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一上班,因為昨天的蠢事讓他心情低落,歐白智連連犯了好幾個他以前絕不會犯的錯,就連開會的時候也將資料帶錯了,回辦公桌時對秘書發了頓脾氣,秘書一臉無辜的道:「歐先生,我早就放在桌上了。」
果然那疊資料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歐白智看到那疊資料,心情更差,因為這代表他不但自己搞錯,而且還是個亂遷怒別人的老闆,心情惡劣之餘,他下午也不辦公了,就直接開車到幼稚園,查看幼稚園裡的狀況。
幼稚園沒有什麼大狀況,就連今天才就學的Paul也乖乖的上課。
代理園長對他報告道:「丁嫣丁老師沒來,不曉得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就是不習慣工作內容,不來上班了。」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沒有來,因為他已經辭掉她了。他坐在幼稚園的辦公室沒多久後,心情煩躁至極,全身都覺得不對勁,代理園長拿了一份今天早上出刊的八卦報刊遞到他桌前去,然後才默默的離開園長室。
他揭起了報刊,封面就是他別墅的門口,而且他的臉大大的在封面上,身邊還有眼睛被貼白的丁嫣,大標題聳動至極,寫著「花心大少再伸狼爪,別墅狼吻幼教老師」,而小標題寫著「對自己職員伸出魔爪,歐白智酷愛幼教老師的類型,是否有其他老師深受其害」
「這搞什麼?」
歐白智怒聲大叫,把報刊整個丟到地上去。把他形容得像沒有節操的色魔、強暴魔,昨天吃虧被壓在底下的是他耶。
電話突兀的響起,他揭起電話,是他的律師。
他的律師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不高興,「歐先生嗎!」
「我是,有什麼事嗎?陳律師。」
「昨夜事情上電視了,連判決的法官都看到了。」
歐白智聲音一樣的兇惡,「那又如何?」
「Alice一直在尋求上訴,昨天我們成功了,她要再打一次官司,一定要拿到Paul的撫養權。」
「那個賤女人,Paul是我歐家的,她休想。」歐白智很有砸電話的衝動,但是他克制住了。
「她很會用賤招,我們根本找不到證據,她的過去就算黑得像墨一樣,她也能說得跟白紙一樣,況且我們也無法證明她在你哥的車上動了手腳,讓他出車禍而死,而且你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報紙上把你寫得像個色魔一樣,法官會有既定印象,他不會把孩子判給像色魔一樣的男人,所以這次官司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的順利。」
歐白智罵出了一長串色彩艷麗的髒話。
「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如果你真的要拿到Paul的撫養權,讓法官認為報刊的事都是胡說八道,只有讓他相信你是個正直、渴愛的男人。」
歐白智早在昨夜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沒想到事態會這麼的嚴重,他下定決心道:「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幸好你也一直很想結婚,不是嗎?」
歐白智陰森的開口,「如果你知道那個女的是怎樣一個暴力女,你就不會說得這麼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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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誇張的笑得喘不過氣,香怡比著報刊,越笑越高興,直戳著那標題眼睛被貼白的女人,「告訴我,丁嫣,這個真的是你對不對?你沒化妝,穿得好醜啊,這個男人就在記者面前這樣狼吻你啊,他是變態嗎?連你這麼醜,他都還吃得下去,我實在太欽佩了。」
一身香奈兒服裝,手上掛著蒂芬妮的銀手鏈,脖子上是一顆一克拉的鑽石,臉上的妝淡雅動人,香怡的語氣像在唱歌一樣,動人至極,但是話語中的含意讓人不敢領教。
