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王的美人將軍 第八章
    沉重的氣氛,在拓跋人焰走進皇宮時蔓延開來。  

    皇帝不敢直視拓跋人焰,太后則被押往東宮和她的孫子關在一起,朝廷眾臣皆畏懼的看著拓跋人焰,看著那一頭刺眼的赤紅色長髮,還有那如青空的眼瞳,似乎寫滿了他的憤怒。  

    「我給你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內,若你還無法把我的逍遙邪顏交出來,我就一刀殺了你!還有,如果你再告訴我逍遙邪顏已經死了,我就拿你去祭他!」拓跋人焰有如負傷的狂獅在怒吼、咆哮,讓皇帝嚇得連話也答不好。  

    此時,外頭士兵突然大叫:「逍遙將軍」  

    聞言,拓跋人焰衝向殿外,在他眼前的人正是逍遙邪顏。  

    那黑色的長髮散在腦後,隨風揚起的黑髮,是拓跋人焰最愛的一頭長髮、如絹絲般的長髮。  

    黑色的雙眸炯炯有神,就像一泓深潭,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瞳,卻無法從中看出他的任何想法。  

    黑色的長袍裹著他,讓纖瘦的他更顯瘦弱。  

    「邪顏!」  

    拓跋人焰生怕逍遙邪顏又會在一瞬間消失無蹤,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向前擁住逍遙邪顏。  

    「好久不見……焰。」逍遙邪顏只是靜靜的讓他擁著。  

    「你到哪裡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拓跋人焰語氣裡有著難以掩飾的急切和關懷。  

    「我們到裡頭談吧!」逍遙邪顏試著從拓跋人焰的懷裡掙脫,但拓跋人焰卻仍緊抱住他。  

    「我不讓你走!」話落,天空竟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拓跋人焰未等他說完,就拉著他的手離開了空曠的前場,來到了一座寢宮。  

    「你的臉色好難看,怎麼了嗎?」拓跋人焰拿起一旁的衣巾,輕輕擦拭著逍遙邪顏身上的水滴。  

    「我不想瞞你……」  

    拓跋人焰發現逍遙邪顏在說話的時候,聲音略微顫抖,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不想瞞我就告訴我啊!」  

    拓跋人焰吻了吻逍遙邪顏冰冷無血色的臉頰,再輕啄了一下有點發紫的唇,也是一樣冰涼。  

    「你知道我體內有蠱嗎?」逍遙邪顏看著拓跋人焰湛藍的眼眸說著。  

    「聽白狐說過,那個狗皇帝也說你中了奪命蠱。」  

    逍遙邪顏故作輕鬆地笑說:「我體內有兩種蠱,還有一種極烈的毒藥,三毒若是齊發,我一定會死,現在奪命蠱和毒藥已經中和了,而陰陽蠱卻吸收了它們的毒性。」  

    「那麼……」  

    拓跋人焰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我要回山上去讓師父替我醫治,也許很快我就可以回到你身邊了,我只是想要來看看你,和你說說話。」  

    拓跋人焰攫住他的身子,用唇封住逍遙邪顏的嘴。他拉下逍遙邪顏的黑袍,發現他的頸上和胸口滿是瘀傷,手上也有刀痕。拓跋人焰輕輕吻過這些傷痕,他皺著眉頭,心疼的看著逍遙邪顏。  

    「你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拓跋人焰又吻過手腕上的刀痕。  

    「這些傷,是因為放毒才有的,惟有這樣才能延緩蠱毒發作,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夠撐到這裡。」  

