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報攤上把凡是涉及這個報道的報紙、雜誌都買了下來。
她在互聯網上檢索所有關於這個報道的鏈接。
她感到餓了就吃一口麵包,感到渴了就到廚房倒一杯自來水。
她的樣子讓所有見到她的人都很擔心。
小倩見到她時嚇了一跳,主動留下來照顧她,還安慰她,案子一定是要完結了,大飛昨天晚上的精神狀態特別好。
可這種安慰更加重了她的病情。
報紙上報道,盧非易請了最好的律師,幾乎都是沒有輸過的那種金牌律師。
惜漣的心情稍微好一點,可仍是虛弱的要命,她的憂鬱不知該身誰傾訴。
莫青回來了,惜漣的樣子讓他吃了一驚。
「惜漣,」他焦急的問,「你好些沒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倩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問她她也不說,讓她去醫院她也不去,就說要等你回來,想見你。」
莫青抓住惜漣的手,眼睛發紅。
小倩見狀說:「飯菜在鍋裡,莫青,你回來了,那我就走了,好好照顧惜漣姐。」
「惜漣,你幹嘛要這麼對待自己,」莫青的淚水流了下來。
「莫青你回來了,告訴我,盧非易的案子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能說。」
「可報紙都報道了。」惜漣指著床頭一大摞的報紙雜誌。
「那都是小道消息。」
「盧非易會不會坐牢。」
「如果他做過這些事,他一定會坐牢,如果他沒做過這些事,我們也不會隨便抓人的。惜漣,你要知道,法律不會放過一個罪犯,也不會讓一個好人蒙冤。」
「可我還是是擔心他,」看著莫青的臉色,惜漣又補充道,「他原先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大筆錢,我也是受益者,受了很大的益。」
莫青沒有繼續問下去,「吃飯吧,惜漣,你看你憔悴成什麼樣子了,不要再去管別人的事情了。」
惜漣強打起精神,去吃了這頓飯。
她既然已經離開盧非易.身邊也有了新的男朋友,還管他那麼多幹嘛,何況她清楚,他確實有走私的事實,莫青說的對,既然犯了罪,早晚有一天會落入法網的。
只是她的心卻忐忑不寧,算了,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吧,她有理由為他牽腸掛肚。
她不再躲莫青的眼睛。
第二天就要正式審判了。
惜漣問莫青:「盧非易會坐牢嗎?」
「他這回肯定要坐牢了。」
「他不是請了最好的律師了嗎?」
「鐵證如山,誰也救不了他……」
「會坐多少年牢?」
「那要看法官怎麼量刑了。」
正式審判的日子到了。
儘管盧非易的律師巧舌如簧,但警方還是以確切的事實證明了盧非易的走私罪名成立。
盧非易被判三年。
當他被戴上手銬時,二叔晃了晃身體,盧非易的父親盧老先生不可救藥的搖了搖頭,阿昌與阿義眼中似有淚光。
莫青也在法庭上,當他看到盧非易被判刑的宣佈時,心不禁往下一沉,似乎是一位老朋友被判了刑。盧非易戴上了手銬,兩隻手在裎亮的鋼環中格外刺眼,莫青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在這時居然還能神情自若,冷靜沉著,保持著優雅的舉止,真是令人暗暗佩服,若換了其他人,可能早就痛哭流涕,垂頭喪氣,至少也耷拉腦袋無精打采。
當盧非易看見莫青時正在專注的望著自己時,竟握緊拳頭伸出大拇指,彷彿手握勝券。莫青想,大概只有他和盧非易之間能瞭解這個動作不為人所察覺的含義。
盧非易的入獄引起一大串連鎖反應,股價狂跌,銷售停滯……二叔苦撐危局。
莫青在庭審結束後並沒有去找惜漣。他走在惜漣家樓下的那條小路,徘徊著,不知多少時間,但沒有上去。
惜漣捧著那張盧非易戴著手銬的報紙,長時間出神的望著,就這麼過了整整一個下午。
她累了,既然塵埃落定,她的心也算放了下來,她走下樓,漫步在小路上,不時的望著天。
今天是陰天,沒有一顆星。
她看見路的那端似乎有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又沒了,足莫青。
她慢慢的向黑影剛剛出現的地方走過去,近了,喊道:「阿義,怎麼是你?」
「惜漣,好久不見,你怎麼還那麼瘦,就像剛見到你時的模樣,」
阿義望著惜漣。
「你也沒變。」
兩人不知從何談起,就這麼僵持了一段時間。
「我不知你跟易哥當初為什麼會突然分手,但我看得出,易哥這幾年心中一直有你。」
「是盧非易叫你來對我說這些話的?」惜漣感到有些煩,打斷阿義的話。
「是,又不是。」
「為什麼?」
「易哥是叫我來,但不是叫我對你說這些話.剛才是我自己的想法。」
「他還想說什麼。」
「他讓我把這個給你,」一枚大鑽戒在阿義的掌心閃著永世不滅的光,「他說,不管你跟誰交朋友也好,結婚也罷,這個請你一定留下做個紀念。」
