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漣漪一直戰戰兢兢地注意著專用電梯的動靜。
「叮」一聲,電梯外的燈亮了起來。
她潛意識地想要蹲下去,隱身在櫃檯下。
「漣漪姊,他、他走出來……」Bobo。忽然沒瞧見左漣漪的人影,頭一低才發現她蹲著。「漣漪姊,你在做什麼?」
「沒、沒有啊。」她只好認命地起身。
唐絳色也正好來到櫃檯前,深邃的瞳眸裡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我們能不能說幾句話?」
她能說不嗎?左漣漪還沒回答,就被Bobo推出櫃檯外。「當然可以。」
「Bobo……」她無奈地歎。
唐絳色微微一笑,「謝謝。」
「不、不客氣。」他對著我笑耶!Bobo頓時飄飄然了起來,彷彿上了雲端。
他低聲道:「你想在這兒說還是私底下談?」
「私底下談。」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太多。
他示意她帶路。
左漣漪找了一個隱蔽、不被打擾的角落。她忐忑不安地轉過身望著他,不發一言。
唐絳色似笑非笑地逼近她,「怎麼!舌頭被貓咬掉了?」
她一退再退,直到背部緊貼著牆壁,再也無路可退。「你、你想怎麼樣?」
「嗯哼,趁著我沖澡的時候逃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粉飾太平,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嗎?」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兩人靠得很近,他的氣息大舉入侵她的肺葉,魅惑她的知覺,也喚起了她的記憶,皮膚底下的血液驀地加速奔流,渾身臊熱了起來。「你你你……」
他微挑起眉,瞅著她。
如此俊美的臉在眼前特寫,殺傷力更大。她怯怯地道:「我、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那三千塊是什麼意思?」他瞇起眼。
左漣漪瑟縮了一下,「呃、呃……」她也說不上來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
「你真把我當成陪睡的牛郎了?」他質問她。
牛、牛郎!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淹死,「我咳咳……」她才不會做那種事。
沒事也會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真是服了她!唐絳色好心地伸手拍拍她的背。
她陡地一震,渾身繃緊地退縮,「你────」
他的眸光一冷,「你在怕什麼?該摸的、不該摸的在你把我撲倒在床上之後都摸過、摸遍了。」
撲倒他!他怎麼說的她像是飢渴、慾求不滿的色女!
腦海裡無預警地浮現雨人赤身裸體交纏在一起的限制級畫面,她滿面羞慚地哀嚎,「噢……」天吶!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丟臉、傷風敗俗的事!
如果人會因為羞愧而死,她肯定會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個。
他閒適地欣賞她羞窘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她才低垂著頭無力地問:「你……你幾歲?」
「二十二。」
二十二!她竟然對一個小她四歲的男生霸王硬上弓!左漣漪實在無地自容到極點。一想到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別人會在背後議論紛紛,說她老牛吃嫩草、不要臉,她就想一頭撞死算了。
「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我所犯下的錯,你才願意原諒我……」讓那件事成為過去,煙消雲散。
唐絳色沉吟了一會兒,「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等他想到?他不會是想要讓她提心吊膽一些時日,然後再乘機獅子大開口吧?
她先把話挑明了說:「我不是什麼有錢人,所以你別想乘機要求天價的賠償。」更何況……她雖然足硬上弓的霸王,但是她也付小慘痛的代價丫咧────珍貴的第一次。
「我不要你賠錢。」
不要她賠錢?那他想要什麼?左漣漪更覺得不妙,「你快點想出來。」她想盡快把這件事作個了結,往後便不會再和他有交集。
他的眸色悄然轉深,「急什麼?我得好好想一想。」她就這麼急著想甩開他?為什麼?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她怎麼會有種被野獸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樣的眼神太銳利了,輕而易舉地就震懾住她。
等到他人離開之後,她才赫然驚覺到一件事────
她忘了問他的名字。
待會兒肯定會被Bobo臭罵一頓。
「呃?你……在這裡做什麼?」左漣漪手上提著一袋剛自超市買回來的乾糧和水果,錯愕地望著此刻站在她公寓門口的俊朗身形。
他為什麼會知道她住在這裡?
