的天啊,她要不要直接假裝昏倒算了?可是……「你到底看到什麼?」
「你們做了什麼,我就看到什麼啊。」
「你這個丫頭真的很沒有禮貌。」
不以為意,文心蘭笑嘻嘻的問:「二姊,那個是不是我未來的二姊夫?我很努力想把他的長相看清楚,可是又怕驚動你們,錯過了好戲,所以我沒辦法把他看得很清楚,我真的很好奇我未來的二姊夫長什麼樣子。」
未來的二姊夫……她覺得全身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二姊是不是應該把他帶回來介紹給大家認識?我真想知道二姊愛上的男人是哪一種類型。」文心蘭已經在腦海幻想那個傢伙的長相了。
開什麼玩笑,她未來的老公應該是楚維倫……她是怎麼了?為什麼那種下確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楚維倫真的是她想要的另一半嗎?
「二姊,透露一點嘛,他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
怔怔的回過神,她冷然道:「時間很晚了,我要洗澡睡覺了。」
「你不要這麼小氣嘛!」
「你這個丫頭很煩哦!」
「我們遲早要見面,你透露一點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不要告訴你。」她伸手推著那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來到門邊,「你可以管好自己的事就偷笑了,你不要那麼注意別人的事情。」
「你這個人很不會跟別人分享……」
「晚安。」用力一推,文心蘭整個人彈出房間,樓海芋隨即把房門關上,同時上鎖,這下子沒辦法再吵她了吧。
走回床邊,她無力的跌坐在床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怎麼會讓情況失去控制呢?難道,她應該捨棄最適合當老公的楚維倫嗎?
抱著頭,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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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精,她想透過原味的咖啡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越來越混亂。
「對不起,臨時接了一通電話,所以來晚了。」君芍葯喘著氣的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回過神來,樓海芋搖頭道:「沒關係。」
「你怎麼突然約我出來喝咖啡?」
「我出來買東西,逛累了剛好看到咖啡廳,突然好想坐下來喝杯咖啡,我就想試試看你是不是方便陪我喝杯咖啡,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我今天下午唯一的行程是巡視百貨商場,時間上比較彈性。」
「你想喝什麼?我去幫你點餐。」
「不用了,我在辦公室已經喝很多了。」打量她一下,君芍葯已經注意到她不太對勁,「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我看起來像是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嗎?」
「你看起來像被感情所困的樣子。」
「我才沒有。」她急忙的否認。
一笑,君芍葯戲謔的道:「你好像忘了我是過來人。」
「我……真的沒有嘛。」真是的,她幹嘛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君芍葯無奈的聳聳肩,「你不想說,我當然不能勉強你,可是,為什麼不學著坦白一點?坦白之後,什麼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
抿了抿嘴,她終於緩緩道出心裡的困惑,「從小到大,我一直告訴自己,長大之後一定要嫁給維倫哥哥,因為他是最佳老公,可是,為什麼十幾年來的信念會產生動搖呢?這兩天我不斷的問自己,我真的想嫁給維倫哥哥嗎?我不會後悔嗎?好奇怪哦,我找不到答案。」
略一沉吟,君芍葯說出自己的想法,「維倫哥哥也許是最佳老公,但不見得是你的最佳老公。」
「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門當戶對,在各方面條件都相當的男女,也許是眾人眼中相配的一對,可是,他們下見得是對方可以相知相守的伴侶。」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苦惱的道:「大姊,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會是我未來的一部份,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一輩子跟女人牽扯不清的男人。」
「因為他太有女人緣了,你就拒絕他進入你的生命,你不覺得這對他太不公平了嗎?」
「我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但是我相信人會為自己的信念堅持到底。」
君芍葯終於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你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愛情,雖然對他動了心,就是不容許自己對他投降,你還真是彆扭得令人傷腦筋。」
「大姊,我不是彆扭,我是不希望自己將來後悔。」
「你不是很相信老媽的算命,你只要明年嫁人就不會後悔了。」
「你真的以為我相信那種算命嗎?我只是認為既然有目標,而且明年嫁人又可以讓老媽開心,那何樂而不為?」
明白的點了點頭,君芍葯換一個角度道:「就算你不相信老媽的算命,你就那麼相信嫁給維倫哥哥不會後悔嗎?」
「為什麼我會後悔?」
「也許他並不是你所認知的楚維倫。」
「你是說,維倫哥哥說不定不是什麼溫柔細心、體貼的紳士?」
「我不是這個意思,每個人都有很多個面貌,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們表現出來的往往是最美的一面,如果哪天發現那些暗藏在背後的面貌,你遺是會不改初衷的深信原來的信念嗎?」
無言以對,如果原來的認知被破壞了,她又怎麼可能堅持原來的信念?
