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洋坐起身縮靠在床邊,把臉埋進雙膝之間,想著剛才與沙萊的爭吵及他的暴力行為。
突然間,房門被人用力槌打,桑洋瑟縮地猛吸一口氣。
"把門打開!桑洋!現在馬上把門給我打開!"又傳來力道不小的叩擊聲。
桑洋吞口口水,腦中飛快地衡量目前的處境。他是該開或者不開?
他不能永遠避著沙萊,但是今晚的他不想面對他。
"桑洋!"門外傳來沙萊氣急敗壞的聲音,見裡頭的人沒有立刻響應,他開始撞擊著橡木門板。讓桑洋驚嚇不已。
"該死的!我知道你在裡頭,快開門,桑洋。"
"別敲了,沙萊!"受不了刺耳的聲音,桑洋捂住耳朵直搖頭。
"那就把門打開。"
"沙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桑洋痛苦的閉上眼。
聽見他懇求口氣裡的一絲哭意,沙萊一顆憤怒的心也隨之降溫,慢慢找回因嫉妒而瘋狂喪失的理智。
經過一陣長長的靜默,桑洋以為門外的人已經離去。
"洋,我不想跟你說話時還隔著一扇門,請你讓我進去。"沙夾帶著安撫的口吻要求。
桑洋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放棄堅持己見,站起身走往門邊。
多年來的相處,他知道沙萊固執的脾氣,如果他不響應他的要求,他有可能今晚就一直站在門外等他開門,又或者被他激怒而找人把這扇門給拆下來也說不一定,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尤其是後者。
"桑洋!"當沙萊喊他的全名時,代表他已經很不高興。
"好吧、好吧!沙萊,我會把門打開,但我希望你能夠先冷靜下來。"他得事先聲明,他可不想門一開就要面對一頭處在盛怒中又不講理的獅子。
門鎖一開,房門就被用力的端開撞擊在牆壁上,那力道之猛令牆上掛著的名畫抖動了一下。
沙萊臉上可怕的表情暗示他正處於盛怒當中,根本沒理會桑洋要他冷靜的條件。
"你說你會冷靜下來。"桑洋害怕得直向後退,直到他的身子緊貼牆壁,無路可退。
"以後不准再對我鎖上任何一扇門!"沙萊平板無高低起伏的音調說出他的警告,眼中帶著威脅的光芒直視被他鎖在牆壁跟他之間的桑洋。
"你以後也不准隨便打人。"雖處於恐懼之中,桑洋還是鼓起勇氣據理力爭。
"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跟任何人太親近,尤其是那小子!"沙萊高大魁梧的身軀壓制住桑洋掙扎扭動的身體。
"我們在討論功課。"他只是跟安特肩碰肩靠在一起討論報告的事,沙萊一沖進來誤認為他對自己不規矩,二話不說就把安特推倒在地上,揮拳揍著沒有防備的安特。
"不管有多光明正大的理由,我就是不准你見他!"鎖住桑洋的後腦,沙萊低下頭懲罰意味濃厚的吻去桑洋接下來欲說出口的反駁之詞。
"你這裝滿水泥的腦袋!"桑洋氣得想把他推離自己,可是力道根本贏不過沙萊,徒勞無功的掙扎卻讓兩人的身軀更加親密地貼近。
"離開我的身上,沙萊!"桑洋挫敗地大叫。
"除非你能承諾不再見他。"
"狗屎!沙萊,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他真的答應他,他們兩人同班,怎可能見面不打招呼?更何況他又沒做錯事!
"我會要你答應的。"沙萊自信滿滿地說。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桑洋氣得別過頭不想看他。
"洋,你知道我能以多少方式取得你的承諾嗎?我有多少能取悅你、讓妳求饒的方式嗎?我的腦海中總是無時無刻浮現你那美麗的胴體,想著該用何種方式讓你在我的懷中求我讓你達到高潮。
想著你白皙的身體躺臥在黑色床單上所呈現出一幕幕強烈對比又勾引人心的畫面、想著你微屈的修長雙腿為我張開、想著你趴在床上抬起渾圓有彈性的臀部邀請我的進入,進入你體內的我是那麼深入,緊緊地感受你的緊窒圈住我的炙熱不放……"
他在桑洋耳邊吐出挑逗的話語,讓桑洋不爭氣地羞紅著臉,奮力推開壓在他身上並對他上下其手的沙萊,握緊拳頭擊中他的下巴。
"你這無恥的下三濫!"
沙萊順勢倒在長毛地毯上,下巴隱隱作痛,然而他不但沒生氣桑洋的以下犯上,反而止不住地哈哈大笑,笑看著桑洋臉上羞怒交加的表情,讓他更嘲笑他保守的純真。
"可惡!"一氣之下,桑洋飛撲跨坐在沙萊身上,使盡全力搥打他厚實的胸膛,惡狠狠地警告他別再笑了。
"洋,你真的是個迷人的小東西。"沙萊抓住他揮拳不止的手臂,伸手攀上他的頸子往下一拉,親吻著他。
桑洋試圖囓咬他出口成"髒"的嘴,沙萊則迅速地結束這個吻。
他抱緊桑洋試圖掙扎離開的身子,讓他全身趴覆在他身上傾聽那為他狂熱的心跳。
抵不過他有力的臂膀,桑洋只好順從的靠在他身上。
"不生氣了?"
"不准再有相同的情形發生。"桑洋終究還是原諒這個任性的沙萊,他不懂自己怎會被他吃得死死的?探究原因,其中一大半的因素應該歸咎於自己對他的放任吧。
沙萊不作聲,他從來不許下他做不到的事。
久久聽不見響應的桑洋,抬起頭支起身離開沙萊的胸口,不過還是坐在他的身上。"沙萊?"