她一身名牌的坐在丁嫣又醜又小的房間裡,旁邊的雜物堆成了一座座山,跟她的身份感覺一點也不相融。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打你。」
「我在宴會上看過歐白智,也跟他說過話,他挺有趣的啊,看不出來是會狼吻女人的人耶,而且他有一點點冷酷的氣息喔,他光是站著不說話的時候,會讓人好想咬他的嘴唇一口,不過聽說他開了一家幼稚園,他在幼稚園的時候就很親和,據說他很喜歡小孩子,一看到小孩子就笑口常開,是不是真的啊?」
「你幫我介紹工作吧。」
丁嫣完全不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知道香怡只是想看笑話,損友指的就是她這種人,有錢的要命,卻連幾千元都要限她一個月還清,否則利息按銀行利計算,更是氣死人也,交上這種朋友只怪自己當初認人不清。
香怡吸了一下嘴,那美麗的香唇嘟起,只怕每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神動搖,想親咬那麼美麗的紅唇一口。「不行耶,我自己都沒工作了,去哪裡幫你找工作。」
丁嫣忍住想要叫罵的衝動,因為她知道叫罵對香怡這種人來說,是完全沒有用處的。
「你工作幹什麼?你不是還有幾億的錢可以亂花嗎?」
香怡一臉無辜的糾正,「不是幾億,沒有那麼少啦,本來是幾十億,最近因為我投資的公司都賺了大錢,所以好像變成了百億,不過好無聊喔,我都覺得我太會賺錢了,好想過過你這種貧窮的日子喔。」
丁嫣一臉很想揍她,若不是知道她看起來很柔弱,其實打架功夫絕不輸她,她已經腿踢過去了。「好啊,我們來換換看啊。」
香怡又嘟嘴了,「別那麼凶,丁嫣,跟我換又沒有什麼樂趣,我反而還羨慕你,你知道我前陣子差點就被強暴了耶,那個男人以為我很柔弱,想把我壓倒後,拍我裸照勒索我耶,好恐怖喔。」
丁嫣聽這事情已經聽太多了,她冷言冷語道:「誰叫你每次都招惹那種男人,你是花癡嗎?連男人也不會看。」
「哪有,人家想嫁窮男人,過過貧窮的日子,你知道好多敗家的男人都以為我很好騙,他們都故意對我好,想說只要把我娶了起來,就可以過著吃香喝辣的日子,就算把家裡的財產敗光也沒關係。你說像我這種有錢的女人多可憐啊,大家都以為我沒有父母就好欺負,都專門欺侮我這種弱女子。」
丁嫣連聽也懶得聽,「我聽你在蓋,你是弱女子,連柔道國手都打不過你,你是弱女子,啊哈哈,好冷的笑話。」
香怡也不理會她的諷刺,她挑著丁嫣洗好的衣服上的一條小手帕,「哇,名牌的耶,這一定不是你的對不對?」
那個是歐白智借給她的,她還沒還回去就被辭退了。丁嫣一把搶來,「到人家家裡,別亂動別人的東西沒聽過嗎?」
香怡抬起下巴,笑得很邪惡,「這是男人的手帕耶,是誰的,哪個男人留手帕給你,是那個歐白智嗎?他到你這裡,有沒有做什麼?」
隨即她又歎了口氣的環視這裡的環境,「不過想也知道,你這個地方什麼也不能做,這麼小,兩個人連躺著的地方都沒有,恐怕誰都沒閒情逸致做什麼,除非慾火焚身,才可能不計較這麼小的地方……」
丁嫣越聽越不堪入耳,「喂,你扯到哪裡去了,我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歐白智不是我想要的男人,這樣你懂了嗎?」
「他有什麼不好,他長得很英俊啊,我聽說暗戀他的女人很多耶,而且他又很有錢,你一嫁進去,就可以擺脫這麼貧窮的生活了。他雖然看起來不太解風情,但是只要你在他面前掩飾得好,不露出你太妹本性,我想他應該還是會看上你的。」
像要氣死丁嫣似的,她補上了幾句話,而且還用她塗滿紅色的指甲敲著那本專寫八卦的報刊,「你闖入他家,他也沒說什麼,還當眾這麼狼吻你。」香怡發出很渴望的歎息,「一看就知道他對你很渴求,你看這張照片,他看著你,眼裡都快冒出火來,好羅曼蒂克喔,真希望也有男人這樣看我。」
「你在看哪裡啊?他眼睛裡冒火是因為他氣死我亂闖他家,而且我壓在他身上要打他,他才……」
丁嫣一說出來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因為香怡一臉像聽到什麼大新聞似的,充滿興味的連忙問道:「你壓在他身上要打他?是真的嗎?他被你嚇到了嗎?」
丁嫣閉緊嘴巴,一副她休想挖出消息的樣子。香怡歎息了,好不容易今年最有趣的事發生了,但是當事人不講,她只能在心裡揣測。
「好吧,我不問了,只是他真的不是你喜歡的型嗎?」
