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瞪視著眼前臉上肌肉輕微跳動的閻雷,可以看得出他現在說的是氣憤之下的實話,最後她決定老實的回答,畢竟他說的答案超乎她的想像之外,那一天她光是看到那女的全身裸光的壓在他身上,她就已經覺得自己看夠了,當然是立刻掉頭就走。
「我沒有看到最後,所以不知道她罵你什麼。」
對她的老實,閻雷似乎覺得相當的滿意,他撫摸她的秀髮,感覺那軟綿的髮絲在他手掌心的觸感,「那你就錯過精彩畫面了,她把一切可以用來罵男人最惡毒的辭全部朝我咒罵。」
剛才的悲傷全都不見,香怡一臉好奇,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到底那女的說了什麼,竟會讓閻雷將那當成是罵男人最惡毒的辭,讓她好有興趣,「她到底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
閻雷在她臉上輕吻,「說我是同性戀,才會對她這種美人沒興趣,願我早日得愛滋病。」
香怡噗哧一笑,閻雷朝女人發射的魅力這麼強,怎麼可能是同性戀,心裡驀然冒出的好笑讓她真心的笑起來,?她好壞喔,怎能這樣罵你。」
她的笑容太過無防甜美,讓他收緊手中芳香怡人的秀髮,然後做了一個輕輕的動作,香怡緊接著發出微弱的顫熱喘息,因為他正用他男性的地方,他的聲音變得非常的性感,還故意輕觸著她的敏感處,「還有,說我這個地方一定會得病爛掉之類的,然後對女人一點用處也沒有。」
這個咒罵更扯了,香怡又是一陣咭咭的低笑,但是她臉上發紅,心思早已不在說話上,只因為閻雷這麼性感的男人壓在身上,誰還想要說話,當他把臉上的輕吻轉為唇上的掠奪時,她低聲的發出呻吟。
閻雷聲音轉為強勢,「現在你知道事實了吧!」
香怡輕輕的嗯了一聲,多年來在心中的心結終於化開,不再困擾,她終於不再拒絕的讓他將她擁有,讓她墜入如夢般的甜美。
* * *
嗯哼的咳了一聲,香怡臉上雖然裝得很正經,但是她的心內卻怦怦亂跳,跳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快速,她躡手躡腳的把門輕輕打開一個縫,看看有沒有人在門外,確定無人之後,她才呼口氣的走出去,看來今早是逃過審問的一劫了。
「大小姐,你早啊。」
香怡猛地頓腳,言總管就在門邊,只不過他站的位置特別,在門旁的邊緣,所以她剛才從門縫裡偷看,看不到他站的地方,自然就以為門邊沒人,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
她強裝成沒事的樣子,只不過語氣有些心虛,「早啊,言總管。」
「昨晚睡得好嗎?」
言總管向來不會問這些廢話的,但是他問這句話似乎別有所指,香怡忍不住嗯嗯的打混過去。
「閻少爺今早九點半才出門,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
香怡還在……,她狀若平常,試圖把這件事說得不關己,「喔。」
「閻少爺吩咐不能吵你。」言總管將語句說得非常的曖昧,「他說你昨晚太累了,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我沒事的,只不過今天多賴—下床。」
言總管的眼睛發亮,但是說的話恭敬裡卻含有調侃,「閻少爺的衣物請問要帶哪幾件掛在衣櫥裡?」
終於無法再裝傻下去,因為他都問了那麼露骨的問題,香怡爆發了,「我怎麼知道要帶什麼衣服?言總管,你不要像三姑六婆一樣的打探消息好不好?我跟閻雷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事,昨天你看到他把我扛進去,也就只是把我扛進去而已。」
低聲的點頭,他狀似無意的說:
「沒錯,當然是沒事,閻少爺只說要滅火而已,所以是不可能發生什麼事。」
