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爺需要的是個擋箭牌,那麼她非常願意為他扮演好這個角色。
這世上除了娘之外,就屬爺對她最好,只要能為他做些什麼,他都願意去做。
大清早,杜思思漱洗完,正要到園子裡走走,才開了門,楚天寒正好迎面走了過來。
看到他,杜思思本能的臉先紅了,吶吶的道: 「爺……」
「還叫我爺!」楚天寒看她那害羞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們都要成親了,再叫爺,可太生疏了吧!」
杜思思的臉蛋更紅了,聲如蚊蚋的道: 「爺永遠是思思的爺,就是……成……成親了,再叫爺,也不會於禮不合。」
「可我卻不愛我的娘子成日叫喚我爺,好生疏呢!」楚天寒存心逗弄她。
「可……」杜思思當真了,為難的抬起頭,怯生生的問: 「那我該怎麼喚您……」
「喚我天寒如何!」楚天寒壞壞的笑著,等著看她臉蛋更紅。
杜思思果然如他所願,臉紅如火,神情有些錯愕,「啊!」
「我的名字叫天寒,不叫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杜思思急於解釋。
看她那著急得漲臉的樣子,他還真怕她的臉蛋會著火。他憋著笑,
「不是那個意思啊!」他故意板起臉,「那就是你把我的名字給忘了!」
「沒有,沒有。」杜思思急得險些要哭出來。
「不然我叫什麼名字!」
「您叫天寒。」
「什麼!我沒聽到!」
「天寒。」淚珠已經由她眼中滾了下來。
看她那模樣,楚天寒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嗯!這不就叫出來了嗎?」
「爺,你……」杜思思錯愕的冶起頭來,這才知道他是在逗著她玩。
她的眼眶裡還含著晶瑩淚珠,神情卻是一臉錯愕,那樣子,真是既可憐又可愛,楚天寒一時之間心中竟是一蕩,不由自主的捧起她的小臉,道,
「你這丫頭真是老實得不像話,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爺……」杜思思頓了頓,氣惱的叫了起來。
含淚的小臉帶著怒氣,神情更是惹人愛憐。楚天寒一時情動,竟情不自禁的俯下臉,帶著他自己也沒察覺虔敬,便要觸上她的唇……
「你在幹什麼!」一聲清脆的叫喚聲帶著氣慣,打破了這片迷咒,楚天寒還沒回過神來,杜思思已經拉了開去,唐霏那張稚氣小臉正瞪著他,大聲道:
「楚大哥,思思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欺負她!」
「我欺負她!」楚天寒尚未由迷情中走出,一時臉上有些錯愕。
「我明明就看到了,你要咬思思的嘴巴。」唐霏瞪著他,指控的嚷了起來。她才剛從無錫回來,哪知才上西苑,便見到這等事,她的好友受到欺負,她自是不能不吭聲,於是很用力的譴責起楚天寒來。
他要咬杜思思的嘴巴!
一時之間,楚天寒真是啼笑皆非。這個小煞星,難怪又被叫鬼見愁,真是專門來壞別人好事的,他看向杜思思,這小丫頭早就燒紅了臉,又羞又窘的把臉別到一邊去。
偏偏唐霏卻還一口咬定,道: 「楚大哥,我可是警告過你的喔!你不許欺負思思,要不我會叫小花咬你的。」
「唐霏。」這下子,杜思思再也顧不得困窘,拉了拉唐霏的衣衫, 「爺沒有欺負我,你別這樣。」
「你還護著他!」唐霏這下可不滿了,她是在保護她耶! 「我明明就看到了。」
「事情不是你看到那回事。」楚天寒沒好氣的道。
「要不是怎麼回事!。」唐霏當楚天寒是強詞奪理,挑釁的道。
「那是……」他轉了下眼珠, 「那是我在和思思表示親近。」
「表示親近?」唐霏狐疑的挑起一邊秀氣的眉。
「沒錯。那是親近的人之間表示親暱的方法。」
「你騙人,既是親近的人會有的,那為何從來就沒有人對我做過?」
「那是要非常非常親近的人才會做的,就像我和思思的關係,等你有了未婚夫,自然就會有人同你做這事了。」
「是嗎?」唐霏看向杜思思, 「思思,他說的可是真的!」
杜思思一張小臉早就紅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是,她因害羞而說不出口,要說不是,她又怕唐霏真放小花出來咬楚天寒。
「思思,你怎麼不說話,你老實說沒關係,一切有找。」唐霏老氣橫秋地說。
杜思思困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跺了跺腳,轉身便要跑了開去,哪知她這舉步,竟正好跑進站在她身後的楚天寒懷裡。
「我的思思這麼急著對我投懷送抱啊!」楚天寒一把摟住她,以防她跌倒,同時壞壞的調侃著。
「我……不是……爺您……」杜思思臉是更紅了。
一個清朗的笑聲傳了過來,適時解決了她的困窘,「千手公子不愧是千手公子,所到之處,無不熱鬧之極。」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男子在僕役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她尚未回過神來,楚天寒又驚又喜,叫了起來,「昭衡,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沒多久。」那男子一身溫文儒雅的氣息,斯文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才新婚沒多久,怎麼,你捨得拋下你那寶貝眉兒!」
「昭衡哥哥也帶我來了。」那男子還未回答,一張俏麗的小臉從男子的身後探了出來,笑意盈盈的。她的身形嬌小,跟在男子修長的身子後面,一時竟讓人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杜思思正覺得那張小臉眼熟,摟住她的那隻手突然抽了開去,她一時險險便又要跌了下去,好不容易站定,卻聽到楚天寒以更加驚喜,幾乎是到了激動的地步,大聲喊道:
「眉兒。」
眉兒!
