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錯藥的愛神 第七章
    和紀君翔分手後,汪碧文立刻飛車回家,放下背包便往邵家跑,打定主意將紀君翔  傳授給她的「妙法」立即付諸行動。  

    運氣還真不錯,克強已經回來了。  

    她像往常一樣,和邵家夫婦打了聲招呼,便理所當然的往樓上跑,好象在自個兒的  家一樣。  

    「進來﹗」  

    邵克強的聲音在門內揚起。  

    汪碧文這才旋開門把進去───這是她的體貼,深怕不敲門就闖進來會撞見「不該看  」的  「情景」,所以每次來找克強,一定禮貌周到。  

    一進門便望見躺在床上的邵克強,臉色看來似乎不太好,汪碧文心頭一緊,連忙跑  過去。  

    「克強,你怎麼了?」該不會又有什麼新的「並發症」或「副作用」出現了吧﹖﹗  見到心上人這麼關心自己,邵克強好窩心,索性裝得更痛苦些,好借機享受心上人的「  服務」,就像上一次生病一樣,呵﹗「沒什麼,只是有點頭暈不舒服。」這點他倒是沒  說謊,在餐廳和祁雷文「拚」掉了三大瓶xo,因而有些醉酒的後遺症。  

    「不會是發燒吧?」說著,便把小手往他的額頭一摸。「真的有點熱耶﹗一定是發  燒了,我去請醫生。」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他才不要閒雜人等來壞了他的好事。「對了,妳  今天和祁雷文還好吧?」  

    為了接下來的問句,這句「先行詞」是必要的。  

    汪碧文根本無心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堅持到底的說服他。「還是請醫生來吧﹗」  

    不對﹗萬一醫生來了發現事有蹊蹺,那……「我說過我不需要醫生,有妳照顧我就  行了。」邵克強相當執拗。  

    這回汪碧文反而很感謝他的「擇善固執」。「好吧﹗就暫時先別看醫生,但至少得  冷敷一下,你等等,我到浴室去弄條濕毛巾來。」  

    「不必了啦﹗汪汪﹗」他嘴巴雖嚷嚷,心坎裹卻很開心。  

    汪汪挺關心我的呢﹗也就是說事情還大有可為,他會好好的運用他們之間的「親密  關系」來贏得美人心。  

    至於那個多余的祁雷文,等他和汪汪結婚時,再請他當伴郎過過干癮吧﹗唉﹗我真  是太有風度了。  

    汪碧文踏進浴室後,隨手從置物架上拿了一條干淨的毛巾,走向梳洗台,轉身之際  ,不經意的瞄到馬桶座上有幾滴紅色的血液。  

    幸好她及時捂住小嘴,才不致尖叫出聲。  

    硬逼自己挨近馬桶邊,將那幾滴觸目驚心的鮮血看個清楚。  

    是血﹗真的是血﹗難道克強他已經她猛搖頭,根本不願相信這樣殘酷的事實。  

    天啊﹗才短短幾天,事態竟已嚴重到這種地步……  不﹗我不能慌,先去探采克強  的口風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她拭去盈眶的淚水,深吸了幾口氣,保持平常狀態的走回邵克強身邊。  

    「克強﹗」牠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邵克強的心因而又不安分的興風作浪起來,他費了好大的動才讓自己保持平靜。  

    她卻因而更加認定他是在極力掩飾「不可告人」的「慘事」。  

    「你剛剛有沒有到浴室去?」她硬擠出一個微笑。  

    「是有進去一下。」因酒醉嘔吐囉﹗「怎麼?難道裹面有什麼不潔的東西嗎?」  

    不妙﹗該不會是他沒把嘔吐物清除干淨吧﹗是真的,是真的了,瞧他那副緊張兮兮  的反應,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我看到血」她無論如何一定得確定這件事。  

    「妳看到那是」他話才出口,便用大手用力捂住大嘴。  

    好險﹗總不能說是因為醉得天旋地轉,在上廁所時,臀部去撞到馬桶座而流的血吧  ,那多糗﹗汪碧文絕望的熱淚盈眶,顫抖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你只要再告訴我  ,那些血是從哪裹來的,是不是下半身……」  

    否定﹗求求你快否定﹗他實在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小題大做,不過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  

    汪碧文條地起身往門口沖,轉身之際狠狠的拭去滿眼的淚珠。  

    「汪汪,妳怎麼了?」邵克強想去追,卻因一陣暈眩而倒躺回床上。  

    「你別亂動,我馬上回來。」她遠遠的丟來一句,一下子就消失在信道盡頭。  

    邵克強愈想愈奇怪,愈想愈迷糊,汪汪究竟是怎麼了?  

