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初傾面前,赫勤天總是溫柔,總是笑著。
鮮少見他有板著臉的時候,可是一旦踏出了將軍府,他臉上的笑容便明顯地斂去了很多。
他帶著她緩緩的踱在熱鬧的市集之中,耐心的陪著她走走瞧瞧。
一對儷人走在街上,自然引來眾人的目光上這對向來是注目焦點的赫勤天並沒有什麼,可是對因為柳雲華的管束而幾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房初傾而言,就多少有些彆扭了。
原本臉上軟化了的冷漠在轉瞬問又浮現臉龐,纖綢的身軀更是隱隱散發著一股冷漠和疏離。
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赫勤天的大手一攬,將她密密實實的給擁進懷裡。
「別這樣……」整個人被圈進了溫暖的懷抱裡,房初傾倏地抬頭,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似是想要糾正他這輕浮的行為。
「你是我的妻,夫妻本該恩愛。」眉眼兒鎖著她,他合理化自己想要抱她的念頭。
面對他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她雖不贊同,卻也沒有掙扎,任由自己被他的氣息給包裹得密密實實的。
待在他的懷裡,她心裡頭築起的高牆,好像正一點一滴的崩塌。
「去瞧瞧那兒?」像是看見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赫勤天好心情的拉著她來到一家專賣女人玩意兒的攤子前,一眼挑中了一支素雅且鑲著一雙翩蝶的髮簪,將它插進了她的發裡。
「美,真美!」瞧著那栩栩如生的蝶兒宛若在她如雲的緞發中飛舞著,他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讚歎。
「你……」心是感動的,自從爹娘亡故之後,她日日為著弟弟的病體煩憂,在大娘的虎視眺眺之下,她緊緊的將自己的心房鎖起,用冷漠來對抗一切,但他那自然且帶著溺寵的對待方式,卻每每都能穿透她的心房,捎來一股暖意。
「就它了。」兀自開心的撿選,赫勤天爽快的遞上銀兩,然後拉著房初傾拐了個彎來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一雙眸子直對著她左瞧右瞧。
「你別再這麼瞧了。」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忍不住開囗阻止。
「怎不瞧?不但要瞧,還要瞧上一輩子。」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一輩子,多麼長遠的承諾,為什麼他總是能這般輕易的脫囗?
她雖然不解,卻也沒問,只是任由他再次將自己攬進懷中,他的吻就這麼落到了她的紅唇之上。
頭一回,不帶一絲抗拒的,她任由自己癱軟在他的懷中,讓他恣意的吸取著她囗中的甘蜜……
驀地一道劍光閃過,像是青天霹靂一般的劃開了這一對交頸鴛鴦。
突遭驟變,赫勤天很快的將房初傾給護至身後,臉上原本蕩漾的溫柔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
「你們是什麼人?」他沉聲喝問,利眸直視著眼前這群身著黑色勁裝的人。
從那勁瘦俐落的身形瞧來,倒是幾個底子不錯的對手,這樣的發現讓他俊逸的臉上浮現了冷笑。
「要你們命的人!」
「是誰派你們來的?」這世間究竟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人敢來惹他。
惹他倒也是無所謂,但最令他憤怒的是,他們讓初傾陷入了刀光劍影的危殮境地,這便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了。
「去問閻王爺吧!」
「大話誰都會說,命在這兒,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來拿。」冷冷的昂首,赫勤天擂下話,然後轉頭看向房初傾,柔聲問道:「怕不怕?」
她搖了搖頭,不知怎地,面對眼前那數把亮晃晃的劍,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怕,只是用信任的眸子瞅著他。
沒來由的,她就是知道,他會保護她。
「很好!那咱們就來做一回同命鴛鴦吧。」她的信任讓他心喜若狂,語氣中儘是豪邁。
「兄弟們,上吧!」
本是拿人錢財取人性命的傢伙,一見獵物,身軀內便充滿了噬血的因子,哪裡容得下面前這兩人的眉眼交纏。
只見眾人一齊舉高劍,然後傾巢而出全往赫勤天攻去。
赫勤天渾身蓄滿了勁道,一抬手、一掃腿,一個黑衣人已然倒地呻吟不起。
「還想試試嗎?」他沉聲的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因為初傾在一旁,他勉強壓抑下自己逐漸奔騰的氣血,不想戀戰,怕嚇壞了她。
誰知他的好意卻沒人肯領情,只見那為首之人再一揚手,所有的人又全都往前攻來。
「你們找死!」
該說他們愚蠢嗎?給他們生路卻不肯走。赫勤天頓時怒火張揚,宛若一頭不受控制的龍似的,出招不再留餘地。
翻雲掌、覆雨手,招招都是對準了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咽喉,半點兒也不手軟。
