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緯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身邊——
沒人?阿森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凌緯目光滑過昨晚他睡的地方,兩人纏綿的景象,鮮明的在她眼前浮現……
她滿懷幸福的笑了,翻了個身,,不經意瞥見擺在床頭的紙鶴。
凌緯伸手拿起其中一之紙鶴,嘴邊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她打開一隻紙盒,小心翼翼的將紙鶴收藏起來,這裡面裝的全都是他的愛。
凌緯走出房間,只見凌父,卻沒看到阿森的人影。
「爸,阿森呢?」凌緯好奇的問凌父。
凌父翻著手中的報紙,「他說要提早去阿丁的店,還說阿丁一定爬不起來。」放下報紙,他抬眼望著凌緯,「你們昨天很晚才回來。」
「嗯,昨晚在阿丁的店裡吃過消夜才回來。」凌降的臉不自覺的泛紅。
「怪不得阿森會說阿丁會爬不起來。」凌父又翻開手中的報紙。
凌緯膽戰心驚的瞄凌父一眼,發現凌父沒有繼續再追究,心裡暗暗吁口氣,「我去醫院。」
「哦,對了。」凌父突然抬起頭看著凌降,「昨天余貫中托人送了盒喜餅過來。」
「喜餅?」凌緯窒了一下。
余貫中的動作還真快,看來他真的怕院長的寶座會從他身邊溜掉。
「昨天早上他已經跟院長的女兒訂婚。」
「恭喜他。」凌緯毫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旋即轉身準備走出家門。
凌父喚了一聲:「凌緯。」
凌緯回頭注視凌父,她能猜出凌父的擔心,「我很慶幸當時他沒來家裡提親,同時我也發現,我的心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說完,她走出家門。
凌緯的一番話化解了凌父心中的憂慮,但同時也讓他萌生了另一份擔憂。
凌緯輕快的騎上腳踏車,來到阿丁的咖啡屋。
她放好腳踏車走進店裡,就見阿森正忙著打理昨晚的杯盤狼藉。
聽見推門的聲音,阿森抬起頭,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正是他心頭思念的人兒,「你怎麼來了?」
「過來幫忙。」凌緯不待他說第二句話,便捲起袖子幫忙收拾桌上的杯子。
阿森見狀立即走過來,搶下她手中的杯子,「不行,快去醫院上班。」
「沒關係,現在離我上班時間還早,我先幫你收拾好這裡再去上班。」凌緯俏皮的拍拍阿森的臉龐,「安啦,不會遲到。」
阿森知道自己絕對說不過她,只好答應,「時間一到,馬上去上班。」
「好——」凌緯嬌俏地拉長聲音。
兩人於是開始甜甜蜜蜜的收拾起東西。
收拾好店裡的一切髒亂後,阿森貼心的為凌緯準備了一份早餐。
他靜靜的看著她吃下他為她準備的早餐,內心盈滿幸福和喜悅。
凌緯伸出舌尖,輕輕掃過唇瓣上的蛋汁,「吃飽了。」
阿森望著她愣愣的出神。她不知道剛才那個不經意的動作會要人命?
