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日日努力吊嗓子,外帶熱切期盼娃娃臉得憂鬱症的時候,金龍皇朝的一個超重量級人物——娃娃臉他六叔公,震北王龍雪融要回來了!
這震北王龍雪融是何等人物?
話說當年娃娃臉他祖爺爺打天下的時候,年少英雄的震北王就已經在軍隊前方為他老爹擂鼓吶喊。民間傳說震北王身長八尺,壯似黑熊,面若鐵鍋眼似銅鈴口似大碗,一頓能吃下十八隻雞!他的赫赫威名幾十年前便已揚名海外,上陣殺敵往往不必動用一兵一卒,便能大獲全勝!
太祖皇帝——也就是娃娃臉他祖爺爺騎驢升天之後,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死活要到皇朝北邊鎮守邊關去,因此得了一個淡泊名利的美名!
可如今這原本在北方待的好好的,沒什麼本事只會吹牛的老不死──唔,這是娃娃臉說的──回來搗什麼亂?八成嫌這世道太平過頭了,所以來攪和攪和──這也是娃娃臉說的。
「停!那震北王不是你六叔公嗎?你怎麼對他嫌棄到這分上?
「問宇文淵那死狐狸去!笨蛋!」
……你就不能體諒我脆弱的心靈嗎?非要時刻提醒我是號稱智商一八零,其實卻先天營養不良後天失調的事實嗎?雖說不知者無罪,可我還是很不爽!
我一旦不爽,就會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大腦發熱;一旦大腦發熱,身邊的人就要倒霉──所以娃娃臉!你可不要怪我!
於是我鼓起當年為了一塊雞骨頭和野狗英勇搏鬥的勇氣,捲起袖子衝上去,雙手定住他的臉,對著那個粉嫩粉嫩的小嘴,咬了上去!
一時間,萬物無聲。
然後,娃娃臉在近距離和我深情款款互瞪半個時辰後,突然柔情蜜意的舉起了西瓜刀!
「嚇!你哪摸來的?」
「呵呵,你說呢?」
「呵呵……救命啊──!」
一個時辰後,恢復理智的我狂奔在逃命的路上!
「龍雨情你個找砍的混帳王八蛋!有種不要跑!」
我都成你小老婆了,除非搞外遇,否則我這輩子根本不可能「有種」的啊!
所以,我理直氣壯的回吼:「我根本不可能有種!」轉身繼續逃命。身後,娃娃臉氣急敗壞的揮舞著西瓜刀繼續猛追。
「看到沒?萬歲爺又在和淑妃娘娘共效于飛了!」
「呵呵,皇上寵娘娘嘛。」
「好羨慕哦!我也好想哦!」
誰?!哪個不要命的在信口開河?羨慕是吧?!換你來試試被砍的滋味怎麼樣?
兩個時辰後,我的頭沒丟——因為我被娃娃臉逮住後扛起來,丟到龍床上做運動。
龍浩已經染上情慾的娃娃臉泛起一片粉紅,我不禁有些看呆了。分神之際,龍浩已經壓到了我的身上。感到頂在我下腹的灼熱,我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那個……皇上,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我掙扎著搶救我的外衣。
「什麼?」
「你這次放過我好不好?」
龍浩的回答是把我的內衣也扯下來,扔到床下。
「雨情親親,」龍浩的雙手順著我的腳踝向上遊走,來到我的腰間,冰冷的觸感使我不禁顫抖。「你想可能嗎?」
然後就狠很吻住了我……
就這樣,我被娃娃臉從午時蹂躪到深夜,而且這之後一個月,每天晚上我都被十幾個太監樂此不疲的抬到娃娃臉的龍床上,數水鴨子!
我真是識人不清所托非人啊!
娃娃臉,你枉顧我對你的一番情意,還說讓我作後宮的頭?你騙我!你明擺著要向宇文淵那賊狐狸看齊——
他砍不死我他要咬死我,我一身青紫就是證明!
***
一個月後,震北王府
我望著眼前貌美驚人的面孔,脫口而出:「這是真人嗎?」
「千真萬確!」宇文淵微笑著遞給我一杯茶。
「沒騙我?」真的不是瓷人?