    該不會是和祁雷文分手後,發生了什麼事吧﹗然後他又想到還沒追問汪汪後來去了  哪裹﹖﹗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汪汪再來時,一定得問個清楚。  

    最好不是另一個情敵,否則……,不﹗就算是,他照樣會把那個不知名的家伙收拾  干淨,看他們以後敢不敢再隨便接近他一個人的汪汪。  

    話說汪碧文以十六匹馬力的沖力,沖回自己的房間,從梳妝台右邊的抽屜,拿了一  包全新尚末開封的「好自在」,深吸了一口氣,便又往邵家跑。  

    氣喘吁吁的進了邵克強的房間之後,便以壯士斷腕的懾人氣魄,走到邵克強的身邊  ,跪在床邊,將那包「好自在」鄭重的交到邵克強手上。  

    「這個給你,它是我最喜歡的絲薄蝶翼,很好用又方便,今後「妳」每個月都會  定期用到它,我會教「妳」怎麼用的,「妳」別慌張……」可能的話,汪碧文壓根就不  願承認邵克強已經接近「完全的女人」這個事實,但事實偏就是這麼的殘酷,連「那個  」都有了,就算他現在尚保有「男性」的外表,但完全「變性」為「女人」的日子,肯  定是不遠了。  

    她如何能再逃避現實呢?  

    邵克強被她莫名其妙的怪異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比較恰  當,只能困難的支吾:「汪汪,妳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給我「這個東西」,還……,  究竟「妳不用再隱瞞我了,一切我都知道,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慘了你的  一生……哇……」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可憐的克強,超級不幸的克強,都已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想隱瞞她。難道你沒發現  你那不自然的言辭,已經洩漏你真正的心事了嗎?  

    邵克強被她這麼又哭又吼之後,就更不知所措了,尤其她的淚更是令她痛徹心肺,  他情不自禁的狠狠抱住她,激動的哄她,「別哭,妳究竟是怎麼了?我並不覺得妳有害  到我什麼啊﹗」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一旦你知道後,一定會恨死我的……哇……」想  到克強今後會痛恨她一生,一輩子都不原諒她,她就哭得更加柔腸寸斷。  

    一股莫名的極端恐懼和強烈的失落感向她襲來,讓她更加慌亂而不知所措。  

    「不要討厭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汪碧文顫抖的雙臂  將他抱得更緊些。  

    連她自己都很驚訝,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竟然是這麼的害怕失去克強,害怕被他惱  恨厭惡。  

    想著想著不禁哭得更凶。  

    邵克強的酒醉蟲子全給她哭跑了,抱著她哄呀哄的,就怕她會哭得太過火而化成一  攤水。「我不會討厭妳,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我愛妳都來不及了呀﹗只是這句話時  候還不到,不宜說出口。「好了,別再哭了,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妳這麼傷心,嗯?」  

    明知道他是因為不知「真相」的「嚴重性」,才會如此安慰她,她卻寧願自己騙自  己的相信。「真的不會怪我?」  

    他深情款款的點頭,擁抱著她的手臂更加溫柔的為她拭淚。「當然不會,你快說吧  ﹗」  

    汪碧文掙扎了半晌,決定把心一橫,全說啦﹗  「你得先答應我,在我告訴你真相  之後,無論你多麼生氣,都要告訴我你最新的身體狀況,好讓我和爸爸能確實有效的幫  助你。」事到如今,再一味自私的為她和老爸打算,實在對克強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才  會痛下如此的決心,不過她決定一人承擔,不讓老爸受牽連。  

    他最新的身體狀況﹖﹗莫非是酒醉這件事?也不對啊﹗他酒醉怎麼會和她扯上關系  ,還讓她哭得唏哩嘩啦﹖﹗難不成在他和祁雷文那家伙分手之後,那可惡的家伙有再和  汪汪接觸過?  

