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品服還可以嗎?這樣子啊……真的?!」
舒亞米坐在客廳裡,雙眼呆滯地瞪著電視,耳朵卻豎得很高,聽著林與彤房裡的動靜。
沒為什麼,只是想偷聽與彤和席斯柔的對話。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今天一早,經由艾娃打版完成之後,她便快速地把樣品服暫縫妥當,送到他大老爺面前。但他只是點點頭,連聲招呼都來不及打,抓起西裝外套便往外走。
這是第三次了,前天、昨天加今天,總共三次,一天一次。
她感到被漠視,而後她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只要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我就答應他們結婚。
他說,可以。
老媽跟席老爸的婚禮正在緊鑼密鼓籌備中,聽說由於雙方都是梅開二度,所以決定低調進行,選擇了美式庭院婚禮,就辦在自家院子裡,一切簡單樸實就好,所有事項全都交由席斯柔處理。
她合理被忽視,但是心裡即覺得難受到爆。
他理都不理她,但是卻主動打電話給與彤,這是什麼跟什麼?
也許,她應該要附加條約,告訴他,除了不可以纏著她之外,也不能纏著與彤,可他找與彤是談正事,她有權利這麼要求嗎?
可惡,她很受不了自己這樣。
與彤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像是自己的大姊,她怎能嫉妒她?太小心眼,太沒人性了,她忍不住唾棄自己……
「女兒,怎麼了?」舒若男不知何時飄到她身旁,一把摟著它她的肩。
「沒事。」有事也不能說。
「怎麼可能沒事?」舒若男啐了聲。「你臉上明明寫著:我有事、我有事,趕快拉我一把,我要窒息了~~還說你沒事?」
「老媽,你有神通啊?」靠,居然把她的心裡話都說出來?
「知女莫若母,沒聽過啊?你是我生的,我一手拉拔長大的,你一個表情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太小看她了。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她垮下肩,一副喪家之犬嘴臉。
「捨不得我嫁?」舒若男瞇起眼,努力地分析她的眉眼鼻嘴。「傻瓜,咱們一起嫁過去,只是換個地方住而已。」
「嗄,一起嫁過去?」她突地跳起來。「誰說的?!」
「我說的。」她老神在在的回了句。「你以為我會放你一個人住在外頭?」
「哪有人這樣的,嫁一個還陪一個啊?」舒亞米用力搖著頭,「老媽,沒有人這樣的,而且我也不要。」
開玩笑,真一起嫁過去,她跟他還有完沒完啊?
一腳陷進泥沼,要拔出來就已經費盡她不知多少心力了,要是兩腳一起陷進去,她就只能等死了。
「為什麼不要?」
「你還問我為什麼?」
正準備曉以大義氣,卻見林與彤走到門外,手裡還拿著手機,舒亞米隨即跳起,『他有話要跟我說?」
林與彤微愕,隨即笑得很壞心。「才不是,我只是說到口渴,出來喝茶而已,呵呵,你想跟他說話,我待會幫你通報一聲。」喝完茶,大小姐她拍拍屁股再轉回房裡。
「不用了!」舒亞米狂拍著門板。
丟臉啊!瞧瞧她這是什麼反應啊?居然以為與彤把手機拿出來是因為席斯柔要跟她說話。
她不要做人了!
「難道,是因為柔柔的關係?」舒若男冷冷的—句話阻止了女兒的鬼哭神號,只見她身形蜷縮,沿著房門滑落在地,化為—攤軟泥。
「喝,真的是他?!」舒若男跳起來,搭起袖管,大有與人幹架一場的流氓氣勢。「媽的,老早就覺得那小王八蛋眼熟得很,那天瞧你踹他車子,我就覺得你們其中有鬼,如今——說,他到底對你怎麼了?」
老媽牛脾氣硬起,舒亞米趕忙爬到她身旁,好聲好氣地哄著,「老媽,沒事,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你當我瞎子啊!」舒若男狂箭亂射。「我告訴過你,我覺得他很眼熟,後來想起來,在我們還沒搬家之前,他曾經送你回家過,對不對?」
哇靠,那麼久以前的事,為什麼老媽還記得?
