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鳥叫,由窗邊的隙縫鑽了進來——
巧安微笑的傾聽著,雖然她常常在山上聽見這種美妙的聲音,不過,在都市裡,這還是頭一回呢!
愉快的翻身,巧安想繼續徜徉在美妙的自然樂音當中,但隨著她的翻身,小手擊中某個硬邦邦的東西,讓她驚訝的倏然睜開雙眼。
一揭眼皮,她望進一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啊!」
她驚叫一聲,急遽的向後退,整個人差點栽下床去,還好那深邃眼眸的主人眼明手快地用力一拉。
霎時,她的背已經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了。
她心有餘悸地直喘著氣,心還劇烈狂跳著。
「怎麼了,是不是嚇著了?」感覺到她的顫抖,嚴羅柔聲的問。
短短的幾個字,奇異地將巧安心中的驚懼給驅走,讓她逐漸平息下來。
心神一定,巧安立即發現不對勁,她猛地彈坐起來,並轉頭質問著仍躺在床上的人。
「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你應該在哪裡?」他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反問。
「應該在哪裡?」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拉高,「當然應該在我家裡!」
「這裡是你家沒錯呀!」他微笑,「別忘了,你是赤焰門專屬的家庭醫師,而這裡……」他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四周,「是赤焰門的總部。」
很會說話嘛!
「那我怎麼回家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問。
「寶貝,你不記得了嗎?」他佯裝一副很吃驚的模樣,「昨晚你要我帶你回家!」
巧安瞠目結舌地瞪著他,原來他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等一呀,而且還說得氣色平順。
「好了,你該去盥洗一下了。」嚴羅不顧巧安的瞪視,逕自從床上躍起,並動手從衣櫥中拿出他和她的衣物。
見她還是一直瞪著他,而沒有其他動作,他邪魅一笑。
「還是你要我幫你?」
果然,巧安頓時有如彈簧般一躍而起,並伸手搶過她的衣物,迅速消失在浴室的霧狀玻璃門之後。
將衣物忿忿地丟在置物架上,她瞪著洗手台上半個人大小的鏡子,對上一雙不甘心的眼睛——
「哼!了不起唷!只不過是比我會說話、比我卑鄙、比我小人嘛,神氣什麼?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報仇的……」她不停地咒罵著,直到自覺平衡了心中的不甘,方才開始梳洗——
***
「不要!」巧安驚呼出聲,下一秒鐘才怯懦地編著藉口,「我……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哦?那可不是良好的生活習慣。」他也沒有,甚至在赤焰門總部擔任要職的許多人也沒有,不過,大夥從今天開始都將有了。
這她當然知道,不過他說「大夥」在等著他們吃早點?
光想到前兩天,她繞了老半天才繞出門,就可以預測到這個「大夥」有多大了,這可正中她的死穴,說什麼她也不要跟大夥吃早餐。
「那又怎樣?」
「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才能有健康的身體;有了健康的身體,才能為赤焰門鞠躬盡瘁;所以你說會怎樣?」真沒想到自己還挺會掰的。
「呃——」他說得十分有道理,她沒法反駁。
「何況,身為赤焰門的專屬家庭醫師,更應該以身作則,你說是嗎?」見她已有敗陣之勢,他趕緊乘勝追擊。
討厭!他說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空間。
「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嚴羅故作寬大的詢問。
他臉上的神情雖沒表現的洋洋得意,但就是讓巧安覺得刺目。
「哼!」
「既然已經沒問題了,那我們走吧。」
擅自做下結論之後,嚴羅伸手欲拉著巧安跨出臥房。
「誰說沒問題?」拍開他伸過來的大手。
他回身,揚揚眉地看著她。
「我就是不吃早餐,你要看不慣,那把我Fire了吧。」下巴抬得高高的,她任性地說。
嚴羅皺著眉頭,盯著她看了半晌。
「原來你這麼不敬業!」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喂!你——」她生氣地指著他的鼻尖,柳眉倒豎的。
「這樣的工作態度,是不行的。」他對她的怒意視若無睹,逕自數落她的罪狀後,倏地抓住她的小手往門口的方向帶。
一時不察的巧安,直至被他拉到樓梯口,才驚醒地趕緊扣住樓梯的欄杆,成功的阻止前頭惡霸的腳步。
「放手。」他回身看她。
「不要。」
「好,這是你自找的。」嚴羅不想再跟她瞎攪和下去,他用力扳開她的手並將其牢牢地置於他掌中,接著彎低身子靠在她的小腹,稍稍用力一頂,便將她整個人扛在肩頭上了。
「啊!」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倒掛在半空中了。
當她發現自己的窘境,便開始亂扭亂動,並用力地捶打他的背,卻收不到任何的效果——
「放開我……你放我下來……」
驀然,嚴羅停下腳步,無奈的歎口氣,輕輕地將巧安由肩上放下來。
會聽從她的話語,不是因為她的掙扎,不是因為她的捶打,而是她的聲音出現了哽咽。
果然,撥開她的長髮,她那雙大眼正如他所預期的,正下著雨呢!
