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宅坐落在最昂貴的半山區,房子的設計仍然沿襲了舊上海名門望族的風格,遠遠望去,仿佛從裡面走出穿著旗袍的民國美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事實上,二十多年前去世的大富豪方存信的遺孀,今時今日仍然人前人後身著一身旗袍。
孝文急匆匆的趕回家,傭人寶莉就迎上來說:「少爺,太太在找你。」
不敢耽擱的徑直來到母親的房門前,停下腳步,遲疑了半晌才終於輕輕敲了兩下門低頭進去,膽怯的說:「媽,我回來了。」
已年逾六十的方太太正在修剪一盆名貴的卷柏,八仙桌上散落著被剪下來的細小枝葉。她梳著光滑整齊的發髻,深藍色的旗袍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
孝文只有膚色白這一點同母親相像,其余的卻未得母親一絲半毫。
方太太出身舊上海的書香門第,是家裡的長女,同時也擁有一副令人傾倒的美麗容貌,然而她本身強硬又刻板的性格,讓她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冰山美人』,再加上年紀輕輕就守寡,更加變得獨斷而固執。
她放下手中小巧的銀色整枝剪!沉著臉看了一眼兒子問:「你去哪兒了?」
光是這一句簡單的質問,就已經讓孝文的身體不禁抖了一下。
「我去了游樂場。」
「那不是小孩子才會去的地方嗎?你別想騙我!」
「是、是真的,因、因為今、今天想起、起了爸爸,才去、去的。」在母親嚴厲的審視目光下,孝文控制不住地口吃起來,他從錢夾裡拿出那張小心收藏的門票遞到母親面前,「這、這是票、票……」
方太太拿起票,帶上由一根細鏈掛在胸前的老花鏡,仔細看票上的時間,她無名指上套著的那枚大祖母綠寶石的戒指,襯著她的手,潔淨而消瘦。
沒有找出破綻的方太太將票丟在桌上,摘掉眼鏡,板著臉說:「以後沒事不要總往外跑,現在世風日下,到處都烏煙瘴氣的。」
「知、知道了,媽。」
「你的口吃……」方太太皺起眉,「怎麼一直都改不過來呢?醫生是怎麼教你的?」
「醫、醫生讓我慢、慢一點說、說話……」在母親的天威下,可憐的男人愈發結巴得厲害。
「你都已經快三十歲了,連說話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我是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孩子的!」方太太嚴厲地申斥著幾乎縮成一團的兒子,仿佛他就是自己剛才一直在修剪的盆景。
低著頭的孝文細如蚊鳴地道歉。
「算了,我早該覺悟了,如果不是你父親去世的早,我一定會再生一個更優秀的孩子出來。」方太太殘酷的說著傷害自己孩子的話,不耐煩的揮揮手,「出去吧!還有,剛才你舅舅打電話叫你過去吃晚飯,等下讓老張送你,省得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點也不聽話。」
孝文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地逃出母親的房間,這才想起那張游樂場的票還在母親那裡,躊躇半晌,他還是沒有勇氣回到那間讓他心驚膽戰的屋子裡。
***
似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孝文一在母親面前說話就會口吃,當時的母親像天塌下來似的捂住嘴,仿佛發現自己的兒子是癡呆那麼嚴重,接著就是瘋狂的找醫生,請輔導員來校正兒子的口吃,好強的母親無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缺陷』。
這麼做的結果卻是大大增加了當時才六歲的孩子的壓力,口吃的毛病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太太怒不可遏的將兒子鎖在房間裡,直到他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為止。就在小孝文又餓又怕的蜷縮在床上的時候,父親出面阻止了妻子的瘋狂行為,將他從恐懼中拯救出來。
在父親的耐心輔導下,孝文慢慢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可是仍然會在母親面前口吃。後來父親去世了,母親再次重拾校正兒子的計畫,這次幸好碰到一位有責任心的醫生,才沒有采取以前的激烈手段,孝文會在緊張的時候盡量放慢語速,但是還是無法完全矯正。漸漸的,母親對於兒子時不時的口吃已經完全絕望,放棄了努力。
