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灀充滿防備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才好,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揪住她的心。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別多管閒事。」她硬著頭皮說。
雷破雲邁開步伐,緩緩來到她的身邊,問道:「明知道是欺君之罪,你卻還願意這麼做,為什麼?」
「我高興犯欺君之罪,你管不著!」上官芸灀哼道。
她那宛如刺蝟般的反應,再度逗笑了雷破雲。
其實就算她不回答,從剛才她和公主之間的對話,他也知道她這麼做全都為了朋友之間的義氣。
從她的表現以及與公主之間的交情來看,她絕對不可能會是丞相派來的奸細,他先前心底的疑慮總算可以放下了。
這個小女人真是特別,不僅有著美麗的外表、卓絕的醫術,竟還有著願意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勇氣,這可是相當難得,也讓他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是嗎?」他戲謔地問:「既然你這麼高興地急著想要掉腦袋,那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你呢?」
「你……」上官芸灀對他那不正經的態度氣得牙癢癢的,咬牙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偏要多管閒事?」
「我?我不過是個正巧經過京城的過路人罷了。」雷破雲聳了聳肩。
「既然這樣,你還不快點拿了衣服就離開?」
雷破雲誇張地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就這麼急著想打發我離開?真令我傷心,虧我們還曾那麼親密……」
這番話讓上官芸灀的雙頰瞬間泛紅,急嚷道:「誰跟你親密了?你別胡說八道,隨便造謠生事。」
「這怎麼會是造謠呢?你能否認我們曾經親暱地擁抱在一起嗎?那時咱們倆的身子可是密不可分地貼靠在一起,除此之外,你還看了我赤裸的身體、奪走了我的吻……」
「住口住口!」上官芸灀簡直聽不下去了,她滿臉通紅地打斷了他的話。「誰奪了你的吻,明明就是你……是你……哼!」
雷破雲笑望著她那氣急敗壞的可愛模樣,輕笑道:「別這麼緊張,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會隨便把這個秘密洩漏出去,破壞了公主的幸福。」
上官芸灀瞇起眼,一點也不相信這男人會突然變得如此「好心」。
「唉,看你一副不相信我的模樣,好像我天生就是個壞胚子,既然這樣,我不表現得卑劣一點,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待?」
「嗄?我……我才沒有那麼想,你別太多心了。」上官芸灀連忙否認。
雷破雲搖了搖頭,表示現在才這麼說為時已晚。
「好吧!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就明說吧!」上官芸灀氣結地問。
雷破雲扯動嘴角,慢條斯理地說:「 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也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想要我『封口』,可是得付出一定代價的。」
「代價?你要錢?要多少錢?」上官芸灀問,心裡不禁對於他竟是個貪財的傢伙感到有些失望。
「不,我並不缺錢。」
「呃?不是要錢?那你到底要什麼?」上官芸灀暗暗猜測著,他該不會是想要公主引薦他當官吧?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雷破雲噙著一抹邪肆的微笑,指指自己的唇,笑道:「所謂的『封口』,當然就是封住我的口嘍!如果你主動用你的唇堵住我的,那麼我自然什麼也不會說了。」
「什麼?」上官芸灀驚愕地瞪著他。
他的意思是……要她吻他?講到底,這傢伙就是想佔她的便宜嘛!可惡!他果真是個乘人之危的風流登徒子!
「如何?你的決定是什麼?若你不希望我封口,那我可要離開了。」
「你……」上官芸灀簡直快氣死了。
她的心裡明白,和白白葬送自己的小命以及公主的幸福相較之下,一個吻根本不算什麼,但是要她主動親吻他?這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上官芸灀咬了咬唇,在心裡猶豫掙扎了許久,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
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是犧牲一個吻可以解除事跡敗露的危機,未嘗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望著上官芸灀那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雷破雲差點忍不住失笑。
他原本就沒打算要揭發這個秘密,從頭到尾他就只是故意要戲弄她罷了,但她此刻這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實在有趣,再加上她的滋味又是如此的甜蜜,讓他決定不錯過這個「福利」。
雷破雲佇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等她上前,就在她僵硬地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並迅速退開之際,他忽然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擁入懷中。
她的滋味是那麼的甜美,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她蜻蜓點水之後就溜掉?更何況,她在湖畔紮了他一針之後拿了他的衣服逃之天天,這件事情他還沒跟她算賬呢!就讓她用這個吻來當作代價吧!