「該死!」嚴羅低咒一聲,不捨地以唇封住她涓流的淚水,並隨著它流過的痕跡,來到她的唇,溫柔的親吻她。
他挑開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小口,原本只是要制止她哭泣的舉動,卻在接觸到她柔軟的丁香時,失控的變為奪取。
他一隻手托在她的後頸,一隻手則環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狂猛熱情地吻著她——
巧安發出模糊的呻吟,在他的狂熱掠奪當中,她忘了哭泣、忘了掙扎,甚至忘了她還在生他的氣。
她只能在他越吻越深下,虛軟地靠在他懷裡顫抖低吟。
半晌之後,理智回到嚴羅腦子裡,他才緩緩鬆開她,中斷這場幾乎脫軌的安慰。
「別再哭了。」他啞聲地說出差點忘了的安撫話語。
仍處在震驚中的巧安,一逕的盯著他性感的薄唇看。
「你常常這樣吻人嗎?」她抬起頭偷瞄他一眼,小聲的問。
「要看心情。」嚴羅眉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那……那如果你心情好的時候,旁邊不管是阿貓、阿狗,你都會如此的對待嘍?」他的回答讓她猛地抬起頭來,皺眉不解地問。
「不會,不過你最有機會看到我心情開朗的時候。」他笑看著她單純的模樣,「怎麼?你不喜歡我的吻?」
巧安雖然臉紅,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呵!他喜歡她單純的這一面!嚴羅欣賞著她頰上的嫣紅。
「既然你喜歡,我以後一定會選有你在身旁的時候,讓心情飛揚的。」他高興地揶揄道。
「啊?」他的說法讓巧安愕然的抬起頭。
嚴羅趁這個機會再次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柔情綿綿地吻了好久。
正當兩人吻得天昏地暗之時,他倏地抬起頭,不甘願地暫時放過了她的唇;而她也隨之低下頭,甚至將整個臉蛋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不敢抬頭。
他之所以會捨得下那甜蜜的滋味,完全是被一個不識相的闖入者給阻斷的。
「抱歉!打擾了。」阿虎簡直不敢接觸主子冷峻的目光,其實他很想立刻轉身逃竄,但卻無法這麼做,因為飯廳裡還有一幫兄弟等著吃飯呢!「呃……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及梁醫師了。」
阿虎這一段話讓巧安憶起了先前的爭鬥,顧不得仍害羞的臉皮,她雙手一推,脫離了嚴羅的懷抱,幾個大步把自己置身到沙發後頭。
嚴羅見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僅是揚了揚眉,而阿虎則是怪異地看著她。
「梁醫師,你怎麼了?」阿虎關心的問。
「她沒事。阿虎,你們兄弟先去飯廳等著吧。」嚴羅代她回答,並下了逐客令。
聳聳肩,主子都這麼說了,阿虎識趣地往大門走去。
直到大門闔上,嚴羅才將視線轉向巧安。
瞧她臉上羞赧的嫣紅還未退,雙眼卻流露出戒備的神色,兩種不搭軋的情緒反應,同時顯現在她臉上,卻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令他一時欣賞到忘了正事——
見他不發一語地傻站在那,巧安裝出凶巴巴的樣子問道:「喂,你怎麼了?」
聽見隱含在語氣中的關懷,嚴羅的心甜滋滋的。
他對著巧安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接著開始說出自己的用意,「你記不記得昨晚我去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談了些什麼?」
頓時,她臉上的嫣紅更加艷麗了。
怎麼她的記憶中淨是那些畫面呢!?