「亞米,你說的被始亂終棄的同學就是自己吧?」輕柔的語氣到最後已經狂飆數個音階,姿態猶若惡魔再現。
「媽,不是,」她打死不承認。
好怕一承認,明天就要上社會版頭條,席斯柔鐵定捨死在她媽手裡。
聽說老媽在生她之前曾經頹廢過一陣子,小時候,家裡老是有些奇怪的叔叔伯伯進進出出,都是她以前的小弟。
「真的不是?」舒若男皺起五官,一臉狠樣,彷彿想將席斯柔碎屍萬段。
「真的!」她發『四』,舉起四根手指。
「是嗎?你不要怕我會取消婚禮就騙我。」
「真的沒有。」相信她吧!
舒若男看了她好一會,哼了聲,坐回沙發喝口茶。「聽著,我是很喜歡柔柔他爸,但再怎麼說,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唯一的血親,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比你還重要。」
「媽……」舒亞米淚眼閃爍,覺得好感動。
「有你在的地方,才叫做家,所以我才要你跟我一起嫁過去,懂嗎?」
「媽……」世上只有媽媽好——
「你是我的寶貝,知道嗎?」
「媽……」母親像月亮一樣——
突地,電話響起——
舒若男動作俐落地接起電話,瞬間聲音變得軟綿綿的,「成,想我啊?呵呵……」說著,腿輕踹女兒,目光冷厲的示意她識相的滾回房間。
舒亞米傻愣了一下,滑下一泡淚。
嗚嗚,騙人的、騙人的,沒人性的老媽,嗚嗚,她沒人要……
***bbscn***bbscn***bbscn***婚禮就在舒亞米被徹底的漠視之下,簡單而隆重地登場了。
席家大宅的百坪院子裡,以香水百合為主妝,紮成各式拱門、妝點樓台,草皮上擺滿了白色的仿歐式華麗雕花桌椅,桌上白瓷盤皆盛上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料理,一邊還有提琴樂手演奏出悠揚旋律。
院子裡,冠蓋雲集,衣香鬢影,全都圉圍繞在今日的新人身邊。
然而,舒亞米卻只是冷眼偷覷著熱鬧的婚禮。
老媽被圍住,所以她很自動地退到一邊,而她的好友與彤,正被席斯柔給拖著,到處介紹給在場的貴賓認識,所以她又退了幾步。
而艾娃,因為公事無法前來,所以她一個人窩在圍牆的樹叢邊,無趣地喝著香檳,只希望婚禮快快結束,因為她很無聊、很無聊!
在場的賓客,沒有一個她認識的,總覺得被這場婚禮驅逐在外,她好孤單、好難過。
是是,她知道她這種感覺備受冷落的心理,就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老媽『拱手讓人』,就連好友也被人給擄走的事實。
對,她還沒長大,把老媽和好友都還回來!
可惡的席家父子,一個拐她老媽、一個拐她好友,討厭!
她歹毒的目光追逐著席斯柔。
只見他,身形高大俊美加上得體西裝,完美得像是專門展示西服的男模,露出一口白牙,在眾賓客面前綻放他平易近人的魅力。
金色光芒灑落他一身,她只看得見他,眼裡只有他。
但是,他成就了父母的婚禮,放棄了她。
噢,是她故意讓他選擇的,怎能在這當頭抱怨?
可是,她就是好怨。
嗚嗚,今天非來個不醉不歸不可!