「等你啊!不然你以為我來這裡客串門神嗎?」
「管理員為什麼會讓你上來?」
「我跟他說我是你的新男朋友,他就讓我上來了。」唐絳色笑著為她解惑。
她氣憤地道:「你、你怎麼可以亂說,破壞我的名譽!」難怪剛剛上來的時候,管理員看她的眼神曖昧又古怪。
這下子她跳到哪裡都洗不清了。
唐絳色不懷好意地笑笑,逼近她。「或者你希望我老實跟他說────我是慘遭你蹂躪的無辜受害者?」
她差點尖叫出聲,「住口,不要說了!」她胡亂地左右瞟了瞟,連忙掏出鑰匙開門把他推進屋內,免得隔牆有耳,社區裡的三姑六婆們傳播八卦的能力叫人咋舌啊!
他怡然自得地打量屋內的擺設,簡簡單單的公寓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沒有時下年輕女孩偏愛的夢幻粉色系,鵝黃色的牆壁給人一種溫暖的氣息。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越過他,迅速地抽走雙入座沙發上的家居熱褲藏在身後,「你能不能不要把那、那件事掛在嘴邊?」她遲早會被嚇得心臟病發作。
「哪件事?」他裝傻。
「你────」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可惡!左漣漪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他挑起眉梢,「嗯?」
誰叫她是理虧的那一方!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說:「就是我們、我們……意外發、發生關係的那件事……那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跡。」她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做錯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提醒她。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漲紅了臉,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唐絳色不答反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連杯茶也沒有,太失禮了吧!」
「你……」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熱褲扔在房內的床上,將袋子提進廚房,倒了杯茶來給他。
他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茶。
左漣漪按捺不住地出聲,「喂!你可以說了吧?」他總不會是特地跑來要杯茶喝的吧!
「唐絳色。」
「什麼?」她愣了愣,反應不過來。
「唐絳色是我的名字。」他笑笑地說明。
誰問他的名字……算了,Bobo的確是托她問清楚他的名字。「好,唐絳色,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出你來找我的目的了?」
他沉吟著,「以我們的關係,你還需要連名帶姓那麼生疏地叫我嗎?會不會顯得太過矯情了?」
他現在是怎樣?她問東他答西,他是故意跟她唱反調嗎?她鼓起頰,吼道:「唐絳色,你能不能好好地、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
他依然足那一貫不慍不火的調調,「你可以叫我絳色。」
她瞪著他許久,最後還是妥協地改口,「絳色,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勾起嘴角,「雖然不是很滿意,不過還可以接受。」
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左漣漪的眼裡竄出炙人的火焰,「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拉倒。
再不說她肯定會拿把掃帚將他掏出去。唐絳色雙眸炯炯地直視她,「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難道不用負責?」
負、負責?左漣漪瞠大眼睛,這種話不都是女生對男生說的嗎?但是……誰叫她要對人家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怎、怎麼負責?」她忐忑不安地問。
「雖然順序顛倒了,不過無妨,你來當我的女朋友好了。」
「別、別開玩笑了!」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表情仍是一貫的淡然,「我沒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我的年紀比你大,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殘酷的事實。
「那又如何?」他閒閒地道。
「我大了你四歲。」三歲就是一個代溝了耶!
