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幽會到今天,文麗珍的月事一直沒有來,她戰戰兢兢地到醫生處驗孕,醫生告訴她,她有了兩個月身孕。
「我有了身孕。」文麗珍告訴李大卓。
「不是吧?」李大卓嚇了一跳。
「你快跟我結婚。」文麗珍迫他。
「就算現在立即離婚也趕不及結婚,這個孩子不能要。」李大卓哄她。
「你不要,我要。」文麗珍說。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但你還未結婚,大著肚子會給人笑話的,我不想你被人取笑。」
文麗珍被李大卓說服了,接受墮胎手術。
在醫院做手術那天,李大卓沒有來,他說要上班,文麗珍自己一個人到醫院。躺在手術床上時,她為李大卓想了很多他不能來的藉口,但她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些藉口,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做完手術,甦醒過來,文麗珍自己穿回衣服離開醫院。
到了晚上,李大卓才打電話來問:「孩子是不是已經打掉了?」
文麗珍不作聲,他最關心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孩子有沒有打掉。
第二天,文麗珍照常上班,在電梯裡碰到李大卓。
「你為什麼不來醫院接我?」文麗珍問李大卓。
李大卓嚇了一跳:「你傻了嗎?別在公司裡說這些話。」
「這麼多年來,你連一份禮物也沒有送過給我,我想要一枚鑽石指環,你明天給我。」文麗珍望著李大卓,似笑非笑,她看到他驚惶失措的樣子,竟然有點幸災樂禍。
第二天晚上,李大卓去找文麗珍。
「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李大卓說。
「真的?」文麗珍開心地說,李大卓終於肯為她做點事了。
李大卓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塑膠手錶來:「送給你的,好看嗎?」
文麗珍失望:「為什麼不是指環?」
「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好看的指環,我覺得這隻手表挺襯你呢,來,我為你戴上。」李大卓替文麗珍戴上手錶,「這個款很多人收藏呢,價錢一點也不便宜。」
文麗珍不是想要一枚鑽石指環,她只是想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有多好,現在她知道了,四年來,她只是他的洩慾工具。
李大卓已經盤算著要跟文麗珍分手,這個女人開始要脅他,不能再信任,但他不敢觸怒她,她好像越來越神經質。
這一天晚上,李大卓和文麗珍又去幽會,文麗珍穿了一雙血紅色的絲襪出來。
「你為什麼穿這種顏色的絲襪?」李大卓覺得難看極了,簡直就是醜人多八怪。
「不好看嗎?」文麗珍反問他。
「好看。」李大卓應酬她。
「今天晚上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你想去哪裡?」
「去一間可以看到海景的酒店。」文麗珍說。
「很貴的,又不是過夜,不值得。」
「我要去!」文麗珍堅持。
李大卓知道她近來的情緒有點問題,不敢不遷就她。
李大卓選了尖沙咀一間最便宜的可以看到海景的酒店房間,房租要千多元一晚,他肉刺到不得了。
進入房間之後,文麗珍說要叫一瓶酒。
「在這裡喝酒很貴的。」李大卓說。
「我要。」文麗珍說。
李大卓唯有順著她,他決定明天就要跟這個女人分手,她已經不受控制了。
文麗珍灌李大卓喝了很多酒,李大卓不捨得不喝,酒那樣貴。
文麗珍今天晚上在床上熱情如火,把李大卓弄得筋疲力盡。
「你會不會不要我?」文麗珍騎在李大卓身上問他。
「你乖我就不會不要你。」李大卓說。
「我不乖嗎?」
「你近來不乖,你知嗎?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守秘密。」他向她暗示。
「你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喜歡我嗎?」文麗珍苦澀地問他。
李大卓已在床上發出鼾聲。
文麗珍伏在李大卓身上,她拾起那雙紅色的絲襪,繞著李大卓的脖子,用力拉了一下——李大卓被窗外的陽光喚醒,他嚇了一跳,自己竟然在這裡睡了一晚,他趕快起床穿衣服,文麗珍呢?她的皮包在地上,他看見地上有一個影子,是文麗珍的影子,她用那雙紅色的絲襪在房間裡上吊。
酒店房間窗外正好對著行人天橋,天橋上擠滿了人,警察來拍門。
文麗珍沒有辜負李大卓的信任,她沒有把她和李大卓的事說出來,她只是用生命把這一段關係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