舒亞米走向穿梭在賓客之中的侍者,想要再拿一杯香檳,但有人早她一步,她下意識地看向那一個人——
「義傑?」
「嘿,酒別喝太多。蘇義傑臉上淌著汗,看得出來他是一路跑來的。
「你怎麼會來?」她根本忘了要邀請他。
「艾娃打電話給我,說怕你心情不好,要我來看著你。」他把香檳遞給她,抹去了汗。「哇,今天好熟,我把車子停在外頭的警衛亭,一路向裡頭跑,熱出我一身汗。」
舒亞米看著他,心裡突生許多歉意。「義傑,對不起。」她脫口道歉。
「嗯?」
「其實,我上一次假裝你是我的……」
「我知道,」蘇義傑阻止她難言的下半句。「只要你開心就好。」
舒亞米嘴一扁,臉往他胸膛一靠。嗚嗚,義傑真的對她好好哦!為什麼她卻無法喜歡他呢?明知道她上一次裝親密只是在利用他,他卻一點都不怪她?
打從那一次把他利用完後,她老早就把他給拋諸腦後,像她這麼卑劣無情的女人,他怎麼還捨喜歡?甚至還縱容著她?
「不可以哭哦,你今天穿得這麼漂亮,臉上又化了美美的妝。」蘇義傑軟言哄著她。
「我才沒有哭。」只是情緒激動了一點,需要時間讓她平靜。
在她感到被遺棄而無比寂寞時,他來到她面前,她當然感動啊。
可感動的倚靠並沒有維持太久,感覺背後一道力量將她扯開,後腦勺撞進一堵似牆的胸膛,教她抱頭低咒。
回過頭——「你幹麼啦?」驚詫是他。
「我才想問你在幹麼。」席斯柔目光一凜,冷沉的說。
「你管我?」她哼道,挽著蘇義傑的手。「說好了,不可以再纏著我。」
哼,他不是正忙著?他不是答應過往後不再纏著她?既然這樣,那就離她遠一點。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吧?」他原本想把話說清楚,卻被個不長眼的賓客拉住。
舒亞米見狀,拉著蘇義傑舉步快奔,滿心思緒亂成一圈,沒注意到前方有人,與之撞個正著,她跌在蘇義傑懷裡,而眼前的人則跌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忙扶起被撞倒的人,一看清對方是誰,不由得愣住。
「亞米!」顏佳豫激動的喊了起來。
舒亞米第一時間轉身就想逃,但是顏佳豫臉上激動的表情,教她硬是停下了腳步。
「好久不見。」她硬著頭皮,露出一抹勉強的笑。
「亞米,好久不見,你到底是跑去哪了?大家找你都找瘋了!」顏慎從妹妹身後閃出,大手往她的肩頭一抓,粗獷的臉上有著久違的笑容。「斯柔像瘋了一樣,丟下工作拚命地找你,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時候跟斯柔交往的,也沒跟我們說一聲!」
他可是偷偷喜歡她很久了,卻直到她失蹤,他才知道原來她早已是名花有主。
「顏大哥。」她呵呵乾笑,有點不適應他突來的熱情。「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
「沒為什麼啊,就是個性不合嘛!」情侶分手的十大原因之首。
嗯,她真的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再遇到他們,今天的婚禮進行得還算低調,只邀請了一些席叔叔的朋友,她沒想到席斯柔會邀請他們。
「是嗎……」顏慎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顏佳豫推開。
「亞米,你為什麼悶不吭聲地搬家?你說搬家前會給我新地址的,為什麼沒給我?我媽說那一天你來找我,卻又失魂落魄地離開,你到底是怎麼了?」
一連串的問題,撞擊得她腦袋發昏,不知道是香檳喝得太猛,還是她的問題太烈,她很難回答。
「就是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顏慎又撲過來,大手依舊爬上她細滑的肩。
「跟我說,我替你作主。」
分手了?呵呵,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追求她?欸,不過她後頭有個男人耶。
「我到底是請你們來幹麼的?」顏慎正想著,後頭響起森冷的嗓音,接著他的手被一股力道給架起推開,回頭看去,是一臉陰鷙的好友。
「當然是來喝你爸爸的喜酒嘍!」顏慎裝傻。
「事情沒說清楚之前,什麼都不准喝。」席斯柔沉著臉。
「知道了,你要我說什麼就說什麼。」
「好,你可以開始問了。」席斯柔看向舒亞米。
「問什麼?」她還在傻愣之中。「你已經答應我,不會再纏著我,還要我問什麼?」
他又突然跑過來,丟下一群賓客包圍著與彤,然後推開顏大哥的手,又要她發問,到底是要她問什麼?