「面對愛情的時候,你應該忠於精打細算的理智,還是應該忠於自己的心,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哪個選擇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我知道違背自己的心,將來有一天你會後悔。」
這都是她的錯,她是個笨蛋,她怎麼會對雷昱希動心呢?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女人最不應該招惹的男人,她竟然還讓他有機會動搖她的信念……她真的要放棄原來的堅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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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走向雷昱希的辦公室,樓海芋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真是的,她幹嘛趵來這裡?這都是因為昨天大姊那席話一直在她的腦子打轉,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把她往這裡帶來……她想怎麼樣?難道她想問雷昱希,他值得她放棄維倫哥哥嗎?
這個可惡的傢伙,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終於,她看到客房經理指示她的總經理辦公室,禮貌上,她應該請秘書透過內線電話告知雷昱希,可是秘書的座位此刻無人,她要在這裡等到秘書回來,還是直接進去找人?
靠近門邊,她隱隱約約聽見辦公室裡面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她知道偷窺是不道德的事,可是她沒有辦法阻止急速攀升的好奇心,她瞧一眼就好了。
輕輕的,她小心翼翼的打開辦公室的門,只有一個人的縫隙,她可不想驚動辦公室裡面的人,接著她慢慢的把頭探進去,正好看見擁吻中的男女,她驚愕的往後一退,辦公室的門因為她的鬆手悄悄闔上。
那一刻,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接下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離開飯店。
雷昱希完全不知道發生在辦公室外面的事情,當他結束手邊的工作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走向沙發,凱瑟琳突然衝過來抱住他,然後用熱情的吻想征服他,他只能冷冷的動也不動,這種方式更能表明他的態度——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不管多麼努力,她都得不到回應,凱瑟琳終於不甘願的放開他。
「你真狠心,我都主動來找你了,你就不能表現得熱情一點嗎?你難道都不想我嗎?」凱瑟琳故作輕鬆的抱怨。
「對不起,我已經不習慣這種熱情的招呼方式。」他的語氣很輕柔,可是卻有一種客套的距離感。
「我也不例外嗎?」
「我們的文化畢竟不一樣,如果讓別人瞧見了可能會產生誤會,我想還是避免比較好。」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已經不是衝動的小伙子了,如果還是我行我素完全不考慮別人的眼光和觀感,那我這些年的磨練不就白費工夫了。」
是啊,隨著年歲的增長和歷練,年輕時的氣焰也會收斂許久,可是她有一種感覺,這是他搪塞她的借口。「你對我們的過去真的沒有留戀了嗎?」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希望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想聊聊彼此的近況,我們還是朋友。」
「可是我忘不了過去的一切,」不想放棄的凱瑟琳態度轉為哀求,「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皺著眉,他始終認為她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凱瑟琳,你是怎麼了?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不是那種會回頭的人。」
「分開的這幾年,我終於認清自己不能沒有你,當初我應該追著你來到台灣,我想守在你身邊。」
沒辦法了,他還是直接把話挑明好了,「我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怔了一下,凱瑟琳搖搖頭,「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身邊都沒有固定的女伴。」
「因為我一直在等她,很快,我身邊就會有固定的女伴。」
