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嗎?」杜孟祥一把將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的邵正君撈起來.
「唔……到了嗎?」沒察覺自己差點去見閻王,她累得睜不開眼,含糊地問。
「抱好。」杜孟祥開始覺得他沒整到人,反而整到自己。一路上,姑娘她睡得東倒西歪,幾次差點墜馬都渾然未覺,反倒是他得隨時注意,免得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殯,啐,真無聊。
「唔。」她乖乖環抱他的腰,又繼續打呼。
「喂?」杜孟祥很不悅地喚道。
他不喜歡坐馬車,出門辦事情,不論多遠,他向來騎馬,仗著身懷絕世武功,一路上換騎前行,從不覺得累,偏偏多了這丫頭後,怕她太累,他已經放慢速度了,一天的行程變成三天,她姑娘倒好,居然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現在連命都賴給他留意,到底誰才是主子啊?
「嗯?到了嗎?」她只記得這件事。
「到你個頭,你真有這麼累?」看見她的手又漸漸鬆開,他只得將她撈到身前,免得她真的做了馬蹄下冤魂,他會被大哥念到臭頭。
「怎……麼了?」她一陣暈眩,終於張開眼。
「啐!」杜孟祥火大了,懶得理她。
半晌,她才察覺不對,僵直著身軀,有點不解地問:「我什麼時候換到前面來的?」
杜孟祥連答話都省了。
見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鬆的駕馭著駿馬,而她就這麼偎在他的懷中,這姿勢……太曖昧了吧?
不是她要說,先前他堅持不坐馬車,她已經很不滿了,她一個小女子哪會騎馬,只能哀怨地讓他載,抱著他已經害她失去閨譽了,如今還讓他抱在懷裡,她還要不要嫁人啊?
唉!算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家人沒救回來之前,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她的身子依然僵硬,卻抵不住瞌睡蟲的侵襲,唔……好想抱著棉被大睡三天三夜。
「你又睡著了?」杜孟祥見她久久沒說話,又惱怒了。
「沒……」她是快睡著了,偏偏他像只囉唆的麻雀,總是在她快睡著的時候把她吵醒,他真這麼討厭她嗎?連個覺都不讓她睡,整天騎馬很累人耶!
「你是睡仙轉世嗎?成天睡,不怕變成豬嗎?」他掐了她的腰肢一把。
「唔……騎馬很累人呀!」她微微顫抖一下。他幹嘛掐她呀?
「有沒有搞錯?是我在騎好不好?」沒想到她的腰那麼細,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柔軟,軟綿綿的身子貼在他身上,他頭一回沒有反感。
這些年來,太多女子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沒有例外的,個個都令他很厭惡,才養成他不愛人近身的習慣,偏偏她開了先例……太古怪了,他的大掌不解地又摸了摸她的腰身,仍得不到答案。
「反正就是累嘛!不然換坐馬車好了。」她微蹙起眉頭,連忙按住他的手,卻無法扯開他的手。這惡少爺到底在摸什麼?吃她豆腐啊?
「你慢慢等。」他找不到答案,也沒費心再想,不過是個可疑的丫鬟,留她在身邊,除了想就近看管外,就是覺得好玩,等厭了踢開就是了,何必費心!
邵正君扮個鬼臉。那就別怪她累得一路睡嘛!
杜孟祥瞧著她疲累的小臉蛋靠在他的胸膛上,看來是真的累壞了,姑娘家的身子真這麼弱嗎?還是她特別?
見她又快睡著了,他忽地揚起嘴角問道:「你究竟為什麼來杜府?」
「嗯……為了……當然是為了工作賺錢。」她迷糊地應聲。
「什麼樣的工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問白不問,也許在前去鄭州的這一路上,就讓他套出來了。
「就找……」她一直打瞌睡,一個晃動令她張開眼,費力地看著他。「我在杜府的工作,你最清楚不過了,對吧?」
「是嗎?」杜孟祥睞她一眼。真是的,幹嘛突然醒來呀?她先前說了個「找」嗎?她想找什麼?
