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她就是那個大美人兼狐狸精——女魔剎香隱公主嗎?」毛威龍由頭至腳仔細的打量香隱。
「沒錯,香隱就是她,她就是我那死鬼的外遇對像……不過長得還真是美,比師姊你我都要美上幾分……」說到後來,洪小妞都涎下口水來了。
香隱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對師姊妹。她們一個是世子爺裘償謙的寶貝夫人,今早才剛隨著夫君從川都回到京城;一個是干清將軍湛青的親親娘子,至今還改不了貪戀美色的習性,兩人不知為何進了宮,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來到她面前。
毛威龍拍拍額頭。「夠了,小妞,收起你的色相,你忘了咱們是來幹麼的嗎?」毛威龍受不了的說,本以為小妞嫁給湛青後,這好女色的癖好已經改了,不過這會瞧來是積習難改。
「喔!我想起來了,咱們是來警告人的!」洪小妞這才記起自己該一臉凶相才是,立刻又板起臉來。
「警告我嗎?」香隱慢條斯理的問道。
「對,咱們就是要警告你,湛青這小子是屬於小妞的,你少打他的歪主意!」毛威龍扯著嗓子道。上回香隱幫著湛青拿下叛黨,那時她正大著肚子準備臨盆,一直無緣見到這女魔剎,如今一見,傳言果真不假,此女長得狐媚得很,難怪湛青這色胚禁不起誘惑。
「我打湛青的主意?」香隱輕笑。「怎麼不說是他打我的主意?」
「你!」毛威龍氣結。「哼,你別以為曾幫過湛青剷除叛黨,就以為他會受你美色迷惑,告訴你,咱們小妞長得也不錯,再說,小妞,挺出你的肚子來!」她突然說。
「為什麼要挺肚子?我肚子比她美嗎?」洪小妞看著自己的肚子,呆呆的說。
「笨蛋,我是要你宣告主權,告訴這狐狸精,你懷孕了,肚子裡有湛青的種,而且已經三個月了!」
「你懷孕了?」香隱倒有些訝異了。
「嘿嘿,認輸了吧?小妞,挺出肚子,叫她別再癡心妄想別人的丈夫了!」毛威龍得意的道。這小妞肚子倒爭氣,與湛青才成親半年就有了動靜,可見湛青這「家事」也做得很是努力勤快嘛。
洪小妞這會可機伶了,立刻挺出那已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瞧,這裡頭就住著我家相公的種,這下你總該知道湛青是屬於誰的吧?」有師姊壯膽,洪小妞肚子驕傲的挺得老高。
香隱笑出聲。「是湛青自己說對我有意思?」她好笑的問。
「這……」洪小妞一陣尷尬。「好像沒這麼說過耶。」
「還是他道過我有意破壞他的家庭?」
「這個嘛……他也沒提過。」洪小妞不好意思的將肚子縮了回來。
「都沒有?小妞,那你怎麼說湛青搞外遇?」毛威龍愕然的問,敢情搞了半天竟是烏龍一場?
「我是說他精神外遇。」洪小妞小聲的說。
「我知道,所以這才進宮來要為你出頭的不是嗎?可是湛青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這如何外遇?」毛威龍問。
「這……因為一提到香隱他就神情奇怪,這不是有曖昧是什麼?」洪小妞紅著臉說。
「對嘛,這就有鬼了,提到娘子以外的女人表情不對勁就是有問題,香隱,你休想撇清,說,你與湛青到底有沒有姦情?」毛威龍桌子一拍,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又飄起來了。
香隱覺得這對師姊妹真是一對寶,也訝異裘償謙與湛青這兩個對女人極度挑剔的人居然會選擇這樣的妻子,而且還聽說兩人對妻子疼若至寶,著實讓人不可思議呢。
「我問你,湛青提到我時是什麼樣的奇怪表情?」她也好奇的問。
「就是……皺眉頭,不說話。」洪小妞想了想,勉強的說。
「厚,這更明顯了,皺眉頭,不說話,就是代表想到她就心煩,心裡有她才會煩,小妞,錯不了了,湛青確實搞精神外遇!」毛威龍漏風點火的大叫。
「你才搞精神外遇,毛威龍,你再不住口,小心我把你多事的嘴給撕了!」說話的人正是她們的話題男主角湛青,他一踏進殿內就聽到毛威龍又在搞事,簡直氣壞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憑什麼撕我的嘴?你說是不是,相公?」毛威龍眼尖,瞧見自家男人也來了,趕緊窩進裘償謙懷裡尋求庇護。
「威龍,別胡鬧!」在好友湛青的怒視下,裘償謙只好對親親娘子板下臉來,誰叫這老婆一天到晚生事,這會竟帶著洪小妞進宮鬧事,不但對著香隱興師問罪,還胡鬧到連人家夫妻的感情也敢挑撥,這……這算他對不起兄弟了。
「我哪有?」毛威龍不依的大叫,不過英雌氣短,在看見相公臉色拉下後,可不敢再堅持,立刻摸著鼻子暫時閃一邊涼快去。
「小妞!」這回換湛青教訓自家老婆來了,這聲音低沉中帶著殺氣。
洪小妞肩膀一縮,立即心虛的低下頭來,踩著小碎步趕緊來到相公跟前。「相公,你怎麼來了?」師姊說這是女人問的事,由女人私了,這下相公來了還怎麼私了?
