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話 最愛——2
觥籌交錯、冠蓋雲集的宴會在月光皎潔的靜夜裡更形紛鬧活絡。
宴會的主人海蒂夫人招呼賓客時,視線不時飄向大廳入口,殷殷等待的心情寫滿臉 上。
佇立在二樓護欄邊,由高處俯視著一切的雷利,不禁對身旁的大哥莫利道:「看來 母親大人真是非常期待那個小鬼的到來了。不止母親,與會的夫人少說有一半都和母親 大人有同樣的舉止。這種情況讓我愈來愈想一睹那小鬼的廬山真面目了。」
他實在很難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小鬼有這樣的魅力,能把一海票趾高氣昂、養尊 處優的貴夫人們哄得服服帖帖?
若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還比較能想像其魅力何在,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憑什麼 ?
「大哥,你對那個小鬼一點都不好奇嗎?」
莫利不改一貫的冷淡,道:「我該對有錢有閒的夫人們,一時興起所豢養的小情人 感興趣嗎?」
「說的也是。」雷利未再多說什麼。
他很瞭解自家大哥的喜惡。
這世界上,除了和賺錢有關的事以外,想引起他的注意?
難了!
「艾倫少爺到!」
門口通報的侍者一聲高呼,宴會大廳便應聲起了驚人的變化——只見原本散立於人 群各處的貴夫人們,瞬間化身為搶奪食物的非洲饑民,一個個見獵心喜的齊向大廳入口 蜂擁而去,目標一致的團團圍住甫進門的年輕男人。
雷利真是開了眼界了:「好壯觀的場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從這個角度根本看 不到那小鬼的長相,不過身高挺高的……」
「東方人的面孔。」莫利插播。
「耶——?!東方人?!你怎麼知道?」
「剛剛有幾個夫人推擠出一瞬間的空隙,我正好捕捉到他的臉,不過看不清楚長相 ,只知道是東方面孔。」莫利據實以告。
「這就更稀奇了!我們母親大人對東方人是沒什麼偏見,但據我所知,那一團夫人 軍裡,有幾個是對東方人感冒出名的,居然也會在那一團狂蜂浪蝶裡,那個小鬼實在太 神奇了……不行!我要下去瞧個清楚!」
雷利才說著,人已開始往樓梯移動。
莫利也跟著動。
「你幹嗎跟下來?」
「奇景難得。」
幸好今晚的宴會主辦人是他們母親大人,否則想穿越波濤洶湧的貴夫人海,只怕得 先去找偉大的摩西借那枝神奇的枴杖來開路才成!
「母親,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很習慣周旋於人群中的雷利,想當然爾是兄弟倆 之中負責開口的那個。
海蒂夫人非常高興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孩子——來得好!正好用來當阻擋這些花 癡色魔夫人的防波堤!
「莫利、雷利,這位是安道爾先生的外孫艾倫少爺。」
海蒂夫人看起來比平時嫵媚,連聲音都比平常來得高一些、嗲一些、噁心一些。
頭皮微麻的莫利和雷利霎時有相同的疑問——眼前這拿肉麻當有趣的女人真是他們 親愛的母親大人?
「幸會!我是艾倫。」
「幸會!我是雷利。」嘖嘖嘖!真是不得了,渾然天成、一點也不矯作,那分優雅 是與生俱來的,可說是天生的貴公子哪!
「我是莫利。」
「我們到那邊聊聊好嗎?」雷利很積極的提出邀請。
這小鬼比威利說的還危險!絕對不能讓母親大人有機會和他兩個人私下獨處!
哪知雷利話才出口,便被夫人軍團群起圍攻——「我說海蒂夫人哪!你家雷利公子 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可以插隊搶人,太沒規矩了吧?」
「就是說呀!明明是我們先和艾倫約的,怎麼你家二公子一來就想把人給帶走,莫 非這是海蒂夫人您想妨礙我們和艾倫聊天的計謀?」
「我看八成是這樣,否則賓客這麼多,幹嘛母子三人都搶著招呼艾倫呀?」
夫人軍團你一句我一句的輪番上陣,攻得海蒂夫人和雷利窮於應付。
至於莫利,早已趁亂逃逸得無影無蹤。
在社交圈向來游刃有餘的雷利,終於深深體會到何謂「眾怒難犯」!
