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法羅集團,總裁室。
這三個月來,洛凱·索法羅的心情很差,集團內部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人敢多問一句。
就連知悉內情的麥肯和馬克等人,也不敢隨便在他面前提起某個名字。
才定進辦公室,看見原已經清得快差不多的桌面,又被一大堆工作文件與檔案佔據,洛凱·索法羅的心情直蕩谷底。
他以為今天,自己終於可以完成手邊工作,終於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到台北去抓人,可是現在……他第五十次的台北之旅計畫,再次被迫取消。
直線下降的心情,教他胸口開始鬱悶。坐下,他俊顏緊繃無笑,拿筆開始批示公文。
突然,桌上電話與他身上的手機,先後響起。是位在西班牙的貝克,與在台北的曜日打來的。
看著已經堆滿桌,多到做不完的工作,洛凱重放下筆,努力深呼吸,平撫躁悶的情緒。
揉著眉間,他一邊與兩人談公事,一邊上網觀看今日股市行情,看他近三個月來指定投資的那幾間台商公司股票,到底跌了沒。
合上剛批完的公文,往旁邊送,他再伸手拿過另一份。
「費斯是希望我們這個月底,可以再到莫斯科視察,你的時間可不可以排出來?」他一邊看公文,一邊與貝克談論「莫斯科造鎮」工程的事,完全忘了正在手機上等候的愛新覺羅·曜日。
「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曜日那邊呢?他的時間可以配合嗎?」
「他?他是你要聯絡的,不是我。」莫名其妙,當他是那個死男人的秘書特助嗎?不想公私不分,也不想生氣,洛凱努力深呼吸。
「你不是跟他在講手機?就問一下吧。」
「問?」轉看躺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上,已經因為等候太久,而捨棄清朝皇族後裔尊貴氣質,開始變臉、罵人的愛新覺羅·曜日,洛凱俊顏冷下。
伸出手,他未曾知會,動手切斷手機,拒絕接受已經快抓狂的清朝皇族後裔,在他耳邊飆髒話。
他是個有水準、有風度的男人,絕不跟那種丟臉的皇族後嗇扯上一塊。
「抱歉,我已經切斷他的通話。」
「你沒事切斷他的通話幹嘛?」貝克口氣相當不爽。
「我沒事為什麼不能切斷他的通話?」他也不爽。
「要斷也是先問完話再斷嘛!」
「我為什麼要問?有問題的是你,又不是我,莫名其妙!」
「喂,只是要你問他一下,你是會死啊!?」貝克越講越火,認為他近來很不可理喻,「這樣就切斷他的通話?你有沒有品啊!?」
他沒品!?洛凱愕瞠雙眼,難以相信。
那個全世界名聲最差、性格最暴躁的野蠻王子,居然有臉罵他沒品!?
瞬間,他表情驟變,胸口怒火轟地往上衝——
「你他媽的管我會不會死啊!?」被眼前工作悶到心情差的洛凱·索法羅,全然忘記自己一心保持的尊貴氣勢跟君子風度,口不擇言,憤聲飆罵。
「喂,你……」電話彼端的貝克,被突然抓狂的他嚇到。
「你又他媽的管我有沒有品啊!?你是沒看過他媽的壞人是不是!?居然敢用這種他媽的口氣跟我說話!?你他媽的找死啊!」
「喂!?」
「你以為我黑道是混假的啊!?」
「喂,有沒有搞錯啊!?我也不過才說你幾句……」
「我才想問你有沒有搞錯!?你有問題,是不會自己去問他嗎!?為什麼我一定要替你問?你當我打雜的啊?你他媽的混帳王子了不起啊!?」
吞不下一口氣,洛凱怒擲鋼筆,憤聲叫罵。
真是太氣人了!他都已經忙到沒時間去抓那個女人了,這個野蠻人居然還在這兒跟他鬼吼鬼叫的!
「喂!你他媽的吠夠了沒有啊!?」無端被他炸得滿臉豆花,海洋那端傳來貝克的高分貝回聲叫罵。
「你是被瘋狗咬到,忘記去打針是不是?沒事跟我吠個什麼勁!?」
「沒事?誰說沒事的!?我的蝶都飛走了,我還被工作壓在這邊,忙得連去抓她回來的時間都沒有了,現在,你還在這裡跟我耍王子威風,怎麼會沒事!?」越想越氣,越氣就越火,他拍桌站起,繼續飆聲罵。
「你他媽的貝克·莫裡納,你是好日子過膩了,欠人海扁啊!?」
突然,電話彼端傳來一陣安靜。
「幹嘛不說話!?」他這麼安靜,教他要怎麼再罵下去?媽的,欠揍!