一聽到「滅火」兩個字,就想到昨天超尷尬的情況,那種情形說沒事,別人怎麼可能會相信?香怡臉上通紅,她羞憤交加的跺腳,還是硬要說沒發生任何事,「對,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到底信不信啊?」
「我相信啊,大小姐,你就算說天上砸下大象,我都相信。請問你今早要吃什麼早餐?要西式還是中式?」
連天上砸下大象這麼誇張的事,言總管都會相信,那也就代表她說什麼,言總管都不會相信,香怡兩手一攤,她臉上一片火紅,反正瞞也瞞不住,再隱瞞下去,只會使自己變得更加尷尬,「好,別談早餐,現在早過中午!對,有發生事情,但是只有一次而已,只有昨天晚上。」
「喔。」言總管一臉恭敬的表情。
但是越恭敬,就代表他肚子裡不知道把她跟閻雷的暖昧渲染成幾千倍,香怡怒得脫口而出,「好,三次,就只有三次而已,真的,一次他頭腦秀逗的帶我到飯店,不由分說的就強壓住我不起來;第二次在……在……」
說在辦公室,香怡還真說不出口,她降低音量,「總之,就是我跟閻雷沒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正常男女,都有情慾的渴求,所以就互相的滅滅火。」
言總管微笑,「是,大小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香怡一聽他這麼說,就更明白他已經把他們兩人的關係定在不久後就會傳出喜事的範圍裡,要解釋一定會解釋得更糟,她怒吼,「算我什麼都沒說,我要出去了,不必備車,我自己開車!」
「大小姐,那你千萬要小心啊。」
聽他說得另有所指,她眼一橫,「小心什麼?」
對她的怒眼相待,言總管照常維持往常的笑容,「小心開車,因為你的肚子裡說不定已有閻少爺的骨肉呢。」
香怡聽得怒吼,言總管已經退了五、六步!遠離她的攻擊範圍,他依然一臉笑容可掬,可以看出他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進展都快樂瘋了。「我立刻去把車庫的門打開。」
香怡握緊拳頭走向車庫,一面走,一面在嘴裡嘮叨,「可惡,這個老頭只會打探別人的隱私,閻雷一定也被他套問出來,所以他才來問我!」
* * *
其實今天根本沒事要出來,但是叫她守在房子裡,看那個老頭存心嘻嘻哈哈的臉色,說實在的,她辦不到,她跟閻雷上床了又如何?又不保證閻雷就不會跟別人上床,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誓約,更沒說要結婚,況且閻雷看起來就像個不會跟女人結婚的男人。
「不過他跟不跟人結婚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也從來沒說要嫁給他。
因為實在不曉得要到哪裡去,香怡只好駕駛車子亂開的打發時間,到了一條有名的賓館街附近竟然塞車了,她忍不住歎息,「看來偷腥或偷香的人還是很多嘛。」
呵,她在宴會上看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偷偷摸摸的走出來,身邊還摟著年紀不大的小姐,對這種物慾橫流、噁心下作的人,她是絕對敬謝不敏,真不曉得這些人在幹什麼,上班時刻還在鬼混,摟著的人跟他女兒年紀差不多大,這樣他們還真吃得下口,真是下流。
她塞車塞得很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背影,他手邊也牽著一個年紀看來不太大的小姐,香怡整個煩躁不翼而飛,她放在駕駛盤上的手甚至開始發汗,嘴裡也開始發乾,她忍不住乾笑,「不會吧,看錯人了吧,這個工作狂怎麼可能會於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的,現在是上班時間耶,他是下班後才會幹這種事的人。」