嚴羅曖昧地直盯著她臉上的那抹紅。
他當然知道她回憶了些什麼,不過,現在可不是重溫舊夢的時候,雖然他也很想。
清清喉,他沉穩地說:「我知道你不習慣處在人群當中,雖然這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很大的缺點,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逃避,還不如面對,你說是嗎?」
「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是……」她的眼中佈滿了惶恐。
「沒有可是,我知道一時要你趕走所有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把它壓在一角,用微笑來慢慢撫平它。」他打掉她的猶豫,堅定地要她勇敢面對。
巧安低頭很認真的思考他的建議。
「怎麼樣,決定了嗎?」他伸出手,柔聲的問。
抬首盯著那只想拉她一把的大掌,她心中翻騰不已……
也許,她真的能!
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她緩緩地將手伸了過去——
直到握住佳人的手,嚴羅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屏息以待。
他悄悄地趁她未張開眼時,暗暗地鬆弛一下呼吸,「這才對。」
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他低頭鼓勵地啄吻一下她飽滿的天庭,「好了,勇敢的戰士,我們出發吧!」
***
經過一個多禮拜的訓練,巧安進步的很快。
第一天,她只是低著頭一直扒飯,每每有人開口跟她說話,或突然開口聊天,她就會如同蚱蜢一樣跳離餐桌,接著才在嚴羅的關懷下回到原位。
到了第三天,她仍舊低著頭一直扒飯,但已經不會有很激烈的反應,但是別人跟她說話,她不是好久才點頭或搖頭回應,就是根本不回答。
一個星期後,她終於把頭抬起來了,但只敢看著他們,還是不敢開口說話。
同時她也終於發現,每天餐桌上的十個人,除了她及嚴羅,還有隨時跟在嚴羅身邊的虎、豹兩兄弟是固定班底之外,其餘六個人都由總部各單位的高階領導人輪流。
今天的進步最大,她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不是跟嚴羅,也不是跟有多一些機會相熟到已經可以簡短交談的虎、豹兄弟,而是其他六個人當中的一個,而且此人的塊頭還蠻大的。
短短的四個字——「你吃飽了?」就讓已經是第二輪的六個人,欣喜的又叫又跳,連她都被他們的喜悅而感染的露齒而笑。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在私底下,總部的人已經全體動員地在下注,金額最小是一萬,賭的就是她會在跟哪一組人用餐時,開了金口,而莊家正是虎、豹他們兩兄弟。
他們這兩個人可精明了,嚴羅交代他們要前來用餐的兄弟們,不定時的找話跟巧安聊天,讓她習慣他們。
在這個命令下,他們便設了這個賭局,吸引每組人員拚命絞盡腦汁,想辦法拔得頭籌。
至於一旁沒被點到上桌的人,也卯起勁來參與賭局,為自己的部門站台。
就這樣,近五十萬的盈利落入了他們兄弟的戶頭裡,難怪整桌的人都是笑著的,就連一向甚少在屬下面前展顏的嚴羅,也微勾起唇角,不過,他是為眼前美麗人兒的無憂神情所綻放的。
***
「羅爺,A&A的資料查出來了。」阿豹揚著一份厚厚的資料袋,對著坐在檜木書桌前的主人喊道,然後便將裡面的資料分給在場的同僚。
嚴羅拿起擺在桌上的白蘭地,倒了五杯,並分送到屬下面前。
接著他晃了晃酒杯,淺淺地啜了一口,對於阿豹遞放在桌面的資料,他沒有翻動的意願。
