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上) 第三章
    「不高興嗎?」雪炎令在吉小小手中晃著,西陵雪覺得那東西猶為刺眼,「我一點都不高興。」西陵雪咬牙道。

    「不會吧,我幫你追回東西了,怎麼會不高興呢?」看西陵雪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吉小小心中暗爽,他知道西陵雪是想擺脫這令牌,可是,這個時候怎麼能讓他擺脫呢?他還要利用一下西陵雪才查令牌之事。

    「你多管閒事!」西陵雪恨恨道:「你壞了我的好事!」

    吉小小正待回過去,卻見,有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老闆不好了!賊偷走了庫房裡的千年古玉珮!」

    西陵雪腦子裡嗡了一下,短暫的空白,千年……古玉珮?!被賊偷走了?!

    為何?!那賊的目標不只是雪炎令嗎?

    難道,順手牽羊?!

    吉小小歎息的搖搖頭,同情的看著西陵雪。

    西陵雪的目光慢慢轉到吉小小身上,他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吉小小的肩猛力搖晃著,「你追了雪炎令怎麼不順便幫我追回古玉珮?!」

    吉小小擰眉,他的肩被西陵雪抓的生痛,「喂,我怎麼知道賊還偷了古玉珮?」

    「你取回雪炎令的時候怎麼不搜他的身?!」西陵雪怒道,古玉珮!十萬兩銀子啊!十萬兩!

    才損失了二十萬兩,再損失十萬兩!他承受不起啊!

    他的銀子!

    「你放手!」吉小小用力甩開他的手,理理衣衫不高興道:「你以為我追回雪炎令容易啊?當時我追了出去,追上那人和他大打出手,他的功夫也不弱,我用暗器打中他的穴道,剛從他身上搜出雪炎令,就見有飛鏢從遠處打了過來,我躲開,一道黑影閃了出來,快速解了那人穴道後就一同跑了,他們輕功不錯,跑的很快,而且,我手中有雪炎令,如果再追,恐雪炎令有失,所以我就沒去追了。」

    「啊……」西陵雪一聲大叫,「我的古玉珮!」

    他現在的心無比的痛,痛的他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三十萬兩了,目前總共損失三十萬兩!

    「你節哀吧。」吉小小滿臉同情的拍拍西陵雪的肩,把雪炎令放到他手中,「拿好吧,建議你別再讓賊隨便偷走了,記住這次的教訓!」

    西陵雪很想把那賊千刀萬剮了,居然敢順手牽羊!

    他錯估那賊,還以為那賊有原則呢,只偷雪炎令,結果……

    西陵雪頹然低頭,臉色鐵青,不能這樣,絕對不能!不能白白損失三十萬兩銀子!

    腦子飛快轉動著,西陵雪在思考怎麼能挽回損失。

    半晌後,西陵雪緩緩抬起頭來,唯今之計就是想辦法說服秦廣,把雪炎令贖回去!要讓秦廣守約才行!

    他要和秦廣聯絡!能挽回二十二萬兩的話,他心裡會平衡很多。

    決定了,西陵雪走向書房,他要去寫信。

    看著西陵雪離去的背影,吉小小想笑,愛錢的西陵雪這回是虧大了,他也沒想到賊會順手牽羊。

    因為,他與西陵雪都知,這不是真正的賊,這是為雪炎令而來的人。

    不過,為雪炎令而來的人沒殺人奪令牌怕是因為不這裡有他和西陵雪,被殺的那三個人,都是武功不高的,而且都是逐漸棄武經商的。

    而剩下的琴幕莊,雖然是江湖有名的門派,可是,也怕雪炎令有失,而托給了風雨欲來樓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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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後,賊沒有再度光臨,只是,西陵雪的當鋪生意漸漸清冷下來,傳言紛紛起,說,當光光當鋪裡經常有賊光顧,弄的杭州城的人們都不敢來西陵雪的當鋪當東西了。

    西陵雪習慣的淺笑已經快無法維持了,吉小小經常看到他嘴角隱隱抽搐。

    西陵雪心中煩躁,他在等著秦廣的回音,他打算盤的手越批越快,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在算什麼。

    他的好修養在這段時間內被破壞殆盡,錢,銀子,他一想到心中就抽痛。

    吉小小在慶幸自己不愛錢,也不是不愛,只是不會像西陵雪那樣把錢看的那麼重。

    時間一天天過去,賊的蹤影似乎消失全無,但,吉小小和西陵雪心中都明白,賊是因為和吉小小交過手後,知道有吉小小在此,很難偷到令牌,那麼肯定是改變策略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西陵雪終於等來他日盼夜盼的消息,秦廣提出了要求,如果西陵雪能查出令牌之事,消弭令牌的災禍,那麼他願意繼續履行契約,並且在一年後用二十五萬兩銀子贖回。

