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文熙言每大都請花店送安小葵八朵向日葵,向日葵是她的名字,花語是愛慕,表代他愛慕她,而送了八朵,則是在向她道歉。
安小葵每次接到花,想遠離他的心便會動搖,很想回到他身邊,但她又怕再次受傷,怕一下子又被他愛的謊言征服了。
汀汀姐說她真沒用,她說得對極了,她真是沒用,居然想回到他身邊。
她很清楚,在她冷靜下來後,她要的不再是他的道歉,比起過去對她的惡作劇,她更在乎的是他對她的心啊!他說愛她是認真的嗎?
她已經把他當成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了,她想擁有他、想獨佔他,想跟他這麼過一輩子,為他生兒育女、煮一輩子的飯……
他呢?他有沒有抱持著和她同樣的心情?如果沒有,就放過她吧!
安小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滿腦子兒女私情,煩惱得要命!
不過,她最該煩惱的也許是她的病情,昨晚她在陽台吹了一夜冷風,現在發燒了,喉嚨又乾又緊,好不舒服,醫生要她好好休息,但她滿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睡不著……
「汀汀姐,我想吃藥……」
啊!她忘了汀汀姐去上班了!
汀汀姐幫她買了退燒藥,說要請假照顧她,是她不要的,她還自暴自棄的不想吃藥……
她這個白癡,到底在做什麼啊?
叮咚……突地,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是花店送花的時間……」
安小葵的精神來了,她急著想下床,卻跌了一跤,躺了幾秒鐘才勉強站起,緩緩扶著牆走出房間,打開了門。
她想收到文熙言送她的花,這樣她就能欺騙自己,他是愛她的,很愛很愛……
「你怎麼臉色蒼白得像鬼—樣?」
安小葵抬起頭,看到了她最想要的向日葵,卻沒料到送花過來的是文熙言。
安小葵急著想關上門,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但她虛弱得沒有力氣,不但關不了門,還被他攬腰抱起。
「天啊!你好燙!你病成這樣,簡汀穎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文熙言惱怒著。心疼極了。
「不要怪汀汀姐,是我要她去上班的……」安小葵邊說邊咳著,被他抱上了床,蓋上棉被。
「你給我好好躺著,我去找醫生過來。」文熙言拿起床頭上的電話。
「不要!我不想看醫生,我怕打針……」她很怕痛,所以汀汀姐才幫她到西藥房包藥的。
「安小葵!」文熙言真想吼醒她。
「不要凶我!我頭好痛……」安小葵委屈地瑟縮在床上。
文熙言心軟了,看到床頭的藥包,他端了開水餵她喝下,還到冰箱拿了冰袋,用毛巾包著,想讓她退燒。
一個小時後,安小葵的體溫果然降了,但也流了一身汗,上衣都濕漉漉的。
「你的衣服濕了,換上這套衣服吧!」文熙言隨手自衣櫃中取出一件睡衣。
安小葵想坐起身,卻沒什麼力氣。文熙言順勢拉了她一把,讓她在床上坐好。
「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
「你最好先擦一下身子,不然換好衣服也會不舒服的。」
「不用了……」她病得沒什麼力氣,怎麼擦身體啊?
「不行。」沒多久,文熙言盛來了一盆熱水,擰濕了毛巾,很樂意為她服務。「你不舒服,讓我幫你吧!」
安小葵臉蛋都紅了。「不要,你這個色狼……」
「我不會偷看的。」文熙言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定力,但起碼她生病了,他沒有侵犯她的心情。
「可是……」
「我只是幫你擦擦背。」
安小葵拒絕不了,只好轉過身背對著他。文熙言當她這是同意了,幫她脫下上衣後,迅速的拿著濕毛巾擦拭著她的背。
看到她雪白的美背時,說沒有任何感覺是騙人的,尤其在他的手碰觸到她內衣的肩帶時,他喉頭一緊。
「把內衣脫掉吧!這樣會睡得比較舒服。」他不知道,他怎麼有辦法擠出這一句話。
安小葵大人交戰著,她的內衣也濕了,穿著確實很不舒服。
好吧!反正她背對著他,他什麼都看不到。
她忍著羞澀,將手伸至背後想解開內衣的扣環,但試了幾次都構不到,最後還是文熙言動手為她解開,她才得已順利脫下,抓了棉被裹住胸前。
「背後我擦好了,前面你可以自己來吧?」文熙言的語氣出奇的緊繃。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他努力的保持鎮定,怕嚇壞她。
「當然!」安小葵緊張的搶過濕毛巾,以最快的速度擦完身子,再把濕毛巾遞給他,接著,她急急忙忙地穿上乾衣服。
「謝謝你,我想休息了……」
她覺得好丟臉喔!她從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過,幸好他什麼都沒看到……
安小葵對著自己這麼說,卻在發現前方有一面鏡子時,整張臉紅成番茄了。
天啊!她前面怎麼有面鏡子!那他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還很不舒服嗎?」
看她換好了衣服,文熙言也鬆了口氣。
剛剛還真要命,幫她擦背擦到一半,居然發現前面有面鏡子,他不想看也不行。
要不是她是個病人,他早就把她撲倒在床了!
