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寨大廳後,閻御颺跟著雙雙來到山頭,一大群等著看熱鬧的手下們也跟了過來。
雙雙命人拿來兩把弓,自己拿了其中一把,另一把則塞給了閻御颺——
「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這樣等等會你輸了,我要嘲笑也有個對象!」雙雙深信自己絕對會贏。
「在下閻御颺,倘若等會兒我僥倖贏了姑娘,絕不會出言嘲笑的。」閻御颺的俊顏仍噙著一抹從容的微笑。
「咕,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雙雙哼了聲,接著又說:「等會兒比輸的人,你說該怎麼辦?」
「要是我輸了,任憑姑娘處置。」
「任憑小姑奶奶我處置?」
雙雙點了點頭,對他道個回答很是滿意。她偏著腦袋瓜子想了想,不一會兒就有了決定——
「要是我贏了,你就要留在『黑翼寨』當我的手下,聽從我的命令!」
他們這『黑翼寨』自從老爹死後,很久沒有加入『新血』了,寨裡的兄弟們有些人已有點年紀,體力和身手都不比當年了。
「要我加入你們當土匪?」閻御颺挑起眉梢。
「沒錯!任憑小姑奶奶處置,這可是你剛才自己親口說的,大夥兒都聽見了,你休想反悔!」
「我沒打算反悔,反正輸的人不會是我。」
「哼!輸贏可不是嘴上說說就算,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嗯,這點我同意。」
「廢話少說,那萬一我輸了呢——雖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若是你輸了的話……」
閻御鼴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旁的老熊忽然插嘴嚷道:「要是小姑奶奶輸了,就嫁給你當老婆!」
雙雙一聽,插腰叱道:「老熊!你在胡說什麼?誰要嫁給這傢伙當老婆?我才不要!」
「放心吧!在下也無此打算。」閻御颺微笑地說,對老熊的話不以為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雙雙忍不住回頭瞪他。「難不成小姑奶奶配不上你?」
雖然她沒有要嫁給他的意思,可他這樣說也真氣煞人!
閻御颺聳了聳肩,不打算爭論這個話題。
「既然我輸了的話任憑姑娘處置,那麼若姑娘輸了,往後我有要求的時候也必須照辦,這樣才算公平,你說是嗎?」
「你到底有什麼樣的要求就先說出來呀!否則你若是到時候叫小姑奶奶我脫光了在林子裡狂奔,那可怎麼成?」
聽了她的話,閻御颶有些啼笑皆非。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做出違背世俗禮教的事情來,若屆時姑娘覺得不合情理,不願答應,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雙雙一聽,覺得這條件聽起來好像不吃虧,便同意了。
「好,那咱們就開始比吧!既然比射箭是我提出來的,那怎麼個比法就由你來決定吧!」
閻御颺聳了聳肩,不是很在意地說:「就隨你發揮吧!」
「好。」雙雙想了想,回頭命道:「虎子,你去拿顆梨子,站到離這兒一百步遠的地方去!」
「是。」
虎子立刻找來一顆拳頭大的梨子,一邊往前走,一邊認真數著自己的步伐——
「……九十九、一百。小姑奶奶,我在一百步遠的地方了!」虎子扯著喉嚨喊道。
「好,現在把那梨子放到你頭上,別亂動,小姑奶奶我要一箭射中那顆梨子!」雙雙豪氣干雲地說。
「嗄?小姑奶奶,放在頭上?這……」
「我讓你放就放!怎麼,你是不信小姑奶奶的本事嗎?」
「當然不是。」
小姑奶奶的本事高,這是寨裡兄弟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放在腦袋上……萬一一陣強風吹來讓箭給射偏了,那他豈不是當場沒命?
唉,不管啦!為了小姑奶奶的面子,他虎子拿命拼了!
