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離開家明的身體,凌銳就感到他在慢慢往下滑,忙將他抱起來,放到旁邊的空床上。
家明疲憊的閉上眼,他今天實在太累了,累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凌銳擦淨他身上的體液,其中夾雜著少量血跡,歉意的說:“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家明沒有回答,他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當家明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凌銳正在逗小安玩兒。他忙坐起來。立刻覺得渾身都酸痛不已。凌銳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禁露出邪惡的笑容。
家明窘困的下了床,走到小安的床旁,見兒子兩只骨碌碌亂轉的大眼睛,終於放下心來。
小安向爸爸伸出小手,可憐巴巴的要求:“爸爸……要回家……”
家明握住兒子的小手,輕輕哄著:“小安乖,等你病好了爸爸就帶你回家。”
“不要不要!小安要回家!”小安才不吃這套,就要去拔手上的輸液管子。
急忙忙去按他,無奈小安雖然智商低下,也是十一歲的半大孩子了,才按住手,腳就踢起來,鬧個不停。
凌銳在一旁撇撇嘴:“剛才被握哄的好好的,現在又被你弄壞了。”
家明沒辦法,只好低聲下氣的求助:“那你再幫忙一下吧。”
凌銳得意洋洋的從旁邊拿起一支巨大的針筒,在小安面前晃晃說:“小安再不乖,舅舅就給你打針嘍!”
小安一見,立刻拉住爸爸的衣服,指著凌銳說:“壞舅舅,打他!”
凌銳瞪了一眼家明:“喂,你得配合我一下!”
家明忙沉下臉對小安說:“小安再不乖,爸爸就讓舅舅給你打針。”
小安見沒人給自己撐腰,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扁著小嘴吭哧著:“疼……小安疼嘛……嗚嗯……”
家明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臉,問凌銳:“能不能給他吃點止疼藥?”
“不行。”凌銳搖頭。
家明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白色褂子,驚奇的說:“咦,原來你為了嚇唬小安還特意借了衣服!”
“喂!你太遲鈍了吧!我是這裡的實習醫生,昨天就穿著這件——”凌銳說著,忽然嘻嘻一笑,“噢,不對,這件是新換的,昨天那件被某人的身體給弄髒了。”
家明被他說得臉一紅,他發現凌銳比以前開朗了,也愛笑了——
只是昨天晚上的事……
家明現在仍能回憶起昨晚激烈的情事,以及凌銳那句“我愛你”,他的腦子現在黑很混亂,感覺像做夢一樣。
好在凌銳很快就去工作了,他可以不必那麼介意這個小舅子的怪異舉動,一心一意逗小安開心,轉移他的注意力。
晚上,他就陪再小安旁邊的床上睡,誰知才剛要睡,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進來一個人影,坐在他旁邊。
“誰?!”家明警覺的問。
來人忙按住他:“噓,別吵醒小安。”
“凌銳?!”家明立刻聽出聲音的主任,“你要干……”
話沒說完,已經被封住了嘴。這次凌銳吻得很溫柔,但仍然有力。先將對方的雙唇細細的吮咬一番後,再撬開他的牙齒,貪婪的吮吸著……
相對比凌銳那青春健美的身體,家明覺得自己像一堆爛絮,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愛的。
“你不愛我?那為什麼我碰觸你的時候會顫抖?為什麼我的愛撫會讓你勃起?”凌銳的手在家明身上移動著,“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在我進入你的時候你會高潮?”
凌銳從來沒有這樣求一個人,但他這次決定徹底的卑微:“家明,不要離開我,如果你不喜歡這樣,你可以進入我……”
“不!凌銳!”家明大吼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快被凌銳那讓人痛心的神情弄的崩潰了,“我不愛你,因為我愛你的姐姐,我一生一世都愛她!”
凌銳怔怔的看著他,淚水自他的眼眶不停流下來,像一顆顆令人心碎的水晶。
“顧家明,很好笑是不是,我以前恨你不愛她,現在卻要恨你太愛她。”
第二天,家明帶著小安離開醫院,凌銳沒有來送他們,小安一直在問壞舅舅在哪兒?壞舅舅在哪兒?