安小葵沒回答,她仍處於震驚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文熙言忍不住地自背後抱住她。他沒辦法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只是擔心她,他還思念著她,想留在她身邊陪著她。
「小葵,我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從小到大,他還沒跟哪個女人告白過,就算有,也不是真心的。
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道,他這次並沒有騙她?
他又說他愛她……安小葵思緒混鈍著。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心情,他送來的歉意,她一直有感受到,她早就不氣他了,她只是怕,怕他的愛沒有她的多……
「小葵,我們重新開始吧!」
安小葵流淚了,和他相處了那麼久,她一直都是搞不懂他的,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那麼想得到她的原諒、她的愛。她該如何是好?
文熙言得不到她的回應,以為她還氣惱著他,不得己鬆開了她。
「我先走了,晚點再買點稀飯給你吃。」
他要走了?不!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那麼就證明給我看啊!」安小葵一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勇氣十足的冒出了這句話。
「你要我怎麼證明?」她那迷濛的表情像是在邀請他……不!一定是他會錯意了,小葵沒那麼大膽。
「留下來,如果你不怕被我傳染感冒的話……」安小葵說得羞死了,但她不後悔,她深愛著他,她想領會他愛她的方法,不要只聽他用說的。
「可是你生病了……」文熙言無法控制自己的坐回了她身邊。
「如果你不留下來,我會死掉的,我真的會死掉的……」安小葵鼓起了勇氣撲人他的懷裡,怕他的出現只是幻覺,怕他就這麼一走了之,把他抱得好緊好緊。
「小葵,你是認真的?」她那沒有穿內衣的嬌美身軀,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磨蹭著他的胸膛,挑戰著他的理智,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安小葵以行動來證明她是認真的。她朝他漾起一抹最天真無瑕的笑,然後勾住他的脖子,青澀地學著他吻她的方式,吻他的唇、他的下巴、他突起的喉結,直到聽到他受不住的倒抽了口氣。
「小葵……」該死的,她什麼時候那麼會勾引男人了!
文熙言化被動為主動,他捺耐不住地把手探入她上衣內,愛撫著她寸寸雪白肌膚,攫住了她最柔軟的雪丘,好懲罰她那磨人的勾引。
安小葵微微抽了口氣,臉頰紅潤著,眼底蕩著情慾還有……對他永無止境的愛。
「乖,讓我來回報你的熱情吧!」文熙言吻去了她所有嬌羞的反應。
房內,熱情如火:房外,小貓在外頭餓得喵喵叫,沒吵到他倆,反而成了情人間的催情劑。
文熙言醒來時,已近下午五點,一想到他心愛的小葵終於成為他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漾上了他漂亮的唇角。
不過,當他翻了個身,想擁抱住她繼續睡時,卻發現床的另一頭冷冰冰的。
「小葵?」他不得不起床,察看四周。
她的病還沒算全好,他倆又在床上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這時候她會跑到哪去?
文熙言最後在矮桌上發現她留下的紙條。言大哥:
我去找學長了,我有義務跟學長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事,你放心,我已經退燒了,不要緊了.
對了,你得在汀汀姐下班之前離開喔!不然會被她砍死的。我們晚上見吧!
愛你的小葵
文熙言看完,差點把便條紙揉成團丟掉。
他真是被她打敗了!她居然單槍匹馬的去找她學長談判?他不是提醒她,她那個學長有問題嗎?為什麼她不叫醒他一起去,非得自己去不成?要是她一個弱女子發生了什麼事,該怎麼辦啊!