「我既然要同別人好,怎麼會收下這個東西,」惜漣動也沒動。
「易哥其實很愛你,上回在天字樓遇上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他內心很難過。」
「不關我事。」
「惜漣,你還是收下吧,易哥說,你可以把這個戒指牛丁個項鏈墜什麼的,就算他送你的結婚禮物,他這次是不能親自把這個交到你手中了。你可以不把他當舊情人,但你可以把他當一個一直關心你的老朋友。」
惜漣伸出手,接過戒指。
阿義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惜漣回到家,將戒指把玩在手中,後來又把手指套了進去,在窗下仔細端詳。
幾天後,惜漣的手機響了,「惜漣我想見你,」莫青的聲音有些沙啞。
「最近很辛苦吧。」莫青見到惜漣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惜漣穿著一套非常漂亮的新時裝,化著一個精心修飾的妝,廚房裡還傳來陣陣撲鼻的菜香。
這是最後一餐吧,莫青沒有失態,只是睜大眼睛,想將這一切永遠留在記憶中。
「等我一下,我去把飯端上來。」
「我幫你。」
「不是很多,你在桌旁坐下就行,瞧你瘦成什麼樣了?我要好好照顧你。」惜漣挽著莫青的胳膊把他按到椅子上。
莫青打量著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的屋子,窗台,桌上還擺著幾瓶插花。屋子裡給人一種溫馨乾淨的感覺,是他從小就盼望的那種家的感覺,可他知道,這裡不會是他的家。
桌上擺滿了惜漣精心烹飪的菜,莫青慢慢的咀嚼著,這些滋味夠他回憶一生。
「大飛說你在這起案子裡立了大功,你猜到了文件密碼,才使案子順利進行下去,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是的。」他的心口隱隱做痛,老天,他家可沒有心臟病史。
「祝賀你,莫青,終於順利破獲大案,完成心中的目標。」
「謝謝你,惜漣,」她怎會祝賀他,他以為她會恨他。
「大飛和小倩準備結婚,讓我們去做伴郎和伴娘。」
「他們一定會幸福,相愛這麼多年,有一個完美的結局,」莫青望著惜漣,心中甚至有些嫉妒大飛和小倩。
「我生日那天,你向我求婚的事,我考慮了好久。」惜漣的話很慢,但莫青卻希望她不要說完,就讓時間停在這一刻,「我決定答應你,我們將來也結婚好嗎?就在大飛和小倩結婚後。」惜漣的話讓莫青驚的筷子沒掉在地上。
他這才注意到惜漣的腕上戴著他送給她的玉蓮手鏈。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
「我答應了。」惜漣說。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撞擊的昏了頭,笑著笑著流下了淚水。
愛情是自私的,他終於可以與她廝守天長地久了,她屬於他,不是其他人,不是那個獄中的那個『弱者』。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一群白鴿盤旋在蔚藍的天空下,當身穿禮服的大飛和小倩隆重登場時,無數的鮮花和讚美毫不吝惜的送給他們。
大飛和小倩笑的那麼燦爛,讓每個祝福的人的心中都灑滿了陽光。
對於真心相愛的人來說,這一刻應該是最幸福的。
在合影時,大飛悄悄對莫青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
莫青偷望了一眼惜漣,惜漣正出神的望著天,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真的,大飛。」
「你們也很相愛呀,像我和小倩一樣,你愛我,我愛你,最後,就結婚唄。」
「惜漣不是很著急。」
「我才不信呢,惜漣歲數也不小了,是你小子不急才對吧,」大飛拍了拍莫青的肩膀。
小倩緊張的出了一頭的汗,惜漣幫她補妝。
「結婚真的很有趣,」小倩沖惜漸眨巴眨巴眼睛。
「那一輩子也就結這一回。」
「不一定的喲,」小倩真是頑皮長不大的孩子。
「大喜之日,別亂說話。」
「惜漣姐,你和莫青什麼時候結婚?」
惜漣路一沉思,「不知道。」
「莫青可是個好男孩,人又帥,業務能力又強,你不早點同他結婚,當心他被人搶去。」
「不要緊的。」
「真的,我聽大飛說,局裡好些女孩子都暗戀他呢。」
「我不在乎。」
「別不在乎,男人的心可容易變,你不抓緊點,等莫青真被人搶走了,恐怕你後悔可來不及。」小倩替惜漣著急了。
「緣分是天注定的,怕什麼。」
「就是,惜漣姐,你不用怕,我把這個花球給你留著,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了。」
「真的謝謝你小倩,你們對我這麼好。」
人生有人這麼單純的為你好很難得,這應是她的幸運。可是結婚,和莫青嗎?
