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靜初靜靜的坐在床上,兩腿曲起,小臉抵著膝蓋,四周是一片黑暗。
她沒費心想著要逃走,因為這個想法在她看到這個房間後,就全部消失了。
一個密閉的空間,唯一的出口就是上頭的小鐵窗。那鐵窗跟狗洞一樣小,她不可能從那兒逃出去,至於門……就更不用奢想了。
忍不住輕歎口氣,她盯著門,默數著時間,腦中也一直在思索逃出去的辦法,可是怎麼想,卻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難道她只能在這兒等焰來救她嗎?
一整天都沒看到她,焰一定知道她出事了,而且,劉志奇把她的手機拿去了,一定會通知焰單獨來社會,以焰的個性,不可能不來。
可是,她瞭解劉志奇那種人,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她和焰離開,一旦拿到設計圖,最後解決的就是她和焰,這才是她擔心的,她出事不要緊,卻不想連累焰。
「焰,對不起……」她低低輕喃。
早知道就不要出門了,若是不出門,她也不會遇到劉志奇,更不會被綁來這兒。
想到此,她不禁懊惱的將臉埋進膝蓋,卻碰到臉上的瘀青,疼得她輕叫出聲。
輕撫著臉,她不敢用力,眉尖緊擰。看來她的臉腫的很大,疼得她掉淚。
突然,一直緊閉著的門開了。
她趕緊將眼淚眨去,戒慎的看著來人。
是劉亞瑄,她來做什麼?
疑惑才起,還沒得到解答,劉亞瑄已衝過來,狠狠打了她兩巴掌,就在要落下第三掌時,慕靜初趕緊閃過,也不甘示弱的踢她一腳。
「啊!」沒料到她會踢她,劉亞瑄拐了一下,跌在地上,怒火更盛。
「你這婊子,竟敢踢我?!」她氣得撲上來,像隻母老虎,想把慕靜初給拆吃入腹。
「亞瑄,你做什麼!」劉志奇制住她,不讓她對慕靜初動手。
「當然是教訓這賤人!」劉亞瑄瞪著床上的女人,恨不得親手將她殺了。「要不是她,咱們劉家也不會破產,現在還落得被人追殺,只能躲在這間破房子裡。」愈想,她愈不甘心。
想她,曾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女,曾幾何時,竟落魄到這地步,沒人伺候,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爛,還得躲躲藏藏的,見不得人。
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而且,她還搶了她的男人。
想到焰東熾,劉亞瑄又氣又嫉,推開兄長,又要上前揍人。
「夠了!」見制不住妹妹,劉志奇氣得用力打她一巴掌。
被兄長打了巴掌,劉亞瑄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你竟然為了這賤女人打我?!你是不是還對她舊情難忘?」她大吼,又瞪嚮慕靜初,將被兄長打的仇記在她身上。
「夠了!別鬧了。」被妹妹惹得不耐煩,劉志奇回吼,「現在不能碰她,你給我安分一點,出去!」
「哥!」劉亞瑄氣得跺腳。
「叫你出去沒聽到是不是!」瞪著她,劉志奇的臉色很難看。
見兄長生氣了,抿著唇,惡狠狠地瞪了慕靜初一眼,劉亞瑄氣憤的走出房門。
見劉亞瑄離開了,劉志奇才轉頭看嚮慕靜初,見她的臉又紅又腫,即使恨她,卻也忍不住心疼起來。
「疼嗎?」上前,他想碰她。
「不關你的事。」見他要摸她,慕靜初趕緊閃開,戒備的眼神不變。
見她閃躲,不讓他碰,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老鼠似的,帶著輕視,心疼不見了,被怒火取代。
「不讓我碰?」揚眉,俊龐扭曲,化為猙獰,「怎麼?只許焰東熾碰你嗎?」
慕靜初沒有回話,警戒地看著他。
「不讓我碰,我就偏要碰!」他怒吼,用力抓住她。
「住手!」慕靜初用力掙扎,卻掙脫不開,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劉志奇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撫著,不同於焰東熾的氣息讓她作嘔。