文熙言根本無法等到晚上再見她的人,他猜著她可能剛離開不久,他得盡快趕過去才行!
他怕她想甩了她的學長,對方會狗急跳牆的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幸好他之前就調查過她那個學長的基本資料,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文熙言彎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一穿妥後,便拎著車鑰匙走出房間,剛好和開門進來的簡汀穎碰個正著。
簡汀穎想都沒想過家裡會有男人,而且對方又是那可恨的文熙言,她氣炸了!
「文熙言,你怎麼會來我家?小葵不理你,你就專程來騷擾她嗎?如果你對她不是真心的話,就請放過她吧!小葵她現在正在和她學長培養感情……」
「是你安排他們聯誼的?」文熙言口氣有些火藥味。
見狀,簡汀穎懼怕地吞嚥了下口水,膽子都跑光光了。
「我並不知道他們先前就認識了,是鄭先生在聯誼時見到小葵,想私下跟她見面,我得到小葵的許可後,才安排他們約會的……怎麼了嗎?」
「小葵快被你害死了!」文熙言凌厲地瞪了她一眼,飛快地越過她。
「什麼意思?」
印象中,文熙言說話總是溫文有禮,面帶微笑的,簡汀穎還沒看過他這副陰沉樣,嚇死她了,說得好像小葵真的出事了。
「那個姓鄭的是個Gay,參加聯誼、接近小葵,都是有目的的,我去把小葵帶回來!」沒時間跟她詳細說明,文熙言簡單扼要地道,快步走到了玄關處。
「不會吧!」簡汀穎也覺得那個鄭先生秀氣成那樣不太對勁,但因為他是小葵的學長,所以她並沒有想太多。「那我該怎麼做?」
文熙言說了個住址,要她抄起來,還慎重的交代道:「一個小時後我若沒有帶她回來,你就報警吧!」
說完,他疾如風地趕了出去,只留下簡汀穎在原地急跳腳。
「小葵,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她祈禱著,也在這時看清文熙言的真心。
他是真心愛安小葵的,她終於可以把她最疼愛的小葵交給他了。
安小葵在文熙言的懷裡醒來之後,只留下了便條紙就離開了。
她深深記得,幾個小時前,他用行動證明了對她的愛,她感動得熱淚盈眶,一顆心飛上了雲霄,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無法自拔地,也學他傾露愛意,說著一遍遍的我愛你。
她知道,她已經無法像之前一樣自他身邊逃走了,她的心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和他融成一體。
這個男人對她是認真的,她不需要再折磨他了,她已經得到他的愛。
但,在重新面對他之前,她必須先解決一件事。
之前為了氣他,她和鄭學長有過幾次約會,但既然她對他無意,乾脆趁早跟他說清楚她愛的是別人,好把傷害減到最低。
就算他說過學長接近她是別有用意的,她也必須跟學長道歉,畢竟衝動的跑去聯誼的人是她,不想玩了的也是她,她有責任解決這件事。
而且她也不認為學長會壞到想利用她,只要跟他好好的道歉,往後他們應該還是可以當朋友的!
半個小時後,她手上拿著向簡汀穎要來的住址,搭著捷運到一處住宅區。
「啊!找到了!」安小葵照對著了門牌號碼,按下了門鈴,好半晌,都沒人開門,她正想著要不要繼續等下去時,這才發現門並沒有關好。
學長他家該不會被小偷闖空門了吧?這個念頭剛閃過,安小葵便害怕得倒退了好幾步,她還是掙扎了好久,鼓足了勇氣,才敢推門而人,想看看學長是否平安無事。
她踏人屋子,探了探四周,拉開嗓音喊道;「鄭學長,你在嗎?」
雖然文熙言說過學長是個Gay,但她想他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她還是不認為學長會蓄意欺騙她,和她聯誼只是想找個妻子傳宗接代。
就算被自己的好朋友欺騙過,她還是想信任人啊!老是懷疑一個人的人格,那樣太累了!
「不要、不要……」
突然,安小葵聽到了從房間傳來的輕微男聲,她發現那是學長的聲音,於是往聲音來處前進,想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我都說不要了……」
學長被欺負了!安小葵心底的警鈴大響,她知道闖入人家的臥房不太好,但是學長正被強迫做不想做的事,她不能不管啊!