「我能任你被毛威龍帶壞而不管嗎?」湛青沒好氣的說。
「喂,死小子,我哪有帶壞你們家小妞,我是替她討公道,警告香隱這個狐狸精別再與你糾纏不清。」毛威龍馬上不滿的抗議。
「你們當真這樣對香隱說?」他發怒的回頭瞪著自個兒的娘子洪小妞。
洪小妞頭低得更低了。
「我不是說了,我跟香隱沒什麼,你……胡鬧,真是胡鬧!」就知道這兩個丫頭湊在一起,幹不出什麼好事來。
「胡鬧什麼,你若行得端,坐得正,怕什麼?就怕你心裡有鬼!」毛威龍瞇著眼說。
「有你個鬼!」他大吼,要不是看在好友裘償謙的份上,他真想勒死她!
「湛青,她說得沒有錯,咱們行得端,坐得正,怕什麼?」這香隱竟勾魂似的走向他,還朝著他耳旁呵氣說話。
他登時冒出一身冷汗,這香隱怎麼也跟著瞎鬧起來?
「好你個湛青,還說沒什麼,小妞,你看,兩人分明有姦情!」毛威龍見狀立即齜牙說。
洪小妞當下臉色發青。「相公,你還不給我過來!」平常因為自己偷香的惡習難改,多少對相公有些心虛畏懼,但這會醋勁一發,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暗叫一聲糟,火速推開香隱,改摟住娘子的香肩,好言道:「別聽毛威龍胡說,她這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剛才香隱是在跟我開玩笑,你可別誤會!」
「誤會?」洪小妞眉毛挑得老高,只差沒飛上天。
「是啊,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誤會!」香隱又走向他,這回手還直接搭上他的胸膛,一臉委屈至極的說。
洪小妞倒抽一口氣,他則是火燒屁股般立即跳開,遠離香隱伸手可及的範圍。
「香隱,可能小妞她們剛才得罪於你,但我可沒有,你別害我!」他馬上說。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怎麼會害你?再說,你娶的娘子如花似玉,又有了身孕,就算我有意思,又怎麼敢癡心妄想?」香隱這番話竟說得梨花帶淚,好不怨懟。
他頭皮發麻,完了,香隱這丫頭真的火了。「香隱,你可別跟著胡鬧。」
「我怎麼胡鬧?是這樣胡鬧嗎?」她索性欺近,挨著他的身子,笑得開懷。
「香隱,你在做什麼?」這聲怒吼不是別人,正是咱們至尊皇帝來了。
湛青翻白眼,慘了,誰不好撞見,偏偏讓皇上看見,再瞧向自家女人,不得了了,簡直氣炸了的模樣,他暗暗叫苦,這下會被香隱害死!