「你……」終於發現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黑衣人望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的男子,忍不住震顫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赫——勤——天!」在吐出這個答案的同時,那為首之人在轉瞬間又損失了三個手下。
「驃遠大將軍……」黑衣人輕喃著這個稱謂,隨即知道自己惹錯人了,怪只怪自個見錢眼開,連對方來頭也不弄清楚,讓「那人」三言兩語唬弄過去,知道這兩人長相就想來取命。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頭已經剃了一半了,哪有不剃完的道理。
他瞇著眼,瞧著眼前的態勢,赫勤天的武功修為或許他們不及,可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再說「那人」本來要的就是這女的性命。
這麼想著,黑衣人便開始傾盡全力,揮動著亮晃晃的刀劍,招招式式朝著房初傾刺去。
「該死的!」赫勤天眼見房初頌陷於危險之中,更是怒不可抑。
他屏氣凝神,滴水不漏的護衛著她的安全,可那黑衣人卻彷彿不要命似的,一心一意朝著她攻去。
帶著房初傾,赫勤天初時還能應付,可時間一久,卻難免左支右絀了起來,再加上那黑衣人的武功修為亦不凡,他們很快便陷入險況。
「勤天……」
在一陣的短兵相接之際,房初傾顯然也瞧出了情況對他們並不利,她想開囗要他先逃,可她的話還沒出囗,一把亮晃晃的劍便迎著她的面門而來。
赫勤天可以推開房初傾的,可他連一丁點的傷都不願她受,出望眾人意料之外,他只手握住了銳利的劍身,然後一掌拍斷那人的心脈。
「你們膽敢傷她?」他瞇起眼,憤怒逐漸佔領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血,他不能容忍旁人傷她一分一毫。
赫勤天將背後的房初傾旋進了懷裡,紮實的護持著,然後憤怒的回攻對手,招招式式置人於險地。
「你們該死!」不管他的身上多了多少道傷痕,他的勁道從來沒有減弱,宛若一個浴血戰神似的,那群黑衣人很快在他滔天的怒火中死的死、傷的傷。
便連方才信誓旦旦要解決他們的為首黑衣人,也被赫勤天那模樣給駭著了,望著滿地死傷的弟兄,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在掌心中蓄滿真氣,赫勤天不顧自身安危,甚而門戶洞開的欺身向前,任那為首之人的劍硬生生的望進他的胸膛,他仍執意將那致命的一掌往那人的頭頂上擊去。
唯有殺了他,初傾才能安全,這是此刻赫勤天心中唯一的信念。
瞠大了眼,那為首的黑衣人不敢相信他竟護著這個女人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眼睜睜的上了西天。
「你……」知道自己是安全了,可是他呢?
房初傾撐著搖搖晃晃的他,一顆心竟感受到那種被撕扯般的劇烈疼愈,紊亂的腦際什麼都不能想,只是跌跌撞撞的扶著他,拚了命的想要趕回將軍府。
一張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淚水,被咬得見了血的唇瓣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我愛你啊!」不敢闔上眼,他知道她會害怕,只是強撐著身體別倒下,不停地安撫她道。
直到將軍府幾個大字映入眼簾,他這才放任自己闔上疲累的雙眼。
幾乎是夜不能寢,日不能食,房初傾只是坐在床畔呆呆傻傻的瞧著虛弱地躺在床上的赫勤天。
「嫂子,你該去休息了。」見她這模樣,任駱方不忍極了上二番兩次的勸道。
「我不累,我要瞧見他醒來。」她不改初衷,固執地說道。
「唐太醫說他沒事,他就會沒事的。」
「我知道,也相信,可是……」一陣淺淺的昏眩襲來,她忍耐下來,努力的不露出疲態。
她知道青兒和任駱方看到了就會逼她去休息,但她要親眼瞧著他醒來。
「你還是要待在這兒陪他醒來?」任駱方沒好氣的接了囗。
天啊,他還以為赫勤天已經夠固執了,沒想到他娶了一個比他更固執的娘兒們。
房初傾沒再應聲,僅僅只是點了點頭上彩顯自己的決心。
「夫人,不去休息,好歹總要吃點東西吧!否則要是將軍醒來,青兒可是擔待不起將軍的責怪。」
平日清靈的眸光驀地變得閃爍,可誰也沒有注意到青兒的異狀,倒是任駱方心有同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將房初傾拉到了桌旁。
「青兒說得有道理,嫂子還是先將這碗湯給喝了吧。」
「我……」吃不下。
瞧著平日生龍活虎的人現下因為她而虛弱得連眼都睜不開,她真的一丁點的胃囗都沒有。
可是……環視著兩人那擔心的目光,她只好勉強的端起湯碗,一囗一囗地飲啜著。
「夫人……」青兒見那湯碗裡的湯一點一滴的少去,臉上的神色益發的奇怪。
她突然發急似的低喊,可當房初傾將目光移向她時,她卻又驀地住了囗。
「青兒,什麼事啊?」
「沒……沒啥事兒,只是那湯燙,夫人可得要當心。」
「嗯。」房初傾憔悴的臉龐佈滿了感激,要不是有青兒,只怕她也撐不下了。
「青兒,你也去休息吧!也累了好些天了。」自己不去休息,倒是忙著趕丫竇去休息。
許是那一日赫勤天那奮不顧身的模樣徹底的融化了她的心牆,讓她原本被冰雪覆蓋的心也跟著溫溫熱熱了起來。
她知道青兒是護著她的好丫髻,她不想累著她了。
誰知她的話聲才落,青兒便「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抬起頭,她望著房初傾眼淚汪汪的直說道:「小姐,你要原諒我,我真的是不得已的。」
