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雷御伸伸懶腰,關掉書房裡的電腦。
工作了幾個小時,雖然有點倦,但他沒時間再小睡一下了。今天一早有個重要的會議,因為集團內每家公司的總經理都會到公司開會,所以,他一定要在九點前進辦公室。
「鍾緹,起床了。」
他走進房裡,看見鍾緹還熟睡著,露出來的臉蛋有兩抹嫣紅,看來挺可愛的。
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欣賞了。
「起床了。」他伸手搖了搖她。
鍾緹呻吟一聲,還是沒有醒過來。
他開始發現她臉上的紅暈有點不自然,伸手摸了一下,一股溫熱竄上他的手心。
「糟糕,發燒了!」他急忙搖了搖她。「小緹,你是不是不舒服?」
鍾緹終於醒了,她張開眼,第一個動作是皺眉。「嗚……頭好痛哦……你趁我睡覺偷打我嗎?」
雷御失笑地看著她。偷打她?虧她想得出來!
「你感冒了,現在在發燒。—定是昨天睡在門外,吹了風,感冒了。」他問依然一臉迷糊的她說明著。
「看,都是你害的。」她控訴地看著他。
雷御無奈地看著她,現在實在沒必要跟一個病人爭辯。
「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他說。
「好啊,你抱我。」她說著就伸出雙手,準備迎接他的懷抱。
雷御猶豫了一下。「我看還是找醫生來好了。」說完就走出去打電話了。
鍾緹對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無聲地說了一句:「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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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雷御根本沒有出席那個會議。
早上臨時通知秘書的結果,就是引起一陣喧然。因為大家都知道,雷總裁最討厭別人開會遲到,自己更是從未遲到過。別說他不曾缺席過重要會議,就連請假也是很少發生的狀況。
可是今天兩種情況卻都發生了,難怪大家很好奇。
不過雷大總裁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好。
「注意不要再讓她吹風了,如果出了汗,要趕快幫她換衣服。否則風一吹,又要發燒了。」醫生臨走前還如此叮囑著。
可是瞪視著睡翻了天的鍾緹,他卻只能無奈地看著她。
她出了一身汗,燒也退了。但是卻沈沈睡著,無法起來換衣服。
「小緹,小緹!」他叫了兩聲,最後只好放棄了。
找了一套自己的運動服,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幫她褪下衣服。「天哪!」
他倒抽口氣,盯著盤據在她腿上蜿蜒的疤痕,他終於知道那天她為何不肯穿裙子。
這就是鍾緹,那樣的不服輸。其實只要好好解釋,別人應該能理解,但是她就是不願在人前示弱。她真是個倔強又驕傲的小東西,總是用滿身的刺來武裝自己的脆弱。
憐惜的手撫過疤痕的每一寸,他看到她上腹部也有另外一道疤。
「這也是車禍造成的嗎?」
她曾提過三年前曾發生一場重大車禍,她的父母雙雙罹難,想必這就是當時留下來的。那情況想必非常嚴重!
一股憐惜與心酸衝擊著他。嬌生慣養的她,如何熬過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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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緹的恢復力也確實不錯。
隔天,雖然她的身體還有點虛弱,但是燒退了。雷御仍然二話不說地替她請了假,勒令她在家休息。
早上雷御要上班的時候,鍾緹還窩在棉被裡睡得舒舒服服的,他也就沒吵她。此時的他,早就忘了要把她丟出去的誓言了。
沖了個澡,正要出去替兩人買早餐的雷御,一看到餐桌上的東西就愣住了。
三明治?他開始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拿起桌上兩個排放整齊的三明治,他順手拿起紙條讀著:
阿御:
不要皺眉。
這是給你做的愛心三明治,是我的愛哦!
一定要吃光光哦!
小緹
雷御摸摸自己眉頭,還真給她猜對了,他確實大皺其眉。
吃下它?這個愛心三明治可真的需要有愛心才吃得下,她做的三明治多麼令人「印象深刻」啊!
此時他完全確定,那天他在自己辦公桌上吃到的三明治,真的是她做的。可惡的何志堅!一定是他幹的!
正在猶豫要不要偷偷丟掉,身後就出現了一個聲音。
「要記得吃三明治哦!不夠的話我可以多做幾個。」
雷御猛地轉過頭來,手上還拿著三明治。
「你怎麼起來了?」他問著倚靠在門邊的鍾緹。
鍾緹笑了笑,臉上還有著惺忪的睡意。「我送你出門啊!」
「你什麼時候做的三明治?」他的眉頭又不覺的皺了起來。
「早上啊,我睡太多睡不著,就起來幫你做早餐。」地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宛若晨間的霧氣,有點縹緲。
「病人還不好好休息,想多請幾天假啊?!」他沒好氣地叱著。
鍾緹只是不以為意地笑笑。「這個三明治不難吃,你不用擔心。上次那個是為了讓你回味,所以故意做出跟過去一樣的口味。現在我已經很會做三明治了哦!而且我還會煮很多菜,下次煮給你吃。」
回味?回那種味?饒了他吧!
