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蘋率領著一群人,怒氣沖沖、不懷好意地衝進江月然、江日然的班級。一般學生一見到突然間闖進這些不良少年、少女,只當見到凶神惡煞,一個個早已退避三舍,誰也不想惹上麻煩。
江日然一看見何玉蘋來勢洶洶,一副上門尋仇的模樣,早已皺緊眉頭。
她上前問:「你來有什麼事?還帶著這麼一大群人,是想找麻煩嗎?」
江日然打量著那些蓄勢待發、一群流里流氣的學生,眉頭更緊了。
何玉蘋瞪著江日然看了半晌,又將目光移向坐在不遠,一副不動如山的另一張相同的臉孔。
「你是哪一個?」何玉蘋盛氣凌人的問站在她面前的江日然。
江日然昂頭道:「江日然。」
「好,在那邊的一定就是江月然。」何玉蘋眼冒怒火,瞪向江月然。
江月然慢慢起身道:「沒錯,我是江月然。」
何玉蘋一腳衝到江月然面前,不由分說地朝江月然的臉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整間教室為之一靜,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了。
「這巴掌就是要你記得別搶別人的男人。」何玉蘋辛辣地說。
但她的話未說完,隨即被江日然扳過身,一樣回敬她一巴掌。
江日然的舉動,瞬時將寂靜的教室點燃火藥,有人鼓掌叫好,也有何玉蘋的手下開始張牙舞爪叫罵起來。
「我這是警告你要動手別忘了對方也有反擊能力。」江日然冷傲地說。
「你……竟敢動手打我?你是不怕死嗎?」何玉蘋簡直是傻了眼,右手撫著臉,氣得幾乎顫抖。
江日然怒然而笑地盯著他們說:「我要是怕也不會動手了。算你好運,我只還你本,還沒加上利息呢!」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是教訓這個偷別人東西的賊貓,關你屁事!」何玉蘋一雙怒目又瞪向輕蹙眉頭卻不發一語的江月然。
江日然用力拍桌怒叱:「嘴巴放乾淨點!誰搶你的男人?你少血口噴人。」
江月然伸手安撫江日然說:「小日,讓我跟她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何玉蘋潑辣地叫。
江月然眼眸冷然如冰的輕笑起來。
「不想說你也不會勞師動眾前來問罪了。」
「我不用問,是我親眼看到你勾搭季朔,別想否認。」何玉蘋咬牙切齒地叫囂。
江月然平靜地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沒見過你口中的季朔。」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有本事背著人偷別人的未婚夫,又為什麼沒有膽子承認!」何玉蘋嗤聲冷笑。
「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事,你也不用想我會承認。」江月然不在乎地笑。
「如果你是要問季朔的事,那你是找錯人了。」江日然插進她們之間。
何玉蘋一怔,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江日然翻翻白眼,對她的反應遲鈍深感無力,只見江月然已噙著笑地退後,將戰場還她。
「意思就是你說看到是小月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江日然直視何玉蘋淡笑。
「不!怎麼可能是你?!應該是她才對。」何玉蘋不相信地叫。
江日然皺眉道:「什麼叫應該?你憑什麼認為和季朔說話的人是小月而不是我?」
「當然不可能是你!能讓季朔露出那種表情的怎麼可能是你這個男人婆!」何玉蘋怒吼地叫,她無法接受她的情敵竟不是那個萬人迷的江月然,而是一向與男孩稱兄道弟的江日然。
江日然不悅地挑高居,何玉蘋的鄙夷口吻是那麼明確,雖不至傷人,卻也讓她一時肝火上升。
「我不知道那傢伙露出什麼表情,但是和他說話的正是本姑娘我,不爽,你來教訓我啊!」
江日然一副橫眉豎眼,氣勢逼人,一瞬間減了對方的氣勢。
何玉蘋瞪著江日然,狠狠地跺著腳道!「好,你給我記住!如果你再敢和季朔見面,我一定饒不了你!」
說完,轉身撥開她的支持者往外走。
「何姐,為什麼不教訓她?」有人叫著。
何玉蘋狠瞪發言的傢伙一眼道:「這裡是學校,你們想害死我嗎?」
她這一說,所有人只好踢桌踢椅地發洩怒氣後,才歇手滿足地離去。
江日然在他們那群呼嘯來去的人離開後,立刻對所有擠在後面想走卻又好奇的同學們道歉