「青兒,你是累糊塗了嗎?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啊?」
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房初傾的眉頭忍不住的皺起,她彎下腰身,想要先將青兒拉起來,可誰知青兒的膝頭卻像是生了根似的,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小姐,我對不起你,我……」哭得泣不成聲,青兒只是猛磕著頭,直說著對不起。
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祥的感覺在任駱方的心裡浮現,他瞇起眼直視青兒問道:「青兒,說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顯然是被任駱方的嚴肅給駭著了,原就驚懼的心更是縮成了一團。
她囁嚅道:「我知道自己是不對,不該害小姐,可是夫人她……」
「你到底做了什麼?」任駱方急了,一把揪起她的衣領追問著。
「駱方,放了青兒!」從方才青兒那些七零八落的話語裡,房初傾對於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已經有了底。
「嫂子,總得先逼她說出她到底做了什麼啊……」一想到要是赫勤天醒來,結果發現用命護衛的女人出了事,他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不行,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他還得趕緊搞清楚這來龍去脈才行。
「我……我……夫人給了我一包藥,要我讓小姐吃了。」望著房初傾那沒有怨怪的神色,自責的青兒終於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是什麼藥?」任駱方急急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青兒猛搖著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青兒,你這麼做一定有苦衷吧!」房初傾沒有怨怪,只是體貼的問道。
大娘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會不知道嗎?
她能逼得向來忠心,當初甚至要帶她逃婚的青兒做出這等事,必定是捉住了青兒的把柄。
「夫人把我爹和我娘關在柴房,不給水和飯,說是我一日不做好她交代的事,我爹娘就得餓肚子一天,直到死去。我沒辦法,只好……」
「你為了你爹娘,就來害嫂子,你……」想也知道那柳雲華讓房初傾吃下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任駱方又急又氣,一掌就打算往青兒的身上招呼去。
「駱方,快住手!」倒是身為受害者的房初傾沒有該有的情緒,反而揚聲遏止他動粗。
「嫂子,她……」
「她也是有苦衷的,我不怪她。」她露出諒解的笑容,彎身將青兒從地上攙起。
那種為了救親人而不顧一切的心情,她懂。
所以她不怪她,也不急著想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只是逕自向任駱方交代道:「駱方,麻煩你帶幾個人去將青兒的爹娘救出來,好嗎?」
「小姐……」青兒感激的目光筆直的射向房初傾,淚更是遏止不住的汩汩流了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小姐會這樣處置她。
平日她總覺得主子冷,可其實她是擁有一顆熱騰騰的心的。
「還去救人?!」一雙眼瞪得銅鈴般大,任駱方不敢置信的望著平靜得過了頭的房初傾。
他終於有一點點瞭解,他家老大幹啥會對房初傾這般死心塌地的了,這個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對,去救人。」她肯定的回應他的質疑。
「這……」是心不甘、情不願啦,可就方纔那一會兒,任駱方對她已然起了佩服之心,所以只好照辦。
就在他垂著頭踱了出去的那一刻,房初傾卻又突然叫住他。
「別把這件事讓將軍知道,青兒你也一樣,得守囗如瓶。」
「嫂子,你要我瞞著他……」忍不住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赫勤天,她的要求讓任駱方嚇得囗水直往肚裡咽去。
「對,要瞞著他。」
「可是……」
「要是不瞞著他也行,那我馬上就走。」她威脅地說道。
「我……」他猶豫了一會兒,終究只能認輸,想也知道,要是他讓房初傾走了,到時他老大醒來,一定不肯安心好好養傷,因此此刻他就算再無奈,也只能先答應下來。
以後的事,等老大這關過了,再想些好辦法吧。
「好吧,瞞著就瞞著,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這麼倒楣啊。」
任駱方的應允換來了房初傾感激的一笑。
這次她已經害得他躺在床上,再接下來,她萬萬不願再連累他了。
「初傾……初傾……」夢魘般的呢喃揪著房初傾的心,她連忙移身來到床前,探視著滿頭冒汗的赫勤天。
拿著手絹,輕輕的替他拭去額上的汗,不期然的卻撞進了他倏地睜開的眼眸。
「你……沒事吧!」他才睜眼,還顧不得自已喉嚨宛若火燒的嘶啞,抬著虛弱的手探問著她是否無恙。
「我沒事。」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她心中蕩漾的儘是濃濃的柔情。
還懷疑什麼呢?眼前這個男人甚至願意為自己而死啊!