「是真的,因為今天想起了爸爸,才去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孝文背靠在門上,重復了一遍剛剛在方太太面前結巴得不成句子的話,但他就是無法這樣流利的在母親面前說話。
他沮喪的垂下頭,走到床邊的櫃子前蹲下,拉開最下面的抽屜,裡面裝滿了鈔票,全都是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零用錢和各種紅包。
方家是富豪,母親雖然嚴格,但每月給自己的零用錢仍然要比尋常家庭多得多,再加上逢年過節方家世交給的紅包都是不小數目。可是,問題在於母親會過問自己每一筆錢的去向,對於她不喜歡的東西,絕對不允許自己買。
記得自己第一次用零用錢買了一把玩具手槍,被母親以『有暴力傾向的玩具』為名沒收掉,過幾天就發現被扔進了垃圾袋裡。上初中的時候他買了一件同學們都在穿的T恤,結果母親不但把衣服扔掉,還狠狠的罵了他一頓,責備他竟然會喜歡這種『小混混』才會穿的東西。
不管他買什麼,只要顏色、式樣不合母親的喜好,全部在禁止之列。曾經有一次他偷偷買了母親不喜歡的玩具藏在房間裡,但是還沒等他記住那東西的樣子,就被母親發現了。為了懲罰他這種『欺騙』的行為,母親罰他在院子裡跪了一夜。
漸漸的,他不再自己買任何東西,如果母親認為是適合的,自然會買給他,如果母親不喜歡,無論多想要他也不敢買。每月拿到零用錢就直接丟進抽屜裡,他也沒想過去存進銀行,因為錢對於他來說,跟花花綠綠的紙片無異。
抓起厚厚的一迭鈔票,孝文數著數著,不禁想起那張與自己有天壤之別的完美臉龐,溫柔的聲音,和他那具有神奇力量的手指……
就算沒有人在身邊看著,孝文還是臉紅了,下腹迅速竄出一股熱 流,直擊要害。他先是克制著自己的感覺,想將注意力轉移到數錢上面來,可是沒過幾分鍾他就發現自己只是在機械地拈這這些質地上乘的紙,根本記不得數了多少張。所有的感覺都湧向下體膨脹起來的物體,褲襠處頂得作痛。
他丟下手裡的錢,顧不上看它們都散落在哪裡,飛快的沖進浴室。
脫掉長褲和內褲,將那已經勃起的分身從狹小的空間裡解放出來,看著它在自己的腹部下面炫耀著存在,孝文慌亂的擰開冷水,拿蓮蓬頭對著自己的下體嘩嘩的沖著。
炙熱的硬挺被冷水一激,讓男人抖得差點將蓬頭掉到地上,他對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感到極端羞恥。
自己簡直太下流了,竟然一想到被那個人的手指握住就勃起了。
就算再怎麼不舒服,他還是毫不留情的將冷水狠狠澆在自己的性器上,直到那可恥的東西終於像一朵花般萎縮著垂下去,所有欲望都消失殆盡,才關住水龍頭,拿起架上的毛巾擦干下體,重新穿好褲子。
從青春期到現在,孝文只自慰過一次。那時他因為看到電視裡的某個性感女星而第一次勃起,像被某種力量驅使著解開自己的褲子,將顫抖的手指伸進內褲裡。在抓住欲望中心的一剎那,他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雖然在學校裡沒有任何朋友,但他仍然可以聽見男生們在廁所裡談論的這些話題,也大概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當時只是默默聽著的他,腦子裡依舊對別人所談論的內容懵懂無知,甚至覺得有點可怕。
直到照他們所說的真正握住自己的分身,並上下抽動的時候,他才理解了其中的樂趣和廁所裡那些男生為何會發出竊竊的笑聲。
他完全陶醉在自慰的快感中,絲毫沒有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可接下來一聲尖厲的叫喊,徹底粉碎了美好的綺夢。方太太臉色慘白的站在房門口,雙手掩口,像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瞪大眼睛。
自慰被母親撞到的孝文也傻了,維持著那個猥褻的姿勢,腦中一片空白。不到一分鍾,女傭寶莉和管家老徐也聞聲趕來,孝文這才清醒,慌忙地把手從內褲裡抽出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褲子。
傭人們扶著受到嚴重打擊的方太太離開房間,孝文六神無主的癱坐在地上,剛才還精神抖擻的那裡早已經萎縮下去。從學校同學那裡聽來的談論讓他以為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母親的反應為什麼會如此激烈呢?