當然,她的表現大快人心,也使得眾人對自己桌椅慘遭無妄之災表現出極大的寬容。
江日然走近江月然,滿是歉意地盯著她紅腫的臉頰道:「對不起,讓你替我受委屈了。」
江月然輕柔地笑著:「沒事,更何況你也替我回了禮啊。」
「可是這巴掌不該你受,你都是被我牽連……」
「不要再自責了,不過是一個耳光,我受得住,而且她受到的打擊比我還大呢。」江月然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開玩笑地說。
江日然揚眉撇嘴道:「我跟那傢伙根本什麼都沒有,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那女人就捉狂了,要是我真的和他有個什麼,她不瘋了才怪。」
江月然清亮慧黠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惡作劇,「想不想看她瘋了的樣子?」
江日然抿著嘴,盯著妹妹道:「抱歉,看一個瘋女人並不怎麼有趣。」
江月然只是笑。
「不要那樣笑,我是真的不會去惹那種麻煩,為了男人樹立敵人,對我來說是蠢蛋的行為。」江日然簡單地說。
「可是天底下就是有很多蠢蛋的……」
「但是那不包括我在內,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去惹得一身腥,要找,安全、不被人覬覦的對象就好;季朔?送我我都不敢要。」江日然做出個害怕的表情,惹得江月然笑瞇了眼。
「他真有那麼好?讓你這不動如山的心都動搖了。」江月然輕噙著笑,拐著彎問。
「他是很帥,但我可沒動心哦,」江日然急忙澄清。
江月然仍是笑語盈盈,但是卻表明了不相信。
「我是說真的,你不信就算了。」江日然見辯解無用,索性不再多費口舌。
江月然微微一笑,將話題轉了個方向。
「那個季朔找你是為了那件事嗎?」
江日然瞪了她一眼說:「你早知道了嘛!還硬扯什麼呢。」
「我只是認為也許有更多的理由讓他找上我們。」江月然冷靜地說。
「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絕沒有一個理由是為我。」江日然再次聲明,她絕對沒有任何緋聞可言。
「好吧!我們先別談這個,你怎麼回答他?」
「我說要先開會徵詢大家的意見後才能回答他。」
江月然靜靜地看著她笑:「你自己的想法呢?
江日然直率地回答:「如果是我,我的答案是Yes。」
「好。」江月然點頭道。
江日然一怔,反問她:「好?」
「對,你既然決定了,我們沒有異議。我想清然更不會有意見。」
「你不聽我的理由就相信我的抉擇?」江日然眨眨眼道。
「為什麼不信?你的決定未曾出錯過,我當然相信。」江月然輕鬆地說。
江日然搔搔頭髮,眼眸開始閃耀著一股興奮與意氣。
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現在因何玉蘋的巴掌更加深她對慕黑會與閃光聯合的期待。
江月然從窗戶看著放學時校園的人潮,沒有興致在這個時候和別人擠,索性坐下來先看書,等到晚一點,人潮散了些再走。
原本她是想與江日然一起回家,但誰知她一下課就跑得不見人影,她也只好打消這個想法。
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江月然突然想見高槐非,一股莫名的意念促使她收拾書包後,直接走向他的班級。
她越過一幢校舍來到鮮少會來到的另一棟校舍。
也許他早已離開,也許他還沒走,但不論結果如何,一向冷靜行事的她卻衝動的任由那股想見他的念頭驅使著,徐緩、堅定地邁向他的班級。
原來以為看到的會是一間空蕩蕩的教室,卻出乎意外的仍然擠滿人。
她的出現,幾乎在一瞬間成了一道電流,將教室內疲憊等著開會的同學們,震得幾近癱軟。
眼看男學生的夢中偶像出現門邊,那些男生除了驚愕外還是驚愕。
江月然輕輕掃視過教室內的每一張臉孔,沒有她想見的那一個人。
微笑地,她溫和有禮地開口詢問:「請問高槐非在嗎?」
每一個陶醉在她如春風般的巧笑嫣然的同學,根本只是享受她溫柔的聲音,而對她話的內容卻是充耳不聞。
也許是為自己班上男生的表現覺得丟臉,一名女同學主動為她解答。
「小高到後院去了,等一下就會回來。」女孩好奇的看著她。
江月然朝女孩一笑,道謝後逕自離去。
而她身後的男孩們依然魂不守舍地看著她娉婷裊柔的身影,直到同班女生一聲大吼才驚醒他們。
江月然淡淡地笑,實在是不明白那些視她為偶像的男生,她並不是天仙美女,何以他們會如此迷戀她呢?
