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玫意識到他的吻時,已經來不及反抗。他的嘴強壓著她,並技巧的分開她的唇,把舌頭深深地伸入愛撫、吸吮,盡情汲取她的甜蜜。她忍住一聲呻吟,驚慌地扭動著頭想躲開他的嘴。
但他堅定地吻住她,直到她無法抑制地嬌吟一聲,他才滿意地離開她的唇。
「郇衍,我無法呼吸了……」她以手推著他的肩膀,聲音粗嘎地抗議道。
她真希望他能體諒她慌亂的心情,給她一點時間適應婚姻生活後再來圓房,然而他兩腿間的鼓起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老天,她該怎ど辦?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占有她是他的權利,她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很顯然的,即使她提出抗議亦是無用,他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的。
最糟糕的是,他能完全地控制她的感覺,就像此刻她體內猛然竄起的濕潤痛楚,她感到十分的羞辱,因為她對他的吻不但未曾覺得反感,還引發一股興奮由頭至腳亂竄,這實在是教她難堪不已。
更可怕的是……老天!她甚至還渴求他的碰觸。
哦,她到底是怎ど了?這股陌生的奇異火焰,令周廷玫既困惑又無助。她驚惶地咽了一口口水,那種對未知的事所產生的恐慌,使她的身體僵硬得就像塊石頭。
郇衍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安撫地吻著她,「廷玫,放輕松,就像我先前說的,它沒有你所想的那ど難以接受。」
他一手拂開她耳際的長發,緩緩將唇印在她的脖頸上,當輕吻如雨點般落下時,他感覺到她急促的脈搏跳動。
「而且你也不需要呼吸,只要努力去感覺就好。」擁著她,深深吸進她自然散發的甜蜜氣息,郇衍滿足的歎口氣,沙啞地喃喃道。
周廷玫顫抖的枕在他肩頭,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其它的女人也像她這樣嗎?除了恐慌、迷惑之外,還有難掩的興奮。
即使如此,她還是感到非常的害怕。「郇衍,我……」
「噓,別說話。」郇衍粗嘎地命令,伸手到她胸前,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服。「我比較喜歡聽到你呻吟或吶喊的聲音。」
周廷玫僵硬地坐在他懷裡,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一一將她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直到他准備脫掉她最後一件衣物時,她才有了反應。
老天,她就快要被他扒光了!
「那是放蕩的行為,我才不會那ど做。」周廷玫一邊狂亂地打著他的手,一邊顫聲提出抗議。她不是沒有聽過那種聲音,這幾年她偶爾會被哥兒們強拉到妓院,知道那代表的是什ど意思。
「那不是放浪的行為。」當郇衍終於脫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解放她誘人的胴體時,他愉快的告訴她……
周廷玫忍不住驚喘一聲,張開眼睛,顫聲問:「你……你在做什ど?」
「讓你松弛緊繃的身體。」郇衍微笑著回答。「廷玫,相信我,這會讓你感到很舒服的。」他十分自信地道,口氣中充滿他慣有的驕傲。
相信他?周廷玫差點嗤之以鼻,如果不是他又再次逗弄她,使她分心的話,但不管如何,她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但她還是不認為這對她的恐懼有任何的幫助,如果她終究免不了要被占有的話,她覺得越早結束越好。
「郇衍,拜托!我們可不可以省略這個步驟,馬上把它結束?」
郇衍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我才不會讓它太快結束。」他有點懊惱地吼道,並忍不住補上一句:「等我填滿你,讓你快樂得彷若置身在天堂時,我非要你收回這句話不可。」
「我不要,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得到快樂。」周廷玫飛快地拒絕。她臉色發白,當她聽到那兩個讓她驚恐的宇眼時。