雷破雲放肆地親吻著她,灼熱的氣息讓上官芸灀立刻腦袋發暈。
真是奇怪,明明她前一刻還清楚地知道自己該立刻將他推開,可是他的親吻卻彷彿具有勾魂攝魄的魔力,讓她在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身的力氣更不知全都飛到哪兒去了,完全使不上來。
就在上官芸灀幾乎要不自覺地回應他的親吻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低呼聲,那聲音雖小,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地劈進她的腦子,讓她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明。
她驚慌失措地推開雷破雲,滿臉通紅地轉頭一看,就見公主和李公子正驚訝地望著他們。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很顯然將剛才的那個吻全看在眼裡了!
「芸灀,我真想不到,原來你早已經有意中人了!」唐珞珞驚訝地笑道;「你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竟連我也不說。」
「嗄?意中人?」上官芸灀拚了命的搖頭。「公主別誤會,他才不是我的什麼意中人呢!」
這番否認完全沒被當成一回事,公主只當她是不好意思承認才這麼說的。
「別害臊了,芸灀,你們剛才吻得這麼火熱,我和復岳都瞧見了,看你有了心上人,我真為你感到高興。」
李復岳也跟著說道:「就是啊!好人有好報,上官姑娘這麼熱心幫忙,肯定也會有好姻緣的。」
好姻緣?天哪!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上官芸灀簡直快昏了。
她急著想解釋,公主卻轉頭望著李復岳,臉上充滿了眷戀與不捨。
「算算時間,侍衛們差不多要來接我回去了……」
李復岳點點頭,眼中也充滿了離情。「嗯,我懂,我會先離開,免得讓侍衛們瞧見,節外生枝。」
「你放心,我一回宮,就會趕緊找機會向父皇稟明一切的。」公主一臉認真地
李復岳感動地說道:「只歎我現在沒辦法為我們之間做些什麼實質的努力,只好日後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報答你的深情厚意永遠不辜負你。」
「那樣對我來說就夠了。」
「那我……先走了。」
依依不捨送走情人之後,宮中的侍衛果然沒多久就到門口來接了公主離開,整間屋子頓時只剩下上官芸灀和雷破雲兩個人。
「我也該走了,美麗的芸灀,後會有期。」
「等等!你給我站住!」上官芸灀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怎麼了?捨不得我走?」
「鬼才會捨不得你!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快點給我老實報上名來!」
「既然沒有捨不得,為什麼又要問這麼清楚呢?」
「那是因為我要詛咒你的時候,總得有個具體的名字吧!」
雷破雲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他那俊朗的笑容惹得上官芸灀心跳莫名地加速,整個人「不對勁」極了。
她咬了咬唇,別開視線,硬生生地揮開心底那古怪的感覺。
「咱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確實有些奇怪,你可以叫我一聲破雲大哥,或是直接喊我破雲,我也不反對。」
「破雲?是敲破你的腦袋的『破』嗎?我確實很想那麼做!」上官芸灀咬牙切齒地說。
雷破雲聽完她的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我就不信你捨得。」扔下這句話,他就走過去將亭子裡裝有信物的衣衫拿走,逕自轉身離去,氣得上官芸灀牙癢癢的,差點忍不住真衝上前去敲打他的腦袋。
直到雷破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上官芸灀正想返回大廳,卻意外地瞥見他的褲子還擱在亭子的一角。
「咦?那傢伙不是特地來拿衣服的嗎?幹麼又不全部帶走?」該不會他還打著下次再來輕薄戲弄她的主意吧?
不行!她才不想再和那傢伙有什麼瓜葛呢!
上官芸灀拿了衣服追出大門,卻已不見雷破雲的蹤影。
「走得可真快。」她無奈地歎口氣,正要進屋去的時候。一名來自丞相府的下人走上前來——
「上官姑娘,丞相有請姑娘前往丞相府一趟。」
「丞相?」上官芸灀訝異地愣了愣,問道:「不知丞相找我所為何事?」
她和丞相潘文嘉素不相識,只曾經在入宮見公主的時候正巧遇過一次,她還記得丞相當時一直盯著她猛瞧,不知道是懷疑她什麼還是怎麼了,總之那上下猛打量她的目光讓她不太舒服。
「是這樣的,我家小少爺長年受病痛所苦,丞相知道上官姑娘妙手回春,希望能請上官姑娘過去診治。」
「原來是這樣,可我傍晚早已和一名患者有約,實在是分身乏術,麻煩這位小哥幫我向丞相回復一聲,就說明日上午我一定親自前往,還請丞相他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對她來說,即使丞相也沒有「插隊」的權力。況且傍晚有約的那位患者病況嚴重,她當然得優先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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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派華麗的丞相府,可說是皇宮外最富麗堂皇的一幢建築,屋內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自不在話下。
隔天上午,上官芸灀依約拎著藥箱來到了丞相府,並在下人的帶領下,踏入了丞相府大門。
丞相潘文嘉一看見她,狹小的眼睛立刻一亮,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面對這樣的視線,上官芸灀不是很自在,她知道丞相早已娶妻,小妾也納了兩名,該不會這樣還不滿足吧?
