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你就在我身邊,離我好近好近,我卻覺得你好遙遠。
你的眼神雖然是熱情的,但看的人永遠都不是我。
在你身邊穿梭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我。
我甚至懷疑過,我們曾有的回憶,是否只是場夢而已。
好幾個夜晚,我反覆地問,
為什麼你要把我給忘了……
為什麼就只有我嘗到相思的滋味……
黎芹的工作上了軌道,她是個稱職的秘書,才一個月就摸清了秦仕爵的生活習性,知道他對工作有多麼熱忱、女人緣有多麼好,一天當中,她要幫他擋掉好幾通女性電話,當然也包括幫他做人情,訂花送給那些女性。
秦仕爵是個紳士,對每個女人都很溫柔體貼,不過要說他花心,又從來沒見過他跟哪個女人比較親密,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說陪那些女人吃飯、聊天,只是他工作應酬的一部分,他不能對客戶無禮。
然而,他的備忘錄卻寫滿了她們的電話,約會也總是排得滿滿的,她很嫉妒,真的很嫉妒……
黎芹看著螢幕上她剛打下的字,按了按滑鼠,寄出一封E—mail,不知道她的相思,有沒有一起寄到他心裡去……
「黎秘書,你在發呆嗎?」
黎芹被他那麼一喚,連忙把視窗關掉,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抱歉,我在想晚上的應酬該幫你訂哪間餐廳……」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說,我最近收到了很多匿名的電子情書,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仕爵很匪夷所思地道。
這一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兩三天就會收到一封情書,內容不外乎是一些晴情愛愛的字句,雖然他會當成文章來欣賞,但久了,他還是會覺得不太對勁。
「是嗎?」黎芹表面平靜,其實是心跳如擂鼓。他還是第一次跟她提及私事。「應該也不奇怪吧!很多女人都喜歡你,也許是她們寄給你的。」
「不,那些千金小姐忙著逛街都來不及了,根本不可能碰電腦。」而且,他的E—mail信箱並沒有那麼多人知道。
黎芹掛上臉上的客套微笑顯得有點僵硬。「總裁,你很困擾嗎?」
「是不至於,只是我覺得有那麼多時間無病呻吟,不如去做些有意義的事。」秦仕爵純粹說出他的想法。
他覺得沒有意義嗎?黎芹忍住嚥下喉嚨的苦澀。「那你想怎麼處理?」
「既然對方用匿名,那我也不用太在意,直接刪掉吧!我想,對方應該只是壓力太大,或是精神不太穩定,才會一直寫信給我,我沒有義務成為她的老師,看過她的每一封信……」秦仕爵就事論事,很理智地下了決定。
啪!
藏在黎芹心底那冷靜的弦斷了,她氣憤地從座位上站起。「可是我認為那個人也許只是想跟你說些什麼,希望你體會她的心情,並不是要你一定要有所回應,請你別這麼快下定論……」
秦仕爵結結實實地被她激動的反應嚇到了,「你沒看過信件內容,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說著,他才想到,從他提起這件事時,她的態度就有些不太自然。
「我只是不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說對方精神不太穩定,也許,她是很認真地寫那些信的……」黎芹很努力地平靜下來,就怕被他看出破綻。
「我很抱歉。」秦仕爵雖然早已習慣她這個秘書的無禮了,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話。
話說回來,好像是從她來上班之後,他才陸續收到信的,怎麼想她都是最有嫌疑的人,而且,她也知道他的電子信箱……
但是,有可能嗎?
和她共事了將近一個月,他發現她做事很認真,比他這個上司還要一板一眼。
幫他訂餐廳,挑的是好吃又中等價位的餐廳,說這樣才能幫他節省成本。幫他選花送人,她講求的是心意,而不是花束本身的價值,而她自己也很節儉,連公司收的那麼一點伙食費也想省,每天帶便當到公司吃……
這樣樸實的她,讓他想起了「她」。
她也討厭鋪張浪費,總是努力憑一己之力賺錢,有一套她自己的生存法則,所以他很好奇,她能像「她」像到什麼地步。
對他而言,她太神秘了,神秘到讓他想親近她,撕開她臉上平靜的面具,想看她放下長髮、摘下眼鏡會是什麼模樣……
「中午時間到了,我去休息室吃午餐了,總裁,要我幫你到餐廳包便當嗎?」黎芹抱著便當盒,恨不得離他遠一點。
那些匿名的E—mail都是她寄的,卻被他說成她精神方面不穩定,她很難堪,覺得自己的一片苦心都白費了。
是她太傻了,她怎麼能希冀他記得她,怎麼能希冀她的相思都傳遞給了他……
秦仕爵沒有回答,只是快步地走到她面前,搶過她的便當盒。「總、總裁……」黎芹愣住了。他的意思是……要跟她搶便當吃嗎?