家明回頭望望醫院,眼前又浮現出凌銳昨天的表情,胸口悶悶的痛,他很喜歡這個任性,一根筋,卻又善良、愛憎分明的小舅子。他一直覺得對凌銳有愧,如果不是自己帶走凌嵐,凌銳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孤獨、敏感、偏執又脆弱。可是他仍然要狠下心離開,他覺得凌銳對自己只是一種以來,如果跟著自己混,會耽誤他的前途,終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心愛的女人,結婚生子,得到完美的幸福。
而他自己,只要照顧好小安,懷抱著對凌嵐的愛過一生就夠了。
正想著,忽然聽見小安尖叫,猛一抬頭,只見一輛轎車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猛撞過來。家明大驚,忙拉著小安往右邊躲,幸好及時,車子幾乎世擦著他們的邊開過去的。
家明忍不住朝著那輛車大罵。
凌銳正站在醫院走廊裡,目送家明父子離開,也目睹了這個驚險的一刻,他皺起了眉——
那輛車就像故意撞過來似的,而且主要是沖著小安去,再加上之前那次車禍,莫非是有人預謀要殺小安?這世上有誰會想置一個智障兒於死地呢?
凌銳只想到一個人。
與家明分別之後,凌銳又搬回凌家大宅,並偷偷在家裡的電話線上安裝了竊聽器,接著他又去了凌氏大樓,趁凌世均不在時,也裝上竊聽器。他有的是錢,可以買到最好的監聽設備。
三個月後,終於給他聽到有用的信息,凌世均在電話裡說:“再干一次,這回一定要成功,主要是那個小的,事成之後我付你五百萬!”
凌銳經這段話錄下來,小心的保存起來。
然後,他暗中謀劃,在酒店中包了一個房間,點了一瓶紅酒,然後打電話約凌世均:“叔叔,你不是想跟我談談嗎?”
凌世均沒想到凌銳還會再聯絡他。小安永遠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污點,不論什麼時候抖出來,都會將他所擁有的一切毀掉,誰知第一次雇殺手,不但人沒殺成,還被凌銳知道了自己和凌嵐的私情,他當時就已經萬念俱灰,根本沒有妄想過得到凌銳的原諒,這促使他更要殺掉小安,因為也許將來不但顧家明會洩露,連凌銳也有可能會宣揚出去。
他一直覺得凌銳很抵觸他,所以這件事凌銳不見得會包容。
對於凌嵐,實在事出於對哥哥凌世鴻的忌妒和憎恨。當初這個小丫頭向他暗示感情,凌世均非但沒有遏止,反而迎合了她的感情,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而對凌銳,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侄子,每每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難以壓制的欲望,可凌銳卻對他置若罔聞,他想,這或許是報應。
現在,凌銳主動找他,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因此想也沒想就趕過去。
當凌世均走進酒店房間的時候,凌銳正坐在一張轉椅上,翹著腿,慢慢喝一杯紅酒。看見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叔叔來的真快,本來我還想偷偷喝完這瓶酒呢。”
凌世均心裡本來七上八下,見凌銳這副表情,心倒放下一半:“小銳,你還沒成年,不可以喝這麼多酒。”
“那叔叔幫我喝一點吧。”凌銳站起來,另外倒了一杯酒,遞給凌世均。
本來凌銳已經很高了,但是略顯單薄一點,相對凌世均一百九十公分的魁梧身材,顯得有點兒弱不禁風。
凌世均因為緊張,也想喝點酒放松一下,於是欣然接過酒杯。
凌銳看著對方一口一口把酒喝下,微笑著說:“叔叔知道我找你來是什麼事嗎?”
凌世均猶豫著:“是不是因為你姐姐的事?”
凌銳未置可否,隨手解開襯衫上的兩顆扣子:“還記得我曾問過叔叔,為什麼倒現在還不結婚嗎?”
“那、那是因為……”凌世均忽然覺得很熱,喉嚨干的要命,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凌銳看在眼裡,走到他面前,很近很近,近得凌世均可以感到他的呼吸:“我以前一直以為叔叔是因為我,可沒想到是因為姐姐,真讓我難過。”
感覺到凌銳潮熱的呼吸,不斷撲到脖子上,那半敞的襯衫裡面光滑、富有彈性的皮膚,還有凌銳那張漂亮的無懈可擊的臉,那雙充滿挑逗的眼睛……凌世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覺得一股火正從下腹熊熊燃燒起來。
他啞著嗓子問:“小銳。難道你……”
凌銳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撫了一下對方脖子上微微顫抖的喉結。凌世均徹底喪失了理智,抓住凌銳的胳膊將這個迷死人的妖精壓倒在酒店的大床上。
他想要立刻進入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體,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顧了!
凌銳一邊冷笑一邊掙扎著,只有掙扎才能更激發起對方的獸欲,使場面看上去更像強迫。他早就感覺到叔叔對自己抱有畸戀,所以才要搬出去,並且處處防備。今天,他在那酒杯裡放了強力的春藥,又極盡挑逗,凌世均怎麼可能不就范?
