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理所當然是休息的時候。
卡塞爾坐在沙發上舒服的看著書,碧璽則是依舊努力的不知道在縫些什麼。
他向來習慣專心做一件事,如果是在看書,他就必然全神貫注在書本上才是,可是今天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注意力就是無法集中在書本上,看著看著,他的目光就會忍不住往另一頭那個嫩綠的身影飄過去。
「你在做什麼?」等卡塞爾發現到時,他已經把心中所想的問題問出口了。
「啊?」縫東西縫到一半的碧璽聞言抬起頭,「我在繡花啊。」碧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繡花?」那是什麼東西?聽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繡花就是繡花啊。」她都已經解釋得這麼清楚了,他還聽不懂啊?她一臉「你好笨」的看著他。「就是繡像我衣服上這樣的花樣啊。」她拉了拉衣服的下擺,讓他看清楚衣服上所繡的精巧圖案。
「這些是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他以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衣擺上的花朵,不敢相信這麼大片且精巧的圖樣居然是她手工一針針縫出來的,他一直以為她身上的衣服全是機器加工,由工廠大量生產的成衣。
「當然是用針繡上去的,怎樣,我繡的不錯吧?」她得意的看著他。嘻嘻,她看歷任主人們繡花看了快七百年了,各式技法全部都看過,她對自己的繡技可是十分的自豪呢。
不過卡塞爾並沒有回話,他甚至連任何一點敷衍式的應和都沒有,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整個被她身上繡工精細的圖樣給完全吸引了過去。
只見他伸出手指,輕輕的在衣服上十分精巧的圖樣上來回摸著。「縫這個時你是怎麼縫的?」他聚精會神的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眼神十分認真。
「就用手縫的啊。」碧璽沒意會到他真正要問的什麼,只是很直覺的回答他。
聽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突然覺得自己的管家智商實在有待加強,她把他當成白癡不成?他當然知道那個是用手縫上去的,他當然不是指這個。
歎了口氣,「我是問,你是按照什麼樣的順序縫上這一大片的圖樣?先從上而下,還是由左而右?圖案中間的間距是怎麼算的?還有你挑顏色有沒有什麼特定之處?比方說是要先從淺色線縫,然後再縫深色……」他十分認真的重問,看得出來他對於這流傳好幾千年的中國藝術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
哇哩——
聽到他的問題,碧璽臉上的表情可以用目瞪口呆四個字來形容,老實說她覺得繡花就是很單純用不同的針法把各種圖案繡到布上,哪來那麼多奇怪的問題好問?
她現在可以完全確定,這個德國佬的思考邏輯真的有問題。
「反正就是用手一針一針的繡出你想要的東西嘛。」現在叫她去回想什麼由左而右還是由上而下,哪個顏色先繡那個顏色後繡,她還真的都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看你高興要先繡那個就繡那個嘛!她苦著一張臉,打算以含混術概括掉一切。
「可是……」他明顯對於她的答案十得不滿意。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要是這麼有興趣,自己去看書查啦!」她板著一張臉,不悅的打斷他的話。
反正他家裡書一堆,明顯就是那種超愛看書的人,既然如此,他自己去看書查就好了,她覺得他那種怪問題,還是交給書本去幫他解決比較好,她是碧璽精又不是書精,沒那麼厲害可以解決他所有的疑問。
看到她嘟著小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卡塞爾的臉沉了沉,總算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剛剛的問題了。
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小圓盤,打算要自還沒完成的半成品中,看可不可以研究出一些蛛絲馬跡。
「你縫這個要做什麼?」既然不能問些專業性的問題,好學的他只好挑一些簡單的來問問。
「這個不叫縫叫繡。」她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糾正。沒辦法,他縫縫縫的一直說,聽起來的感覺好奇怪,就像是在說縫抹布之類的東西,和她這種繡花可是差很多的。「我是在繡我的新手絹。」
「手絹?」他對於這個陌生的名詞又忍不住產生更大的疑問。
這傢伙怎麼什麼都聽不懂?碧璽扁扁嘴,在心底叫自己不能咒罵出聲,畢竟好學是件好事,況且今天這個狂問問題的人是她的新僱主,觀音娘娘規定她不可以用法力變錢,想賺錢她得仰賴眼前這一個傢伙才可以。
「就是手帕的意思。」她講出了另一個淺顯易懂的名詞。
「一條手帕你幹嘛花這麼多心思去繡圖樣?」就他的原則來說,時間應該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才是。
如果是繡衣服他倒覺得還好,反正女孩子就是愛漂亮嘛,穿著美麗的衣服給別人看是大部分女孩子都會做的事。
