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央達令,你怎麼了?」
「唔——艾蓮達,你不要一直動來動去……我頭好暈。」商子央身子搖搖擺擺的,不斷搖晃暈眩的腦袋。
「我動來動去——」動來動去的人應該是你吧!艾蓮達啞口無言,
糟糕,他竟然喝醉了!
路渝寧乘機上前道:「艾蓮達小姐,總經理喝醉了,我馬上去叫計程車,送你們回總經理的住處。」
「你要我送子央回去?」
艾蓮達看著連站都快站不穩的商子央,心想:他喝得這麼醉,晚上能不能滿足她還不知道,能肯定的是,要是送他回去,她一定得照顧這個胡言亂語的醉漢一整晚,嬌生慣養的她哪受得了這些罪?
說不定他還會吐得她一身都是—老天,她身上這件禮服,可是她最心愛的凡賽斯哪!
她滴溜溜地轉著畫著誇張眼線的雙眸,心底開始盤算……
當路渝寧向主人告辭,扶著搖搖晃晃的商子央走出大門,准備讓他們搭計程車時,艾蓮達開始找藉口准備開溜了。
路渝寧吃力地將酒醉的商子央扶上車後,艾蓮達裝模作樣地叫嚷了聲:「哎呀,糟糕!」
路渝寧轉頭望著她,詢問地揚起眉毛。
「這個……路秘書,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急事非去辦不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送子央回去?」艾蓮達好甜美地笑著詢問。
「如果你真的不方便的話,那——好吧!」路渝寧苦笑。
她不願意又能如何?總不能把商子央丟在路邊吧?
「啊,真的嗎?真是大感謝你了!」艾蓮達欣喜萬分。「對了!你知道子央家的地址吧?」
「總經理之前曾給過我緊急的聯絡地址電話,我有抄在隨身的記事簿裡。」路渝寧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艾蓮達想了想,突然又說:「欸,還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子央明天到辦公室問起,你可不可告訴他是我送他回去的?」
「什麼?」路渝寧緊蹙秀眉。
艾蓮達可能也發覺自己的要求太過分,所以她立刻裝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如泣如訴道:「是這樣的,我很愛子央,也希望能親自照顧他一整晚,可是偏偏我有急事,不能親自照顧他。我怕他酒醒後發現我沒照顧他會生氣,所以想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路渝寧驀然明白了!艾蓮達不想照顧酒醉的商子央,可是卻想獨攬功勞。
算了!反正她也沒打算等商子央酒醒後向他邀功,艾蓮達要她保守秘密,就保守秘密吧!
「我明白了。」她向艾蓮達點點頭,表示應允。
「真是大感謝你了!那我先走了,拜拜!」
聽見路渝寧親口答應,艾蓮達這才感到安心,隨即歡天喜地的離去。
路渝寧望著計程車內,兀自昏睡的商子央平靜的臉,不由得低歎一口氣。
「看來——今晚我們必須一同度過了。」
「唔……誰……」
商子央正因酒精的效用而沉睡,忽然有人大力搖晃他的身軀,令他倏然驚醒。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抗拒地將身旁的干擾推開。「你們是誰?為什麼……這麼吵?」
路渝寧與計程車司機,正奮力將高大的商子央,從計程車內「搬運」進他的屋子,沒想到他突然醒來,還伸手將累得氣喘如午的兩人推離。
「總經——不,子央,你乖乖的,我們馬上讓你上床睡覺了好不好?」
不得已,路渝寧只好耐下性子的哄道。她還一度喊出對他的稱謂,幸好及時更正。
她答應過艾蓮達,不揭露自己代替艾蓮達照顧他的秘密,她不想打破自己的承諾。
「你是誰?」商子央瞇眼瞪著她,突然問。
「我?我是——艾蓮達。」路渝寧只得報上艾蓮達的名字。」艾蓮達?」商子央瞇著醉眼惺忪的雙眸,喃喃重復這個名字,許久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涵義,才傳達到他混沌不清的腦子裡。
