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氣氛沸騰,光線明滅不定的PUB吧台一角,蝶衣緊抿紅唇,緊擰柳眉,聽著震耳欲聾的熱情舞曲,看著舞池中狂舞的男女。
揉著眉間,忍著頭痛,再看著正在舞池裡熱舞的徐婷雅及一群男女,蝶衣感到自己的心口不適,而且坐不住,略感焦煩。
她真不懂自己怎會被她們說服,來PUB度過在義大利的最後一夜。
這種環境太吵、人太多,根本就不適合她來。喉嚨干渴,蝶衣舉杯飲盡最後一口長島冰茶。
站起身,她想離開這個喧嘩、吵雜的場所,回樓上房間休息。
「黑蝶衣,你要去哪裡?」正在舞池裡,跟一個外國男人跳貼身熱舞的徐婷雅,見狀,立刻跟上。
「我……」
「喂,不是說好今晚一起盡興玩的嗎?怎麼你現在就要走了?你瞧不起人啊?」徐婷雅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她。
「不是,我……」突來的一陣頭暈目眩,教蝶衣無力站立,倒向她。
「哎喲,你怎麼了!?」徐婷雅故作驚慌,暗自竊笑。剛剛她把一個大姊姊賣給她的迷藥,偷偷加進蝶衣的飲料裡。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
「不舒服?那我先送你上樓,再去找領隊,好不好?」惡整成功,徐婷雅笑得好得意。聽說那顆藥很特別,會讓人很受不了……哼,可整到她了。
「這……好,那麻煩你了,謝謝……謝謝你。」自知無力自行回房,蝶衣感激她的扶助,壓根不知道這全是某人對她的設計。
徐婷雅得意一笑,立刻攙著黑蝶衣,搭乘電梯直上目標樓層。
扶著蝶衣走過長廊,她停在一間套房前,四處張望,緊張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留著黑色短發的漂亮女郎。
「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我很小心的,大姊姊。」對才剛認識幾天的短發女郎,徐婷雅態度相當熱絡。因為大姊姊跟她有著類似的遭遇。
大姊姊的丈夫,被狐狸精搶走,而她喜歡的男友,也一個個被黑蝶衣搶走,所以,她們是一見如故,而且,大姊姊還幫她出主意惡整黑蝶衣,讓黑蝶衣以後再也不敢搶她的男朋友!
「那就好,快進來。」
聽到陌生的聲音,蝶衣抬頭,看見陌生的女人,還有門上的陌生房號。
「這裡……這裡不是我的房間……」輕順著悶熱的胸門,蝶衣困難道。
不理會蝶衣的發現,兩人聯手將她拖進房間,一將黑蝶衣推到床上,短發女郎雙手環胸,笑看著床上的她。
「你說的就是她啊?」突然,一道興奮男聲,自在兩人身後響起。
女郎聞聲,轉頭看向不久前在PUB裡,釣到的外國人。
「就是她沒錯,怎麼樣,滿意嗎?」退開一步,她讓男人自己看。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了!」看著橫躺在床上的絕麗容顏,男人看得雙眼發直,笑得色瞇瞇。
「不過,你們三個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又是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怎麼會這麼壞心的想整她?」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到底要不要她!?」女郎神色不耐的看著男人。
「就是嘛,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徐婷雅惡眼瞪他,「如果你不要,我找別人好了!」
「要要要!我當然要,難得碰上這麼好的貨色,嘿嘿嘿……」男人色欲薰心,雙拳猛搓,迫不及待要脫衣服。
「你、你們……」躺在床上,意識漸漸清晰的蝶衣,因為兩人的交談,臉色蒼白,掙扎想坐起身,她想看清楚說話的女人。
「她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男人對著女郎大叫。
「你在緊張什麼?這種藥效本來就是這樣,難道,她完全沒反應,你會比較興奮?」女郎恥笑他的膽小。
「就是嘛。」徐婷雅有樣學樣,跟著也鄙視他,「我下的藥,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
「好了,我到機場去了,剩下的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女郎道。
「大姊姊,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難得碰到一個這麼厲害、有辦法的大姊姊,徐婷雅好捨不得她走。
「如果有緣的話。」藏住眼底心機,女郎對她一笑。
送走短發女郎,徐婷雅一臉得意地看著困難坐起的蝶衣。
「你也會有這一天。」
「你、你說,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設計我!?」緊咬著牙,強忍心中不適,她冷冷看著徐婷雅。她還以為徐婷雅願意扶她上樓,是純粹善意,沒想到,她竟跟另一個女人,找來男人想糟蹋她!