他不以為然,「我不在乎。」
左漣漪氣呼呼地大叫,「可是我介意。」她才不要被人指指點點。
「你恐怕沒有拒絕的權利。」他好整以暇地斜睇著她。
「我不要。」她的態度堅決。
他抬起眉,「丹霞會館的總經理姓王,對吧?」
她一臉防備地望著他,「你……你想做什麼?」
「找人來替我主持公道嘍。」他似笑非笑的,深邃的瞳眸裡精光陡露。
他該不會是想……「你、你別亂來啊!」要是讓王總知道她酒後亂性的事,她就準備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了。
「決定權在你手上。」
「把事情公開對你也沒有好處。」她仍在作垂死的掙扎。
他閒適地攤攤手,「我無所謂。」
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妥協。「我────」好想踹他一腳。
他靜待她的下文。
左漣漪咬牙切齒地道:「我答應。」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了。」唐絳色一笑。
他的笑容讓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連忙斂了斂心神,她糾正他,「我是被脅迫的。」
聞言,他蹙著眉,「當我的女朋友這麼令你無法忍受嗎?」
他的憂鬱神情讓她心生愧疚,「呃……我們不合適的。」
「合不合適要試過了才知道。」
「我、我……」她結巴了起來。「你、你對我來說太年輕了,感覺就像是弟弟一樣……」
「你會和弟弟上床?」有一絲不悅從他的俊臉上疾速掠過。
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盡往臉上衝,「當……當然不會……」那是意外。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有這麼討人厭嗎?」他輕聲歎息。
她剛剛的態度和言詞會不會太傷人了?她趕緊亡羊補牢一下,「其實……你很好,肯定有很多年輕美眉都偷偷戀慕著你,就連我的同事也對你一見鍾情呢!只是……」
這一點毋需她提醒,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還是……」他垂下睫毛掩去眸底太過刺眼的光芒。
「還是什麼?」她順著他的話尾問。
「還是我那一天的表現不夠好、不夠賣力,讓你失望了?」他促狹地瞅著她笑,眸色曖昧誘人。
表現不夠好、不夠賣力?「轟」地一聲,左漣漪只覺得一把火熾烈地延燒開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唐絳色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很認真地在和你討論問題啊。」
這算哪門子的問題!她又羞又惱,「我不知道。」明明他的年紀比她小了好幾歲,為什麼他總是有辦法讓她面紅耳赤,渾身臊熱?
「第一次總是會比較不舒服。」他應該沒有很粗魯。
第、第一次?「……」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尷尬不已。雖然那一天她用棉被遮去床單上的落紅了,還是瞞不過他。
「我保證下一次的感覺會好很多。」他信誓旦旦地承諾。
下、下一次的感覺會好很多?他的意思是……她的臉紅得像是快要中風了。「你不要再說了!」
他壞壞地笑,「的確……有些事應該直接用做的,嗯?」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樣……」她困窘得語不成句。
「怎樣?」
「說話這麼不正經。」左漣漪酡紅著臉斥道。
「好吧!我們就來談正經的事,我餓了。」現在已經是吃晚餐的時間,吃飯皇帝大。
餓了?她的思緒有點銜接不上,「那你去吃飯吧。」最好快點離開。
「你會煮菜吧。」她剛剛不是提了一袋從超市採買的東西回來。
他想做什麼?她哼了哼,「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懂廚藝!」
「你該不會……」他懷疑地覷著她。
「你幹麼這樣看我?」她心虛了起來。
「你不會煮飯。」他用的是肯定句。
她不服氣地道:「不會煮飯、煮菜不行嗎?」煮一些家常菜不難,理論和步驟她都很清楚,只是……油一下鍋的咱滋咱滋聲會讓她膽戰心驚,更別提要把菜丟下鍋的工程有多麼「浩大」了。
「那你晚上都吃些什麼?」
他問這個做什麼?「買便當或泡麵。」隨便吃些零食也能填飽肚子,一個人懶得出門覓食……這一兩個月來她和禹棋好像沒有一起吃過飯……左漣漪怔忡了一下,而後苦笑。自己好像太后知後覺了!