「你剛說你的蝶飛走了?」
「對!」
「那就去抓回來嘛,幹嘛找我出氣!?你頭殼壞掉啦!?」他媽的,大白癡,居然拿他當出氣筒用,他是王子耶!
「你!?」
「說,你喜歡哪個品種的蝴蝶,我去買來送你!」看,他這個西班牙王子多親切、多仁慈,又多大方,完全不跟一個沒品的黑道頭子計較。
「她不是——」洛凱這才想起,因為他惡勢力太大……嗯,不是,是因為他為人太親切有禮,且十分誠懇恐嚇各家媒體,嚴禁報導他的私人感情事件,以致到目前為止,他與蝶衣的事,也僅在米蘭集團總部內傳開,像貝克等人及各地分公司人員,根本毫不知情。
「免得你等一下又發神經,像只瘋狗一樣,四處亂吠,還亂咬人!」這個黑道頭子真是有病,竟然為一隻飛走的蝴蝶,在那發耦!
「哼,也不過是飛走一隻蝴蝶而已,你當它是天使啊?呿!」
「她不是真的蝴蝶,她、是、人!」被罵是瘋狗,洛凱咬牙道。
頓時,海洋那端,再次傳來一陣沉默。
「幹嘛又不說話!?」
「你剛說的那只蝶是人?女人?」
「對,她是人,還是個女人,如果你真的有辦法,那你就去把她帶來見我啊,我親愛的王子。」他冷言諷刺,順便想感受一下奴役王子的快樂。
但是,已經瞭解他火氣來源的貝克,再次選擇沉默。
「你啞啦?」
「……」
「喂!?」
「我不想跟一個沒腦袋,又神經錯亂的男人講話!」他的口氣很鄙視。
「你說什麼!?」洛凱顏面神經失調,尾音頓而往上飆揚,「你說我沒腦袋?還神經錯亂!?」
「你如果有腦袋,為什麼不去抓她回來,卻留在辦公室裡抓狂!?」
「你管太多了吧!?」被他一說,洛凱心情惡劣極了。
「管你是看得起你,你別不知好歹!」
「你!?」他火大。
「我看你準是神經錯亂,才會以為自己的軍火庫是花園,那只蝶會笨得自己飛過來找死,然後,再被你撲倒變標本,好讓你天天看、天天瞧!」
「你當我跟你一樣沒責任感嗎?工作放著就去追女人?我很忙!」
「很忙?我看你還真的病得不輕。」電話那端的貝克,聽了猛搖頭。
「你說什麼!?」握緊拳頭,洛凱狠瞪電話。
「我說就連德國那個很欠扁,又很欠踹的變態男人,都知道碰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就算工作再忙,也得暫時放下,先追女人要緊,就你——」
「就我怎樣!?」他哪點比不上那個死冰塊!?
「就你還在為那些永遠也做不完的爛工作,留在辦公室裡思春、亂發脾氣!」真是有夠豬,難怪那只蝶要飛不要他!
「這——」像被一記悶雷劈中,洛凱眼睛倏地亮起。
沒錯,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但是他的真命天女,就只有那麼一個,那他怎能因為工作而不行動!?驟然想通一切,洛凱心情大好。
「我看你以後就算結婚了,很可能也會因為太愛工作,被老婆休掉!」
「你!?」被詛咒,洛凱惡眼狠瞪,「你他媽的,胡說些什麼!?」
「我他媽的叫你他媽的,趕快去看他媽的心理醫生啦,神經病!」
「貝克·莫裡納!?」
「大聲就贏啊?那贏的人也是我,搞不清楚狀況!」懶得再跟一個把工作當成老婆愛的男人說話,貝克叩地一聲,用力掛他電話。
聽著電話彼端傳來的嘟嘟聲響,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洛凱綠眼愕瞠。
媽的,那個野男人是真的沒看過壞人?還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罵他神經病?還掛他電話!?