「還是我這貼身丫鬟的身份是我太累而幻想出來的?」她沒好氣地反問。
「這會兒你可有精神了。」居然敢回嘴?這丫頭挺有勇氣的嘛!他好心情地輕笑出聲。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的腰好酸,再拘謹也擋不住疲累,她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身上。
杜孟祥微揚眉頭,先前她還努力挺著腰桿,不想讓身子和他靠得太近,如今卻虛軟地靠著他,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他看看天色,盤算著提早找落腳處休息。
一路上,他幾次想套她話,卻每每在緊要關頭她便醒來,對她來杜府的目的,他始終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算了,反正多的是時間,他總會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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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客棧,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杜孟祥反過來必須服侍她休息。
「你真的睡死了嗎?」抱著她進房,他微惱地拍了拍她的臉蛋。
「嗯……別吵……」她像趕蚊子似地揮揮手。
「真是的,到底誰才是主子呀?居然還要我替你更衣。」杜孟祥嘴上抱怨頻頻,動作也不怎麼溫柔,替她脫了鞋,脫了外短襖,還替她蓋好被子,而她睡得很沉。
他盯著睡得很心安理得的貼身丫鬟,不禁笑了出來。
「無害嗎?原來大哥他們是這麼看待她,難怪對她挺好的。」
也許他也是這樣的想法,才會玩興大過防備之心。
他脫掉外衫,也上了床,側身瞧著她,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涼涼嫩嫩的,他的目光移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而後輕輕握住,不粗糙,卻也不是千金之手,跟一般人沒什麼差別,最奇特的是他的感覺。
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還覺得摸起來挺順手的。他閉上眼,微微勾起嘴角,「你到底特別在哪裡呢?真搞不懂。」
騎了一天的馬,他也累了,不久便沉入夢鄉,卻在半夜被人捶了一拳而驚醒,他微愕地瞧著留在他胸膛上的粉拳。
敢打他?這女人的睡相這麼差?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想拿開她的小手,卻聽見她喃喃囈語,他不禁微微詫異。
「又作夢了?」
「別捉他……不要……求求你……放了他們……別打了……好……別傷害他們……我答應你……放了他們……」
聽著,他的眉頭逐漸蹙起。他幾乎將她的故事猜出七、八成了,這是她進入杜府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偏偏她睡得極不安穩,不時掙扎又囈語,他翻身壓住她,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沒多久她就受不了而醒來,卻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瞳眸,嚇得張嘴想叫,被他快一步摀住嘴巴。
兩人在暗夜裡,四眸對峙。
「醒了?」杜孟祥輕聲詢問。
「你嚇人啊?!」她惱火地拉開他的手。她真的被嚇到了。
「到底誰嚇誰呀?」他一手撐著後腦,睨著她嬌喘的模樣,沒想到這丫頭杏眼圓瞪的模樣也挺可愛的。
「當然是你……」她氣惱地指責,突然覺得怪怪的。怎麼兩人的距離這麼近?她四下瞧了瞧,才發現他正壓著自己,圓眸瞪得更大了。「你幹嘛壓著我啊?走開啦!」
「不要!」瞧著她推拒的小手,他有些不悅。
「你說什麼?」她愣住了,不禁捶了他一下。
「誰教你一直踢我!瞧,現在居然又打我。」他指控的說。
「我踢你?」她提高音量,火氣一直上升。自從遇到他之後,老是被他指控一堆她絕不可能做的事,氣死她了。
「對,害我痛醒。」他揉揉胸口,賞她一記妖邪的笑容。
「我……」她無法為她睡著時的行為辯解,只能吞下他的惡意指控,隨即她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小手扯住他的衣襟。「不對,我們怎麼會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
「投宿客棧,當然在同一間房了。」
「誰說投宿客棧就得同房?」她要昏倒了,他沒發現他們的性別不同嗎?怎麼可以同房還同床?
「省錢。」他才不告訴她,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出門在外,讓她一個人睡,萬一出事了,他會有罪惡戚的。
「你家這麼有錢,有什麼好省的?」她差點嗆到。有錢人都這麼小氣嗎?
「你管這麼多?」
「那……那也不必同床呀!」她的名節毀了。
「你該感謝我。」
「謝你個頭啦!」毀她名節的混球,她怎麼可能感謝他?
「這種天氣,你睡地板肯定受寒,少爺我好心讓你上床,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對我又捶又踢的。」
「你……我寧可睡地板。」她推著他,想起身。
「你睡地板受寒了,難不成要少爺我服侍你?」他彈了下她的鼻尖。
「我又沒這麼說。」她惱火地揮開他的手,卻被他握住,指尖被咬了一口,她嚇得縮回小手。他到底在幹嘛?
「偏偏你就這麼做了。」他的目光順著她的小手移動。他剛剛做了什麼?
「我哪有?!別一直栽贓!」被他瞧得有點窘,她乾脆把手藏進被子裡。
「你一路上睡死了,是我抱著你進房間,服侍你就寢,就連你的衣服、鞋子都是我脫的,誰栽贓了?!」瞧不著她的小手,他的臉上寫著遺憾。
「你……我……」她扯住衣襟,臉頰發燙,又怒又羞。他居然脫她的鞋子和衣服?