    不可能,憑他那七葷八素的大醉相,只怕到現在還沒醒來才是,不可能和汪汪有所  聯絡,況且那也沒有值得汪汪大哭的事啊﹗那到底「你答應我吧﹗」見他不說話,她認  定他是在猶豫不決。也難怪,這樣的「怪事」發生在像克強如此陽剛的大男人身上,教  他如何說得出口?但她非說服他,讓他完全相信她會幫助他,絕不會取笑他不可。「其  實你的事我少說已猜到了八、九成,所以你根本不必怕我知道,我說過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一定會幫助你,所以你就答應我,告訴我一切的事吧﹗克強。」  

    瞧她說得那麼真心真意,他著實感動,也百分之百願意合作,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一  切,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麼啊﹗所以只好對她說:「我答應妳,只要在  我可以回答的范圍內,我一定全盤告訴妳。」  

    「真的,一言為定,不准反悔哦﹗」她兩個眼珠子瞪得好大好大。  

    他的心因而狂跳不已。不要跳,不要跳﹗快靜下來,否則汪汪會聽到的,他拚命在  心中命令自己那顆不安分守己的心。  

    「嗯﹗一言為定﹗」他困難的擠出這個回答。  

    汪碧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極為困難的吞了幾口口水,才顫抖著聲音,將整個「變  性藥」的「真相」說給他聽。  

    他愈聽兩眼瞪得愈大老天﹗這是什麼荒謬的世紀大笑話﹖﹗他喝了「變性藥」將在  三個月後變成「完全的女人」﹖汪汪這麼聰明,怎麼會相信這種荒謬至極的可笑謊言呢  ﹖﹗不過,她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捉弄他,因此他當下決定按兵不動的探問個  明白。  

    「妳如何確信那藥真的有效?」  

    「因為你的身體確實產生劇烈變化了啊﹗」她很能理解他為什麼到這般田地還說  這樣的話,因為他還在遲疑究竟要不要相信她,不過她一定會說服他的。  

    「我的身體?」對了,她從剛才就一直在強調這個詞兒,他就聽聽她怎麼說吧。  

    到這個地步,他還不肯對她坦白,還拚命裝蒜,或者想考驗她究竟知道多少?也難  怪,她就一一道破吧﹗「你喝完那杯紅茶,不,是那「變性藥」當晚,我就聽到你的房  間傳來怪異的「女聲」,隔天早上我還特地在電梯口等你,同你證實,你不會忘記吧﹗  」  

    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她又接著說:「隔天晚上我覺得不對,便到陽台偷窺,結果發現窗簾裹的你穿著女  裝,搔首弄姿。」  

    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她見他還算平靜,便又繼續提出「見證」。「後來君翔在你房裡,我來找你,在門  外聽到你們兩個在房間做」她有些困窘的停頓幾秒,改口說:「今天我去問了君翔,他  承認了那天是你主動的。」  

    該死的臭小子,下次見到他非海扁他一頓不可﹗不過他也因而知道今天汪汪和祁雷  文那多余東西分手後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對這件事他已逐漸有個譜,同時腦袋瓜正在緊鑼密鼓的運作,似乎在  醞釀什麼「大計畫」。  

    「然後呢?」他依舊不動聲色的問。  

    他冷靜出奇的反應讓汪碧文大受鼓勵,再接再厲的宣布證據,「後來你發燒生病,  我在你的衣櫥發現女裝……,今天去機場接機的途中,又瞥見你以女裝打扮坐在君翔的  駕駛座旁,這件事君翔也承認了,他一開始也被你的女裝癖嚇了一跳,但你很快就相信  他會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了,不是嗎?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信任君翔那般信任我。」  

    並不是她故意毀約,不遵守和紀君翔保密的約定,而實在是因為情況有變,事出突  然啊﹗至此,他已全然知道「大勢」,心中的「大計畫」也完全敲定當然也知道「好自  在」的由來。於是放開摟抱她的雙臂,低垂著頭,縮到一邊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幽  幽怨怨的怨歎。  

    「原來妳真的都知道了」儼然是大受打擊的語氣。  

    迎著他那彷若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蕭索身影,汪碧文好不容易暫停的「水龍頭」再  次開  啟,像決堤般的淚水一傾而下。  