車流還是很慢,她在這個人的後方,所以完全沒有辦法看到他的正面,雖然他們走路的步伐不快,但是跟車流的速度差不多快,於是香怡硬是超車過去,不顧後面傳來許多不悅的喇叭聲。
她超過好幾個車身,與那一對行走的人快要並排,但她依然看不到男人全部的側臉,他正低頭與那位小姐說話。
此時那男人終於把頭抬起,香怡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雙手因憤怒緊握方向盤而有紅痕,她怒不可抑,「媽的,我花大錢投資在公司,你這龍頭竟然在上班時間跑來這裡搞七捻三,我要用董事長的權力把你廢掉!竟選這麼年輕的小孩子,你到底要不要臉?」
香怡怒吼的聲音變成椎心刺骨,「虧我們昨晚還在一起,你天一亮馬上就來泡年輕妹妹,媽的,我要讓你無話可說。」
香怡不想在路上吵得太難看,於是她打電話到閻雷的公司,「我是公司的董事長,我要找閻雷。
閻雷的秘書因上次已經吃過香怡的苦頭,這次的應對更加圓滑,「香小姐,閻先生現在正在開會,開會時是不接電話的。」
好個完美借口,混帳,把她當成呆子,開會開到跟小女生去開房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不然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秘書依然保持完美的應對,鎮定冷靜不在話下,「我請閻先生開完會出來回給你好嗎?香小姐。」
「許文越呢?他總不可能在開會吧,叫他來跟我講。」
秘書很吃驚她要找許文越,反應不及,說的話有點吞吐,「呃,好,我馬上接許先生。」
電話不久就傳來許文越的聲音,十分輕快的說:
「喂?哪位?」
「我是香怡,閻雷到哪裡去了?」
許文越吃了一驚,沒想過她會在上班時候找他,他實話實說的道:
「閻雷?閻雷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請了六天休假,不管是什麼事都叫底下的人代辦,還吩咐秘書不管是誰打來,都要說他在開會,我看他神秘兮兮的,還以為他跟你出去玩呢。」
「玩?」
許文越在電話那一頭說得更興高采烈,完全不曉得他正把閻雷給送進斷頭台,「那他一定是要給你驚喜,因為他買了雙人的機票要出國,這是我辦的,所以我最知道,是日本北海道,你們是不是要去日本泡溫泉?好羨慕。」
香怡差點就把手機給摔出去,「是啊,閻雷還沒跟我提,你機票訂哪一家航空公司,什麼時候出發?我得先準備,以免他到時告訴我,來不及準備。」
「是明天早上出發,我把資料說給你。」許文越不疑有他的把所有資料全都說出來。
香怡一面暫時停車,一面用筆把資料抄下來,之後她甜膩膩的說:「文越,拜託你,這一件我問過你的事,千萬不能跟閻雷說喔,他要給我驚喜,若是他知道我早就從你嘴裡得知,他恐怕會不太高興,你知道的,閻雷不高興的時候是最難討好的。」
「好,我絕對不跟他說,以免壞了他的興致。說實在的,我看他最近心情挺好的,連在他身邊工作,也比較不會像以前那樣膽戰心驚。」
「謝謝你,文越。」香怡嗲嗲的道聲謝。
許文越對她的嗲言嬌語,一顆心似乎快要飛了,開心的掛電話,一等他掛下電話,香怡立即把手機摔在地上,她掉頭回去家裡,言總管還來不及說聲你回來了,她就冷冰冰的問:「閻雷回來了沒?」
言總管失笑,「大小姐,你說話怎麼越來越顛三倒四,閻少爺又還沒下班,怎麼可能會回來?就算他再想你,也是以公事為重。」
看來這一件他暗地請假的事,連言總管也不曉得,香怡不打草驚蛇,因為言總管若是得知消息,一定會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的為她出氣。