她左看右看,終於找到了一根掃把當武器,然後,她用腳踹開了房門,大聲吆喝道:「大壞蛋,我要你放開學長!」
床上兩個交纏的男人因她的出現而錯愕地瞪大眼,一時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安小葵看得都傻眼了,那些在BL漫畫中才會出現的畫面,居然真實的在她面前上演,她驚訝得杵在原地。
不……不會吧!學長真的是Gay,文熙言並沒有騙她……
「小鄭,這個女人是誰啊?我去把她攆走!」床上的男人由於好事被人破壞,火氣大到想衝下床趕她走。
「不,她是我的學妹,你別衝動……」鄭學長怕他的愛人把他的學妹嚇壞了,於是出聲阻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套上睡袍,把傻愣愣的安小葵拉出了房間。
「小葵,我可以跟你解釋……」
他在她耳邊那麼一喊,安小葵回過神了,她不可思議地張大小嘴,怒氣一點一滴的盤踞著她的心。
「原來學長已經有愛人了,那麼為什麼還要參加聯誼?」
鄭學長知道瞞不了她了,索性坦然相告:「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啊!你也看到了,我愛的是男人,但我爸媽是很傳統的鄉下人,這種同性的戀情是不會被他們允許的,為了不讓他們傷心,所以我才決定……」
「找個女人傳宗接代?」安小葵自動接下他的話,他的目的與野心,全被文熙言料得清清楚楚。
「我也是不得已的!我不想為了傳宗接代的事,和我的愛人分開……」
鄭學長說得可憐委屈,安小葵可一點都不同倩他。她沒辦法想像,怎麼會有人為了一己之私,甘願去毀了別人的一輩子。
「因為不得己,所以就可以利用別人嗎?學長,你和你的愛人相愛,我很祝福你,可是你怎麼可以因此而去傷害別人,如果今天那個女人不是我,她沒發現這件事,就這麼滿懷期待的嫁給你,她這一輩子的幸福你要怎麼賠給她?」
「我會補償她的,就算把我的財產都送給她,也無所謂……」「你以為錢有那麼重要嗎?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善良偉大,你只是想找個生孩子的機器罷了!」
安小葵原本還存著愧疚想跟他道歉的,這下子省了,她可以和他分得一刀兩斷、互不干涉了!
「小葵,你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鄭學長看她反彈的那麼大也急了,畢竟她可是他選上的妻子啊!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找對象了。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也會把這件事給忘記的!」安小葵一點都不想聽他說,對他只感到厭惡不已。
「不!我們還是可以照常結婚的……」鄭學長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肩膀,道出了他滿腹的心機。
「學長,你把我當成什麼?」安小葵失望透頂,嫌惡的推開了他的手。
鄭學長好言相勸不成,斯文的臉色變了變。
「安小葵,我看在你是我學妹的份上才會想跟你結婚的,不然依你的條件……」他鄙夷地瞄她一眼,不屑地口出攻擊。「長得還算可以,但從高中開始就是個爛好人,永遠都在吃虧,替別人收拾爛攤子,呵呵……有哪個男人會娶你這個笨蛋啊!」
啪!安小葵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尊敬過他,欣賞過他感人的文采,當文熙言提醒她,說他是別有目的接近她時,她還是寧願相信他!
但,這次她真的看錯人了,他不僅自私,更沒有人格!
「學長,我不是笨蛋,一個老是傷害別人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說完,她氣沖沖的提著皮包就想離開,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了。
「不行!不能讓她離開。小鄭,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必須有個女人當替死鬼。」另一個男子陰森森地笑著。
毛骨悚然的字句自背後響起,安小葵頭皮發麻的想拔腿就逃,卻被鄭學長搶先一步的關上了門,毫無退路。
「你們想怎麼樣?」大啊!她該不會被軟禁了吧?
「幫我生個兒子。」鄭學長大言不慚地說著。「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我要你跟我結婚,幫我生個試管嬰兒,等孩子出生後,我會給你一筆錢跟你離婚的。」
「別想,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太荒謬了!她是個人,他們憑什麼要她接受不合理的一切!
「憑你在我們手中……」
「不要……」安小葵猛搖頭,看著他倆不懷好意的逼近她,她拚命地往後退,不願任他們宰割,腳步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她突然想起了文熙言,他苦心調查了學長的事,但那個時候的她竟然不相信他,她真是史上最無可救藥的笨蛋了!