她就是展眉!
杜思思看著作少婦打的女子從那陌生男子身後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喚道: 「楚大哥。」
她們真的好像,杜思思看著她,覺得自己好似在照鏡子。只是很顯然的,展眉比她美麗多了,展眉的臉蛋晶瑩細緻,不像她缺乏光澤,她的骨架也遠比她來得圓潤,不像她,乾瘦得像根木頭。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先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們。」楚天寒埋怨道,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
「今早才到的。」回答的是那男子, 「我帶眉兒上蘇州來察看商號的營運情形,順道過來看看你。」
「原來是順道,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楚天寒捶著胸,一臉痛心的模樣。
「誰教你連我們的大喜之日都沒來。」展眉向他皺了皺鼻子,表情看起來嬌俏可人,
「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不來。我們肯順道來看你就很好了。」
楚天寒笑容減少了不少,但仍笑道:
「那天我是真的有事,況且讓我這個王老五看你們你儂我儂的,這也未免太殘忍了。」
展眉道: 「歪理,昭衡哥哥,你說是不是!」她看向丈夫,尋求聲援。
那男子玉劍山莊少主社昭衡笑道:
「眉兒說得是,天寒,你趁早想個合理的理由,要不我和眉兒都不會放過你對了,這兩位是!」他看向杜、唐兩人。
不等楚天寒介紹,唐霏先搶著道, 「我叫唐霏,人稱小毒物。」
是四川唐門的三小姐是吧?」杜昭衡早有耳聞,唐門有個讓人頭痛的三小姐,個性刁鑽古怪。
「沒錯,算你有見識。」唐霏為上得意的揚起下巴。
杜昭衡忍著笑,又看向杜思思,一抹驚異之色為上顯露了出來,這姑娘……
展眉也發現了,她拉拉杜昭衡的衣袖,道: 「昭衡哥哥,你看,這位姑娘同我長得好像。」
沒等丈夫回答,她逕自轉向楚天寒,道:
「楚大哥,這位姊姊怎麼稱呼!她是你的什麼人啊!怎麼我都沒聽你提過傲日山莊裡有人同我長得這麼像!」
「她叫杜思思,思念的思,是……」楚天寒一時遲疑了,竟說不出口杜思思是他的未婚妻。
「我是爺的小丫頭,前些日子爺救了我一命,讓我跟在他身旁服侍他。」杜思思幫他解了圍,表情平靜溫婉。
楚天寒聞言,不由得有些心虛,唐霏卻抗議的道:「什麼小丫頭,思思,你在說什麼?你不是楚大哥未過門的妻子嗎!」
杜昭衡與展眉驚訝的看向楚天寒。
「天寒,你要成親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他看了下展眉,才道, 「嗯!思思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展眉驚喜的笑了開來,道: 「楚大哥,這是好事耶!這麼大的消息,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們?」
「現在你們不就知道了嗎?」楚天寒尷尬的一笑。
「什麼時候成親!」杜昭衡拍了他的肩膀一記,笑問。
「快了,就等看好日子。應該不出這個月。」
「昭衡哥哥,我們留下來喝楚大哥的喜酒後再回去好不好?」展眉拉著丈夫的衣袖,軟語央求。
「這……」
「好啦好啦!」展眉一張小臉全是懇求之色。
「可是你的身子……」
「眉兒身子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楚天寒緊張了起來。
杜昭衡一笑,笑容裡溢滿滿足, 「也不是哪裡不對,只是……眉兒有了。」
楚天寒一愣, 「眉兒有了!」
「嗯!在來蘇州的路上發覺的,一個多月了。」杜昭衡斯文的臉上擺明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的神色。
笑意由楚天寒臉上緩緩卸了下來,一陣強烈的嫉妒感繼而湧上。
為什麼!為什麼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全給杜昭衡佔了!眉兒愛的是他,他有幸娶得佳人,現在居然連孩子都有了,而自己呢?卻是一無所有,最悲哀的是,那一腔的深情還不得傾訴。
「天寒!」杜昭衡發現了他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楚天寒閉了下眼,而後才強擠出笑容,
「抱歉,我是太驚訝了,你這小子,全天下的好事全都給你佔了,你可真教人生氣。」吞下苦澀在心裡發酵著,他露出一貫的瀟灑,
「這麼好的消息,真該慶祝一下才是,走,咱們兄弟倆好好喝幾杯,今兒就來個不醉不歸。」
杜昭衡沒有發覺他的不對勁,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
楚天寒馬上喚了下人準備酒席,大笑著勾著杜昭衡的肩,偕同他們夫婦倆進花廳去。
「昭衡,這杯酒我恭喜你,娶得美嬌娘。
「好,干。」
「這杯我再敬你,聲名蒸蒸日上。」