"親愛的桑洋,你知道你現在這種姿勢是另一種做愛的方式嗎?相知這麼多年,我竟沒發覺你偏好『騎乘位』,原來你喜歡當主動的一方,喜歡讓我向上沖刺時的感覺。我會任由你擺布,讓你完全作主的;不過在這場『你主我從』的運動中,我希望你能讓我有小小的掌控權,我只希望能拉下你吻著你因多次親吻而紅腫的唇、碰觸你亢奮的中心,並且……"
?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砸上他的臉,止住他接下來更露骨煽情的話。
桑洋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跑到頭部,整張臉熱烘烘的。
掙脫掉那雙黝黑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離沙萊的身邊,由上而下俯看笑個停的他,視線落在他被非常明顯的男性反應撐起的棉質長褲上。
"無恥!"桑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隨手抄起身邊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去。
他側身閃過去來的十公分厚書本,被它砸到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桑洋一生的幸福可能就此斷送在他的手裡。
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性感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以低柔沙啞的嗓音對桑洋說:"過來,桑洋。"
"我還有事!"盯著沙萊胯下的隆起,桑洋不由得吞口唾液,說出蹩腳的理由,幾近狼狽的逃離沙萊充滿情欲的視線。
才拉開房門,沙萊的大掌快速地貼上門板一堆,把門合上。
緊接著,桑洋的身子就被轉了過來面對他背後的人,他被沙萊緊緊抱住,用力地吻著他的唇,直至幾乎快感到窒息,沙萊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那紅潤的唇瓣,讓他稍稍喘口氣。
"我並沒有允許你離開。"沙萊咧嘴一笑,又把桑洋帶回懷中親吻
"你最可惡了!"稍喘口氣恢復精力的桑洋,怒瞪他面前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貓的沙來。
"我還比不上你哩!"
桑洋不解地盯著他看,不過他可以肯定沙萊接下來所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抵著他因歡愉而汗濕的額頭,沙萊對上他不解的雙眸,露出狡猾奸詐的笑容,慢慢吐出桑洋想知道卻不敢問出口的答案。
"你知道嗎?聽見你那誘人口中所發出的吟哦聲,差點讓我把持不住,所幸我用盡自制力壓抑體內狂奔的熱浪,你瞧它現在已快忍不住地想要投奔自由了,讓我進去吧!"
"笨蛋!"桑洋因他露骨的言詞而紅了臉。
"洋,把腳打開。"沙萊再度親吻他,然後用膝蓋分開他修長的雙腿,讓他的身子埋進其間。
抬起他的腳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從剛才一直聚滿全身血液的熾熱男性象征更是抵靠在桑洋最隱密的地方,輕輕地壓迫著。
桑洋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並不是他的第一次,可是內心仍有點害怕恐懼,畢竟自從沙萊出外磨煉增廣識聞後,離初夜已事隔六年多。
一波波的熱潮隨即沖擊著桑洋敏感的內部,帶領他攀登另一波高潮的喜悅。
沙萊撲倒在桑洋身上,兩人皆筋疲力盡地緊緊相擁,落下無數的親吻。
待休息片刻,率先恢復體力的沙萊一把抱起疲累的桑洋走往浴室,替他洗去一身歡愛過後的證據。
再次躺臥在柔軟的羽毛床上,桑洋早就累得睜不開眼睛,不過他還有件事沒做,不處理完他無法安心入睡。
"沙萊。"
"還不累嗎?"坐在床沿擦拭頭發的沙萊,聽見原本應熟睡的聲音,轉過身順手撥弄著散落在桑洋額前的頭發。
其實桑洋已經累得動不了了,可是他還是張開雙手伸向沙萊,帶著困意十足的語調說:"你還沒說我回來了呢!"
沙萊恍然大悟,他都忘記這件事,沒想到桑洋還記得。
不吝惜地給他一個擁抱,親吻著他的臉頰,在耳邊訴說兩人的約定:"我回來了,親愛的桑洋。"
"你回來了,沙萊,我愛你。"做完最後一件事,桑洋掩不住倦意的閉上眼休息。
"我也愛你,桑洋。"沙萊說著從小到大從不曾改變的心意。
幫他蓋好棉被,沙萊起身前往廚房跟鵝媽交代他們今晚要在房間裡用餐。
這樣的決定可能會引起雙親的不悅吧!
晚餐時刻,瑞芳原本以為可以在餐桌上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子,與他敘敘舊聽他在磨練中所遇到的各種趣聞。
沒想到整張桌子就只有她踉那無趣的丈夫,整整六年面對同樣的臉孔,難怪她的食欲越來越不振。
"別以棄婦的眼光看我,可不是我叫你兒子這麼做的,是他想在房間裡用餐。"頻頻感受到妻子哀怨的目光,丹還真無法放松心情好好享用這精美的大餐。
"這孩子是越來越不象話!一回到家也不跟我們通報一聲,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問桑洋在哪裡,知道他跟去隔壁家竟丟下行李就沖到隔壁去要人,他到底把我們放在心中第幾位?"瑞芳用力握住刀叉切割美味可口的牛排,可是從她的表情就可得知她沒心情享受這美味的佳餚。
她心中充滿對桑洋的妒意和對兒子的不諒解。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嗎?"從小到大,沙萊對桑洋的關心一直凌駕在他們之上,把事情看開不就得了。
瑞芳抿著嘴不回答,她還是很在意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竟不如那個下人。