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曉垂頭喪氣的回到曲家,說是任務失敗,倒不如說連失敗都稱不上,因為連談都還沒有談,她就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氣憤的把谷洞天給摔在地上,整件事只能告吹,可是這也不能怪她,誰叫谷洞天這麼污辱人。
她早就知道有錢有勢的谷洞天難應付,但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惡劣,簡直叫人氣得半死,雖然自己回他一招有些過分,但她覺得自己沒有錯,這個男人實在該讓人給摔一摔才對,這樣腦筋才不會老是藏著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曉曉姑娘,老爺喚你到大廳去。」
年老但依舊健壯的周婆來傳話。曲家的人都知道這個滿頭白髮、臉色紅潤的老婆婆是谷洞天的母親曲家小姐的乳娘,她生性活潑,到老來更為爽朗,跟她談話總會讓人十分的愉快,而她有時逗趣的話也常惹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一看見周婆,曲曉曉剛才的壞心情立刻一掃而光,「周婆,有什麼事嗎?要不然老爺為什麼喚我?我現在忙得很,還得吩咐僕人一些事呢。」
周婆嘻嘻笑著靠過來,笑得眼睛都彎了,「是大事啊,你絕對想不到的大事,也絕對猜不著。」
見周婆說得這麼神秘兮兮,又笑得這麼開懷,曲曉曉只能猜測道:「是喜事,而且是大大的喜事,對不對?」
周婆點點頭道:「的確是大大的好事,孫少爺回來了,現在正跟老爺在大廳說著話呢!」
蓀少爺?」腦筋一時轉不過來的曲曉曉先是不知周婆說的是誰,忖度她話中的含意一會後,不由得叫道!「你是說谷洞天?」
「是啊,孫少爺回來了,而且他人長得真俊,那玉樹臨風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美男子,既有他娘的美貌,又有他爹的俊俏。」周婆的語氣就像誇獎自己的孫子。
若要說谷洞天丑,曲曉曉也說不出這樣的違心之論,她承認,雖然谷洞天個性差勁,但是他真的長得很好看,一個有錢有勢又長得玉樹臨風的男子,的確是值得集所有的恩寵於一身。
她支吾的道:「谷洞天是長得還不錯。」
周婆板起了臉,「是非常好看吧!」
這句話實在不能否認,曲曉曉只好點頭,「是啊,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不過個性就有待觀察了。」
周婆聽到她類似埋怨的話,笑了起來,「曉曉姑娘,男人要是沒有什麼脾氣,你也看不上眼的。」
曲曉曉聽到她這句頗有曖昧之意的話,吃了一驚,急忙盯視著周婆,卻見周婆蒼老的臉上是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的笑容。她有些謹慎的道:「周婆,剛才的話莫要再跟第三個人說,否則老爺聽到,恐怕會惹來一些事端,我們是下人,不能開這種玩笑的。」
周婆反而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起來,「曉曉姑娘,你太年輕,所以不懂,雖然你很能幹,但是老爺的心思我看得比你清楚多了,他的心是恨不得孫少爺跟你之間發生什麼呢!」
曲曉曉翻了翻白眼,「周婆,你想太多了,我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些。」她說出在群芳樓發生的事,「況且我摔得谷少爺四腳朝天,你沒有看到他那時的表情,簡直是可怕之至,我不相信這樣的結果能跟他發生什麼好事。」
周婆只是抿著嘴笑,曲曉曉見她笑得詭異又開心,忍不住道:「我說的不對嗎?」
「是!曉曉姑娘,你說得對,但是不論怎麼說,你還是把孫少爺給摔回家了,所以你這一摔,其實也達成了目的不是嗎?」
說著她輕推曲曉曉一把,「快去吧,老爺跟孫少爺還在廳裡等你呢!而且以他們祖孫同樣固執的個性,只怕大廳的氣氛挺駭人的,還需要你去做中間人,幫他們和解和解!」
曲曉曉不禁對周婆的話搖頭失笑,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做他們的中間人,但是她也不爭辯,直接走向大廳,反正周婆總是想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惡意,不過他們祖孫倒更有可能吵起來,她得趕快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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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大廳,曲曉曉立刻感受到大廳裡氣氛怪異,完全沒有祖孫相見時的和樂,像是兩個仇人見面,只不過礙於此處不能拿刀互砍,所以各自忍耐著,但是彼此間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絲毫不遜於廝殺時的暴力相向。
「呃,孫少爺,歡迎你回到曲家。」
眼見情況這麼糟,曲曉曉也只能強裝笑顏,企圖以熱絡的樣子,緩和這種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氣氛。
谷洞天看到她,只是冷冷一笑,連掀唇都沒有,一臉不懷好意。
曲曉曉的笑容變僵,只好行了個禮。她知道谷洞天看到她,只想到所受的羞辱,因此自己最好還是閉上嘴巴,不要對他說太多話,以免自取其辱。
她轉向老爺曲懷南,「賀喜老爺,孫少爺終於回來了,我立刻叫下人去準備盛宴慶賀。」
她這番真誠的道賀被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曲總管,我可沒說要回這什麼也沒有的曲家。」
說曲家什麼也沒有實在太過分了,曲曉曉又想摔死這個口氣冷冰冰的谷洞天,但是她強忍著,畢竟他會來見老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能再得罪他,但是她又不解,他沒有要回這兒,那他來曲家幹什麼。
彷彿看出她的疑惑,曲懷南低沉不悅的道:「曉曉,這小子沒有要回來,他說只要待個半年,等曲家在他手裡整治好了之後,他就要離開,然後跟曲家再也沒有瓜葛。」
曲曉曉訝異的看向仍然一臉冰冷的谷洞天,這傢伙怎麼敢說這麼過分的話?!