「我……」徐婷雅被她看的心驚膽跳。
「如果敢、敢動我一下,你們就死定了!」來自胸口的陣陣悶熱,教蝶衣全身不住地發抖,「我爸如果知道,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想威脅我?哈!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哼!」徐婷雅強作鎮定。
聽不懂兩人的中文,男人一雙眼睛直盯在蝶衣身上,猛吞口水。
「過了今晚,我就看你以後還能在我面前怎麼囂張,怎麼驕傲,又怎麼搶我的男朋友!」徐婷雅一臉得意,撇勾紅唇。
「徐婷雅!?」蝶衣沒想到她竟是為以前的事,在惡整她!「是他們自己來糾纏我,又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勾引他們,他們怎可能一個個都去糾纏你!?」徐婷雅好生氣,大聲打斷她的話。
「還真的被大姊姊說對了,你真的是一邊勾引我的男朋友,一邊又裝無辜!哼,別想把事情推得一干二淨,我不會相信你的!」
「大姊姊?她是誰?為什……為什麼你這麼相信她說的話?」蝶衣深呼吸一口氣,一邊想弄清楚事實,一邊想拖延時間,希望藥效能盡快褪去。
「她啊,她是老天派來幫我的人。」一陣惡意揚上徐婷雅的眼。
「幫、幫你?什麼意思?」一再竄上心口的燥熱,教她全身顫抖。
「幫我出主意啊,看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要再那麼討厭,不要一直搶我喜歡的男人。」拿出女郎給她的立可拍相機,婷雅對她笑得不懷好意。
「你說,如果洛凱哥哥看見你跟其他男人,在床上滾的相片,他還會不會要你?還會不會喜歡你?」
「洛凱?你、你怎麼可以因為他而這樣設計我、陷害我!?」緊揪住衣襟,蝶衣臉色慘白。
「我為什麼不可以?要怪,你就怪洛凱哥哥好了,誰讓他只喜歡你,卻不喜歡我!哼,我就是要讓他討厭你、不喜歡你!」
「徐婷雅,你、我們都已經要離開了,你怎麼可以……」
「只要他還喜歡你,他還是有可能追你到台北啊!」撇著唇角,她怨懟道,「我就是不要再看見他那麼喜歡你,怎麼樣?不可以嗎!?」
「徐婷雅,你一定會後悔的!」
「就算我會後悔,那又怎樣?要你管啊!」
一轉頭,徐婷雅瞪向一旁只會流口水的男人,用英語吼他:「喂,你木頭啊?還呆在那裡做什麼!?快上工啊!」學著大姊姊的架式,徐婷雅命令著他。
「好、好!」早准備就緒的男人,迫不及待撲向蝶衣。
「你、你們——」蝶衣心一驚,勉強疾身避開,但,步子不穩的她,砰地一聲,直撞上桌角,頓時,一絲紅血滲出額際。
強忍不斷自額頭處傳來的陣陣痛楚,蝶衣猛眨雙眸,維持住清晰思緒。
撐起身子,她想奔出套房,向外求救,可,才起身離床,全身無力的她,已癱倒在地上。
「嘿嘿嘿……」男人嘿聲笑,走近她,朝她伸出魔掌。
「不、不要碰我……」再也無力閃避,蝶衣不甘地緊咬柔唇。
「不要碰你?怎麼可能?難得碰上你這麼好的貨色,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嘿嘿嘿……」
男人一把抓起她,往床上丟,急著脫去她身上毛衣,一轉頭,看見徐婷雅正拿著相機拍照。
「喂,等一下,你可別把我的臉也照進去!」
「放心啦,我的目標是她。」徐婷雅嗤聲一笑。不把他也拍起來,怎麼說服洛凱哥哥相信照片是真的?真是有夠笨。
眼見兩人注意力轉移,蝶衣掙扎坐起,望見一旁床邊櫃上,有一支指甲銼刀,她一把抓起,就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剌下,再快速拔起。
「嗯!」她咬唇忍痛。深及見骨的傷口,驟噴出一道血紅。
很痛,但,至少可以讓她維持神志清醒。一手壓住傷口,一手緊搗住不適的胸口,蝶衣一鼓作氣,起身就沖向房門。
砰地一聲,她撞到櫃子,驚動兩人。