    逍遙邪顏拉起一旁的黑袍,正要套上時,卻被拓跋人焰阻止。  

    「讓我仔細看看你。」  

    拓跋人焰吻著逍遙邪顏的耳廓,勉強地點點頭,讓拓跋人焰吻著自己的頸子。  

    拓跋人焰隨即發現他雪白的頸子上有著極淡的刀痕。  

    「這個痕跡是怎麼來的?」拓跋人焰小心翼翼的輕吻刀痕,好像它還會流血。  

    「不……知道……很久以前……的傷了……記不得了……」逍遙邪顏被拓跋人焰的吻吻得心醉神迷,整個人都熱呼呼的。  

    「你好熱,全身上下都好熱……」拓跋人焰又覆上逍遙邪顏的唇,溫柔的佔有,在他眼中,逍遙邪顏就和水晶一樣易碎。  

    「不都是你害的嗎?」逍遙邪顏瞪了拓跋人焰一眼,再拿起一旁的黑袍套上。  

    拓跋人焰只是笑了笑,再啄了下逍遙邪顏的唇。  

    「不鬧你了!」拓跋人焰拉起逍遙邪顏,「我陪你回去。」  

    逍遙邪顏不敢相信他聽到的,又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拓跋人焰將嘴貼在逍遙邪顏的耳邊,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  

    逍遙邪顏愣住了,他說什麼?他說要放棄王位,要和他到天涯海角,要陪他一輩子,要陪他白頭到老?  

    「你一定很訝異吧?」拓跋人焰溫柔地執起逍遙邪顏的手。「但是就是你了!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深深陷在你的笑容中,那像晨曦一樣的笑容;你的靈魂,純潔得讓我心動,讓我無法不拋棄一切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  

    逍遙邪顏的臉頰不禁滑下了兩行淚水。「我值得你這樣愛我嗎?」  

    「你知道嗎?」拓跋人焰吻去他臉上的淚。「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逍遙邪顏,卻可以有無數個征服中原的機會。是我自己一直不能夠滿足現狀,還害族裡的年輕人都戰死了,我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不配當伽羅族的王,我打算向狗皇帝要一塊西邊比較靠近水源的地,你我以後就在那裡度過餘生,你覺得這樣可好?」  

    逍遙邪顏說不出話來,只能猛點頭。  

    「我不懂怎麼樣哄人開心,但是我還知道,我可以照顧你——」逍遙邪顏摀住拓跋人焰的嘴,不要他再說下去。  

    「焰……」逍遙邪顏轉過頭看著拓跋人焰。「可我如果治好了蠱,武功還是會全失,我以後恐怕連斧頭都沒有辦法拿了。」  

    拓跋人焰只是微笑說著:「這不是很好嗎?我打獵捕魚、下田耕作,而你留在家裡操持家務。」  

    「不要把我當女人!」逍遙邪顏瞪了拓跋人焰一眼。  

    拓跋人焰還是微笑說著:「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被愛、被呵護,男人一樣可以,你不用如此辛苦,我會照顧你的,因為我愛你。」  

    逍遙邪顏沒有想到這個冷酷的伽羅王竟會那麼直接的說愛他,但是他自己呢?他是愛他的嗎?他會不會只是一時意亂情迷?  

    可是都那麼久了,八年來,哪一天他不是在想他。可想念就是愛嗎?他是不是像人焰一樣,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就深深地愛上了他?  

    不知道……這種愛情總讓人覺得如履薄冰……  

    「你真的不在乎我拖累你?」逍遙邪顏有點擔心的問著拓跋人焰。  

    「我?」拓跋人焰吻住了逍遙邪顏,「我不在乎你拖累我,因為你是我最甜蜜的負擔!」  

    逍遙邪顏愣了一下,真的可以嗎?  

    「我現在只在乎一件事,就是……我們趕緊回去治你的蠱吧!」  

    「嗯。」  

    ?     ?     ?  

