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到PUB買醉的上官凌明,還是讓自稱是他女朋友的何安琪送他回來。
但今晚卻沒有人替他守門……
一進門,上官凌明沒見到黎思明,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陪著他回來的何安琪,眼睛四處瞄啊瞄的,「上官,奇怪了?怎麼不見每次都幫你等門的那個傭人……」何安琪見沒有任何人上前幫忙,疑惑的問著上官凌明。
上官凌明沒有回話,只是摀著酒醉暈眩的頭坐在沙發椅上。
「你可不可以閉嘴,很吵……你回去吧!」上官凌明口氣不佳的下逐客令。
這下打著如意算盤的何安琪心裡可是急了,見上官凌明生氣,她馬上裝得像是小貓似的溫柔。
「上官你別生氣了,我不吵就是了,不要趕我走嘛!我要留下來陪你。」何安琪邊說邊把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往上官凌明身上靠去,手也不閒著,直往他下身探去,隔著衣服撫摸著。
上官凌明原是很享受的閉上眼,但他只要閉上眼睛,黎思明梨花帶淚的楚楚可憐樣就會浮現,所以一氣,起身就把何安琪給推開。
何安琪瞪著眼看著上官凌明,「上官你怎麼了?」安琪雖不明白上官凌明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發的人,一下子,她又像是八爪魚般巴到上官凌明的身上。
但現在上官凌明的欲火,全被剛才腦海中那張哭泣的臉給澆息了,所以不管何安琪怎麼做,他都提不起勁來。
「安琪,你還是先回去好了,我沒心情……」上官凌明又再度推開黏在他身上的何安琪。
「什麼?」一旁還處於驚愣中的何安琪,看著上官凌明奇怪的舉動和懊惱的表情,她也不知所措。
抓著頭發、難過垂下頭的上官凌明,一抬眼,看見何安琪還沒有走,他不禁怒火中燒的大吼:「我不是叫你走嗎?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
「啊……」呆愣住的何安琪被上官凌明大聲一吼,驚嚇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她從沒有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我……我是想說你不是喝醉了嗎?我想留下來……照顧你。」她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上官凌明口氣中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何安琪也不是個笨蛋,雖然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她也只能摸摸鼻子走人,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上官凌明在打發何安琪走後,一個人躺在床上閉著眼,過了一會兒,他還是睡不著,只能張著眼盯著熟悉的天花板發呆,「可惡!自己是怎麼了?」面對何安琪那樣令人垂涎惹火的身材,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反而只要一想起黎思明的身影,自己就忍不住像是全身著了火般的難受,難道自己是病了,上官凌明只能狠狠捶著枕頭發洩。
躺在床上越久,身體深處就有一股熱氣一直上升,他想一定是自己的酒喝得不夠多,索性就起身下樓,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忌,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原本在房間裡熟睡的黎思明,被客廳奇怪的聲音給吵醒,他睜著蒙朧的睡眼起來,他知道肯定又是上官凌明因喝醉而制造出的噪音,想起早晨的沖突,黎思明就覺得心灰意冷,但又考量管家爺爺已被調到市區別墅去支持了,如果自己不管哥哥,那就真的沒人照顧哥哥了,一咬牙,黎思明起身下樓查看。
「是你……干嘛不睡覺……我就知道你早上是在裝病。」上官凌明發現黎思明出現,不得不喝更多酒來澆息身體的不明火。