但是手帕?沒必要花心思在這種沒人會注意的東西上吧。卡塞爾的臉上寫滿了不認同。
「手帕是很重要的好不好?在你們德國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在中國古代來說,女孩子的手絹是給心上人的定情之物,是一種許諾,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一定要繡得美美的,而且男方也會以繡工來評斷這個女孩子是否會是一個好妻子。」
越聽她說,卡塞爾臉上的困惑便越深,她說的話他大概聽懂了,可是對於這個東方人的奇怪習俗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為什麼繡工和好妻子可以劃上等號?隨著心裡冒出來越來越多的疑惑,他當下決定要去買幾本介紹中國的書來研究研究。
放下手上碧璽繡到一半的手絹,他轉過頭,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可是一轉過頭,驀地,他的眼微微瞇起,她身上的某樣東西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由於她幾乎是整個人舒服的癱坐在沙發上,因此她的上衣下擺不小心微微撩了起來,露出了裡面一件繡工更為精緻的嫩綠色布料。
雖然只有露出一小角而已,可是他注意到了。
「這是什麼?」他伸出手把她的衣擺更加往上翻,想仔細研究那繡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任何不合宜。
「你、你、你在做什麼?」她立即反應的跳了起來,白嫩的小手趕忙拍掉那企圖想翻她衣服的大手。「那不是你可以碰的。」她紅著臉瞪大了眼睛,駁斥的說。
開玩笑!女孩子的肚兜豈是他可以隨隨便便看的,她雖然是碧璽精,可所謂的道德觀念還是有的。
「為什麼不能碰?」讓他大感興趣的布料被遮了起來,卡塞爾一臉好奇的問。
「我……我……」她紅著小臉,努力了幾次都無法說出肚兜這兩個字。古代肚兜同等於現代女性的內衣,哪可能讓一個大男人隨便看隨便研究的?「反正就是不可以碰啦!」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她惱羞成怒的吼出這一句話。
「你還是沒有回答重點,為什麼不能碰?」他明顯的不知道察言觀色為何物,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追根究底的問出答案。
這個男人……碧璽羞紅了臉,一臉不甘的睨了他一眼,沒事愛問那麼多為什麼幹嘛?她最討厭西方人的就是這點了,什麼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點也不懂得什麼含蓄的美德。她嘟著嘴搖了搖頭,打死也不肯說出為什麼。
得不到解答的卡塞爾眼眸半瞇,似乎也十分的不滿,向來篤信有問題就該追根究底的他,不喜歡有問題卻得不到解答的感覺,尤其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太困難的問題才對。
他略略俯下身,把她困在他與沙發中間,試圖以居高臨下的脅迫姿勢讓她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由於他今天的長髮沒有束起,因此他一頭金黃色的長髮全因這個姿勢而垂落在她面前。
「我……哈……哈哈啾!」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因他部分的長髮跑到她鼻子前,搔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哈啾、哈啾……」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看到她一直打噴嚏,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身子向後退,不再壓迫著她,並且咒罵的將一頭長髮撥到身後去。
「呼……」她吸了吸鼻子,總算感覺好一些。「先生,你要不要考慮把頭髮剪一剪啊?雖然你留長髮看起來還不錯,可是你不覺得太麻煩了嗎?」碧璽好心的建議。
卡塞爾板著一張臉,像是她突然提起了什麼不可碰觸的問題般,臉色變得十分的鐵青難看。
只是碧璽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不怎麼好看了,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嫌去外面剪麻煩又花錢,其實我也可以幫你剪的,我以前有幫幾個僱主的小孩子剪過頭髮,他們都覺得還不錯……」
「不用了!你別想碰我的頭髮。」不其然的,他突然狂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並且,就在碧璽被那聲吼聲嚇著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突然鐵青著臉轉身,大步大步的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良久,在客廳的她終於回了神,一臉驚訝的往他房間的方向看去。
什麼跟什麼啊?這個死德國佬,不過是叫他剪個頭髮而已,幹嘛沒事對她這麼大聲?搞清楚喔,她可不是普通的女管家而已,人家她可是不折不扣的碧璽精,一個有法力的碧璽精呢!
得罪她的話……她可是會讓對方死得很難看的!