「天寒,你也不差啊!」
「這杯我要敬你,早生貴子。」
「好,干了。」
一場接風宴,到後來成了拚酒大賽。
楚天寒笑著尋各種理由朝杜昭衡勸酒,直把自己和好友給灌了個酩酊大醉。
唐霏看著他們你一來我一往的乾杯,不由得咋了咋舌,道: 「他們是太久沒喝酒了是不是!看起來活像酒鬼。」
看著這——幕,杜思思心裡只有苦澀。她看得出來楚天寒那談笑風生的樣子只是偽裝,他的心裡恐怕正受嫉妒所煎熬吧!
沒錯,是嫉妒。他是那麼的深愛眉兒姑娘,但眉兒姑娘卻已嫁作他人婦,日子過得幸福快樂,就連孩子都有了,而他的一腔深情卻只能偷偷藏著,無處宣洩,甚至還因為爺爺的逼婚,不得已找了個他不愛女人當擋箭牌,面對如此懸殊的際遇,他又如何能不嫉妒呢!
一場接風酒宴直喝到下午,兩人全醉倒了才告結束,杜思思拜託唐霏幫忙安置杜昭衡夫婦,自己則吃力的扶著楚天寒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房裡走。酒精在他的體內發生效用,他開始喃喃囈語,不住的叫著,「眉兒……眉兒……」
她從來不敢奢望有一天能有一個人可以。把她放在心上,念著她、惦著她,把她看得比任何人重要。可是,在看到楚天寒為展眉如此放浪形骸,她仍是不免心酸。
她自從看到展眉時便已明白,自己無論如何是比不過她的。雖然她們有著相似的容貌,可是展眉姑娘一派的天真自得,舉止之間,有著別人學不來的風采,尤其那天真無憂的笑容,直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也難怪爺會對她鍾情如此之深,自始至終,不曾改變。
「眉兒……不要……不要和昭衡成親……不要,眉兒……」酒精發揮了效用,他開始胡亂揮起手,險些打到了杜思恩。
今兒她第一回看到楚天寒失去自制,平日他雖輕狂,卻從未失過分寸,可是今日為杜昭衡夫婦的接風宴,他卻失去了一買的瀟灑,他放肆的暢懷痛飲,放肆的調笑著杜家夫婦,放肆的讓自己喝個爛醉,雖然他用戲謔的口吻掩飾得很好,讓人無法察覺出來,可正因為如此,她更加為他感到難過。
吃力的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她擰了把毛巾,擦了擦他的臉。
「眉兒。」楚天寒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支起身子,錯把她當成展眉,對她喊道: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裡好苦,我好恨,我好恨自己為什麼不比昭衡早些認識你,又或者,昭衡不是我的好友,那該有多好,我好恨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淚水湧上杜思思的眼,她咬著唇道。
她明白,明白那樣的心情,明白一腔柔情,卻無處托付的苦。
「眉兒,你說,如果我和昭衡同時識得你,你會選擇昭衡還是選擇我!」楚天寒還是沒有發覺面前的是杜思思,不是展眉。
「我……」杜思思因哽咽而無法成聲。
久久等不到她回答,楚天寒焦躁了起,來,催促著,「眉兒,你說啊!你會選擇我還是選擇昭衡!」
「你,我會選擇你。」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滴了下來,杜思思咬著唇,心疼如刀割。
「我就知道。」楚天寒得意的道,
「咦!眉兒,你怎麼哭了!」他困惑的看著她,而後伸出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拭去她的淚水,
「別哭,別哭喔!眉兒,你哭會讓我很心疼的,我最愛看你笑了,你笑起來無憂無慮的,讓人看了好舒服。我想看你笑,來,笑一個給我看。」
杜思思強忍心痛,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你笑得和思思好像。」楚天寒迷糊的皺起眉,「我不喜歡你這樣笑,眉兒。思思雖然長得同你很像,可是她笑起來卻不像你,你笑起來快樂無憂,思思就算是笑,也是心事重重。你知道嗎,眉兒!我之所以會留下思思,甚至會想娶她為妻,絕大部份是因為她同你長得酷似,我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你。」
杜思思只覺得心好似被刀子劃過,痛得她彎下腰來。
「眉兒,你怎麼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你是不是惱我要娶思思!那我不娶好了,我不娶她了,你不要惱我好嗎!」楚天寒瞅著她,眼神像個害怕大人生氣的孩子。
杜思思不敢開口,怕一開口,便制止不住眼淚奔流。
楚天寒卻緊張了起來,抓著她手更加使勁,焦灼的道: 「眉兒,你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
「我……我沒生氣,你這麼說,我很高興。」杜思思強逼著自己吐出話來。
那一顆心,從來就不屬於她啊!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何還會心痛,痛得好像心都快碎了似的!