洛凱邪眼一瞪,氣得狠踹桌腳。真是他媽的混帳王八蛋!
突然,靜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傳來一陣來電絃樂。
一把怒火正往上竄的洛凱,轉頭狠瞪手機螢幕上,據說病體虛弱,很快就要死卻沒死,還娶了一個美嬌娘、生了一個兒子的費斯·柯古拉。
「幹嘛!?」他嫉妒,外加心理不平衡,一把抓起手機,就大聲吼。
「曜日的老婆……咳……剛對我家的說,你剛才掛曜日的……咳……」
左一句老婆,右一句我家的,聽得洛凱心中護火亂飆揚。
「要咳去對你家老婆咳,不要在我的面前咳,我是不會同情你的!」洛凱護眼一瞪,奮力砸出手機!
鈐—!桌上專線電話響起,他抓起話筒。
「誰!?」
「我。」
「……」就算只有一個字,他也聽出是住在德國的羅德·奧古曼。
「打電話來不說話,你裝啞巴啊?」現在他心情差,看誰都不順眼,看他更礙眼!
「我是想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他口氣很沖。
「剛才岑星告訴素妍,說你的蝶飛走了……」
羅德一開口,洛凱心中妒火就更旺。
因為他口中的岑星,是貝克的笨老婆,而素妍就是他那個失明的老婆!
可惡,他們的老婆,為什麼全都湊上一塊了?
她們在說他什麼?同情他?還是可憐他!?媽的,他看起來像是需要被同情、可憐的男人嗎!?
「你們現在是故意來跟我炫耀的嗎!?」他俊顏惡狠,想折斷話筒。
「我們……」
「媽的!」低吼一聲,他憤聲截斷羅德的話,「你們還真當我找不到老婆嗎!?我只是不要而已!」那個該死的黑蝶衣!
「我們只是……」
「好,你們就給我等著看!」看他怎麼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女人!
「你說夠了沒有?」冷冷一句,從話筒裡飆出去。
「還沒!」
「還沒!?」連續幾次被打斷話,羅德再有氣度,也發火。
「怎樣!?」
「那我看你還是去跟心理醫生說吧,再見!」喀地一聲,通話被掛斷。
又被掛電話?還叫他去看心理醫生!?瞠瞪憤亮綠眼,洛凱·索法羅五官猙獰,啪地一聲,折斷話筒!
都是她!這一切都是那個欠他教訓的小女人的錯!
要不是三個月前,她在機場說什麼她與他沒結局的鬼話,惹他生氣,之後,又不肯接他的電話,還把他派去的人趕回來,現在他也不會因為心情不好,看什麼、聽什麼都覺得該死的不順心、都火大。
看,現在他還因為她的事,被這四個討厭的大男人恥笑、挑釁、咒罵!
該死的女人,這次他如果再讓她,他就讓她跟他姓!
呃?意外閃入腦海的懲罰,教洛凱頓了下,之後認同,點頭。
嗯,這個主意,好。
*** bbscn *** bbscn *** bbscn ***
台北,W女中。
原在班上就遭到徐婷雅一群人刻意排擠的黑蝶衣,自從畢業旅行回來後,雖然少了徐婷雅找她麻煩,可是,小敏卻變本加厲找她麻煩。
一來是因為在義大利的時候,她一人霸佔洛凱·索法羅,害她們都沒什麼機會可以跟他聊天。
二來是因為她們心目中的公主,徐婷雅性情突然大變,不僅一副怕黑蝶衣的樣子,還一直叫她們別惹她,好像她曾吃過黑蝶衣的虧一樣。
因此,為巴結徐婷雅,為替徐婷雅出氣,小敏不僅不聽勸告,還努力找機會想整蝶衣給徐婷雅看。
這天午休時間,剛用完營養午餐的跟班小敏,一轉頭看到坐在右後方的黑蝶衣,正安靜看書,眼睛一瞪,就又想找她麻煩——
「哼,又在假用功!」
「就是嘛!」正圍著徐婷雅聊天的一群同學,互看幾眼,出聲附和。
「真不知道她在跩什麼?居然都不跟我們說話。」
「因為她都考第一名,驕傲嘛。」
「啊,對了,婷雅,我記得好像就是她害你跟前男友分手,對不對?」
「沒、沒有,她沒有!」徐婷雅嚇到,急忙否認。
「怎會沒有!?」聽到跟往常不一樣的回答,小敏大叫,「厚,一定是她威脅你不可以說,對不對!?」
「不、不是……」
「婷雅,你不要怕她。」不聽她解釋的幾人,一臉義氣給她壯膽。
「對,我們都站在你這邊!」幾人自顧的說著,完全沒發現徐婷雅的焦懼與害怕。
「我看她一定是耍了什麼手段,才會把那些男的都迷得團團轉!」