    「你罵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真的﹗而且事情也還沒成定  局,爸爸的解藥說不定會及時研究出來,在這段期間我會盡力幫你,陪在你身邊,和你  體內的「女性意識」對抗,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克強﹗」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  最害怕的竟然是克強恨她、不再理她。  

    「幫我?妳能幫我什麼﹖﹗」他故意以絕望的口吻埋怨。  

    她一點也不怪他,換作是她,早就先海K對方一頓再說了。「我什麼都願意幫你,  只要能抑制你體內藥效的事,我都願意做,而且爸爸和君翔也教了我很多方法,一定會  有幫助的,你相信我。」  

    「例如呢?」一方面他是想知道那對大小狐狸到底教了汪汪什麼方法,另一方面則  是希望乘機了解汪汪的「容忍尺度」。  

    汪碧文思忖了片刻,決定以行動說服他,效果應較廣大,於是把心一橫,爬上床朝  他撲過去,扳起他的臉,迅速說了一句:「例如這樣﹗」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便深  閉著雙眸吻上他的唇。  

    邵克強的驚愕只存在過0.00一秒鍾,很快便反被動為主動的吻得她天旋地轉。  

    這是他在夢中夢過多少回的鏡頭,今天竟然意外的「美夢成真」。  

    面對他意料外的熱情,汪碧文又驚訝又不知所措,芳心猛跳個不停,本想反抗他,  但這份感覺是如此的美好而令她不捨,何況邵克強又說了這樣的話「別動,吻著妳的時  候,我的確感覺到體內澎湃洶湧的「女性意識」有效的受到抑制,這招真的有效,所以  再讓我多吻一下吧﹗」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足見紀君翔傳授給她的這招確實有效,因此她便放任自己由他  去,反正她挺愛這份感覺的。  

    若要比心跳的速度、比陶醉的程度,邵克強確信自己一定不會比臂彎中的汪碧文略  遜一籌,只是他的「經驗」比較老到,較擅於掩飾、控制自已的情緒罷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心愛的佳人,永遠都不要放開嗯﹗他何不立即執  行他方才敲定的「大計畫」呢﹗他將腦袋瓜中的「大計畫」重新檢閱一遍之後,才戀戀  不捨的放開懷中的佳人,甚為沮喪洩氣的直歎氣。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緒的汪碧文連忙問道:「怎麼了,還是沒效嗎?」  

    難不成這招的效力還不夠強,又被藥效給打敗了﹖﹗  邵克強重重的再歎一聲,才  說:「這招是有效,但卻非長久之計,我一想到萬一汪爸的解藥沒及時完成,那我恐怕  在不久之後就……」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慘事發生的。」汪碧文根本不願去想象橫  互在眼前的悲劇。  

    邵克強安撫著懷中的可人兒,緩緩的道出計畫中的言語。  

    「汪汪,妳聽我說,妳和我一樣清楚,逃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既然事情已發生,  怪誰也沒用,而我也不想責怪任何人,一切只能說是命運弄人,我雖然不願意變成女人  ,但更不想當逃避現實的縮頭烏龜,只是心中不免有一些遺憾,沒辦法實現身為男人的  夢,就要告別男人的自己了……」說得好令人心酸,讓人想替他掬一把同情的涕淚哪﹗  「什麼夢?快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汪碧文是一千萬個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尤其她確知他不怪她時,這份心意更加執著堅定千萬倍。  

    眼見「詭計」即將得逞,他差一點因為興奮過度而把持不住穿幫。「娶妻生子,建  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那你有心目中的對象了嗎?」克強已經有要好到想共給連理的對象?她怎麼不知  道﹖﹗內心偷偷的蒙上一層郁悶的烏雲。  

    他很有技巧的避開敏感問題,又重歎一聲,「就算有又如何?總不能要對方在毫不  知情的情況之下嫁給我吧﹗」  

    「這的確是很不道德的事,你絕對不能娶你那個心上人哦﹗否則一定會害了她一生  ,不是嗎?」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希望克強變成別的女人的。  

    邵克強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她說這話的根據為何,而進一步探試,「我當然知道這事  的嚴重性,但是我……」  

