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發現那男人對你心懷不軌?」怒火在車內竄燒,藍天仰壓不下心中的恐慌。
從一上車到現在,維寧沉靜的讓他十分不安,維寧凝視窗外靜漠,沒打算開口,只有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臉蛋,透著淡淡的怒意。
「回答我!」他大吼的衝出口,她愈是這模樣,他愈是無法放心。
只要一想到從前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她,有其它人佔領,他就著急又慌亂。
「說什麼?」這一句話,她問的十分無力又無奈。
「維寧。」他就是這樣,只要攸關到兩人的事,他是一刻也無法心平氣和,刻也無法忍受。
「你必須答應我不會和那男人再見面。」
他是任性的,愈是令他不安、沒有信心的事,他愈想緊抓不放。
維寧聽見了,她清冷的眼中望進他堅持的目光,面對他猶如孩子般要著脾氣的任性模樣,她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我討厭他看你的樣子。」好像維寧非常重要,藍天仰相信那個叫莫紹生的男人想要維寧。
「藍天仰……」
「答應我。」想到她也許會被搶定,藍天仰伸手用力將她緊緊擁著,力道緊實伯一放手她人即消失。
「我們是一體的,從過去皆如此,你不能離開我,你只能是我的,屬於我。」他是如此肯定又在乎她。
但……被另一半的心無法信任,所得到的疼痛和受傷,又該如何被撫平?
維寧緊緊閉上眼,苦澀的滋味竄入喉問:心的疼痛也只能往內吞,無法說出口。
她是最懂他的,他亦如此不是?
為何要質疑她,不信任她?她不懂,更因他的話受到傷害。
他說,她屬於他?不能離開他。
是啊!她是屬於他,屬於他的影子。
為了留在他身旁,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為了將兩人間的親情轉為愛情,她變成一個無時無刻都陪伴著他,卻無法說話的影子。
影子只能安安靜靜,不管他到哪,她就跟到哪,他快樂,她也快樂,他痛苦、難過,她亦是。
總是,她不會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他,任何事以他為主,這樣還不夠嗎?
「你只能屬於我,我們就說好:水遠不分離、不分開,要一輩子、一輩子在一塊。」重覆的話不斷自他口中溢出。
彷彿只有這樣講,才能定了他的心,安了他體內發酵的不安,維寧清澈明亮此刻卻是充滿哀傷的大眼。
但他呢?她屬於他,他是否也屬於她,屬於她一個人?
愛情,為何她能理解,他卻無法?為何他不說自己屬於她?難道,屬於彼此是這麼困難?
從小在孤兒院內長大,兩人同樣缺少安全感、同樣渴望完整的心,他想獨佔她的心靈,是否也該付出相等價值給她?
他想要安心、想要得到信任,那她呢?不也是如此,為什麼要霸道的對她宣示所有權,卻殘忍不給予她一句定心的誓言?
她愈來愈貪心,貪心的想真正擁有他,不只他的人,還有他的心,渴望以她為生活中心。
但,糾結在心頭內的那根刺多麼令人錐心痛苦。
「你只能屬於我,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維寧紅了雙眼,悄悄在他胸口間落下一滴淚水。
沒有了她,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
如果她沒有他,那她又該怎麼辦?
她和他,是一顆完整的心,只是心的一半充滿著深深無法自拔的愛意,而另一半呢?她不知道。
眼中染上了一層憂色,眼前的路途突然間,變得好黑好暗好可怕。
有一天,在他愛上另一個女人後,他會離開,那麼,她是否該問自己,沒了藍天仰,她該怎麼辦?
此刻他的不信任令她受傷,她又該怎麼辦?