丁嫣急著否認,「當然不是,拜託,我愛的是男人中的男人,這種弱雞兼書獃,再加上又是笨蛋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又不是你。」
香怡當成沒聽到她最後的一句話,「我才要拜託你別再存有那種可笑的幻想行不行,這世間上哪有什麼男人中的男人,你根本形容不出來。」
誰破壞她的夢想,誰就是找打,丁嫣滿臉怒色的衝口而出,「誰說我說不出來,男人中的男人就是很有男子氣概,他會讓我心跳個不停,他吻我會讓我想要暈過去,我一看到他,就知道非他不愛,這個世界上就我最愛他,他也最愛我,就這麼簡單。」
香怡冷嗤一聲,「無聊,誰會符合這種條件,我看你一輩子當老處女好了。」
丁嫣也不舒服的冷笑道:「那你自己呢?還不是問題一大堆,明明有錢的要死,什麼要選個窮男人,那些窮男人還不是看你有錢又漂亮,想佔你便宜,我看你的問題比我更大。」
她語氣變得更嘲諷,「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選什麼窮男人,而是什麼樣的男人你都看不上眼,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結婚,況且你比很多男人都會賺錢,男人自尊心哪受得了你這種錢賺得比他多的老婆,告訴我,你下個投資目標是什麼!一定又是個能賺幾百億的公司對不對?」
香怡正要不客氣的回嘴,丁嫣的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對方像是整個人都黏在門鈴上的用力拍按著,他按鈴沒三下就氣急敗壞的用力拍門,門板脆弱不堪,就像要壞了似的發出哀嗚聲。
香怡顫抖了一下,嬌聲道:「好可怕的敲門聲唷,該不會是你找不到我借錢,去跟地下錢莊欠錢,現今日期已經到了,地下錢莊來向你討錢吧。」
看她柔弱的像要昏倒,丁嫣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男人,你犯不著在我面前裝柔弱,大家一起廝混那麼久,你多厲害,我心知肚明,你裝成這樣,我看了會想吐好不好?求求你,正常一點。」她加重音調,「而且我要你注意一點,那就是我沒欠地下錢莊錢,絕對沒有,聽清楚了嗎?」
香怡笑了起來,「好嘛,不裝就不裝,不過是誰來敲門!敲得這麼用力啊。」
「我哪知道哪個混蛋來敲門,不過等我門開了,我就要給他好看,也不想想看房子這麼破爛,哪禁得起這種又敲又槌的敲門方法。」
話才剛說完,細薄的門板就因為敲門者太過用力,而破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丁嫣尖叫一聲的大罵,「混賬,房東要是看到,定要我賠錢的,你還敲,看我敲破你的腦袋。」
丁嫣怒氣沖沖的打開房門,一個比她高、比她壯的身影把她籠罩住,滿腹的怒氣不見了,丁嫣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一臉難看的神色,頭髮亂得不像樣,好像他煩躁的忘了梳理。
「你在,怎麼不趕快開門,開這麼慢,你沒吃飯嗎?」
歐白智惡劣的語調讓丁嫣剛才的怒氣回復,而且繼續的往上衝,她坦白承認道:「對,我沒吃飯,因為我被個惡劣的僱主給辭退了,所以沒錢吃飯,已經從中午餓到現在了,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她發洩怒氣的同時,一拳揮了出去,想不到歐白智竟然拉住她的手,他難看的神色變成了擔憂,「你從中午餓到現在,你在幹什麼?這麼大的人連自己也不會照顧,萬一把胃給搞壞了怎麼辦?」
現在是什麼情形?丁嫣的腦袋裡出現好幾個問號,她想縮回手,但是歐白智用力的握著,而且另一隻還摸著她的臉,「你臉色怎麼變這麼白,也是因為沒吃飯嗎?給我過來,我帶你去吃飯。」
香怡在裡頭假咳了一聲,丁嫣臉色通紅的推開歐白智的手,這個弱雞變得這麼關心她,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秀逗,況且香怡還在,她不想在香怡面前漏氣。
「裡面有人嗎?」
歐白智聽到輕微的咳聲,聽不出是男是女,不過一想到裡面是個男的,他的心情忽然不悅起來,他眉峰皺起,聲調忽然變得低沉,「裡面是誰?」