凌緯伸出手指在他面前彈了兩下,「發什麼呆?回神。」
阿森回過神的同時,眼裡也燃起熾熱的火焰。他握住面前的小手,將她整個人往前一拉,接著他傾身越過桌面,親吻那張令人心亂神迷的小嘴——
這一吻宛如有一世紀之久……
阿森極不情願的稍梢拉開彼此距離,兩人四目相交,眼裡都充滿著柔情蜜意。
「快去上班。」阿森即便不捨,也不得不放開她。
「好。」凌緯柔柔的微笑,「等我下班來接你。」
「好。」
凌緯於是喜笑顏開的走出阿丁的咖啡屋,奔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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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凌緯立即投入工作之中。
「今天的門診人多不多?」凌緯一如往常的詢問站在一旁待命的護士。
「還好,不算多。」護士訝異凌緯的冷靜。
同事們都好擔心凌緯會因余貫中的訂婚而受到刺激,但,她們錯愕的發現,凌緯似乎並沒有一丁點的難過,整個人看起來反而更亮麗耀眼。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就好,開始工作。」
突地傳來幾聲敲門聲,接著門從外面被推開,余貫中大搖大擺走進來。
「凌緯。」
凌緯抬頭一看,若無其事問著:「余醫師,什麼事?」
她語氣淡得好似他們是陌生人。
護士訝異於凌緯的反應,錯愕地看看她,又看看突然上門的余貫中。
「我想跟你談一談。」余貫中的口氣中似乎有幾分怒意。
凌緯僵硬的笑了,「我現在正準備看診,有什麼話等我看完診再說。」
「我只耽誤你幾分鐘。」余貫中的語氣堅持。
凌緯無奈的放下工作,看了站在一旁的護土,「你先出去一下,三分鐘後開始看診。」
「哦。」護士立刻識相的閃出看診室。
「有什麼話,請快說,不要耽誤病人看病。」凌緯緊盯著余貫中說,眼神冷漠。
「你另結新歡。」余貫中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進出的。
凌緯譏諷的冷笑,「你沒有資格質問我。」
「那就是有嘍!」余貫中的眼裡幾乎要冒出火。
凌緯哼笑,「與你無關,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
她不以為然的冷諷激怒了余貫中,他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一把握住凌緯的手臂,「你要另找男人,起碼也找個像樣的,你居然找了一個身份不詳的失憶男!?」
凌緯用力甩掉余貫中的手,「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了。」
「我是管不了,可是你也不能拿那種男人糟蹋自己。」余貫中瞪著她。
「我不認為那是糟蹋。」凌緯不喜歡他這樣污蔑阿森,「我還可以大聲告訴你,我愛他勝過當時愛你的程度。」
余貫中震驚的睜大眼睛,無法置信的看著凌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我愛他。」凌緯毫不猶豫重複。
「凌緯。」余貫中嚇到了,「是我把你傷得太重嗎?你這是故意在報復我……」
「報復你?」凌緯不屑的輕笑,「你太看得起自己,其實你一點都傷不了我,我再也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難道你是真的愛上……」余貫中無法接受。
凌緯用強而有力的聲音告訴余貫中:「我非常愛他。」
她的話說的夠清楚,夠詳細了吧?
「不,你是故意要氣我、激我!」余貫中一把拉住凌緯,強硬的想吻她。
凌緯氣急敗懷的用力推開余貫中,「你這是幹什麼?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凌緯,你明明知道我是愛你的。」余貫中低聲說道。
凌緯不屑地冷哼,「你現在說這些話,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余貫中當下彷彿挨了一記巴掌,他狼狽的說:「你會後悔。」
「我可以大聲告訴你,選擇阿森,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我永不後悔。」凌緯的口氣堅定不移。
聞言,余貫中的眼神一寒,「是嗎?我會讓你後悔作了這個決定。」說完,他冷著一張臉憤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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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貫中沉著臉站在咖啡屋前,望著裡頭。
這裡就是凌緯新歡的工作地點?
余貫中推開門,走進咖啡屋。
「歡迎光臨。」待阿丁看清楚來人,立刻嚷著:「是余醫師,難得,稀客。」
余貫中看了阿丁一眼,隨即注意到站在阿丁身旁,不發一語低著頭的阿森。
莫非就是這個人?如果真是眼前這個人,就太可惡,
余貫中永遠記得警察將他送進醫院的那一天,他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要不是自己將他從死神的手中救回來,他能有今天嗎?
現在他居然恩將仇報,跟他搶心愛的女人?
「余醫師,你想喝什麼?」阿丁慇勤招呼。
余貫中回神,勉強擠出一抹微笑,「給我一杯咖啡。」
「阿森,幫余醫師煮杯咖啡,」阿丁吩咐阿森。
「好。」阿森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聽從阿丁的吩咐煮咖啡。
「這位先生很陌生,我在這鎮上好似沒見過他。」余貫中故意說道,試圖從阿丁口中證實自己的推測。
阿丁笑眼瞥阿森一眼,小聲暗示:「他就是上次受傷住院那個……目前住在凌緯家。」
果然是他!