莫青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對她是那麼好,人品不錯,長的又帥,可是她為什麼定不下心來。
莫青在遠處望著心神不寧的惜漣,惜漣毫無察覺。
「照像了,快來和新娘新郎合影。」有人大喊一聲,兩人的思緒都被打斷。
「伴郎和伴娘很有夫妻相呀。」攝影師沖大飛擠擠眼看著惜漣和莫青,大飛說那就讓伴郎和伴娘單獨合個影吧,照的象婚紗照,到時就不用另照了。
兩個人神色莊重的走到一起,像在天神注視下舉行儀式,彼此深深的凝望,然後雙手挽在一起,緊緊依偎著,似乎可以聽到對方激烈的心跳。
「笑的甜蜜點,」攝影師大概以前給人拍過不少婚照,很專業的指導。
惜漣感覺心中很輕鬆,她看著莫青燦然一笑,莫青也衝著她釋然的笑了起來。
這是一張照的令攝影師和片中人都非常滿意的作品。
惜漣的桌上擺著一個漂亮的花球,小倩說到做到,婚禮結束後真的把這個花球送給了她。接受新娘真心的祝福,會獲得好運氣的。
莫青來了,一切遲早應該做個了斷。
他們都是好人,有著好的開端,有著好的過程,也應該有個好的結局。
惜漣為他沏了一杯茶,他每次來惜漣都要給他親自泡一杯的。
「大飛和小倩有個幸福的結局,真為他們高興。」她把茶遞給他。
「你和我也應該有個屬於自己的幸福結局。」惜漣聽出,他沒有說「我們」,而是分開的「你」和「我」。
「你真的是個好男人。」
「盧非易是嗎?」莫青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問,但他仍忍不住要最後問一句。
「他是個很會算計的男人,我不管他是不是什麼好人還是壞人,在我心中,至少他永遠是我的恩人,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幫我上大學,幫母親去最好的療養院治病,幫我實現一切的夢想。」提起那段時光,惜漣覺自己當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的臉上總有那種夢幻成真的陶醉。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們當初為什麼會分手?」
「說來話長。你是在天字樓的時候看出來我跟他相愛過的嗎?」
「不,我在我們剛認識沒多久就知道。」
「哦?」
「你有一回跟我說,你從小就住在貧民窖,與多病的母親相依為命,可你學歷卻標明你是在白金貴族學院畢業的,那裡的學費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輕易負擔得起的。我很好奇,於是就去查,最後查到是他資助你的,你畢業後到了利天集團去上班,竟然開著一輛汽車,說是國外的男朋友送的,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你也沒有主動提到過他,可那輛汽車的買車款是從盧非易的銀行戶頭上劃過去的。雖然他很想隱瞞,但掩飾的並不是很好,只要用心一調查就會查出來的。」
「他當初根本就沒有想要掩飾,聽沒聽說過那句成語,欲蓋彌彰,他花了這麼多錢,至少可以買得到一隻忠犬義馬。算了,不提了。」惜漣在想起後來的事裡,仍覺得有些微微傷痛。
「不管如何,他現在贏了,可我也不能算輸。」
「你們不在一條起跑線上,怎麼論輸贏。」
「其實,我雖然調查了那麼多,但一直不敢確定你們是不是情人,我真的是那天在天字樓時才確定的,」看著惜漣明媚的眼睛,「他的眼神和你的眼神,都很在乎對方。」
惜漣從手上摘下玉蓮花手鏈,「祖傳的,應該讓你的先人知道,這個手鏈會帶在一個能與你白頭偕老的女孩子手上。」
「我爺爺與奶奶結婚時,在百字號老店鑫祥樓買的鳳冠霞帔,我爸爸與媽媽結婚時,在百字號老店鑫祥樓買的訂婚信物,這個玉蓮手鏈是我在在百字號老店鑫祥樓買的,當然是我們家祖傳的老字號購物場所了。」
「你呀。」惜漣並沒有拿回那個手鏈。
「惜漣,你還是收下吧,你可以把這個手鏈當個小掛飾什麼的,就算我送你的結婚禮物,你可以不把我當成舊情人,但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一直關心你的老朋友。」莫青真誠的說。
惜漣聽這話有些耳熟,仔細一想,是阿義在盧非易入獄後,替盧非易把戒指轉交給她時說的那番話。
「我還算走運,可以親自把手鏈交到你的手中,不用他人代勞。」
原來那天他真的在他家樓下,還聽到她與阿義的談話。她當時沒有看錯人,她對他還是很熟悉的,她任憑他把手鏈又慢慢的帶回到她的手上,像在她生日那天一樣。
