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娃書緣 第六章
    氣憤的踏著重重的步伐,此刻的花路沒有心思享受這難得的自由。

    褚別美他爺爺的話在她心中發酵,讓她的腦袋瓜成了一團漿糊,再想到自己剛剛發下的豪語,她更是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

    她怎麼會那麼衝動,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責備自己衝動的思緒還持續著,四周突然湧來的殺氣讓她驚覺到自己身處險境。

    她猛然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七、八個大男人正面帶不善的朝她聚攏。

    沒有太多的驚慌,花路以眼角掃向四周,企圖找出逃生的方向。

    「你們是誰?擋著我的路想要幹什麼?」朝著不斷朝她靠攏的男人低叱,她渾身緊繃的戒備著。

    「想要幹什麼,難道你猜不出來嗎?」為首的阿邦冷哼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半大不小的小女生,著實很難相信就是這個小丫頭搞得幫內雞犬不寧。

    「我又沒有讀心術,怎麼可能猜得出來呢?」隨著他們的不斷攏近,逃離的機會就變得愈小,此刻花路有些懊悔自己剛剛的心不在焉。

    「我今天當然是奉幫主的命令,來向你拿回我們寄放在你們那兒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記得我有幫你們保管什麼東西啊!」花路刻意裝傻,企圖拖延。 

    「你不懂我們在說什麼沒關係,只要把貨交出來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貨,我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貨呢?」還沒有想出突圍的方法,所以她只好繼續裝傻。

    「是啊!愚蠢的高中小女生。」諷刺的說道,阿邦的臉上漾起一抹假笑。「我是很想相信你啦,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你們那天去偷貨的行為已經全程被監視錄影帶給拍下來了。」

    該死的!原來是這樣洩的底,她還以為猛虎幫有多麼厲害,竟然能神通廣大的查出事情是她們所為,原來全是拜高科技所賜啊!

    可是事已至此,不繼續裝傻又能如何呢?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憑著自己的功夫試一試,看能不能逃得出去了。

    「呃!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貨,我還得趕著去辦事,可不可以……」

    「想要安穩的離去不是不可能,只要把貨交出來,再陪上我一夜,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阿邦臉上儘是噁心的笑容,嘴裡吐出的淫穢暗示險些讓花路氣得七竅生煙。

    「怎麼,阿邦大哥很滿意我嗎?」大著膽子步向他,花路臉上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難道你不賺棄我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嗎?」

    「怎麼會呢?」以為她年幼可欺,阿邦施恩似的說道:「雖然年紀還小,但瞧你臉蛋是臉蛋、胸是胸的,身上還有一股奶香,大哥我很喜歡。」

    「你很喜歡是嗎?」忍著盈胸的怒氣,花路踏向前去,正在阿邦以為花路識相的想要投懷送抱之際,她對準他的命根子猛地一抬膝蓋。「我就讓你更喜歡些,你這個該死的大色胚。」

    「該死的丫頭!」受此重創,阿邦惱羞成怒地對身後的兄弟大吼一聲。「兄弟們,只要活捉住她,就隨你們怎麼整治。」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社會的敗類,世道才會愈來愈不平靜。」花路邊說邊毫不留情的抬腿,給了迎面衝上來的男人一記「無影腳」。

    然後她左一揮拳,右一成掌,初時自保或許有餘,可是時間一久,原本功夫就不是頂好的她漸漸捉襟見肘了起來。

    看出她的疲態,阿邦臉上得意的笑愈來愈盛。「死丫頭,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想要看我還能撐多久,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咬著牙,花路以長髮辮為武器,用勁的掃了又掃,好不容易將人牆掃出一個缺口。

    花路看準了那個缺口,正準備逃離時,阿邦竟然趁隙一把扯住她的髮辮,用力的往後一拖,猝不及防的花路就這麼硬生生的跌坐在地。

    帶著一抹嘿心的邪笑,他掏出塞在褲頭的槍,一手環繞著花路的髮辮,一邊靠近著她。

    「再逃啊!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兒去?」他將槍抵上花路的嫩頰,輕拍了數下。

    「啐!」花路毫不在意子彈隨時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她怒極地朝阿邦啐了一口口水。「你要真有膽殺我,就別廢話那麼多。」

    「你以為我會殺你嗎?」阿邦對她搖了搖頭,「不,我不會殺你的,等老子玩膩了你,就把你賣到國外去,我會讓你徹底地瞭解惹上猛虎幫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你……」花路恨的牙癢癢的,可卻又無技可施。