是了!他隱約記得,自己曾邀請艾蓮達共度寂寞長夜,那麼身旁這名他看不太清楚長相的女人,必定是艾蓮達了。
「子央達令,你聽話,先讓我們把你扶到床上睡覺好不好?」她學艾蓮達稱呼他的方式,柔聲央求道。
商子央像個孩子般,歪頭思考片刻,才不情不願地點頭。
「那你要快點,因為我好困。」
「好。」他肯配合,真是再好也不過,路渝寧趕緊利用機會,和計程車司機把停止掙扎的他扶進主臥室的大床上。
她將車資外加一些小費付給計程車司機,送走他之後,她回到屋內,先到廚房泡杯熱茶,然後才回到主臥室。
「子央,你先起來喝點熱茶好嗎?喝了熱茶,你會舒服一點。」
她坐在床沿,輕搖又隨即陷入沉睡的商子央。
「唔……」嘟囔了幾聲,商子央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路渝寧喂他喝了幾口熱茶,他卻突然發起脾氣來,揮手打翻熱茶。
「我……我不喝了!」
「啊!」沒喝完的熱茶全潑在路渝寧身上,雖然沒有燙傷,但她心愛的白色真絲禮服卻毀了。
她趕緊沖進浴室,拿了一條毛巾沾濕,拼命擦拭胸口附近的茶漬。
「糟了,擦不掉!」
她望著胸前那一大片淺黃色的痕跡,思索片刻,決定脫掉禮眼,先用水清洗乾淨再說。
反正商子央醉昏了,這會兒大概又倒頭睡去,她也不必擔心他跑進來。
路渝寧脫下白色禮服,用手沾取一點商子央的沐浴乳,輕輕搓揉弄髒的地方,幸好茶漬還未深入絲質布科的纖維,她搓洗一會兒,終於將污漬洗去。
她高興地將禮服先晾在毛巾架上,准備找出吹風機將沾濕處吹乾,可是她找了浴室裡的幾個好櫃,都沒看到吹風機的蹤影。
逼不得已,她只好抓起商子央掛在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然後走出浴室去找吹風機。
走出浴室時,她還曾往床鋪的方向瞄了一眼,見商子央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心想他一定睡得正熟,於是她放心地四處翻找吹風機,沒想到還沒找到吹風機,身後突然籠罩過來的巨大陰影,就將她嚇了一跳。
「你在擦什麼?」
商子央由身後抱住她,親吻她的耳垂。
「子央?!」他剛才不是還睡著嗎?
「艾蓮達,你真是……愈來愈不盡責!為什麼我躺在那裡等你好……好久,你都不過來服侍我?」商子央一邊打著酒嗝,同時不悅地皺眉。
路渝寧禁不住搖頭。都醉暈了的人還曉得要人伺候,真不愧是商子央!
「你怎麼……不說話?」商子央脾氣一來,臉就板了起來。「你知……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敬業!」
不敬業?情人還有敬業與不敬業的分別嗎?
看來他真的醉糊塗了,路渝寧決定不跟他計較。
「是是,對不起!我馬上改進。」
「不……不必道歉,只要讓我……開心就好。」他邪邪一笑,冷不防伸出大掌拉開她披在身上的浴巾。「你穿這個……是什麼?我討厭……」
「啊——」
浴巾被扯去,路渝寧身上只剩下絲薄的純白內衣褲,她趕緊用雙手遮住胸口,卻被商子央一個抱摟進懷裡。
「你好香……我喜歡今晚的你……」
商子央醉得對不准焦距的雙眼,隱約看見路渝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他猛力搖頭,眨眨眼,再仔細一看,她還是沒有消失。
奇怪,為什麼艾蓮達會突然變成路渝寧?他神智不清的腦子無法思考這麼復雜的問題,他只本能的知道,今晚他需要一具柔媚的女性軀體,來滿足他幾個月來的渴望。
是艾蓮達也好,是路渝寧——更好!
「寶貝……我要你……」
他翻身將路渝寧壓倒在柔軟地毯上,路渝寧咬住舌尖,忍住差點脫口的尖叫。
「啊呃——子——子央達令,等一下下好不好?你先讓我起來……我、我沒有穿衣服,好……好冷喔!,」
路渝寧軟聲請求,希望爭取一點緩刑時間,好乘機逃開。
「不——要!」商子央直接了當地拒絕她的請求,並咧開嘴,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我現在就要……抱你,不要再等—下下。」
路渝寧忍不住呆望著他,露出癡迷的表情,
這種純真與帥氣兼具的笑容,正是多年前她所深深迷戀的呀!