「都是你啦!」看她跑過轉角,徐婷雅憤瞠雙眼,氣得推開男人,沖向蝶衣,「你想去哪裡!?給我回來!」她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黑蝶衣臉色慘白,呼吸急促,拚了命的跑,才短短兩三公尺的距離,她跑得像兩三公裡的馬拉松。
不、不能被追到,她一定要沖出房間才可以!
喀!她握住門把,使盡所有力氣,往內一拉,意外看見正站門外欲按門鈴,卻因驚訝她即時開門,而笑得分外熱情的洛凱·索法羅。
「這麼有默契?我都還沒敲門……」
「救、救我!」
「你——」愕然發現蝶衣身上僅著保暖棉質內衣,還手染鮮血,洛凱·索法羅驚瞠冰綠雙眼。
「救……救我……」看到他,她緊繃許久的身子,驟然倒下。
「蝶衣!?」洛凱心口一緊,神情懼駭,疾伸出手攙住她癱下的身子。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只穿著棉質內衣,就跑出來了?還身染紅血,向他求救!?難道有人想對她不利!?
驟抬頭,看見房內不該出現的兩人,他綠眼一寒,驟下命令——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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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黑蝶衣安置在總統套房內,並請來組織專屬醫師,為其處理好臂上的傷口後,他面無表情,冷眼轉看因護主失責而滿臉愧意的A員。
「明天,你就回西西裡島,再接受訓練。」
「是。」A員慚愧低首。
俯首凝看此刻正安靜睡躺在大床上,已換上干淨衣物的蝶衣,洛凱·索法羅仍因為方才驚見她受傷求救,而心神懼駭、全身緊繃。
今晚,若不是他臨時起意,再自米蘭集團總部搭乘直升專機,前來羅馬飯店看她,他不知道……不知道最後她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想起當時癱倒在懷裡的她,想起她慘白的容顏、浴血的身子……想起他若沒及時出現,她可能已招致的可怕後果,洛凱眸光倏轉陰狠,雙拳緊握。
那兩個人,不可原諒!
「顧好她。」他看向另一邊的B員。
「是。」
霍轉身,洛凱·索法羅寒著臉,邁步走出睡房,離開總統套房,搭乘電梯直下蝶衣所住的套房樓層,走過長廊,他按下門鈐。
一會,房門已開,十坪大小的套房,站著四名黑衣人。
「老大。」
「總裁,一切都問出來了。」麥肯自沙發起身,頂了下金邊眼鏡。
轉身在沙發上落坐,洛凱·索法羅冷眼緊盯縮在牆角發抖的一對男女。
「說。」
「是。」低首,麥肯一邊據實以報,一邊瞟看不斷發抖的兩人。
聽完麥肯所逼問出的一切,洛凱表情越見陰沉,殺機隱現,怒火狂燃。
「另外,底片已經燒毀。」
「嗯。」
「還有,我已經調閱過飯店的監視錄影帶,是有這麼一個短發的女人出現過沒錯,不過,因為都沒照到她的正面,所以追查起來,有些困難。」
「不管要多久時問,都要把她給我揪出來!」
「是!」麥肯頷首道,「但不知道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他們……」他陰沉眸光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
霍站起身,洛凱·索法羅行至徐婷雅面前,傾身,危瞇綠眸,掐住她的下巴,狠眼盯住她恐懼的眼。
「你,因為我而傷害她!?」他口氣凍人。
「我……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看著洛凱冰綠的冷眸,徐婷雅嚇得哭花了臉,急磕頭。
她不知道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柔體貼的他,除了是大集團的總裁外,竟然也是手段殘狠的黑幫教父!