「黎秘書,我實在很好奇你便當裡裝著什麼……」
「還能裝什麼?就只是很普通的飯菜……」黎芹想把便當要回來。
「別擔心,我只是看看而已,不會跟你搶的,你一定在想,要是我吃了你的便當,你就要掏腰包到餐廳吃飯了吧?」
黎芹窘了,她的心思怎麼全被他摸透了?
「是飯團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你都自己做飯嗎?」
黎芹被他誇得有些羞怯。他曾經吃過她捏的飯團,還說過很好吃,不過現在的他,應該早就忘了那味道了吧?「其實平常都是妹妹做便當的,今天我太早起床,才會自己做……」
原來她也有妹妹!秦仕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高興地拿了個飯團吃。
「好吃,不過好鹹……」
「當然鹹,我愛吃菜脯,所以放得特別多啊!」
「是嗎?」秦仕爵若有所思地直瞅著她不放。
當然鹹了,我愛吃菜脯,所以放得特別多啊!
是巧合嗎?當年她也說了同樣的話……
黎芹被他看得心漏跳了一拍,耳根子也紅了。可惡!他沒事放什麼電啊?
「明天幫我帶便當吧!」秦仕爵朝她逸出萬人迷的微笑。
「什麼?」黎芹大驚,像是聽到多麼可怕的事。
「很麻煩嗎?我會給你伙食費的。」
「呃……一點都不。」黎芹陪笑,心裡暗罵著,他根本是把她當成女傭了。「不過你要戒煙才行。」
「好大的膽子,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我沒有幫上司做便當的義務吧?」黎芹也不願低頭,她搶過了便當,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辦公室,省得他跟她搶飯團吃。
而也因為背對著他,她因此而沒發現他臉上那深思熟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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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芹仍敵不過上司的威嚴,他心血來潮的一句話,害她每天都要提早一個小時起床幫他做便當,帶著黑眼圈上班。
不過他也是認真的,她每天幫他帶便當,他就真的慢慢地減少抽煙量,只是……她覺得他愈來愈奇怪了,近來開始拒絕中午和名媛淑女們的約會,轉而邀她一起共餐,像是想試探她什麼。
他,發現她的秘密了嗎?
不!她都打扮成這樣了,他不可能多看她一眼的,也許他只是對那些電子郵件很好奇,想試探是不是她寫的而已,誰教她多嘴的說了一些引人聯想的話……
「黎小姐,你三年前有去墾丁打工過嗎?」
喝!
黎芹嚇了一跳,差點被剛吃下去的雞肉噎住,趕緊猛喝了一口茶水吞下。
呼……差點沒命!
「我問的問題有那麼震撼嗎?」秦仕爵嚇唬了人家,還若無其事地笑著。
她要冷靜,絕不能洩底啊!「我……我怎麼可能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打工!總裁,你問的問題好奇怪……」
「因為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她的很多反應都跟「她」如出一轍,和她在一起,他也感覺很輕鬆。
她帶給他的感覺,真的很像「她」,這讓他回想起了第一次在馬路上見到她時,他的心閃過的莫名震盪,彷彿錯過她有多麼遺憾,原本他還以為那只是錯覺,但如果他心中的猜臆都成了現實,那麼,這一切不合理的巧合,都可以解釋了……
他只對「她」心動啊!
他可以對眼前的她擁有期待嗎?
秦仕爵像是想透視她的內心,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
黎芹無力抵擋他的超強電波,低下頭不去看他。「總裁,你不要這樣看我,我會……」她會誤以為他想起了她,會克制不住想愛他的。
她已經很努力在自我壓抑了,就伯心一出軌,沒辦法照她預期的全身而退……
「黎秘書,把眼鏡摘下,讓我看看你的眼睛……」他想看看她面具底下的瞼蛋,想看到真實的她……
不行!
黎芹的心陷入了混沌,明知不該,卻渾身顫抖到開不了口推拒。
「你們在做什麼?」一踏進辦公室,看到她的未婚夫和他的秘書狀似曖昧地一起吃飯,張凱芯尖銳的聲音響徹雲霄。
原以為要人事部幫秦仕爵找個貌不驚人的女秘書,她就能安安穩穩地放任他和女秘書整天相處,沒想到這個醜女人竟敢自不量力地勾引他!