    西陵雪開始深思,二十五萬兩的話,那麼自己就只損失五萬兩了,這樣損失能減小到了最小,但是,如果要查令牌之事,自己勢必會被捲入江湖紛爭裡去。

    他只想平安的做一個商人,學武也只是為了讓生意更順利,江湖,那個複雜,波濤洶湧的世界他不想參與進去。

    可是,不踏入進去的話,他就不能賺回二十五萬兩銀子!

    左右為難,矛盾啊。

    吉小小在看到秦廣的回信後,眼珠一轉,時機到了,他沒想到古玉珮的遺失會讓西陵雪作出這樣的決定,他以為西陵雪是真的想擺脫這令牌了,而這回他居然因為錢而再找秦廣協商,那麼……

    吉小小拍拍西陵雪的肩,「查就查吧,想想,二十五萬兩哦。」

    是啊,二十五萬兩銀子!

    西陵雪心中動搖了。

    「你若不查,就是虧三十萬兩。」吉小小進一步遊說。

    一柱香時間後,西陵雪一拍桌子,「好!我查!」

    吉小小開心,有西陵雪參與,相信自己會輕鬆不少,而令牌之事也會很快有線索的。

    「如果查的話,那麼我就必須帶著令牌離開當鋪了,不能讓這危險的東西留在這裡,要入江湖啊。」西陵雪長歎。

    「你讓你的手下幫你打理著店舖吧,你別忘了,我還得跟你一起去呢。」吉小小指指自己啊。

    「對啊,我差點忘了,我是你的保鏢,你自然要與我一起,不然到時候那雲紫纖又來了,你還真沒法應付,呵呵。」西陵雪嘴角揚起狡黠的笑容,有吉小小在啊,就有了幫手,這傢伙看起來滿頂用的。

    「那既然我與你一起去查,你有沒有考慮過減少我的贖金?畢竟是我幫你了。」吉小小眼中狡詐光芒閃現。

    「呵呵,現在是大白天不適合做夢。」西陵雪笑瞇瞇地頂回去。

    吉小小翻白眼,死愛錢的傢伙!

    「那麼,我想問問,如何查?」吉小小不想再和西陵雪扯錢的問題,於是話題一轉,提出當前最大的問題。

    「目前我們的線索太少,知道的只有殺那三個人的兇手是同一人,再來就是風雨欲來樓保管著琴幕莊的那塊,其餘的,基本就不知道什麼了。」西陵雪攤手。

    「看來,真不好辦,線索太少,那麼我們只有……」吉小小眼珠靈活轉了兩轉盯住西陵雪。

    西陵雪微微一笑,兩人異口同聲道:「引!用令牌來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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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小巧的馬車迎著朝陽的光輝,在清晨潤濕的空氣中出發了。

    西陵雪和吉小小離開了當光光當鋪,他們帶著雪炎令踏入了江湖,踏入那個紛爭不休的江湖。

    既然找不到線索,他們就只有引,用令牌來引出兇手,雖然冒險,但是目前只有這個辦法。

    西陵雪不知道這一去會花多少時間,總之他必須在這一年內查出來,不然他的二十五萬兩銀子就無法拿到。

    坐在馬車裡,吉小小盤腿坐著,掀開車簾望了一下遠方的道路問,「你想好要去哪裡嗎?」

    「呵呵,我啊,早想好了。」西陵雪手中扇子展開,得意得笑笑,「我準備去視察我的分店,既然我都出門了,那麼,就是視察分店好了,到時候只要不在分店住就行。」

    這傢伙,果然是精打細算,吉小小斜睨他,成天腦子裡就想著他的生意。

    「你這主意不好。」吉小小搖搖頭。

    「為何?」西陵雪問。

    「萬一,賊以為你把雪炎令放在了分店怎麼辦?他又去光臨分店一次,再來個順手牽羊呢?」吉小小邊說邊看西陵雪的臉色,果然,西陵雪的臉沉了下來,「你說的的確有理。」

    「那你又有何建議?」西陵雪好整以暇的看向吉小小,吉小小說得固然有理,但是他知道吉小小必定是有想去的地方,所以才反對。

    「你可知,琴幕莊的大小姐要在武林中招親?」吉小小說出他前兩天打聽來的消息。

    「哦?在這個時候招親,必定有用意。」西陵雪眼珠一轉。

    「呵呵,我估計啊,跟雪炎令有關,琴幕莊莊主就只有一個獨生女兒,琴幕莊遲早要招一個能幹的男人入贅,但,琴幕莊的大小姐今年芳齡不過十六,還沒到非嫁不可的地步。」吉小小搖頭晃腦的分析。