眼看責難戲碼愈演愈烈,南宮烈開口替海蒂夫人和雷利母子解圍了:「各位夫人實 在很抱歉,由於我的突兀到訪讓你們如此不愉快。不如我自請處罰,就罰我先行告退, 作為打擾夫人們雅興的懲罰,請夫人們息怒好嗎?」
「艾倫,你不可以回去!」南宮烈話方斂口,夫人們便爭相拉住他,惟恐他會離開 。
「可是我在會害夫人們起爭執——」南宮烈去意甚堅。
「我們哪有起爭執?」
「是啊!根本沒有什麼爭執。」
「對對對!絕對沒有!」
「但是我確實給海蒂夫人、雷利公子和各位夫人添了麻煩,才會害你們不愉快…… 」南宮烈相當堅持是自己的錯。
「沒有沒有!哪有什麼麻煩!」
「是嘛是嘛!」
「我看這樣好了,就讓雷利公子盡盡地主之誼,招呼你四處走走,我們先和海蒂夫 人在這兒聊聊天。待會兒,我們再一起去玩牌。」其中一位夫人急中生智的提議。
「就這麼辦!」她的提議立即獲得夫人軍團的一致通過。
這樣就好了!
既可以阻止艾倫提前回去,又可以防止海蒂夫人仗勢自己是主辦人,而趁機獨佔艾 倫——她們寧願艾倫和雷利在一起!
「既然各位夫人不怪罪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宮烈終於改變心意,接受 夫人軍團的提議。
一場原本盛況可期的激烈爭執,在他的巧妙介入周旋下,不傷和氣的迅速化為烏有 。
厲害!
目睹一切的雷利打心坎裡佩服南宮烈的能耐。
果然有當萬人迷的天分!
☆☆☆
在柔和的月光下,南宮烈那分獨特的俊逸優雅更形凸顯,給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讓 人很難不去注意他、為他所吸引。
同樣一個舉手、一個投足,如此單純的肢體動作,別人做起來沒什麼差別奇特之處 。
可是南宮烈不論多簡單的一個舉手、一個投足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那麼的吸引周 遭人的目光。
看得出他不是刻意引人注意,是不經意、自然而然散發出來,所以更令人移不開眼 睛。
「剛剛謝謝你。」雷利愈來愈能明白那些花癡夫人的心情。
「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南宮烈溫和的淺笑,不會給人虛偽應酬的感覺,反 而讓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真心話?還是太過於擅長掩飾?雷利暗自琢磨著南宮烈所說的話。
「陪那些夫人很累吧?」雷利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他的反應,無論多小的動作都不 放過。
「不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閱歷,所以和不同的人相處都會有不同的樂趣。」南宮 烈極其自然的說。
這小鬼當真這麼想?雷利很難相信這番話的真實性,可是從這小鬼的言行舉止又看 不出半點虛假的破綻……不經意地,雷利發現觸目驚心的一幕——「你受傷了?」
「呃?」
「左手衣袖上沾有血跡!」
「咦?」
「我看看!」雷利抓起他的左手,不由分說的將衣袖往上拉開。
赫然入目的是纏滿繃帶的前臂,繃帶上有好幾處沁出紅色的血跡。
「你這傷是……」
「一個小小的意外,不要緊。」南宮烈若無其事的笑容依舊。
雷利回想起先前在大廳裡,那些花癡夫人的爭奪拉扯,這些血跡一定是那些花癡夫 人抓搶他的手臂時造成的!
令雷利驚訝的是,這小鬼居然完全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眾 人的眼睛——包括他的。
若非偶然發現這血跡,他會一直和大廳裡那些花癡夫人一樣,壓根就沒發現這小鬼 受傷流血的事!