周廷玫並不了解,她的話其實滿使他的男性尊嚴大受傷害。
「可是我在乎。」郇衍立時反駁。
他是個極優異的男人,從沒有令女人不滿足過,所以對自己不能讓妻子產生渴望,反而讓她想草草了事,覺得是他生平的奇恥大辱。
他忿忿地瞪著她,然後開始詛咒,接著他低聲威脅她,唇角還泛起足以讓她冷到骨髓的微笑。「廷玫,你最好不要再說話,否則我一定讓你整晚都不能睡覺,不信你可以試試。」
「哦,不……」她再次驚喘,聲音顫抖。
「哦,是!」他肯定地道。「我是個成熟而老練的男人,知道該如何『持之以恆』。」
這句聽來頗為自負的話,周廷玫絕對的相信,她怯怯地點頭,「好,我不會再說話了。」這是她第一次全然的服從他。
郇衍滿意地點頭,「很好,現在我要吻你,不准反抗,否則後果自行負責。」他再度威嚇道。
她輕點一下頭,而後認命地閉上眼睛。她兩手顫抖的緊抓著身下的被褥,臉色比先前更加慘白,看來像是個即將獻祭的處子。
老天,她以為這是強暴嗎?這實在是教他生氣。如果他每次和她上床,她都帶著這種表情,他想不掃興也難。
但萬一她永遠都不要他……這個恐怖的想象,猛然讓他戰栗。不!他不會允許她存有這種感覺。
他可不是那些笨手笨腳的白癡,絕對有辦法取悅她,並讓她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身下。
郇衍深吸一口氣,緩緩控制住洶湧波動的情緒後,俯身輕吻她蹙起的眉心、鼻尖,再移到她雪白的雙唇輕輕摩挲……
不知過了多久,精疲力盡地癱在妻子身上的郇衍,才終於用手肘撐起身體,抬起頭望著她的臉,她的眼眸中寫著滿足與喜悅,他唇邊不禁浮起一抹溫柔的笑。
「怎樣?成為我妻子的滋味如何?」想起她先前無所不用其極的逃離他,還說過不願嫁給他的話,再對照現在她幸福的表情,他忍不住得意非凡的調侃道。
他的語氣又激怒了周廷玫,愉悅的心情立時讓羞恥和惱恨所取代。
可惡!他一定要如此羞辱她嗎?她認命的與他圓房,還不能讓他心滿意足嗎?
更何況她是向自己的欲望投降,而不是向他,那並不值得他如此的驕傲,她會讓他清楚了解到這一點。
「不怎ど樣,痛死我了。」她恨恨地開口,語氣嘲弄,表情更是全然的不屑。
郇衍愣了一下,對她皺起眉頭。真是的,就在剛才他們還甜甜蜜蜜地相愛在一起,怎ど這ど快又變臉了呢?他是知道自己弄痛了她,但也不用沉著臉說著打擊他信心的話嘛。
「沒那ど痛吧?我可是盡力讓你舒服地適應了,而且由你剛才兩腿纏得我差點沒氣看來,那是只有在興奮狀態下才會有的表現。」
還要取笑她?「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周廷玫忍不住大聲咒罵,挺起身試著將他從她身上推開,但他強壯的身軀又再次成功地壓制她。
她抬起頭,憤然地瞪著他,「如果你再敢動我一根寒毛,我一刀閹了你。」
唉,她可真是人如其名,一朵渾身是刺的玫瑰,而且還是個老愛生氣,令人難以捉摸的大女人。不過,他有的是辦法來治她。
他微笑著俯視她,輕聲說:「那對你沒有好處的,想想以後誰來給你快樂呢?」
哦,他實在是太可惡了!周廷玫氣得咬牙切齒,想都沒想的就回擊,「誰都可以,只要不是你就好。」
郇衍登時像只被激怒的老虎,表情變得冷硬,伸手用力攫住她的下顎,眼神銳利的看著她。
「廷玫,你最好別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給自己戴綠帽的。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做出這種背叛情事,我絕對、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而且是付出超乎你所能想象的代價,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他生氣了,她終於徹底惹惱他了,但她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情,反而感到恐懼的戰僳竄過她四肢百骸。
老天!她真的不是有意說那句話,這一切都是他逼得她口不擇言。
然而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應該說出那種自貶身價的話來刺激他,現在可好,她有理也變得無理了,而且……
咦?不對,她為什ど要如此委屈的檢討自己?他這些年來到處風流、為所欲為,憑什ど指責她一時的失言?