丁嫣才不想讓香怡看到歐白智,以免香怡又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她急著裝傻道:「裡面沒人啦。」
香怡聽到丁嫣的回話,她不滿的再咳了一聲,而且這一聲更大,向歐白智證明家裡的確有人。
歐白智又聽到聲音了,心想,難不成丁嫣住的地方藏了一個男人?他推開丁嫣,冷聲道:「明明有人,你還騙我沒人,是誰?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還是女的,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因為我要娶你,我不能容忍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在你房間裡。」
對歐白智這番慷慨激昂的發言,丁嫣怔呆了,香怡則在屋裡差點哽到。
香怡走了出來,滿臉好奇神色的盯著歐白智看,微笑的像花朵綻放一樣。「歐先生,是我香怡,我們在你公司的開幕酒會上見過面,你還記得嗎?」
歐白智有點印象,正要開口回答時,丁嫣捉住他的手,惟恐等一下香怡問出奇怪的問題,她馬上當機立斷的拉著歐白智。「走了啦。」
「等一下,歐先生,請問你說你要和丁嫣結婚是真的還是假的?」香怡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問重點。
「這當然是……」
「當然是假的。」
歐白智還沒回答,就被丁嫣掩住嘴巴搶著回答,他憤恨的看她一眼,急著拉下她掩住自己嘴巴的手。
丁嫣馬上道:「喂,你不是要請我吃飯,我快餓扁了,快帶我去吃飯,要不然我要餓暈了,快啦。」聽她說得這麼緊急,歐白智的神情又轉為擔心,他馬上點頭,拖著丁嫣的手趕緊去找地方吃飯,連向香怡道別的時間都省了。
香怡雙手環胸的看著兩人走下樓梯,她一臉不滿丁嫣的模樣,冷哼道:「哼,你瞞著我,以為我就不會知道嗎?大家等著瞧,反正剛好歐白智的公司要擴資,我就去投資他的公司,這樣就可以暗地裡打聽你們是什麼關係了,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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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下樓的歐白智趕緊發動他的車,丁嫣也怕香怡會下來緊追著問些不三不四的問題,所以毫不考慮的也坐進車,反正先把歐白智帶離香怡的視線就對了。
坐上車不久她就開始後悔了,因為車子一轉入馬路,歐白智就拿了張名片連同手機交給她,「撥這個電話,就說我要帶著未婚妻去吃飯。」
「未婚妻?」丁嫣猶疑的重複了一次,然後左看右看,她比著自己問道:「你口裡的未婚妻,該不會是我吧?」
「沒錯,就是你。」
丁嫣被搞糊塗了,「等一下,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怎麼我這麼當事人完全不知道?」
歐白智的回答很絕妙,「現在你知道了。」
「喂,話不能這麼講耶,你不是男人中的男人耶,我怎麼可能會跟你怎麼樣。」
丁嫣的腦袋一片泥巴,怎麼也想像不到事情會這麼發展,接著她想到惟一可以說得通的理由,她大聲道:「喂,別我摔你一下,你就用這種爛招想要報復我,我只不過是拿了你兩千元而已,而且那兩千元還是我的薪水,說來說去,我怎麼樣都不過份啊!」
歐白智轉了個彎,把車子停進停車場,他緊急倒車,丁嫣被他一下子摔在車子椅上。他把車停好,然後將臉側了過去,丁嫣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一個熱熱、溫溫的東西貼在她的嘴唇上。
她嚇得不敢動彈,歐白智將嘴唇貼磨著她的紅唇,一手輕撫著她的脖子,然後下滑到下巴,再到她柔軟的脖子。
丁嫣全身忍不住的輕顫,那麻麻、怪怪的熱流一下竄到腦頂,她想叫歐白智滾開,卻怎麼樣都發不出一個輕微的語句,反而從喉嚨裡落出了幾個不成語的低吟。
那低吟嬌嬌媚媚,她從沒聽過自己發出這種聲音,簡直是羞死人,讓她自己都駭得臉色發紅,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怎麼會發出這麼可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