「不是故意的?對她下藥還不是故意的!?」緊咬牙,他危瞇綠眸。
「對、對不起!我錯了,請你饒了我,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沒想到自己會惹上可怕的黑道人物,徐婷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要我饒了你?成!」看見置於茶幾上的染血銼刀,他冷眼一瞇,「只要你付得出讓我滿意的代價。」
「讓你滿意的代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置放在幾上的銼刀,徐婷雅駭瞠淚眼,「你、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
「是,我知道!」只要可以不死,就算要她劃花自己的臉,她也願意!
「等等,藥呢?」他問。
「總裁,在這裡。」麥肯送上方才搜到的藥物,「還有三顆。」
「都給她。」
「是。」麥肯轉交至徐婷雅手中。
「吞了它。」
「是!」縱使知道它強勁的藥效,一顆就夠人受罪,但為求活命,徐婷雅還是一口吞下三顆,再拿起銼刀,希望可以盡快結束這一切。
「很好,別太輕。」他微笑點頭,提醒,「太輕了,我會不滿意。」
對女人,他向來仁慈,從不親自動手。
「是,我知道!」抓起銼刀,徐婷雅咬著牙,就往手臂上猛刺兩下。
看著自她臂上緩流而下的鮮紅,一道陰森笑意,自他唇角勾起。
「很好。」他看向一旁的馬克,「帶她去處理,確保她不會亂說話,也不會再找蝶衣的麻煩。」
「是!」馬克一把扯起她,帶往門口。
待兩人出去,洛凱轉移目標,轉身,噙笑望向一直窩躲在牆角的男人。
「現在……換你了。」
「對不起,索法羅先生!」看著地上徐婷雅流下的一攤紅血,早聽說過索法羅陰狠事跡的男人,全身發抖,跪地求饒。
「我真的不知道蝶衣小姐是你的人,這一切都是她們指使我做的,請你饒過我,我下次不敢了!」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男人嚇得拚命磕頭。
「喔?所以,你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想強暴、欺負一個被下藥的小女生,是嗎?」他眸光冷冽,唇角勾揚。
「我!?」畏懼於他森冷的表情,男人瑟縮著身子,急低下頭。
「告訴我,你是用哪只手碰她的?」
「我!?」男人臉色一白,雙手一縮。
「不說?沒問題,我替你決定。」未等男人反應,洛凱·索法羅綠眼一瞇,提膝,就往跪地男人的胸口,狠踹下去!
砰地一聲,男人應聲倒地,還來不及叫痛,洛凱已再一次提腳,朝他右臂狠勁跺踩下去,男人當場號叫出聲。
「啊!」喀地一聲,男人右臂脫臼,斷裂。
但,他叫聲未盡,洛凱·索法羅已又一腳往他左掌,惡狠踩下,喀!