「我們只是在吃飯而已,凱芯,說話不用那麼大聲。」秦仕爵表面上說得客客氣氣的,實際上卻很厭惡突然冒出來的她。他差點就能看清黎芹的容貌了!
等等……黎芹呢?她怎麼那麼自動退到門邊了?
她愈閃避,他就愈認定她心裡有鬼!
「阿爵,你從來不跟女秘書一起吃飯的!」張凱芯怨憤地道,不能沒教養的對他吼,她簡直鬱悶極了。「
「我跟黎秘書很合得來,所以請她幫我做便當,和我一起吃飯,不行嗎?難不成我不能交異性朋友?」
秦仕爵並不認為她是他的未婚妻,就能控制他的生活圈,他的私事,他並不喜歡她多干涉,這是他們訂婚時就約定好的。
「憑她?」張凱芯很不屑地瞪了眼溜到門口的黎芹。想逃?門都沒有!「黎秘書,你給我過來!」
晚了一步,黎芹只能哀怨地自動報到。
秦仕爵的約會不斷,她看過他們吵過幾次架,吵到整個大樓都快掀起來了,所以她實在很不想攪入他們之間的戰局,三年前她就吃過張凱芯的苦頭了,此時她只想安安分分當她的秘書,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厚!說來說去都是他害的啦!他幹嘛多嘴的自爆他要她做便當的事,還說他們很「合得來」,當然會被他未婚妻誤會了。
黎芹氣不過地橫了他一眼,秦仕爵全盤接收,唇角一揚,像是隱隱作笑著。
張凱芯看他們眉來眼去,更是火大了,把矛頭都指向她。「醜女人,你憑什麼做便當給我的未婚夫吃?你以為你是誰啊?」
她醜?黎芹氣到不行,咬牙為自己澄清。「我只是打扮得比較老氣,我才不醜……」
然而,似乎沒人在聽她的話,她像是處於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口,他們這對未婚夫妻仍吵得沒完沒了。
「凱芯,我不准你罵我的秘書,你不是說你會收斂你的壞脾氣嗎?」
「我是你的未婚妻耶!每次我要跟你約時間吃飯,你就推說你沒空,你的應酬排到了好幾個月以後,可是你卻有那個空閒跟秘書一起吃飯,這算什麼啊?」
「你們別吵了啦!」黎芹夾在他倆中間,很是為難。她可以偷溜嗎?但她實在很怕出人命耶!
「你這麼寶貝你的秘書幹嘛?」啪!很倒楣的,勸架的黎芹無端端挨了一掌,半張臉都紅腫了。
秦仕爵愣住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燒。他怎麼都沒想到張凱芯會把氣出在黎芹身上。
「凱芯你……」
「張小姐,我要你道歉。」黎芹說得更快,她的臉很疼,自尊心受創更嚴重,她不容許自己無緣無故的被打一巴掌。
秦仕爵的心像是被她的話觸動了,沸騰不已。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女勇士的影子,在這一刻,她們似乎重疊了。
他該阻止她挑釁張凱芯的,免得遭受魚池之殃,但此時的他卻更想知道,她會說出怎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你這個小小的秘書,竟然要本小姐向你道歉……」
黎芹抬起下巴,一點都無懼於她那驕蠻無理的態度。「就算我只是個小小的秘書,也是好不容易考進來的,我堂堂正正地工作,有什麼好羞恥的?我不會讓自己白白挨你這一巴掌的!」
張凱芯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太囂張了,別以為阿爵願意跟你一起吃飯,你就能對我無禮,別說論美貌、論身份地位你比不上我,阿爵的父親可是最講究門當戶對的,能當秦家媳婦的,只有我,輪不到你……」
「凱芯,回去。」秦仕爵截住了她的話,沉聲道。
「阿爵!」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秦仕爵語氣又冷了幾分。
「哼!回去就回去!」張凱芯很不甘心,卻不敢跟他硬碰硬,因為她很清楚,卸下紳士外表的他,可是個很可怕的男人。她跺了一下腳,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
室內又安靜下來了,秦仕爵率先開口:「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他承認,他是故意要激怒張凱芯,想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不過,他現在後悔了,是他害她被打的,看她的臉都腫了起來,他真的很心疼她,就像是在心疼「她」一樣……
黎芹愣了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自始自終都是故意和張凱芯吵架的?連她挨的那一巴掌,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算什麼啊!他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試探她?