「那就好,眉兒。」楚天寒滿足的笑了,
「我最怕你生氣了,永遠不要對我生氣好嗎!我要見到你笑,看到你快快樂樂的樣子,找比什麼都高興。」
「全都依你。」杜思思抹了抹淚,吸了下鼻子。
楚天寒沒有回答,她低頭一看,才發覺他竟醉得睡著了。
杜思思怔怔的看著他,心裡空空蕩蕩的,沒個著落處。
她對他的感情,除了恩義之外,還有更多其他不能說出口依戀。她雖明白他的心原就不是她有資格領的,她也想認份,卻仍貪戀著些許溫柔。
她戀戀伸出手,輕撫著他俊挺的五官。
「從我們認識起,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輕聲的對他道,溫柔的語調裡有著不捨,
「從小我就知道,該我就是我,不該我的,再怎麼強求也求不來,所以,以前娘帶我上廟裡去向菩薩許願,我總是沒有開口,像我這麼卑微的人,菩薩又怎麼有時間理會我呢!」
她頓了頓。
「可是這一回,菩薩,請你聽聽我的心願,我請你幫幫爺吧!請你讓他快樂一點,只要他能快樂一點,思思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思思知道自己配不上爺,可是只要爺需要思思,思思願意一輩子為他做眉兒姑娘的替身。」
她專心的半跪在楚天寒床榻前,虔敬的祈禱著,任憑那斜射進屋的陽光,暈染了她的側臉。一聲歎息由窗外輕飄了進來,但她沒有聽到。
一道高大的身影由窗外退了出去,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走出了西苑。
「楚和,你瞧,這杜丫頭人品如何!」好半晌,楚老太爺才道。
「這……」跟在後頭老僕人有些猶豫。
「你且面說無妨。」
是,老爺子。這仕姑娘雖非大戶人家出身,不過依楚和看來,杜姑娘性情溫婉,最難得的是善體人,委實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尤其她剛剛說的番話,他可也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難得有這麼癡心的女孩兒,他聽著著實感動,淚光還在眼中閃著呢。
「你真是這麼想的!」
是啊!其實老爺子,杜姑娘出身或許是個缺點,不過該有的教養,她一樣也沒缺著,光就咋露的那手琴藝來說,楚和雖不懂音樂,可聽起來覺得平靜呢!」老僕本來也是覺得杜思思配不上他舉世無雙的少主,可昨兒聽她彈了文曲兒,今兒再聽她發自肺腑的一番陳述,這回他的心,可是毫無條件的靠向杜思思那兒去了。
楚老太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楚和又道:
「老奴是覺得,古人說得好,娶妻娶德,杜姑娘個性上是稍嫌溫和,可能不比溫姑娘可以在事業上給少爺幫助,不過不是楚和誇口,咱們少爺何等聰明睿智,事業早可獨當一面,哪需要旁人的幫手!況且少爺個性放蕩不羈,若是找個強悍的妻子,恐怕容易生事,倒不如挑個溫柔體貼姑娘,還來得實在些。」
「這麼說,你是看好杜丫頭羅?」楚老太爺偏過頭問。
「老奴只是說說,哪懂得那麼許多,老爺子心裡應該有主意了,又何必問老奴呢?」
「那你不懂還能扯上一堆!」楚老太爺笑罵, 「算了,這事我有個底了,回去盤算盤算再說吧!」
「是,老爺子。」老僕人恭敬的道,一高一瘦的身形,消失在西苑花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