雷利突然有點慍怒。
「跟我來!」說著便強迫的拉走南宮烈。
南宮烈倒是沒有反抗,只是以一貫的溫和問:「我們要去哪裡?」
「重新包紮傷口!」
「咦?不、不用了。」南宮烈突然慌了起來,開始出現拒絕反應。
雷利將他抓得更緊,不讓他掙脫:「你在我家受傷,我理應負責照料,否則事情鬧 大了對你外公更不好交代。」
這番話讓南宮烈不再掙扎,只說:「別告訴其它人。」
「為什麼?」
「我不想因為我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至少要讓那些夫人知道,免得她們又抓傷你!」這點雷利很堅持。
「不行,我自己會多加小心。」南宮烈也很堅持。
「明明是她們弄傷你!」
「夫人她們不是故意的,如果讓她們知道我因此受傷,她們會過意不去的,何況我 本來就受傷在先了。」
「你有必要如此替她們著想嗎?」為什麼這麼想討好那些花癡夫人?!
南宮烈一派理當如此的口吻道:「大家出席宴會的目的雖然不盡相同,但不可否認 的,每個人都希望賓主盡歡,才不枉費今晚走這麼一遭。現在如果因為我受傷的事,而 驚擾了其它賓客的興致,那我就是罪人了。況且那麼做也不能改變我受傷的事實,只會 造成更多人的心理負擔,身為宴會主辦人的令堂也會自責,得不償失,何必?」
這、這小鬼……雷利很難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鬼會有這般見解!
面面俱到又處處替人設想……尤其這小鬼又是銜著金湯匙出生、在養尊處優的環境 中長大的天之驕子,又正處於是非不分的叛逆期,照理說應該驕縱任性又自私自利才對 ——像他們家威利,都已經快二十歲的大人了,還是又衝動又火爆、經常惹是生非,讓 他們疲於收拾。
「我明白了,我不說就是了。」雖然心底依舊懷疑南宮烈一番話的真誠度,但雷利 不否認自己有些動容。
「謝謝你。」南宮烈總算鬆了一口氣。
雷利更加注意他的反應。
這小鬼是刻意如此做?還是天生的?
如果是刻意的,以這般年紀來說,未免城府太深、太過可怕!
若是天生的,那……雷利一面拆卸繃帶,一面忖度著。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南宮烈打斷了雷利的思緒。
雷利很堅持的說:「還是讓我盡地主之誼吧!」
南宮烈未再反對,靜靜的讓雷利取下傷口上的紗布。
揭開傷口的一剎,雷利心頭大大一震——皮擦掉了一大塊!
「這傷口很痛吧?」
「還好。」
「說謊,一定很痛!」雷利記得半年前,威利也曾經受過類似的傷,擦掉一塊皮, 不過沒這麼大。
那時,每回換藥,威利都痛得又吼又罵,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雞飛狗跳,至今他還 記憶猶新。
而這小鬼居然一臉平靜!
從傷口的狀況看來,應該剛受傷不久。這樣的情況下,被那些花癡夫人那樣拉扯, 傷口一定非常痛,這小鬼居然能忍住不喊痛,還能瞞天過海,只為顧全大局……「好了 。」
「謝謝。」南宮烈唇角勾勒出一弧優雅的上翹曲線。
「應該的。」雷利對他的笑容印象很深刻。
☆☆☆
威利在夜色裡匆匆趕回自家府邸。
都怪昨天發生車子落河的意外,害他沒有時間趕在今晚的宴會之前,把那個該死的 臭小鬼解決掉!
不過沒關係。
根據約翰的說法,他母親今晚一定會想辦法把那個臭小鬼帶到花園獨處,趁機把東 西送給那個臭小鬼。
所以他只要埋伏在花園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等到那個臭小鬼接受了母親的饋贈,他就衝出去痛毆那臭小鬼一頓,恫嚇那個臭小 鬼以後不可再打他母親的主意,如此一來便大功告成!