「喔,原來是這樣,我記得他被送進醫院那天,是我幫他處理傷口的,現在看來,他完全好了。」余貫中故意拉高聲音,讓阿森清楚聽到。
阿丁吃驚的大笑,「原來一開始是你幫阿森療傷的。」
「因為那天外科沒有病床,所以才將他轉到內科病房。」余貫中目不轉睛地盯著阿森。
阿丁笑著拍拍阿森的肩膀,「原來余醫師是你的救命恩人。」
阿森仍然默不作聲的煮著咖啡。在他的心裡,只有凌緯是他的救命恩人。
阿森將煮好的咖啡放在余其中的面前,「請慢用。」
余貫中抬眼看清楚阿森,眼前這個叫阿森的男人擁有一張無人能及的俊容,連他看了都有幾分嫉妒,難怪凌緯會愛上他。
余貫中拿起小湯匙攪動杯中的咖啡,有意無意的說著:「我聽醫院的護士說,你不僅失憶,甚至還有點自閉,是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阿丁似乎聽出余貫中話中的譏諷,連忙挺身維護阿森,「余醫師,阿森現在一切都很好,也很正常。」
「是嗎?」余貫中冷嗤一聲。
阿丁明顯的感覺到余貫中是故意要嘲訕阿森,心裡不禁有氣,便想替凌緯出口氣。
他不著痕脅的回諷:「聽說余醫師已經和院長的女兒訂婚了,真是恭喜你,幸好你當時沒跟凌爸提親。」
聽到凌爸兩個字,阿森抬起頭看著余貫中。
被阿丁說中痛處,余其中一臉不悅的冷哼,「我已經跟凌緯解釋過了。」
阿森的眼睛睜大。這個余醫師和凌緯之間有什麼關係?
阿丁聽出余貫中的不悅,為了不讓場面太難堪,便收斂起鋒利的語氣。
阿丁笑容可掬的拍著阿森的肩膀,故意揚高聲音讓余貫中聽清楚——
「其實男女之間本來就是這樣,合則聚,不合則散。現在,你跟院長的女兒訂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凌緯也會嫁給阿森。」
阿丁為了加強效果,便故意問阿森:「阿森,你會娶凌緯吧?」
「會!」阿森喜笑顏開的回答阿丁。
「你會疼凌緯吧?」阿丁面帶笑容繼續問。
「會。」阿森毫不猶豫回答。
「太好了,有你的疼愛,我相信凌緯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阿丁的眼神掃視過余貫中,觀察著他的反應。
「我一定會好好愛凌緯。」阿森全然不知阿丁的用意,只是真摯表露對凌緯的愛意。
一句句保證聽入余貫中的耳裡,讓他很不是滋味。沒有一個男人,能容許其他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宣誓,他深愛自己所喜歡的女人。
但儘管心裡不舒服,余貫中的臉上仍不露一絲痕跡,「那我真的要祝福凌緯,找到一個比我更愛她的男人。」
阿森愣住。比他更愛凌緯……難道他曾經愛過凌緯?
「阿森是真的很愛凌緯。」阿丁加重語氣捍衛阿森。
余貫中不想再繼續自討沒趣,起身丟下咖啡錢,怒沖沖的走出阿丁的咖啡屋。
阿森看出余貫中的怒氣,「阿丁,你得罪他了。」
「別理他,這種負心客人,我也不想做他的生意。」阿丁不以為然的撂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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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凌緯卻遲遲沒出現。
阿森在咖啡屋裡等得心焦不已,阿丁看出他的焦慮不安,遂說:「搞不好醫院裡有急診,如果你不放心,乾脆去醫院接她。」
阿森有點擔心,「去醫院接她?」這樣好嗎?