「啊!」一聲哀號沖出男人的口。
「下次?」狠眼一瞪,他再提腳,往男人胯間重力踩下,惡言道:「你以為還會有下一次!?」
「啊!」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是嗎?沒關系,我來替你管!」驀地,他薄唇一揚,惡旋腳尖,教男人痛得蜷縮身子,當場飆淚。
狠凝地上一臉痛苦的男人,洛凱·索法羅綠眸森冷冰寒。
敢動他的女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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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驚恐尖叫,劃破萬籟俱靜的深夜,教正坐於沙發處,利用時間批改公文的洛凱,倏然一驚。
手中鋼筆一丟,他疾身沖向大床,緊緊擁抱住駭身坐起的蝶衣。
「沒事、沒事了,別怕。」
「不要、不要碰我!」仍處於惡夢中的蝶衣,誤以為自己受到攻擊,眸光驚惶,憤身掙扎,四肢有勁地狠捶、狠踹緊抱住她的洛凱。
然,擔心她太過激烈的掙扎,會扯痛她臂上的傷口,洛凱·索法羅索性將她壓倒在床上。
「蝶衣,是我,洛凱·索法羅,記得嗎?」洛凱一邊壓制住她,一邊在她耳畔,輕聲女撫。
「你已經安全了,沒事了,別怕……」他話聲未落,一聲尖叫再起,教已無計可施的洛凱,只得低頭封吻住她的唇。
他發誓,他只想教她冷靜,但,太過柔潤的唇,教他忍不住注入熱情,吸吮舔吻她的唇。
可,突然的親密吮吻,教蝶衣全身猛然一僵。
她眼色惶懼,才想再驚聲尖叫時,一句熟悉的低柔,已襲進她耳裡——
「是我,你忘了嗎?你在作惡夢,快醒來,真的已經沒事了……」
她在作夢?眨動受驚的眸,望著上方正與她耳鬢廝磨的洛凱,蝶衣回想起之前被徐婷雅等三人設計下藥惡整的事。
「有我在,沒事的。」見她似已冷靜,不再掙扎,洛凱困難離開她水嫩的唇,困難勾起笑容,困難低首望向身下冷中帶甜的她。
「我已經給了他們兩人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日後,他們絕不敢再傷害你,你別怕。」他柔聲撫慰她的心。
望著眼前不斷出聲安撫她的洛凱,黑蝶衣情緒激動不已,難以平靜。
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及時找到她,她……早被那個男人奪去清白之身!
想到那非出於自願的可怕強暴與玷污,蝶衣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可以那樣,她絕不讓自己被那種無恥、下流的男人欺負、侮辱,也絕不讓自己再受到那樣的委屈!她要、她要除去那樣的恐懼!
與其被一個不顧她意願的陌生男人,強行占有她的清白,那麼,她寧願將自己完整交給關心她、包容她,會逗她,安撫她不安情緒的他。
下了決定,蝶衣神色緊張,望著上方眸光溫柔的他。
「你……你要我嗎?」咬著唇,紅著臉,她問。
洛凱愣住。
「你、你不要?」他反應令她難堪,出手就想推開還壓在她身上的他。
確定她是認真的,洛凱綠眼驟亮,薄唇邪勾,壓回她的身子。
「怎會不要!?」他唇角噙笑,在她紅潤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直到她因呼吸困難,而開始掙扎。
「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要不,就是你在開我玩笑。」望著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他輕舔著、咬著。
「這種事……這種事怎能開玩笑!」她眸光晶亮,粉頰漲紅。
「那麼,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他眸光幽沉,凝眼注視身下微羞帶怯的她。這樣羞媚動人的她,是他所沒見過的。
「我……」她咬唇,別過眼,搖頭。
「沒關系,我教你。」他唇角邪揚,一雙大手往下挪,「首先,要先脫去你這一身凝事的衣物。」
他一邊說,一邊做,三兩下就將她脫到只僅剩胸衣及腿間絲薄。
「等等!」
「你後悔了!?」才要碰觸她女性地帶的手,頓然停住,懊惱。他的動作應該快一點的!