她清了清喉嚨,不卑不亢地問:「丞相,昨日聽說小少爺受病痛所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
「說起我那個小兒子潘裕安呀……」丞相搖頭歎口氣。「本來我對那可憐的孩子不抱希望了,可自從上官姑娘治好了公主的怪病,讓老夫重新燃起希望,一直想請上官姑娘過來看看小兒,可先前一直忙子朝政,結果給忘了。」
「丞相一心為國為民,實在是令人欽佩,就不知道裕安小少爺的實際情況究竟如何?」
「他五歲時發高燒,一連燒了三天三夜,一條小命雖是緊急搶救回來,卻從此變得癡呆又體弱,至今已十二歲了,行為舉止卻依舊像個五歲的娃兒。」
「這麼說來,裕安少爺得病迄今已經七年了?」
「是啊!」
上官芸灀聞言不禁蹙起眉頭,在心裡歎了口氣。
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想要治癒恐怕難如登天,可這話她也不好現在就說出口,至少也等看過小少爺之後再作定論。
「我先去瞧瞧小少爺吧!」
「當然,跟我來吧。」
丞相說著竟伸手要拉上官芸灀,上官芸灀嚇了一跳,趕緊雙手拎著藥箱巧妙地避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跟在丞相的身後穿越迴廊,忽然聽見庭院傳來一陣練武的叱喝聲,她不經意地轉頭一瞥,整個人頓時彷彿被雷劈中似的驚呆住。
這……不會吧?該不會她眼花了?這正在指導一名年輕公子武功的男人,怎麼長得跟那個調戲她的登徒子一模一樣?
察覺到她驚愕的目光,那男人回過頭來,視線正好與她相對,然而他卻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像是根本沒瞧見她似的,很快又回過頭去專心地指點武術。
咦?她認錯人嗎?上官芸灀愣了愣,心底的困惑更深了。
明明眼前這男人的身形和長相,和那個老愛輕薄她的可惡傢伙一樣呀!難道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弟,要不怎麼會有人長得如此神似?
疑惑間,只聽丞相隨口說道;「那位是我聘請來教兒子功夫的武師,是我從外地好不容易找來的一位武功高強的大俠。」
「我從沒見過教導武術,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上官芸灀勉強笑了笑,暫時揮開心中的疑惑,跟著丞相來到了裕安小少爺所居住的樓閣。
經過她仔細的把脈、診視,果然和她原先預測的一樣,這少爺因多年前高燒而造成的癡呆已無藥可愈,她唯一幫得上忙的,就是開些滋補身體的藥方,讓他的身子能夠健壯一些。
她將實情坦白地告訴丞相,丞相似乎一開始就沒有抱持太大的希望,因此也不算太失望。
「唉,看來一切都是這孩子的命。」
上官芸灀雖然對這無辜的孩子感到同情,卻也實在愛莫能助,她很快開好了方子,交到丞相手中。
「這個方子每餐飯後讓小少爺服下,可以舒筋活血,強健體魄。」
「上官姑娘,」看出她有意告辭,丞相說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小兒的癡呆雖已無法挽救,但也希望上官姑娘能多留幾天治療看看,不論是針灸或任何法子,即使只有一點點起色也污。」
上官芸灀本想直說,告訴丞相這是不可能的,但又想到天下父母心,把話說得這麼絕似乎也太殘酷了些。
「好吧,我就盡力試試看。」她心想,服藥配合針灸確實能更快速地促進小少爺的氣血順暢活絡,就當這麼做是應付一下丞相的要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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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芸灀從沒有吃一頓飯吃得這麼尷尬過,即使是入宮陪同公主一塊兒用膳,也不曾像現在跟丞相及他的妻妾一塊兒用膳這麼不自在。
她實在不懂,自己又沒有做出什麼惹丞相妻妾們不高興的事情,她們為什麼要用不友善的目光瞪她?