☆ ☆ ☆
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碧璽一直很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沒有正面的和她的僱主有任何的衝突。
冷靜、冷靜……
等報仇的時候到了,再讓他好看。
至於什麼時候是報仇的時候?嘿嘿……人家她是女子、是碧璽精,不是君子,所以報仇當然就不用等三年以後。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就是她報仇的時候。
苦苦等候了好久,依據克拉克先生今天的行程表,他會在午夜十二點就上床睡覺,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正是他進入熟睡狀態的時候。
為了不發出一了點聲音,碧璽乾脆讓身子以懸浮的方式移動,避免她的腳步聲吵醒了他。
到了卡塞爾的房間門口,她試著借由鑰匙孔偷看。
沒有燈光,OK,看來他應該是睡著了才是。
她輕輕一個彈指,原本上鎖的房門便自動的打了開來。
她十分小心的在門邊觀望了一會兒,一直到確定房間裡的人真的熟睡了,這才慢慢的「飄」進房間裡。
嘿嘿!報復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驀地,她的眼底慢慢的浮現了抹詭異的暗綠色光芒,手上的碧璽手鏈也在此時呈現出同樣的光澤,她緩緩的閉上眼,嘴裡前前念著一些不知名的咒語。
過了一會兒,卡塞爾的頭部上方出現了些雲霧,她念得越久,那雲霧便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便有一大團迷濛的雲霧出現。
好了,大功告成。
看見那一大團雲霧,碧璽的唇角浮現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進入那團雲霧,就等於進入了他的夢境中,既然在現實中不可以得罪他,那她在他的夢裡欺負他總可以了吧!
夢裡的他過得不好,也會相對的影響到現實中的他,每天晚上做辛苦的夢,會讓他白天時精神不濟,對於夢裡的恐怖仍然餘悸猶存,這才是對一個人最頂尖的報復方式。
想到這裡,她的唇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邪邪的微笑,她要讓這個日耳曼人明白,惹龍惹虎就是千萬不可以惹到碧璽精!
一腳踏進了雲霧之中,準備開始展開她的復仇大計,讓他做一場徹徹底底的惡夢。
進到夢中——
咦?黑的!哪有人的夢是一片漆黑的?
碧璽瞪大了眼,對於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去過這麼多人的夢裡,她看過春夢、被鬼追的夢、往日記憶的夢、或是光怪陸離的夢,有的人睡醒時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夢,其實那都是騙人的,事實上他們做了夢,只是自己都不記得了而已,他從沒看過一片漆黑的夢……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隨即發現不管自己怎麼揉,眼前都還是一片漆黑,最後,她認命的輕歎了一口氣,伸出左手向前攤開,一團墨綠色的詭異火球就這麼懸浮在她的手掌上。
總算看清楚了,藉著火光的照耀,她發現卡塞爾的夢境只有無止境的漆黑,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前方出現的床鋪以外。
床鋪?!
看到那個黑暗中唯一的東西,她便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走到床邊,她發現這個床和現實生活中卡塞爾的床完全一模一樣,只除了床上躺了個有著金色長髮的小男孩。
那是一個看來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而且他正一臉安詳的在睡覺,身上蓋著一條灰色的薄被。和現實中的他一模一樣的。
她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小男孩的輪廓好眼熟喔,很顯然就是那個膽敢欺負她的卡塞爾的縮小版!
見鬼的,為什麼現實中的他在睡覺,連夢裡的他也在睡覺?!
「喂、喂!你起床。」在現實裡有不敢得罪僱主的禁忌,在夢裡可就沒有了。看他睡得這麼舒服,碧璽覺得更加不爽,索性伸出手搖晃那個看起來睡得很甜的小卡塞爾。
沒反應,小男孩還是繼續睡他的,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喂,卡塞爾,起來了啦!太陽都照屁股了,你還睡什麼睡!」她得寸進尺的拍拍小卡塞爾的臉,無論如何就是要叫他起床。
「嗯……」被吵得受不了了,小卡塞爾慢慢的睜開了眼自床上坐起,不似一般人睡醒時會有的惺忪睡眼,他一醒來眼中便沒有一絲迷濛睡意,反而清醒的嚇人。
「你是誰?」聲音比現實中的他多了一絲童稚嗓音,不過口氣卻一樣老陳、沉穩,十足小大人模樣。
「我是夢裡女王,碧小。」看到他終於被她吵了起來,她的唇角揚起了滿意的弧度。「你幹嘛睡覺?」夢裡是天馬行空的萬能世界,沒有人連做夢都夢見在睡覺的吧?
「因為現在是睡覺時間,本來就該睡覺的。」他給了一個叫她吐血的答案,而且還是用一副再正經不過的表情和口氣。
這個德國人的腦袋裡是灌了水泥是不是?居然這麼一板一眼的冥頑不靈。
「可是現在是在夢理。」碧小試圖要他理解,這是一個幻想的世界而不是現實,「你可以在這裡做一些你平常想做卻做不到的事,現實的你在睡覺,夢裡的你也在睡覺,那這還算是夢嗎?」夢是潛意識慾望的呈現,他這個樣子她怎麼有辦法去理解他的內心世界為何?最畏懼的又是什麼?