    阿邦得意的一笑,看來這次他立功不小,搞不好還可以弄到個組長的位置坐坐。得意的他朝著身後的幫眾們喊道:「把她帶走,等到問出放貨的地方,這個小處女就是你們的獎賞了。」

    他的話引來幫眾們一陣歡呼,而被擒的花路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她銀牙暗咬,凝精聚神地準備伺機做出最後一搏……

    「嘖!請問各位大哥,準備帶我的女人上哪兒去啊?」宛若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倏地竄進花路紊亂的腦海。

    她下意識的尋找著聲音的主人,當褚別美順長的身影印入她的眼簾,莫名的她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

    「小子,想多管閒事?」阿邦看著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低聲警告著,「我勸你最好當做沒這回事,掉頭走人。」

    「閒事?!」褚別美的眉一挑,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的怒意。「你方才沒聽到我說她是我的女人嗎?」

    「就算她是你的女人又怎麼樣,這個女人猛虎幫要了,我勸你再去另外找個女人吧!別蹬這渾水了。」阿邦大言不慚的說道。.

    在他的眼裡看來,褚別美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男人,瘦瘦長長的身軀像是只飼料雞似的,不足以畏懼。

    「是嗎?這猛虎幫有多大的面子,也敢要得起我的女人?」冷冷的音調沒有一絲的溫度。

    「你又算是哪根蔥,我現在就要帶走你的女人,你有膽在我的槍桿於下搶人嗎?」阿邦搖了搖手上的槍,他用力扯著花路的髮辮,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向來神采奕奕的小臉因為吃痛而皺成一團,看她這模樣,褚別美的心忍不住一陣心疼。

    「槍,很稀奇嗎?」憤怒讓褚別美挑高了劍眉,猝不及防間猛地出了手,只見一道銀光閃過,兩把銀色小刀同時沒入阿邦持槍及扯著花路髮辮的兩隻手腕。

    阿邦吃痛,雙手一放,槍在轉瞬間落地,而花路被他揣在手中辮子也跟著垂在地上。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褚別美搶至花路身旁,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辮子重新系回頸側。

    「走吧!」雖然褚別美很想將那些傷害花路的人至殺了,但為免引起猛虎幫更大規模的反彈,他暫時不想動手。

    反正來日方長,要幫花路報仇還怕沒有機會嗎?現在花路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那……他們?」驚魂甫定的花路依靠在他懷中,猶然不能忘卻方才阿邦所帶給她的屈辱,頻頻回顧被幾個下屬圍繞的阿邦。

    「事緩則圓,要收拾他們不一定得選在此刻。緊緊的摟著花路,褚別美自方才見到她被挾持而起的慌亂之心,這才踏實下來。

    「可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雖然大難不死,但天生的正義感讓她無法就此離去。

    「那你想要怎麼辦?」凝視著花路剛剛恢復了些血色的雙頰,褚別美對於她遲遲不肯離去感到有些無奈。  

    「總得要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不敢再危害世人吧!」輕咬著唇,花路將她筆下世界的定律搬進現實之中。  

    褚別美驚訝的看著花路,忍不住搖搖頭,心裡好奇著這妮子的正義感從何而來。

    一般的女孩若是遇上這樣的狀況,怕不嚇得淚眼滂沱,巴不得立刻鑽進男人的懷抱尋求慰藉,而她竟然還想教訓這些人渣。

    「他們自會有人收拾,現在還不到時候。」強制的加重了手腕的力量,方才經歷的一切,讓他驚覺不能再讓花路任性下去。

    「這……」猶豫了一下,想到他剛才冒著危險救了她,若是不聽他的好像說不過去,「好吧!」

    「乖女孩!」見花路終於懂的讓步,褚別美欣慰的點點頭,「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再過不久,你便會看到這些人渣的下場。」

    「嗯!」她點了點頭,跟隨著褚別美就要離去,突然間,身後響起槍聲,花路猛回頭,只見一個男人撿起方才阿邦掉在地上的槍枝對準了他們。

    頓時感到全身血液凝結,花路下意識的想推開褚別美勁瘦的身軀,可是他的反應更快,當槍聲響起之際,他想也沒想的反手一推,順勢地將花路推離危險地帶。

    霎時,子彈堪堪射人褚別美的左臂,一股劇烈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但他仍了心記掛著花路的安危,驀地回過頭,在那個持槍之人想要再次朝花路按下扳機之際,一道銀光再次閃過,宛如小蛇般的銀色小刀再次沒人那個人的手腕。