「看你那種表情,我以前做的三明治真那麼難吃嗎?那你怎麼都吃光光?」鍾緹笑嘻嘻地問。
嗯,沒錯,雷御過去確實頗為歹命。當年他的事業還在草創期時,沒有太多時間照顧鍾緹。於是鍾緹就自願要「照顧」他。結果,大小姐出身的她連燒開水都不會,自己辛苦半天的結果,做出來的東西往往頗為嚇人。
三明治就是其中一項。同樣是三明治,材料那麼簡單,能做得那麼難吃,還真是需要「天分」哪!
「好啦!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答案。」鍾緹忍俊不禁。「你還是快出門,不然要遲到了。」
雷御見她再三保證,只好把三明治帶著。反正若真的不好吃,他就強迫何志堅把它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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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緹的感冒好了沒?」
偶泱走在雷御的身邊,手上提著手提電腦,陪著雷御站在關盛科技大樓門口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雷御通常自己開車上下班,但是若需要外出談生意,他又帶著助理或秘書時,就會讓司機開公司的車送他們去。
這幾天因為要分心照顧生病的鍾緹,雷御的工作也是堆得滿山高。今天一早已經開過一個會,現在又要外出去赴一個生意約。
「好多了,可是臉色不大好,我叫她不要來上班。」雷御粗魯地回答,剛硬的臉直視馬路對面、偶泱正在好笑他故作不在乎的模樣,卻看到馬路對面,雷御目光凝視的焦點正是該在家裡養病的鍾緹。
「哦?有人等不及來上班嘍!」她在一旁說風涼話。
而馬路對面的鍾緹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她,她只注意著眼前的難題。
一台汽車呼地一聲過去,又兩台摩托車咻地一聲過去。
鍾緹眼睛開始花了,頭皮也一直發麻。她站在馬路邊顫抖著。
好可怕啊!每輛車看來都張牙舞爪,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似地。她根本不敢過馬路,偏偏左右都沒有其他要過馬路的行人,讓她無法魚目混珠地跟著過去。
她站在那個路口大約有五分鐘,然後就在她想硬著頭皮闖過去時,身後走來了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學生。
「小妹妹,你要過馬路嗎?阿姨牽你過馬路。」她露出僵硬但友善的笑容,對著小朋友大獻慇勤。
那學生倒也不怕生,就讓她牽著過馬路。
千辛萬苦地過了馬路,鍾緹偷偷吁了口氣。
「小姐,謝謝你!你真熱心,現在社會有愛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意外地從鍾緹身後傳來。
「你是?」
鍾緹終於過了馬路,人也就不再顫抖了。她偷偷又往馬路邊挪了兩步,讓自己離馬路遠一點。
「媽!」剛剛的小學生喚了一聲。
「看你,叫你早點起床就硬要賴床,以後不可以這樣嘍!」女人並不嚴厲地指責著。
「好嘛!」小朋友乖乖地應了聲。
「還不跟阿姨說謝謝!」
小朋友乖巧地轉向鍾緹。「阿姨,謝謝你!」
鍾緹愣了愣,終於知道自己幹了件傻事。人家媽媽根本在後面,她只看到小朋友,就牽人家過馬路。
領悟了這一點,鍾緹頓時困窘地脹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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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馬路另一邊的偶泱,已經笑彎了腰。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看到鍾緹那個表情沒有?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樣子!」
雷御一副看怪物的樣子看著偶泱,不知道她為何笑得如此誇張。
「你不知我在笑什麼?」偶泱用力地從大笑中喘過氣來。
「看起來好像是鍾緹在牽小孩過馬路,其實是鍾緹自己不敢過馬路,所以抓到小朋友就拿來當救星。沒想到人家媽媽根本在後面,她看都沒看到。」
「她不敢過馬路?」雷御問著,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對啊!」偶泱終於笑完了。「她自從發生過那場大車禍後,就很害怕過馬路。總覺得路上的車看來都很可怕。所以她都會站在馬路邊等,等到有其他人要過馬路,再混在人群中過去,這樣她比較不會怕。」
車禍?雷御想到盤據在她身上那可怕的疤痕,一種不期然的痛苦衝擊著他的胸口,讓他直喘不過氣來。
她是怎麼熬過這一切的?在這場可怕的車禍中,她失去了父母,還差點丟了命,想必是很大的考驗吧!他真希望當時能在她身邊。
只是,這也讓他想起她的背叛。當時她若沒有離開他,那麼一切應該都會不同吧!