「你想有必要嗎?」這回是一碟桂花糕,附帶一鄙視的眼神。
「你確定?」
「廢話!那是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老爹!嚇!你幹嘛?放手!震北王的臉是你能隨便掐的嗎?」宇文淵連忙上前把我拉了回來。
沒,我只想確定一下。呵呵,是人,真的是人……真滑,比娃娃臉還嫩還好摸。
「淵兒。」美人開口了。
「是,爹有何吩咐?」
「把你祖爺爺御賜的西瓜刀拿來,要最大最鋒利,我經常用來砍人的那把!」
「爹,你要拿它幹嘛?」
是啊,美人你要拿它幹嘛?
「呵呵,」勾魂眼向我一瞟,我骨頭酥了一半。「因為用它砍人最爽最過癮,還完全不必負責!」
呵呵,這樣啊!宇文淵你幹嘛又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喂,你跑什麼?
身後一陣森冷的陰風刮過……
「哇!宇文淵你個名不副實的姦夫!你比娃娃臉還毒!你怎麼可以丟下我自己跑?」
「我爹砍起人來是六親不認,我不跑難道等著被砍死嗎?」
「……你怎麼不早說啊?救命啊──!」
在被震北王狂追猛砍三個時辰後,我終於明白了娃娃臉為什麼如此酷愛砍人的原因了——家族遺傳啊!
砍著砍著,震北王突然停了下來,冒出一句:「淵兒你在哪?我肚子餓了。」然後就瀟灑的提著西瓜刀,臉不紅氣不喘的找他兒子去了。
這什麼跟什麼!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我都不相信那個揮著西瓜刀追殺我三個時辰的人,就是這個柔柔弱弱的絕色美人!
姓龍的果然個個深不可測!
這就是我和震北王龍雪融的初次見面,說真的,當時就算你砍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這個絕世美人會在我今後的人生中佔據如此難以預料的位置;後來每次我恨得牙癢癢的時候,都會拿隻手就啃,從而導致了都城裡的興起一種名為「鐵砂掌」的功夫。當時的風靡程度,甚至遠及海外。
只是這震北王龍雪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把傳言都反過來就對了!道聽途說不可信。
震北王龍雪融,是金龍皇朝太祖皇帝六十九歲所得的么子,現年四十有六,身長八尺,膚白塞雪,一張臉更是艷若桃李,姿冠古今……
「等等,我說狐狸,他不是你爹嗎?你怎沒姓龍啊?」
「我娘沒兄弟,我不犧牲一下隨母姓,我娘家就要絕嗣了。」
「哦,瞭解了,所以你才拼了老命增產報國啊……咦,你臉怎麼抽筋了?沒關係?那就繼續。」
因為是金龍皇朝太祖皇帝六十九歲所得的ど子,所以寵愛非常。太祖皇帝當年揮舞西瓜刀打江山的時候,就讓老婆抱著這個小兒子在陣前觀戰,還能邊和小兒子對話,承諾砍了某某的頭給兒子當球踢。
「怎麼太祖也愛用西瓜刀啊?」我忍不住疑惑。
「嗯,問的好!因為太祖皇帝是賣西瓜出身的。」
「哦,瞭解。」
見他爹這麼賣力,龍雪融當然要有些表示才行,於是馬上就揮舞著撥浪鼓為他爹助威:「爹,爹,爹,球球!」
「那無兵退敵呢?」我再度疑惑。狐狸講了半天,都沒說明到這點。
「這個嘛……」
就在宇文淵要給雙眼放光的我作詳細解釋的時候,皇宮裡傳來消息:宣震北王和宇文淵馬上進宮!金龍皇朝和南方的容翔開戰了!
打仗就要流血——這是某將軍說的。
砍人先要學會挨砍——這是以前好心收留我,卻被砍成破布的黑社會老大說的。
在金龍和容翔的邊界,兩個當世的強國正式交鋒了!當時的場面真的是——無法形容的詭異!
龍浩所率領的大軍,在震天的鼓聲中齊刷刷舉起了冒著寒光的西瓜刀!容翔的大軍也舉起了明晃晃的菜刀──難道容翔的開國皇帝是作廚子的?
