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他早已離開多時。
孤寂的感覺襲上心頭,淚水模糊了視線,胸口感到陣陣悶疼,令她難受得快喘不過氣來。
此時,婢女輕敲房門稟報,「少夫人,花大小姐來訪,正在廳裡等您。」
一聽是大姊前來,花雲依連忙梳洗一番,隨即前去廳堂。
見到久未見面的大姊,花雲依熱淚盈眶。
花凌月是聽說小妹染上風寒,因此前來探望,卻怎麼也沒料到竟會見她傷心落淚。她連忙步向前,輕拍她白皙小手,柔聲安撫,「別哭了,有什麼委屈,快跟大姊說明。」
只要有人欺侮了小妹,她絕不放過。
花雲依咬咬唇,欲言又止,最後才緩緩開口,「尉文……他最近常去找一名叫作李媚娘的女子,我怕……自己日後成了下堂妻。」
花凌月有些愣住,「妳確定他找的人是李媚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大概可以猜出梅尉文在打什麼主意。
花雲依輕輕點頭,眼底哀傷更濃。
李媚娘……必定人如其名,是個嫵媚至極的女人,所以才能讓梅尉文不畏天寒,也要外出見她一面。
腦海中浮現一名嫵媚的女子枕靠在他懷裡與他有說有笑的情景,花雲依心頭被妒意填滿,難受得宛若刀割。
花凌月拉著她一同坐下,「小妹,大姊問妳一事,妳可得老實回答。」
「什麼事?」花雲依眨著眼。
花凌月遲疑了會兒,這才小聲地問:「你們圓房了沒?」
「嗯。」花雲依輕輕點頭。
「妳確定?」
「他是這麼說的。」花雲依一臉不解,「這很重要嗎?」
花凌月想了想,隨即在她耳畔低語。
聞言,花雲依的俏臉立即緋紅,輕輕搖頭。「我們……沒做過那種事……」
「那就不能算是圓房了。」花凌月心裡歎息。果然如她所猜測,他們根本還沒圓房。
花雲依隨即想起一事,洞房花燭夜翌日她曾問他,他們是否算圓房,他神情有異,遲疑了會兒才點頭。
原來……
「他為什麼要騙我?」她喃喃地道,淚水再次盈眶。他……就這麼不願與她圓房嗎?
「其實他也不算騙妳,就某方面而言,你們確實是圓了房。」花凌月笑著輕拍她的柔荑,「放心,大姊教妳。」
花雲依輕輕點頭。大姊所教的事,她定會牢牢記住。
「今晚他回房後,妳便主動替他褪去衣衫,再當著他的面將自己身上的衣裙褪盡,然後主動親近他就好。」
花雲依越聽臉兒越紅,心跳越快,羞怯地低語,「一定要這樣嗎?」
「當然,難不成妳希望他被別的女人搶走?」花凌月皺眉反問。
腦海中浮現梅尉文懷裡摟著其他女子的情景,花雲依忙不迭地搖著頭,「不,不要,我絕不讓這種情況發生。」她說什麼都不願與其他女子一同分享他。愛情就是如此自私,不容許他人侵犯。
「那就對了,妳只要照大姊所說的話做,包准日後妳與他會更加恩愛。」花凌月笑瞇了眼,端起茶啜飲。
花雲依直瞅著她,「大姊,妳怎麼知道該這麼做?該不會……曾經對別的男人這麼做過吧?」
花凌月差點被口中的茶嗆著。向來毫無心機的小妹,或許才是最可怕的。「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若有什麼事,妳隨時可以回來,花家仍是妳的家。」接著她徑自站起身,步出患堂。
花雲依目送花凌月的背影離去,大姊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她也不會追問。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梅尉文的心再次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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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梅尉文帶著一身疲憊,步入宅邸。李文迎面而來,接過他手上的披風。
「少爺,少夫人請您回房用膳。」
梅尉文挑眉,有些訝異。
平時她總是在廳堂與他一同用晚膳,今兒個怎會選在房裡用膳?