    拓跋人焰不願意讓逍遙邪顏自己騎馬,於是讓逍遙邪顏坐在他前面,而逍遙邪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頭和胸口竟開始疼了起來,整個人好像就要暈死過去。  

    「你還好吧?要不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拓跋人焰停下了馬,他們才離開都城沒有多久。  

    「不用了,我們趕緊趕路,越快越好,我想我應該還可以撐到山腳,快點走吧!」逍遙邪顏硬是將疼痛忍下來。  

    拓跋人焰看著他,說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  

    「你說的孤單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想要陪我一起死吧?」突地,逍遙邪顏喉嚨竄上一陣腥甜,吐出一口血,染紅了赤兔馬的頸子。  

    「邪顏,你吐了好多血!」拓跋人焰拿起身上的衣服擦拭著他唇邊的血漬。  

    逍遙邪顏搖搖頭,要他別擦了。「如果你再不趕路,我就撐不到治療的時候了,你快點趕路,快!」  

    拓跋人焰心疼地看著逍遙邪顏,但還是聽從他的話,催促著赤兔馬向前奔馳。  

    逍遙邪顏沒有再說話,一路上他就這樣昏昏沉沉的一會兒睡去、一會兒又醒來。拓跋人焰不敢耽擱,他怕再也見不到逍遙邪顏對他笑。  

    他看了看四周的山,哪一座才是逍遙邪顏說的山啊?  

    「年輕人,你是不是在找一個叫玉姑的人呀?」玉姑出現在他的面前。  

    「姑娘,你知道玉姑住哪兒嗎?」拓跋人焰恭敬地問著。  

    「我知道,這個是她的徒弟逍遙邪顏,對吧?」玉姑笑了笑,看著已半昏迷的逍遙邪顏。  

    「姑娘可否帶路?」拓跋人焰下了馬,小心翼翼地抱著逍遙邪顏。  

    「當然了。」玉姑帶領拓跋人焰來到她的住所。  

    ?     ?     ?  

    當逍遙邪顏再度睜開眼,已經看見玉姑站在他的面前,而拓跋人焰正和她在低聲說著什麼。  

    「師父……」逍遙邪顏輕喚了一聲,玉姑馬上撇下拓跋人焰,到床畔看著逍遙邪顏,隨即拿了根針紮在逍遙邪顏的背上。  

    「邪顏,接下來會很痛苦,你要忍著點。」  

    玉姑將一旁已準備好的陰陽蠱的蠱毒拿出,口中喃喃自語著。  

    逍遙邪顏臉上開始流汗,也不自覺的呻吟。痛……他感覺心好像要裂了,五臟六腑彷彿被移了位置,肌膚開始泛紅……  

    拓跋人焰被擋在門外不能進去,只能聽著逍遙邪顏的痛苦呻吟。他也感到難以承受的痛苦和心疼,他的邪顏在裡頭受苦受難,而他卻幫不了他。  

    此時玉姑也慌了,原本現在就應該已經驅掉一部分的蠱了,皮膚也應該不會再泛紅,汗也該停了,可是逍遙邪顏的身體好像發生排斥的反應,這樣下去,恐怕會……  

    逍遙邪顏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努力想著自己是誰,但是腦子裡一個名字也沒有,腦海裡閃過了好多、好多的畫面,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呢?  

    玉姑沒了法子,停止下針,逍遙邪顏身上的紅潮也慢慢散去。  

    拓跋人焰在玉姑出來後,急忙走進屋內,拓跋人焰看著氣息平穩的逍遙邪顏,他覺得不大對勁。  

    「他不是應該會發熱三天三夜嗎?難不成你失敗了?」拓跋人焰質問著玉姑。  

    玉姑看著逍遙邪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拓跋人焰。「我……可能忘了放些藥草,所以他已經呈現昏睡狀態……」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逍遙邪顏對四相葉、八卦草可能產生排斥。  

    「你是說……邪顏不會醒了?」拓跋人焰怒氣沖沖地說著,「你就是這樣救人的嗎?他現在昏迷不醒耶!」  

    「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玉姑替逍遙邪顏把脈,他的脈象忽快忽慢,體內的蠱似乎開始融合了,說不定一會兒就醒了……  