總是這樣,她該給他答案,她卻無法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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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室。」維寧接起閃著紅燈的電話。
「我是洪霜霜。」電話另一頭,傲慢的女聲傳進她的耳中。
「洪小姐,你要找總裁嗎?他現在不在位子上。」
「我不是要找藍天仰。」
「那麼你打來是……」
「我是要找你。」
「找我?」她要找到做什麼?維寧愣了一下。
「對,就是找你。今天下午四點,在你送藍天仰到機場後,我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等你。」洪霜霜驕縱的命令,完全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好的。」維寧歎了一口氣,她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對了,這件事是我們倆人的事情,不可以告訴藍天仰。」
「我瞭解。」掛上電話,維寧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剛才的事如同未曾發生一樣。
藍天仰開完會進來後,她對他露出一抹淡柔的微笑,然後起身為他沖杯咖啡。
像每天所該做的事……沒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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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點半,前往紐約的班機將在三十分鐘後出發。
「維寧,你一個人在台灣,要是有什麼問題不必勉強,等我回來再解決,不准再加班,知道嗎?」站在登機口,藍天仰再一次地叮嚀前來送機的女人。
「嗯。」
「手機都要開著,我到紐約馬上打給你。」
「嗯。」
「晚上要待在家中不要亂跑。」
「嗯。」
「要想我,我也會想你,事情一辦完我馬上回來。」
「嗯。」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也許是受不了她的沉靜,藍天仰一改往常耳提面命。
維寧一副不解的望著他。
「小心一點,早點回來,我會想你。」這已是她腦中所能想到的話了。
「好。」他等的就是這一句,藍天仰吻上她的唇,直到廣播提醒必須登機後,他才不捨的放開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維寧充滿不捨和難過,每當一發覺藍天仰有好幾天不在她的身邊,她就好想叫他別走。
但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卻不斷要她堅強,不能一味依附著男人,成為人家的負擔:不該只是個需要人保護,一無是處的女人。
討厭孤獨的她,對於這樣假裝佯堅強的態度,令她厭惡。
想到今天起,又要待在冷清清,沒有他陪伴的屋子內,她覺得好空虛又彷徨。
現在的她才發現自己有多貪心,多渴望能依賴他不再故作堅強。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依賴他一輩子,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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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咖啡廳,維寧看見坐在最角落的洪霜霜。
「洪小姐。」
「坐吧!」洪霜霜瞄了對面的紀維寧。
「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要怎麼樣你才願意離開藍天仰。」
「離開藍天仰?」
「你自己該明白,憑我的家世和我爸的身份,最能幫助他的是我,不是你。」洪霜霜眼中透著對維寧的輕視和鄙夷。
論長相,她比紀維寧甜美、論身材,她也比她好、論家世、身份、地位,她樣樣贏過她,為什麼藍天仰的目光總是停留在紀維寧身上?
難道就只因為他們同樣生長在孤兒院?一塊長大、一塊吃過苦?
不,她不接受這項說法。
「我知道你跟在藍天仰身邊很久了,要你離開他也強人所難,不過,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提議,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就當作是你這些年來陪他的報酬。」洪霜霜以為維寧是為了錢而不願意離開藍天仰。
事實上,在這世界,有誰不想要錢呢?
「錢?」維寧抬起頭,嘴角泛起苦笑。
「對!錢。說吧!你要多少?多少錢才能讓你離開他。」洪霜霜從皮包內拿出一本支票和一枝筆,就等她開口。
維寧沉靜了很久,久到讓人以為她並不打算開口時,她卻突然出聲:「洪小姐,你愛藍天仰嗎?」
「當然,從三年前第一次看到藍天仰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紀維寧這不是在問廢話嗎?
「你愛她哪裡?」
「當然愛他的全部。」
「全部?」