「皇上,你來啦。」香隱還不知死活,貼著湛青的身子,壓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裘翊辭臉色難看,瞪的不是香隱,而是湛青。
湛青一臉無辜,連忙回身抱住同樣一臉發臭的娘子。
少了湛青這根大柱,香隱無趣的玩弄起自己的袖帶,完全無視於皇帝的怒氣,甚至興味的瞧著自個兒為湛青所引起的家庭糾紛。
「你這是做什麼?湛青是有家室之人,你這是成何體統!」裘翊辭惱怒道。
「就是啊,完全不知羞,皇上,你得好好教訓她才成……唔……」毛威龍馬上見縫插針的說,可惜話說到一半,立刻遭到裘償謙以手封嘴,再讓她這麼說下去可要收拾不了了。
裘償謙控制住自己的老婆後,飽含歉意的瞧向裘翊辭與湛青,不過這兩人回他的都是殺人的目光。
「哼,你們進宮怎麼都沒通知朕一聲,莫非是不想見到朕?」裘翊辭勉強收起怒氣道。
「唔唔……咱們才不是來見你的,咱們是來找狐狸精算帳的!」毛威龍忍不住拉下裘償謙捂在嘴上的手說。
此話又讓好不容易抑下怒氣的裘翊辭臉色青到不行,就連湛青也是一臉的尷尬。
「真是對不住了,這丫頭我回去會好好教訓的。」裘償謙雖無奈,也只得這麼說。
「是該教訓,再不教訓,朕可以幫你。」裘翊辭咬牙瞇眼,似乎就要開口下旨將毛威龍的皮給剝了。
「我也行!」湛青也秀出帶著青筋的拳頭,握得嘎吱作響,可見他想教訓毛威龍的心有多強烈。
毛威龍瞧苗頭不對,只得乾笑的道:「這個……你們三個難得碰頭,一定有很多話要聊,咱們女人家就暫不打擾了。小妞,走,師姊帶你逛逛後宮去。」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溜為妙,免得待會惹禍上身,不過她還挺夠義氣的,要逃命記得帶小妞一起逃。
「不去,我去了,萬一這狐狸精又對相公下手怎麼辦?」洪小妞一臉警戒的盯著這風騷的情敵。
也對!不過這時候逃命要緊。「哎呀,這還不容易,香隱,你也是女人,可別打擾了男人談話,走,你也跟著咱們一起逛後宮去!」毛威龍眼角與洪小妞對上,師姊妹的默契馬上展現,兩人一人一手,強拉著一臉莫名其妙的香隱一道走人。
這樣小妞就不用擔心這狐狸精趁她不在又搞怪。
幾個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拿她們沒有辦法。
「唉,女人走了,咱們言歸正傳。」裘償謙首先道。
「嗯,皇上,你要咱們先暫緩前去黎國的計畫,莫非你另有打算?」湛青問。
「沒錯,朕決定了,你們來得正好,明天就與朕一起御駕至黎國吧。」
「你要親自前往黎國?」湛青有些訝異。
「君王御駕異邦,事情非同小可,基於安全考量,你要三思而行。」裘償謙提醒。
「這事朕若沒有親自前往,多少還是不放心,所幸有你們一路保護,相信朕的安全無虞,再說,朕已答應香隱一同前往,這事不用再思量。」
湛青與裘償謙互望一眼,彼此瞭然的點頭,這重點就在答應了香隱。
既然如此,此事當然就不用再議了。
提到了女人,三人突然一陣沉默,似乎各懷心事,有的尷尬,有的糗,還有的怒氣橫生……
「唉,真是對不住兩位了。」裘償謙再次開口,管不住自己娘子的行為,他顯得無可奈何。
「說實在的,償謙,朕實在瞧不出你是那種拿女人沒轍的男人。」裘翊辭不住搖著頭。自從償謙與威龍成親後,就常瞧見他焦頭爛額的四處收拾她闖的禍,這還不打緊,竟沒聽過償謙一聲抱怨,還頗有甘之如飴的味道,他頭搖得更凶了。
他這冷若冰柱的兄弟簡直變了個樣,妻奴!