聽到他的話,小卡塞爾微微瞇了眼,似乎對於她的意見不是很贊同。「那你覺得真的夢要怎麼樣?」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聲自他的口中逸出。
「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這傢伙不會連在夢裡都死板成這樣吧?算了算了,她管他這麼多幹嘛,反正她來夢裡是要欺負他又不是要教他。
想到這裡,她板起了小臉,決定不要再和他閒扯這些有的沒的,辦正事比較重要。
「想怎樣就怎樣啊……」小卡塞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口中喃喃的念著。
不過碧小並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只見她挽起袖子鼓著小嘴,似乎打算要好好的大幹一番,墨綠色的幽光慢慢自她手上的碧小手鏈發出,她已經打算開始用法術欺負他了。
驀地,一隻手冷不防的朝她的臉頰襲來,直接一把捏住她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
「你在幹嘛?!」瞪著那只捏著自己臉頰的小手,她忍不住大叫出聲,左手上的碧小也漸漸的消逝光芒。
「看來東方人的皮膚真的像緞一樣,挺好捏的……」小卡塞爾一把捏著她的臉頰,還一臉審視的認真看著她。
這、這人的潛意識底層裡居然想對她做這種事?!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不相信自己居然會遭遇到這種事。「你該不會一看到我就只想要擔我的臉吧?」哼,她可是上等碧小雕琢而成,質地溫潤圓滑,膚質當然是一級棒!
「不是。」他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當然還不只這些。」他的手由捏改為拍,又在她的小臉上流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把目標移向別的地方。「我對你的髮型也覺得很好奇,你是怎麼每天把頭髮梳成這種小包包,這種髮型照理說沒有人幫忙或沒上發膠是綁不上去的。」好奇的手又往她綁得美美的頭髮伸去。
這下還得了!
一聽到小卡塞爾的話,她整個人連忙機警的往後退去,對於他的恐怖,她剛剛已經徹底見識過了,眼前這傢伙和現實中的克拉克先生完全不同,不但外表不同,連行動力也完全是兩個樣。
現實中的卡塞爾絕對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
一看到她閃躲開,他眼睛微瞇。「過來!」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她才不要哩!人家她很喜歡今天的髮型,才不想讓他弄亂哩。
「不要!」她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在夢裡就是有這個好處,不怕得罪她的僱主會導致沒頭路。
「我只是想看看那是怎麼綁的。」
她搖搖頭,對於他的好奇,她完全不想幫他解答,今天白天她就已經見識過他克拉克式的問問題方式,到時他一定又會問:這是用哪種梳子梳的?這麼多個包包要先梳哪一個?先從左綁到右?還是從上綁到下?一定要這樣固定頭髮嗎?還用哪種方式?之類會磨死人的可怕問題。
她才不想回答那麼多問題哩,而且她也不會回答。「你看了也沒用,那是我用法力綁的。」她索性先下手為強,用一句話堵住他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問話。
「法力?」他以著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來回的掃視她一下。「你騙我。」良久,他下了這個結論,又邁開步伐走上前,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模樣。
「騙你會造口業也不能增加道行,我幹嘛騙你?」她又朝後跳了一步,嘟著小嘴,擺明就是不想讓他碰她。
見她的舉動,他一臉不爽又繼續往她靠過去。
她這回乾脆將身子往上一跳,隨即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
「看吧?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有法力的!」看到小卡塞爾在下頭一臉不甘的看著她,她高興的咯咯笑著。
「你下來!」他板著一張臉,對於自己碰不到她感到超級不悅。
「不要!」她高興的在空中翻了個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她就是不讓他抓到她,「我是夢裡的女王,你以後要記得叫我碧璽大人,什麼都要聽我的……」
呵呵,可以欺負他的感覺真的好爽喔!
☆ ☆ ☆
清晨七點五十分,今天克拉克先生似乎有些誤點了,他一向是七點四十五分就會出現的才對。
望了眼牆上的壁鐘,一臉神清氣爽的碧璽不免感到疑惑,沒料到卡塞爾居然也會有不準時的時候。
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七點五十五分,卡塞爾散亂著一頭長髮,總算出現在飯廳,只是他原本漂亮的綠眸居然破天荒的出現了好多血絲,模樣看起來和平常的他差了好多。
「早安。」看到他的模樣,碧璽的唇角漾起一抹好甜、好甜的微笑。「早。」他煩躁的抓了抓長髮,一臉無力的回道。
「你今早看起來不怎麼好,是怎麼了嗎?」雖然心裡暗自竊笑,她還是很體貼的問。
「昨晚沒睡好,做了個惡夢。」他皺著眉用手捏了捏兩眼間的穴道,試圖想讓自己的眼睛不再那麼酸澀。
惡夢嗎?嘿嘿,放心,你以後絕對會常常、常常做惡夢的。
她一邊哼著歌一邊幫他倒咖啡,臉上的表情再愉悅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