「藍天仰長的好看,工作又好,不只我愛藍天仰,連爸爸都很喜歡他,只要他和我結婚,成為洪家的女婿,他就是下一任千揚總裁,」洪霜霜得意的笑。
她相信,憑這一點,紀維寧就沒有辦法比過她。
「當千揚的總裁?」維寧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沒錯!我是家中的獨生女,我爸爸的一切到最後都是我的,我的一切也代表屬於我未來的丈夫的,這你懂了吧。」
「是嗎?」她瞭解地點點頭,拿起眼前的水輕輕的暍了一口,水……變得好酸澀。
「我愛藍天仰,從十五歲開始。」當維寧再一次抬起頭,以往冷然的淨白臉蛋充滿茫然的霧色,腦中浮現過去回憶的種種。
「從小到大,你已經是第無數個要我離開藍天仰的女人,也是無數個批評我是藍天仰絆腳石的女人。」她的話讓洪霜霜頓了口。
「但是我的答案還是和過去一樣,對不起,直到他再也不需要我,否則,我無法離開他。」
「你打算死纏著他一輩子?即使你只會害了他?」洪霜霜瞇起眼,銳利的瞪瞪著。
「也許我會害了他,但藍天仰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親人、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愛人,對我而言,他是我的全部,少了他,我什麼都沒有,而他和我相同。」
看著洪霜霜一臉氣憤的模樣,一如過去那些對她不願離開藍天仰而惱羞成怒的女人。
「如果他希望我離開他,為了他好,我願意。」她的視線再度從過去回憶跳了出來。
「但是,我一離開,藍天仰會瘋的,他會生氣、憤怒、變得讓人害怕,我們是一體,一顆心如果分開成兩半,是無法活下去,誰都不能沒有另外一方。」
維寧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否聽得懂她的話,只是她知道,除非藍天仰自己要求,否則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離開藍天仰。
「少在我面前大言不慚,藍天仰沒有你就會變?什麼兩顆心、一顆心,我不懂,我只知道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願離開他的身邊。」維寧堅決的態度惹火了洪霜霜,只見她美麗的臉上正逐漸扭曲,憤恨怒視。
「對不起,我不能。」
「我好好對你要求,你竟然拒絕我?」
「真的很抱歉。」
「紀維寧,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霸佔藍天仰?」洪霜霜用力拍著桌子大吼,無視發出的巨響已引起其它桌客的注意力。
她突然毫無預警的從皮包內拿出了一把刀子指著維寧。「如果你不離開藍天仰,我就殺了你。」
「洪小姐,不是用刀子就能脅迫人,感情也不是以威脅就能成全,你懂嗎?」她的動作並未引起維寧太大的反應,相反的,維寧為她感到同情和悲哀。
又是一個為了感情而發狂的女人,
每一次,只要她的回答是拒絕,自認為愛藍天仰的女人總會做出這樣行為,這種舉動,值得嗎?
「死到臨頭,你還想還我說教。」洪霜霜越過桌子,朝她的方向刺去,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銳利的刀子和兩人的激烈動作,讓在場的人驚慌大叫紛紛後退遠離危險,有人趕緊拿起電話準備報警,就是沒人趕走上前去救維寧和阻止看來已經發狂的洪霜霜。
維寧冷靜的閃躲她手上的刀子,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受傷,也傷了洪霜霜自己。
她向後退了幾步,洪霜霜就向前進了幾步。
一不小心,維寧的手被她給劃了一刀。
「疼……」維寧握著被劃到的手,小小的皺起眉。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離開藍天仰。」
「對不起,我說了,我不能。」即使是這麼樣危險的情況,她依然無法對她說謊。
洪霜霜的怒火更是竄燒,愈來愈猛烈,朝著維寧又是一陣亂揮,動作之大似乎真想置她於死地。
維寧一不小心,被身旁的椅腳給絆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看著神色狂亂的女人,此刻正露出殘忍駭人的得意笑容,不斷朝她的方向逼近。
洪霜霜將刀子高高的往上舉,準備朝維寧的臉上揮去,在場有人發出害怕的尖叫聲,更有人快速搗著自己的雙眼,就怕瞧見一宗命案。
就在眾人驚駭的瞪大眼時,有人出手幫忙了。
他一把抓住洪霜霜的手,再用力一揮把她手上的刀給打掉,不顧她是女人的身份,一把將人給甩在地上。
「藍天仰……」平安無事的維寧先是一愣,看著被甩倒在地的洪霜霜,一抬起頭,她錯愕的發現,出手相救的人,竟是人早該在飛機上的藍天仰。
藍天仰冷著一張臉,躀下身拉過維寧的手。
看著上頭的傷口和不斷流出的鮮血,一時之間,他感到兇猛又無法壓制的火焰不斷在體內流竄,似要將他燃燒殆盡。
她受傷了,他的維寧受傷了。
封鎖在腦海中的某一段記憶像源般不斷湧進,令他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曾經,記憶中也有過一個女人拿著刀子想傷害她,結果她的刻意隱瞞,害得她身上的傷口惡化,自己差一點失去她。
而現在,她又受傷了。
傷口雖不大,他卻感到心疼和害怕,恐懼失去她的可怕回憶在他腦中不斷播放,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動作。