她壓制怒氣,微微一笑,因為別人幫你出氣—點也不過癮,氣當然得自己出才會痛快,要打手打人那是窩囊廢幹的事,她香怡要打人,向來會讓別人知道他是死在她手裡的,「那我先去休息了,若是閻雷回來,你再叫我。」
言總管暖昧的點點頭,以為他們之間有情話不能對外公佈,笑得連牙齒都露出來,「是,大小姐,你好好休息,別太累。」
不理會言總管開心興奮的表情,她躺回房間,房間的被子上好像還殘留著閻雷身體的殘香,她將頭埋進枕裡,吸嗅著他的味道,畢竟這是她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會給他機會,若是他真的騙她的話,她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相信他。
* * *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輕撫她的背,分開她的頭髮,吻在她的頸背,香怡將身子輕輕的轉移,將臉探出來,那人就輕吻著她的唇角,見她微笑的張開眼睛,閻雷輕笑,「睡醒了嗎?睡美人?」
香怡微笑,「醒了,王子一吻,睡美人就從睡夢中醒過來。」
閻雷大笑起來,愛撫她的唇角,「香怡,你今天沒有拒絕,反而笑笑的看著我,讓我覺得心裡發毛,以前的你一定會撥開我的手,罵我別毛手毛腳的。」
「白日不作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若做了虧心事,才會心裡發毛,若是沒事,我對你好,你怕什麼?」
「說得好。」他也順勢躺在床上,緊抱她的小蠻腰,臉上表情柔和下來,「你終於想通了,不掙扎、不拒絕了嗎?終於覺得我是全世間最適合你的男人了嗎?」
香怡反過身,窩在他的胸前,調整他的領帶,嬌嬌甜甜的撒嬌,「才不回答你這種鬼問題呢,反正我說是,你一定會自鳴得意;我說不是,你照樣可以扭曲成是,對不對?」她的聲音變低,「怎樣?你今天工作順利嗎?這麼早就回來,不怕公司倒閉?我的錢可是投資一大半在裡面呢。」
閻雷沒想到她會問到他工作的事,畢竟香怡從不過問公司的事,只放手讓他經營。
他的聲音聽起來跟往常一樣, 「今天工作得不錯,不過開會開得很煩,每天都有一大堆的會要卉,真是我賺錢,你收錢啊。」
對他的抱怨,香怡輕笑幾聲,但是她的手指縮緊,他明明沒有去工作,為什麼不坦白的說他休假沒工作,還硬要說他有工作?這分明就是有鬼,香怡的聲音依然很平穩,沒讓人聽出她其實已經快氣死了。
「閻雷,你明天工作重要嗎?我最近覺得好無聊喔,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你只要請一天的假就好了。」
閻雷顯然又再次被她的話給弄得遲疑一下,他唇角輕輕的微笑,聲音依然還是保持得很正常,「不行,我明天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能請假。」
「什麼工作這麼重要?比我還重要?公司大半股權是我的,我強制你休一天假不行嗎?」香怡妖嬈的嗔他一眼,那一眼足可使男人春心大發。
閻雷也受到影響,所以攬住她腰身的手一緊,但他仍有理智,維持原說,「真的不行,若是可以的話,我絕無二話的帶你去玩,但是這工作很重要,我不能延期,也不能變更。」
「討厭,真的很討厭耶。」
她抬起手來亂打。
閻雷將她的手握緊,低柔的對她加以催眠似的說:「不准鬧脾氣,我這幾天都有公事,這些天我也都不在家,你要乖一點,不准亂跑,我會要言總管盯著你。」
「幹什麼這幾天不在家?」香怡明知故問的抬起眼來,飛機是明天啟程的,第五天才回來,這些天他人在日本,當然不可能在家跟在公司。
「我有公事,這幾天會很忙,所以乾脆不回家來睡,對手公司一直虎視眈眈,我有許多事要忙,這些事你不在公司,你不懂的。」
香怡可以很明白的知道,閻雷不但瞞她,而且很顯明的,明日去日本的五天假期,根本也不是要跟她去,她甜甜一笑的指著他的心窩,「閻雷,我現在終於可以很坦白誠實的告訴你一件事情。」