谷洞天總算揚唇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曲老爺,你少說了一項,我幫你們曲家有個條件——拿走曲家的祖產,也就是這棟屋子。」
曲曉曉幾乎停止了呼吸,而且谷洞天還叫自己的外祖父為曲老爺,這太不像話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能讓曲家脫離現在這麼淒慘的局面,但是我要拿走曲家的祖產,因為這是我娘親該得的。」
「開什麼玩笑,你回來不認親也就算了,還說要拿走曲家祖產這種鬼話,真是莫名其妙!」
曲曉曉對谷洞天怒目而視,終於知道他回來幹什麼,他只是回來鬧事而己。
谷洞天對她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反而笑得更寒冷,「還有你,曲曉曉,我進曲家這半年內,你不僅要當曲家的總管,還要當我房內的小婢。」
聞言曲曉曉臉都青了,房內的小婢說得好聽一點,是服侍主子的起居生活,照顧主子的一切所需,說得難聽一點,算是主子不具身份的小妾,主子要做什麼,身為下人只能任由他做,他若要對小婢胡作非為,小婢也只能認了。
「房內小婢?」她說得咬牙切齒。
谷洞天冷冷一笑,「擔心你的貞操嗎?放心吧,我見過的絕色美女成千上萬,不會拜倒在你那不起眼的外貌之下的,所以你不必害怕失去貞操,假若你還有貞操的話。」
最後這句話差點讓曲曉曉失控的衝過去對他拳打腳踢一番,但她硬是忍住,壓抑的道:「多謝谷少爺,只怕老爺不會同意這件事。」
「我已經同意了。」曲懷南蒼老的聲音輕輕道:「他跟我保證,絕不會壞了你的清白,你的確不必擔心。」
曲曉曉只知道老爺非常固執,但沒有想到他會同意這樣的事情,「那老爺也同意祖產的事嗎?」
「嗯,我也同意了那個條件。」
曲曉曉真的大大的吃了一驚,然而當她看到曲懷南眼裡的寂寞空洞,忽然什麼都瞭解了,曲家若是沒有谷洞天來整治,恐怕不到半年一切都要易主,由谷洞天來解圍,雖然沒了祖產,曲家至少還有其餘的家產足可度日。
而曲懷南也有半年的時間可以跟親生外孫住在一起,縱然外孫對他懷恨在心,然曲懷南年紀已大,再活也沒有多少年,想跟自己的親人一起生活,恐怕只有趁現在了。
谷洞天冷笑起來,顯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曲曉曉,我很感謝你把任何事都美化,但是我告訴你,我跟曲老爺之間純粹只談生意,我們都知道,若是沒有我,曲家就完蛋了,而我不想讓曲家的祖產落入他人手裡,所以這是一樁對我們兩個都有益處的生意而已!」
這傢伙說什麼話,簡直是冷酷至極!曲曉曉怒瞪他一眼,「你難道對自己的外祖父一點情份也沒嗎?」
谷洞天回答得十分尖銳,「據說當年這個人對我爹娘也沒有多少情份,只怕我現今做的還比不上當年他做的事呢!我爹被打得半死,我娘被關進柴房,這個人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要我與他談情份?」
曲曉曉只知道當年是他爹娘兩人私奔,曲老爺派人去捉了回來,重重懲處一番,之後他們又私奔,這次跑得不見蹤影,二十多年來下落不明,一直到最近有人看到了谷洞天神似他爹娘的臉,曲老爺才曉得谷洞天便是他的外孫。所以谷洞天說的話,她一時之間也難以反駁。
見她無法反駁,谷洞天顯然才滿意,他站了起來,一副曲家現在已經是他在當家的表情,「我累了,趕快帶我去廂房歇息。」
曲曉曉見他這副討人厭的嘴臉,簡直要氣爆,但是曲懷南反而順著他的意開口,「曉曉,帶谷少爺到那間安靜的廂房去吧。」
她感到無奈,只能對谷洞天怒瞪一眼,忍住氣盡量柔聲道:「請谷少爺跟我來,近花園處有間廂房幽雅安靜,你一定會喜歡的。」