那一次,他整整待在加護病房外,擔憂及等待她清醒,整整一個星期。
那時她身上的傷嚴重至差點形成壞血症,細菌感染的傷口幾乎讓她差點面臨節肢的命運。
而他……除了無能為力外,不斷徘徊在病房門口,承受一次次的孤寂和恐慌。
不同場景的影像被他硬生生接在一塊,亂了思緒,痛苦地讓他幾乎要發瘋。
他要失去她了,他會失去他的維寧……他的維寧……而罪魁禍首就是跌在地上那個可惡女人。
怒焰的眼中有著濃濃駭人殺意,一雙眼瞬間轉為殘忍的鮮紅,他緩緩地轉身,盯著躺在地上想爬起身的女人。
「你傷了她?你竟敢傷了她……。」他嗜血般緊緊盯著洪霜霜,連眨也不眨。
然後……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不斷朝洪霜霜逼近。
「你、你要做什麼……救、救命,天、藍天仰……」他的憎恨,藉由陰冷的口吻、身上散發如撒旦般可怕氣息,確切傳達給她。
她知道……自己真的把他給惹火了。
「藍天仰……別這樣。」維寧發現藍天仰的情緒爆發,她走到他面前想制止喚醒他,無奈他的力氣太大,一揮手又把她給推開。
「不要!天、藍天仰,我是霜霜啊!你別亂來……」洪霜霜怎也麼也沒想到藍天仰會突然變成喪失理智的模樣。
想起來,她想起來了。
上一次宴會中,她真的見過他這模樣。
那不是她的幻覺,一切都是事實。
「你不是說愛我嗎?恩?這就是我,你怕了?不喜歡我了?既然喜歡我,就該接受我的全部。」
天蹲下身子,嘴角帶著殘笑,溫和的笑容轉為猙獰,迷人又性感的雙眼,此刻只剩下邪魅幽暗。
「不、不要,有話好說,我、我只是想嚇嚇她而已,不是真的想傷害她,你、你放過我。」
「好好說……可以,你在維寧手上劃的那一刀先還給我,咱們再來好好談談。」
「不要。救命啊……」
「我已經請洪老告訴過你了不是嗎?別想在我身上打任何主意,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你們女人真是奇怪,愈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愈是去和別人搶。」輕柔的口吻傳進她耳內竟是如此的陰森。
搶不到?你們就想傷害人?我忘了告訴你,維寧是我的一部份,別妄想傷害她,否則……」
他的臉直直地朝洪霜霜充滿畏懼的臉逼進,直到她只能望進他的雙眼。
「殺了你都無法消除我的氣。」藍天仰拉起了洪霜霜的手就這麼準備給她一刀劃下去。
任何人,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傷害他的維寧,尤其是讓她受了傷。只要誰傷了她,他絕對會以十倍的報酬還給對方。
「藍天仰……」維寧不知何時出現在藍天仰的身旁,她伸手將半空中的刀口緊緊握住。
血……從刀緣緩緩流下,刺激了藍天仰的目光。
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蹲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發紅的雙目消逝,他眼中有著茫然不解和疑惑。「維寧?」
「藍天仰,算了。好嗎?」維寧笑著,給予他一抹安心溫柔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女人早已經嚇的暈過去,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維寧……」他的視線來到讓人沭目驚心、血流不止的手上。
「藍天仰,我的手很痛,你不趕快帶我去包紮嗎?」她的笑容撫平他高漲的烈火,又微微晃動刀口上的手,根本不敢放手。
「該死的,你到底在做什麼?」回神了,藍天仰倒抽一口氣,忍不住對她嘶啞咆哮,帶著怒意、不解:心疼、內疚的語調聲迴盪在無聲的咖啡廳內。
看著她的血,他的心在抽痛,彷彿被人揍了一拳,胸口悶結,糾得他無法喘過氣,她的傷……如同在他身上。
他怎麼……怎麼讓她受傷。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以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的失控。
她的傷口殘忍的……剝開他的心。
明明受傷是她,她卻總是以他為主,明明流著血,她卻老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痛苦和脆弱。
為什麼她總不好好顧好自己?為什麼她都要對他隱瞞?對她而言,他是重要的,但對他而言,她也是最重要,難道她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在上飛機的前一刻,他心中的不安突然加大,而決定延後離開的時間,是不是下一次他再見到她時,她人已在醫院內?
是不是,非要等到她嚴重受傷,她才願意告訴他發生的事?
是不是,他沒有回來、沒有發現,她也不會告訴他?
殘忍又無情的女人。
難道,對他就這麼不信任?她無法依靠、信賴他嗎?
她在做什麼?維寧自己也不知道。
微微溫熱的血液、傷口的刺痛不斷提醒自己受傷了,她卻感到高興,因為他救了她,又再一次在眾人面前對她表現重視在乎的一面。
這樣就好……士晅樣受傷也值得。
說她自私、小氣、城府極深也無所謂。
愛一個人,原本就要獨佔他所有,連心思、想法、思緒,最好在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全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