    「我不要聽你說些廢話,我要知道邪顏有沒有機會醒!」拓跋人焰坐上床,將昏迷不醒的逍遙邪顏抱在懷中,愛憐地替他撥開額前被汗濡濕的黑髮。  

    「他應該會醒,我們再等個兩天好了,如果兩天後還是沒有醒,你就帶著他到東海蓬萊島求醫,尹笑寒會救他。」  

    「給尹笑寒看了,就一定會醒嗎?」拓跋人焰執起逍遙邪顏的手,緊緊的握住。  

    「會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會解的毒,就算是苗族的蠱,他也有辦法治,當然,他也會有失手的可能……」  

    玉姑看著拓跋人焰的舉動,看來這名男子對邪顏……  

    「至少,他是目前惟一一個有本事救邪顏的人吧?」拓跋人焰拿起一件乾淨的白袍,替裸著上身的逍遙邪顏穿上,「我願意帶他跋山涉水,不論上刀山下油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要在地獄裡受苦,我也甘之如飴。」  

    玉姑突然開口:「你可知道尹笑寒的外號?」  

    「尹笑寒?」  

    拓跋人焰擦乾逍遙邪顏的臉,又用清水洗淨逍遙邪顏的手背。  

    「尹笑寒有一個很心愛的人,他原本和那人住在東海沿岸,他替人看病,而那人在外狩獵,一天,那人突然失蹤了,尹笑寒四處去找他,但是那人就像是被風吹散的沙,沒有任何音訊。  

    自此之後,也沒有人再來找他看病,甚至還有人唾棄他。原來他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不小心被居民發現了,居民決定燒死那人,再誣賴他是巫師,說那人意圖殺死所有居民。  

    當尹笑寒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只來得及替他收屍……從此,他就一個人居住在蓬萊島上,他還是會替人看病,只是看病的條件很簡單,他要病人最珍愛的人,死在被他醫好的病人面前。」玉姑吸了一口氣續道:「因此人稱他……失心狂醫。」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邪顏醒了,也會失去我?」拓跋人焰看著懷裡熟睡的逍遙邪顏。  

    可是他還不知道,在逍遙邪顏的心中,自己是不是他最珍愛的人,如果是的話,他甘願為逍遙邪顏犧牲性命。  

    「這就要問他了,你真的是他心目中最珍愛的人嗎?」玉姑若有深意的看著陷入沉思的拓跋人焰。  

    「我不知道……」  

    拓跋人焰搖搖頭,因為逍遙邪顏從來沒有說過他愛他……  

    「你這樣去找尹笑寒,是絕對找不到的,因為他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你拿著這塊玉去,他看了,自然就會替邪顏醫治。記住,不要輕易暴露你們之間的關係,能夠隱瞞就隱瞞。」  

    「我並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我可以為了邪顏犧牲生命,其實,就算他不去醫治也沒有關係,因為就算他一輩子昏迷,我也願意陪在他的身邊,我的世界沒有他,就等於沒有一切。」  

    拓跋人焰將懷裡的逍遙邪顏放下,那虛軟無力的身軀,一點也沒有生氣,惟有那微弱的吐息,是他還活著的證明。  

    「那麼,你有沒有替邪顏想過呢?或許他不要你一輩子死守著他;如果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不醒,一定會要你去找能與你相守的人,也許他根本就不愛你,這樣你還願意付出那麼多嗎?」  

    玉姑知道,逍遙邪顏絕對是深愛著拓跋人焰的,他剛才昏迷前,口裡喚著的都是拓跋人焰,但說不定邪顏不願意拖累拓跋人焰。  

    拓跋人焰將被子蓋在逍遙邪顏的身上,他的眼中有著堅定的神色。「我是一個很笨的人……」拓跋人焰握住逍遙邪顏的手,眼睛直直地看著逍遙邪顏,眼裡的深情不容質疑。  

    「我只知道,若我愛一個人,但是他不愛我,這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會更愛他,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瞭解我有多麼愛他。  