谷洞天冷冷看她一眼,嘲諷的說:「是嗎?但願你選廂房的眼光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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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曉曉領著谷洞天到這間近花園處的廂房,這裡是曲家最寧靜、最漂亮,空氣也是最好的地方,聽不見外頭的嘈雜,打開窗戶就有清新的花香飄進來,到了寒冬,冰雪片片飄落花園,窗前更是欣賞雪景的好地點。
這裡本來是曲懷南住的地方,只是曲懷南年紀大了,嫌這裡較為偏遠,要從此處走到外頭不太方便,所以才搬到另一個廂房去,但是這個廂房的寬大舒適,是別的廂房所不及。
曲曉曉根本不想讓他住這兒,她雖然心裡氣得要死,但還是得低下頭恭敬的問:「請問谷少爺滿意嗎?」
谷洞天一走進屋裡便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就是要找碴的嘴臉,他撇撇兩片薄唇,「這裡的窗子有塵灰,等一下打水來擦乾淨。」
曲曉曉完全沒看到什麼塵灰,但是他這麼說,她也只好無可奈何的自認倒霉,誰叫她是服侍他的人。「是,谷少爺。」
谷洞天往床上一躺,伸出腳來橫在她的身前,「幫我脫鞋。」
她臉色更加難看,這是下婢做的事,她是堂堂的總管,怎麼會幫人脫鞋,他想都別想!
谷洞天曉得她在想什麼,他冷冷的道:「你在外面是曲家總管沒有錯,但是一進入這個房間,你就是我的小婢,我叫你往東,你絕對不能往西,我叫你坐著,你絕對不能給我站著,就這麼簡單,你聽懂了嗎?」
曲曉曉忍住氣,要不是知道曲家沒有他就會完蛋,早就賞他幾個拳頭吃了。她只好又低下頭恭敬的道:「是,谷少爺。」
他的腳很重,她一手托著,另一手為他脫鞋子,待她把鞋擺好,臉上已經香汗淋漓了。
她用袖子擦汗,抬起頭來,正要問谷洞天是否滿意,冷不防碰觸到他盯著她的眼光,一時之間僵在原地,因為他的神情很奇怪,好像很想把她吞進肚子裡。
這種表情給人有種危險的感覺,曲曉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覺得額上冒出的汗更多,而且背上有陣奇怪的戰慄竄過,讓她全身不對勁的熱了起來,她趕忙忽略這種感覺問:「谷少爺這樣可以嗎?」
谷洞天忽然收回眼光,對她冷冷瞥視一眼,口氣不佳的道:「不夠,還要脫下襪子,而且不只是要脫下襪子,你還得端盆清水來洗我的腳,然後我要小睡片刻,晚飯前你再進來叫我吃飯!」
你是豬啊,不是睡就是吃!曲曉曉差點就想這麼說,但是她忍住,輕聲說:「是,我出去拿水,請谷少爺等一會。」
想不到谷洞天語氣更為冷然的道:「你最好快一點,我沒有時間等你端半天的水,聽見了沒?若是你偷懶的話,我就立刻離開曲家!」
三句話裡就有五句是威脅人的,曲曉曉真想破口大罵,但是為了曲家,她只好一忍再忍,「是,谷少爺,我會立刻回來的,而且會快得讓你感覺不到我曾經離開過。」
谷洞天的臉色變了一下,「你剛才的回話是在諷刺嗎?」
當然有諷刺的意思,但是她不會笨到承認,「谷少爺,若是我說錯話,請你原諒我,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他將臉撒向一旁去,「哼,諒你也不敢,快去做事,我累極了,很想睡了,你快去端水來讓我洗腳!」
曲曉曉立刻去端水。
谷洞天躺在床上,不過他根本就沒有像他說的很想睡,一雙眼圓瞪著門,看她到底打水要打多久。
待她一進來,他就沒好氣的道:「太慢了,怎麼,我叫你到西域去打水嗎?還是你到天河去了?」
曲曉曉很想叫罵,水井在這裡的另外一頭,她跑得已經夠快了,他還敢嫌東嫌西,「抱歉,谷少爺,我已經是用跑的了!」
她胸前被水盆濺出的水給沾濕,她把水盆放下後,衣服緊貼她胸前。她本來就豐滿,只是平常衣服蓬鬆,沒那麼明顯,但是衣服一濕全貼在身上,足以令男人血脈債張,而她完全不曉得自己衣服濕了之後,會有這樣的結果。
本來谷洞天還要開口罵她一頓,她把水盆放下後,他張開的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他的眼睛簡直就要凸出來,一副看到什麼奇異狀況的樣子,讓他不僅啞口無言,更無法思考,只能緊緊盯住她胸前。