一扯開她的衣服,看到雪白肌膚上深紫的吻痕,護火染上劉志奇的臉,用力抓住一隻渾圓,他低頭用力吻著。
「不要!」慕靜初哭喊,深藏的恐懼再也隱忍不住,早已習慣焰東熾溫暖的氣息,她受不了別人碰她。
「你愈不要,我偏要啊——」突然,劉志奇發出慘叫,肚子被她踢個正著,整個人跌下床。
抓住殘破的衣服,慕靜初顫著身子,紅著眼,害怕卻又堅強的看著他。
「你這女人——」劉志奇氣得大吼,又要再撲上床,他一定要得到她。
「你敢碰我,我會要你陪葬。」
小臉上的堅決,讓人毫不懷疑她的話。
「你……」在他還要開口時,門外卻傳來手下的聲音。
「少爺,焰東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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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東職獨自一人來到約定的場所。
原來劉志奇躲在偏僻山上的一座破爛的別墅裡,難怪他們查了這麼久,卻找不到人。
獨自走進大門,對著一旁謹慎包圍他的人視而不見,他想見的人只有一個。
「焰!」一見到焰東熾,劉亞瑄眼睛一亮,忍不住嬌呼他的名字。
「劉志奇呢?」看著劉亞瑄,他冷聲詢問。
見那張俊龐帶著冷酷的氣息,劉亞瑄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原本想靠近他的身子也停了下來。
「冥王呢?」劉志奇出聲,從房裡走出來。
看向劉志奇,不理會他的問話,他只問:「靜初呢?」
劉志奇看了後面一眼,身後的手下壓著慕靜初走出來。
「焰!」一看到焰東熾,慕靜初鬆了口氣,勉強對他微微一笑。
可焰東熾一看到她,潛藏的怒火全爆發了。
「劉志奇,你竟敢動她!」他怒吼,瞪著劉志奇,恨不得將他給殺了。
瞧靜初,白皙的臉紅腫不堪,上頭還印著明顯的掌痕,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爛,想到她受了什麼樣的待遇,焰東熾氣得直握拳。
從屬下手上抓過慕靜初,不顧她的掙扎,劉志奇緊抱著她,臉貼著她的臉,故意在她臉上重重一親。
「不只動,我還可以當場親給你看,如何?」說著,他哈哈大笑,可不一會兒,表情又變冷。
「設計圖呢?」
深吸口氣,忍下怒火,焰東熾冷冷的看著他。
「先放靜初,我再給設計圖。」
「你以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劉志奇冷哼。
焰東熾也跟著冷笑,眉眼染上一抹嘲諷。
「怎麼?你的人這麼多,手上又拿著槍,我只有一個人,這樣你也怕?」
他的話讓劉志奇的眼神一冷,看了一旁的手下一眼,見手下點頭,確定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來,他才緩緩開口:
「好,諒你也不敢要什麼花招。」他慢慢放開慕靜初。
「哥!」見他真要把慕靜初放了,劉亞瑄忍不住開口,「你真的就這樣放她走?」
「住嘴!到旁邊去,別插話。」劉志奇瞪了妹妹一眼。
劉亞瑄不高興的冷哼,重重別過頭。
一被劉志奇放開,慕靜初趕緊跑向焰東熾,伸手用力抱住他。
「焰!」不顧疼痛,小臉埋進他懷裡,汲取他的氣息,好安定恐懼的心。
「你沒事吧?有沒有怎樣?」脫下外套,將外套緊緊包住她,他低下頭,又心疼又氣憤的輕撫她臉上的瘀青。
「疼不疼?」
慕靜初輕輕搖頭。
「我沒事,只是皮肉傷而已,過幾天就沒事了。」想對他揚起安撫的笑臉,可是才一扯動臉頰,就疼得直皺眉。
「該死!」見她疼得掉出淚,焰東熾又氣又怒,抬頭瞪向罪魁禍首,「我說過,只要敢傷她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你。」
對他的威脅,劉志奇冷聲一笑,不以為意,反而故意嘲諷:「你該高興你來的剛剛好,不然你的女人早躺在我身下呻吟,成為我的了。」
「你!」他的話讓墨黑的眸子一沉,手指悄悄做著手勢。
他知道劉志奇一定有派人檢查他有沒有帶人過來。哼!他那些廢物手下怎麼比得過他的暗殺部隊?敢碰靜初,他絕對會實現他的話,要劉志奇付出代價!