在這種詭譎的氣氛中用膳實在是一種折磨,好不容易吃完飯,她立刻起身告退,然而就在她打算回到丞相命人幫她準備好的廂房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丞相。
「上官姑娘,請留步。」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是沒有,只是想向上官姑娘道個歉。」
上官芸灀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我怎麼擔當得起?況且,丞相您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需要向我道歉的呀!」
「還不是為了我那幾個妻妾,好好的一頓飯,她們偏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回頭我再好好訓斥她們一番。」
上官芸灀勉強笑了下,說道:「我是不會太在意夫人們的態度,只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她們好像不太歡迎我?」
「那是因為跟在我身邊久了,她們都明白我的心意。」
「啊?」這個答案讓上官芸灀更迷惑了。
「她們都看出,我很中意你。」丞相把話挑明了說。
嗄?丞相中意她?
上官芸灀沒有半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覺得像被人家狠狠打了一棒似的。她勉強扯開一抹尷尬的微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芸灀,我看你就留在這兒吧!當我的小妾,我會好好地照顧、疼愛你,往後你就不需要辛苦幫人看診了。」
「這……丞相的厚愛,芸灀相當感激,可繼承父業更是我最大的心願,丞相的這番心意芸灀恐怕得辜負了,還請丞相見諒。」開什麼玩笑,丞相都已經有妻有妾了,竟還不滿足地把腦筋動到她身上?
聽見她的回答,丞相的表情有些僵硬,顯然沒料到她會拒絕。
「芸灀,別這麼快就決定,好好地考慮考慮,你若是跟了我,這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相信令尊在天之靈一定也會替你感到高興的。」
上官芸灀一聽,忍不住在心裡苦笑。
她實在很想告訴丞相,她爹一生對於富貴榮華視若浮雲,完全不貪戀權貴,若是她嫁給了丞相當妾,只怕爹會天天到夢裡來臭罵她吧!
「這件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兩天給我一個答覆,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妾,將來的日子你肯定吃喝不盡的。」
看著丞相轉身離去的背影,上官芸灀眉頭蹙起,轉身走進房。
才剛推開房門,她就忽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扯進房裡,接著房門很快地被關上,甚至還落了閂。
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芸灀驚魂未定地抬頭一看,整個人錯愕地呆住了。
「咦?你……」這男人不就是今日看到的那名武師嗎?
「怎麼?不認得我了?看來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們曾經的親密。」
雷破雲說到做到,傾身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下,上官芸灀的一顆芳心冷不防被撩亂,立刻滿臉通紅地退開。
「你……你還敢說!果然就是你沒錯!你今天竟然還裝出一副根本不曾見過我的模樣!」
「沒辦法呀!丞相那麼中意你,還想納你為妾,要是他知道我曾跟你那麼親密,怕不立刻將我拖出去斬了。」
「你怎麼知道他想納我為妾?你都聽見了?」
「是啊!不過我勸你千萬別答應,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
「為什麼?」上官芸灀睨著他,哼道;「你該不是怕我答應丞相之後,就成了你的主子,可以隨便使喚你?」
雷破雲聞言嘴角一勾,揚起一抹詭譎的微笑。
「你……你笑什麼?」上官芸灀沒好氣地問。
「你似乎忘了自己有更大的把柄在我手上,誰使喚誰還不知道呢!」
上官芸灀一愣,立刻知道他指的是她為了幫助公主出宮不惜欺君的事情。她氣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莫可奈何。
「你偷偷闖入我的房裡,該不會就是來提醒我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我是特地來勸你最好快點離開丞相府,而且跟丞相愈少有瓜葛愈好。」
「為什麼?」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上官芸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意外發現他的俊臉有著不曾見過的認真神色,那讓她的心彷彿被什麼給撞擊了一下。
「總之你只要乖乖聽話,快點離開便是,好歹你也和我『相好』過,我不會害你的。」雷破雲說到最後,又擺出戲謔的神態。
「誰跟你『相好』過了,別隨便造謠生事!」上官芸灀紅著臉輕叱。
「咦?想不到你的記性這麼差?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不用!不用!」
上官芸灀滿臉通紅地退開,就怕他又用「身體力行」的方式來提醒她,那她豈不是又要被他輕薄了去?
「你拒絕得這麼堅定,真是令我傷心呀!」雷破雲裝出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後,隨即又恢復一臉正色。「記得,能愈早離開這裡愈好,往後也盡量少在丞相府走動,知道嗎?」
叮嚀過後,雷破雲不等她回話就逕自走到窗邊,小心謹慎地朝窗外左右張望了會兒,下一瞬間已身手利落地縱身掠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可疑」的舉動讓上官芸灀更足滿心疑惑。他到底是誰?真的只是丞相找來教導功夫的武師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又怎麼會警告她最好快點離開丞相府?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浮上心頭,令上官芸灀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也想不出個答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