聽她說得慎重,令閻雷雙眼沉思般的看著她,香怡用手指戳戳他的心臟處,「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非常喜歡。」
「簡而言之,就是愛我了。」
他很有自信的說出這段話。
香怡這次不再反駁,乾脆承認,「沒錯,我愛你。」
終於聽到她承認愛意的閻雷,發出粗重的呼吼聲,內心似乎大受激盪,將她牢牢的圈在懷裡,雙唇的距離一拉近,就要熱吻香怡。
香怡笑著逃開,將手抵在閻雷的嘴上,雙唇像沾了蜜般的噘起,她另一手還放在他的心窩處沒有離開,她用這一手緊緊的扭了一下他胸前的肌肉,閻雷吃痛皺一下眉,她表情沒變,依然維持笑意,就連這一段話也是帶著笑聲說出來。
「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對我不誠實,我會把你搞得傾家蕩產、身敗名裂,如果你一點也不愛我,沒關係,你現在最好說清楚,我能夠接受,我說過了,我不喜歡我老爸那種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的風流行徑,你若說你愛我,我就會要求專一,你若說你不愛我,我對你的標準就會不一樣。」
閻雷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遲疑,「我愛你,香怡,你若知道我是怎麼樣的愛你,你就不會一直沒事找事做的找我麻煩,從我見到你開始,心裡就沒有別的女人。」
「你能對我一個人專一嗎?」
他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停頓,「當然可以。」
「那我相信你。」
香怡緊緊抱住他。
閻雷不斷的親吻她的髮絲,對他而言,能獲得她的心著實不容易,也是他辛苦許久的事,兩個人的情意終於能獲得雙方心意的瞭解。
* * *
香怡很早就起床梳洗,在閻雷還未出門時她就已經出去,而且該聯絡的人全都聯絡了,她比閻雷早一班飛機到日本北海道千歲機場,然後在機場枯等,等到下一班飛機到達時,果然看到閻雷跟那個女人出了海關。
她憤怒多於心碎,事實上,她寧可憤怒,也不願心碎,因為許多人的經歷告訴她,教訓這種負心漢,若是心碎的話,往往在該下手的時候女人就會心軟,而她要讓閻雷清楚的明白他負了她的心,他會得到多大的報應,既然她要這麼做,那就絕不許心軟。
從許文越口頭的資料裡,她不只知道閻雷搭這一班飛機,更知道他住在哪個飯店,而她查過那個飯店,他跟那個女的睡的就是雙人的房間,是一般情人才會住的房間,這代表兩個人的關係匪淺。
閻雷叫了計程車跟那個女人一起坐進去,她也跟著叫了一輛計程車,直衝向他們下榻的飯店。
閻雷跟那女的早已進了飯店房間,她立在門口,輕輕的按了一下門鈴,門馬上就被那看來清純的女孩子給打開,她看到她時,還不知道她是誰,以為她走錯房間,正用生嫩的日文雜著英文對她說明。
香怡看著這個可稱為情敵的女孩,她眉清目秀,看來異常的清純,生嫩的表情跟動作,讓她猜想這個女孩子說不定才剛上大學而已,這麼年輕的她就已經可以迷住閻雷,的確是不簡單。
香怡沒有對她廢話,因為她已經又累又氣,沒有心力與這個女孩子交談,她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對她說:「我沒走錯房間,閻雷在這裡吧?」
那女孩聽她說了閻雷這兩個字,她雙目瞠圓,顯然很吃驚聽到中文,更吃驚聽到閻雷的名字,香怡輕輕推開這個還在驚異狀態下的女孩子,她對這個女孩子沒有敵意,要怪,她只會怪閻雷負心。
閻雷正在裡頭轉著電視機,漫不經心的問:「是誰啊?小蘭,是服務生嗎?」
香怡抬頭挺胸的走進去,她是輸了這一場感情,但是她絕沒輸了自己的人格,犯不著卑賤的看他的臉色。