不久,海蒂夫人和南宮烈果然雙雙來到花園。
「艾倫,這對耳環非常高雅,和你的氣質很搭配,你收下來好嗎?」海蒂夫人把自 己精挑細選的禮物拿出來,強迫推銷的急欲送給南宮烈。
快收下,好讓我揍扁你,臭小鬼!
躲在暗處的威利,雖然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到男方的臉,但那無關緊要,光是由母 親說的話,他就可以確定是那個天殺的小情人沒錯!
南宮烈溫柔的說:「夫人,我不能收你的禮物。」
耶——?!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你不喜歡耳環?」海蒂夫人受到 不小的打擊,「還是你只肯收其它夫人送的禮物,卻不肯收我送的?」
「不是的,請夫人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收其它夫人送的禮物。」南宮烈連忙澄清。
「為什麼?」聽到這兒,海蒂夫人總算好過些——至少艾倫不只拒絕她!
南宮烈語氣依舊溫柔,話卻說得很堅定:「我跟每位夫人都說,如果她們一定要我 收下禮物,那我跟她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如果夫人覺得這樣也無所謂,那我就收下你 的禮物。」
「不!不必了!」海蒂夫人聞言趕緊把耳環藏到身後去,深怕給拿走,那就得不償 失了!
南宮烈滿意的笑道:「好了,我們回大廳裡去,其它夫人都在等我們呢!」
「等一下……」海蒂夫人不想這麼早回大廳去。
「怎麼了,夫人?」南宮烈關心的問。
迎著南宮烈那扣人心弦的笑容,海蒂夫人便情不自禁的芳心悸悸,雙頰不覺燥熱起 來。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吹吹風,待會兒再進去?」其實她身 體好得很,只是想多一些時間獨佔眼前的優雅少年。
南宮烈風儀灑落的褪下外套,動作輕柔、進退得宜地披在海蒂夫人肩上,以磁性嗓 音低低的道:「如果撐不住就告訴我,嗯?」
「艾倫——」海蒂夫人忘情的投入南宮烈懷抱,緊緊依偎,不肯放手。
「夫人?」僅管被抓住的左手臂很痛,南宮烈還是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我站不太穩,就讓我這樣靠一下好嗎?艾倫。」海蒂夫人像小女兒般撒嬌。
「嗯。」南宮烈顯得十分紳士、沒有半點逾矩的動作,完全是騎士作風。
反倒是海蒂夫人愈來愈大膽的愈靠愈緊,得寸進尺的嬌嗔:「艾倫,我覺得自己愈 來愈站不穩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緊一點?」
說話時,已經自動自發的拚命往人家懷裡貼靠。
躲在暗處的威利被弄得滿身雞皮疙瘩,再也看不下去,決定衝出去揍人!
就在他急欲起身時,有人從身後猛地拉他一把制止他,摀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聲勸 道:「別亂來,你應該都看得很清楚了,全是母親主動投懷送抱、吃人家豆腐的,艾倫 才是受害者!」
原來制止他的人是同樣躲在暗處的雷利。
「那小鬼的左手臂傷得不輕,擦掉了一大塊皮,現在傷處又被母親死命抓住,一定 非常痛,我得去幫他解圍。你先別亂來,乖乖待在這裡,有事待會兒再說。」雷利交代 完便走了出去。
威利果然沒有動,但不是因為被雷利說服,而是因為驚訝——左手臂擦掉一大塊皮 ?
那耳熟的聲音……難道——「母親,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你找得好急哪!」雷利裝 出匆匆趕到的樣子接近他們。
海蒂夫人一見到兒子,連忙心虛的從南宮烈懷裡跳開——雖然心中萬分不捨。
「夫人?」
「我好多了,你不必擔心。」海蒂夫人嫵媚嬌柔的為自己突然身強體壯,向南宮烈 加以解釋後,旋即轉身面對兒子。
「找我什麼事?」帶點慍怒的語氣。
竟敢壞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你就給我走著瞧!