「她是誰?」凱瑟琳對他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凱瑟琳,我認為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誰。」
眉一挑,她語帶嘲諷的道:「你怕我去找她嗎?」
一笑,他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是啊。」此刻,她只能故作瀟灑的微笑,可是事實上,如果真的有這號人物存在,她非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
「走吧,我請你喝咖啡。」
「不了,晚上有人請我吃飯,我得花點時間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吧,改天有空再請你喝咖啡好了,」
笑盈盈的點點頭,這會兒凱瑟琳完全是個朋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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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有點貧血,走在烈日底下很容易中暑,但是感冒發燒這種事情很少發生在她身上,沒想到選離飯店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了好幾個小時,她竟然病倒了,而且燒到四十度,經過母親一天一夜的看顧之後,她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媽,我已經好很多了,你去休息,用不著再盯著我。」樓海芋看得出來母親累壞了,她真的很氣自己幹嘛這麼沒出息?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還要母親跟著她受罪,她真是笨的可以。
「你每次感冒都來勢洶洶,我被你嚇掉半條命了。」嚴靜梅還是放心不下。
「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感冒發燒。」
「媽又沒有怪你,你當然不是自己想感冒發燒,」
這時,房門上傳來輕輕的敲響聲,管家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楚小姐來探望二小姐。」
「凱叔,你請楚小姐來這裡。」
「是,夫人。」
「二丫頭,媽去幫你們準備熱茶和點心。」嚴靜梅起身走出房間。
坐起身,樓海芋把枕頭豎直,方便她的後背有個舒服的靠墊,這個時候楚維琳走了進來。
「我聽說你得了重感冒,怎麼會這樣子呢?」楚維琳擔心得眉頭都打結了。
「坐吧。」等到好友在床邊的小椅子坐下,她輕柔的一笑,「我想大概是吹到風吧,你怎麼知道我得了重感冒?」
「你一直沒有接手機,我就打電話來這裡,凱伯說你感冒發高燒。」
「我的體質就是這個樣子,感冒總是會發高燒,你幹嘛特地跑來這裡看我?」
「我不來看你會覺得很不安心。」
「你真好笑,我又不是病得快要爬不起來了。」
「呸呸呸!你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你幹嘛那麼認真?」
「話不可以隨便亂說。」
這時嚴靜梅送來了熱茶和點心,東西一放下來,她又轉身離開。
喝了一杯熱茶,楚維琳忍下住道:「海芋,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那個金髮美女不是我大哥的舊情人,她是昱希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略微一頓,她故作淡漠的道:「你怎麼知道?」
「我下小心偷聽到他們說話,聽說那個金髮美女是專程來台灣找昱希哥哥,她大概是想跟昱希哥哥復合吧。」
「喔。」
完全沒有意識到好友的異狀,楚維琳抿了抿嘴很小心的說:「我在想,你要不要另外換個方式向我哥表白?你已經沒有情敵了,用不著採取這麼激烈的方式。」
「這跟我有沒有情敵無關,我覺得這個方式簡單明瞭。」她再也不要為了雷昱希猶豫不決,他想跟誰在一起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別妄想再進入她的生命。
張開嘴巴又閉上,楚維琳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真奇怪,你幹嘛那麼緊張?你擔心維倫哥哥會當眾拒絕我嗎?」
「呃,不是。」說不定情況會更嚴重。
「如果維倫哥哥拒絕我,那他就太笨了,你不用替我擔心。」
苦笑的點點頭,楚維琳真的力不從心了,如果她沒有在老哥的半拐半騙之下道出好友要送情人對戒的事,她也不會急於彌補自己捅出來的樓於,老哥要她想辦法阻止好友送出情人對戒,如果辦不到,他們就必須在當天把禮物調包,而身為他的妹妹,她必須站在他那一邊,因為這不但關係著他,也關係著好友一輩子的幸福。
不管了,老哥向她保證好友會體諒她的立場,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