頭一轉,閻雷見到她,手裡的遙控器落到地上,以他這麼鎮定的人來說,竟會握不住遙控器,可見他內心的吃驚。
「小怡?!」
香怡微微一笑,笑得比蜜更甜,「很吃驚嗎?閻雷,上班工作時間,你在開會,你很忙嘛!所以沒時間陪我。」
她說的完全是反話.閻雷站起來,他知道這個情形像偷腥,因為他帶了一個女人到日本,卻完全沒有知會香怡,他深吸一口氣,這事最好越快解釋越好,否則事情還會鬧得更大,「我可以解釋的,給我五分鐘。」
香怡走到他面前,奮力給他一巴掌,甜如蜂蜜的聲調霎時冰冷到零下氣溫,「很可惜,我不想聽你解釋,我人生的五分鐘不會浪費在你這種人身上,而且我送了兩份大禮給你,一份你等一會就收得到;另一份,你回台灣時就會看到。」
她掉頭就走,閻雷強勁的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小怡。」
假裝平靜的感情終於破裂,她恨不得把閻雷碎屍萬段,「放手,媽的,我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昨天我給你機會,你還是騙我,你現在可以這樣騙我,以後恐怕還會更變本加厲,我要讓你永遠忘不了我昨天的話,你對我不誠實,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傾家蕩產。」
閻雷的手一鬆,因為他沒想到她被他轉過身子時,臉上流滿了眼淚對他叫囂,他心痛至極,知道自己深深的傷了她的心,「小怡,聽我說,給我五分鐘。」
「混帳,我連一分鐘都不會浪費在你身上,你給我滾開!」
香怡雖然流淚,但是她拳腳的動作依然很快,她一拳揍向閻雷的腹部,讓他痛得彎下腰,再一腳踹的就是閻雷的胸口,他悶哼一聲,然後她趁這個空檔快速離去。
「閻大哥,你沒事吧?」那名叫小蘭的女孩子急忙的扶住閻雷。
閻雷撐起身子,撥開她的手,急急忙忙的道:「跟我一起去攔住香怡,快一點,小蘭。」
小蘭頓了一下,才終於瞭解他口裡的香怡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她嗯了一聲,「好,閻大哥,我們快去。」
兩個才相偕走出房門口,突來的閃光燈立即刺得小蘭把頭低下去,而閻雷更是下意識的用手擋著小蘭的臉,不讓她被人拍照。
那拍照的人不只一個,而是來了十幾個人,還有人拿著麥克風,湊到小蘭的嘴邊,七嘴八舌的問:「請問你跟閻先生是什麼關係?是他的情婦嗎?」
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問著,「你和他單獨到日本來約會嗎?你成年了嗎?有發生性關係嗎?」
對於他無恥的問話,閻雷怒吼的拿起這個男人的麥克風摔到地上,還把小蘭的臉往自己的胸前藏,「滾開,無可奉告!」
記者更加的緊迫盯人,「請問你知道閻先生之前的風流史嗎?」
閻雷急忙拖著小蘭,將門用力關上,小蘭第一次遇到這種狗仔隊,她嚇得全身發抖,閻雷憤怒不已的怒叫,「我早該知道香怡的手段,她要是來真的,絕對是下狠招,幸好你的臉沒被拍到。」
「閻大哥,怎麼辦?我們等一會還要出去呢!」
「我打電話給飯店的人,要負責人把這些人趕出去,我們再出去會合,總之事情照辦,不能有所拖延。」
小蘭雖不清楚閻雷跟香怡之間的事,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閻雷看到一個女人臉色會大變,她小聲的道:「那剛才那個姐姐的事?」
閻雷眉頭深鎖,一想起香怡的脾氣,要解釋恐怕還得等她氣消,現在就算追出去也沒用,只怕更討得她一頓好打而已,他歎口氣,「那件事我回去台灣再處理,我們先把這一件事搞定後再說吧。」
「對不起,閻大哥。」
小蘭隱約知道自己是他們鬧脾氣的因素,所以她最後又加了一句,「謝謝你,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