    「這個啊,我想,可能是因為雪炎令之事,而想招一個夫婿來幫忙度過這個危機,雖然,有風雨欲來樓的幫忙,可是,多一個人更好,琴幕莊莊主怕是打的這等主意。」西陵雪直笑。

    「對。」吉小小表示贊同。

    「只是,他們是想招人入贅,武林中有勢力的人不少,四大莊,除去琴幕莊,其餘三莊莊主都有兒子,只是,他們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入贅嗎?」西陵雪輕搖折扇搖搖頭。

    吉小小一瞥西陵雪,突然賊賊一笑,「我說,西陵老闆,我看你合適啊,你獨身一人,有財力,又能幹,而且你又沒什麼門派,入贅正好啊,想想,娶了大小姐就可以得到琴幕莊哦。」

    「呵呵,」西陵雪揚高聲音笑兩聲,「你高估我了,我看你也合適啊,獨身一人,錢也有,能力也不錯,再說,你要是娶了大小姐,那雲紫纖可就徹底死心了,你可是一舉兩得。」

    「那你看我這張臉合適嗎?」吉小小捏捏自己的臉。

    「沒關係,那大小姐年紀也不大。」西陵雪見招接招。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來,馬車中到也熱鬧。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淡金的顏色染在馬車上,馬車停在一個小鎮裡的一家客棧門口。

    問掌櫃要了兩間上房後,兩人坐在大堂裡,喝酒閒聊。

    「這兒的酒不好,我還是想念你的一浮春。」吉小小暢飲一杯後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一浮春被你喝掉了半壇!」西陵雪沒好氣道,「不過,」他嘴角揚起弧度,「我已經打算多算你一千兩銀子了。」

    「死財迷!」吉小小輕罵一聲。

    「我看你吉大少爺錢多多,想也不在乎再多出一千兩銀子。」西陵雪一想起錢就眉開眼笑。

    兩人正說間,大堂裡突然靜了下來,兩人怔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向使大堂裡靜下來的原因——門口所出現的人。

    白色,入眼的一片白。

    門口站了八個穿著一身雪白的人。

    為首的一個,白色錦緞衣,上用銀線繡飛鷹,看臉上劍眉入鬢,眸子幽黑深邃,五官揉入柔和與凌厲,生得一副好相貌,發用銀箍束起,整個人氣質卻是閒適又優雅。

    而他身後跟著的七個侍衛,白色衣衫,白色披風,個個面色冷漠嚴肅。

    「喲,有氣勢。」吉小小低聲道。

    「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西陵雪用扇子輕捂嘴悄聲道。

    「看這架勢倒像是某門派的貴公子。」吉小小猜測。

    「掌櫃的,要八間上房。」一個侍衛上前一步開口道。

    掌櫃為難的看了看這八個人,「八位爺,小店房間不多,只剩七間了。」

    「挪一間出來。」侍衛冷冷道。

    「可是……」掌櫃頗是為難。

    侍衛瞟他一眼,在櫃檯上放下一錠金子。

    「金子!哇,真捨得。」西陵雪眨眨眼。

    財迷!吉小小翻白眼。

    掌櫃看著金子眼睛發亮,「那,請稍等。」

    掌櫃的走到吉小小身邊,賠著笑道:「兩位爺,你們也看到這情況了,我想,你們兩位一路的,能不能擠一間?」

    吉小小淡淡掃了那群人一眼,正想出聲拒絕。

    卻見西陵雪站起身來,「呵呵,要擠啊,也行,給錢。」

    掌櫃張大了嘴,「這……」

    那為首的公子上下打量西陵雪一眼,輕蔑一笑,示意身後的侍衛,侍衛摸出一錠金子扔了過來。

    吉小小凝神一看,那侍衛扔的時候運了內力的,金子直直向西陵雪打來。

    西陵雪不慌不忙,扇子一展,再一托,化解掉那內力,穩穩的接住了那錠金子,「多謝。」

    那公子輕蔑的眼神消去,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之光。

    「走。」他淡淡一聲,八個人上了二樓。

    吉小小斜睨西陵雪,眼中明顯有著不滿,「你為何不問問我的意見?」

    「問你?有這個必要嗎?有錢就行。」西陵雪的回答令吉小小想扁他。

    看來西陵雪在損失了三十萬兩銀子後,變得更加愛錢了,十足的守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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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地上我睡床。」房間裡,吉小小指著房裡唯一的那張床道。