原以為只要他喝得醉一點,就能忘記心中燃起的不明情愫,可是當他看見黎思明紅著臉的模樣,他原本已平復的欲火瞬間又升起,加上酒精催化的作用,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把持不住了,他忍住想沖向前抱住黎思明的沖動,用力握緊手中的酒杯,現在他只希望黎思明趕緊自動從他眼前消失,要不然待會兒,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出來做什麼?快去睡!嗝……」上官凌明隱忍欲望之火,不耐的向黎思明大吼,並趕他回房間去。
「少爺,您不要再喝了……」黎思明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搶走上官凌明手上的酒,生氣的把酒杯往垃圾筒一丟。
「拿來……你干什麼?嗝……誰叫你把我的酒丟掉。」上官凌明看到黎思明竟然阻止他,更加怒不可遏地揮舞著手腳。
「少爺很晚了,您還是早點睡吧!不要再喝酒了,對身體不好。」黎思明苦口婆心的勸著上官凌明。
上官凌明哪可能聽他的話,他打著酒嗝,又搖搖晃晃的走到酒櫃拿了一瓶酒,甚至這次還懶得用酒杯,就以口就瓶的喝起來,黎思明看到,當然又跑來要搶走他手上的酒,可是這一次,上官凌明可沒有那麼容易讓黎思明成功。
黎思明一伸出手要搶瓶子時,他就先出手一把抓住黎思明的雙手,並反手扭到他懷裡。
被上官凌明幾乎是背對胸的抱在懷裡,黎思明覺得這姿勢似乎太曖昧,掙扎的要從上官凌明懷中脫逃。
可他再怎麼用力,就是掙脫不開上官凌明的手勁,越是掙扎上官凌明就抱得越緊,兩具火熱的軀體就這麼緊貼著,黎思明臉上遂漸躁熱了起來,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染上一片紅霞。
這看在早巳欲火焚身的上官凌明眼中,更是一大考驗,黎思明紅得像是蘋果似的臉蛋,讓他更是心猿意馬的抱緊黎思明纖細的身體。
終於,他把黎思明用力的轉過身來,一手抱住他,一手扶住他的頭便覆上了唇。
黎思明一抬眼,卻正對上了上官凌明情欲氤氳的眼,唇上濕濕熱熱的,一股電流通過他的全身。可能是因為沖擊太大,黎思明一時反應不過來,竟忘了要掙扎。
──這怎麼可以,哥哥一定是喝過頭了……但他終究是他的親弟弟,更何況他還是個男的,這怎麼可以……黎思明越想越覺不對,更是用力掙扎,可是上官凌明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壓抑多日的情潮如猛獸出欄。
「少……嗚……放開……」黎思明想開口阻止已經被酒精沖昏頭的上官凌明,反倒使得原本不得其門而入的上官凌明,有機可乘的大膽把舌頭仲到他嘴裡,不但舔過上下貝齒,更纏住他的舌用力吸吮,上官凌明的吻帶有濃濃的酒味,有一瞬間,黎思明以為自己就要醉了。
直到他快要因缺氧而停止呼吸,上官凌明才放開他。
「呼……呼呼……」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黎思明不停的大口喘氣。
黎思明疲弱地趴在上官凌明身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上官凌明健壯的胸膛,驚覺兩人之間更形曖昧,馬上要從上官凌明身上離開。
但上官凌明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手,反而因為黎思明的掙扎,更加用力的抱緊,仿佛要把他深深崁進自己的身體內一般。
「痛……好痛,少爺請您放手,您抓得我好痛……」上官凌明粗魯的舉動,讓黎思明不迭聲呼痛。
聽見黎思明求饒,上官凌明才突然驚醒般的放松力氣,但他並沒有因此放手,只是放輕手勁,用不傷到黎思明的力道抱著他。
黎思明見上官凌明放松,馬上要推開他,可是上官凌明卻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著,在那一瞬間,上官凌明用力一拉,黎思明又再度跌進他懷裡。
掙扎了好一會兒,黎思明終於放棄的趴在上官凌明胸前,但他不明白哥哥是真的喝醉,還是……故意作弄他才這麼做的,他實在想不透,忍不住出聲問道。
「少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是安琪……請您放開我。」
可是抱著他的上官凌明卻沒有回答他,只是一昧地緊緊抱住他,不讓黎思明離開。