「小姑奶奶,我放好了。」他乖乖地將梨子擱在腦袋上。
「很好。」雙雙回眸睨了閻御颺一眼,漂亮的小臉蛋上充滿了自信。「你招子放亮,瞧仔細了!」
她站直了身子,認真專注地拉弓、瞄準、放箭,咻的一聲,箭矢劃破空氣,筆直地朝那顆梨子射去。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支箭正中目標。
「太棒了!太棒了!小姑奶奶的本事真是了得!」
眾土匪們歡聲雷動,相信他們小姑奶奶絕對贏定了。
雙雙也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那自信愉悅的神情,讓她美麗的臉蛋散發著耀眼迷人的光彩,讓閻御颺有一瞬間的失神了。
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他從未見過像她這般的女子,爽朗、率真、渾身充滿了精神與活力,只可惜就是言行舉止太過於粗魯,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這十多年都活在土匪窩裡,難免近墨者黑。
「現在看你的了。」雙雙一臉得意地說:「你若拿不出本事,索性現在就直接認輸,乖乖當我的手下吧!」
「當不當你的手下,先等比試完再說吧!」閻御颺說著,竟一次拿起三支箭,同時搭在弦上。
「哎哎,」雙雙見狀忍不住取笑:「你真是外行,射箭比的是準頭,你以為一次射三箭,就有機會你蒙到好成績?」
他也不辯駁,只一派輕鬆地說:「姑娘,你招子放亮,瞧仔細了。」他拿她剛才的話回敬她。
雙雙瞥了他一眼,即見他神情認真、目光專注,看著那俊美無儔的側臉,竟讓她的心忽然掀起一陣異樣的騷動,那種古怪的感覺還是她生來頭一遭。
就在雙雙試圖搞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怪毛病』的時候,閻御颺已出手放箭,那力道之強勁,一點也不輸她剛才射的那一箭。
三支箭凌厲地破空而去,快得讓眾人的眼睛來不及跟隨,最後那三支箭,同時射中了虎子身旁的樹幹上。
「哈哈哈!你輸了!乖乖當小姑奶奶我的手下吧!」雙雙開心地大笑。
「我輸了?」閻御颺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你當然是輸了!雖然距離差不多,但樹幹這麼大一個目標,怎麼能跟一顆梨子相比呢?」
「姑娘的意思是,只要射中同樣的距離,但比梨子還小的目標,便算贏了這場比試嗎?」閻御颺反問道。
「沒錯!」
「好,那就請虎子上前仔細瞧瞧。」
「何必多此一舉,大夥兒都瞧見你那三箭都射中了樹幹啊!」
閻御颺也沒多解釋,只說:「只管請虎子走近瞧瞧便是。」
「好吧!虎子,你去看看。」雙雙倒想知道他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虎子點點頭,上前仔細一看,整個人忽然呆掉。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雙雙問道。
虎子轉過身,手指著樹幹上的箭,嘴巴動呀動的,卻說不出半個宇來,像是受到了種大的震撼。
「搞什麼呀,咱們上前瞧瞧去!」
雙雙和手下們一起上前,當他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所有人都和虎於一樣完全呆住了。
閻御颺的那三支箭,竟分別射穿了三片樹葉,而且支支正中葉片的中心。
要知道,樹葉原本就比梨子小上許多,而要同時射中從樹上飄落下來的三片樹葉,那得要多厲害的功夫才辦得到!
難怪他敢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隨老熊和虎子上『黑翼寨』來,難怪剛才大夥兒聯手圍攻也無法傷他分毫,原來他武功竟是這等高深!
雙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瞪著那三支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手下們擔心她下不了台,都不禁偷偷捏了把冷汗。
一會兒後,雙雙忽然哈哈大笑,美麗的臉上寫滿了讚賞——
「好!好俊的身手!小姑奶奶我服了你!」她不是輸不起的人,既然他的本事這麼高,她輸得心服口服。
見她是真心的服氣,閻御颺揚起嘴角,心裡再次對她刮目相看。
這妮子雖然舉止粗魯,沒半點姑娘家該有的溫婉風情,可卻有著令人喜歡的真性情,那是京城那些矜持過了頭的姑娘們所沒有的。
「願賭服輸,你若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出來,小姑奶奶絕不賴帳,不過……」雙雙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著他打轉,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
「不過什麼?」閻御颺好奇地問。
「不過,我要拜你當師父!」
「什麼?拜我為師?」閻御颺有些訝異。
「沒錯!你的本事這麼高,不能當小姑奶奶的手下實在是太可惜了,但如果我有了你這等好本事,再教給山寨裡的兄弟們,大夥兒變得更加厲害,就可以搶更多的東西了。」
聽了這番話,閻御颺不禁皺起眉頭。「打家劫舍,實在不是好勾當。」
「哎哎,你要搞清楚,我們是土匪耶!土匪當然就是要行搶,難不成要去造橋鋪路做善事嗎?更何況這『黑翼寨』可是老爹傳下來的事業,身為女兒當然要繼續將『黑翼寨』發揚光大啦!」