    「快滾!」嚴厲的暴喝,錯別美鐵青的臉色看起來更是嚇人,七、八個大男人再也不敢逞強,忙不迭的扶起傷者落荒而逃。

    「你的傷……」看著褚別美手臂上不斷沁出的濃稠血液,花路靈動的大眼霎時浮現一層淚光。「你明明可以逃開的,為什麼不?」

    他又再一次不顧自己危險的救了她。

    「傻瓜!不礙事的,哭什麼?」大掌抹去花路還來不及落下的淚水。  

    「我……你……」花路雙眸緊凝著他,對他的捨命相救深受感動。「為什麼?」

    看著花路眼底的茫然和不解,褚別美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自然的牽起她的小手。「走吧!」

    「去哪?」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裡跳脫,花路傻愣愣的問道。

    「去醫院!」他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妮於還真是少根筋,瞧他受了傷,也不趕緊送他去醫院,還有心思在這兒問他為什麼?「你該不會是還記恨那一巴掌,所以想眼睜睜地看著我流血至死吧?」

    「喔!對了,該去醫院。」彷彿這才想起,花路連忙甩去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努力地加快自己的腳步。

    「你啊!」食指籠溺的輕點著她光潔的額際,他無奈地對神經大條的她搖頭。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傻氣和做事時的傻勁,看來以後他真得時時看顧著她了。

    愛上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角色該是她的男人,還是保母?

    *  *  *因為受的是槍傷,為免警察問東問西,波及到花路和她的朋友,褚別美找上方奇偉的整型外科。

    「噴,怎麼最近你這尊大佛這麼有空,三不五時就來我這間小廟坐,難不成你是愛上我這了嗎?」一手拿針、一手扯線,方奇偉的眸光筆直的射向任他宰割的褚別美。

    笑意盎然的臉顯得異常興奮,眼眸中還閃爍著噯昧的光芒,讓花路不由得氣從中來。

    她以手推了推褚別美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喂!你確定你要在這裡被這個康醫治療嗎?難道你不怕你的手被毀了。」

    「在這兒就行了,奇偉的醫術我倌得過。」況且他不想為花路帶來麻煩。

    「你信得過,我可信不過。」她就是對方奇偉沒好感。

    「喂,你這個女人,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難不成我曾經讓你遭受什麼醫療傷害,你要來這樣詆毀我的醫術。」

    「我倒是沒有,但誰知道別人有沒有,搞不好你身上早背了十幾二十樁醫療糾紛,我看還是大醫院保險些。」花路的嘴挺毒辣的,氣得方奇偉一張俊臉當場成了藏青色的化石。

    「人家別美都不懷疑我的醫術了,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在喳呼個什麼勁啊?」氣呼呼的槓上了花路,方奇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醫療器具,非得要和她理論一番不可。

    「若是真的不小心把楮別美的手給醫壞了,你賠得起嗎?」畢竟褚別美是為了她而受傷,她真的不希望他的手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還是大醫院保險些。

    想著想著,花路忍不住動手去拉坐在縫合椅上的褚別美,但不論她怎麼使勁,褚別美就是不動分毫,甚至還伸出右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說道:「奇偉的醫術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更何況你也不希望因為醫院的通報,而惹來警察問東問西吧?」

    三兩句話,頓時讓花路明白了褚別美的苦心,單純的她自動將他的話解釋成因為不想她受到騷擾,所以他只好屈就於小診所之中。

    完全沒想到褚別美其實比較信任方奇偉的醫術,很多人都不知道,方奇偉在從事整型外科之前,正是台大醫院裡外科執刀的第一把交椅,他厭倦了醫院裡惱人的派閥相爭,這才出來開了這間整型外科診所。

    「你……這個時候了,你還管那麼多幹麼!你的手比較重要,好不好?」感動再一次浮上心頭,花路咕咕噥噥的數落道。

    記憶中突然浮現出他們之間相處的每一片段,其實除了那次氣極的甩了她一巴掌之外,他對她一直是很包容的,也很注意她的安危。

    就連現在他還是只在意不要讓她惹上麻煩,而自己卻總是任性的惹他生氣。

    看著花路臉上的神色流轉,褚別美不作聲的朝方奇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開始縫合的動作。 