「不是後悔,只是,我們的關系,就只有這樣,給你的,只是我的身子,除此之外,其他再也沒有了。」
「什麼意思?」
「不談感情。」
「不談感情!?」驟地,他臉色沉下,「都已經願意把身子給我,卻不肯跟我談感情!?」
「這只是一段羅馬假期,所以,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她不會笨到以為一個大集團總裁,會愛上一名黑道千金。她沒那麼天真。
「羅馬假期!?」
「對,因此當假期結束,我們就要各自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不是嗎?」
「你!?」他生氣了。翻身下床,他拒絕再看她一眼,「那麼接下來的事,就等你確定我們可以再有交集的時候,再繼續!」他可以等!
他是要她的人沒錯,但他更想要她的心!可是現在,她卻只願意跟他發生關系,卻不願意跟他有交集!
該死的!她當他跟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一樣嗎!?
可惡!總有一天,他一定要狠狠地蹂躪她一番!氣到想揍人,洛凱一邊憤耙一頭亂發,一邊低聲咒罵。
「你……」他的反應,教蝶衣大感意外。
她以為她主動說不談感情,他應該會很高興,至少會很放心她不會去糾纏他,可是他在生氣,還……拒絕要她!?
剎那間,蝶衣認為自己被羞辱了,紅唇一抿,她眸光暗下。
「我、我為什麼要等到那時候?」從另一側翻身下床,蝶衣一邊瞪他,一邊伸手扯過剛剛被他脫下的衣物。
手臂受傷的她,忍著痛,困難想穿上衣服,卻怎麼穿也穿不好。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冷靜,但是,他的拒絕,教她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你不要就算了,我相信還是有別人搶著要。」眨去眼中濕意,蝶衣倔強道,一邊繼續為自己套上毛衣。
「你說什麼!?」洛凱聞言,綠眼一瞠,憤身沖到她面前,「你、你、你剛剛說什麼!?」
「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凶我做什麼?」她努力套衣服,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但她的嘴巴似有自己的意志,繼續地說著。
「我現在就到外面問,看有誰要我,我就不信我會沒男人要。」
「你敢!?」他抓握住她的痛臂,微施勁。
「你!?」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強忍住痛,瞪他,「我為什麼不敢?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忘了嗎?」
「我有說不要嗎!?」不忍她太疼,他松了手。
「這種事不必明說,我也知道,我沒那麼鈍。」她雙眸怒火灼灼。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希望你能同時把心跟身子,都交到同一個男人手上!」
「那麼,那個男人就不可能是你,我更得走。」她一邊套毛衣,一邊不認輸的繼續跟他嗆。
「你、你就是要惹我生氣,是不是!?」洛凱氣炸了!她居然說,他不會是那個同時得到她的心跟身子的男人!?
「是你自己要生氣,關我什麼事?」她撇得干干淨淨。
終於套好毛衣,蝶衣喘口氣,拉過長褲要穿上,卻發現他在脫她衣服。
「該死的你!」
「你在做什麼!?」她黑瞳一瞠,想拍開他的手。
「脫你衣服!」洛凱氣紅了臉,憤力扯下她好不容易才穿上的毛農。
「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烙記號!」一把抓過眼色正茫然的她,洛凱眸光憤亮。
疾俯下頭,他一邊在她因驚愕訝啟的柔唇上,狠狠烙下一道義式熱吻,一邊疾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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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激情過後,滿室情欲氣息漸褪,洛凱·索法羅坐起身,滿眼笑意地望著身旁已沉沉睡去的白淨雪顏。