上官凌明此時此刻卻是再清醒不過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心裡只想要好好抱住眼前的男孩,這個男孩帶給他生命絕無僅有的溫暖感受。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要沉淪在這失去倫常的異樣感覺中,可是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姑姑曾對他說過的話,更回憶起自己是如何孤單地活到現在,被過去痛苦的記憶攫去,上官凌明眼中瞬間閃出一記噬血的目光,漸漸的用力箍住黎思明。
被緊緊抱住的黎思明,完全不敢出聲,深怕再刺激到上官凌明,他感到胸口再度出現好久沒有復發的疼痛,忍不住皺眉。
突然,上官凌明一把將他甩到地板上。
「嗚……好痛……」被推倒在地上的黎思明叫了一聲,還好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要不然自己一定會被摔個鼻青臉腫的。
黎思明正想從地毯上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上官凌明壓在他的身上,他瞪大眼看著上官凌明。
「哥……你干什麼?」一時慌亂的黎思明脫口叫出哥哥。
「不……不要……嗚,放開我……不……」黎思明掙扎著。
上官凌明壓制住黎思明的身體,不停的親吻著他,從他的唇、眼、鼻及至頸項……現在的他,似乎早就被酒精及仇恨給沖昏頭,他只想占有傷害身下的人。
黎思明卻只能無助的掙扎及哭泣,「嗚……不要……啊……哥哥……求求你不要……嗚……嗚嗚……」
上官凌明卻在聽到黎思明大聲地叫了他聲『哥哥』時,驟然停下侵犯的動作,抬起上身,看著不停嗚咽的黎思明。
他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自己又做了些什麼?雖然他心裡不願意承認黎思明是他的弟弟,但事實終歸是事實,他們流有一半相同血緣,自己怎麼能做出有違人倫的事。
恢復理性的上官凌明,馬上放開黎思明,站起來背對著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黎思明趕緊爬起來,然後退得遠遠的,直到覺得上官凌明碰不到他的地方為止。
背對著黎思明的上官凌明,雖然看不到黎思明現在的表情,但從他哽咽的聲音中,他可以感覺到他的害怕與驚恐。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但是……只要他一想起自己是怎樣的支撐到今天,他就忍不住的怨恨起黎思明,恨他奪走應該屬於他的幸福,他好恨……
「進去!進房間去!」上官凌明突然間大吼。
躲在一旁的黎思明還驚魂未定,被這麼一吼,眼中又忍不住的蓄滿淚水,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無助的睜著眼流淚。
一直沒有轉頭的上官凌明,知道黎思明並沒有照他的意思做,又控制不住地轉過頭來吼道:「我不是叫你進去嗎?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一時間,上官凌明居然僵住,因為此刻衣衫不整的黎思明是多麼的惹人心動,上官凌明再度陷入天人交戰。
「進去!我叫你進去!你再不進去,要是發生什麼事,就是你自找的。」上官凌明作勢要撲上前去,黎思明嚇得趕緊跑進房間去。
進到房間的黎思明馬上把門給鎖上,靠在門邊喘著氣,他沒想到上官凌明竟然會這樣對他。
黎思明靠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發現上官凌明好象沒有追過來,他松了一口氣,走到床邊,把自己往床上一丟的攤在床上。
為什麼會那樣對他,想起剛才哥哥吻他的情景,臉上忍不住的燒燙起來,唉!自己在想什麼啊!他們可是同血緣的親兄弟。
他相信剛才上官凌明一定是因為喝醉才會那樣,不然的話,他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去面對上官凌明。
「嗚……好痛……胸口好疼好疼……」黎思明被胸口突然的一陣劇痛給刺激得臉色發白,已經好久不曾發作的疼痛,怎麼最近義無預警的痛了起來,黎思明縮在床上忍著,希望這疼痛趕快過去。