見她說得理直氣壯,一副繼續行搶乃天經地義之事似的,閻御颺的眉心頓時皺得更緊了。
他沉吟了半晌,最後說道:「要我當你師父教你武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當徒弟的必須聽從師父的教導與吩咐,不得違逆,你若能答應,我才收你這個徒弟。」
「答應、當然答應!只要能夠學得你這身好本事,我什麼都答應!」雙雙毫不考慮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
「那當然!君子一句話,四匹馬都追不到,你儘管放心吧!」
閻御颺搖了搖頭,啼笑皆非地說:「你想說的應該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吧?」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哈哈哈!」
看著她粲然爽朗的笑容,閻御颺的眉心不自覺地舒展開來,嘴角甚至也微微揚起,不知不覺中,他的情緒竟被她給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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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當師父,閻御颺自然就得暫時在『黑翼寨』住下。
老熊替他整理了一個房間,雖然遠比不上郡王府的華麗氣派,倒也還算得上整齊舒適,他並沒有什麼好苛求的。
隔天一早,閻御颺便找人將雙雙叫了過來。
不一會兒,雙雙精神抖擻地跑來,俏麗的臉蛋上滿是興奮雀躍的神情。
「你現在就要開始教小姑奶奶功夫了嗎?真是太好了!來吧!」
閻御颺望著她,一臉正色地說:「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自稱『小姑奶奶』,聽見了嗎?」
「啊?為什麼?」
「因為這稱呼不好聽。」
雙雙愣了愣,一頭霧水地問:「稱呼好不好聽和學功夫沒什麼關係吧?更何況『小姑奶奶』有什麼不好聽的?我和大夥兒都喊習慣了。」
閻御颺的眸光一沉,語氣多了分嚴厲。「是誰答應過,要乖乖聽師父的教導與吩咐?」
「欸,是我……」
「對,就是你。」閻御颺打斷了她的話,不容她抗議地說:「既然你答應了就要做到,否則我也大可以不當你師父了。」
雙雙撇了撇唇,說道:「好嘛!我答應就是。」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若能學得他的一身好功夫,這點妥協算不了什麼,更何況不自稱『小姑奶奶』也不會少一塊肉,她沒什麼好損失的。
「很好,那咱們可以開始了!你過來這兒。」閻御颺朝她招了招手。
\"咦?不出去怎麼練功夫?」
「你只管過來就是,難道你不聽師父的話了嗎?」
哇!連個一招半式都還沒開始教她呢!師父的架子就端得這麼大!雙雙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走了過去,狐疑地瞪著攤在桌上的筆墨紙硯——
「這是幹什麼?」
「這是讓你練習寫字用的。」
「不會吧?」雙雙的眉心幾乎快打結了。
許多年前,她才約莫七、八歲,當時老爹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要老熊教她識字、習字。
在老爹的堅持下,她只得乖乖地學,可老熊的字丑,她依樣畫葫蘆的結果自然是一樣的醜,幸好老爹也不苛求。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老爹的字更醜!寫出來的字簡直跟符咒一樣,沒人看得懂!
「寫字和練功有什麼關係?」她沒好氣地問。
「當然有,拿劍使劍就跟握筆寫字一樣,必須要訓練手腕的靈活與反應,字寫得好,劍才有可能練得好。」
「嗄?」雙雙的小臉都快扭成一團了。「那我不學劍,練斧頭成不成?」
「不行,姑娘家拿斧頭能看嗎?再說,不論什麼兵器都一樣,你非得先把字寫好了才行。」
雙雙的心裡半信半疑的,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誆她的?
「……寫就寫,」她有些不情願地妥協。「但寫好了之後,你可要教我功夫啊?」
「先等你把字寫好了再說。」
看她乖乖地拿起了筆,閻御颺的嘴角悄悄地揚起。
其實他根本就沒打算教她功夫,憑她現在的身手,要自保已是綽綽有餘,他總不可能真教她更多的武功讓她去搶更多的財寶吧!
本來依照他的計劃,在找到失散多年的殷無雙之後,就要立即帶她返回郡王府,了卻爹娘這十多年來的心事,可現在,他卻另外有了打算——
早已習慣生活在土匪窩的她,若是突然置身於郡王府,只怕根本無法適應,說不定會不顧一切又溜回『黑翼寨』來。
若他能先讓她稍微習慣一下『文明人』的生活,讓她稍微像個姑娘家,屆時也免得她粗魯的言行舉止嚇壞了家裡的人。
「喏,我寫好了,拿去!」雙雙將寫好的字遞給他看。
閻御颺揚起眉梢,瞪著那連墨都還沒乾透的字,半晌後,他不禁搖頭歎道:「你的字可真醜。」
他的評語讓雙雙的臉蛋忽然有點熱,微惱地嚷道:「看得懂就好,要求這麼多做什麼?」
「偏我就是看不太懂。」
「怎麼會不懂呢?這是個『雙』字。」
真是的!虧她還故意寫這麼複雜麻煩的字來顯示她的『厲害』,想不到他竟說看不懂,真是氣人!