「原來就是這隻老鼠傷了海爺!」阿邦一邊翻動著手中的資料,一邊氣憤地說。
「羅爺……」阿勇還來不及翻閱,一聽到拍檔的話就站了起來,想一得到上頭的允諾,立即出去宰了那頭畜牲。
「坐下。」嚴羅不待他說完,就冷冷地打斷他。
聽出首領明顯的不贊同,阿勇忿忿地坐回椅上,拿起杯子,一口氣喝掉杯中的白蘭地,而坐於他兩邊的同僚們,則是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拿起酒瓶,再為自己添了一些,同時幫阿勇盛上一杯,嚴羅的視線終於轉到阿豹身上。
「都查到了些什麼?」
「A&A自從路易·克林意外身亡之後,所有的一切皆由弟弟亞當,克林繼承·亞當·克棒今年四十六歲,根據調查,他跟路易生前處得不是很融洽,所以在A&A只掛名一個副總裁的虛銜。」
「既然是虛銜,那他是幹什麼的?」阿邦抓到重點的詢問。
「問得好。」阿豹為夥伴反應能如此敏捷,而露齒一笑,「亞當·克林就是毒魔。」
「那個國際聞名的大毒梟?」
「沒錯。」
「那他是故意前來挑釁的嘍?」嚴羅的聲音冷得可以將人凍成冰塊了。
「不是,這一切是那個被阿虎打得變白癡的代理人所搞出來的。」阿豹給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喔?」嚴羅揚了揚眉。
「兩個月前,毒魔看上台灣的市場,以網路的聯絡方式,找到了這個代理人,偏偏這個代理人眼拙,第一個布點的地方,就是赤焰門旗下的一間PUB,兄弟們談判了幾次皆沒有用,才往上報的。」
頓一頓,他又接著說:「往上報的時候,原本也到不了海爺的手,但偏偏公關組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海爺正好在現場,所以就拿來玩玩了。」
阿勇、阿邦聽見同伴將事情說的如此清楚,整個臉都變了,這下他們想忠心地為主人守住這個自找麻煩的秘密,已是不可能的了。
彼此無奈地對望了一眼,接著往前一看,見到首領的臉色越加灰暗,心虛的他們趕緊低下了頭。
「然後呢?」嚴羅明白的表明自己的不悅後,再度開口詢問後續的事情。
「那個代理人可能想建立威信,遂聯絡了毒魔,而毒魔一接到通知也沒查證,就直接派遣他的得力助手兼親密愛人里昂·萊思,也就是阿虎從照片中認出的那名外籍殺手,前來解決一切。」
終於將整個事情攤在陽光下了,阿豹抓來杯子猛喝了一口酒。
「雅娜·克林呢?」嚴羅體貼的讓他補充水分,然後又問。
「她啊!她是事後毒魔得到消息,發現他們槍殺的人竟是赤焰門的副首領而派來察看、臥底的,當然啦,他們也抱著能吃下赤焰門這塊大餅的希望,畢竟赤焰門不管是財力或是勢力,都是不可小覷的。」
「羅爺,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請讓我去宰了那個大毒梟!」阿勇再次提出動手的意願。
嚴羅不發一語地坐在那,雙眼的視線凝在酒杯中的冰塊上。
主子不出聲,那當人屬下的只好靜靜地跟著坐在那,霎時,書房寂靜的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毯都能聽到。
須臾,嚴羅舉杯啜了一口酒,將視線轉向阿邦。
「嚴海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海爺說,他不想待在那了,所以開完會後,我跟阿勇就要去接他回來了。」
嚴羅點點頭,然後下達指令,「接完他之後,你們有新的任務。」
聞言,阿勇及阿邦立即摩拳擦掌,大有一展拳腳的趨勢,他們認為終於可以宰了那個大毒瘤,遂高興地異口同聲問:「什麼任務?」
嚴羅先是對他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才緩緩地開口:「這個任務很簡單,可是卻很重要,你們能夠勝任嗎?」
「當然。」