雷利豈會不知道母親眼中的怒氣所為何來?
不過他刻意忽略,假裝沒看到,以平常心說:「是這樣子的,我剛剛一直被布朗先 生他們埋怨,說母親你都沒過去招呼他們,害他們有種受到冷落的感覺,所以我趕快來 知會母親,你最好趕快過去招呼他們一下,畢竟是生意上的重要夥伴。」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海蒂夫人雖然百般不願,但還是不得不去。
「那艾倫你——」
「母親,你趕快過去吧!艾倫我會負責招呼。」雷利明白她是想把南宮烈一起帶走 ,聰明的先下手為強、加以阻撓。
海蒂夫人確實想帶走南宮烈,但在兒子面前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尤其剛剛又被兒 子撞見她貼靠在南宮烈懷裡那大膽的一幕!
不得已之下,海蒂夫人只好把外套還給南宮烈,自己走人:「那好吧!艾倫,我們 待會兒再聊。」
海蒂夫人前腳才走,雷利便急著關切南宮烈的傷勢:「你的手傷還好嗎?」
「不礙事。」南宮烈一派優雅的把外套重新穿上。
「果然是你!」威利從暗處竄出來,正面盯著南宮烈的臉孔加以確定。
南宮烈先是有些愕然,旋即溫和的朝威利笑道:「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雷利戒備著,防範威利趁機攻擊南宮烈。
威利不理會雷利的問話,一心只想確定南宮烈的傷勢:「手傷真的不要緊?」
「嗯!」南宮烈雲淡風輕的回答。
聽到這兒,雷利產生了一連串聯想,突然頓悟了其中奧妙:「難不成艾倫的傷是你 造成的?我記得昨天下午你打電話給我,說你的車落河,要我去載你,難不成艾倫的傷 和那件事有關?」
既然被猜中了,威利也不否認:「是我造成的沒錯。發生車子落河的意外時他正好 在旁邊,所以就被我連累,慘遭池魚之殃。只是我沒想到,他就是艾倫。」
「我怎麼了嗎?」南宮烈一臉疑惑。
威利和雷利互看一眼,決定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這樣對南宮烈也比較好,畢竟誰 也不能保證不會有第二個像威利一樣,因為誤會而想教訓南宮烈的人出現。
威利坦率的說出來龍去脈:「本來我以為你是專門討好貴夫人、好從她們手中騙取 昂貴禮物的小白臉,所以才會想痛扁你一頓。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自然就沒理由打你。」
根本就是那些貴夫人一廂情願的倒追、死纏爛打——看他母親剛剛那丟人現眼的樣 子就可聞一知十了!
「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想有這類誤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雷利出自一番 好意的提醒南宮烈。
「我明白了,既然有這樣的傳言,那我今後就不再接受夫人們的邀約!」南宮烈很 乾脆的下了決定。
「咦——?!」雷利、威利兄弟倆都大吃一驚。
「真的嗎?」太、太乾脆了吧!
南宮烈很篤定:「嗯!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可是……」話是沒錯。可是一般而言,如此深受異性青睞,突然說斷就斷,是男 人多少都會不捨吧?
「那我這就先回去了,麻煩兩位跟夫人轉告一聲,晚安!」南宮烈優雅的告別後, 便瀟灑的離去。
威利看著南宮烈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問身旁的雷利:「你覺得他剛才說的 話是真心話,還是為了應付我們而隨便說說的?」
「是怕麻煩吧!」雷利說出自己的看法:「以他的條件,在年齡相近的圈圈中一定 也很受異性青睞,沒必要為了一票老女人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倒也是。不過若是因異性惹麻煩這件事,以他的情況而言,在年齡相近的圈圈中 也會有吧,而且可能更麻煩,畢竟是血氣方剛、容易衝動的年紀嘛!」威利愈想愈不對 。
「說的也是。」那麼受異性歡迎,想在同性間安然無事根本是天方夜譚。
「算了,反正觀察後續發展就知道了。」雷利懶得再想。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