方才那一次次心靈合一的狂猛激情,教他滿意極了,只可惜蝶衣初嘗情滋味,他不能太過放縱,免得嚇跑她。
掀被起身,他下床,裸身走進浴室。
幾分鍾後,沖了個澡的洛凱,頂著一頭濕發,走出浴室。
他一邊走,一邊系著浴袍的腰間帶子,走近大床,才抬眼,他愣住。
背他側睡的她,將原遮掩住她一身裸露的被子,當成抱枕地擁攬在胸懷裡,暴露出她完美而白皙的美背。
行至床邊,洛凱眸光精亮,為眼前所見的絕麗美景贊歎。
她那有如白玉雕塑般的窈窕身段,絕對是人間極品,教他胯間欲望,在瞬間再昂首。
他想再喚醒蝶衣,想再擁她入懷,但,線視下移,見到她修長腿間的斑斑紅漬,他記起她幼嫩、青澀的身子,絕對禁不起他一再的摧殘。
重呼出一口氣,他強制抑下自身欲望,轉身進浴室取來溫熱毛巾,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去腿間初夜的落紅,卻意外擾醒沉睡的她。
才張開雙眸,就看見身穿浴袍的洛凱,正專注地望著她的腿間,蝶衣雙頰漲紅,急以攬在懷裡的被子,覆蓋住自己,還想往大床另一邊縮去。
但,他眸光一沉,壓制住她的腿,堅持為她清理善後。
「別動。」
「我自己來,就……」
「就好了。」
他的執意,令一陣臊紅由她雙頰竄至腳趾,迅速染紅她的全身。
「應該可以了。」他瞇眼仔細審視一番,滿意,抬頭對她微笑。
「謝、謝謝。」控制住羞怯的心,蝶衣揚起白淨容顏,故作冷靜緩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踩著緊張的步子進浴室。
才想關上的浴室門,突然卡住,蝶衣愣回頭,對上一張噙笑俊顏。
「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她羞澀眸光,飄向他方。
「你的手臂受傷。」他暗示,為自己的雙眼謀福利。
「我可以慢慢來。」
「套一件毛衣,你就花了好幾分鍾,那你說沖個澡要多少時間?」他笑容迷人,吃定她需要他。
「你……」蝶衣緊咬紅唇,回頭,瞪眼看他。
「這是只有你才有的殊榮,別客氣,來吧。」不給拒絕的機會,洛凱勾著邪氣的笑,卷袖子,直闖進浴室。
可,一分鍾之後,他後悔了,只能看、只能碰,卻不能吃,對他而言是一種殘暴的心理虐待。
為盡快結束自己的自虐行為,洛凱繃著臉,一邊加快手中動作,一邊藉著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明天上午十點,我得回米蘭開一場會議。」抹過她一身的泡沫,他嗓音沙啞低柔。
「嗯。」背對他的她,紅著頰,低著頭。
「九點會走。」
「嗯。」
「一起吃早點,你想吃什麼,我們叫進房間吃。」
「嗯。」
叩,他拿蓮蓬頭敲她的頭。
她回頭瞪他。
「不要敷衍我。」
不說話,蝶衣還是瞪他,直到洛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胡亂沖掉她身上泡沫,吹干她一頭的濕發,把她轟出浴室。
五分鍾後,當他沖過冷水澡,走出浴室,發現她已經睡著。
「這麼快就睡著了?」俯看睡容恬靜的她,洛凱輕抬手撩過遮住她頰的發絲,細看她依然緋紅的粉頰,以手背輕輕滑順過她的臉龐。
她白皙透淨的肌膚,粉嫩地教他愛不釋手,那一次次的青澀熱情,也教他眷戀不已。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令他著迷。
「睡吧,寶貝。」露出寵溺笑意,他唇噙笑意,在她額上烙下一吻。
掀開被子,挪身躺至她背後,洛凱聞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唇角微勾,他張開臂膀擁進她一身嬌柔,喟歎出一聲幸福的滿足,而後沉沉入夢。
當他呼吸平穩,全身放松,顯示已深沉入眠時,被他緊摟於胸前的黑蝶衣,緩緩張開了眼。
凝眸遙望窗外夜空,看著天際閃爍繁星,她輕輕偎近身後的他,唇角有著淡甜的笑,只是才眨眼,她眼中光芒褪盡,眸光幽暗。
因為,明天……明天她就要離開義大利,離開他,重回自己的世界。
明天,一切就結束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