「我是承諾過你,要是你答應父母結婚,我就不纏著你,但是我又沒說不繼續愛你。」是她給他機會鑽漏洞的,但這個問題先擱下,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處理。「告訴我,你為什麼認為我劈腿?」
「劈腿?!」顏慎和顏佳豫難以置信地喊著。「怎麼可能?」
「就是啊,席大哥喜歡你很久了,一直等你告白的,他哪可能劈腿?」顏佳豫替席斯柔抱屈。
「他喜歡我很久?」舒亞米嚇到了。
「對啊,只是我沒跟你說而已。」顏佳豫坦承了。「從你到劇團幫忙開始,席大哥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你身上,只有你自己沒發現,大家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呆愣了下,回神之後,高分貝喊著,見引起賓客注目,隨即又壓低音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也喜歡席大哥啊,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顏佳豫又補充一句,免得她再度誤會。「況且,反正你喜歡他嘛,只要你告白,他一定會接受交往,所以我一直鼓吹你去告白啊!」
她氣度夠大吧,朋友做到這樣,真的是太有義氣了。
舒亞米聽得恍神,搖了搖頭。「可是,他跟你有一腿啊!」還說得那麼義薄雲天咧,根本就是唬弄她。
「哪有?」顏佳豫驚喊著。
「有,那—天我去找你,明明看到他睡在你的床上,你們抱在—起,他沒穿衣服,你也沒穿衣服!」這種狀況,還想要狡辯什麼?
舒亞米話一出口,在場三人皆錯愕。
她瞪著怔愕得說不出話的三個人,一臉哀戚。「怎麼不說了?」再說說她有多麼義氣給她聽聽吧。
「我的天啊!」顏佳豫抱頭低喊。
「我的頭好痛!」顏慎也轉過頭去抱頭喊著。
「真是夠了!」席斯柔則是臉色青白交錯。
三人的反應大出她的預料之外,令她有點詫異。
「走!」席斯柔突地扣住她的手,拉著她走進屋內,而顏家兄妹也跟進,留下一頭霧水的蘇義傑。
一路快步來到三樓席斯柔的房裡,他憑著記憶,指揮著顏慎躺上床,而後他也跟著躺下,在她的面前彎成了刺眼的幸福躺姿。
可是,另一個是佳豫吧?
「是這個樣子吧?」席斯柔沒好氣地道。
顏慎則是拿被子蒙著臉,無臉見人。
兩人之所以記憶猶深,是因為那日一早醒來時,看到彼此的睡姿,還很噁心地唾棄了很久。
「可是,應該是佳豫……」
「佳豫的腿有這麼長嗎?」他語氣僵冷。
啊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對了,佳豫的腿沒那麼長,若躺在床上的人是佳豫的話,那麼,彎起來的角度可能就不太對了!
「所以,真相大白了?」席斯柔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呃……」完蛋了。
「你因為這種誤會而不告而別?!」他惱聲喊著。
氣死他了,簡直是要氣死他了,真是夠了!
他抓起西裝外套,快布下樓。
舒亞米想喊住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求他原諒。
她哪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此?她那時撞見那一幕,只想著那是佳豫的房間,傷心得幾乎要忘了自己是誰,哪裡能夠再細想其他細節?