春藥的催情作用讓凌世均欲火難耐,抬手狠狠大量凌銳兩個耳光,凌銳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嘴角也在流血。凌世均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凌銳的兩只手綁在床頭的欄桿上,現在的凌銳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預約了服務生來打掃房間,為什麼還不來?!為什麼還不來?!——天哪,救救我吧!家明!
當賓館服務生打開房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床單上浸著大片大片的血跡,被綁在床上的少年瞪著空洞的眼睛,仿佛死了一般,在他的下體和大腿上沾滿了血和精液。而躺在他旁邊中年男子正在呼呼大睡。
這件凌氏家族的丑聞第二天就成了所有報紙的頭條,在第一版赫然印著凌銳那張失神的臉。
家明和小安逛街,忽聽小安叫了一聲:“壞舅舅!”
家明順他手指看過去,正是一張報紙上印的凌銳的臉。忙掏錢買下一份來看,家明的胸口像被人重重擊了一拳,心髒劇烈收縮扭痛著——
凌銳!凌銳!凌銳……
抱起小安奔向醫院,發現門口的記者比訪客還多,保安不讓任何人進入。
家明眼尖抓住一名熟識的醫生問:“大夫,請你讓我進去看看他!”
醫生認得是凌銳的姐夫,語氣比較客氣:“不行啊,現在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家明急的跺腳:“那他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醫生看看左右無人,小聲對家明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的非常重。”
家明後退一步,面如死灰——
天哪!如果當初同意跟他一起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是我害了他!
一個月後,凌銳出院,家明遠遠看著他坐在輪椅上,被推進豪華轎車裡,臉色蒼白的嚇人。
家明幾次想去凌宅看他,都被告知少爺不想見任何人。
又過了一個月,凌氏案開庭審理,凌世均被判入獄,並被剝奪對凌銳的監護權。
家明帶著小安去探望親生父親,凌世均眼睛通紅,憤怒的說:"是凌銳陷害我!他故意在我的酒裡放春藥!"
家明相信他沒有說謊,但也同樣不解凌銳的做法。
他再次來到凌宅,拼命往裡闖,任嫂認出他,拿個雞毛撣子拼命往外打:"你這個壞坯!以前招惹我們家小姐,現在又來招惹我們家少爺!"
家明被打得烏煙瘴氣,又不能跟老人家動手,只好大喊:"凌銳,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打死啦!"
"任嫂,讓他進來吧。"凌銳終於秒年十時億年,依然是一身白衣,只是消瘦了許多。
任嫂狠狠瞪家明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家明見凌銳削尖的下頜,一陣心疼,撲過去抱住他:"你都快瘦沒了。"
凌銳輕輕推開他,輕輕笑著:"因為傷還沒有痊愈,不敢吃東西。"
"凌銳,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了給你姐姐報仇嗎?你這麼做不值得……"家明急急忙忙的問。
"姐姐的事已經過去了。"凌銳領家明到自己房間,給他聽那卷錄音帶。
家明不解的問:"你為什麼不把它直接交給警察?"
凌銳搖頭:"這卷帶子的內容不足以告倒他,我不能用你們的生命冒險。"
家明還是那句話:"你這麼做不值得……"
凌銳看著他:"如果我愛你,就值得。"
家明忍不住緊緊擁抱住他,吻住那兩片淡淡顏色的唇,溫柔的吸吮這,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一個認。凌銳微微愣了一下,立刻熱烈的回應著,兩個人癡迷的索取著對方的香甜。
"小銳,我帶小安搬過來住好不好?"家明在他耳邊輕輕的問。
凌銳偏開頭:"你不需要為這件事報答我。"
家明吻著他的頸子:"不是報答,是因為我愛你。"
凌銳看著他,眼睛裡蒙上一層水汽:"反悔的話我可是要揍人的。"
家明假裝哆嗦一下:"我現在就去接小安過來。"
還沒走出房子,家明就回頭對凌銳說:"小銳,我看還是……"
"什麼?"凌銳握住拳頭。
家明瞟瞟任嫂:"我看還是你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比較好,我怕被雞毛撣子打死。"
凌銳終於露出讓家明最著迷的笑容:"好,現在就走,我只要帶張信用卡就可以。"
任嫂跟在後面哭:"少爺啊,你怎麼也跟小姐一樣被他給騙走啦?"
凌銳擁抱她說:"放心吧,任嫂,我會比姐姐更幸福。"
家明仰頭看看天,天空中飛過一只灰色的鳥,是她顧家明的幸運色!
究竟是不是愛他也不太清楚,因為他不像凌銳的黑白那麼純粹,但是他想給凌銳一生一世的幸福,所謂愛情也不過如此吧?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