真是搞不明白男孩子的心理。江月然做了一個簡單的結論。
倏地,她停下腳步,靠向二樓樓梯旁的窗戶看向後院,是他。
江月然淺淺一笑,對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她竟然會一見到他的背影就認出他而感到不可思議,她是在什麼時候就將他的身影深印在腦海中呢?
她正打算離開窗口奔下樓時,卻被兩個彷彿憑空而生的人影吸引住。
那兩個男人朝高槐非走近,即使相隔這段不算小的距離,江月然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兩人身上散發的力量。
怪異地景象就在下一秒發生,那兩個男人倏地曲膝跪在高槐非面前。
江月然訝然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浮起千百個問號。
一種奇特而不安的情緒開始充斥她整個人。
她應該移動雙腳走到高槐非的身邊,但是那一瞬間,她看到高槐非的表情,再度讓她陷入一種恍惚不解的情境中。
高槐非交叉著手臂,盯著曲膝跪在他面前的兩個人,沒有絲毫的詫異,彷彿早已知道他兩人會出現。
雖說早有準備,但一旦看到他們,他不禁有股莫名的不悅,總覺得他們是來剝奪他自由快樂的主凶。
然而事實上,他心知肚明,自己想甩掉那些加諸在他身上的權利、義務,只是異想天開且不可能的事情。
無聊,真是無趣至極的權利,及煩死人的義務。
「你們來這裡幹嘛?」
明知故問的問題。高槐非……不,鬼魅揚眉想著。
「我們是來迎接陛下您回去。」火羽抬起頭恭敬地說。
鬼魅搖頭道:「我還不想回去。」
「陛下!」火羽驚恐的望著他。「您怎麼可以不回去?所有子民都在等待您回去重新領導我們啊!」火羽著急地說。
鬼魅沒感覺地說:「我早說過我喜歡一個人過活,不喜歡一群人跟著我,更討厭什麼帶領、領導的那檔事,你們還是去找別人吧!」
「陛下!鬼界向來都是由您一族率領、執掌,怎麼可能去找別人?」火羽簡直不相信鬼魅會說出這些話。
「為什麼不行?誰規定鬼界必須要墨守成規,非得因循舊習?我不愛當,自有人愛當,這種人才能為鬼界帶來前途。」鬼魅不耐煩地說。
「陛下,如果失去了傳統,那鬼界必定會引起大亂,眾人紛爭王位,將致鬼界永無安寧之日,盼陛下三思。」風泉終於開口道。
鬼魅嘴角微揚,不甚在乎地笑:「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生存的規則,沒什麼不好。」
「同族之人相互啖食、相互競爭、殺戮,並不能使鬼界強大,只會削弱我們的力量。再者,老弱婦孺若無力量,並為強勢者任意屠戮,陛下難道忍心見你的子民陷入苦難之中而不加以援手?」風泉期望柔情攻勢能說服鬼魅。
鬼魅淡淡地說:「不要搬出那一堆大道理,我並不是自願為王,也沒有責任擔負起所有人的人生,我不會妀變主意的,你們回去吧!」
風泉、火羽神情凝重地相互對望,失望、震驚溢於言表。
「我們不會放棄的!一定會等到你點頭的時候。」火羽固執地說。
鬼魅聳聳肩,不置可否地道:「再來多少次都一樣,我的答案不會變的。」
「沒錯,他不會跟你們走,因為他必須跟我們回冥界。」話中帶笑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火羽、風泉倏地閃至鬼魅前方保護他,兩雙眼如臨大敵地盯著不遠處的樹梢。
月然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當她發現有人幾乎是懸空立於枝頭上時,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呆立原地!