重新繫好後,他的手從她的手滑下,離開了。
「告訴盧非易,他得到法律的處罰其實很輕。我知道他肯定還有案子,但我不想再追查下去。讓他在這三年大獄中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監獄不僅僅是懲罰犯了錯誤的人,更重要的是教人重新做人,如果他能改正,不需要坐那麼多年的牢。我的話不像一個忠於職責的好警察,但這是我對法律和監獄的理解。」
「你是一個好警察,你更是一個好人,一個很寬容的人。」她若選他同走完人生路也不會錯的,但今生不會了。
「有你在他身邊,我相信他將來會改好的,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第二回的。」莫青堅毅的說。
「莫青,」「惜漣」兩個人相擁在一起,他們曾經真的相愛過。
這回是真的要分離了。
莫青走到門口。忽又轉過頭來,「惜漣,你知道盧非易的計算機密碼是什麼嗎?」
「是什麼?」
「就是那個空首飾盒,最底一層抽屜的背面上的數字、字母,後來燙金上去的。」
「是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也沒看見過。」
「是嗎?」,他有點意外,「等我走了之後,你再去看吧。」
他走出門,聽見門在他身後輕輕的關上了……他沒有告訴惜漣他和盧非易曾有過的一次談話,「你早就猜破了我的密碼,還進來不止一次,你為什麼不早點抓我?」
「因為我不想過早的失去惜漣。」
「我愛她。」
「我也愛她,比你晚,但不比你少。」
他想盧非易也不會把這段對話告訴惜漣的。
惜漣把門輕輕的關上了。
立刻就去找那個空首飾盒,「最底一層抽屜的背面,」那上面赫然燙著一行金字,「1314521XL」她想起陶咖啡杯,還有他叫她「小陰謀家。」
空首飾盒漸漸潤濕了,那一行字愈發晶瑩透亮。
盧非易出獄的日子到了。
這是個非常好的天氣,陽光將大牢外照的金光閃耀,使剛出大門的人感覺象上了天堂。
他比以前黑了,瘦了,但優雅的氣質卻仍沒有改變,舉手投足間還更多的流露著一絲滄桑成熟的韻味,更加迷人。
他走出大門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空氣,自由的空氣,還帶著甜蜜的氣息,他看見惜漣來了。
從入獄後,他從未見到過惜漣,因為只準直系親屬見面,而且他的父親和二叔每次都把探監指標占的滿滿的。
惜漣站在那裡,帶著笑,頭上還紮著一條黃絲帶。
「裡面,住的慣嗎?」惜漣這幾年來一直心疼獄中的盧非易,像他那種富貴窩出身的人,在那種地方怎會不受苦。
「剛剛住習慣就出來了,還真不習慣外面了。」
「那就回去好了。」
「怎捨得,裡面最苦的是沒有你。」一雙大手將惜漣溫柔的抱住。
「你真傻,留著那些記錄,苦了自己整三年。」惜漣撫著他手上的一層厚繭,淚光瑩瑩。
「我不受苦怎行,不然你的心結怎麼打開,不然你會日思夜想我三年。」
「你總是把我看透,我在你面前永遠是個透明人。」
「你在我的面前不是個透明人,是我永遠的愛人。」
「你的戒指,」手上的鑽戒在強烈的陽光下更加耀眼,「我沒有將它打成項鏈附墜,那樣太浪費了,多好看的戒指。」
盧非易將戒指套在惜漣的指頭上,不大也不小。「不知那婚紗還合身不,我猜一定還很合適,因為你的腰圍還等於我手臂的長度。」
「你沒變,我也沒變這就夠了。」
「我們回家吧。」盧非易四下張望,習慣性的找那輛心愛的銀白色的轎車,隨後醒悟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是坐公共汽車來的,從車站到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一個人走的腳都有些腫了,」惜漣也想起什麼,四下張望著,「今天怎麼沒有人來接你?」
「我想把時間單獨留給我們,我們分離的太久了。」
「你真是壞,萬一我今天不來了呢。」
「我知道,你願意等我,你一定會等我,因為你說過,我是你今生的深愛。」
「非易哥,是的,我說過的,你是我今生的深愛,我是絕對,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
他們兩個人牽起彼此的手,向車站走去,前方的路還有很遠,也許還很難走,他們只是剛剛開始行進,但身邊是人生最深愛的人,走過這一路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