「就是啊,自己老婆也管不住,算什麼男人!」太惱毛威龍,湛青連好兄弟都忍不住損。
「還說別人,你不也管不住自己老婆,居然讓她到宮裡來胡鬧,像什麼話?」裘翊辭沒好氣的道。
「沒錯,叫你老婆別再對我老婆毛手毛腳,威龍是屬於我的。」襄償謙逮到機會立即抱怨。洪小妞不改這吃女人豆腐的習慣,連他的親親娘子都不放過,這也讓他每每瀕臨抓狂邊緣。
「這個……」湛青一陣尷尬。「對了,皇上,你跟香隱之間究竟怎麼回事?」他趕緊轉移話題。
裘翊辭聞言,立即歎氣不語。
湛青見狀。「搞什麼?你還沒告訴她?難道就任香隱繼續這麼四處勾魂?」
「是啊,可就不知是否勾到你的魂沒有?」裘翊辭一臉的酸,明顯的還在為方才湛青受的特別待遇而感到不爽。
「什麼話?你也知道香隱一鬧起來,可是讓人吃不消。」湛青趕緊大呼冤枉,接著又不滿的抗議道:「喂,你可別誤會我了,我才是受害者,你沒瞧見小妞氣壞了嗎?被香隱這一鬧,回去我更有得向小妞解釋了。」
「是嗎。」裘翊辭仍是餘氣未消。
「敢情你以為我與香隱真有什麼?」湛青愕然。
襄翊辭咳了一聲,瞄了他一眼,這懷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湛青氣結。「償謙,方纔你也在,什麼狀況你最清楚了不是嗎?明明就是——」他轉而向裘償謙求助。
「我一個沒用的男人,連老婆都管不住,可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事。」裘償謙冷冷的說。
「你!」
三個男人為了自家女人互相吐起槽來,起了內哄呢!
毛威龍拉著洪小妞遠遠的偷聽著裡頭的談話,不時回頭狐疑的瞪著香隱。
「奇怪了。」毛威龍咕噥道。
「師姊,什麼地方奇怪?」洪小妞不解。
「這皇上聽起來好像對香隱有些意思。」
洪小妞愕然。「可是香隱公主是他的妹妹呀!」
香隱聞言,瞄了她們一眼。
「……我們並不是親兄妹。」她有些勉強的說。
「原來如此。」毛威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一來就好辦了,小妞你也甭擔心你家相公被搶定了。」
「什麼意思呀?」洪小妞仍是一頭霧水。
「笨蛋,既然皇上喜歡她,那她還能看上別人嗎?」她看看香隱,「怎麼樣?你對皇上是什麼感覺?倘若你也對他有意思——」
「哼,誰會對一個風流鬼有意思。」香隱打斷了她的話,臭著臉說。
「風流鬼?皇上很風流嗎?」洪小妞訝異道。
「三宮六院,座無虛席,你們說這不是風流嗎?」
「三宮六院客滿?嗟!這還得了,要是我早就將他給合了!」毛威龍立即氣憤的說。
「就是呀,不如你去幫我將他給閹了?」香隱笑了出來。
「好,這等風流色胚,就交給我來解決,讓他從此雄風不再,少了命根子瞧他還能再作怪嗎?」毛威龍比出「卡嚓」的凶狠手勢。
「那就謝謝你啦。」香隱笑得更開懷。
「好說,這種人是天下女人的公敵,理應除之而後快。」毛威龍義薄雲天的說。
「等等,師姊,皇上能任人說合就閹了嗎?說不定會被滿門抄斬的。」洪小妞似乎清醒了點。
「對喔!」毛威龍脖子一縮,這把義火登時澆熄了一半,居然又瞧見香隱在一旁掩面偷笑,這才知道上了這女魔剎的當。
「你耍我?」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是你義憤填膺要替我閹了這風流色胚,我不過感激的喜極而……笑罷了。」香隱一臉的無辜。
「可惡!我是瞧在咱們都是身為女人的份上才幫你的,你竟然尋我開心!」
「師姊,所以我說她是壞女人嘛!」洪小妞也是怒容滿面。
哼,這女的果然不是好東西,多說無益。「香隱,咱們師姊妹可不管你喜不喜歡皇上,這媒人咱們是做定了,你非喜歡皇上不可。」
看著這兩人眼中燃燒的決心,香隱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就隨她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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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巡,陣仗果真不同凡響,金璧龍鑾,九曲柄黃羅傘,重臣隨側以及數千鎧甲武士隨行,轆轆駛過,鑾駕一路浩浩蕩蕩西行,沿路上百姓夾道歡送,更多的人是好奇龍鑾內的君主,究竟生得何等模樣?