曲曉曉哪有時間管他,她得先把他服侍好後,才能去做總管該做的事,所以他不罵她、不浪費她的時間是最好的了,以至於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在看什麼。
「谷少爺,我要擦你的腳了。」
她一說話,谷洞天馬上就回神,但是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忽然怒吼道:「出去,我想要睡覺,不用你擦腳了,還有你最好趕快回房去換件干的衣服,因為你這件衣服太難看,讓我看了心情很不好,只想罵人!」
耶!現在連她的衣服都有問題了。曲曉曉想問他到底哪裡有問題,發現他的雙眼一直定在她胸前,一邊說一邊怒吼,但是眼光片刻都沒有離開過,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所以她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看。
這一看,她大叫一聲,雙手掩住胸前,往後退了好幾步。
谷洞天掩住耳朵怒吼,「你叫什麼叫!」
曲曉曉吼得不比他小聲,並且激動的指著他,「你都把我看光了,我為什麼不能叫?」
「是你自己一進來就這個樣子,你以為我喜歡看嗎?哼,比你好看的赤裸女子我都不知看過多少,你只不過是上身衣服弄濕罷了,以為你這要腰沒腰、要臀沒臀的瘦皮猴我會喜歡看嗎?」
她聽到他對自己身材的一番批評,不禁怒道:「總之你就是看過了,對不對?」
「你就站在我眼前,我怎麼可能看不到?」谷洞天彷彿事不關己,語氣十分的強硬。
「你的意思是這全是我的錯嘍?」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曲曉曉氣得還要再罵,突然發現他們剛才針鋒相對時,他的目光仍一點也沒有轉開,依舊停在她濕透的胸前,一點也不認為自己的行徑可恥。
霎時她的臉因尷尬而紅了起來,「你……你還看!」
他顯然很難把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胸前移開,只好對她怒吼道:「你管我看不看,還不趕快去換衣服!」
「你這個無恥的人,不會把眼睛移開嗎?」
「我若移得開,還需要你來教訓嗎?」
「眼睛長在你臉上,你要移開就移開,你分明是要吃我豆腐,佔我便宜!」
谷洞天氣得全身發顫,但他就是移不開眼光,像被下了咒似的,最後他似乎使盡全身的力氣才把眼睛別開,然後用震天的吼叫大聲喊,「出去,我不要你服侍了,別來煩我!」
「你有病啊你,一下要我服侍,一下不要我服侍,隨便你,反正你是大少爺,我是小總管,我出去就是!」
曲曉曉正怒沖沖的打開房門,谷洞天忽然叫道:「等一下,曲家裡裡外外男僕有多少,女僕有多少?」
她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癲,只是既然他問了,她只好回答,「曲家人丁少,因此男僕較多,加上長工共有十多個,女婢較少,只有五、六個。」
「男人比較多是嗎?」
「對!」曲曉曉沒好氣的應了聲。
她一說完,谷洞天忽然把臉轉回來看著曲曉曉,不悅的說:一你等一下出去後,一定要立刻回房去換乾衣服,聽見了嗎?」
「我換不換衣服干你什麼事?」再也受不了他的專制,而且是她被看光,他不知道在氣些什麼,讓她完全搞不懂,她也顧不得什麼主僕之分了。
他從床上翻躍而起,「我叫你去換衣服,你就去換衣服!」
「不要,我就是要讓它自然干!」
谷洞天不發一語,開始脫衣服。
這個傢伙究竟要幹什麼啊,竟然在她面前脫起衣服來,她是黃花大閨女耶。
曲曉曉一急之下,連忙要奔出房間,想不到他脫衣服的速度不但快,抓她的速度更快,她還沒踏出門口,就被他的長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