想到過去那段最真誠、卻也是傷她最深的淒苦單戀,淚水不由得沿著臉頰汨汨流下。
「艾蓮達……」商子央翻身仰躺在鋪有柔軟地毯的地板上,嘴裡無意識地喃喃喊道。
「是了,你永遠只看得見這些為你暖床的美艷女子。」她哽咽地對著商子央輕聲傾訴:「你可知道,當年被人稱為丑八怪的我,要去喜歡那麼出色的你,需要多大的勇氣?」
「唔……」
「你當然不會明白!你向來就耀眼、出色,你當然不會明白被人稱為丑八怪的我心中的感受。不要怪我總對你那麼冷漠,現在的我,雖然已經有資格與你匹配,但我也知道,你是沒有心的男人,我好怕再次承受心被撕碎的悲痛,所以才不肯接受你的感情。」
她淒苦地一笑,伸手撫摸他深邃的輪廓。「我知道你總是氣我,怪我把你的感情視如蔽屣,但你只是從來不曾被女人拒絕,所以覺得不甘心罷了,並不是真的愛我。你知道嗎?其實早在六年前你就得到我的愛了,可是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因為那是我心頭永遠的秘密。」
她修長的五指,眷戀地撫過他的唇。然後俯下臉龐,微啟雙唇,輕輕吻住他的唇。想到過去那段最真誠、卻也是傷她最深的淒苦單戀,淚水不由得沿著臉頰汩汩流下。
她哽咽啜泣著,對著商子央輕聲呢喃:「子央,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只敢躲在暗處偷偷望著你的丑八怪?」
「丑八怪……不要丑八怪……」聽到「丑八怪」這個字眼的商子央對著她呵呵傻笑,喃喃重復這句話。
然而他無意識出口的話,卻令路渝寧又悲又怒。
他說不要丑八怪?!直到這時候,他心中依然厭惡當年不會打扮的她!
霎時間,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她無法不想起當年所受的羞辱、多年來努力變美所付出的心血、以及她親眼目睹他四處拈花的風流行徑。
想起這林林總總:心中的怨恨更是宛如泛濫的潮水般,再也阻擋不住,多年來日積月累的恨意,已無法再積壓,她必須藉由某種方式宣洩心中的恨意,否則她一定會瘋掉!
她突然展露笑容,好溫柔地詢問商子央:「子央,剛才你說討厭丑八怪嗎?」
「嗯……討厭……」商子央醉昏了,哪曉得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那——你想不想要丑八怪生的孩子?」
「不要!」商子央毫不猶豫地搖頭。「丑八怪生的孩子……也是丑八怪……我不想要……」
「是嗎?」恨意蒙蔽了路渝寧的理智,熊熊的怒火在她眼中燃燒。
她對著商子央露出最甜美的笑容,然後附在他耳邊,堅定地告訴他:
「那我就送你一個禮物——丑八怪生的孩子!」
路渝寧伸出雙手拉下商子央的脖子,用力吻住他的唇,然後翻身將他壓倒,變成她在上、他在下的主導姿勢。
她傾身向前,趴在仰躺在地毯上發怔的商子央身上,低垂粉頸,再次吻住他的唇。
商子央呻吟一聲,本能地回應她的吻。
「嗯……」
唇上吮吻的柔軟觸感非常舒服,商子央開始喘息,急著要將她抱入懷中。
「等一會兒。」
路渝寧先略微退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再回到他身上。
兩人唇舌激烈地交纏,直到路渝寧無法呼吸、氣喘吁吁地退開為止。
她自他唇上移開自己的唇,然後沿著瞼頰、脖子,密密麻麻地印下細碎的吻,溫熱的櫻唇每到一處,她就脫去遮蓋在皮膚上的障礙物。
其實她對這種事,根本沒什麼經驗,不過此時報復心強化了她的勇氣,讓她毫不羞赧地完成種種挑逗的舉動。
「上來!我忍不住了,坐到我身上來。」他嗄聲要求。
「再等一會兒。」她還想再多「折磨」他一會兒。
他按著她,想尋找進入她體內的通道。
她突然羞怯畏懼起來,不斷移動臀部想逃開。
但欲望早已被深切激起的商子央豈容她逃開?他強硬地捧著她的臀,讓他堅硬碩大的欲望沖破她的屏障,密密實實地滑入她體內。
「啊——好疼!」
初識雲雨的路渝寧哪禁得起他這般魯莽對待?她嘴裡不斷喊苦:「不要了……我不要了……」淚水早已淌滿粉腮。
她真不明白,為何那些女人要前僕後繼的跳上他的床?難道她們不覺得疼嗎?
不知過了多久,商子央頹然地傾倒在她身上,片刻之後毫無動靜,路渝寧驚慌地抬起他的頭一看,發現他只是睡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對她而言太重了,她耐不住快窒息的感覺,伸手將他推離身上,她感覺到體內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但她無力去管它。
她好疲倦,只想睡……
她抓過被扔在一旁的浴巾,勉強遮蓋身體,然後也跟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