    當花路回過神來,正好看見方奇偉手上的針硬生生的插入褚別美的傷口中。血色頓時自她臉上褪去,她直勾勾的望著那針.不斷在褚別美的手臂上插入穿出,一股嚶心的感覺頓時湧上喉頭。

    「小花貓,你先出去吧!」察覺了她的不適,褚別美柔聲道。

    「我不要,我要在這裡陪你……」花路下意識的拒絕。

    「出去等我吧!我不會有事的。」他刻意展現一抹笑容,要她安心。

    「是啊!快出去吧,免得等一下昏倒了,可就得讓我這個庸醫救你了。」方奇偉涼涼的補上一句。

    「你給我好好的縫,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你就給我小心了。」沒有移動自己的身軀,花路狠瞪了方奇偉一眼,固執的不願在他的面前展現自己的脆弱。

    「小花貓,出去吧!否則他不能專心的。」褚別美再一次的說道,眼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固執。

    「好吧!可是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我就待在門外。」一波波湧上的不舒服讓她讓了步,如褚別美所願的步出手術室,但她還是不斷的回顧,顯示出她的在乎與擔憂。

    「噴,這麼快就把上手了?」對於褚別美的男性魅力,他嘖嘖稱奇。「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似乎總是能夠奏效呵!」

    想起上個禮拜,花路第一次來這裡時,還將他這兄弟視為瘋子,而今天卻已經懂得依依不捨了。

    「要馴服這只頑固的小花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擔憂只是源自於感激我救了她罷了!」褚別美頗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小花貓孩子似的心性,不是那麼容易就開竅的,所以他並不抱太大的期望。

    「沒見過有人受了槍傷還像你這麼心情愉快的,小心將命給玩完了,我看你怎麼給小花貓幸福。」沒好氣的冷嗤了一聲,方奇偉毫不在意的將一盆冷水當頭往褚別美兜去,就怕他在興奮之餘,不小心將命結玩掉了。 

    「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提到這個話題,笑意頓時自他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帶著狠戾的怒氣。「幫我打個電話給耀林,要他將保全公司裡的頂尖高手全調至台灣,還有,別忘了和歐陽家和秦家連繫一下。」

    「怎麼,打算反擊了?」臉上有著興奮,這回方奇偉也打算銀著玩一玩。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動我保護的人,猛虎幫滅之是遲早的事。」褚別美冷冷地宣告著。

    一想起今天要不是他快了一步,花路已經被捉了去,胸臆之中的熊熊怒火硬是無法平熄。

    「呵!可別忘了算我一份啊!」替天行道的事已經太久沒做,說實在話,他還真是有些想念。

    「好了!」談話之間,方奇偉已經為褚別美的傷口完美的落下最後一針,並且貼好了紗布。「快走吧!晚了只怕那隻小花貓會殺進來砍死我這個『庸醫』。」

    半是自嘲、半是取笑,方奇偉臉上的笑燦爛的礙眼,但褚別美卻不以為意。

    頎長的身軀不讓受傷影響的利落站起,幾個跨步之後,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對正彎身收拾醫療用品的方奇偉說道:「告訴躍林,凡是回到台灣來幫忙的人,今年年終加倍,年假加倍。」他可是耀林保全的幕後老闆,要怎樣就怎樣。

    「嘩!這麼大手筆。」不可思議的僵住手上的動作,方奇偉正色對褚別美道:「她對你真的很重要。」

    「在沒回台灣以前或許不那麼重要,但將來她的地位絕對凌駕任何人、事、物。」褚別美沉著聲,嚴肅地對好友宜告著花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我想一定會有很多人搶著要來見見未來的老闆娘。」腦中突然浮現起美國耀林保全成了一座空城,那景像一定會教許多想要請保鏢的老外跳腳,想來就覺得好笑。

    「我不介意你把我的感情事當笑話看,但請記得如果你還想窩在這兒騙女人的錢的話,別忘了辦我交代的事。」話說的不輕不重,但警告的意味已經十分濃厚。 

    「笑笑也不行嗎?」皮皮的反問,但在褚別美殺人目光的瞪視下,他的笑不由自主的收斂了許多。

    褚別美別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的小花貓。

    畢竟他還得給她機會,好讓她努力的成為他的女人,甚至登上褚家媳婦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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