「就是我,你該感謝我。」他又握住她的小手。
「你幹嘛?」她吃驚地看著他居然又輕輕嚙咬她的手指。
「報復。」他啃了好幾口,才揚起嘴角,沒想到嘗起來的滋味還不錯呢!
「你……」她要昏倒了。這愛記仇、沒度量的惡少爺!
沒放開她的手,他揚起笑容,「怎樣?終於想通,要對我說聲謝謝?」
「你慢慢等吧!而且就算你真是好心,床那麼大,我們明明可以各睡各的,怎麼……」她窘迫地質疑他的居心。
她完全不覺得這個愛欺負她的惡少爺會對她起色心,所以兩人為何會貼得這麼近,就讓人費疑猜了。
「誰知道你的睡相那麼差,滾到我的懷裡,還拳打腳踢!」他一臉「我是受害者」的無奈神情。
她翻個白眼。是她笨才會問他,任何話由他解釋,到最後絕對是她的錯,她真是蠢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捏住她的下巴,質問道。
「沒……至少現在可以各自睡覺了吧!」一直被他壓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他一定也可以感受到她紊亂的心跳節奏,令她很無措。
「不要!沒緊緊看管,誰知道你下回會不會直接揍我的臉!」
「小少爺……你多少考慮一下我的名節,行不行?」她幾乎要哀求他了。
「你的名節?我才該擔心吧!」他反譏她。
「你說什麼?」
「不是嗎?我讓你上床全是為了你好,你可別因此賴上我,我很虧的。」他惡劣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誰要啊?」這麼惡劣的人,誰要賴上他?!又不是腦袋壞了。
她現在終於明白謠言有多可怕,這樣的男人居然被說成天真可愛又無邪……他邪得徹底,跟惡魔沒兩樣。
「是嗎?那就乖乖睡吧!」他好心地替她拉好被子,依然半壓著她,笑容卻燦爛無比。要不要,可不是由她決定。
邵正君惱得想咬人,氣得想踹他,卻也明白她怎樣也鬥不過他,只能含淚和他共眠,那古怪複雜的思緒纏得她久久無法成眠,再怎麼惱,她都無法忽視這個事實——
她頭一回和男人靠這麼近,甚至同床,而那個男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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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爺實在太睿智了,我們的物料是最頂級的,用我們的絕對沒錯。」林記的老闆開心地說。
「是呀,林記的品質真的很好。」杜孟祥表情純真,很得體地應對。
邵正君站在他的身後,旁聽半晌,已經快要不行了。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雙面人,為什麼這些人都沒察覺呢?
「能繼續和杜家工坊合作,是我們林記的榮幸。」林老闆開心不已。
「哪裡,孟祥才要感謝各位叔伯的鼎力幫忙。」
「祥爺太客氣了,你這麼有誠意,還親自前來,真誠的和我們交往,還將賺錢的生意留給我們,是杜家工坊幫了我們才是。」林老闆笑得合不攏嘴。
能和杜家工坊合作,就是賺錢的保證,再加上杜孟祥這麼的溫和有禮,有如赤子般真誠可愛的態度,讓他們一點都沒有求人的感覺,又能賺大錢,合作起來愉快極了。
邵正君差點跌倒。真誠?她看他連真誠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吧!天真的林老闆被騙了。
「林老闆,客氣了,我們五兄弟也在你身上學了不少經驗,該說我們兩家合作無間,共創利益才是。」杜孟祥謙虛地說。
「是呀,是呀,祥爺說得太好了。」林老闆有點飄飄然。這年輕人真是好得不像話,能這麼尊敬長輩,太難能可貴了。
「對了,明年的訂貨量會是今年的兩倍,我們的帳要怎麼算呢?」杜孟祥切入這回前來鄭州的主題。
「這是小事,再說去年我就答應你了,只要訂貨量增加,我會降成數給你的。雖然去年說好半成,但是你帶來這麼好的消息,這麼照顧林記,一句話,就降一成,讓我們的合作更密切。」林老闆爽快地說。
「多謝林老闆。」杜孟祥微微一笑,滿臉感動。
邵正君卻瞪大了眼。林老闆是昏頭了嗎?還是頭一回做生意?哪有對方什麼要求都還沒提出,就自動降價?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哎呀,真的是孟祥來了呀!」林夫人微紅著臉走了出來,在林老闆身旁坐下,專注的看著杜孟祥。