「一定是啦!」
「自以為長得漂亮,就到處招蜂引蝶、勾引男生,真是不要臉!」
「啊!洛凱哥哥就是被她勾去,才都不理我們!」
對同學的惡意言語攻擊,黑蝶衣聽而不聞,她想專心唸書,但是那未曾自她腦海中消失的熟悉名字,卻令她失了神。
她以為忘記洛凱,雖然不會太容易,但應該也不難,畢竟,這段日子她必須為升學做準備,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想他。
可是,三個多月過去,她對他的記憶,清晰如昨,未曾淡去……掀開筆盒,看著藏放其中的兩人合照,蝶衣眸光幽然。
那是在威尼斯時,洛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按下快門拍到的合照,照片裡的她與他,似在深情對望……想起那夜的相遇,一絲微笑揚上她的嘴角。
罵得正起勁的幾人,看她還有心情笑,偷偷走到她身後。
看到她筆盒裡與洛凱的合照,有人妒瞠雙眼,上前一把搶過!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纏住洛凱哥哥,所以他才不理我們!」見到兩人看似親密的合照,她們好嫉妒。
照片突然被搶,蝶衣一怔,繼而告訴自己,沒關係,照片檔案就在她的電腦裡,她要幾張就有幾張,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但……她眸光暗下。
這時,眼見向來沉靜寡言的蝶衣,一再被她們欺負,還被搶走照片,班上幾位已經看不下去,也聽不下的沉默同學,想出聲為她說話。
但,她們還未有動作,一聲重放書本的巨響,已自蝶衣方向傳來,啪!
她微瞇清冷黑瞳,盯看著搶走她照片的小跟班。
「你、你想幹什麼!?」她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
「把照片還我。」除非她同意,否則沒有人可以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借、借看一下,會怎樣嗎!?」小跟班氣得想揉爛他們的合照,可是蝶衣的眼神,讓她害怕,趕緊把照片丟給小敏。
「還給我。」起身,步近小敏,她再次重複。
「我偏不還?怎麼樣!?」仗著人多勢眾,小敏大聲叫。
「你們快還給她!」徐婷雅緊張大叫。
「婷雅,你不要擔心,如果她敢對你怎樣,小敏一定會教訓她的!」
「對,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自以為是俠女,小敏很跩地看著蝶衣,開出條件:「想要回照片的話,就跟婷雅道歉。」
「我再說一次,把它還給我。」不理會她的條件,蝶衣只想要回照片。
「我就是不還!」
蝶衣清眸一冷,忽地疾步接近小敏,教旁觀的一群嬌嬌女,誤以為她要做什麼而驚聲尖叫,花容失色,急步後退。
哪知道,她才站到呆住的小敏面前,才揚起右手,什麼都還沒做,小敏就突然丟開手中照片。冷看她一眼,蝶衣傾身拾回落地的照片。
一切的動作,是在瞬間發生,沒什麼,但是愣住的小敏,突然大叫——
「啊,好痛!」握著手腕,她哀聲叫。
旁觀的嬌嬌女,聽了全都一臉莫名,不懂她在痛什麼,蝶衣剛剛只是拿回照片,又沒對她怎樣。
「我的手腕,扭到了!」
「怎會這樣!?」一群跟班連同徐婷雅緊張圍向她。
「我也不知道,剛她拍我的手一下,我就……嗚,好痛!」
「拜託,蝶衣剛才根本就沒碰到你,好不好?」圍觀的嬌嬌女,有人挺身而出,「自己扭到還愛牽拖!」
「對啊,小敏,我們都沒看到她動手耶。」有人出聲附和。
突然,一道低柔義語,在三年六班教室門口響起——
「馬克。」專程遠自義大利飛來台北,到W女中來逮她的洛凱,為剛才親眼看見的事,感到不可思議。
意外入耳的熟悉嗓音,教蝶衣一怔,驀旋過身,望向站立門口的他。
看見不應該出現在校園的洛凱,黑蝶衣眸光乍亮。
「哇!是洛凱哥哥耶!」喜見義大利俊男來台,六班女生滿眼驚喜,紛紛向他衝去,奔跑間,有人不小心碰掉蝶衣手中照片。