鬼魅只是搖頭謔道:「你們來得不慢嘛!佛拉斯把他的獵犬教導得很好。」
銀、紅兩將軍表情不變,文風不動地齊聲笑道:「多謝誇獎。」
鬼魅笑得詭譎,對賀貝裡說:「那個刁鑽的丫頭可好?我來人間這段時間,還真沒見過像她個性那麼獨特的人,說實話真有些想念呢!」
赤赭頭髮的右將軍賀貝裡盯著他,平靜地回答:「很好,不勞掛念。」
鬼魅眨眨斜長蠱魅的雙眼笑道:「聽你言下之意,似乎不打算當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囉?」
賀貝裡無言以對,倒是一旁的安培笑著插嘴。
「說起來你是罪魁禍首,先奪人魂,再助其還魂,這本就該是你的責任,哪談得上有什麼恩情呢?」
鬼魅揚眉搖頭,「錯了!錯了!我鬼魅奪魂卻不見得要讓她還魂。所以,我救了她,就算是好心施恩,當然有恩於你。」
「我知道,但是恩情是恩情,工作是工作,我還是必須緝捕你回冥界。」賀貝裡誠實地說。
「想得美!要想捉拿我們的王,先通過我這關再說。」火羽性子急,一聽到他們想對鬼魅不利,立刻衝上前,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就和賀貝裡打起來。
風泉來不及阻止火羽,只有暗歎一聲,冥界的左右將軍豈是易與之輩。
也許電閃、雪颯或雲殘、雷狂其中一人在的話,勝算尚有一半。但現在卻只有他和火羽兩人,贏的機率不高,只求能讓鬼魅脫身。
「陛下!他們由我和火羽應付,請您先離開。」風泉低聲說罷,立刻朝安培出手。
鬼魅冷眼旁觀打得如火如荼的兩對,嘴角微抿,彷彿事不關己,正轉身準備離開之際,卻發現站立在不遠處二樓窗台邊的人影。
鬼魅一顆心倏然地下沉,原本輕鬆戲謔的表情霎時變得緊張,他盯著月然,屏息以待。
月然迎視著他的目光,表情平靜地令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半晌,她自窗邊走開,鬼魅覺得自己好似被人狠揍一拳,甚而是被推入無邊的深淵。
不過是幾十秒,最多不超過一分鐘,江月然又出現在樓梯口,靜謐的眼神閃動著些許的不安。
那一瞬間,鬼魅覺得自已下墜的心又驀地揚升,他身影微微一動,人已來到她的面前。
江月然瞥向他身後仍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對,語音中的輕顫不容忽視。
「他們是為你打架?」
鬼魅沒有轉頭看他們,只是用一雙深切凝重的眼眸望著她。「月然——」
江月然收回視線,凝望著面前這個曾自稱為高槐非的男孩,慢慢地問:「你究竟是誰?」
鬼魅眼神一黯,隨即閃過飛揚頑劣的光芒,輕揚眉道:「我就是我,高槐非是我創造出來的虛有人物,但他也是我。」
「可是你不是高槐非,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人。」江月然平靜地搖頭。
「我是。他是我,一個不完全的我。」鬼魅盯著她。
「你……」江月然突然靜默下來,只是淡淡地笑。
「我說過,不管你未來會不會後悔,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是認真的。」鬼魅盯著地秀麗近似透明的臉龐。
江月然望著他繃緊的面容,微微地抿了抿唇。
「我沒有後悔,我只是……困惑。」
「困惑?」
江月然將目光投射到他背後的人影,再移回他的身上。「困惑他們的身份,也困惑你的來歷。」
鬼魅一瞬也不瞬的凝望她,突地向天一歎。
「如果你知道真相會不會害怕?」
江月然眨眨眼,輕笑:「也許,但絕不是怕你會對我不利,而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她的笑容中隱含著些許的不確定及脆弱。
鬼魅伸手輕撫她細緻柔潤的肌膚,眸中是不容錯認的溫柔。
「不管我的目的為何?我的用心都是真實而堅定不變的。」
江月然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鬼魅淡淡地道:「護衛我的那兩個是風泉和火羽,他們是鬼界的使者,而我,是他們認定的鬼王,鬼界之王。」
他盯著江月然的表情,由她緊縮的瞳孔可知,她的內心並不像她外表的平靜。
「那……另外兩個呢?」江月然慶幸自己的聲音尚且平和,而不像想像中尖銳。
鬼魅輕哼一聲道:「冥界的將軍,來捉我回去的。」
江月然驚恐的睜大眼,不由自主的捉緊他的手問:「什麼意思?他們要來捉你!」
鬼魅微笑地握住她的手,一直積壓在胸口的大石,在她為他驚慌的表情中驀地落下。
她是他的,即使他是鬼魅而非高槐非,她依然是他的。
「放心,他們捉不走我的。」
「是嗎?」安培揚聲笑,驀然地人已閃至他們眼前。
鬼魅將江月然擁入懷中,將她置於自己的護衛下。
安培眼尖的看見鬼魅這個動作,不禁有些詫異。
這個向來任意而為,為己自利的男子卻會想保護一個女人?