    她很能理解他的心理,他會有這種願望也是人之常情,尤其在他的「男性生涯」很  可能就要和他永別的此刻,這樣的心願自然更加的強烈。  

    但是,她就是不要克強屬於別的女人,就算是只有短短兩個多月,何況事情或許還  有轉圜余地,萬一,那不行﹗一定得阻止才成。「我看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就由我嫁  給你吧﹗」  

    「太好了﹗」他興奮得低叫出聲,發現不對,立刻懸崖勒馬的改變「口供」。「我  是說這對妳太不公平了,何況妳還有祁雷文不是嗎?」  

    可能的話,他壓根兒就不願提起那個惹人嫌的東西,但為了他的大計著想,他還是  勉為其難的委屈自己。  

    「妳不必為我擔心,這是我自己決定的,而且我說過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至於  雷文那邊,我只要向他解釋清楚,他一定能諒解的,反正只是兩個多月而已。」她出自  真心的說道,而且她真的願意為克強實現這個心願。  

    「妳不可以告訴祁雷文真相﹗」汪汪還是在乎那家伙的,真是可惡,他一定得趁這  個機會把那個礙事的家伙一口氣解決掉才成。  

    「為什麼?」  

    他強忍住即將群起革命的滿身雞皮,發表驚人的高論「因為我也喜歡他﹗」  

    「呃﹖﹗」  

    「我的意思是說,我體內那個「女的我」似乎對祁雷文很有好感。」他忍住強烈的  惡心感解釋道。  

    「怎麼會?雷文今天才回來台灣,你們又還沒見過面……」突如其來的駭人消息,  震得她腦袋瓜一片混亂。  

    而邵克強則按照計畫表示:「不,事實上我們今天已見過面,今天我和君翔分手後  ,便趕到餐廳去找你們,誰知那時妳已離開,我一眼……不,是我體內那個「女的我」  ,似乎對祁雷文一見傾心,所以便邀他一塊兒用餐,暢談一個下午下來,「女的我」就  更喜歡他了,我本來還為自己的「不尋常」反應感到不安,現在總算真相大白,所以」  

    「好了,別說了,你直接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跟雷文說吧﹗」汪碧文再也聽不下  去,就像對克強方才提及的那個不知名的「心愛女子」一樣,此刻的她對「女的克強」  所鍾情的祁雷文同樣有著莫名的排斥感。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喜歡祁雷文的啊﹗邵克強暗自慶幸計畫進展得出奇順利,打  鐵趁熱的附在她耳畔,條理分明的傳授「台詞」。  

    「妳跟他說……」  

    聽完後,汪碧文感到有些為難。「這樣不太好吧﹗會傷了雷文的心的。」  

    再怎麼說,祁雷文對她一片真心是無法抹煞的事實。  

    他傷心死最好﹗邵克強在心中咒罵,不過表面上還是保持原來的神態。「只有這樣  他才會對妳徹底死心,這麼一來我才有希望。」  

    「呃﹖﹗」這回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妳就這麼捨不得那混蛋嗎?愈是這樣想,邵克強將計畫貫徹到底的決心就愈堅定。  「我  剛才不是說過,「女的我」對他一見鍾情嗎?但他卻這麼愛妳,如果不設法讓他  乘機對妳死心,那將來我變成女人之後,我們兩個不就成了「情敵」了嗎?而到那時我  一定爭不過妳的,因為他愛的是妳,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知道我原來的「身分」,  就更不可能愛上我了,所以才非這麼做不可,妳不是說妳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的,難道妳  這麼快就反悔了?」  

    「我沒有反悔,只是……」汪碧文急急的否定,心中百感交集,她從未想過會有那  麼一天,她和克強會成為「情敵」﹖﹗紊亂痛楚的心不由得怨恨起祁雷文,都是因為他  ,克強才會對她產生「敵對」意識。  