「她的情況如何?」
「聽婢女說,少夫人的病情已好轉許多。」
聞言,梅尉文放下心,神情變得柔和。
李文突然想起一事,「對了,少爺。」
「什麼事?」
「今兒個花家的大小姐前來探望少夫人。」
梅尉文微蹙起眉,並未多說什麼,徑自朝廂房走去。
推開房門,燭影搖紅,一道窈窕的身影坐於圓桌旁。
一聽見聲響,花雲依立即抬起頭,朝他綻出一抹笑。
梅尉文看見她絕美的笑容,心神蕩漾,但仍得壓下想要她的念頭。他走向前,只見桌上放了數道佳餚以及數塊餅。
「這是……」他望著那些餅。
花雲依柔聲輕語,「是我做的餅。」
梅尉文挑眉,「今兒個怎會突然想做餅?」
「你不是喜歡吃我做的餅嗎?」她笑著反問。
「嗯。」他點頭。
花雲依站起身走向他,動作輕柔的為他褪去衣袍,當她的小手欲解開他的褲帶時,他連忙握住她的手。
「妳這是做什麼?」
花雲依抬起頭,淚水盈眶,「我不過是希望能與你圓房。」
梅尉文大為訝異。
「其實咱們根本不算已經圓房,你為什麼要騙我?」花雲依輕握著他的手,眼裡有著哀傷,「你不喜歡我嗎?」
「怎麼可能。」他皺眉。
全天下他唯一想擁有的女人只有她,她的身影更是早已盤據他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那為什麼不與我圓房?」花雲依非得知道答案不可。
梅尉文煩躁的伸手撫著發,徑自坐下,「我……只是怕妳會害怕……」更怕她會疼,如此而已。
花雲依咬咬唇,紅著臉,當著他的面褪去身上的衣袍、羅裙,直至全身赤裸。
梅尉文看傻了眼。她曼妙的身軀膚白似雪,每一處皆完美無瑕,柔軟酥胸上的粉色蓓蕾在他的注視下逐漸挺立,且變得更為紅艷。
「妳……」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花雲依取下發釵,一頭烏黑亮麗長發披散而下,雙頰嫣紅,「請你……把我當成餅一口吃掉。」
這是她有生以來所說過最大膽的話。
梅尉文見她心意已決,再加上眼前的美景,他的黑眸變得更為深邃,緩緩站起身,步向前,大手環抱住她曼妙的嬌軀。
他的碰觸令花雲依全身止不住輕顫。
「冷嗎?」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
花雲依輕輕搖頭,「不冷,但就是止不住顫抖。」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她會抖得這麼厲害?真是羞死人了。
「妳當真決定要成為我的人?」他柔聲輕問。
一聽他這麼問,花雲依踮起腳尖,主動在他唇瓣印下一吻,「請你別再問了……快把我一口吃掉。」
梅尉文聞言,低笑出聲。
「你……你笑什麼?」花雲依有些不悅。
天曉得她可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他居然笑她,可是看不起她?
「沒什麼。」梅尉文將她一把抱起,朝床鋪走去。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當他然就得馬上將她一口吃掉,絕不會讓她失望。
越靠近床鋪,花雲依的心跳得更快,俏臉也變得更加酡紅。
「我會盡量溫柔的待妳。」梅尉文輕柔的將她放於床上,解下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他略微黝黑的厚實大手輕撫著她的容顏,眼底有著對她的強烈愛欲。過去,他每晚只能抱著她,看著她甜美的睡容,怎麼也不能成眠,因為必須壓抑要她的念頭,如今,他終於不必再忍耐。
他要她,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只要他一碰觸她,她便止不住輕顫,暈頭轉向的感覺再次襲來,但是,這回她絕不許自己暈過去。
她要成為他的人!
花雲依慢慢地將嬌軀靠向梅尉文,酥胸貼在他的手臂上,嬌羞地微閉雙眼,輕啟櫻唇,向他索吻……
好一會兒後,梅尉文喘著氣抽離,花雲依則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床鋪上,連將雙腿合起的力氣也沒有。
他伸手輕撫著她的發,「抱歉,我一定弄疼妳了。」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眼底有著歉意與更深的愛意。
花雲依輕輕搖頭,表示不在意。回想起方才的事,她又再次臉紅,心跳加快。原本是感到有些疼,但最後卻是強烈的快感,讓她怎麼也忘不了那美好的感覺。
「我保證,下回不會再讓妳感到疼痛了。」梅尉文輕執起她的柔荑,在手背印下一吻。
「嗯。」花雲依紅著臉,輕輕點頭。枕靠在他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突她然想起一事,抬起臉,以哀怨的神情瞅向他,「李媚娘究竟是誰?」
這個名字還是一直在她腦海裡,怎麼也無法忘記,她今夜非要知道,更不許他再避而不談。
梅尉文無奈的歎口氣,「她是住在城南的一位大地主,京城裡有大半的土地與店家都屬於她。」
「這事我知道,但你為何老是要去找她?該不會……你喜歡上她了……想將她迎娶入門……」花雲依忍不住眼眶含淚。
梅尉文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
她皺緊蛾眉,「你笑什麼?」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已經發怒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梅尉文緊摟著她,笑得身軀微顫。「雲依,妳想太多了。」
「啊?」想太多?
「她早已兒孫滿堂。」
花雲依愣住,「你的意思是……」
「李媚娘是位年近七十的老婦,我絕不可能喜歡上她,甚至將她迎娶入門,妳大可放心。」
花雲依訝異的瞪大杏眸,自己竟與一名老婆婆爭風吃醋!她羞赧的低垂著頭,不敢再開口。
大姊一定也早知道李媚娘是什麼人,竟還故意那麼說……但也多虧了大姊的幫忙,她才能與他誤會冰釋,和好如初。
「但你最近常去找她,究竟是為了何事?」
「這是秘密。」他眼底仍帶著笑意。
「秘密?」花雲依皺眉。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打算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她嗎?究竟是什麼事,讓他非得瞞著她不可?她深感不解。
「別急,再過幾日,我就帶妳去看個清楚。」
「看什麼?」她不解地問。
梅尉文俯身吻上她的唇,不讓她再問下去。
再過數日便是她的生辰,到時候他定會給她一個驚喜,讓她永生難忘。
花雲依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再也開不了口。
罷了,雖然對於他的隱瞞還是有些不滿,但此刻她至少知道他並沒有變心,還是愛她的,這樣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