「把眼鏡拿下來,我幫你冷敷。」
黎芹一回神,就見秦仕爵不知何時到茶水室拿來一個冰袋,彷彿很心疼她受到的委屈,他蹙著眉,連湛藍的眸底都多了分陰鬱,她一時分神,任由他取下眼鏡。
慢……慢著!她在做什麼啊?
「不用了!」她連忙把眼鏡搶了回來,戴上,雖然他們四目相交只有幾秒鐘,但已足夠讓她心驚膽顫了。
他看到了嗎?看到她整張臉了嗎?她不敢問。
「對不起,我下午想要請假……」黎芹完完全全潰堤了,沒得到他的允許,她就跑出了辦公室。
她輸了,輸給她自己的懦弱,又再次在他面前逃了。
張凱芯說對了,她是配不上他的,就算他對她是抱持著認真的心態,他們之間還是有數不清的牆。
在她還能及時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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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黎芹下定決心辭職,卻不知道該怎麼跟秦仕爵開口,直到午休時,她發現他趴在桌上休息,趕緊趁機把辭呈放在他桌上。
然而……她真的捨得他嗎?她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見到他,這一定,她的相思真的有停止的一天嗎?
「再見了……」
然而……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處理方式了,能夠和他共事一個月,她該滿足了。
三年前她就知道,他是個很有野心、很有抱負的男人,事業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他和張凱芯會訂婚,也是出自於商業上的利益吧!如果他認為這是對的抉擇,那麼就照他的想法去做吧!她沒有權利改變。
是她不該妄想介入他的生活的,到此為止吧!
「黎秘書,有事嗎?」秦仕爵趴在桌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隱約中似乎聽到了再見兩個字,立刻醒了過來。
是她在對他說再見嗎?
黎芹沒想到他會被她吵醒,她試著鎮定下來,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決定當面跟他說,「總裁,我想辭職。」
秦仕爵像是受到打擊,揉著疼痛的太陽穴。「是薪水太低了嗎?還是你被張凱芯打了一巴掌,覺得太委屈了?」
於公,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秘書,他很信賴她的辦公能力。
於私,對他來說,她是個很重要的存在,她的笑容很美,但最美的是她那顆剛柔並濟的心,比誰都還要堅強、勇敢,也有「她」的溫柔體貼,暖和了他的心。
這三年來,「她」的一顰一笑讓他念念不忘,「她」的加油鼓勵,也為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好運,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才會死心地和張凱芯訂婚,沒想到,黎芹出現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讓他懷疑起黎芹的真面目,直到他看到她的眼睛。
雖然只有幾秒鐘,但他再確定不過,她就是「她」,她那雙漂亮的眸仍是那麼自信燦燦,一點都沒變。
他興奮著,感覺到血脈債張,想擁抱她、親吻她,卻怕嚇著了她,一個早上都不敢主動對她說什麼,沒想到他還是逼急了她,讓她急著想逃。
她會來報考鴻遠,是為了接近他吧?但他不懂,為什麼她要裝扮得讓他認不出來,還小心翼翼地與他保持距離,她要的到底是什麼?當個秘書留在他身邊,她就滿足了嗎?還是說,她只是單純的因為思念他而來,並不打算跟他再續前緣?
他不准!她別想在攪亂他的心後又離開他!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真實的她了,雖然說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他必須握有證據才行,他的試探還沒結束,他還有誘餌,自有辦法讓她在他面前自動招供。
她既然敢在三年前丟下他,就要有承擔他怒氣的勇氣!
「我只是覺得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黎芹早已想好了說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卻見他拉開抽屜,東摸西摸著,讓她很不開心。
「總裁,請你專心點!」
「你知道這耳環是哪裡買的嗎?」轉眼問,秦仕爵手上躺了一隻珍珠耳環,「凱芯向我爸打小報告,害我被我爸罵了一頓,要我送個禮物跟她賠罪,我覺得這個耳環不錯,可惜只有一個不能送她。」
黎芹訝異到說不出話,她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母親送給她的耳環,這三年來,她一直以為不見了,難不成在那一夜,她把她的耳環遺失在他的床上了?
他就這麼收藏了她的耳環整整三年?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秦仕爵故意問她,有點裝傻的意味。
「我、我想辭職……」看到他手上的耳環,黎芹的心沒辦法堅定了,那是母親生前送她的禮物,她只想把耳環要回來。
很好,魚兒上鉤了,秦仕爵扯了記勢在必得的笑,不容她拒絕的宣佈——
「我不准你辭職,你要陪我到香港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