    感情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人可能已經與你相處了十幾年,但是你對那人說不定根本沒有感覺,而卻在看到某個人第一眼時,就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他了。我對邪顏的感情就是後者,我曾經因為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傷害了邪顏,但是邪顏沒有計較,他還是處處幫我,我想,這已經值得我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愛他。」  

    「孩子,你有沒有分清楚愛情和恩情?」  

    玉姑想起在好多年前,她也是誤會了一個漢人男子的心意,對方其實只是想要報恩,自己卻以為漢人也愛著她,最後對彼此造成了傷害。  

    「我想我分得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對他不但有愛情,也有恩情。」拓跋人焰將逍遙邪顏的手放進被子裡頭,小心呵護著逍遙邪顏。  

    「那麼你有沒有後悔愛上一個男人?」  

    拓跋人焰站了起來,慢慢踱出房間,他轉過頭,嚴肅地看著玉姑。  

    「一個人一生中,總會後悔很多曾做過的事,我後悔過不計其數的事情,有些是關係一生的事情,像是害死了雨兒、進攻中原;有的是很小的事情,小到根本微不足道。但是我可以很堅定的說,我這一輩子沒有後悔愛上逍遙邪顏,因為我知道,愛情和真心是不能夠後悔的,如果隨便就說後悔,感情不就像只是兒戲而已。」說完,拓跋人焰便走出了房間。  

    玉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走到逍遙邪顏身旁,溫柔的看著逍遙邪顏。  

    「邪顏,你有那樣好的人愛著你,真是你一輩子的福氣,不要想太多,你是愛他的。很多時候,錯過了一個人,就會發現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你,感情的歸依、一輩子的伴侶,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已經遇到了,快點醒來,不要讓一個愛你那麼深的人離開你。」  

    玉姑看著逍遙邪顏均勻的吐息,知道他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這也代表逍遙邪顏短時間內不會再醒。  

    ?     ?     ?  

    拓跋人焰看著眼前的土墩,他並沒有去多想這是誰的墳墓,只是看著土墩發呆。  

    好久、好久……沒有看見家鄉的黃沙了,有點思鄉念家,不過他已經卸下重任了,他不用再背負著伽羅族的未來過一生。  

    他想起臨走前,白狐曾經認真地對他說過的話。  

    「有沒有本事接受世人的裁奪?」  

    「白狐,愛一個人真的得經過所有的人同意嗎?」  

    「這我不知道,但是您要知道,中原人不像我們伽羅人這樣。」  

    「那麼,我應該帶他回來。」  

    「當然,因為我們永遠都支持您。」  

    「你們覺得我很傻嗎?」  

    「不,你和邪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狐,你說得對,愛一個人,不但要去證明自己的真心,還要接受別人眼光的考驗。如果真的成功的通過了世人的考驗,我想這段感情才會是幸福的,我願意接受世人非善意的目光,因為只要有邪顏在我身旁,我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  

    誰說人不能夠愛上同性,一個人值不值得別人愛,真正重要的不是外貌,而是心。  

    只有心是最真實的,天地間的萬物,什麼東西不是來自於心?就算時間、事物都改變了,惟一不會變的還是心。而這世界上,能夠和他的心互相吸引的也只有一個人,就是逍遙邪顏。哪怕時間過了十年、百年,他們的感情也不會改變,忠於自己的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邪顏,就算是一百年後你才醒來,我也願意等,誰說等待是漫長而痛苦的呢?只要我在等你的時候,我的心是充滿希望的,我願意等你一輩子,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那麼殘忍吧?  

    我真的愛你,只想和你共度一輩子。  

    你知道嗎?  

    能夠和你一起慢慢老去,共度剩下的日子,這就是我的幸福。  

    我只愛你,這四個字就是金環上的字。  

    不要質疑我的心,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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