看來事情有趣了。
「你們別老是閒著沒事自我麻煩,就算你和賀貝裡聯手,也奈何不了我,又何必死咬著我不放呢?」鬼魅自大的揚眉道。
安培擺擺手笑:「抱歉,王命在身,我們也只有得罪了。」
說罷一道強烈地閃光令江月然閉上眼,緊接著一聲爆炸聲震得她幾乎站立不住,若非是鬼魅抱著她,她早不知被彈到幾尺遠之外。
待她睜眼一看,發覺那一棵十幾年的樹木已攔腰而斷,地面上被炸得凹下一個大洞,而那名銀髮飄飄的男子屹立於凹洞上,雖然微笑著,但手臂上的血卻一滴滴流洩而出。
她何曾看過這種景象,當下呆愕地睜大眼。
安培出手之際,另外三個人亦隨即分開,火羽、風泉退回鬼魅身旁,賀貝裡雖是迅速閃至安培身邊,卻也是遲了一步。安培早已為自己劈出的力量反彈到自己而負傷,幸而他並未盡全力,才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
「去告訴佛拉斯不要再找我麻煩,否則惹惱了我,下場由你們自己去承擔。」鬼魅不悅地盯著他們。
安培依舊是不在乎的笑著,但他的眼睛卻是瞥向站在鬼魅身邊的江月然。
「我們會將你的話轉達給陛下知道,不過……只要陛下沒有撤除命令,我們會一直跟著你。」
「難道你們真不怕死?!」鬼魅皺起眉,似乎有些受不了他們的頑固。
「能死在鼎鼎大名的鬼王手下,也是件光榮的事。」安培笑著聳肩。
鬼魅冷哼道:「佛拉斯的部下都和他一樣,冥頑不靈。」
「只要你跟我們回去,什麼麻煩都沒有了。」賀貝裡面無表情地說。
鬼魅眨眨眼哈哈大笑:「你們要我回去就憑本事捉我回去,要我自己跑到牢籠內被你們關,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火羽揚著眉,低吼道:「賀貝裡、安培!你們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我們的王不殺你們就算是給你們恩德,你們再來纏人,我火羽第一個和你們誓不兩立!」
冥界的左右將軍根本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本來冥界和鬼界就是對立兩方,縱有短暫和平,也是因為鬼魅被冥王鎖於暗洞之中,而此時,雙方的爭執衝突日深,也是為了鬼魅現世而起。
總而言之,鬼界因鬼王現世而日漸活絡,導致人界和其他各異界不安,這也是冥王想再度擒拿鬼魅的理由。
「火羽,安靜點,陛下都沒說話,你喳呼些什麼?」風泉輕蹙眉頭,小聲地提醒他。
「告訴佛拉斯,我不再是鬼王,鬼界的事以後別找我。」鬼魅伸手攬緊江月然,語氣平靜而認真
「陛下!你說什麼?!」火羽意想不到鬼魅竟會在冥將面情做這種宣言,不禁急得跳腳。
「我再說一次,不管是你們還是佛拉斯,沒有人能夠再將鬼王的頭銜硬往我頭上套,我就是我!我要過一般人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別再來惹我。」
鬼魅銳利的目光自賀貝裡、安培臉上,掃至他的部屬,毫不退讓的重做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