「沒關係的,每一次都是她接你下班,今天換你去接她下班,給她一個驚喜呀!」阿丁笑呵呵的慫恿阿森。
「真的可以?」
「當然可以,我敢說,凌緯一定會樂不可支。」阿丁拍胸脯保證。
「好,今天就換我去接她下班。」阿森掃去臉上的焦慮,露出微笑。
「去吧,順便帶一束花給她。」阿丁鼓勵他。
「花?」阿森愣了一下。
「女人都喜歡男人送花。」
「我馬上去張姨的店買花。」
於是阿森開心的離開咖啡屋,前往張姨的花店。
途中,有人從後頭叫喚他。
「阿森。」
聽到喚聲,阿森怔怔的轉身——
「居然想搶我愛的女人!」
一聲怒吼傳來,接著,一記木棍重重的擊中阿森的後腦勺,當阿森看清楚偷襲他的人後,隨即眼前一片昏黑,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打暈的紀芮麟,也就是阿森,終於清醒了,他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手撫著痛處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讓他皺起眉頭,「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的,紀芮麟恢復了記憶,卻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感到腦子昏沉沉的,無法集中思褚,卻還是忍著痛往馬路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終於看到一部計程車,他招了手坐上計程車。
「麻煩你帶我到台北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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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一番舟車勞頓,路於回到台北,紀芮麟虛弱的倚靠在牆上,按著自家門鈴。
「誰呀?這麼晚……」傭人打開鐵門,看見眼前出現的人,登時嚇得刷白了臉。
「媽啊,鬼——」
鬼?!紀芮麟皺起眉頭,看著嚇得往屋裡飛奔的傭人。
不一會兒,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從屋裡快步走出來,當他看到眼前的人,立刻激動得老淚縱橫,「真是你嗎?芮麟……」
「當然是我。」紀芮麟累得喘著氣,「老爸,麻煩你幫我找白醫師過來。」
「白醫師?」聞言,紀老爺不禁一愣。
「我頭好痛、人好累……」紀芮麟感到身子搖搖欲墜。
紀老爺詫異的睜大眼睛,伸手上前一摸。身體是熱的?是熱的!
他激動的將失蹤已久的愛子擁入懷裡,「真是你!感謝天,感謝地,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然後又轉向眾人,「快,快過來扶總裁回房間。」
傭人們膽戰心驚的看著紀老爺,「老爺,真是總裁嗎?他沒死?」
「你死,他都還沒死,快!快過來扶總裁去房間。然後通知白醫師立即過來,快,快,快!」紀老爺氣急敗壞的咆哮。
傭人們被紀老爺這一吼,嚇得七手八腳的扛起紀芮麟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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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快下班時,醫院急診室進來一位急診病人,凌緯為了診治病人而延誤了下班時間。
等病人情況稍稍穩定後,凌緯看了一下時間,才知道已經很晚了。
凌緯神色焦急的交代護:「病人現在穩定了,但是還是要注意他的情況。」
「知道了。」護土點頭。
「我要下班了,假如有什麼緊急狀況就馬上通知我。」
凌緯急急脫掉白袍,走出醫院,踩著腳踏車前往阿丁的咖啡屋。
衝進咖啡屋,沒見到阿森,凌緯問:「阿丁,阿森呢?是不是回家了?」
阿丁聽到凌緯的聲音,匆忙從廚房探頭出來,「阿森去接你,你沒看到他嗎?」
「接我!?」凌緯心中突然萌生一股恐懼,「我剛才從醫院回來,現在過來接他下班。」
「不對呀!」阿丁神色驚慌的走出廚房,走到凌緯的面前,「我讓他去醫院接你下班。」
「到醫院接我下班?」但她壓根兒就沒見到阿森的人影。
「是真的,我還特地吩咐他要買來花去接你下班,給你一個驚喜。」
「可是我沒看到他。」凌緯慌了,「他會去哪裡?」
「難不成他先回家了?」阿丁說出唯一的可能。
「我現在馬上回家看看。」
於是,凌緯又急急轉身回家。
但回到家裡,凌父邵給了她這樣的回答——阿森沒有回家!
他沒有回家?那他會去哪裡?恐懼頓時如浪潮般捲來,凌降心慌不已。
阿森,你到底在哪裡?
凌緯立刻又前往咖啡屋,將阿森失蹤的事情告訴阿丁,阿丁立刻邀集了鎮上所有人,齊力尋找阿森。
但搜遍小鎮每個角落,還是沒找到阿森的蹤影。
阿森就好似瞬間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