她對不起他啊!她還沒親口對他說……
叮咚……突地,門鈴響起,兩個男人互看了對方一眼,猜想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拜訪。
看了門的小孔,發現來者是房東後,壯漢決定開門打發他,豈知門一開,房東立刻退得遠遠的,文熙言如同颶風般衝了進來,利眸掃射著四周,終於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跌倒在地上。
「小葵!」
「言大哥!」一看到文熙言,安小葵急得快哭了,她努力的自地上爬起,想飛奔到他身邊,手腕卻被鄭學長用力扣住,疼得她蹙緊小臉,勉強擠出一串話:「言大哥,你說得沒錯,學長果然是個同性戀,他逼我當他的冒牌妻子,幫他生孩子!」
「學妹,我們的事還沒有討論完畢,別急著走嘛!」鄭學長向來和善的眸底閃過陰森。
既然文熙言都知道了他的目的;他就更不能讓他壞了他的好事。
「你最好馬上放開她。」文熙言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其實他心急如焚得想殺人,但還是強忍了下來。
「是嗎?」
鄭學長使了使眼色,他的壯漢愛人就立刻自文熙言背後襲來,一記飽滿的拳頭,眼見就要迎向他的後腦勺……
文熙言神情自若得很,光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和拳風,就知道背後有人偷襲,一個旋身,他的拳頭比對方快了一步,重重擊中對方的下巴。
壯漢痛得牙齒都斷了,咒罵了聲,又朝他擊出拳頭,非要打倒他不可!
文熙言從小就學過正統的拳法,又和弟弟打架打到大,眼前這個高壯的男人對他來說,是中看不中用,打起來一點都不爽快。
不一會兒,壯漢就不堪一擊的被他打倒在地上,臉上滿是瘀青和血絲。
鄭學長見狀,鬆開了安小葵的手,連忙前去察看愛人的狀況。
「言大哥!」
安小葵趁這時要飛奔到文熙言身邊,文熙言原本還笑著,剎那像是看到了什麼,臉色換為陰沉,驚慌地朝她嘶吼:「小葵,小心!」
但,來不及了,安小葵再次被鄭學長自背後挾持了。
「放開她!」文熙言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慌亂,他拚命責怪自己居然沒有保護好她,又讓她陷入了危機。
可惡!他要殺了那個男人!
「文熙言,你敢傷害我的愛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小葵是你心愛的女人吧?要是我在她可愛的臉蛋上劃下一刀,不知道會怎樣厚?」
鄭學長笑得瘋狂,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安小葵的頸上,只稍他一用力,她雪白的頸子就染血了。
安小葵看到那白亮亮的刀子,立刻刷白了臉,差點暈了。
不!她很怕痛的!不過比起痛,她更怕的是她若死了,就再也見不到言大哥了……
「言大哥……」她的眼眶凝著淚,快哭了。
該死的!她是在向他告別嗎?
看著她那雙淌著淚的眸,文熙言的心臟像是被用力一扯,他想不顧一切地救回她,但又深怕他一靠近,她的命就真的沒了。
「禽獸,她是你學妹啊!」
「學妹又怎樣?我可沒有那麼笨的學妹,說出去會被人笑死的!」鄭學長不屑地乾笑著,彷彿她的存在是很多餘的。
「不許你批評小葵!小葵不是笨,她比任何人都沒有心眼,比任何人都善良,比任何人都擁有一顆熱心助人的心!」
文熙言沒辦法再任由他詆毀安小葵了,他跨出了步伐,一步步堅定且沉穩地朝他逼近,拳頭握得喀喀作響,很有自信能在他傷害她之前,接上這張惹人嫌惡的臉。
「喂!你想幹嘛?不要過來……啊!」說到一半,鄭學長狼狽地放聲尖叫,因為安小葵用力地咬上了他的手臂,咬得他的手上多了一排牙印。
文熙言趁現在把安小葵拉到後頭護著,然後一記記的把拳頭砸在鄭學長身上,直到他倒地求饒為止。
不過他的手臂也受傷了,在剛剛兵荒馬亂之際,被鄭學長手中的刀子給劃傷了。
「言大哥,你流血了……」安小葵拿出隨時攜帶的手帕幫他止血。
「不要緊。」
這時,警車的警鈴聲由遠而近,文熙言知道簡汀穎幫他報警了。
安小葵此時才敢放任自己哭出聲。「言大哥,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啊……」
「笨蛋!你害我擔心死了!你想找你學長談判,至少得讓我陪著來,你真該打屁股!」文熙言的心臟到現在仍是猛跳個不停,無法止息他差點失去她的恐懼。
「言大哥,對不起,我是笨蛋……」安小葵哭得一雙眼都腫了,自他懷裡抬起臉蛋。「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學長的住址我之前就查到了,只要跟房東說他綁架了你,房東就二話不說幫我開門了!對了,小葵,他們有沒有欺負你……」說著,文熙言小心翼翼地察看她的四肢,就怕她受傷了。
「沒有……」安小葵搖了搖頭。「言大哥,我對不起你,你明明提醒過我小心學長的,可是我還是把他當成了好人……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才對,對不起……」她一遍遍地道歉著,知道自己肯定傷透了他的心。
文熙言歎了口氣,應該是他向她道歉才對。「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小時候我居然那麼欺負你!」
安小葵猛搖頭,在細想了好幾個夜晚後,她已經不在意了那些陳年往事了。
「言大哥,其實我在收到你的第一束向日葵時,就原諒你了!