    「只是怎樣?」汪碧文的猶豫遲疑,讓邵克強更加認定她是捨不得祁雷文,滿腔的  妒意更加驚濤駭浪,他的語氣間因而充滿咄咄逼人的氣勢。  

    面對滿臉「敵意十妒意」的邵克強,汪碧文的心既痛又恨,痛的是克強竟然為了一  個「男人」而和她反顏相向,恨的是祁雷文不該「勾引」「女的克強」愛上他。  

    但一想到克強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為她的錯,又不禁洩氣起來。  

    也罷﹗她先前不也想過要為「女的克強」事先物色「未來夫君」的嗎?現在克強自  己找到對象了不是剛剛好。  

    至於她和祁雷文之間也只好就此劃下休止符了,究竟是她對不起克強,於情於理她  都該「退讓」,好成全克強,反正她對祁雷文的感情也還沒深到非君莫嫁。  

    「好吧﹗就照你說的去做吧﹗」她終於做出最後的結論。  

    太好了,祁雷文那個心腹大患終於搞定了,一想到勝利在即,邵克強便樂得在心中  鼓掌叫好。  

    然而當他瞥見滿臉沮喪的汪碧文時,又於心不忍的追問:「妳在生我的氣,認為我  的要求太過分了是不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改變決定。  

    她連忙搖頭否定。「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  

    說謊﹗她明明是在氣克強把祁雷文看得比她還重要,她心裡相當清楚,只是這樣的  話她不敢也不能說出口。  

    他這才釋懷,柔情萬千的將她擁入懷中,深情萬縷的安撫她,「我已說得很清楚,  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一點也不怪妳,而且妳已答應幫我實現結婚的美夢,又願意把  祁雷文讓給我,也算是扯平了,所以別再自責了,好不好?」  

    「你真的不怪我?」她還是最在乎這一點。  

    「當然是真的,我還要感謝妳肯為了幫我實現夢想,而犧牲妳自己呢﹗」更感謝妳  是如此的「聰明」,又擅長「編劇推理」,汪爸的「陰謀」才能進行得這麼順利這當然  是汪  齊瑞的「陰謀」,而且那四只老狐狸一定統統有份,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好溫柔寬宏的克強啊﹗他愈是這麼體貼,她就愈不希望他變成女人,所以她一定會  更努力的「壓抑」他體內的「藥效」,另一方面也要催促老爸加快解藥研究的進行。  

    「謝謝你,克強﹗」依偎在克強懷中的感覺是如此的溫馨甜蜜,她情不自禁的蠕動  了一下身軀。  

    她那可愛的舉動再度挑起邵克強全身的愛火,俯下頭摟獲她魅惑人心的心嘴,又是  一連串的深情狂吻。  

    汪碧文以「這是治療」當「護身符」,放任自己沉醉在他帶給牠的激情浪漫中。  

    約莫是吻夠了,邵克強才呼吸急促的繞回正經事。「待會兒就跟我爸媽,還有汪爸  汪媽提我們的婚事好不好?」  

    「這麼快﹖﹗」她並不是反對,而是……「邵爸邵媽一定會恨死我的,甚至可能反  對我們的婚事。」  

    怕遭反對的念頭竟會議她感到恐慌「太奇怪了,這本來就是一個「短暫」的「贖罪  婚姻」,她為何這麼怕遭反對呢?愈想就愈不了解自己。  

    他們才不會呢﹗只怕是會笑得合不攏嘴才是真的。當然這些話不能給她聽見,只見  他以篤定的口吻安慰她道:「婚事和這件大事就由我向我爸媽還有汪爸汪媽說明就衍了  ,妳待會兒回去之後,只要知會汪爸汪媽立刻到我家客廳會合就行,接下來妳就回房去  打電話約祁雷文,記住千萬別向他洩漏半點口風,剩下的就全交給我來辦吧﹗」  

    「嗯﹗」她喜歡他的有擔當和果斷的氣魄,令她安全感十足。  

    「那就這麼說定了﹗」接下來他就有得忙啦﹗但只要一想到他心愛的汪汪就要變成  牠的老婆,他就興奮得想大聲昭告全世界這個意外的消息。  

    不行,再忍耐一下,一切得等把汪汪順利拐……不,迎娶到手才算數﹗想著想著心  花不禁怒放,又吻上了她花瓣般的唇瓣。  

    而被蒙在鼓裡的汪碧文,則暗自慶幸克強在知道她「害」他的「真相」之後,非但  沒有怪她恨她,還輕易的原諒她,並迅速振作,勇敢的面對現實,充分表現出大男人的  氣魄,正符合了她對異性的要求,因而更加喜歡克強口  

    如果她在他誤喝「變性藥」之前,就發現他這些優點不知有多好……不﹗現在也不  遲,事情還沒到需要徹底絕望的地步,不是嗎?  

    何況輕易放棄一點也不合她的個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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