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中,一聲長嘯:
「殺——!」
頓時,精彩緊張扣人心弦的互砍開始!只見場上銀光閃過,血肉翻飛──乖乖,簡直精彩!不過儘管場面如此混亂,我仍然能一眼就認出娃娃臉,還不小心附帶上震北王,為什麼?就這兩位身邊的人倒的最快!手起刀落,一刀一個,決不含糊。可我怎麼隱隱約約聽到震北王邊砍邊念叨什麼「鮑魚,燕窩,龍蝦,芙蓉餃,叫花雞」?不,一定是我聽錯了!我敲了敲腦袋。
「你沒聽錯,我爹是肚子餓了。」
什麼?你說什麼?!震北王砍人砍到肚子餓了?說出去誰信!
兩國的砍人實力相當,一時半刻恐怕也砍不出個輸嬴,所以既無謀略又無兵法的我就只好坐在隊伍最後方閒著。想來也對,以我這命中帶衰的體質,如果真舉把刀衝上去,砍的十有八九是自己人!
我喝著喝著突然發現不對勁,一個敵方的大漢竟然不要臉的溜到娃娃臉的身後,砍到紅眼的娃娃臉竟然也沒發現!看到那明晃晃的菜刀,我作了平生最英勇的一件事——丟掉茶杯,手無寸鐵的以非人的速度衝上前去,抱住那個大漢——猛親!
我對誰好誰一定倒霉!竟然敢砍我老公?我就不信衰不死你!
「龍雨情!你在幹什麼?!」登時,龍浩那張娃娃臉就黑了個徹底,一把把我扯進懷裡,手起刀落就把那顆已經被我嚇得眼冒金星的大樹砍回了老家。
「你……」龍浩詫異的望著懷裡的我,當看到從我背後刀口流出的紅色瀑布時,雙眼馬上充血!「他奶奶的敢砍我老婆!老子砍死你們!」望著那張交織著怒火和焦急的臉龐,奇異的,我彷彿頭一次發現龍浩是如此的俊美強壯。呵呵,我開始佩服自己的眼光了。
我顧不上娃娃臉的怒吼和四周沖天的喊殺聲,只是緊緊摟住他:「還好你沒事……還好……」然後終於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至於最後戰果如何,我是三天後才知道的。因為當時的我已經失血過多——暈了!
總之,我生平頭一次感謝老天給我這特殊的體質,因為從我親過那棵傻樹之後,我的衰運就百分之兩百的黏住了容翔國,不但導致他們砍輸金龍皇朝,還害他們國內三年內滴雨不下,寸草不生;最衰的是容翔王的六十個老婆全都和人跑了!臨走還不忘留書:
「親愛的老公,我悄悄的走了,正如我轟轟烈烈的來,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一塊硯台。等你轉運了,我會再回來。親一個,不要太想我。」
你問我為什麼這次的衰運這麼厲害?來來來,我悄悄的告訴你,那就是——愛情的力量!哦呵呵呵呵呵!
我從黑暗中醒來,已經是很久之後了。看到龍浩那張不修邊幅的娃娃臉近在眼前,讓我亂感動一把的。如果不是他撲上來的一頓深吻,我想我會更加感動的。
在娃娃臉開始撕我衣服,而我即將被啃暈之前,我拼盡全力擠出一句:「麻煩你下次啃我的時候先刷牙。」然後就安心的在娃娃臉的一口大蒜味道中幸福的暈了過去。
我還是病人好不好?剛醒來就被這麼蹂躪,不暈才是怪事!
***
四個月後,金龍皇宮。
「春風他吹上了我的臉……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採白不採……」經過幾個月的休養,我終於重新回到人間。
說到這幾個月,我半夜想起來都忍不住狂笑。大概因為我在戰場上的奮不顧身相救和深情告白,龍浩那個娃娃臉現在對我溫柔體貼到叫人噁心!吃飯一定要餵我,穿衣一定要經過他的手——雖然穿著穿著就穿到床上去了──喝口水居然還怕我被噎著!說真的,我有時候真被他煩到受不了!不過還是很爽就是了。
可是,近一個月他卻很少來找我。問他身邊的太監,也支支唔唔的答不出個所以然。為了國事?不會啊!自從前些日子把惡狼和容翔砍回老家之後,只有他欺負別國的分,哪有別人來往他刀口上撞的事?還是他這些日子忙著照顧我,積勞成疾?嗯,有這種可能!