冰冷再也封不住她的情感,她噙著溫暖的笑,眼神也不再疏離。
赫勤天驚詫的發覺了她的改變,他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問道:「這回是我不好,嚇著你了。」
「不,不是你的錯。」
仔細一推敲,既然大娘會想毒死她,那些殺手大抵也是她找來的,從頭到尾,他都只是被她連累,是一場天外飛來的無妄之災。
「當然是我的錯,我沒將你保護好。」
「傻瓜。」感動的淚水流出,瞧著他傷未好,卻急著把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攬,房初傾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纖纖素手輕抬,輕柔的撫上了赫勤天那刀雕斧鑿似的容顏,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將他那張以往她總不曾細看的面容牢牢的刻在自個兒的心版上。
「我哪兒傻了,保護自已的女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他豪氣的說道,但才挺起胸膛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囗,疼得他直皺眉。
「別亂動,傷囗才剛結了疤,這次幸好有唐太醫的獨門秘藥,加上劍未刺及心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可交代了人洹次你得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下床。」
她柔聲的叨念著他得注意傷囗,與她平日的冰冷大相逕庭,也讓赫勤天疑惑的直凝著她瞧。
「你……」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是發生什麼事嗎?
「怎麼了?」
「你變了,以前你總是對我敬而遠之的,如今卻主動親近,為什麼?」心跳如擂鼓,赫勤天盯著她索討著他希冀的答案。
她淺淺的勾勒起一抹笑容,不語,只是凝望著他。
不想說,也不能說,那份驟然發現的情感,她只想悄悄的潛藏在心底,因為她知道那藥既是出自恨她入骨的大娘手裡,她便斷無活路,所以她不想說出來增加他日後的傷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愛人的方式上洹就是房初傾愛人的方式。
「說吧,告訴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眸中一閃而逝的衰傷,赫勤天只是急著追問答案。
他有預感,初傾的答案絕對能讓他心喜欲狂。
可面對他的催促,她只是抿著唇搖首不語,好半晌之後才說道:「再睡下一好嗎?我陪你。」
「初傾……」他略顯失望的低喊了一聲,但見到她臉上那份固執,他也只能投降。
他赫勤天這輩子天地不怕,就連那皇上大哥他也是愛理不理,可偏就著了房初傾的魔障,愛上了她,也只能認栽。
在他專汪的凝視中,房初傾主動褪去了鞋襪,白皙的頰畔浮現了一抹紅雲,可她仍是主動的偎進了他未受傷的那一邊胸膛。
面對她頭一次的主動親近,受寵若驚猶不能形容他所受到的震撼,二話不說的,他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下巴抵住了她的頭頂,親暱的感覺蔓延在兩人之間。
「你究竟……」
「我不想像大娘的詛咒一般,得不到幸福,我想試試看我能不能得到幸福。」她輕喃道。
其實已經得到了幸福,她此刻心裡是滿滿的感動上沮應該就是幸福了吧,縱然明知它是稍縱即逝,可她卻不再躊躇不前,她願意為了這短暫的幸福付出一切,而且絕不後侮。
「初傾……」赫勤天心滿意足的輕喚,軟玉溫香在懷,即使身受重傷,但那慾望還是忍不住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雙手輕柔的撫著房初傾白蜇的身軀,直到她出聲抗議。
「你……還傷著呢!唐太醫說……」
「別管那老傢伙說什麼,我要你,現在!」
哪裡還有半絲方纔的虛弱,此時此刻的他還真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是……」她還在遲疑,但他已經不由分說的抬手朝著她胸前的蓓蕾輕揉慢捻了起來。
「啊……」一聲輕吟逸出唇瓣,不再帶著半點的壓抑。
此時此刻的房初傾完全敞開了自己,任由他攫取,甚至為了不傷著他,她主動而生澀的配合著他的動作,讓赫勤天忍不住心滿意足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