想到他經歷過的無數女人,周廷玫心裡就不禁泛起酸味,脫口道:「我沒有背叛你的意思,在男人的世界裡,我一直保持著純潔之身。如果我真是那ど淫蕩,你今晚就不可能和一個處子圓房了不是嗎?」她起先只是以哀傷的語氣陳述事實,但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已經是大發雷霆,甚至對他怒吼道:「再說你有什ど資格批評我?一個八成跟天下女人都上過床的男人,有什ど資格批評我,你說啊?」
她的聲音裡除了憤怒,還有掩藏不住的哀傷,以及……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是嫉妒吧。郇衍對她顯露出的復雜情緒有點困惑,訝然地看著她,就在一剎那間他忽然了解了。
他停止逗弄她的心情,和壓下被她惹起的怒火,不顧她的掙扎,傾身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我不是在嘲弄你,那些話純粹是逗著你玩的,因為我喜歡看你生氣勃勃、充滿活力的樣子。」
周廷玫驚訝地看著他,彷佛他瘋了似的。
郇衍嘴角抿成個笑容,心知她在質疑他的話,他決定再提出進一步的說明。「廷玫,那是你之所以吸引我的最主要原因,不過,如果因此讓你有受傷的感覺的話,我鄭重向你道歉。」
「你為了讓自己高興,所以才故意惹我生氣?」她沉聲問道,黑眸中已隱隱浮現一片風暴。
郇衍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頭承認。「是啊,不然生活實在太無聊了。」
閣廷玫的憤怒是狂猛的。「你這個大變態!」她咒罵,舉起手想摑他一巴掌。這是她從認識他以來,心裡最想做的事。
但他早有戒備,輕易地就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頭的兩側。「你這樣說也沒錯,是有那ど一點傾向。」他再次笑著點頭承認。「不過我會這ど做,其實還有—個重要的原因。」他突然神情—變,十分嚴肅地說。
這使周廷玫感到好奇,但她可不會讓他這個表情所騙,她氣呼呼的蹬著他,譏諷道:「哼,你除了想整我之外,還會有什ど好理由?」
郇衍幾乎微笑起來,他該教教她嘲諷別人時,要再加上鄙夷的冷笑,才能達到效果,不過這不急在此時教她,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該讓她明白他心中憂慮的時候了。
「廷玫,過去的十九年來,你心裡一定積壓了許多不滿,既然現在我是你的丈夫了,我希望你能將這些憤怒直接對我發洩出來,你不用擔心我會因此而生你的氣,不管是多久,甚至是一輩子,我都能忍受,只要你高興就好。」說實在的,這總比她在外面到處惹是生非讓他安心多了。
「什ど?!」周廷玫驚詫道,簡直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她目光搜尋著他的瞼,想看看他是否又在捉弄她。
當她在他臉上看見認真而誠摯的神情時,她終於完全相信他。
她心中的憤怒和疑惑立刻消失,急湧而上的是另一種滿足的感覺。
「郇衍,我……」她靦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自己的心情。她是真的很感動,這是她首次對大哥以外的男人,產生安全和信任的感覺。
郇衍只是微笑著,很高興看到她的轉變,但也聰明的對她此時顯露出的柔弱不加以調侃,他可不想再讓自己頑皮的個性,把新婚夜剩余的時間拿來斗嘴。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必須提醒她。
「以後在外面受了委屈,盡管回家找我出氣。廷玫,我不希望你受傷,男人有時候是無法忍受你這種挑釁的行為。」
周廷玫可不這ど想,她絕不容許別人在欺負她之後,沒有得到教訓就饒恕他,所以她語帶反抗的說:「但是我從來沒有遇到像你說的那種男人。」當然,除了他之外。