邵正君差點笑出來。她的惡少爺果然有張老少通吃的可愛容顏,連徐娘半老的林夫人都逃不過他的偽裝魅力。
「林夫人,好久不見了。」杜孟祥微笑,起身行了個禮,坐下時瞧見邵正君不以為然的神情,居然扮了個鬼臉。
邵正君差點昏倒。
「君兒,見了人要打聲招呼呀!」他溫和的勸說。
「林夫人好。」邵正君連忙也行了個禮。
「好好好,孟祥,頭一回見你帶人來,挺新鮮的呢!」林夫人邊說邊打量邵正君,從她的穿著打扮,確定她應該只是個丫鬟,但杜孟祥不尋常的動作仍讓林夫人有些在意。
「是呀!大哥堅持要我帶一個人,好照料我的生活起居。」他一副「兄長之命,不可不從」的表情。
「杜大爺果然很愛護弟弟們,你們五兄弟的感情真好。」林夫人笑說,瞧見寶貝女兒一直朝她打暗號,連忙又說:「彩蓉呀,你祥哥哥來了,你就出來打聲招呼吧!」
「祥哥哥,好久不見了。」林彩蓉立刻踩著小碎步現身。她在簾幕後等好久了,尤其看見他居然帶了個婢女來,更是心急不已,她絕不允許任何女人比她更接近他.就算只是個婢女也不行。
「林小姐好。」杜孟祥的態度依然是溫和有禮,露出可愛中帶著俊俏的迷人笑容。
「人家才不好,祥哥哥好久沒來了。」林彩蓉嬌羞地撒嬌,又狠狠地瞪了邵正君一眼,彷彿他沒來全是她造成的。
邵正君嚇了一跳。關她什麼事啊?她幹嘛瞪她?
杜孟祥沒什麼反應,依然和悅地笑道:「真抱歉,工坊的事很忙,我有些分身乏術。」
「祥哥哥,你這次來鄭州會停留多久呢?」林彩蓉一臉期待地問。
「約莫半個月吧!」杜孟祥回答。
鄭州附近的貨源商家都會過來商議事情,再加上和工坊的分鋪管事的年度議事,半個月是保守估算,幸好有身後的人跟著,這些煩人的公事應該不會讓他感到太過乏味。
「才半個月啊?太短了,能不能多留一段時間?陪陪人家嘛!」林彩蓉失望的跺腳。
「彩蓉,別胡鬧,祥爺有多忙,你該知道。」林老闆制止女兒逾矩的言詞。
雖然他也很希望能攀上杜家這門親事,但是經過幾次試探,他確定態度溫和的杜孟祥對自己的女兒並無情意,想攀這門親事恐怕很難,他可不想因為得罪他而失去這樁大生意。
「有時間當然會多留幾天。」杜孟祥仍是一派溫和。
邵正君瞪著他的後腦勺。聽他在鬼扯,他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來之前還說最討厭鄭州了,結果來了之後不僅騙得林老闆自動降價,還搞得人家母女心猿意馬,眼裡只有他,這家子都不知道被騙了嗎?好可憐。
「後天彩蓉宴請祥哥哥,好不好?」林彩蓉立刻追問。她今年十九歲了,再不把握住這個機會,等她過了二十歲,萬一祥哥哥嫌她太老,可就糟了。
「既然小姐誠意邀約,孟祥當然會準時赴宴。」杜孟祥爽快的答應。
林彩蓉立刻綻放笑容,彷彿他不是答應一場應酬,而是同意和她成親。
邵正君同情地看著她,這不知人心險惡的千金大小姐,眼前這位披著天真可愛笑容的杜家小少爺絕不是她以為的好夫婿,是一匹惡狼呀!快醒醒吧!別再被騙了。
杜孟祥和林家三口又談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和邵正君坐進馬車內,往杜家工坊分鋪前進。
「忍得很辛苦嗎?」路上,他好笑地摸摸她的頭。
她睞他一眼,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聳聳肩。「反正你才是主子。」
「別忍了,會得內傷的。」他拍了拍她的背。
「你本來就打算讓林老闆降一成嗎?」她好奇地問。
「估算他會這麼做。」他微微一笑。
「奸商!」她咕噥。
「什麼奸商?這才是做生意之道,他們愈覺得我誠實可靠,就愈好談生意,你說是不是?」
「他們遲早會發現真相。」像她不過幾天的工夫,就明白這人有多奸邪。
「和他們做生意超過十年了,而我十五歲接手經商,你說他們往後發現的機會有多少?」
「你!」她瞪大眼,終於明白他人前人後的差異已到凡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算來是你幸運。」
這……這算哪門子的幸運呀?她瞠目結舌。
「你會明白的。」他攬住她的頭,笑得開懷。
邵正君卻扮個鬼臉。等她找到東西,就遠走高飛,一點都不想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一定會明白的。」杜孟祥沒有放開她,許諾般地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