「你再多練習寫幾次吧!瞧仔細了,至少也要寫到這樣的程度。」閻御颺大筆揮毫,很快就寫出了個工整漂亮的『雙』字。
雙雙盯著那個字發愣,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這麼好看的字。
「快啊!快寫。」閻御颺催促著。
「寫就寫嘛……」雙雙嘀咕了聲,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乖乖地照做。
「不行,你握筆的方式不對,應該要這樣。」閻御颺靠了過去,認真地幫她矯正握筆的方式。
雙雙的身子微微一僵,這會兒她不僅雙頰發熟,連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她強烈地意識到閻御颺就站在自己身後,靠她靠得好近好近,她嬌小的身子簡直像是被他環抱在懷抱中。
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驀然襲來,就連心跳的速度好像也變得不太對勁……
「我這麼認真在教你,你竟然在發呆?」
「不是……我……我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閻御颺退開兩步,低頭觀察她的臉色。「怎麼了?」
「我……咦?現在又好多了。」
「是嗎?那再繼續。」
閻御颺又靠了過去,而同樣的症狀,又再度『發作』在雙雙身上——
「我……我又不舒服了……」
「你到底怎麼了?」
雙雙正想形容,卻發現他一走開,那些『症狀』又再度消失。
「呃……好像又沒事……」
「你是故意的?」閻御颺皺起眉頭,開始懷疑這妮子該不是為了逃避寫字而謊稱身體不適吧?
「才沒有呢!」雙雙跺了跺腳,不許他冤枉自己。
\"那你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雙雙噘起了嘴,一臉無辜。「你靠近教我寫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熱好熱,心跳的速度亂七八糟,還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是你一離開我就好多了……啊!該不是你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害我中邪了吧?」
雙雙狐疑地盯著他,想起兩年前老熊曾在深夜不小心闖進一座亂葬崗,結果連續半個月中了邪似的上吐下瀉、精神渙散,後來還是從山下抓了個道士上來作法,情況才有好轉。
聽了她仔細描述自己身體不適的情況,閻御颺不禁愣了愣。敢情她的『症狀』,是因為他的靠近?
看著她那認真思索的可愛表情,一種微妙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他嘴角微揚,搖頭輕斥道:「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別胡說,是你不夠專心才會這樣的。」
「可我就是……唉,算了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症狀,死不了人的,你繼續教我吧!等我寫好了字,你就沒藉口不教我功夫了!快點快點!快來繼續教我吧!」
在她的催促下,閻御颺再度靠過去,替她矯正握筆的方式和下筆寫字的姿勢,可這一回反倒變成他有些心猿意馬了。
她不似京城那些千金小姐們,身上總是散發著花粉香氣。穿著一身男子衣衫的她,完全沒有女人的嬌媚風情,可不知為何,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她的念頭自心底湧
上,甚至還莫名地升起一股想要收攏手臂擁抱她的衝動……
「咦?老熊,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幹麼?」
虎子的大嗓門打破了這一刻的微妙氣氛,也讓閻御颺瞬間拉回心思。
「唉呀!你這個壞事的蠢蛋!」老熊氣急敗壞地槌了虎子一拳,惱極了這個破壞氣氛的傢伙。
他本來是想要問問他們練功夫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想不到卻看見他們根本沒在練功,兩個人還靠得好近,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在老熊的眼裡,閻御颺和小姑奶奶十分登對,男的俊、女的美,如果可以湊成一對,那該有多好?
「走開、走開啦!這裡沒你的事!」老熊動手將虎子推走。
「呿呿呿!你這老傢伙今天吃錯藥了?」虎子訕訕地離開。
見虎子走了,老熊卻還在門口望著他們,雙雙不禁疑惑地問:「老熊,你在那邊做什麼?」
「嗄?我?哈哈!」老熊尷尬地乾笑兩聲。「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老熊臨去前那古怪曖昧的眼神和笑容,讓雙雙頓時有些不自在。
嘖!搞什麼呀?她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心虛?
雙雙睨了閻御颺一眼,就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那雙黑眸深不可測,彷彿有著複雜難解的情緒。她看不透他的心思,自己心緒反而變得莫名的紛亂。
氣不定、神不閒的,這下子更別想把字給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