仿佛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這時,管家老徐敲了敲門,說:「少爺,太太叫你過去。」
孝文打了個寒顫,從地上爬起來,打開門,跟著老徐來到方太太的房間。
方太太已經略微鎮靜下來,但臉色依然蒼洎,接過寶莉遞過來一杯茶,憤怒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脫掉褲子,趴到茶幾上來。」
聽見母親的命令,就算有傭人在場,孝文也絲毫不敢違抗。
方太太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尺,走到茶幾旁邊,『啪』的一聲抽在兒子裸露的屁股上。
「我們方家是有身份有教養的家庭,可你竟然作出那種齷齪的下流事!那種罪惡的行為是要遭到上帝懲罰的啊!我現在就懲罰你,希望上帝能夠寬恕你……」她一邊打一邊流著淚,悲愴地申訴。
這是孝文第一次挨打,而且是在他已經快十四歲的時候,當著別人的面被打屁股。他趴在冰冷的茶幾上流下悔恨的淚水,他覺得既然母親如此動怒,那麼自己一定做了不可原諒的壞事,就算被打的地方疼痛難忍,但也是自己罪有應得。
旁邊的寶莉和老徐是看不下眼的,但因為方太太平日就說一不二,威儀懾人,誰也不敢規勸,更不要說阻攔了。最後還是老徐想出一個主意,趁方太太因為手酸暫時停下來的時候說:「太太,咱們家少爺平時又聽話又有教養,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看說不定是受了壞人的教唆,少爺年紀小,被騙了也不奇怪啊。」
方太太是絕對不願意相信自己救出來的兒子是壞坯的,聽到老徐的說法上立刻住了手,扶起兒子,含著淚問:「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人教你這麼做的?」
孝文於是抽泣著將自己在學校廁所裡聽到的都說了出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同學們在教壞自己,只是由於母親問起,年幼的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於是第二天,母親就帶著孝文乘勞斯萊斯去學校,氣質高雅但神情嚴厲的將校長狠狠地斥責了一頓,責令他懲處那些言行骯髒還專門污染『好孩子』的壞學生。礙於方家的財勢地位,校長一直唯唯諾諾的聆聽訓導,但學校裡的孩子們可不吃這套,『方孝文自慰事件』轉眼間就傳遍整個學校,甚至鄰校也有學生慕名來看方孝文。
本來就因為性格、古怪陰沉。而備受同學冷落的孝文,現在愈發受到排擠,他幾乎每天都要遭到別人當面或者背後的嘲笑,甚至有人在他的課本上寫『在媽媽面前自慰的變態』這一類的話。
他漸漸開始懼怕上學,當他把這一想法告訴母親的時候,得到方太太的大力支持。母親認為反正學校裡淨是些沒教養的壞學生,與其被他們教壞,還不如在家裡比較干淨安全。
於是,孝文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開始了無限期的休學。
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對社會認識的增多,使得孝文明白自慰並非像母親所說的是一種十惡不赦的罪行,可他仍然不敢違背母親的意志。少年時代的那一次風波給他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只要遇到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他都只能用冷水強行澆滅心底的欲望,自慰這種事,成了禁忌。
將數好的錢放進錢夾,孝文躲到離房門比較遠的角落裡,拿出手機,攤開手掌的時候卻發現錦帆在他手上寫下的數字已經完全化開了。
為什麼忘記要先把號碼抄在紙上呢?