◆
從那天晚上起,上官凌明就一直沒有再同家,黎思明一個人孤孤單單守著一幢大房子。
「唉!只剩我一個人好無聊……」想起那天晚上哥哥喝醉而強吻他,臉上禁不住紅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燒燙的臉,坐在客廳不住地歎起氣來。
「鈴鈴……鈴鈴……」突然電話聲響起,他立刻接起電話,原來是李銘傑打來看看他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思明,這些日子你還好嗎?你哥哥對你好嗎?)李銘傑一接通電話,劈頭就問。
「李大哥我很好,我哥哥……他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黎思明言不由衷的說道。
(那就好!)李銘傑這才放下懸在半空的心。
黎思明聽到像是自己親人一樣的李銘傑這麼說,心裡感到很安慰,可是明明自己的親哥哥卻是恨他入骨,想到自己不得已的謊言,又忍不住鼻酸起來。
「李大哥,我沒事,很好……」黎思明強顏歡笑的說。
(對了!思明,你明天有空嗎?我媽說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想看看你,不知道你能不能來一趟。)
聽到這個邀約,黎思明原本傷心的臉蛋,瞬間綻放開美麗的笑容,他擦干臉上的淚痕笑著說:「當然有空!」
「真的!那就太好了,明天見羅!」李銘傑也高興的說。
「嗯,明天見!」
隔天一早,黎思明很早就起來,整理好儀容就匆匆往李銘傑家去。
只是誰也沒想到在他離開沒多久之後,失蹤好幾天的上官凌明卻回來了。
在公司待了好幾天的上官凌明,一直害怕回家。
他不敢面對黎思明,害怕自己又會做出失控的事,更害怕自己心裡那一絲悸動……想他一個縱橫商場的堂堂大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竟會對一個男孩動起心來,而那男孩還是跟他有著一半血緣的兄弟……
「啊……為什麼?」回到家的上官凌明,忍不住抓著頭發大叫,躺在沙發上閉上疲憊的眼睛。這幾天為了黎思明,他失眠了好幾晚,回到家的他竟敵不住疲倦,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整棟房子全籠罩在黑暗中……
凌晨……上官凌明突然醒過來,「嗚……」他揉揉眼睛,打量著四周。
──怎麼回事?房子裡怎麼這麼黑?
醒來的上官凌明一時無法接受黑暗,一會兒,他才發現已是夜暮時分,只是為什麼這麼晚了,黎思明沒有開燈?也沒有等候他回來。
他立刻走到黎思明的房間去查看,發現裡面並沒有人,整棟房子全找遍了,就是沒有黎思明的蹤跡。
上官凌明一時心慌,趕緊再跑回黎思明的房間查看,還好衣服東西都還在……只是這麼晚了,黎思明到底跑去哪裡呢?
突然,他聽到車子駛近大門的聲音,他立刻跑到客廳住窗外一看,看到黎思明從一台車上下來,還笑著跟對方道別。
上官凌明看到黎思明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笑,一股無名火瞬間燃燒。
一下車,黎思明看到屋裡有燈,心中忐忑不安,他沒想到上官凌明今天會回來,沒有心裡准備要怎麼面對他。
載著他回來的李銘傑,看著到家卻臉色突變的黎思明,忍不住關心道:「思明你怎麼了,到家了,而且看樣子你哥哥已經回來,一定在等你,快進去……你怎麼在發著呆呢?」
黎思明聽到李銘傑擔心的話,立刻擠出一個笑容訕訕道:「我沒事啦!李大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進去了,你開車小心。」
「好!我知道了,快進去吧!」
歎了口氣的黎思明,在走進屋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起有如千斤重的腳步。
在車上看著黎思明面有所思的李銘傑,住黎思明要踏進屋時喊了他一聲,「思明……記得有事一定要來找我,別一個人承受知道嗎?還有,你的身體不好,藥一定要記得吃,保重,拜!」
本來心情沉重的黎思明,聽到李銘傑離去前的關心話語,他臉上不禁會心一笑,「我會的,你也保重,拜!」揮了揮手,直到看不見李銘傑的車,黎思明才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