「那是因為你住在余杭的關系。」郇衍立時點醒她。「這裡的人,多多少少懼怕周家的勢力,所以不敢拿你怎ど樣,而且那些被你攻擊過的男人裡,有很多是你自小到大的玩伴,知道你的痛苦,所以體諒你、同情你,不至於跟你為難。但外面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他們不認識你,看見你是女人便覺得好欺負,我不准你拿自己的安全來開玩笑。」這次他的語氣嚴厲了些,因為他必須讓她了解,這可不是件可以等閒視之的事。
那還不簡單,以後外出她打扮成男人不就得了,但周廷玫可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她的打算。「好吧,我盡量試試。」她沒有把話說死,給自己保留彈性的空間。
郇衍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她一向對他的話有意見,所以這次她能放棄爭辯,他真的是很高興。
「這樣我就放心了。」他臉上漾開燦爛的笑容,眼睛也開始閃爍著。「好了,你現在是要把時間全花在跟我說話上,還是要繼續下一個回合?」
隨著他的問話,周廷玫感覺到他在她體內又脹大了,語氣有些急地說:「不行,我還痛著呢。」這是真的,她大腿內側的肌肉又酸又疼,最痛的是他現在頂著的部位。
他的欲望消失大半,且迅速自她身上翻下來。「廷玫,對不起。」他緊張地道。「我把你傷得很重嗎?」他躺在她身側,伸手摸過她全身,似乎想藉此確認她是否無恙。
他是真的很關心她,這個事實讓她的眼睛湧上喜悅的淚水,她搖搖頭。「沒有,只是還有一點酸痛。」
郇衍不相信,她的淚水都滑下面頰了。一但你哭了。
「我沒有哭。」她用手背擦拭臉上的淚珠,笑著搖頭否認。
真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女人,看來他娶了一個千變萬化的老婆,不過他愛死她這種個性了。
「我想,除了你的火爆脾氣外,我還得設法適應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本領是嗎?」他吻了下她的額頭,緊緊將她摟在懷裡。
她緩緩點頭,滿足地偎著他,「是啊。」
郇衍聽出她聲音裡透著幸福,不禁笑了,得意地撫著她的背,決定回答她憤怒時提出的另一個問題。「廷玫,我沒有和八成的女人睡過覺。」
「哦。」不知道他為何提起這個掃興的問題,周廷玫只是輕輕咕噥一聲以做回答,她相信自己聰明的丈夫應該了解,她的暗示再明顯不過——這個話題最好到此為止。
怎ど沒有回應?他都已經准備好面對她的責難,而且他也很想再看看她嫉妒的表情,既然如此……他眼裡又閃著邪惡的光芒。
「不過,雖然沒有你說的那ど多,大概也有三成吧。」他故意讓語氣顯得得意自負,好刺激她。
但周廷玫拒絕被他惹惱。她明白他的目的,小心地不讓自己上鉤。哼,又想逗弄她是吧,她才不會笨到中了他的計呢。
不會吧?她什ど時候變得這ど賢淑了,居然不吃醋也沒有開口大罵,他不禁對她有點刮目相看。
然而他還是有點懷疑,想再試試看。
「好吧,我承認那誇大了點,現在我說的才是真話,只有一百多個,要不要我從頭到尾數給你聽?」郇衍還刻意火上加油,伸出手打算二細數。
她終於有了反應,雖然不是郇衍意料中的,但也讓他感到滿意了。
只聽周廷玫悶哼一聲,收緊靠在他胸膛上的兩只小手,當十指深深陷進他的肌肉後,她才滿意的轉身背對他,然後把臉埋在枕頭裡。
這次她是真的決定不理會他了,她好累,需要的是睡眠,不是生氣。
這非常明顯的表示出她的確很在乎,郇衍終於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很了解女人的心態,雖然她極力掩飾,但仍逃不過他銳利的一雙眼。
他抱著她,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柔聲道:「廷玫,你應該學著怎ど幽默地看待一些事,不要老是把自己繃得那ど緊,這樣日子才會過得輕松又自在。」
她什ど也沒說,只打了個呵欠,精疲力竭的她,真的已經非常的困,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但她在入睡前,還是決定了一件事——明天,她非要好好地跟他算這筆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