他懊悔地埋怨自己的腦筋實在太愚笨了,急得在屋裡轉了兩圈,才想到還有另外一個電話。
他掀起床墊,將手伸進去摸出那張藏在床板深處的報紙。他上個月在街角等司機老張來接他的時候,偶然看到旁邊書屋擺出來的報紙上面寫著有關伴游的廣告,當時他的心裡猛然一動,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掏錢買了下來,從那個店員手裡接過報紙到將它折好揣進懷裡,他的手指一直在顫動。
在這之後的十幾天,他再三猶豫之下才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那個、或許可以拯救他的電話號碼。
找到廣告的位置,孝文小心翼翼的再次撥通了電話,很快的,聽筒裡響起上次那位小姐禮貌又柔和的聲音,「你好!」
「你好,我是方孝文……」孝文忙著回答,但他又不禁擔心人家可能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
幸好對方立刻打消了他的擔憂,愉快的說:「呵,是方先生啊,你要投訴聶錦帆嗎?」
完全沒料到這一問的孝文上立刻慌慌張張的分辯:「不、不是,他很好……」
話一出口他立即想到在摩天輪上面的事情,聲音立刻不好意思的變低,心一個勁兒的跳。
感到了對方的窘狀,美萍換了一種親切的語氣問:「方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孝文加速跳動的心仍然沒有平復下來,深吸著氣說:「是的,我有事想找聶……先生,可是我不小心把他給我的號碼弄沒了……」
「沒關系的,我可以幫你轉告他。」
「嗯……我想問他今天晚上……九點有沒有空到安平街的街口,我想把錢給他。」
「好的,讓他直接給你回復嗎?」
「呃……我的電話……可能會不太方便……」孝文想起這個大問題,他不能保證錦帆打來電話的時候母親不在他的旁邊。
具有很高職業水准的美萍沒有問原因,她想了一下說:「方先生,晚上九點安平街的街口是嗎?沒問題,我保證聶錦帆一定會到的。」
道謝之後掛斷電話,像被對方肯定的語氣鼓舞了似的,孝文那背著母親做事的忐忑的心也變得踏實起來。但是這種踏實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為即將要去舅舅家吃晚飯的事而重新萎靡下去。
相比起自己的家,他更害怕踏進舅舅家一步,可是沒有辦法不去,有些事情他只能藏在自己心裡面。
***
老張將車停在杜宅的門口,孝文下車的時候對他說:「張叔,告訴母親說晚上我坐舅舅家的車回去,不用來接我了。」
杜宅在安平街的盡頭,歐洲風格的花園洋房,和孝文的家完全是兩種風格。杜鴻啟是方太太杜雁歸唯一的弟弟,比方太太整整小了十五歲。在娶了大富商馮氏的獨女之後繼承了對方的產業,憑著自己的才干將馮氏企業發揚光大。他也只有一個獨生女,就是孝文的表妹杜冰倩。
此時天已經暗了,杜宅各個房間都亮著燈光。孝文呆站在門口很久,才硬著頭皮按響門鈴。
杜家的傭人很快就來應門,見到孝文,非常熟絡的說:「表少爺,晚餐已經准備好了,老爺和太太在等您。」
「哦……」孝文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問:「冰倩在嗎?」
「小姐下午就出去了,剛才打電話回來說在外面吃晚飯。」
聽見冰倩不在,孝文才略微松了口氣,但隨即又不禁為自己這種逃避現實的想法悲哀著,就算冰倩不在,該發生的一切也都要發生啊。
杜鴻啟和太太已經坐在餐桌旁,慢慢品著紅色的金巴利酒。他今年四十五歲,身材依然偉碩,同方太太兩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一般的漂亮。不同的是女人的年華要更容易逝去,就算方太太在四十五的時候,也遠遠比不上現在的杜鴻啟在別人眼中的出色。
在他旁邊的杜太太就相形見拙,面目普通,不但穿著俗氣,性格也十分乏味。兩個人默默的坐著,互相一句話也沒有。
見到孝文進來,杜太太客套的站起來招呼:「孝文來啦,快坐吧。」
孝文心虛的叫了聲『舅舅、舅母』,低著頭坐到桌旁。
三個人可說是近乎無聲的吃完晚飯,席間只穿插了幾次杜鴻啟關切的詢問和方太太身體狀況的問話。孝文問一句答一句,始終盡量將注意力放在盤子裡的食物上,不敢抬頭看對面的兩個人,偶爾同舅舅溫和的眼神相遇,也飛快的移開目光。
因為孝文平日就是一副膽怯害羞的樣子,所以大家從來也沒有覺得什麼異樣。
見到舅舅和舅母吃完了,孝文也跟著放下刀叉,杜鴻啟看了一眼他的盤子,奇怪的問:「孝文,你都沒怎麼吃啊。」