阿邦心裡想著,他會讓大毒瘤知道什麼叫作拳頭;而阿勇則浮起大毒瘤對他跪地求饒的那副蠢樣。
他們兩人逕自沉迷在自個的幻想中,使他們沒見到首領一閃而過的戲謔神情,這讓在一旁觀察的清清楚楚的虎、豹兩兄弟,暗暗地為同僚掬一把同情的清淚。
「很好,我就喜歡你們的自信。」嚴羅誇讚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行動?」阿勇迫不及待的問。
「隨時,只要巧安有所行動。」
「那好,阿邦我們就……巧安?梁醫師!?」阿勇險些噎到自個的口水。
他們一時摸不著頭緒地對看一眼。
「羅爺,我們要去痛宰那個大毒瘤,跟梁醫師有什麼關係?」阿邦有種不好的預感,遂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關那毒魔什麼事呀?」嚴羅故作不解地望著他們倆。
「不是讓我們去挑了那個大毒梟嗎?」阿勇急急地問。
「我有這樣說嗎?」嚴羅裝得更迷糊的模樣。
「那您派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拜託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阿邦在心裡直祈求著。
「我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你們的新任務就是保護赤焰門最新出爐的專任家庭醫師——梁巧安。」
嚴羅耍了他們那麼久,終於甘心將任務完整的交代清楚。
「呃,羅爺,海爺的傷還沒完全好,我們……」阿勇試著找藉口。
「嚴海今天就回赤焰總部了,別告訴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嚴羅的臉開始有往下沉的跡象。
赤焰門總部的安全是由嚴羅眼前的四個人所部署的,若在防衛上有任何漏洞,那就代表著他們的失職,而一旦確定是他們失職,那就必須接受嚴厲的處分。
見他們低頭,嚴羅即結束了這個問題,他轉向一旁看戲看得入迷的兩兄弟。
「毒魔想要沾染這座寶島,還得看看我們赤焰門同不同意!」
「羅爺的意思是……」阿虎立即正色地問。
「既然他惹了我們,那……就挑了他。」
嚴羅思索了一下後,開始作下決策。
「阿豹,我要你從A&A的周邊開始,不著痕跡地讓它名副其實的成為一個空殼集團,將他的後援斷得一乾二淨,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
阿虎,我要你跟國際上那幾個正義團體合作,挑了他所有毒品,並擴大搜集他的罪證,我要他無處躲藏,蹲一輩子的牢。」
「羅爺,那雅娜·克林該如何?」阿邦細心地提出大夥一直遺忘的人。
「她這顆棋子,還有用。」
「那羅爺,你可能要親自出面先安撫、安撫她了,來了十幾天,連您一面都沒見著,她開始呃……失去淑女風範了。」阿邦形容的很客氣。
聞言,嚴羅蹙起了眉頭,考慮了好一會,才決定給這顆棋子一點甜頭。
他張口正要吩咐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內線,他立即壓下擴音鍵並詢問道:「什麼事?」
「羅爺,梁醫師大概是想找您,她正往書房的方向前進,要阻止她嗎?」彼端傳來的聲音,乃是赤焰這一區的防衛組長。
還未看到她的人,嚴羅的心情就已經飛揚起來。
他壓下笑意,盡量平淡地開口回答:「不用,讓她進來,還有,交代下去,梁醫師在赤焰是暢通無阻的……更正,目前客房區除外。」說完鬆開了按鍵,他快速地對阿邦交代道:「通知那個女人,今晚我會到她留宿的小屋,與她共進晚餐,就當是遲來的歡迎吧。」
才說完,房門就傳來兩聲輕敲,接著門把轉動,厚重的木門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