唐絳色眼尖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感傷,卻什麼也沒問。「將來你的身體不用泡福馬林也能製成標本了。」而他可沒興趣讓後人瞻仰。「走吧。」
「去哪裡?」
還用得著問嗎?「當然足頭吃飯。」
她沒動,「你去吃就好,我買了泡麵。」
「泡麵的保存期限很長,今天不吃也不會壞掉。」
「我不去。」
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放手啦,我不要去。」她想要抽回手。
他涼涼地提醒道:「如果你要大聲求救的話,請便,不過會引人側目哦!」他的話有效地讓她停止掙扎,溫馴地跟著他定。
他知道她的顧忌,所以才……左漣漪無奈地垮下肩膀。她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引人注目,最好是能隱形。
就這樣,因為一個酒後的意外插曲改變了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的生活,唐絳色就這樣霸道地介入她的生命。
晚餐結束後,她沒得選擇地陪著他去書局拿書,又逛了一下,他才送她回家。
左漣漪站在門口,「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晚餐。」
她原本想付帳的,畢竟他還是學生,她不好意思讓他破費,不過他已經先行買單了,說什麼都不肯收她的錢,她也沒轍。
再繼續和他相處下去,她怕自己的心臟會無法負荷。
他對她的心思瞭然於胸,「現在才九點,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的。
她忙不迭地道:「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早點回去休息,不然看點書預習一下功課也很好。」
她就這麼急著趕他走?「你想休息了?」
她點頭如搗蒜。
「那你休息吧,我去和管理員先生聊聊天好了,他很歡迎我去陪他泡茶。」唐絳色垂下眼瞼掩去眸底太過刺眼的光芒,旋身作勢要邁開步伐。
「等、等等……」她趕緊出聲喊住他。管理員先生每天都對著枯燥乏味的螢幕,無聊得快要抓狂,要是有人願意陪他泡茶聊是非、打發時間,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他停下步伐,隱藏好心裡的笑意,才回頭問:「還有事?」
她不怎麼情願地拉開門,「進來喝杯茶再走。」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和她擦身進到屋內。
他身上的熱度侵襲過來令她的神經繃緊,寒毛一根根地豎立,皮膚底下的血液加速奔流,心慌意亂了起來。
她關上門,「我、我去泡茶。」慌亂地走進廚房,她拿出茶包來泡。
她現在需要薰衣草茶來舒緩、安定她繃緊的神經,減輕不安的情緒。
爐子上正在煮著水。她的心情也像茶壺裡的水一樣啵啵啵地滾著。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水已經滾了,你還在等什麼?」一抹疑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呼出了熱氣拂過她的頸窩。
一股莫名的戰慄從她的背脊竄起,她陡地一驚,旋過身,「嚇!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還靠她這麼近?
「小心!」他探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離瓦斯爐,免得不小心打翻爐上裝著沸水的茶壺。
察覺到自己置身在唐絳色懷裡,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反射動作地推開他,「呃……謝謝,你先去客廳坐,我馬上把茶端出去。」她很懊惱自己的慌亂和失態。
他只是個毛頭小子,她有什麼好緊張的?
他沒有異議地轉身離開廚房。
左漣漪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撫平體內無以名狀的騷動。她取出茶包放在杯子裡,沖了熱水,不一會兒薰衣草的香味立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你的茶。」她遞了一杯給他。
「謝謝。」他接過,眸光毫不掩飾地打量她。
他的眼神讓她的心臟卜通卜通地狂跳。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她捧著茶杯,渾身不自在,飄移的眼神不知道該停駐在何處。
「你怎麼不喝?」她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只希望他快點把茶喝完走人。
「現在喝太燙口。」她侷促不安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逗她,「漣漪……」他輕喚,嗓音低沉誘人。
他低沉的嗓音裡張揚著曖昧的氣息,薰紅了她的臉,「我、我大你四歲,你稱我一聲姊應該不為過。」
唐絳色沒有回應她的要求,話鋒一轉,「你……好像很怕我。」
打死都不能承認。她的年紀比他大,論資歷、論經驗都應該比他沉穩老練。「哪有!我才不怕。」她只是、她只是……呃,對,只是尷尬,才不是怕。
他傾身向前拿走她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擱。「不怕嗎?」
話已經說出口,她只好硬著頭皮《一づ住,瞪著他。「我……為什麼要怕你?」她的呼吸卻不爭氣地急促了起來,洩漏了她的緊張。
他蓄意逼近她,兩人的臉靠得極近,溫熱的氣息淺淺地、曖昧地交錯著,魅惑著她的知覺。
她的身上沒有濃郁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端,挑逗他的神經,誘惑著他。
他、他不會是要吻她吧?
理智要她趕緊退開,警鈴在腦海裡大作,她的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動彈不得,血液裡彷彿被放了火,迅速地延燒開來。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身體虛軟無力。
好吧,她承認她怕了他。左漣漪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你……你別────」有絲慌亂自她的眼眸裡跳脫出來。
其餘的話全沒入唐絳色的吻裡。
「……」她震愕地瞠大眼驚呼,卻發不出聲音。
他好看的臉就在她的眼前放大特寫,她的心臟怦怦地狂跳著,血液在燃燒,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橫行,恣意地探索追逐著她的,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神智逐漸迷亂……縱使她殘存的理智仍在掙扎,最後卻還是再一次地淪陷在唐絳色的魅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