雖然,你是故意害我蛀牙的,但每次你帶我去拔牙時,總是比我緊張,頻頻要醫生動作輕一點;你雖然把我的作業藏起來,害我被老師罰站,但每次還我時,都會幫我改正錯誤的答案。
雖然你慫恿過我塗媽媽的口紅,害我被同學取笑,但後來你幫我教訓了那些取笑我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欺負我的,你比誰都還要疼我啊!」
「笨蛋!」她太傻了,反而讓他更內疚。
「哼,你又罵我笨蛋了,還說什麼愛我,一定維持不了多久就嫌我煩,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安小葵悶悶地道,垂頭喪氣極了。
「什麼算了,你還沒報答我!」這個小笨蛋又在說惹他生氣的話了!
「我都已經以身相許了,也算是報答……」
「不夠,我要你當我的妻子,這一輩子都報答我……」
「要是我又被騙呢?」安小葵一顆心提得高高的。
「我說過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哭的。」
這是他對她一輩子的承諾。
安小葵聽了鬆了口氣,哭得像個淚人兒。「言大哥,我好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我好怕你嫌我笨,嫌我一無是處……」
「笨蛋,你在自卑什麼?」文熙言無奈的吻了吻她的額,把她摟人懷裡。
「我當然自卑了,爺爺不准我跟你太親近,他說我不能妄想麻雀變鳳凰……」
「那是因為你爺爺太疼你了,怕你禁不起富豪人家的挑剔和嫌棄,所以才會這麼叮嚀你的,但是,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
他要證明給她爺爺看,他會愛她、疼她一輩子的。
「嗯。」安小葵在他懷裡甜滋滋的笑了。他的承諾比什麼都管用,她相信他,相信他會為自己帶來幸福的。
這時,警察來了,帶走鄭學長二人,也做完了所有人的筆錄之後,安小葵突然叫了好大一聲,內疚極了。
「言大哥,你跟軍二哥打賭,誰愛上自己的童養媳就是輸了,對不起,是我導致你輸了……」
「你認為我真的輸了嗎?我贏了你啊!」文熙言哄著她。
「可是軍二哥會放過你嗎?他還是有權利命令你做一件事啊!」安小葵絞著手心,還是很擔心。
文熙言笑得很狡詐。「是誰輸了還不知道呢!」
「什麼意思?」好難懂喔!
「當年老師算了我的命盤,你是符合我命盤的童養媳,現在想想,我會愛上你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既然是命中注命的,阿軍那傢伙沒理由不愛上他的童養媳……」
「咦?」安小葵像是聽了多麼爆炸性的事,瞠大了眼。「有可能嗎?軍二哥和汀汀姐是相看兩相厭耶!不拿菜刀互砍就很不錯了。」
文熙言倒是抱持著樂觀的想法。「沒聽過不是冤家不相愛嗎?等著瞧吧!阿軍不會得意太久的。」
就算他輸了,他也不會讓那傢伙贏的!
他們的賭約還沒結束,他已經想好了下回打賭的內容——誰先生下老媽盼望已久的金孫,就能放一個月的長假。
阿軍想治簡汀穎那刁蠻的女人,難了!他鐵定贏的!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