一種混合著不捨與苦澀的複雜感覺襲上心頭,雷御的臉上變換著形容不出的情緒。
偶泱悄悄地歎了口氣。
看來雷御的感情已經覺醒了,但願他們真能順利在一起,不要再有波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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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緹當然也感覺到雷御的軟化了最近雷御又開始了他「管家公」的習慣,那天她偷偷跑來上班,回家後被雷御罵子一頓。但她心裡卻是再開心也不過了。
也不知道雷御是哪根筋不對,堅持她每天早上坐他的車上班。她當然樂於從命嘍!因為他會把車開到駟盛科技大樓樓下的專用停車場,所以只要搭上電梯就可以直達頂樓。她根本就不用過馬路,這對她而言,可是她很大的救贖啊!
不過雷御對她好,她雖然很開心,但是心頭卻是一直有疑慮的。有時候她會想,她當年那樣做到底對不對?雷御心裡的傷不是她一時可以醫治好的,有些部分,她甚至害怕傷害已成後就難以回復。
為了撫平自己心中的不安,鍾緹決定今天下班後去拜訪侯麗雯。
侯麗雯就是兩年前雷御差點娶的女人。事實上,兩年前的婚禮,雷御之所以得到一個逃婚新娘,完全出自她的手筆——是她幫助侯麗雯逃婚的。
這幾天看到自己過去任性的決定,已經對他形成難以磨滅的傷害,她突然害怕,侯麗雯會不會在她自私的安排下犧牲了。她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下班自己先回家。」鍾緹如此跟雷御說,她怕他找不到她。
「先走?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讓他送?那可不行!如果讓雷御看到侯麗雯,她與他的事不就要提早攤牌了嗎?不成,她還沒準備好!
「不用啦!我去找個朋友,她最近生了baby,我去看看她。」
「女的?」
鍾緹翻翻白眼。「你聽說過公的會生的嗎?」
雷御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那小心一點,要回來時先打電話給我,我可以過去接你。身體那麼差,不要在外面混太久。」
「Yes,sir!」鍾緹俏皮地跟他眨眨眼。
雷御沒轍地搖搖頭,那寵溺的意味卻隱然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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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過侯麗雯,知道她過得很幸福,鍾緹也放下了一部分的心。至於她虧欠雷御的,她打算用自己的一生來補償他。
「阿御……」晚上吃完飯,她賴在雷御的懷中,死不肯下來。
每當她用這種語氣說話,雷御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的心思從電視的財經新聞移到她身上。
「我這次感冒好久哦,我想我身體真的太差了。」
「還說?沒看過身體這麼差的,平時一定太少運動了。」
他的眼神移回電視,但仍用眼尾觀察著她。這女人肯定有所求,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先從無害的話題下手,然後唬得你傻傻得答應她的要求。
「你想是不是該多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她暗示地問。
開始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嘴角噙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
「那又怎樣?要跟我上健身房嗎?我每個禮拜都去的。」
「健身房?」她皺皺眉頭,她最討厭流得滿身大汗了。
「那太做作了,我想應該用自然一點的方式,比如說……遠離塵囂,可以曬曬太陽,成天什麼事都不幹,悠悠哉哉地……」
「什麼事都不干怎麼運動啊?」他不留面子地戳破她。
「唉呀!」她嘟起嘴,生氣的捶他一下。
看著地生悶氣的模樣,雷御笑了出來。「說吧,你又想幹什麼了?」
鍾緹敲在一起的臉蛋馬上亮了起來。「就是這個。」她興匆匆地拿出一本旅遊指南。
「夏威夷?」他狐疑地看著她。
她用力地點點頭,一臉期待的樣子。
「我沒時間,你去吧。」他甚至掏了張提款卡給她。
鍾緹接過卡往旁邊扔去。
他一臉不解,不過卻明白她對這種安排不滿意極了。
「你以為我愛一個人去啊?」她伸出手指用力的戳戳他硬實的胸膛,卻弄痛了自己。「我們都沒有一起出去度過假,我問過偶泱了,你下個月可以挪出空檔的。」
他揚起眉毛。「你連我的行事歷都摸得一清二楚,我想我該換個特助了。」他笑著說。
其實他心裡已經答應了。想當年兩人在一起時,因為他是白手起家,一直忙於事業,自然沒機會跟她出遊。相戀五年,他們去過最遠的地方,竟只是到淡水看夕陽。他忽然有些不捨。
「好不好啦?我已經用你的錢訂了機票,如果你不去,我就……找一個男人陪我去。」
想起公司一些虎視耽耽的男人,他相信她真的找得到人陪她去。
夏威夷?那個蜜月天堂?如果他會讓她用他的錢陪任何男人去那鬼地方,那他就太沒種了!
