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上一本的話題,所謂一代新人換舊人,外婆家的洗碗責任已經落到第四批人手中,而且由於人口不斷增加(堂堂邁入八十大關),現在看著坐在院子裡用澡盆洗碗筷的女孩們,我就樂不可支。
看倌們一定覺得我很壞吧?沒辦法,敝人認為痛苦要大家一起分享,而且這不算什麼,我還有更壞的惡行。
我雖然討厭下廚,卻有一張嗜啖美食的嘴,大學二年級離開宿舍住到外頭去之後,如何找到廚藝精湛的室友,成了我最重要的任務。
第一個倒楣的是小我兩個月的表妹,自被我盯上後,她想盡辦法都無法把我甩掉,只好咬牙切齒地做了三年的奴僕。當然我也不是沒有回報,除了房租和每月的伙食費是由我負責外,我還幫她找到一個有點大男人但很認真的阿娜答,兩人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大學畢業後回南部工作,由於住在家裡,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困擾,直到幾年後搬出來住,我又得為吃的問題作打算。
說到搬出家裡,我老爸加上一個附帶條件,規定我每星期至少有兩天得在家裡過夜,他的理由是現在治安敗壞,回家晃一下讓他和我媽知道,嗯!女兒一塊肉也沒少,還活蹦亂跳的。
唉!世道如此,我能說什麼?啊,扯遠了,回到原來的話題。
這回被盯上的人是我大姊。當我厚著臉皮上門準備要賴時,得到線報的老姊早在客廳裡等著我。
捧著白花花的鈔票,伊芳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嘿嘿,老姊,以後請多多照顧。」
老姊看了我一眼,唇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然後把錢拿了過去。數完鈔票後,她慢條斯理的將它放在桌上。「嗯,這點錢只能買我煮的飯,菜不能吃。」
不會吧!兩個人兩萬塊還嫌少?伊芳瞪著吸血鬼,從齒縫間吐出話來,「好吧!你要加多少?」
老姊搖了搖手指頭,「我不要錢,只要你的男人。」說完,她挪動身軀移到伊芳旁邊,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我保證不會佔用他多少時間,一個星期只要三次就可以。」
伊芳驚訝得只能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老天!難道我真的落伍了嗎?過了一會兒,我看著在書房裡批改學生作業的姊夫,用手指著他說:「你老公不反對嗎?」
「是他自己沒用,有什麼好反對的。」老姊想也沒想,很快地說道。
再瞥一眼書房裡的男人,見他頭越垂越低,伊芳喃喃地道:「喔,我考慮看看。」
哎!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因為我的工作非常忙碌,除了週末之外,幾乎每頓晚餐都是在外頭解決,老姊的手藝難得吃上一回,只便宜了一個同樣好啖美食的阿豆仔,和一個拿著兩個女兒的英文成績單眉開眼笑的歐巴桑。
不過呢,俗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最近這半年來我把老姊氣得跳腳,恨得牙癢癢的,還是拿我沒轍。因為敝人我故意在離她家只有兩條街的地方找了個工作室,現在除了晚餐賴她外又加上午飯,嘿!看倌們,我夠絕吧?
「喂,老姊,台菜吃膩了,換個口味吧。」伊芳從公事包裡拿出一本新買的食譜。
「好耶!媽,我要吃這個。」
「老婆,我想吃這個。」
「嗯!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大姊,那我吃這個。」
伊芳看著緊繃著臉,兩眼如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老姊,「加上這一道!老姊,明天晚上就這些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