「焰!」抓住他的手,慕靜初輕輕顫抖,怕他會因為劉志奇的話而嫌棄她。
「別怕。」安撫的將她護在懷裡,他在她耳際,用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別胡思亂想,你永遠都是我的寶貝,不會改變,現在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
他的話讓她感動的點頭,眼眶泛著眼淚,溫順的依在他懷裡,不再開口。
「廢話少說!設計圖呢?」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劉志奇冷聲開口。
勾起唇角,俊龐在閒散中帶著一絲陰冷的殺意。
「沒帶。」
劉志奇瞪大眼,「你說什——」
話還沒說完,上頭落下數十名黑衣人,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時,快速的拿著獵刀,制伏他的屬下。
「這……」劉志奇不敢相信,才不到一秒,他的人競全被壓制住了。
「哥!」被獵刀制住頸子,劉亞瑄嚇得哭喊。
「你、你到底是……」
這些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然後,他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手臂上皆有一個鳳凰的火紅羽翼,閃耀著炙人的光芒,霎時,他明白了。
「暗皇?!」瞪大眼,他訝聲驚呼。
難怪他一開始調查的資料是錯誤的、難怪騰龍海運的主事者會不敢透露他是誰,暗皇的勢力,沒人敢招惹。
「你很有種,暗皇裡眾人疼寵的寶貝也敢碰。」焰東熾冷冷一笑。
「為、為什麼?」劉志奇低吼。「我並沒有惹到合皇,不是嗎?」
「是沒有。」焰東熾冷聲回道,俊龐不帶一絲感情。「可是你不該想藉著冥王,成為世界的主宰者,這就礙了我們的眼,暗皇可不許世界有太大的紛亂。」
劉志奇突然像個瘋子似的笑出了淚。
「哈哈!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嗎?」
他瘋狂的模樣讓人皺眉,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告訴你,你沒贏,真正的贏家是我!」劉志奇從口袋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我在這四周埋了炸彈,你們不讓我活,我也要你們跟著陪葬!」
「該死!」他的話讓焰東熾低咒,他趕緊示意手下逃離,自己也護著慕靜初,迅速往門口跑。
「哈哈!死吧!一起死——」大笑著,劉志奇按下盒子上的紅色按鈕。
砰砰數十聲,房子搖了起來,瞬間崩毀。
「焰!」火海衝了過來,慕靜初忍不住尖喊。
「該死!」見一團火衝過來,根本來不及閃了,焰東熾趕緊護住她往旁邊一滾。
然後,爆炸聲又連響數十聲。
瞬間,破爛的別墅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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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睜開眼,慕靜初坐起身子,額頭冒著冷汗,她沒忘記那刺耳的爆炸聲,還有那炙人的火海,焰護著她,然後、然後……
「靜初,你醒了。」聽到她的聲音,慕梵離趕緊衝進來。
「太好了,你昏迷了兩天,我擔心死了。」抱著小妹,他摸著她的臉,「怎麼不說話?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馬上叫醫生。」
慕靜初搖頭,抓著兄長的哥,迭聲直問:「哥,焰呢?焰在哪裡?他一直護著我,他有沒有怎樣?」
她好怕,好怕焰出事,若他沒事,一定會待在她身邊,可是她醒來卻沒看到他,他到底在哪兒,有沒有事呢?