「我、我不太餓。」
「是啊,最近天氣熱,都影響人的胃口了,你要多當心一點。」杜太太毫無感情的說著關心的話,站起身來說,「我約好去李太太家打牌,孝文,你要多玩一會兒哦。」
目送著她矮小肥胖的身軀消失在門外,杜鴻啟用餐布擦了擦手說:「孝文,到書房來,我們聊聊。」
聽到這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話,孝文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臉色變得異樣蒼白。然而他仍然無法杵逆舅舅的意思,跟在杜鴻啟的身後。
傭人將兩杯餐後的白蘭地送到書房,等他出去,杜鴻啟朝已經關上的門指了一下。
孝文默默的走到那扇嵌著金屬圖案的門邊,手指顫抖著伸到門的扶手上面,停了幾秒,仿佛將自己鎖進野獸的牢籠一般,絕望的將裡側的鎖,鎖上。
「你在猶豫什麼呢?難道你希望別人進來看到你那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嗎?」一改平時的溫和,杜鴻啟語調淫猥的從後面摟住自己的外甥,一只手伸到他的兩腿之間,用力抓住那個脆弱的物孝文因他粗暴的動作吃痛得叫出聲來,明知沒有作用,仍然本能的發出哀求:「不……不要……」
鴻啟呼呼笑了兩聲,右手仍然握著可憐男人的分身,用與愛撫完全不沾邊的力道揉搓著,受到虐待的柔軟肉塊絲毫沒有發生變化的跡象。
「你的這裡還很有節操呢,真像我那個冷血的姐姐生下來的東西,可惜只有表面而已啊……」鴻啟在外甥身後的臉,露出了憎恨的神情,拉扯著他後退幾步,推倒在寬大的書桌上。
孝文的下巴磕在桌面上,致使牙齒咬到了舌頭,痛得嗚了一聲。
皮帶和拉鏈被解開,長褲和內褲一起被粗魯的扯到膝下,他感到男人結實有力的雙腿擠進了自己胯間
***
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孩的背影,窈窕又纖細,削的很細的長發染成深紫色,中間還有幾縷挑成了酒紅。杜冰倩完全繼承了父系那邊的出色容貌,青春亮麗的她,像一顆紅寶石般閃耀著迷人光芒。
聽見門響,冰倩轉過頭來張望了一下,立刻笑著撲到孝文身上:「好久不見你了,孝文哥哥!」
走在後面的杜鴻啟笑著說:「哪有很久,孝文上個星期不是還來過嗎?」
「還不是要怪爸爸,總是霸占著孝文哥哥!」冰倩噘著嘴,不滿地撒著嬌。
原本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可是在孝文聽來卻不禁心跳加速。他心虛的移開視線,茫然的看向別處,卻意外的發現牆上的鍾表指標已經指在了九點半的位置。
約定的時間是在九點啊!
他想起白天告別的時候,那個有著迷人笑容的男人的溫和聲音:「下次不要再讓我等那麼久了哦……」
「我要走了……」意識到自己又遲到了的孝文,極端的不安,忘記要掩飾就急切的迸出一句。
冰倩驚訝的睜大眼睛:「可是現在還早呢,我好想跟孝文哥哥聊天。」
「我、我……」孝文結巴著,一時想不出什麼借口來搪塞。
一旁的鴻啟站出來解圍,拉開賴在孝文身上不放的女兒說:「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來?孝文身體不太舒服,別纏著他了。」
冰倩這才注意到表哥蒼白的面色,吐了吐舌頭,但隨即又拉住他的胳膊晃晃:「那孝文哥哥明天再來吧,我今天買了好多新衣服,想給孝文哥哥看啊!」
「好,我明天再來。」孝文這樣回答著,看見鴻啟臉上曖昧的笑容。
雖然一想到來這裡就要被迫和舅舅做愛,孝文就忍不住發抖,可他仍然無法拒絕冰倩的邀請。
「說定了哦!」冰倩高興的放開手,喜孜孜的提著七、八個袋子上樓去。
「老陳——-」
聽到鴻啟揚聲叫司機,孝文急忙阻止:「舅舅,我、我想自己回去……」
鴻啟看著外甥哀求自己的可憐眼神,對已經應聲而來的司機說:「老陳,不用你了。」
孝文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擔憂起另外一件事:「還有媽媽那裡……」
「被姐姐那個可怕女人豢養的小生物。」鴻啟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對她說十點半讓司機送你回去的,夠不夠用?」
「夠了夠了……」孝文像得到施捨的乞丐似的,忙不迭的點頭。
「那麼作為回報,明天由你先用嘴來做吧。」鴻啟在外甥的耳邊說著,滿意的看到對方的肩膀一陣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