    「我想,那床擠兩人沒問題。」西陵雪擺明了不願睡地上。

    「我說,是你為了錢把房間讓出去的,這房間是我的,該我睡床。」吉小小微微慍怒。

    「誰說這房間是你的,這房間是客棧老闆的。」西陵雪的話讓吉小小在考慮是不是該把他扔出去。

    「反正,床我睡。」吉小小不讓步。

    「兩人一起!」西陵雪也不退讓。

    僵持半天後,僵持不下,西陵雪眼珠一轉,狡黠一笑,突然伸手抓住吉小小的手腕,把他一帶,腳再一勾,吉小小一驚,反手抓向西陵雪,卻被西陵雪撲壓過來,兩人直跌到那張床上去。

    西陵雪把吉小小向裡一推,自己舒服躺在外面,得意道:「看,睡兩個人正合適。」

    吉小小磨了磨牙,「我睡相不好,半夜你發現你睡在地上的時候,可別怪我。」

    「我一樣不好。」西陵雪回他一個笑容。

    說完,他抬手一掌揮去,掌風滅了蠟燭。

    黑夜靜謐,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一點縫隙,輕瀉一道柔和銀光。

    吉小小看了看西陵雪的睡顏,無奈歎口氣,翻身向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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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小小睡的很舒服,靠著的東西暖暖的,身體向裡縮了縮,而卻聽耳邊傳來一陣調笑之聲,「那個睡覺的,你睡得倒舒服,該醒了吧!」

    吉小小眉頭擰了一下,被那聲音吵醒了,不情願的慢慢睜開眼睛,待看清聲音的來源之處後,打個呵欠,「你醒了?」

    「被你纏著你認為我睡得好?」西陵雪臉上的笑容笑的有幾分猙獰,該死的吉小小!這一晚他睡的極不舒服,一直被吉小小給纏著,那傢伙,整個人貼了過來,西陵雪覺得被纏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吉小小清醒幾分,看清了現在的情況,現在他整個人都縮在了西陵雪的懷裡,把他給巴著不放。

    怪不得感覺暖暖的,原來自己是靠在他胸口,不過,感覺滿不錯的。吉小小心中嘀咕一句,吉小小退後幾分,揚唇微微一笑,「我靠著,算是看得起你,被我纏著是你的榮幸。」

    「抱歉,你這份榮幸我無法接受。」西陵雪瞪了他一眼,伸手推開吉小小,翻身起來。

    兩人梳理打理完畢,拎著包袱下樓準備去吃早飯,走在樓梯口時看見那群白衣人正站在客棧門口準備離去。

    那白衣公子突然回頭看向那兩人,眼中掠過一絲難解的光芒,而後跨出了客棧大門。

    「你說,他們會是個什麼來頭?」吉小小抄起手問。

    「不知,江湖上一些大門派的人我還是見過,可惜沒見過這人。」西陵雪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吉小小撇嘴。

    「你也沒見過?」西陵雪轉頭過來,凝視吉小小一眼,吉小小這個混江湖的人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底細的話,那麼,就不會是目前武林中那些鼎盛門派的人,但是,除去那些鼎盛的門派,還能有誰有這個架勢與排場呢?

    「算了,我們暫時也別理了,我們現在是要去琴幕莊,現在離招親還有半個月。」吉小小道。

    兩人付了房錢,上了馬車,馬車伕揚鞭,馬車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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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幕莊在蘇陽城,馬車現在在官道上行進著,吉小小和西陵雪一路上看到不少騎馬飛奔的江湖客。

    看那樣子似乎像是去參加找親大會的。

    「看來,去的大部分都是江湖遊俠。」西陵雪輕搖扇子。

    「那是自然,這個是入贅而不是嫁人,若是嫁人的話,去的多的是些世家公子,名門大派。」吉小小靠在馬車一角里,閉目養神道。

    「呵呵,琴幕莊那能讓女兒嫁啊,女兒一嫁,就等於整個琴幕莊拱手送給了別人。」西陵雪笑道。

    「所以說,有你的機會。」吉小小還沒放棄這個。

    西陵雪挑高眉,冷笑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主意,因為琴幕莊有雪炎令,你想讓我去參加招親,那麼說不定我能從中套出些什麼線索。」

    吉小小聞言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是你要查,而不是我。」

    西陵雪沒說話,心中卻是起了微微波瀾,吉小小,你所作所為真的是為我好?