「皇上,你大費周章的計畫了這趟西行,這可不像你平日低調的行事風格。」鑾轎內,香隱慵懶地橫躺在金絲繡錦之中,閉著誘人雙眸,長髮流瀉,風光宜人。
裘翊辭瞇眼瞧著眼前的美人圖。「如果你是與朕每次微服出巡去找湛青以及償謙他們時的低調行徑相比,那麼這回朕可是敲鑼打鼓,高調多了。」
她依舊橫躺著不動,在這寬敞的鑾駕內,她自在得猶如身處自家床褥,微微睜眸,換個姿勢,支手輕托著下顎。「皇上,這是我發現的樂子,怎麼你也來搶?」她露出些許的不悅,指的是他硬要陪著她到黎國去之事。
「怎能說是你發現的樂子,嚴格說起來,朕早就有此計畫了。」他斜睨她,瞧她又換了個撩人的姿勢,柔若無骨的柔荑正拿著白絨軟帕,輕輕搧著風。
鑾駕雖寬敞,但為了安全起見,包裹得密不透風,悶熱是必然的,他輕拍兩下,鑾駕外隨時候著的查總管立即端進了兩杯冰鎮酸梅汁。
為了保存這梅汁的冰涼,一路上可叫查總管傷透了腦筋,花了不少工夫保存了大量雪山冰塊,這才有辦法送上這冰得透心涼的冰鎮酸梅汁,以滿足挑嘴公主的需求,所以說穿了,這梅汁不是為皇上準備的,而是為眼前這位作威作福的香隱公主所備著的。
她滿意的喝著梅汁,但是卻不滿意聽到他剛才的話。「話可不是這麼說,要不是你曾經對我三申五令,不許我擅自離開本國,我早就自個兒前往黎國了,哪輪得到你們去?」
這倒是,他嚴令這丫頭若沒有他的允許,絕對不准離開屬於他的國上,目的就是不希望她脫離他的保護範圍,萬一出了什麼事,他伸手未及,此事萬不容發生!
「對了,這趟黎國行,你強拉你的好兄弟們同行也就罷了,怎麼連他們的娘子都一併拉來湊熱鬧?」
他撇過嘴。「毛威龍與洪小妞可不是朕邀約的,這兩人不請自來,連她們的男人都管不動她們了,朕也不好說什麼。」
「是嗎?」她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噗哧笑出聲。
「笑什麼?」他喝著冰鎮梅汁,不解的問。
「沒什麼,只是想到你那兩位兄弟的娘子,還真是有趣得緊。」
「怎麼個有趣法?」還真難得聽見她說別人有趣。
「她們說是要幫咱們作媒。」
「什麼?咳咳咳!」由於過於吃驚,他一口噴出口裡的梅汁,還叫梅汁給猛嗆住了。
她好笑的幫他拍了拍胸膛。
他忙抓下她的小手。「你說她們要幫咱們什麼?」這兩個丫頭又想做什麼?
「不是說了,要幫咱們作媒。」她泰然自若的再說一次。
這回他順了順氣。「她們真這麼說?」
她瞅向他。「可不是。」
「那……你怎麼說?」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意亂。
「什麼怎麼說?」她覺得熱,扯了扯胸前的節扣,登時就讓扣子繃開了兩顆,露出了深邃乳溝。
「就是她們要替咱們作媒這件事?」他目光熾熱的問。
她從容的又啜了一口梅汁。「這事成不了的。」
他愕然。「為什麼?」
「你後宮佳麗數千,怎看得上我?」她心不在焉的搧著風。「再說,你從小看著我長大,對我大概只有兄妹情誼吧?」她拿起白絨軟帕往自己深溝裡抹汗,十足誘人,實在太熱了,今晚定要找個沁涼的湖洗個舒適的澡。
裘翊辭汗流浹背,這股子熱氣直衝腦門,不行,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香隱……」頗無君主之風,他打算趁此機會一次對她說清楚。「其實朕對你——」
「皇上,黎國王子瓜爾佳求見。」正要開口說到重點,查總管卻在鑾駕外道。
混帳!他惱怒不已的低咒。「他為何事求見?」
「瓜爾佳王子道,離黎國邊境還有七天,在此之前,有話對皇上稟明。」這突來的怒氣讓查總管吃了一驚。
這瓜爾佳什麼時候不求見,偏偏這時候來找碴!瞧見香隱此刻小露香肩,正舒服的斜躺,朝他揚眉嬌笑,他只能強自按捺下滿腹的怒氣。
「那就停駕,讓他在外頭候宣!」口氣奇差無比,他可不願意讓瓜爾佳見到她這副傭懶性感的模樣。
該死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