「乖,你別緊張,焰他沒事。」見妹妹一醒來,就是問別的男人,慕梵離沒好氣的挑眉。
「真是的,哥擔心你擔心的要死,結果你一醒來卻只關心焰東熾那傢伙!」他忍不住吃味。
唉,疼了二十年的妹妹就要這樣親手送人,真不甘心。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焰。他人呢?他在哪?」紅著眼,她不停問著,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見妹妹一哭,慕梵離就沒轍了,「焰他沒事,他就在你隔壁。」起身,他拉開阻隔的藍色簾子。
「喏,他就在這兒。」他看著躺在另一張病床的焰東熾,無奈的吐了口氣。
「焰!」一見到焰東熾,慕靜初趕緊衝下床,跑到他的床旁邊,見他趴睡著,身上都是繃帶,就連臉色也蒼白的可怕,眼淚掉得更多了。
「他怎麼了?怎麼都是傷?嚴不嚴重?」她不停問著,小手輕輕的撫著焰東熾的臉,好怕弄疼他。
「被爆炸衝擊到,沒事,只是皮肉傷而已。」見妹妹的淚水掉得更多,慕梵離趕緊出聲安撫。
「真的沒事?」抬頭,她向哥哥要求保證。
「對,他沒事。」揚起笑容,慕梵離對妹妹做出保證。
聽見兄長的保證,慕靜初勉強安下心,怕吵醒他,小聲的問著:「他昏睡很久了嗎?」
「比你久。」輕吐口氣,想著那時的情形,慕梵離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們找到他時,他身上都是傷,卻仍然緊抱著你,並要醫護人員先救你,要確定你真的沒事了,才肯讓人碰他。」
「笨蛋!」兄長的話讓她的淚水掉得更多,忍不住開口輕罵著床上的笨男人。
「是呀!超級大笨蛋。」想著焰東熾的笨,慕梵離也忍不住搖頭笑了。
「不過,這代表他真的很愛你,不是嗎?」見到那情形,他再怎麼不甘,也不得不承認他。
慕靜初沒有回話,只是不停地掉淚。
就在這時,焰東熾一直緊閉的眼瞼微顫,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
「焰,你醒了!」見他睜開眼,慕靜初忍不住高興的驚喊出聲。
「靜……」見到慕靜初,焰東熾微微揚起一抹笑,「你沒……」
「我沒事,我很好。」她又哭又笑的,心疼的撫著他的臉。「有事的是你,笨蛋!」
焰東熾只是微微一笑。她沒事就好,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一旁的慕梵離見焰東熾醒了,淡淡一笑,也不再打擾他們,貼心的悄悄走出病房。
沒發覺兄長離開了,慕靜初的眼光一直放在焰東熾的傷口上。
「你看你,傷成這樣,一定很痛。」
「不痛,只要你沒受傷,就不痛。」慢慢伸出手,他輕擦去她臉上的淚。「別哭,我不愛看你哭。」
「笨蛋!」抓住他的手,她輕斥,哭著笑了。
「是呀!我是笨蛋,你是傻瓜,剛好成一對。」焰東熾深深的看著她,低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感情。
看著他,慕靜初吸吸鼻子,忍不住低下頭,輕吻住他的唇。
「你不愛我受傷,我也不愛你受傷,我受傷你會痛,你受傷,我的心也會疼。」吻著他的唇,她輕聲道,眼淚沾濕他的臉。
她的話讓他輕歎,心軟成一片。
「別哭了,我沒事,只是皮肉傷而已,嗯?」
她沒說話,仍是不停掉淚。
見狀,他再次輕歎:「我可不愛我的新娘哭,為我笑一個好不好?」
眨眨淚眸,她輕瞅著他。
「只要你為我笑,我的傷一定會很快就好的。」他輕哄,想要看她的笑容,不愛她哭泣。
「真的?」明知他在哄她,嘴角仍然忍不住揚起。
「真的,為我笑,好嗎?」
「笨蛋!」她軟聲輕斥,小臉卻淡淡揚起一抹笑容,美的像陽光中的晨露。
「是呀!你為我傻,我為你笨。」焰東熾輕喃,大手輕輕捧住她的頭,「而我,答應你的求婚了。」語落,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這個總愛追著他跑的小魔女,他心甘情願被她鎖住,永不悔。
【全書完】
編註:欲知火浦夏與汪彌喜之精采情事,請翻閱棉花糖472《我的男人一百分系列》五之一 「我的男人很孤傲」。
欲知慕梵離與椎名櫻之精采情事,請翻閱棉花糖498《我的男人一百分系列》五之二「我的男人大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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