「亞米,那天前一晚,由於公演獲得熱烈反應,所以我們徹夜狂歡,喝得大醉,結果就在佳豫的房裡睡著了。」顏慎站起身,抓了抓頭,總覺得兩人的分手,他似乎也要負上一點責任。
第二震撼彈落下,她幾乎站不住腳。
可不是嗎?顏媽當時也說了,他們鬧了一整晚,天亮才睡的……
「亞米,你居然因為誤會而不跟我們聯絡,真的是……」顏佳豫也跟著搖頭歎氣。「也難怪席大哥會那麼生氣了。」
舒亞米更惶恐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席斯柔。
這些日子以來,她給他吃了不少排頭,可他一貼也不生氣,老是對她笑嘻嘻的,直到她提出條件,他才停止糾纏,如今,他們還有可能再復合嗎?
「不過,你放心吧,斯柔要是真氣你的話,就不會在十幾天前強逼我回國了。
他在乎你,想知道事情的癥結,如今誤會解開了,只要你再加把勁,我相信一切都會沒問題的。」顏慎拍拍她的肩,給予肯定和祝福。
嗚,這樣子,他的罪惡感才會輕一點。
「是嗎?」她是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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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要好好地看家哦。」
婚禮結束,送走賓客,外燴清除完畢,宅子靜了下來,席斯柔和舒亞米站在大門,恭送著準備出國度蜜月的父母。
車子駛遠,席斯柔隨即轉身走進屋內,舒亞米猶豫了下,回頭看著。
屋裡靜得令人發毛,凝滯的氛圍令她坐立難安,可事情不能再惡化下去,該道歉的,她就算用跪的,也非要跪到他原諒不可。
握緊拳頭,給自己精神喊話,深吸口氣,她走進屋裡。
但什麼話都還沒說,她便已經被來勢兇猛的吻給對得說不出話來。
她見識到他的強悍和侵略性了。
他的吻恣意貪婪,恍若永遠都索求不夠,於是深入糾纏得更狂野,讓她渾身發軟,氣息紊亂。
舒亞米看向他的眼,那向來漾滿笑意的黑眸晦黯得教她猜不透思緒。
席斯柔停下了吻,輕咬著她的唇,一會兌後轉而啃向她露肩禮服上形狀漂亮的鎖骨,教她發出低吟。
「你、你在生氣嗎?」她顫聲問。
得知真相後的她溫馴得像只小羊,默許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摸索。
他的氣勢如此霸道而不容置喙,彷彿挾怒帶怨侵襲而來,令她倉皇失措。
她從不知道他竟有如此霸道近乎蠻橫的一面,她有貼被嚇到了。
「我能不生氣嗎?」他哼道,吻逐漸滑落,扯下禮服、胸衣,舌頭隨即攫住粉嫩的蓓蕾,姿態野蠻如獸。「你說走就走,瀟灑不羈,我像個瘋子一樣滿街找人,日日夜夜想你想得快要發狂,而你竟只是因為一個沒有證實的誤會而丟下我!」
他語氣粗嘎帶怒,但動作即是恁地輕柔如風。
「對不起嘛!」她扁起嘴,然而身體卻因為他的侵略而微微發顫。
印象中的他是個愛笑的人,遇到再惱、再氣的事,也沒見他皺過眉頭,久了,便以為他是個沒脾氣的人,天曉得最沒脾氣的那個人一旦發起火來,是能撼動山河的。
這一點,她會謹記在心。
「你要怎麼賠我?」他粗啞喃著,轉而輕啃著她細白的頸項。
「不知道……」這種事要她決定嗎?
「我要你。」他要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好。」她不是正在給了嗎?她也從沒反抗過啊。
舒亞米粉顏漲紅地看著他的含氤氳慾念的深沉黑眸,彷彿得到首肯,吻捲土再來,且來得更加猛烈令人無法招架。
兩人在激情撞擊之下,褪去彼此衣物,兩具赤裸的軀體在客廳淺灰色的地毯上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