    「現在呢,只知道,殺那三個人的是個高手,還有就是,殺人者的手法非常快和利落,是種沒見過的招式,我們就知道這些,琴幕莊那麼大的勢力,定有比我們多的線索,所以……」吉小小的話還沒說完,西陵雪的扇子伸過輕輕摀住他的嘴,「你去不是一樣合適嗎?你不是要幫我嗎?現在正好你表現啊,說不定我會考慮減少你的贖金。」

    「呵呵,以我的品貌哪及得你啊。」吉小小揮開他的扇子,呵呵笑了起來。

    「不要謙虛。」西陵雪臉上的笑意加深。

    雖然,兩人都在笑,但馬車裡的空氣卻帶壓抑,帶沉悶,帶猜忌,帶疑惑。

    吉小小知道,西陵雪不好利用,但是,現在他可利用的人也只有西陵雪。

    西陵雪知道,吉小小不會真的因為自己目前是他的保鏢就跟自己一起去查此事,以吉小小的精明,不得好處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更何況這事難,相當難,所以,吉小小絕對另有目的。

    「總之,這事你別再提,招親我是絕對不會去,我做事是有原則的,雖然我愛錢,為了錢我會做很多事,可是,我不會為了錢而出賣我自己。」西陵雪的話說的輕柔,卻如千斤鐵。

    吉小小沉默,看來,他還是有點錯估西陵雪,他原以為西陵雪是個為了錢而不顧一切的人,但,現在吉小小才發覺自己錯了,西陵雪有他的原則,有他的骨氣,愛錢是他的習慣,但他的個性卻是堅韌的。

    「那當我沒說過。」吉小小揮了揮手,側身躺在馬車中,翻向裡面。

    西陵雪看著他,心中冷冷一哂,吉小小,你的目的為何?你是在利用我嗎?不過,一樣,我也會利用你!

    我相信你最初的確是為了躲避雲紫纖才來到我的當鋪,我也相信你最開始是想過一段平靜的生活,可,自雪炎令出現後一切就都變了,我不知道雪炎令究竟有什麼,也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但,如果你一旦威脅到我,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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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清涼的風吹起,帶著涼意,讓人心爽幾分。

    馬車突然停下,急急停住,讓兩人在馬車中搖晃兩下,兩人疑惑,掀開車簾一看,馬車周圍圍了八個蒙面黑衣人。

    「打劫?」吉小小看向西陵雪。

    「不像。」西陵雪搖頭。

    「的確不像。」吉小小贊同,「看他們眼中精光顯露,顯然是高手,既然不是打劫,那就是殺人了。」

    「殺人啊,真是麻煩。」西陵雪手撫著下顎道。

    兩人臉上一派笑意,沒有絲毫慌張。

    「一人一半如何?」吉小小手指了指。

    「好!」西陵雪的話音一落。

    兩人射出了馬車,八個黑衣人立刻衝了過來。

    西陵雪扇子一收,一把鐵骨扇招招帶著凌厲點向四個黑衣人的要穴。

    吉小小雙掌推出,遊走在四把三尺青鋒下。

    黑衣人雖然功夫不錯,卻不是兩人的對手,西陵雪的扇子招數變化繁複,打亂了那四的陣腳。

    四人一陣慌張,西陵雪目光變厲,鐵骨扇在手中一轉,清脆的兵器相接之聲,四把劍被格開,西陵雪騰空飛踢而出,連環旋踢,踢中四人胸口,四人飛出,吐血倒地。

    吉小小在四人中間穿梭,突然手一收,再以極快的速度一揚,兩黑兩白四道暗器飛出,如流星,快的讓人幾乎看不見,直直打穿了四人的左肩。

    四人捂肩倒地。

    頃刻之間,八人已經被打敗。

    兩人正向上去逼問,卻突然互相對望一眼,人掠起,如飛鳥浮雲,輕盈而靈快,掠向一棵大樹旁所藏的一人。

    那人見行蹤被兩人發覺,立刻轉身要跑,而兩人實在來的太快,那人只有硬著頭皮轉過身,雙掌擊出。

    吉小小與西陵雪同時出掌,運起七成內力,四掌相抵,內力一吐,那人胸口一起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翻身倒地。

    兩人收掌,吉小小上前一腳踩住那人,「你是誰?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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