「你敢?」他惡聲惡氣地說。
鍾緹無視於他一臉凶相,高興地歡呼。「耶,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她抱著他又親又吻的。摟抱著在懷中又跳又叫的她,那柔軟的身體迅速地勾引起他的慾望。
或許,這是個不錯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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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雷媽媽……」望著多年不見的周禹蘭,鍾緹的心情是複雜的。她與雷御相戀五年,雷媽媽一直對她很好。只是她如今又是如何看待這個背叛兒子、讓兒子痛苦的女人的?周禹蘭握住鍾緹的手,一種近手痛苦的憐惜浮現。「這些年你受苦了。」
看來偶泱已經把她當年離開雷御的原因告訴她了。
鍾緹眼中霎時水霧瀰漫,她吸了口氣。「我不是走過來了嗎?只要能回到雷御身邊,—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傻孩子,你為何選擇隱瞞他、獨自面對?現在又該如何讓阿御瞭解你的苦心呢?」她擔憂地看著鍾緹。
鍾緹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難掩憂心。
自處從與他重逢以來,她發現了雷御的改變。過去不善交際、待人總是冷漠以對的他,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優雅男人。他既平易又近人,在員工面前是典型的好老闆,在女性面前是充滿吸引力的成功男人。
但在她眼底卻充滿了不捨。
他在他週遭築了一道透明的牆,不願任何人接觸到貼身的、真實的他。剛認識的人不會發現,但慢慢就會發現他拒絕與人深交。那道玻璃牆之堅固,超乎想像。
「他就像一潭不動的水,水面波瀾不興,水下卻似暗潮洶湧,但是旁人永遠不知那暗流何時會湧現……」鍾緹說。
周禹蘭歎了口氣。
「沒錯。這些年來他看來沒有什麼大改變,但我知道他的固執更甚以往,我擔心他這性子會把自己推入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境地。」
雷母的證實,讓鍾緹的心一沈。
是她造就了部分今日的他,但此刻她竟感覺如此的悲哀。
假設當時她沒有從死神的手中熬過來,那麼難道他就打算這樣過一生?即便是結婚生子了,心底卻怎麼也得不到幸福?光是這樣想,她的心都會痛到發冷汗。這是她當初決定離開他之後,第一次為這個決定後悔。
「我曉得你受了許多苦,但我不得不替你憂心,雷御他有可能會為此事生氣——即使你是出於好意、出於愛。」
鍾緹愣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還不敢開口告訴他。這幾日他的態度已經緩和許多,似乎慢慢從對我的怨恨中走出來,但我仍擔心……」
「你還是必須趕緊坦白,否則情況會更糟。你認識雷御那麼久了,他的個性你應該比我清楚。」
鍾緹沈重地點了點頭,但馬上深吸了口氣,振作起精神。
「我會堅持下去的,就算他要跟我生氣,也不可能氣一輩子吧?」
周禹蘭看到她的堅決,心中寬慰了許多。
斤 月 斤
鍾緹也絕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侯貫領,更沒想到這樣的相見,提前了她向雷御坦白的時間。
她在走道上碰到和雷御一同走出總裁室的侯貫領,臉上稍一僵硬,隨即就放鬆了下來。
反正,她已經決定今晚要跟雷御坦白一切。
「鍾小姐,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你也在駟盛上班啊?」
侯貫領熱絡地打招呼,他昨天去看女兒時見到這位鍾小姐,只知道是女兒的朋友,至於怎麼認識的,他就不清楚了。
侯貫領一直都和雷御有生意的往來,兩年前外界曾經報導兩個企業要進行聯姻,但新娘卻在婚禮前一天宣佈取消。
外界一度以為兩大企業的合作關係即將隨著聯姻失敗而破滅,甚至有報導指出,因為侯貫領的女兒臨時悔婚,駟盛集團將採取報復行動。
不過超乎媒體想像的,沒多久,兩個企業又迅速的推出合作案,使得謠言不攻自破。
鍾緹很快的看了雷御一眼,清楚的看到他的懷疑。她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是啊,您來談生意的?」鍾緹問。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鍾緹笑得有些尷尬,感覺得到身後雷御那尖銳的眼神從沒放過她。
「今天晚上,我會解釋一切。」她在靠近他的,用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這樣承諾著。
一直到告別了正要送侯貫領出去的雷御,一整天她仍擔心他會按捺不住的將她抓去問個明白。
還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