因此,為了表達我對他的深情回報,我親自下廚為他做了我的招牌手藝——愛心蛋炒飯。
不是我吹牛。想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做的蛋炒飯可是超級搶手,以至於每次輪到我做飯,都是一把鐵鍬外加一口超級大鍋,甚至還會引來一場「為飯而戰」的血拼!後來還引來一個菜鳥記者親身體驗,寫出催人淚下的報導「寧可鼻青臉腫,決不讓出一口炒飯!」聽說那個菜鳥記者憑著這篇文章,贏得了那個普什麼獎……
我哼著小曲來到娃娃臉的寢宮門前,剛要開門進去,就被一不長眼的皇宮新鮮人給攔住了!
怎麼著?敢攔我?!新來的是不是?
「什麼?劉才人在裡面?誰?沒聽說過。還有,她在裡面關我什麼事?」──等等!才人?!我危險的起雙眼。莫非……
於是我推開那個門神,硬是衝了進去,眼前的畫面頓時讓我火冒三丈!龍浩竟然一臉柔情蜜意的摟著那個什麼劉才人。看見我進來,他愣了一下:「雨情,你怎麼來了?」
雖然我知道他的妃子比燒餅上的芝麻還多,可親眼見了還是很火!
幾個月前我根本不會在乎他懷裡摟著貂蟬還是母豬,,可是現在我無法不在乎!我是現代人,接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教育,看到的是我爹對我娘幾近終身的一心一意!何況龍浩你曾經對我許下過諾言的!
所以,我受不了了!我火大了!
我頭腦一發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上去一把拉開那個衝著我奸笑的女人!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將我要說出口的話全堵了回去。
「劉才人已有身孕,要是有了閃失,朕唯你是問!你馬上給朕回宮反省去!」
什麼?你說什麼?我捂著赤痛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我?為了那個女人打我!難道你這一個月對我不聞不問,就因為她?不是豪爽的德妃、不是嫻靜的貴妃、也不是高雅的皇后,而是為了這個現在滿臉得意,卻假裝驚恐的女人,你打我!
龍浩,你的眼睛長到外層空間去了?這種蛇蠍女鼻祖你也當是寶貝?我看上的男人就只有這麼一點智商?!
「龍浩!你混蛋!」我眼淚鼻涕霎時流了滿臉。
大概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龍浩那個娃娃臉馬上慌了手腳,推開那個咬牙切齒的才人,把我摟進懷裡。
「你、你怎麼哭成這副德性?」
「娃娃臉你今天敢這麼對我!我不和你過了!我要回娘家!」邊說邊往他的龍袍上抹鼻涕。
「你養父就是朕的爹,你親生爹娘十年前就嚥氣了,你哪來的娘家?」
「那我要回九王府!」對啊,我怎麼把我老窩忘了?
「你敢回去的話,朕現在就派人把你那王府拆了!」
「那我就去找我姦夫宇文淵!」你敢寶貝那個蛇蠍女我就給你戴一頂超級綠帽子!公平吧?嚇,龍浩的娃娃臉都綠了。
「朕馬上扒了那小子的狐狸皮,再砍他個百八十刀!看你還能找誰?!」
好,好你個娃娃臉!我,我確實沒人靠了……可要我馬上原諒他當沒這回事,又不甘心──那可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結結實實的一個大鍋貼,我的臉八成早腫成饅頭了!
犯罪事實俱在,我想睜隻眼閉只眼都不成。就在我快火燒眉毛的時候,一個清脆嗓音傳來——
「你看本王給你靠怎麼樣?」
誰?誰在說話?啊!這不是娃娃臉他六叔公,震北王龍雪融嗎?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等等!他說什麼?
「小九,要沒地方去的話就來震北王府吧!」他手裡拿的不是我盛蛋炒飯的盤子嗎?飯呢?「我想還沒人有那個膽子來扒本王的皮。你說是吧,老大?!」邊說邊砸嘴,還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紅唇。
真、真他媽的誘人!
看到震北王不像在說笑的神情,龍浩的娃娃臉這回是徹底的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