「是!」馬克上前應聲,順便擺出最凶狠的表情,嚇退一群妄想撲倒他家主子的小女生。
「你看見她剛才的動作了嗎?」看著剛剛以驚人速度旋扭同學手腕,迫她鬆手奪回照片的蝶衣,一道異彩疾速劃過洛凱·索法羅精亮的眼。
「是,我看見了,而且,還看得相當清楚。」
「確定是她動的手?」
「是,蝶衣小姐的動作,相當快速。」
「果然。」沒想到她的動作,竟如此快速敏捷,還能騙過眾人的眼睛。
不過——
「麥肯。」他眼色暗下。
「把那位同學和……我們的婷雅同學,一塊帶出去聊聊。」盯住因看見他而不斷顫抖的婷雅,他綠眸微笑。
「是!」遵從主子的吩咐,麥肯立刻將兩人帶出教室。
「你這是在做什麼!?」不希望小爭吵變成大事件,蝶衣上前想制止。
「只是聊一下,不會有事。」抑下再見她的興奮,洛凱薄唇緊抿,故意冷著臉,面無表情,出手攔住她。
往窗子看去,見麥肯真的只是在跟兩人談話,蝶衣這才梢稍放心。
只是……凝眼望進洛凱似無笑意的綠眼,她低下了頭。
他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
以往他總是對著她笑,可是現在,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因為多月不見,所以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淡了、沒了,是嗎?
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是嗎?
是不是只要時間一久,所有感情就都會褪色?抿了下唇,她唇角淡然。
「總裁,你看。」馬克看見地上有張兩人的合照,立刻撿起,「是你跟蝶衣小姐的合照。」
「合照?」發現是兩人在威尼斯拍的相片,洛凱愣了下。
「剛剛就是她們搶走照片,蝶衣才跟她們起衝突的。」有人搶先回答。
「她們還威脅不還蝶衣呢!」
「對啊、對啊,蝶衣聽了好生氣喔,都變臉了。」逮到機會,班上一群嬌嬌女,你一言我一語,熱情為他簡述衝突主因。
洛凱聞言,俊顏頓然笑開,望向頰色驟紅的蝶衣。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確定她心中有他,洛凱頓是笑得好得意,完全忘了心中對她的怨怒與不滿。
「你因為這張合照被搶,所以很生氣?」
「我哪有很生氣!?我沒有!」見到熟悉的笑容,蝶衣心口一暖,但神色窘迫,咬著唇,以班上沒人懂的義語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
「沒、沒什麼!」她轉移話題:「不過,你來台北做什麼?這裡是W女中,你不可以隨便進來……」
「來台北當然是為了找你,這還用說嗎?」心情好,他笑容好迷人。
「找我?」他是來找她的?專程為她來台北?
「嗯,想問你願不願意……」抬手撫過她粉嫩的頰,轉以指纏捲她柔細髮絲,看著它旋飛劃繞出一道柔光,他唇角輕勾揚。
「你、你不要一直玩我的頭髮!」他親密且毫不避諱的動作,教蝶衣神色羞窘,一把推開他。
「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地方,你快走吧!」她再次強調。
「那麼放學後跟我見面?」
「我為什麼要……」她想拒絕,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係。
但她話聲未完,洛凱雙手已捧住她的臉,疾俯下俊顏,吻上她的唇,給她一記激情熱吻,引起現場一陣嘩然。
「嗯!你別、別……」蝶衣雙頰漲紅,急轉過頭,用力推開他。
被突然推開,洛凱表情懊惱。
「如何?決定了嗎?放學後,跟不跟我見面?」舔著唇,他邪眸晶亮,細細回味著她的味道。
「你、你怎麼可以……」她氣急敗壞道。
「我當然可以,甚至,我也不介意留在這裡,一直陪你到放學。」笑看眸光羞憤,粉頰羞紅的蝶衣,洛凱決定不達目的,絕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